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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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于朝堂之上大放厥词,称‘诛我十族又如何!’
这么多年,他那些潜伏下的出师弟子们都秘密祭奠,朕都以仁政待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睬,可是今年,今年!他们竟敢公开大肆祭奠,幸而刑军得人密报,逮捕了大不敬者。”
凤修筠见皇上气从心起,连忙跪地,“父皇息怒。”
“息怒?你可知他们是为了祭奠什么!!”永嘉帝说到气处,不由的狠狠拍了记桌子,棋子移位,这棋是没法下了。
凤修筠低头默声,静候下文。
“《秘影昭文》听过没?”皇上说着,慢慢的向前俯下身子,单肘撑在膝上,递过一本书去。
凤修筠接过书来,才看了几页,脸色一下巨变,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皇上,“父皇,这……”
“朕派个新任务给你,给朕详查,与此书相关者皆呈报于朕!”
“父皇!”凤修筠闻言,立刻俯身跪地,“历朝历代凡兴文/字/狱者,皆是一场灾难,且公孙焘的出师弟子在朝中多有重臣,父皇三思啊。”
“正是三思了,才把这件事交给你。你与其他三王不同,心思缜密,办事细致。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张扬,务必谨慎待之,记得了?”皇上慢慢坐直,脸色严正。
“儿臣领旨。”
棋是不用下了,凤修筠想了想,不由的问道:“父皇说京师乱象,就是这件事吗?”
“也不全是……”
皇上才开了口,门外忽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童贯恭敬的在门外问道:“皇上,睿王妃求见。”
凤修筠和皇上相视互望了一眼,童贯补充道说:“是为了太后娘娘的事。”
“让她进来。”皇上说着,拂了拂翼善冠服。
童贯得了旨,立刻打开门来放人进去。蝶熙埋着头小赶了几步,噗通一声俯身在地连连磕头,“皇上,求皇上救救太后娘娘!”
“发生了什么事,如此冒失!”皇上龙颜微嗔,语气有些冷鸷。
凤修筠立刻跪下想要求情,蝶熙却快一步。
她抬起脸来微微垂目,白皙的脸庞还挂着两道泪痕,只是语气毫无慌乱,亦无丝毫卑微的奕奕回话道:“回皇上,太后娘娘被人下了一种名叫黑麒蚁的蛊毒,依太后娘娘的征兆怕是已到末期,若不赶紧医治,恐有大碍!”
“你说什么?蛊毒?”皇上微微眯起眼来思忖片刻,“你可有依据?”
“有。”蝶熙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正色回道:“太后娘娘短短一个多月就骨瘦如柴,且面色蜡黄眼有浊迹,指甲和牙齿微微发黑,咳出的痰液里亦有棉絮状的黑血,臣妾为娘娘把了脉,脉象虚浮,却偶有急促,这都是中了黑麒蚁之毒的症状。”
“这究竟是什么毒!”皇上的瞋目切齿,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回皇上,黑麒蚁原是云象两地蛊术师养殖的稀有蚁种,个头大过普通蚂蚁,平时寄附于雨木,并无毒害。但是如果用处子之血浸泡,于月阴之夜让其吸收极阴之气,它便会变成通体银色的蛊虫。
黑麒蚁的蛊毒并不会立刻要让性命,往往需要连续用上七七四十九天才会致命,但是其中身体会慢慢恶化,就像太后娘娘现在这样。”
“那……可有解?”
蝶熙抬眼对上皇上,真诚严肃的点了点头,“有,靠龙角蟒的毒可以解!”
“龙角蟒?哪又是什么?”皇帝被弄糊涂了,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子,斜睨着蝶熙。
“龙角蟒与黑麒蚁相生相克,中了黑麒蚁的蛊毒又找不到下蛊之人时,可以取龙角蟒的来解。龙角蟒一样生长于雨木林,虽说叫蟒却有剧毒,爬行速度极快,身有两层金色鳞片,相当的稀有。”
“雨木?要去云象两地寻找可太远咯。”皇帝停下手指,阴鸷的盯着蝶熙。
“不远,在柳州城外就有一片……”蝶熙忽然禁声,只觉得皇上的眼色忽然深沉了许多。
糟了,自己一心想着救人,怎么能把上一世知道的事情这么原封不动的说出来。
“柳州?京师城外几十里的柳州?你怎么知道那边的?”
