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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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似乎用尽了所有的气力,慢慢的阖上眼帘,安心的仿佛睡去了一般。
这一生,她斗过,争过,求过,怨过,最后在最高的位子上,在儿孙的陪伴下,安然的走完了最后这一程。
第二十九章 抱负()
太后崩逝,哀悼不绝。凤修筠要留下守灵,蝶熙被安排了内侍监送回府去。
其余三王也已来到殿外,蝶熙失了魂一般缓缓走过,呆滞的看着三人的身形,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下,“臣妾给各位殿下请安。”
晋王眼尖,见着蝶熙手里的镯子,心里顿生出一股怒气来,愤愤然的抬脚,略过了她的身侧。
衡王见状,淡淡的唤她平身,亦是不做停留的跟了上去。
蝶熙看向淮王,四目相交,他脸色淡然,微微颔首也不逗留,只是擦身而过之际低语一句:“熙儿,谢谢。”
二十七声丧钟,声声如刀锥一般敲在蝶熙心里。
净琦看着痛心入骨的蝶熙,柔声劝慰她道,“主子,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不是您,太后娘娘哪能走的那么明白。”
蝶熙凝滞的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听说轻衣卫在丧钟敲响之前已经进了京,如果我争气一点,凭淼的本事一两天内肯定能制出解药,都是我没用!”
她愤恨的砸了一拳的桌上,终于泣不成声。
“您别这么说,要怪就怪那个始作俑者,您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啊。”净琦一边揉着蝶熙的小手,一边继续宽慰她。
蝶熙却摇了摇头,扯开了话题,“这几日我也想持斋守孝,你让膳房备下。
即使死的明白又如何,自己上一世也死的明明白白,可接下去的结果自己却再也见不到了。只有活着,不论多痛苦,不论多悲惨,只有活着,才有资格看下去。
太后西去,百官守灵。跪于堂前的皇帝伤痛非常,身后四子却是神态各异。
晋王平适,睿王悲怆,衡王寡淡,淮王哀切。
三日后大殓,皇上亲手合棺,送太后走完最后一程。他肃穆的站在原处,看着儿子们跪拜告退的背影,心中怅然,好似今日送别的像是自己一般。
身边的童贯见状,轻轻唤了声,“皇上,天气凉,早些回去吧。”
“你去传朕的旨,命刑军首领凌墨亲自去缉捕那个采花贼!”
凤修筠回到王府,不知不觉的走到芳琴轩里。门外的侍婢们识相的退在一边,他径直往里,走在着空空荡荡的屋里,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蝶熙早早的摒退了所有人,一个人蜷着腿缩在被子里想的出神。
寝殿里没有点烛,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过一方小窗,照的屋里模模糊糊。
她忽然觉得有人过来,正诧异的抬起头来,整个人被狠狠的扯进一个温热的怀里。
“殿下……”蝶熙动了动身子,再次被他熟悉的气息包围,惹的她又红了眼眶。
“别动。”凤修筠的双手不由的又收紧了些,这三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声音也有些沙哑,“就这样,一会就好。”
蝶熙凝噎片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来,颤抖着音劝他,“殿下保重身体,请节哀吧。”
“小熙。”他稍稍放开她,一双桃花眼布满了血丝,说是哀切,却也情深,“你可信我对太后发的誓言?”
她的眼底蕴满了氤氲,听他的问话只觉得心头微颤,合起眼来摇了摇头。
“为何不信?”他不信,他凤修筠才不会信。他钳住她手臂的手不自觉的又用了几分力来,“是因为大婚那日我做的太过吗?还是……还是因为小时候害你落下了寒疾?”
“殿下……”
“我知道了……”他松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是他……你喜欢他……”
他松开她的手臂,落寞的转过头去,想要起身离开,衣袖却被她的小手抓住,“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淮王殿下。”
凤修筠似乎受到了些鼓舞,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又是为何?小熙,成婚那日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她微微摇了摇头,“皇上容不得丞相,满朝皆知。”
“你知道,哪又是为何?”他重新对上她秀美的小脸,目光灼灼,想要看透她的心一般。
“殿下,我是丞相的孩子,是四夫人的孩子,您不恨我吗?”
“为何要恨你?”凤修筠笑了,绝美的薄唇勾勒出一丝无奈来,“我是恨,恨丞相,恨淑贵妃,恨轻衣卫,甚至恨父皇,但是我爱你啊。”
一把把小小的她拥进怀里,凤修筠声音低柔,“我是皇上的儿子,素来霸道。每日揣度人心,阴诡构陷,早就失了自己。
我怕失去你,拼了命把你抢来身边。看到淮王替你求情,也是一时气过了头才做出那样荒唐的事来。我不该那样伤你,看你寒疾发作,看你疼的厉害,我多想像个普通夫君一般好好疼你。
小熙,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着你,爱着你,在我身边,别再恨我,好吗?”
