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璟瑜-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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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疼死了……啊……轻,轻点儿……”被称为二狗子的人发出一边时不时的叫几声疼,一边道:“他,他们也不是故,故意的。这边旱情严重缺水少粮,官驿里还能找出两匹来更换的马,已,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问罪,那也要有机会才成。说不定……”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另一个同伴打断了:“好了,这话可不是我们能够说的。”
那二狗子却不甘的道:“怕,啊……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只不过是我俩说说。我说的可是实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趟送的是什么消息。连京城都被‘二张’的叛军给攻陷了,皇上和他的那些后妃、儿子,还有京城里的那些权贵们,都南逃了,这大月王朝还有没有未来还真只有天才知道。”
“好了,行了,别说了,你先忍着点,我扶你去我的马上。”他的同伴道。
二狗子担忧的道:“你这马也是蓟城同一个圈里换的,它能驮得动我们两个人吗?我那匹马怎么办?看样子它应该是摔断了脖子。”
“你骑就好,我牵着走就行了。反正前边不远就是邛城了,耽搁不了多少时候。你的马只能放在这里,不然还能怎么办?”伴随着那个同伴说话声音的是一阵慢行的马蹄声。
在那两个传信兵慢慢走远后,璟瑜却还是呆呆的在灌木丛后没有移动半步。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京城陷落了?被张信平、张远良的人马给攻陷了?这不是真的吧?如果不是尚存一丝理智,璟瑜差点儿就冲了出去直接问那两个人了。
如果京城真的陷落了,那京城家里的人怎么样了?他们说京城里皇族和权贵们逃了不少,那自己家的人呢?璟瑜有些不敢想象了。半晌之后稍稍回过神来的她立刻连滚带爬的调转过身,飞快的向城内的方向跑去。
第一百零八章 陷落()
心急如焚的璟瑜跌跌撞撞的往城内跑,回到宁府路过正门时发现平日里这个时候只留着两盏灯笼的大门口,此刻却是灯火通明、大门洞开。一顶墨绿色的官轿和四顶略小蓝轿停在了大门口,大门两旁更有不少或腰间配着朴刀,或手里持着长枪的兵丁侍立在侧。这骤然紧张的气氛,一看就知道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璟瑜花费了不少工夫才躲过了突然增多的巡查护卫和差役,好不容易才偷偷潜回宁府内。宁府的内院里看着到还是和她离开前一样,依旧一片宁静。似乎并没有受到前院的影响,但有空间辅助的璟瑜却是还是发现这内院的暗桩却比她先前离开时要多了近三倍。就是有着空间的掩护,她都有好几次差点儿就被人发现了行迹。
不过即使如此,璟瑜还是按着前世留下的记忆又从内院摸到了前院,并且顺利的潜到有宁昶杰的书房外。
宁昶杰虽是武将,但却有个十分不错的书房。宁昶杰有不少机密要事皆是在这个书里与幕僚们商议的,所以平常不准人随意出入。只有那些深得他信任的幕僚家将才能进去里边,当然他也却喜欢在这里招待一些重要宾客。
大门口的那几顶官轿一看就知道是这邛城内重要的官员们的坐轿,再加上今夜那个八百里加急回送来的消息绝对称得上极为重大,璟瑜就知道他们一定会选择这个书房做应对议事之地。
果然这时的书房里也是灯火明亮,只不过没有一丝杂音传出。如果不是印在门窗上的诸多倒影不难看出这时里面的人数不少,璟瑜差点儿还以自己是不是弄错了地方。
好在屋内这种诡异的安静并没有保持太久,一个陌生年老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满屋的平静:
“不知都督打算何时依照这道兵部传来的令谕发兵北上勤王?”
“这……”被点名问到的宁昶杰似是有些犹豫。
在他犹豫的时候,又响起了另一个有些森冷的声音:“难道关于这道‘勤王’的令谕,宁都督你还有什么疑虑,所以不愿意遵行?”
