重生之璟瑜-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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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为所思考的事在左右矛盾,迟迟下不定决心。
与父亲老国公凡事喜欢谋而后定老谋深算的脾性不同,夏侯漳的性情比较急燥。真要论起来,他的三个儿子之中反而是性情更为冲动的嫡幼子夏侯烽的性情与他最相近,长子和次子的性子倒是比他这个儿子更像他们的祖父,他的父亲老国公。
所谓三岁看老,老国公对自己这个长子是个什么样的性情自是最了解不过的。这也是为什么前些年他在京城时,并没有完全放手南疆的事务全交给夏侯漳的原因。有时候相比起这个儿子,他反而要更加倚重夏侯焰、夏侯炯这两个孙子。当初夏侯焰的婚事会耽搁到那个时候,其中也不无是不放心潼涧这边的缘故。
老国公抬头看了一眼如今也已经做了祖父的儿子,到底没再说出什么教训的话来,而是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为石凌天报仇。想要为儿子们讨还公道。可是你应该很清楚,葛山珏和西凉人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别提隐藏在他们身后的祭庙了。祭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别人或许可以说不了解祭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可是你还能不了解吗?”
“我知道,可是难道就这么算了?与琅州和宿州的盟约呢?”夏侯漳有些懊恼的道。
老国有些惆然的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可以就这么算了。”
“父亲!”夏侯漳很不是甘心的唤道。
老国公用他那双依然有如鹰隼锐利的眼睛盯着儿子,道:“我说的是‘如果’。只是现在的情形却是已经没有了‘如果’,也由得我们了。”
夏侯漳一听老国公这话,立刻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兵贵神速,与其被动的等着他们先动手,不如我们主动攻其不备。现在烽儿、炽儿和瑜儿都还陷在那边,虽说楚昭谦答应了会照料好他们。可我对那个小子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豫王府一脉向来都神神秘秘的,不像是什么可靠的人。”
听到儿子提到孙女和孙子们,老国公也不由微微动摇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动摇了一下而已,这并不足以让他改变之前定下的计划。
他没什好气的道:“如果他不可靠,那我们这一场大战就注定输定了。葛山珏和西凉人的大军我们夏侯家自然不怵,令人可虑的是他们背后的祭庙。也不知道祭庙这两年来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争斗了有数百年之久的‘出世’、‘入世’两派竟然有了言和的迹象。
他们两派相争了数百年,所造成的罅隙鸿沟绝不是轻易就能够一笑眠恩仇的。但这种事却偏偏发生了,这只能证明他们图谋必然十分重大。如今的大月王朝早已名存实亡,造成如今这样天下大乱的结果的恰巧就是祭庙。若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实在是说不过去。
就此看来,无论他们在图谋什么,对这对我们,甚至是全天下的人来说,可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盟友,单单凭我们家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说到后面。老国公的话里带着深深的忧虑。
夏侯漳虽然对自家是很有信心,可是到底也还没有盲目自大到认为自家天下无敌,能以一己之力与祭庙那样的不合常理的庞然大物一较高下。
只是他也同样不怎么看好父亲将要选择的合作对象,不由问道:“父亲竟然这样看重那个小子?我知道他们豫王府一脉有些门道,但比起我们和祭庙来说到底时间短了一些,差了些底蕴。这样的合作,真的有用吗?”
“差了些底蕴?”老国公却是摇了摇头,道:“那你就错了。如果真要论起来,他那一支的传承并不差我们多少。不过这也不能怪你,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之前我也不曾想到过,楚氏的来历竟然与我们是一样的。”
“父亲。您是说……”夏侯漳显然被老国公这突然爆出来的消息给惊到了。
“不错,就是这样。”老国公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楚氏与我们夏侯家一样,都混淆着与祭庙一样来自异世的血脉,只不过他们隐藏得要更深一些。”
夏侯漳在得到老国公肯定的回答之后,也冷静了下来,他虽不及老国公思维缜密,但到底也是镇守一方十来年的大将,很快就想到了重点:“那他们那一支可是有……流传下来?”