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压抑的抽泣,拉着他袖口的手越发的收紧,好似担心一放松他就会离开一般。他笑的好看,轻轻捧起她的小脸来,吻住她的朱唇,唇齿相贴,他亲昵的卷住她小巧的舌头,只觉得唇角有些微微发痒,带着一丝温热,咸咸润润,洗净了两人的积郁。
凤修筠缠绵了许久,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娇唇,眼底尽是不舍,看着她脸颊粉嫩,温柔的摩挲了一阵,才在她的额头上烙下一吻,“睡吧。”
“修筠。”她盈盈的看向他,声音软软糯糯,“那个位置,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又坐近了些,执起她的小手来,坚定的又说了一边,“非常重要。”
“哪怕这条路上会牺牲很多,你也志在必得?”
“这条路本就布满荆棘,每一步都如履刀剑,那个位置太高,得用多少人的命垫着才能够到,每走一步都是牺牲。它太难,太血腥,所以你不要管,只要乖乖的在修筠哥哥身边,嗯?”
蝶熙张了张嘴,避开了他的视线,低声说:“如果挡在你面前的是丞相呢?”
“小熙,你要记得,所有的手段只是立场不同,没有是非对错,没有输赢。走上这条路的,身后只有万丈悬崖,绝无后路可退,所以每个人都在用尽全力。只是政见不同,却不会有人后悔。”
蝶熙急了,她不要再有人死,不要再看见任何人死在自己面前,她看够了死亡,看够了血色。她得了他,也想得丞相的周全,她不要重来一世还要送别自己的父亲。
“那如果我不想再有人死呢?就不能……”
凤修筠的手指轻轻的抵住她的唇摇了摇头,温柔的抱着她,哄着他的至爱,“修筠哥哥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所以小熙只要安安心心的爱着修筠哥哥就好,嗯?”
她不解,有些无理取闹,“为什么就一定要去那个位子呢?”
“有些事,只有在那个位子上才能办得到。”见她依旧疑惑,他搂着她小小的身子呢喃的哄着,“我要削减了兵制,非帝位不能办,我要除了贱籍,非帝位不能办,我要废止了轻衣卫,换一个朝堂的开明,也非帝位不能办。小熙,修筠哥哥要做的事太危险,你大不必管,只要你好好的,修筠哥哥就会好好的,所以你要乖。”
见他又要走,蝶熙脱口而出的挽留他,“今晚,不留下吗?”
他笑的得意,却摇了摇头,“我不想日后你回忆第一次是在这么伤心的日子里。”
蝶熙有些失望,微微撅起小嘴来,“那那一夜你为何去了夏氏那里。”
他欣喜她的醋意,送上满意的一吻,“因为那夜更糟。”
第三十章 变天(青云~明儿两更)()
凤修筠回到自己的屋里,心情却没有转好。钧浩立在身侧,也看出了些端倪,谨慎的试探了他一句,“殿下可有心事?”
“本王多疑惯了。”他放松了些身形,手指若有似无的敲打着桌面,好一会才对钧浩说:“你去派阿珍盯着晋王,太后的事他太冷静,不像他的作风。”
钧浩揖手行礼回“是”,刚想转身离去,却被他唤住他,“还有,你让飞尘盯着芳琴轩。”
钧浩抬眼看了看凤修筠,微微笑了笑,恭敬的回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子,铺在蝶熙的小脸上,似乎让她很不高兴。她打了个呵欠,起身大大的舒展了下身子,这才翻身下了床。
净琦见了立刻招呼着侍婢们准备为她梳洗,蝶熙有些无趣的趴在窗台上,抬眼看了看天,眼里含着笑。
殿下,往后的两年,您要护着我,我才能去护住丞相府,护住师父,护住所有人。
用了早膳,蝶熙被净琦带着要去睿王府里走走,净琦扶着她,神神秘秘的说道:“您不在的日子里呀,我把这儿可都摸遍了,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开溜的地方。”
蝶熙被她的话吸引,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哦?这王府里戒备严密的,你找到哪儿了?”