“当然不是!”对于这人的质疑宁昶杰果决的矢口否认。道:“宁某人身为大月承恩伯、且在盛年即官拜宾州都督掌管宾州行营大权,皇上待宁某人自是君恩深重。宁某人既然身沐皇恩,勤王之事自当是义不容辞势在必行之举。
只是这首令谕上只写了让本都督发兵北上勤王,却没有点明调往何处。传来的消息上只说被‘二张’叛军攻陷,皇上虽然在禁军的护卫下避出了京城,但却没有说出去向。也许是出于迷惑叛军的想法,关于皇上离京后的去向却是有两种完全不的说法。一说是前往东都陵城方向,另一说却是前往了与陵城相反浔阳行宫。
这样的情形却是苦了我们这样的勤王之师。从我们宾州去东都和浔阳却是两条不同的路,如果万一选岔了道,那要改道几乎会要原路返回。必然会耽搁不少时间。到时因此而铸成大错,那我宾州军便是大月王朝的罪人。”
“说得好!都督说得甚是。我等身沐圣恩,如今圣上一朝蒙难。我等自义不容辞、肝脑涂地以君恩。”那老者像是被宁昶杰这番慷慨激昂陈词给感动了,道:“既然如此,那都督你的看法是……”
“本都督认为在没有圣上的确切消息之前,暂时不宜轻举妄动。”宁昶杰答道。
“哼,”先前质疑宁昶杰的那个男人冷了一声。后又道:“说得到是好听,难道宁都督你就打算按兵不动的就这样干等着?前线一朝没有消息传来,你就一朝不发一兵一卒?这一样也是抗命!一样也是贻误军机!你这是居心何在?”
“谁说本都督的意思是在这里干等?本都督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大人你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抗令不遵的帽子强扣到本都督头上,你才是居心何在?”宁昶杰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张大人,切莫心急。先听宁都督把他的想法都说完之后再说。我想宁都督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不然圣上也不会让他执掌宾州大营这么多年。”又一个略带尖细的声音加了进来。
宁昶杰像是没有听出这人话里不阴不阳的意思,而是很自然的将话头接过来继续道:“本都督会派出营中多名斥侯好手。先行一步去打探。当然这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想必前方兵部也会再传来确切消息,应该不会等多长时间。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可以先前准备好粮草兵马,一但有确实的消息传回来,也就能够立刻点兵出发。这样虽然看似有些耽搁。但实际上却以节省下不少时间。
‘二张’叛军才攻下京城,除去劫掠一番需要的时间。巩固和消化也同样需要时间。想来不会对圣上那边穷追不舍,护卫圣上的几位公爷皆曾是沙场悍将,圣上那边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问题的。只待各地勤王之师一朝汇聚,‘二张’那等跳梁小丑就没好几日可蹦达了。
再说现在宾州各城,包括邛城在内的不少城池外都有流民聚集。皆是因为对宾州大营的顾忌才没敢强行入城。一但他们得到宾州大营开拔北上勤王的消息,各城肯定不会再像现在保持平静。各城内虽也都有衙役捕快,但让他们对付少数的流民或许还成,但这却是不可能的。就说我们这邛城,城外的流民人数怕是与城内的人不相上下。东南地界的旱情一日不缓解,这城外的流民之数只会越来越多。一但他们发难,其后果也同样不堪设想。
不知张大人和安大人对大军开拔北上勤王之后,宾州各城的安危可有应对之策?”
“都督说得有道理,‘二张’的叛乱之军原本不过是癣疥之疾。如若不是卢九龄那个庸材老货一时昏了头,将京畿附近拱卫京城的几支大军皆调往了西疆搞什么轮换,也不至于让那些跳梁小丑钻到这个短暂的空虚空子,酿成如此滔天大祸。
况且一但宾州大营的大军离开宾州之后,现在聚集在各城池之外对内城虎视眈眈的流民也的确是回避不了的大问题。一但有事。不但城内的百姓,哪是我等也怕是难逃大劫啊。
关于一点,张大人、安大人,你们若是有何好的对策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参详参详。”那老者似是被宁昶杰的说法给说服了,很是赞同他的话。
“这个……大军离开之后各城的安危确实也是个极大问题。”那个声音尖细的安大人似是被问住了,看样子他也确实没有好的办法。
另一位一直有些针对宁昶杰的张大人,也同样没了声响。
显然勤王之事是很重要,但他们自己的安危也同样不容轻忽。一但流民入城,首当其冲的便是他们这些官宦人家和富户。他们的家人除了极少敏锐的人离开了宾州北上投亲之外,大多数都还留在了各地城里。若是失去了宾州大营的保护。等待他们家人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时间,书房内又再一次的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就连已经躲在了空间里的璟瑜都能感受到书房内此刻气氛的压抑。就连她这个知道宁昶杰想要拖延发兵的真正理由,绝不是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冠冕堂皇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特别是关于对宾州各城的安危的担心,确实十分的有道理。