夏侯漳说得虽然隐晦,但老国公却明白他想要问的是什么,答道:“可以说,也可以说没有。楚氏的那位先祖据说是学法阵的,因为痴迷于法阵所以一直实力低微,在师门是个不受重视的弟子。当年他是因为这个本事才会适逢其会的卷入那场意外,也同样因为他实力不济才会被误认为死在了过来的路上。
当然,可能其中还有些其他的隐秘,但他对师门那些同门毫无留恋却是事实。他在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避开了那些认识的人。他一直装作这个世上的俗凡之人,除了必要之外,极少动用那种力量。不然就以他精通阵法这一条,那些想回去都想疯了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所以一直就不在祭庙的视线之内,不像我们的先祖,是受那些人差遣的。
不过也正为害怕被暴露,他并没有将太多的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阵法知识留传下来,只留下了些经过了他改变后变得的普通的阵法皮毛,给后人以作安身立命的资本。我想那时的他肯定没想到他的后人之中会有人君临天下,成为王朝之主。”
“这就难怪了,早就听说太祖长于军阵,起事之初常依靠军阵的神奇以少胜多,这才能够在那场逐鹿之战中取得最后的胜果。那时只以为他是军阵天才,却曾想人家也是家学渊源。”夏侯漳向来最佩服的军战之神,除了自己的父亲便是建立了大月王朝的楚氏太祖。
“豫王府一脉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被祭庙抓到什么把柄,这其中也肯定有那位先祖的功劳。所以哪怕他们确实没有……留下,单凭这些楚昭谦就已经是最适合的同盟之选了。”老国公又补充道。
夏侯漳此时对老国公的话再无异议,不过依然还是有些忧心的问道:“就我们两家,能够对付得了祭庙吗?”
“当然不能!”老国公斩钉截铁的道:“这世上又不是除了我们两家之外,其他的势力就没有反祭庙的心思了。祭庙对于我们这样掺杂了这个世界血脉的人都不怎么看得上眼,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因为用得到我们,他们又如何看得上我们?那些地地道道的这个世界的人,他们自然就更不放在眼里了。对待他们的态度,与大家对待家奴的方式有何两样?那些势力虽有大有小,有强有弱,但都不是家奴可以比的。
且不说祭庙常年来对各家势力的剥削和压迫,单单只是那些数百年来他们自各方势力处搜刮的那些好东西,还有他们一直牢牢把在手里吊人胃口的丹药,无一不是令人眼红,让人垂涎三尺的东西。
以前他们是不敢、也没那个胆,而现在若是有人出头,在巨大的利益之下很难说他们会帮怎样的选择。只不过领头的人可得要先向他们证明有与祭庙为敌的实力,不然那些人心里纵使再恨祭庙,也是有心没胆的、”
夏侯漳听着这话不住的点头,到了后面又担心的道:“我们能做到吗?”
老国公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窗外无尽的黑夜,良久才坚定的道:“做不到也必须要做到。我有一种十分不详细的预感,如若这次不能成功,那么接下来的必有倾天之祸。”
对于老国公所言的直觉这种虚无缥缈又似是毫无根据的臆测之言,夏侯漳却是毫不怀疑的。身为一方大将,他也很明白这种名将的直觉,很多时候,特别是在大难大祸的预测上很是有几分玄奥的准确性的。
“可是……”
只是同样身为一方宿将的夏侯漳更明白,有些事很多时候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没什么好可是的,”老国公再次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安慰道:“其实你这也是习惯性的将祭庙想得太过强大了。”
夏侯漳听着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心中一动问道:“这怎么说?”
第二百九十三章()
“现在的祭庙与初建时是不一样的,虽说有许多方面在这千年的时间里壮大了不少,但是同样的也有一些原本强大的力量在时间的消磨下渐渐没落了。”老国公眼神闪闪的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近千年的时间了,包括现在祭庙的最上层的所有主事长老们在内,他们全都是在这个世界上出生的。虽说他们都是所谓的‘纯净’血脉,但到底说起来这个世界才是他们真正熟悉的地方,而他们心心念念不忘的‘故土’才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他们或可以因为那些倚仗而高高在上,但是如果真回到他们所谓的‘故乡’,他所倚仗的那些可就是不值钱了。据说哪怕是当年建立祭庙的那些人,别看他们在我们这个世界高高在上,但在他们原来的世界里,却算不得什么。依常理而论,任何人都会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最有利的,但事实却是都历经千年了,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回去的任何一丝希望。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紧盯着我们瑜儿不放,可不就是因为当年那幸方留下的语焉不详的几句谶言,似与他们回归故土的线索有关么?
