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复仇记(重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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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鹊顿时满血复活。
王家是青砖大瓦房,三间正屋,两间偏房,外加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种的不是小菜而是花草,现在这种天儿已经有好几种花都开始打花骨朵了。
“文哥儿瘦了,看这脸蛋都没啥肉了。”
王账房的妻子左娘拉着柳含文一边看一边心疼的说道。
左娘一连生了三个小汉子,一个哥儿和女儿都没有,所以对柳含文特别稀罕。
柳含文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肉脸,“舅娘,您看这可都是肉。”
“哎哟,这么点肉算什么,要有舅娘这身肉才行,”左娘的身材丰满,前凸后翘的,关键是她虽然是张圆脸,可那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笑起来特别喜人。
而且农家人都以胖为好,穷人家才瘦巴巴的,只有富人才胖乎乎的呢。
“就是,以后多吃点,”柳王氏深以为然,柳老三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盯着王账房养的兰花看呢。
“怎么没见至文呢?”
王至文,左娘生的第三个小汉子,比柳含文大一岁。
左娘拿出瓜子花生让柳含文自己吃着玩,听见柳王氏的话后叹了口气,“至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想念书了,想跟着夫君学算账,夫君气急了说了他两句,今儿早上出门到现在也没回来。”
“至文的学问不错啊,怎么会不想念书了?”柳王氏蹙起秀眉,十分不解。
“可不是,至财和至武的脑子都不如他,夫君更是对他期盼有加,结果出了这茬。”左娘说起来就愁。
柳含文把花生剥好放在一边,准备等会儿给外面溜达的黑鹊吃,听到这话他抬起头,“会不会是在书院受了欺负?”
他记得三个表哥里面王至文虽然文采最出众,可性子却软极了。
左娘一惊,“我们还真没往这处想过。”
“等大哥回来让他去书院打听一番就知道了,”柳王氏拍了拍左娘的手安抚着。
16。第十六章()
王家三兄弟,除了王至文还在书院念书外,王至财和王至武一个在绸缎庄当伙计,一个在县城的镖局里当学徒,而且王至财住在绸缎庄,只有歇假的时候才回来。
所以王家平日里只有王至文和王账房夫妇在家。
傍晚的时候,王账房和王至文一起回来了。
王账房原本难看的脸色在看见柳含文一家后顿时扬起笑脸,“都来了?左娘怎么也不请人来给我打声招呼。”
“是我不让大嫂这么做的,又不是外人,大哥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柳王氏笑道。
“二姑,二姑夫,文哥儿。”王至文一一叫着。
柳含文看着瘦弱的王至文,和徐世航一样外面都是文弱书生,不过徐世航是真的文弱,而王至文虽然瘦弱些,可眉目清明,文质彬彬看着很儒雅。
“三表哥,你去哪里了?我记得书院今天不上学啊。”
柳含文笑眯眯的问道。
“还能去哪里?”没等王至文说话,王账房便气道,“这小子居然偷偷跟着我去了酒楼,还去找掌柜的想要留在酒楼帮忙。”
王至文垂下头。
柳老三笑问着,“掌柜的怎么说?咱们至文可不是一般人,是不是想留住他。”
王账房一听也笑了,“可不是,掌柜的倒是同意,可我不答应,至文,别的话我不再多言,总之一句话,你要想不念书,要不就是你中了举人,要不就是我死了!”
“哎哟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左娘一个不高兴,一巴掌就拍在了王账房的肩膀处,王账房身子骨也不强壮,这么猛地一拍差点倒在地上。
柳含文偷笑的时候发现垂着头的王志文不知什么时候抬起头了,也弯着嘴角,两人相视一笑。
晚上吃饭的时候,柳老三和王账房难得喝了几杯。
“你怎么打算的?”
过年的时候柳老三曾经说过想去镇上的酒楼干活儿,王账房一直记着呢,本来想让他去自己所在的酒楼,可柳老三说自己有去处。
“去酒楼干伙计,等攒够了银子就把秀娘和文哥儿接到镇上过日子,”柳老三充满干劲。
王账房看了眼自己的妹妹,“这些年你对秀娘他们的好我都看在眼里,这话我信你,来,干!”
“干!”
左娘则是和柳王氏说起曾和柳老大钻过林子的芬娘,“说是嫁给隔壁村的汉子。”
“这家会放人?”
“她儿子都死了,芬娘又是个年轻的,留不住。”
而柳含文则在问王至文关于书院的事,“真的有哥儿在里面念书?”