净琦却但笑不语,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她们绕过一个回廊后,蝶熙忽然停住了脚,蹙紧了眉头稍稍侧了侧头。
“怎么了?”净琦有些奇怪的也往后去看。
“没事,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蝶熙朝她笑了笑,转身要往回走。
“诶,我们不去那儿了吗?”净琦又奇怪又有些不悦,看着蝶熙要转去回廊,不由的拉了她一下。
“不去。”蝶熙冷着脸扯回了袖子,静默了须臾,她才重新柔下脸来,“回去吧,我真的累了。”
在轻衣卫里要学会的第一条就是想办法活着,要像野兽一样对周围的一切保持警惕,慢慢的那份警惕就成了习惯融进了生命。只要有视线盯着,自己立刻就会知道,是善意的或是恶意的,需不需要进攻,或是立刻逃跑。
只是蝶熙心里有些诧异,说是凤修筠的人,可又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凤修筠的人,那又会是谁?
净琦一路上的“哎呀”次数已经超过了天上的星星,回屋坐定,蝶熙忍不住也跟着“哎呀”了一声,勾了勾手指让她凑近一些来,看着净琦眼里闪过的丝丝期许,她压低了声音说:“我记得我们有一匹黑布是不是?你赶制两套夜行衣来,我们晚上溜出去玩。”
“夜行衣?您疯了。您眼神不好,晚上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什么呀,而且我听说,京师里有个采花贼诶,我这么朵娇嫩的小花可不想折在那种人手里。”
“反正我决定了,你做不做,你不做我就自己做,京师夜里好玩的地方多着呢,我自己去。”蝶熙一脸傲娇的扬了扬脖子,露出一副“你不去就亏大了”的表情。
“好好好,立刻马上!”
净琦的手脚虽然粗糙,但总算拿在手里有些“衣服”的模样,蝶熙有些嫌弃的摆弄了一番,皱着眉头穿戴好。
蛊毒,采花贼,神威漏局,其中有些什么关联自己是没时间想了,不过当局者应该最清楚,自己得赶紧去告诉爹爹,让神威千万要沉寂下来。
净琦好容易蒙了面,终于也嫌弃起自己粗糙的手艺,眼里多是些懊悔,看来这身衣裳穿的她多有不适,“王妃大人,我们要不要带些备用的衣服啊。”
“不用。”午夜时分,万籁俱寂,蝶熙环视了一圈已经熄了灯的房间,她慢慢的把门打开一条缝来,猫着腰躲在门后,轻声对净琦说:“人都睡下了,你呢在前头带路,我跟着你,记得别回头也别出声,我跟的住。”
净琦不明就里,侧了侧脑袋想了想,挺着腰板就往门外去。
蝶熙并不跟着,眼睛盯着净琦的身影,她握了握藏在袖口的那把匕首,眼里透出一股寒意来。
净琦往前走了好一会,终于蝶熙听到一阵树枝抖动的沙沙声,她这才弓着身子快速离开屋子,走了没多久,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动静,她轻轻的笑了笑,净琦要吃苦头咯。
好容易溜了出去,蝶熙已经累的不行,而且还有件更严重的事情,自己这眼神果然有问题!白日里只是觉得看远处朦朦胧胧,到了这黑灯瞎火的夜里,根本什么都辨不清。
她只能眯着眼凭着记忆来辨别方向,心里又担心净琦会不会被罚的厉害,或者她这张从来没太平的嘴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终于走两步绊两步的跌了个大跟头。
蝶熙揉了揉摔破的膝盖,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回去肯定要被禁足些日子,可是往前走,哎,这腿伤成这样怕是要走上个把时辰了。
她有些不甘心的抬头看向天空,阴云密布,是个做事情的好日子,可惜了。
坐了好一会,她才站起身来拖着脚继续走了会,渐渐的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净琦,你个没用的东西。
蝶熙心里暗骂一句,干脆转过身束手就擒的等着来人。
火光越来越亮,照射着领头那人妖冶的魅惑异常,他从马上下来,张着嘴扯了扯嘴角,“夫人这是要去哪儿玩啊?”
蝶熙闭着眼耷拉着脑袋彻底投降,拖着脚走了几步,刚想献媚的狡辩几句,只觉得身子一空,下一刻已被凤修筠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他的表情冷峻,甚至有些气急败坏,蝶熙缩了缩脖子,乖乖的任由他这么抱着往回去。
“生气啦?”蝶熙蜷着身子,小心的试探了他一句。
是啊!飞尘押着那个丫头进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妙,昨天才让她乖乖听话,今天就给他眼色看。还会使招了?还会虚晃一枪了!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惹祸精了!