果然,皇上俯下身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蝶熙。
“淼,是轻衣卫的淼告诉臣妾的。”蝶熙咽了口口水,这才继续说:“臣妾身患寒疾,时常翻阅古籍孤本,得知淼是轻衣卫里用药的好手,便在出使途中问了她,柳州一事也是她告诉臣妾的。”蝶熙知道自己这个慌撒的并不高明,立刻又再次俯身贴地,高呼,“皇上,再不救太后娘娘,怕是来不及了呀。”
皇上稍稍思考了片刻,对童贯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寻来这个轻衣卫,起驾去太后那儿。”
第二十七章 迷障()
重回寿康宫,永嘉帝独自步入寝殿,凤修筠和蝶熙则被留在了殿外侯旨。
凤修筠本想多问蝶熙些什么,却见得她的小手紧紧握拳,整个人极度的压抑着情绪,似乎一触即破的样子,心里又软化了下来,轻轻的开口宽慰她一句,“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蝶熙低着头,不停的吸着鼻子,强忍住泪水不想让自己落泪于人前,听到他的话,头埋的更低,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如果不是自己不争气,又怎么会让归途拖延了那么多天,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回来,太后的病情就会早一点被发现,也不至于平添这么多天的痛苦,都怪自己,都是自己没用……
她的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自己,终于泣不可仰,滴滴的泪水落在地上,散开出一朵朵涟洁的泪花,诉说她的自责。
凤修筠看着心疼,却碍于宫规,只能紧紧的握了握她拳起的小手,想要给她些力量。
好一会,淼跟着内侍监来到寿康宫外,内侍监请了宫女传完话就先行退了下去,殿里只剩下淼和他们二人。
急急忙忙被召来的淼原先还只是不解,出使途中只有一次和这位王妃接触,结果却是一头雾水。然而现在看着这位垂泪泣下的柔弱女子,她心头的疑惑却更重了些。
进屋传话的宫女很快又退了出来,对着三人盈盈施了一礼,柔声传话说:“皇上传三位入内,请随奴婢来。”
淼二话不说抬脚便跟了上去,蝶熙顿了顿,刚要走,小脸却被凤修筠执了起来。他皱着眉轻柔的替她拭去泪痕,这才转身跟上,蝶熙愣了愣神,默不作声也盈盈的往前走去。
寝殿的气氛也好不到哪儿,皇上皱着眉背对着三人。进屋的三人纷纷跪拜行礼之后,皇上唤了淼一声,“你过来看看太后的症状。”
淼恭敬回了声“是”,不做犹疑的跪在床边仔细的替太后诊断了一番,这才再次退去一边。
“确定了吗?”皇上回过身来看向淼,严正的对着淼。
淼跪在他面前,平静的回话道:“太后所中的,应该是黑麒蚁的蛊毒。”
“可有药医?”
淼心里嘀咕一句,怎么感觉有陷阱的样子?不由侧了侧头看向蝶熙,蝶熙隐在后面抽泣,丝毫没有注意到淼的视线,她更加奇怪,只得如实回道:“据卑职所知,这种蛊毒如果不是下蛊者拔除,只能靠龙角蟒的毒硬解,只是龙角蟒在大宁并不多见。”
“哪儿有?”皇上稍稍俯下身子,手肘撑着膝盖,眯起眼来阴鸷的盯着淼。
“据卑职所知,柳州以西有一片雨木林,应该会有龙角蟒的踪迹。”
淼没有说错,只是上一世一样的话再从她的嘴里说出,如今听来却有一丝诡异。
“好,你立刻带两队轻衣卫的人去,如何调制解药你可知晓?”皇上摆了摆翼善冠服,站起身来。
淼恭慎的回“会”,再次拜下之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上看了看太后,见她朝自己点了点头,转过头对剩下的二人说:“你们两个也退下吧。”
凤修筠拜过之后站起身来,却见蝶熙依旧不愿起身,正是疑惑的时候,蝶熙俯身在地,声泪俱下的请示皇上,“请皇上准许臣妾伺候太后娘娘。”
两人都是一怔,转而皇上挥了挥手,算是准了她,转身离了开去,凤修筠对她使了个眼神让她自己小心,便也退出了寝殿。
走去外间,皇上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头又看了看里头,这才边走边对凤修筠说:“前些日子刑军陈书,称京师内有采花贼横行,专挑豆蔻之年的女子下手,至今未能落网。现在想来如果真是像这孩子说的,是取那些处子之血炼制蛊毒,这背后怕是……”
皇上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凤修筠亦是明白他的所指,一件民间的案子虽是大案,但若是牵扯了皇室,那本质可就大不一样了。
“父皇多虑了。”