只不过她现在最想要知道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关于京城陷落的事。尽管她现在恨不得冲进去,亲口逼问这些消息。但她也知道也许他们知道的事情也同样不多。毕竟连圣上出逃的方向他们现在都无法确定,其他京城的消息恐怕知道得也一样有限。
到现在为止,璟瑜所听到的内容差不多全是关于发兵勤王的争执。唯一与她所想知道的事有所关联的,也只不过那一句“护卫圣上离京的几位老公爷皆曾是沙场悍将”这一点。但京城里的老国公并不止祖父鄂国公一位,其中当得上沙悍将的也不仅只他一人,所以璟瑜还是很难确定这几位老国公中是否有她的祖父。
而且除了祖父之外。其他的家人的安危也同样让她十分担心。特别是大嫂冯心悦,她离开京城之时她已怀有身孕,算算日子也快到了要临盆的时候。可却偏偏遇上了这样的大祸。真不知道现在她到底怎么了。家里的人也没有能够跟着逃出京城。
正如宁昶杰所说的那样,“二张”的叛军入了城之外,必定会要劫掠一番。像他们鄂国公府这样的门第是绝对无法幸免的。被劫掠了财产钱物到是无所谓,但就怕那些叛匪之中的聪明人,会想到最值钱的不是东西而是人。
特别是他们夏侯家这种家中有人几乎可以决定一场战争胜负。这样人家的人怎么看也够得着奇货可居了。无论是卖好西凉。还是联络东南异族联盟,都会十分有用。不过璟瑜这时却也十分庆幸家人有这样的价值。因为如果他们真的没有能够及时逃出京城,又不幸落入了叛匪的手里,至少能够因为他们的价值而保下他们的性命。
又或许她弄错了寻找消息的地方,相比书房里的这些人,也许势力更为隐密复杂的祭庙那边会有她关心的这些消息。璟瑜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只是如果她想从祭庙那边打听这些消息,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少不会今晚在季氏和这里一样,能够这么幸运的偷听到。
也许是时候主动去见见自己那个自打进了宁府,便极少在她面前出现的便宜师傅无方真人了。对书房里那些人讨论的内容失去了兴趣的璟瑜,像来时一样小心的离开了这里。
第一百零九章 逃离()
自从来到了宁府之后,无方真人就很少出现在璟瑜眼前。极少数的几次见面,都只是简单考校一下璟瑜对他交给她的医书所学的进度,回答几个璟瑜学习上的疑问,然后再根据璟瑜之前学业完成的进度布置一些下一阶段的学习内容,完全可以说是来去匆匆。这实在难以不令璟瑜怀疑他近来应当是另有要事在办。
而无方真人所在办事的“要事”,璟瑜多少也能够猜到几分。那天在洗尘宴席上出现的三个乔装异族更明显的就是冲着他来的,那一日他们所商议可都是谋逆的内容。再加上刚才宁昶杰极力反对出兵勤王,这其中若说没有关联怕是任谁都不会相信,无论宁昶杰的婉拒如何合理。
“看来这个世界怕是真要乱了,说不定那些人谋划的改朝换代还真可能会成为现实。”莫妍也有些唏嘘的道。
对莫妍来说,这大月王朝乱不乱,会不会改朝换代都毫无意义。这并非是她有多冷漠,而是出不了空间的她对这所谓的大月王朝完全没有真实感。换种说法,璟瑜所在的这个世界对莫妍来说就好比前世看电影电视一样,看上去真实得似乎解手可及,但实质上却是永远无法触及融入能够真实感受到的。这样实在很难让她对这样的世界生出什么感情来。
她对这个极可能崩坏离乱的世界所发出的唏嘘,更多的不过是因为璟瑜的原因。她知道无论重生后的璟瑜发生了多少变化,但有一点却是有打她骨子里就一直有没过发生任何改变的。那就是对平静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重生后她所做的一切,像是她积极融入夏侯家,利用空间出产与商少琛、祁梦哲搭上线,这些做法璟瑜虽说是为了站稳脚跟,累积将来向宁、林家两家复仇讨债的资本,但莫妍却是认为不仅止是如此而已。璟瑜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她的这些自立自强的做法,在潜意识里又何尝不是为了对平静幸福追求?可现在看来,似乎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追求也成了泡影。至少在这个世界重新安定下来之前是如此,一个战乱动荡的世界里是没有个人平静和幸福可言的。
璟瑜没有接话,作为一个骨子里平凡的小女子,她同样也不关心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到底谁来坐。不过她再无知,也知道这关忽着夏侯一门的兴衰荣辱。但这些却也都不是她现在需要能够关心的事,所有的兴衰荣辱在她眼中皆不及家人的平安更重要。她现在所能做的,就去找无方真人,直接问个清楚。