想着,凤修筠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睨下眼去,正瞧见她撅着小嘴好似还有一丝不甘。
“小熙。”他轻轻唤她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道:“我是皇子,要担心的太多,爱情之于我并非必须,只是那一时,那一刻,是你,是我。
我的心不大,不需要也不想要,记挂太大也太麻烦,所以,这一生有你一人,足矣。”
头顶的月终于彻底被阴云掩去,京师城里一个刚从追杀中逃出的男人正狼狈的拖着受伤的身子躲在一条小巷里苟延残喘,却未曾发现那个暗地里跟了自己许久的身影终于彻底隐没在了这黑夜里。
京师的天终于变了。
第三十一章 苦肉计(一更)()
那名尾随的黑衣男子闪身进入一处修葺精致的宅院,屋里没有任何光亮,他恭敬的单膝跪着,谦谨的低垂着头回报道:“殿下,那采花贼已经顺利逃脱,性命无虞。”
被唤作殿下的男子背着身,反剪着手看着窗外,春雷炸响,意料之中的雨似乎还大了一些。
“可有被发现?”
“殿下放心,属下做的隐蔽,无人察觉他的逃脱和属下相关。”那名黑衣男子语气甚是自信,那双露在外头的黑瞳闪烁着几分自傲来。
“做的好。”那位殿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一笑。
“属下还有一事回报,听负责睿王府的兄弟说,今日夜里睿王妃……似乎有意出逃。”他刻意顿了顿,紧张的注意着座上的反应。
“哦?那倒有趣。”果然,那位殿下侧了侧头,多出几分兴致来,“知道她想逃哪儿去吗?”
“看方向,像是丞相府。”
“知道了,没别的事就退下吧。”他注意到身后没有气息,这才关上窗转过身去。她想去丞相府,为何?
净琦被放回来之后一脸的气愤,一边仔细的替蝶熙的膝盖上药,一边口齿清晰的复读着两个字,“叛徒。”
“好啦,情况紧急嘛,更何况你也没什么……啊啊啊。”
蝶熙话没说完,只觉得伤口一阵钻心的疼,忍不住叫出声来。
净琦这才轻柔了些许,冷哼一声,“殿下刚才还在鼓动着要策反本姑娘,要不是我忠心耿耿,早就不是您的人啦,哼!”
“我错了还不成嘛。”蝶熙看着自己的伤口,不由的呲了呲牙,这官家小姐怎么这么细皮嫩肉的,碰一碰就伤成这样,“你还好是跟着我,要是跟了夏氏,让你死你都不准说不的,哪还能这么嘀嘀咕咕的。”
“诶,话不能这么说。”净琦抬起眼来想要辩驳什么,见蝶熙皱了小脸冲她不停的使眼色,她才低下头去继续处理伤口,嘴里还继续说着,“小的时候老爷就说了,您这性子不知道随了谁,欢脱的厉害,出嫁前老爷还要我好生看管好您呢,您要是夏氏,老爷还用得着担心呀。”
“你说什么?”蝶熙缩了下腿,疑惑的看向净琦,爹……这么吩咐她的?
净琦自觉失言,“额”了半天,生硬的扯开话题去,“您晚上究竟要去哪儿啊?我才跟殿下说您溜出去了,他立刻就气急败坏的派人牵了马来,到底是什么好地方啊?”
他当然猜得出来,自己天天唠叨着丞相府。哎,金蝉脱壳是失败了,看来得上苦肉计了。
蝶熙拉了一把净琦对她轻声说:“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办,明儿你去打桶水来放在屋里,别叫旁人瞧见了,还有,晚上支开所有人,不准任何人来我屋里,明白吗?”
“为什么呀?那如果是殿下呢?”净琦一脸疑惑的看着蝶熙,却见她脸色凝重,不知做着什么打算。
“那你就替我拦着,你那么聪明,这点小事没问题的。”
夜深湿寒,关着门窗的室内一片漆黑,蝶熙褪去外衫,只穿着白色的中衣,冷风吹过惹得她微微的发着抖。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拖着腿挪到桌边,掀起桌布来拖出藏在里头的那捅冷水。
虽近三月,寒风渗进室内,依旧冷的厉害。蝶熙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将那捅冰冷的水灌顶而下。
主腰受了水紧紧的勒着她的胸口,她只觉得一股窒息的紧致从胸口蔓延开来,不由的张大了嘴贪婪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平躺在了地上。
忍了一夜,浑身酸痛的厉害,喉咙里还一阵阵的发痒。蝶熙动了动身子,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慢慢的转醒过来。
“您可醒了呀,昨儿晚上您做什么了呀??怎么烧的这么厉害?”净琦取下已经烧干了的帕子,重新搓了搓盖上她的额头。
晨起过来,房里如旧,她去取了那水桶想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