“有的,不过和我们是隔开的,进门也是各走各的,先生说避嫌。”王至文的声音很柔和,脸上又带着笑,说起话时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当朝汉子和哥儿都有如朝为官的,不过能做大官的哥儿极少,柳含文原本以为有哥儿在的书院只有县城和以上的地方里才有呢,不想镇上也有了这样的书院。
王至文见柳含文有些心动,也明了了,“你想去念书?”
“想,我想做官,威风着呢,”柳含文扬起下巴,那模样仿佛已经做了官似的。
王至文低笑,为了不让长辈们发现,他连忙清咳继续道,“进书院是需要考核的,四书五经样样不落,而且都是书院最好的先生面考。”
柳含文也没害怕,反而问道,“束脩一年多少?”
“十两银子。”
王至文的声音更小了,他知道柳家的情况,要是有这么多的银子早就把柳含书送去书院了,而不是一个小私塾。
“是有点贵了,”柳含文叹了口气,“我得赚钱,然后去书院念书。”
王至文连忙打住他,“文哥儿你可别乱来,这生意不好做。”
“那你怎么不想念书了?”柳含文立马反问。
王至文哑然,他这是中套了?
“说来听听嘛,是不是书院有人欺负你?”
“没有,”王至文别开脸,“就是、就是想和爹一起干活。”
柳含文示意他先往放着王老秀才牌位的地方看,再让他看和柳老三喝得有些醉而开始说酒话的王账房。
“我这辈子没用啊,辜负了爹对我的期盼,可左娘争气,一连给我生了三个小汉子,可惜老大老二都不是念书的料,我啊就盼着至文能成事,哪怕是中个秀才,我闭眼后也能下去给老爷子交差咯。”
说着,王账房便抬手抹了把脸。
柳老三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膀,“至文这孩子、不、不错,能成事,你就放心吧!”
“他气我啊,这次可把我气的,昨儿夜里都没睡好。”
柳含文看着王至文,“听见了吧?再说你真的觉得自己能甘心在一个酒楼待一辈子吗?”
王至文虽然性子软,可自尊心却很强,而且他不笨。
沉默良久后,他回着,“不甘心。”
柳含文笑了,“等着吧,等我有银子了,我就来书院念书,和你作伴。”
王至文只当他说笑话,“别说这个了,说说刚才在你手心吃花生的喜鹊吧,是你养的吗?”
“不是,它是我朋友。”柳含文认真的说。
“真好,我也想有个这么好的朋友,”王至文轻声道。
左娘一直注意着两人,见他们说说笑笑的,再想起柳王氏说的徐家的亲事也换了人,顿时动了心思,她伸出手扯了扯柳王氏的衣袖。
“二妹,你觉得这两孩子在一起怎么样?”
柳王氏一惊,她压低声音,“大嫂,你这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左娘激动的拍了拍柳王氏的手,柳王氏忍着疼看向对面的两人,还别说,两人都是白白净净 的,一个儒雅一个俊俏,看着登对极了。
“不行!这事儿我不同意。”
睡觉的时候,柳王氏没忍住提起这事,柳老三直接拒绝了。
柳王氏虽然也不怎么想,可到底是自己的侄儿,被柳老三想也没想的拒绝,心里也有点不高兴,“至文哪里不好了?”
“他也不是不好,”柳老三哼了哼,“但是和我们文哥儿不登对。”
柳王氏心里的气随着这句话消散了,“其实我也觉得,可大嫂都提了,我该怎么回啊?”
“就说文哥儿把至文当成哥哥,没别的意思,实在不行就说至文还得考秀才考举人呢,成了亲说不定收不了心。”
17。第十七章()
柳含文坐在床上,他面前站着的黑鹊正在吃着花生米。
一边吃一边向柳含文汇报柳含意的情况,“他趁着奶不在家偷偷出了门,然后去了村子南边的树林里,等他走了后,鸟的族人发现了他藏起来的这个,怕他有坏心眼,所以立马送过来了。”
说着便转过鸟头往自己翅膀下一叼,嘴里便含着一纸条。
柳含文接过后展开,“五十两银子凑足后,咱们一刀两断,等我来找你。”
柳含意要凑五十两银子给谁?
一刀两断。。。。。。
柳含文抬手摸了摸黑鹊的小脑袋,“他走了以后林子里有其他人来过吗?”