是的。她打算找到便宜师傅无方真人之后,不再拐弯抹角、不再装傻充愣的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个清楚。哪怕必须面对她一直以来都在回避的事,毕竟现在除了那些人再也没了选择。
紧绷着小脸的璟瑜直接去了无方真人在这宁府客居的前院客院。她虽一次也没有去过。但前世在这里的十六年也不是白过的。虽然绕了几次道,但到底还是找到了地方。
饶是决意到这里来的璟瑜之先想了多少种的应对方式,却没有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状况。她竟然扑了空!这下子璟瑜的心里更加焦急了,特别是还看到了一个一直跟在无方真人身边伺候的年轻道士,正在通明的灯火下指挥着宁家的人在匆匆的收拾东西。
“你先别急。先问问看。”莫妍让璟瑜先稳住。
强自镇定下来的璟瑜,寻了个机会从暗处走了出来,向那个年轻道士走了过去。
年轻的道士在看到璟瑜突然出现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抛下了正在收拾东西的人,向璟瑜迎了过来:“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师傅的。”璟瑜避重就轻的道:“对了,师傅呢?你们这里是怎么了?这么晚了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也许是现场太乱,年轻道士也没心思深究璟瑜为何会这么晚了还来找师傅。被璟瑜这问。他立刻又起了自己现在身负的责任,又回过头催促了那些下人几句。之后才回过头答道:
“师父今天下午的时候收到了师祖送来的一封信,然后就交待离开了一会儿。傍晚回来之后,就只说了一声他有急事要离开几日。现在他已经走了,不过临走之前他交待让我收拾的这些东西。做好离开的准备。”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璟瑜悬着心问道。
“没有。”年轻道士答得毫不含糊。
“那他有没有说他要离开几天?什么时候能回来?”璟瑜又追问道。
“也都没说。”年轻道士也跟着轻叹了一口气,道:“应当是出了什么大事。师傅离接信和离开时脸色都十分不好。”
“那你收拾了这些东西之后怎么办?就在这时等着?”心凉了半截的璟瑜犹不死心的问道。
“师父是这样的吩咐的,我们做弟子的自然只能照做。”年轻道士说这句话的时候别有意味的看了璟瑜一眼,道:“对了,师父临走时还有特别交待过,让我跟小姐你说一声,让你安心的好好在这宁府里呆着,别胡思乱想。师父他也真是看重你,估计他没有带我一道走,为的就是留我下来照顾你吧。”
年轻道士的话里的不满璟瑜是全然的不在意,此刻她脑海里想的全是自己要怎么办?继续在这宁府里干等着?她现在就几乎一刻都等不下去了,没有得到京城家人的确切消息,她肯定会食不知味,夜不安枕。
陡然的,一个念头忽然从璟瑜的脑海中闪过!离开这里,自己亲自回去京城那边找他们!即使找不到人,多少应该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这样的念头一产生,便再也打消不下去了。她越想越觉得这不失现在这个情形下最好的办法。
满怀着这样的心思,她也没有心情再留在这个乱糟糟的地方了。她有些心不在烟的跟年轻道人道了个别,就在对方狐疑的眼神里匆匆离开了。
“你真的决定就这么离开?”对璟瑜这样的想法莫妍却是有些迟疑。
“嗯,现在只有这样了。你觉得怎么?”璟瑜答道。
莫妍既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问道:“那你想好怎么离开了吗?”
璟瑜想了想道:“京城陷落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的,那时一定更乱了。无方真人离开得那么匆忙那么急,应当也是出了什么事。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与京城陷落有关,但显然是有什么突发的状况。为了处理这个突发的状况,他们的章法似乎有些乱了。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那这边宁家的事呢?”莫妍又问道。
虽然莫妍的这个问题看似十分简单,但璟瑜却明白这个问题所包含的深意意思。
她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明悟了什么道理的道:“事从权急,你是不也曾劝过我,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要分清楚对现在的自己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吗?对这宁家的仇恨也好,对前世那个等到了死也没有得到的答案也好,对现在的我来说虽然还是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