皇上摇了摇头,当年自己夺嫡时前朝后宫亦如当下,也不知是不是天道轮回,怕是现在已经是个开端。想来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终于冷哼一声,对一边的凤修筠说:“你且先去把方才的案子结了,这里你也帮不上忙,今日先回去吧。”
事有所重,这里又有蝶熙伺候,凤修筠点头称好,恭敬的拜下送走皇上,这才自己离开皇宫回府。
蝶熙留在这寿康宫已经两天了,她当然知道这龙角蟒出没鬼魅没这么容易抓,但是心里的焦急却越来越长。伺候了太后食膳,她强忍下心里的不安,拿来太后珍藏的古筝来为她抚上一曲《出水莲》。
“小熙这琴没以前弹的好了,不过用情至深太后奶奶还是听出来了。”太后这几日换了些清毒的药来,精神略微好转了些,靠在床榻上看着蝶熙,不由的“哎”了一声,冲她招了招手,“你来。”
蝶熙褪下手上的义甲,盈盈走去床边,俯下身子听太后说话。
“哀家头一次见着你,就觉得你和先皇后小时候一个性子。你不知道,皇帝他年轻那会儿心气高,金戈铁马豪气冲天,虽然不受宠,却是个血气男儿。哀家呀就想,如果给他找个大家闺秀那在他眼里必定是个俗物,所以呀硬是把先皇后塞给了他。”
蝶熙不明就里,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一边替她掖了掖被子,听她继续说。
“先皇后没福气去的早,后来皇帝有了贤妃,心里的苦愁才减了些。哀家是看着修筠那孩子长大,真真是和皇帝一个样,你看,这就是缘分。”
“太后奶奶说的是。”蝶熙有些敷衍,想来可能是她日薄西山,才会总回忆从前。
太后仍是一脸慈目的看向她,若有所思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的嬷嬷拘着身子进来通报,“太后娘娘,晋王殿下来探望您了。”
“是修昂那孩子啊,让他进来吧。”太后拍了拍蝶熙的手,对她说:“小熙先退下歇息吧。”
蝶熙福了福身子,退出门外时正碰上要进门的晋王,她立刻微微低下头恭敬的请安,“臣妾给晋王殿下请安。”
“起吧。”晋王上下打量了一番蝶熙,咧了咧嘴角,心中鄙夷了冷哼了一声,就是这个臭丫头坏了自己的好事。
第二十八章 太后崩()
晋王在寿康宫里客套了几句,太后便借口累了下了逐客令。晋王倒也不多言什么,拜过之后便退了出去。出了宫门,他的随身侍卫天羽见他心情不错,亦是微含着笑,在他耳边轻语一句,“殿下,衡王殿下派人传话,说晚上过来。”
月夜已深,晋王摒退左右,独自一人站在窗下抬眼看着那方天,他桀骜的眼神里似乎透着些徐徐的期待,又透着些血红的腥光。
过了不久,门被推开,进来的男子依旧玉面临风,今夜他身着一袭菖蒲色彩绣花鸟纹袍衫,衬托着皎如冠玉的脸庞,却依旧透着一股清冷之气。
“你来了。”晋王挥了挥衣袖反剪着手,收回眼神看向进屋的衡王,“今日我进宫了。”
衡王的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转而进去屋里,斟了两杯茶来,“那二哥是确定了?”
晋王关上窗,又看了看阖紧的房门,坐去他的对面品茗了一口茶来,微微点了点头,“李御医那个胆小的家伙,早些日子趁着不在册,竟然携家眷溜走了,我还担心着是不是少了几日,不过看太后那样子,绝过不了明晚。”
“您是……”衡王面色平静的看向晋王,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的该有多快。
晋王脸上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无奈,似乎又有些惋惜一般微微摇了摇头,“我倒是想再补上一刀,只是没了必要。”
衡王暗暗的舒了口气,这才说道:“那真是恭喜二哥,太后素来中意睿王,没了太后在父皇耳边唠叨,日后靠着淑贵妃的枕边风,二哥的路可就光明多了。”
“那也都是你的功劳啊。”晋王揶揄了一句,“凤修筠那个孽障出使未归,太后又恰好染了风寒,当断则断,想不到一向儒道清风的七弟也有这辣手无情的时候。”
衡王权当他在夸奖,淡淡的抿了口茶说:“我也不过提了一句,二哥您见多识广,竟在云苓见识过黑麒蚁这种稀有的毒物,如果不是精通此道,又有几个人能够辨识的出呢?”
“诶,说是功劳,那采花贼可是你府里的好手。不过你可知凤修筠娶来的那个丫头竟然认得这蛊毒,还知道如何化解。”
衡王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来,“哦?那个丞相府的孩子?”
“可不是?”晋王想到蝶熙那张静雅的小脸,眼底簇起两团业火来,“那丫头知道这毒便也罢了,竟然连雨木林和龙角蟒也知道,也不知道她怎么蛊惑了父皇,父皇居然派了轻衣卫去寻龙角蟒,真是贱人!”