“没有。”
黑鹊摇头。
柳含文看着手里的纸条微微一笑,正好他住的房间是之前王至武的,房里有纸笔,他拿起笔仿着纸条上的笔迹一笔一字的落下,然后等墨一干便折成纸条递给黑鹊,“把这个送回我大堂哥之前藏纸条的地方,另外找些鸟在那附近蹲着,谁拿走了纸条来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鸟办事你放心。”
黑鹊在柳含文的身边待得越久,脑子越灵活,说完便蹭了蹭他的手然后叼着纸条飞出了窗。
翌日一早,左娘便起来给大伙儿做早饭,听见动静的柳王氏也赶紧起来了,“快醒醒,大嫂起来了。”
被推了一把的柳老三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起来了。
柳含文在床上翻了两圈,最后也起来了。
“你昨儿晚上在说什么呢?”
王至文把洗脸水端给柳含文后低声问道。
王至文的房间就在柳含文住的房间隔壁,柳含文一脸无辜,“我昨儿晚上说话了吗?”
王至文也拿不准,“好像是,我昨夜也困倦得很,只听了个大概,什么送回去,然后什么鸟。”
“肯定是我梦见了许多鸟围着我,然后我觉得太多了想把它们送回去。”
柳含文的解释合情合理,王至文信了。
左娘端着粥出来见到这一幕顿时想起昨儿问柳王氏的话,于是放下粥进了灶房拉着她问,“想的怎么样?”
柳王氏知道装糊涂是不管用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回着,“大嫂,含文刚出了那事儿,咱们想让他平静一下,还有至文,大嫂啊,这至文看样子是想清楚要好好念书了,这会儿说亲事,保不准他能不能收回心。”
左娘闻言也犹豫了,最后干巴巴的说,“那就再看看吧。”
用了早饭的王至文和王账房以及柳老三一起去了镇上,柳王氏帮着左娘收拾,柳含文一个人无聊,便跟她们打了个招呼,说去村里转转。
左娘想着他也常来这边,村里也有相熟的哥儿,所以便笑着让他早去早回。
柳含文刚出院门,黑鹊便落在了他的肩膀处,“已经有鸟看着了。”
“真好,给你留的,”柳含文反手就是一颗花生。
黑鹊美滋滋的吃着。
一人一鸟在村里逛了大半晌,最后柳含文感觉脚有些酸了,才准备回去,可刚回头就碰见一熟人。
穆寒才刚开始就觉得前面的人影很熟悉,正在他皱眉思索是谁的时候,那人便转身恰好对上他的眼神。
“穆猎户,你今儿是不是又丢了东西要回去找呀?”
“小肚鸡肠”的柳含文仰起头问道。
穆寒才立马明白这小哥儿是记仇呢,想起上次窘迫的离开,他也很尴尬,“咳咳,这次啥也没丢,你这是出来。。。。遛鸟?”
他疑惑的看着柳含文肩上的黑鹊。
柳含文摸了摸黑鹊的脑袋,“我们出来散步,穆猎户不会是来左家沟打猎吧?”
“不是,我来看一个朋友,”穆寒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柳含文,发现对方精神似乎不错,看来徐家和柳家的事儿没让小哥儿多难过。
“你又盯着我看!”
柳含文觉得这人真是不要脸!
穆寒才老脸一红,连忙侧身示意柳含文过去。
柳含文瞪了他一眼后,哒哒哒的跑走了。
看着小哥儿的背影,穆寒才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跳个不停的胸口,“真是邪门,咋跳这么快呢。”
黑鹊从柳含文的肩上飞起来转了一圈,最后落下发出怪声,“穆家汉子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盯着你看呢。”
柳含文脚步一顿,脑子里闪过穆寒才那张有些俊朗的脸,“看我做什么?”
黑鹊歪了歪脑袋,“想求偶?”
求偶?
柳含文停住的脚步顿时迈出去甚至比之前走得更快了。
黑鹊不解的看了眼耳根有些红的小哥儿,再转过头看了看身后还站着的穆寒才,有些鸟秃。
柳老三回来的时候恰好刚上午饭,在王家吃了午饭后,三人和左娘告别准备去村口赶葛老三的车,可当他们到村口的时候,发现葛老三的牛车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此刻正和葛老三说话。
“穆猎户?真是巧啊!”
对于救过自家哥儿的穆猎户,柳老三和柳王氏都心存感激,自己招呼完不说还让柳含文跟对方打招呼。
柳含文看了眼如小山一般占据了一方座位的穆寒才,“穆猎户,你平日里不是喜欢走路吗?”
村里人都知道,穆寒才身强体壮,只要身上没带猎物就不会坐葛老三的牛车。
穆寒才有些慌,不过还是假装镇定的看向远处,“今天想坐车。”
“是不是身体不如从前了?”