他们如此执着着回去那个世界,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夏侯漳听着也同样觉得奇怪,关于这一点也正是他多年一直想不通的。不过祭庙的人在他看来总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他们的行事很多时候都不能以常人论之,所以他也没有特别去关注这一点。可现在听他父亲说起来,这其中似乎还另有着别的什么特别的缘故。
于是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老国公为他解开这个多年的疑惑。
老国公本就打算在今天将这个早就应该告诉长子的秘密告诉他,自然不会有卖关子的意思:“那是因为祭庙所求的是长生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手段,追求的最终目的还是长生不死。”
“长生不死?”夏侯漳不以为然的皱了皱眉,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长生不死,祭庙虽然有不少厉害的炼丹师,听说他们炼制出来的丹药的确有不少有延年益寿的奇效,他们也的确是以此为手段很是笼络了不少人,但哪怕是他们自己的上层,虽也有活过一百一、二十岁。只比常人要多上个二、三十年罢了,却从没有听说过有长生不死的。所谓的长生不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是他们用来唬弄那些个贪心不足之辈的。怎么这又跟他们想回去原来的世界扯上什么关系了?难道他们原来的世界,就能长生不死吗?”
“那你就错了,”老国公摇了摇头。道:“他们原来的世界能不能长生不死,我是不知道,但是当初建立祭庙的那批人之中。有不少活过了三百岁却是事实。哪怕是我们的先祖,也比常人活得久,他老人家活到了一百八十岁也是真的。”
“真有人,还不止一个活过了三百岁?”夏侯漳虽然知道父亲绝不会在这些事上说假话骗自己,但一时之间他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他从来都不信鬼神之说,活过三百岁什么的听起来实在与神话无异。
老国公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道:“这三百岁还只是我知道的,实际上很有可能还有人活得比这更久。据说在他们原来的世界,就是活过千岁的也不是没有。所谓‘千古艰难唯一死’。你也知道的,人活得越久越老。就越是怕死,祭庙那些人应该是了。有那些个先例在,他们如何不总想着回去‘故土’。”
夏侯漳心里依稀有了些猜测,但还是不能太确定。于是又问道:“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他们所求的长生道,是要练一些功法。那些功法在修炼的时候必需要有一种所谓的天地灵气。而我们这个世界这种所需要的天地灵气却是十分的稀薄,完全不能与他们原来的那个世界相比。正是因为缺少这些所谓的天地灵气,所以他们虽有那些功法的传承,但在修炼的时候却是事倍功半,进益困难。
另外他们坚决保持血脉的‘纯净’,瞧不起我们这些所谓混杂了世界血脉的人,据说也与此有关。那些功法秘籍,在这个天地灵气十分匮乏的世界里,那些血脉纯净的人修炼的效果也比我们这些混血要好。
因为修炼的的成就境界不高,那种功法所带来的延年益寿的功效,自然也大打折扣。虽然也能让他们活过百龄,但百十年的时间别说是是与千年的岁月了,就是与三、四百年的光景也是相差甚远的。这其中的诱惑,完全可想而之。”
“原来真有功效这么神奇的秘籍。只是那神奇的秘籍真的只有他们那种纯净血脉的人才能修炼吗?”夏侯漳心中生出一阵恍惚,那么悠长的生命,就是他这样早已因为战争而磨灭了生死的人听着也不由有些心生向往,更毋论是其他人了。
老国公说着也不由感到一阵唏嘘,长生不死对他这样已经步入人生黄昏的人来说也同样吸引力不小,只不过对他来说也只是仅此而已。早已见过太多生死的他到是看得很开,并不执着于此。
“传说是如此,但是真相到底为何,除了他们自己又有谁知道呢?不过当年那些选择了与这个世界的人成婚生子、落地生根的人,都被收回了自己的功法。并且立下了一种极为厉害的誓言,以保证不会将那些功法传与自己的后人。
当初我们的先祖因为是奉命入世的,所以得到了祭庙的格外‘开恩’,留下了他修道之前所学的一些凡俗武艺,以及另一世界的兵法。真要说起来,这些东西本就是他们根本看不上的,才会同意。而我们夏侯氏这数百上千年来,也正是依靠着这些他们看上的东西,在这个世界屹立不倒。”老国公冷笑了一声,道:
