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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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皇上,果然是暗卫。这位天子的行事作风真是多少年都不会改变。
空的眼里多了几丝痛苦,那一日在小谷城,自己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死了,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的时候,心才觉醒了过来。原来自己所想的那些敬畏之心是存了多少的高傲,真的在生死面前,自己才真显的渺小。
皇上……如果今生还有机会近的了君侧,他倒是很想问一问他,看着自己生命即将终结,他可还觉得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蝶熙出来的时候看着发愣的空,轻唤了他一声,“师父?”
空不语,翻身先上去了马背,似乎并不想多和她说上一句话去。
带她去京师,不过是殿下说的任务。京师中起了些变化,殿下要自己小心护卫,让她放下些戒心,毫无戒备的人是最好控制的,如此而已。空想着这几日里,蝶熙沉寂的厉害,原还以为她是在想些什么,还担心自己这一下开口会被拒绝了去。
看看她,一提到玩乐就来了兴致,轻衣卫,她真的知道轻衣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蝶熙借着空的力上去马背,带起的兜帽遮去她大半的脸颊,只露出一个弯的好看的娇唇。紧紧的环住空的腰来,蝶熙只觉得心里被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师父,是他的师父,师父就在自己的面前。
空不理会后头的人,夹了夹马肚子赶紧启程。和前一次的拖拉不同,这一次策马疾乘,像是被什么催赶着一般着急的往前赶。他也不管身后的人儿是否吃得消这般颠簸,心里越发的急躁,速度也越如电掣一般。
蝶熙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自打被服了天诀草,整个人还未好好的调养回几分又被扔在这荒郊野岭,实在是受不了这般。只是想着是师父,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又起了头,硬生生的压下身体的不适,只能紧紧的贴着空。
想着蝶熙如今处境尴尬,空也不敢随意投了客栈,在郊野的破庙里蝶熙就着拾来的干草将就了一晚,而空就这么看着她守了一宿。
篝火还跃动着兴兴的火光,照射在空的脸上却显得几分诡异。蝶熙睡的不沉,似乎还在做着什么梦,眉头一直紧紧的蹙着,脸色也泛着微白。
如果是她,自己会收了做徒弟吗?空细细看着蝶熙的小脸,心里不禁泛起了疑惑。如果是曹真的命令,自己会吗?因为她是丞相的孩子,因为她是一枚棋子,因为有利用价值,自己就要收了来,可能吗?
看着她纤弱的身躯,空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自己是怎么了,这样羸弱的人儿,自己怎么可能看得上眼。
想着,他又重新靠上了一边的门框,看向了无迹的天空。杜承喆说,京郊的暗卫忽然多了许多,可看着却是行色匆匆,之前淮王殿下曾透露过奇哒世子的事情,暗卫难道要对那位世子动手?
奇哒的世子,他也有些耳闻,说是位极度自律的皇子,一心只想着富强了奇哒,这些年一直在于曼罗暗交企图摆脱了附属国的尴尬。
可自己感兴趣的却是他身边的那位,可惜自己已经不是轻衣卫的指挥使,否则还真想和他身边那位侍卫交交手。据说那人的功夫深不可测,十里外可瞬取人首级,有以一抵百的神功。
京郊,他们也要去京师吗?是来刺探京师的布防吧。想想也是,即使画了大价钱买来了舆图,怕是不亲眼看一看,这位世子也不会放心。这么亲自走上一走,这笔钱都用在了刀口上,他这性子才能接受吧。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个晚上过的倒也是快的。
天尚未明,空已经打来了水烧热了,这才去叫醒蝶熙。才一个晚上的将就,蝶熙已然觉得有些发病的先兆,才起身恍惚了一下,就见着空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
师父……果然是假装的。
昨儿晚上自己睡的不沉,可能是想着空在身边,忽醒忽眠间,好似觉得师父一直在思忖着什么。
会是什么?是神威吗?还是轻衣卫?