柳含文挑眉问道。
穆寒才坐直身体,还故意抬起手臂秀了一下自己的二头肌,“身体越来越好。”
“那怎么。。。。。”
柳含文正想反套对方呢,柳王氏就拉了拉他的衣袖,“人家今儿不想就不想嘛,你这孩子问这么多做什么。”
柳含文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他干脆扭过脸不去看对方。
一路上穆寒才也不说话,柳含文和柳王氏也不说话,就只有柳老三和葛老三说着。
“啥?你明儿起就去镇上的同福酒楼做伙计?”
葛老三很是惊讶。
柳老三有些得意,“这不是运气好被选上了吗?所以我以后每天早上就靠兄弟你了。”
葛老三也乐意,“行啊,我天不见亮就会去镇上拉一趟客,你每天在村里等着,我拉你去镇上就是了。”
18。第十八章()
“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为了方便我这车钱一个月算一次成不?我老娘和媳妇还有文哥儿以后坐的车钱都算在我的账上。”
柳老三笑道。
葛老三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不过他犹豫的不是车钱而是其他,“那你大哥二哥他们?”
柳王氏看向柳老三,柳老三正准备说不管时,柳含文拉了一下他的衣摆,柳老三眼珠子一转,改口,“二哥家的也记在我这里,含书的也算上,其他的不用管。”
李氏虽然嘴巴碎了一点,可到关键时候还是听柳老二的。
“成,每月初一算账,我要是算不清就请徐先生算。”葛老三很干脆的说道。
“那就这么定了。”说完这事儿柳老三又提起别的话题,和葛老三越说越多,即使其他人不说话也不觉得冷清。
穆寒才盯着柳含文肩上的黑鹊直瞧,看得黑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穆家汉子也太喜欢鸟了。”
黑鹊满是羞涩的声音在柳含文的耳边响起。
柳含文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离得太近他也不好回黑鹊的话,倒是柳王氏见穆寒才对黑鹊这么感兴趣,所以主动提及柳含文为什么和黑鹊这么亲。
穆寒才一边听一边点头,正想多问几句的时候,牛车就停下了,到了。
柳含文第一个下了牛车,然后扶下柳王氏就往柳家走,穆寒才给了车钱回过身小哥儿便不见踪影了。
“文哥儿是个好的,可惜是徐家的人了。”
葛老三拿出旱烟一边抽一边瞅着穆寒才。
穆寒才什么也没说,选了另一条道从村外绕回了自己的木屋。
“咋样?成了吗?”
自打柳老三说去王家是为了酒楼的差事后,柳老太就没出过门,整天在院子门口张望,这一看见他们回来便立马迎了上来。
柳老三嘿嘿一笑,“我大舅哥出马还能不成?明儿我就去干活,不过早上走得早,酒楼里也没住的了,所以我早上就坐葛老三的车过去。”
“那日子长了得花多少银子啊。”柳老太心疼极了。
柳含文依在院门上,“早些去总比晚些去好,掌柜的觉得爹积极,说不定还会涨工钱呢。”
一听这话柳老太又心动了,最后她咬了咬牙,“成吧,不过你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自己带吃的还是在酒楼吃?”
“一个月二钱银子,跟着酒楼吃,虽然是剩饭剩菜,可是那种很多客人都没咋动盘的那种菜,说不定还能打包回来些呢。”柳老三低声道。
柳老太一听这话顿时美滋滋了,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日子越发美了,“你发达了可别忘了含书,他可是咱们柳家的希望。”
“这您放心吧。”
就冲着柳含书对柳含文的好,柳老三也会记住的。
交代完柳老三后,柳老太又回头看着柳王氏,她难得慈眉善目的对着她笑,“老三媳妇,这次多亏你大哥,晚上取一块腌肉下来炒,切薄点,大家都乐呵一下。”
柳王氏赶紧点头,等柳老太往大槐树那边走准备好好炫耀一下三儿子的差事时,她拉了把柳老三,“你咋把事儿推到我大哥身上?”
“娘,您这都不明白?爹是为了您啊。”
柳含文说完便进了院门,而明白过来的柳王氏红着脸拉了一把柳老三的衣袖。
枣树上站着眼巴巴的花雀和老山雀,其它山雀都出去觅食了。
一听见柳含文的声音便在枣树周围转来转去,直到柳含文进院子才在他头上盘旋着。
“哟,咋多了这么多鸟啊?”
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