“要知道那些功法秘籍的作用也并只是如此而已,当初初代的祭庙人初现的那些移山倒海的术法,也皆是出自于此。所以如今他们修炼这些功法的的成效不显,所影响的也并不仅仅只是寿命,还有着他们的他们的力量。这样的力量他们自然要绝对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祭庙数百年来的在世间所显现的‘神迹’越来越少,名声越来越神秘不显,行事越来越依靠培养的那些世俗势力,依靠那些他们打从骨子里就看不起的异世人和我们这些血脉不纯的人,其实也是未尝不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特别是近百年来,祭庙的颓势也越来越明显。他们为了保证现有的地位和权势,更是频频在世俗插手。而且选择的都是一些不大见得光的手段,这也就更加证明了,他们内里的虚弱。
早年的祭庙向来是以力压人,信奉的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小道都不成气候。几曾何时,曾经高高在上的祭庙也需要依靠那些当年不屑一顾的‘阴谋小道’来立世了。
对祭庙的那些人向来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人来说,坠下凡尘沦落到与他们从不曾放在眼里的异世人一般,自是令他们无可接受的。所以对他们来说,自然就十分的渴求,渴求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先祖们所描述的那个天地灵气异常充盈故乡。他们相信只要能够回到故乡,无论是力量还是寿命,都将不会再是他们的困扰。”
说到这里,老国公的心情也十分复杂。尽管他十分不厌恶祭庙的存在,但任何人在看到这样曾经不可一世的存在日渐没落时,总会有所感慨,更何况夏侯家与祭庙之间的纠葛还那么的复杂。
“听父亲您这般说,我也觉得原来世人想象之中无可战胜的祭庙,也不是那么完美得毫无破绽的。”夏侯漳听了这么多的秘闻,但到底没有忘记初衷。
老国公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轻轻摇了摇头,道:“话虽是如此,但破船也有三千钉,更何况祭庙这样立足于这个世界最顶端足有近千年的庞然大物,哪怕是失去了那些移山倒海、颠倒乾坤的力量,仅凭他们近一两百年来在世俗发展的力量,就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对付得的。
在这件事上,还需要十分的谨慎应对。楚氏一脉与我们不同,他们是躲过了祭庙当初的搜刮的。他们的先祖就是再平庸,想必也是留下了一些东西的。不然也可能在祭庙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了他们,夺得了天下。
与楚昭谦结盟,是我们眼下最好的选择。”
听到老国公如此说,此时的夏侯漳也不得不认同这是对的。
“那依父亲您看,我们……”
夏侯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打断了。只听到忠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爷,一个时辰之前燕军和西凉人趁夜偷偷渡过了灞江,想要暗袭偷营。只不过还好被正巧赶去前锋营的有焰少爷及时发现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什么!”夏侯漳闻言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失声道:“怎么会是我们?不是明明探明了他们对我们只是详攻,真正的目的是打算要先拿下琅州的吗?怎么现在会攻打的会是云州?”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老国公却是镇定许多,他对夏侯漳道:“你也算是领军打战这么多年了,行军打战‘虚而实之,实而虚之’的道理难道还需要我再提醒你吗?他们本就占据了主动,先打谁后打谁还不是由得他们决定?他们就是事到临头,又突然改了,这种事还需要通知你这个敌人吗?
更何况他们一早下的战书,就是给我们的。他们对外放出的风声,也从未说是要对付人琅州,反而一直都十分高调的宣扬他们要拿下的,是我们南疆这拥兵自立的割据势力。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实践了他们所下的战书而已,你有必要如此吃惊吗?
你也听到了,焰儿和炯儿早就防到了他们这一手,早就做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两手准备,不然也不会这么及时的发现他们的偷袭,你大可放心。”
“我没有不放心他们。”夏侯漳略有些讪讪的道。
老国公没有再与儿子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对夏侯漳道:“你现在立刻回大营,随时准备向云州增兵。”
夏侯漳先是点头应是,然后忽然又道:“父亲打算安排谁去增援云州?”
“现在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