蝶熙也有颗七窍玲珑心的,他之前一直冷漠,忽然的亲近让自己一些放松下了戒心,好好想想,进京看花灯,在现在的当口无异是羊入虎口,是京师中又起了什么变故了吧。
师父他不会是……
蝶熙心中陡然一簇,似有一股极寒之意油然而生,虽然手中的热水还冒着热气,整个人却像被冰封在了原地一般。似乎之前在头顶的那把刀忽然失了牵挂,闪烁着银晃晃的刀锋正像自己劈来。
梳洗妥当重新上路,两人已经默声不语,心思却是大相径庭。
猜疑,戒心,蝶熙忽然觉得这才是自己熟悉的生活。谁都不要信,谁都不能信,就这么战栗着,才能活下去。
京师那堵巍峨的城墙重新出现在了眼界,天还明,当马匹缓下速度来的时候,两人心中都不禁喟叹一声,京师,我又回来了。
回来了,却都不是臣子了。或许早就不是了,只是这颗心里却一直存着侥幸,可就这一天,蝶熙心中清楚的知道,不是臣子了,连那一点点的侥幸都没了,如今回来的,是彻头彻尾的贼子了。
第八十六章 别对姑娘动手()
蝶熙不收回视线,却觉得身前的人动了动,她不由的松开手,看着空先下了马来。
“师父?”蝶熙轻唤了一声,转而看向他让出的一方视线。
虽是年下,可这城门口却起了一分俨然不同的气氛,进出城门的人都被一一拦下细细询问。蝶熙不解的看向空去,见他的表情亦是一凝。
京师中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空扶着她让她也先下了马,四周环视了一圈。因为城门口进出的人多了,城门外也有了些经营小食的茶铺,一间间简陋的草棚木桩搭起的陋室里,正冒着滚滚香馥四溢的热气。
“先过去坐坐。”空指了一处人多的草棚,率先牵着马往那边走了过去。
蝶熙不作声色,抬脚跟在了他的身后,思忖着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故。
草棚里已经坐着不少的人了,蝶熙打量了下环境。经营这家草棚的看着像是一家四口,老两口在后头烹制着茶汤和小食,招呼客人的功夫则交给了儿子和儿媳担待。
见着他们二人将将入座,那儿子迎着笑立刻过来招呼,“二位吃些什么?”
“来两碗热汤吧。”空操着一口的江南口音,脸上温和的挂着一丝笑意。
“得嘞,二位稍候。”那人抹了把桌子,立刻又跑了开去招呼别的客人。
蝶熙不多问,只因为这桌上还有其他二人。虽然也都带着兜帽,仍可见着露出的脸型不似中原人,蝶熙趁着二人饮汤的当口悄悄打量了下,只觉得这副样貌颇有些西域人的味道。
西域的人,为何要在现在入京?蝶熙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再看向空,显然他已经注意过这两个人,此刻正直起耳朵听着四方的谈话。
“二位不是本地人?”身边忽然响起了个女声,蝶熙抬眼看去,正是那儿媳端了两位茶汤过来。
“是啊。”空依旧是一口的吴语应了他一声,“今年怎么这么奇怪,核查的这么严?”
蝶熙不动声色,只觉得身边二人身形微微动了动,似有两道暗藏的目光扫过这里一瞬,又很快隐了下去。
“哦,那个啊。”那儿媳一边将两个人的茶汤端来两人面前,一边笑着回空的话:“前几日京师里出了些事,轻衣卫要抓人,就在城门口设了卡口。”
“出了事?”空的眉头微凝,不解的追问,“大过年的能出了什么事哟。”
那儿媳面露一丝尴尬的笑了笑敷衍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有轻衣卫的大员在不会有事的,二位放心吧。”
空看着她立刻离开的背影,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盯着眼前的蝶熙看了眼,这才执起自己的茶汤来喝了一口。
蝶熙依旧不说话,双手捧起茶汤来也小啜了一口,看着像是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一般。
这时身边的一人忽然开口问道:“二位不想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空惊异之情一闪而过,大口的喝了口汤问道:“哦?那还请阁下赐教。”
蝶熙慢慢放下茶碗来,漫不经心的看向说话的那人。他肤质白皙,眼眸深邃,细细看去,那双眼珠似还透着一抹灰色。
灰色的眸子,奇哒的人。蝶熙心中略有涌起一丝没来由的紧张,是奇哒的细作吗?出的事是和他们有关吗?
“那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只说是左副都御史的府门前出现了神威的黄帛,可人没杀成却漏了局,这不就成了现在这般。”那人用下巴指了指城门口,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蔑笑来。
空“嗯”了一声,那抹蔑笑落在他的眼底扩开成了一个巨大的嘲讽,像是他原来就是想要嘲讽着神威,嘲讽着轻衣卫,嘲讽着整个大宁,“二位像是西域来的。”
“是啊。”那人已经噙着笑,薄唇勾起了一份浑然天成的优雅和疏离,“我们是奇哒人。”
蝶熙没想到他们会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那人。
他的视线也正落在蝶熙的脸上,笑意漾开了几分,不带献媚的夸赞了一声,“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都说江南女子是水养的尤物,今日看来这京师的女子又何尝不是?”