只听啪的一声,晋王手里的杯子被他狠狠的砸了个粉碎,屋里的气氛猝然紧张起来。
过了片刻,衡王才宽慰道:“那龙角蟒也不是谁想得就能得到的,只要再熬一日,那龙椅离您就又近了一步。”
“许是这样最好,你那手下可靠吗?”晋王眯起眼来露出一丝危险的凶光。
衡王丝毫不怯,亦是露出一丝冷笑来,“刀山火海,忠心天可鉴。”
晋王走后,太后一直昏昏沉沉,晚膳也吃的不多。夜里,皇上前来探望,与她二人在寝殿了密谈了许久。
蝶熙一直候在殿外,心中的不安和自责已经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心里清楚,即使淼能回来,那龙角蟒的解药又岂是立刻就能制成的。
太后怕是保不住了。
蝶熙看着天,眼底盛满的都是哀切。为什么自己才下了决心,老天就要带走亲近自己的人,现在是太后,之后会不会是师父,是丞相府,是睿王,或者是自己……
翌日,太后忽然咳嗽加剧,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御医亦是摇了摇头,派人去请了皇上和各宫娘娘。蝶熙跪在床边,椎心泣血的握着她的手。
她本已不抱希望,谁知太后慢慢的又转醒过来,眼神灰霭的看着蝶熙。
蝶熙见她嘴唇动了动,立刻俯过身子去听,太后嘴里唤着的却是凤修筠的名字。
“快去请睿王殿下过来,快啊。”蝶熙不由分说,立刻对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声。这一醒,可能就是最后的临终话别了。
各宫娘娘跪于殿外,皇上来时,蝶熙也想退下,却被皇上留了下来。她恭敬的退到一边,眼眶里已经止不住的流泪。
皇上脸上挂着哀悃的笑意,轻轻的执起太后的手来,“母后,轻衣卫快回来了,您再坚持一会。”
“罢了。”太后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强忍着不适,对皇上说:“哀家有一物想赐给那孩子,皇帝不会不许我这老婆子最后的心愿吧。”
皇上摇了摇头,转而对蝶熙使了个眼色。蝶熙心中不解,只能先听话的跪在床边。
太后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来,对蝶熙说:“小熙儿,将太后奶奶手里的镯子取下来。”
蝶熙看了眼皇上,见他并不反对,便伸手取了下来。这是一只南阳玉打造的精美手镯,脂如白云,翠似翡翠,一看就是上好的玉石锻造而成,质地致密细腻,看来已经被养了很多年了。
太后的脸上吃力的擎起一个笑来,虚弱的对蝶熙说:“这个手镯历代只传给结发的皇后,不传继任,先皇后过世之后这个镯子就回到了哀家手里,如今哀家将它转承给你,你要好生保管,记得了?”
蝶熙心中似有钟鸣一般,本能的摇了摇头,“太后奶奶,这太贵重了,臣妾担待不起。”
一边的皇上却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拿着。”
蝶熙怔怔的转头看向皇上,收下这个镯子,不就意味着……不可能啊,皇位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定下,而且如果不是皇上,贤妃当年怎么可能蒙冤,凤修筠怎么可能落得人尽可欺的地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门外的宫女还来不及通传,凤修筠已经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见了皇上也在,这才深吸口气,跪拜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过来……”太后的眼睛已经微微闭起,只留了一条细缝来。
蝶熙已经让开了位子,凤修筠立刻跪到床边执起太后的手来,轻声唤了声,“太后娘娘。”
“修筠……”太后的手指轻微的动了动,鼻翼微动似乎费力的吸了口气一般,对凤修筠说:“你大婚那日做的太过,哀家问你,你请婚时说过的话当不当数?”
凤修筠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点头称是,“当数。”
“你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当时的话。”
凤修筠觉得她的手里似乎失了力,知道太后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步,他强忍着泪来,一字一句的说道:“当日修筠对太后娘娘发誓,只要太后娘娘应准这桩婚事,此一生修筠定会护她一世周全,终生不渝。”
“好……”太后长长的出了口气,几乎只有嘴唇在微微的颤动一般,已近弥留:“皇帝……昨日……哀家说的话……你都记得了?”
凤修筠退去一边,皇上坐在榻上,悼心失图般的点了点头。
“哀家……老了,陪不了你了……没了哀家……总跟你唠叨,你要记得……过犹不及浅尝即止……哀家先去……去给祖宗们赔不是……以后……让孩子们伴着你吧……”
太后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慢慢的阖上眼帘,安心的仿佛睡去了一般。
这一生,她斗过,争过,求过,怨过,最后在最高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