简淡一语,让空和蝶熙二人都猝然变了脸色。这人不仅看出了二人不是南方人,更是直指二人是京师的本地人。蝶熙眼见空的眼中似有几分煞气,可被他盯着的那人却神色依旧。
他抬手将自己茶碗中的茶汤饮尽,冲对面的同伴使了个眼色,那人从袖中落出几个铜板,起身便要离开。
“阁下莫不会正是轻衣卫正要找的人吧。”空说话的声音不响,语气中却有几分尖锐。
可那人却依旧笑脸盈盈,却不是对着空,而是走前起步来到蝶熙身侧坐下,“那这位姑娘想不想知道?”
蝶熙本能的向后缩了下身子,戒备的看着眼前的那人。师父说轻衣卫正在找他,显然说的和那儿媳指的不是一件事了。蝶熙心思微动,师父不知道轻衣卫的事却要来京师,难道是因为奇哒?
她又细细看去那人,他确实带了几分贵气,是长期惯养而成绝非做作,那他必定是奇哒国中有些地位的人了,可自己出使奇哒中却完全没有见过这人。
想着她微微笑了笑,“小女子都不知公子是何人,怕是不好多问。”
“你想知道?”那人的身子不由又欺近了些,脸上的笑也有了几分轻佻。
空既然已被揭穿,也不再用吴语,起身亦是留下茶钱,对蝶熙招了招手,“我们走。”
蝶熙点头称好,才起身,却觉得手上一疼,低头看去,正见得手上被什么拉出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丝丝的鲜血中从伤口中缓缓渗出。
她才皱了皱眉头,手上已被一块绢帕压住。那男子神色依旧,笑着说道:“美人血腥甜的很呢。”
“公子不要放肆了,这里还是大宁的疆土。”蝶熙不悦的一把抽回了手来,转身往空那边走去。
那人却不再追究,任由那二人离开,这才抬脚离开。走出去了没几步,忽然又顿住了身形,对身后的另一人徐徐说道:“嘉霖,人家还是个姑娘,别舞动弄剑的。”
被唤作嘉霖的男子却不以为意,“您都弄伤了她。”
第八十七章 听不见的小傻子()
前头那人伸手摩挲了下手指上的戒指,对着上头的一颗嵌着的宝石用力一掐,戒指上立刻弹出一个小小的钢勾来,上头还有一丝鲜红,那是蝶熙留下的血迹。
他不以为意的用方才的帕子擦了擦,抬眼看去蝶熙的背影,唇畔却留下一抹带着深意的笑来。
“是确认了吗?”嘉霖不知何时已经欺近了他的身侧,低头看向他的手腕去。
“啊。”他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掩去手腕上一只木制的镯子,似乎早已确定了一般眼神紧紧的跟着蝶熙,却不管身侧的嘉霖露出的惊讶之色。
凤栖梧,嘉霖收起惊异之情,亦是抬眼看去蝶熙的背影。只是这可怎么是好,偏偏是她……
先一步离开的二人全然不知身后的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蝶熙有些不解的往前小跑了几步来到空的身侧,语带质问:“神威这次漏局是不是也是淮王殿下的主意?”
空斜眼看了看她,眯起的眼眸中带了几丝火气,恶狠狠的回她一句:“殿下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那就是是了?”蝶熙不依不饶,质问声也强硬了几分,前一次神威漏局,如果说只是为了牵起皇上清剿神威的决心,那现在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空顿下身形,冲她吼了一声,“不是!”
蝶熙被他这一下忽然的吼声给怔在了原地,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几丝焦虑,还带了几丝不安。这一次不是蓄意的,是真的漏了局了,可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京师?
神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了。
蝶熙噤声不再说话,低着头跟在空的身后,愣愣的往城门走去。
城门口戍守的守兵们一脸的不耐烦,粗鲁的翻看着往来人的行囊,扬着粗噶的声音厉声叱问着。他们二人刚过去,一个守兵已经上来用刀挑起马背上的背袋,“里头是什么?”
“官爷,都是些冬衣。”空依旧是用着吴语,他的兜帽压的极低,躬着身子看着恭维至极。
“你们哪儿来的?”那人不依不饶,伸手扯了空一把,要掀开他的帽檐来。
“南方来的,来走亲戚。”空的帽子被一把掀开,露出一张黝黑风砾的脸来。
那守兵面露一丝鄙夷,随手挥了挥,“走,走。”
空立刻谄媚的笑着说“好”,不急不徐的牵着马往前走去。
跟在身后的蝶熙虽也是拘着身子,一双眼睛却已经在那几个守兵身上细细打量了个来回。
生面孔,不是轻衣卫的人。说是轻衣卫要抓人,可人呢?是藏在哪儿了吗?这次应该是暗卫负责的吧。如果是暗卫的老人,会不会认出师父来,虽然他脸上已经故意做了些伪装,可在轻衣卫的面前,这些都太雕虫小技了,会不会被盯上了?
她抬脚才向前跟了几步,面前就被一把刀给亘了下来,”你呢?又是从哪儿来的?”
蝶熙整个人都拢在披风里,只有一个瘦削的身形能辩出男女,可就是这样,她依旧从守兵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轻佻。
她不作声,连看都不看向那个守兵,只是这么站着,却让那个守兵起了一丝不愉快来,声音又抬高了几分,“问你呢,哪儿来的。”
走在前头的空立刻又转了回来,弓着身子不住的向那人拜着,“官爷您行行好,这丫头听不见,这儿……”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好使。”
“是个傻子。”那个守兵哼笑了一声,这才摆了摆手,“赶紧走,下一个,你们又是哪儿的?”
他们二人才抬脚走了几步,就听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官老爷,我们是西域来的生意人。”
“西域?”那个守兵声音中带着一丝鄙夷,没好气的说:“通关文牒呢?”
蝶熙被空说成是个听不见的傻子,不好停下脚步,只好偷偷瞪了眼空,心里盘忖着如果能瞧瞧看上一眼那文牒,多少也能猜一猜那两人的身份来。
走进京师的大街,蝶熙刚要开口,空却抢去了话头,“时候还早,先去打探打探那个左副都御史的事。”
“你觉得那二人会是谁?”蝶熙对神威的事没什么兴趣,依旧念念不忘那两个行踪诡异的人。
空看了眼蝶熙,饶有深意的笑了笑说:“传言奇哒的世子刚入大宁就被轻衣卫盯着,只是在京郊忽然失了踪迹。”
世子吗?那不就是奇哒的太子爷亲自来京师打探敌情来了。难怪方才师父刚起了一层杀气,自己身边那人立刻就起了戒备,原来也是位袖里有活计的主。
空不再多语,熟门熟路的往前走去。
左副都御史徐兴为,晋王的人,神威在京中的第一棒就打算打在晋王头上,敲山震虎,虽然这个徐兴为不是最好的选择,可也不算是个坏选择。
来到府门外不远处,还依旧能见得金吾卫的守兵们严阵以待,空脸色不算好,带着蝶熙隐进府前一处隐秘的小胡同里。
“金吾卫,卫戍皇城北面,这里离的倒是和丞相府也不算远,神威究竟为什么挑这里下手?”蝶熙亦是看着府前,不解的问道。
“不知,这事我没听说。”空说的干练,眼睛紧紧的盯着金吾卫的守兵。
“那我换个问法,这事情为什么暗卫没有插手?”蝶熙转眼凝视着空,语气依旧平和的毫无波澜。
空回身看了她一眼,勾了勾一遍的唇角却什么都没说,立刻又回过了头去。
为何,自己也想知道。神威的黄帛不是那么容易能入得了手的,既然轻衣卫放了消息说是神威做的,那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神威真的做了而没告诉自己这个北方护法,如果是这样,有可能是自己离开的久了他们找不到自己,如果不是,那就是神威已经怀疑了淮王殿下和之前的漏局有关。
可是还有种更糟的可能,曹真,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怕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搞了一出栽赃嫁祸的好戏,故意在丞相府不远处的左副都御史府门前折腾出这么一桩事,如此就能正大光明的安排了眼线来盯着丞相府了。
第八十八章 就是个惹祸精()
师父不说话,蝶熙也不再紧逼。只是从师父的脸上的阴郁已经能够猜到一二来,是曹真吗?之前不是说神威的事情都是交给了睿王,不过柳州既然能被屠城,可以见得睿王在轻衣卫面前的威信也不算太严。
如果是曹真,那他的目标一定是丞相了。丞相一直谏言要取消了轻衣卫的各种特权,即使是在朝堂之上,也是和曹真冷颜相待。
丞相府,上一世灭在自己手里,这一世自己能不能起死一回。
空看了一会,像是确定了情况一般,转身想要带着蝶熙从小巷中离开,大街上忽然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两人好奇的探头去看,只瞧见正有一队人马正匆匆的赶了过来。
距离还有些远,加上蝶熙眼神一向不好,根本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