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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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得。
“所以你也时不时的外显了你的不高兴。”蝶熙的指甲不自禁的在书上刻出一道印痕来,“让大家都扫兴了。”
自己……惹了主子不高兴了?
小若惶惶,“奴婢……以后会注意的。”
“错了。”蝶熙摇了摇头,“注意的时候已经外显了,以后要强颜欢笑,装的久了就真了。”
“主子……”小若诚惶诚恐,好像自己在她面前做了什么都是错的一般。
“你还没有高贵到要别人看着你脸色过日子,所以只能你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蝶熙动了动嘴角,却觉得弯不起笑来了。罢了,这样也好,“小若,你替我进京采买些东西来,要和纸上一模一样的,一家店没有就多走几家店,东西不要在一家店里买了多,分散在城中各店采买,别让人记下了行踪。”
蝶熙说着,递给小若一张纸去。小若恭敬接过,刚要出门,又被蝶熙在身后唤住了身形,“小若,我不是气你,是在生自己的气。我没有机会了,你还有,所以不想让你重蹈了我的覆辙罢了。”
“主子……”小若有种想要跑回来的冲动,却被蝶熙摆了摆手。
紧紧的握住手里的纸,小若抿了抿嘴,深深的施了一礼,“奴婢这就去办。”
蝶熙不再理会她,却把书给合上,从一边取出了另一张纸来。
那是一个图样,画着的图稿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花样,是飞鱼服的样稿。
能不能成,就要看自己能到了什么程度了,师父说,对弈,要提前看十步,可对战,要提前看二十步。因为对弈输了,不过是丢了面子,可对战输了,丢的可是命了。
有多久没有这份战栗的激动了,还是不久之前,自己曾有机会和师父共进共退,是自己错过了,所以现在要为了这个错去付出代价。
重新去到后院,却见着飞尘早已候在那里,他没有去打桩,就这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自己。
“等我?”虽然是确定了,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是。”飞尘肃容答话,“殿下……有些不高兴了,是吗?”
“他在生他自己的气。”
生他自己的气,所以就和你没了关系?来的时候明明那么欣喜,可走的时候却是唬着脸,难道不和你有关吗?
飞尘的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来,像是声音被困顿住了一般,嘶吼不了,挣扎不了。
蝶熙却无意与他,“等我,是想要教我打桩?”
她走前去一个桩子前停下脚,伸手缓缓摸过。桩子还是一个月前的桩子,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努力变的有什么光亮,说明……还不努力。
飞尘闻言,不由呵笑了一声,“主子真是会物尽其用。”
“物尽其用,也要物先有用。”蝶熙调笑他一句,借着木人桩一下翻上了顶上,“上来试试吧。”(。)
第一五三章 这是什么鬼()
飞尘调笑一声说“好”,也一下翻去了另一根桩顶,“主子,演武场上可没有等级。”
“当然。”蝶熙笑容柔和,手里却反手打着一把匕首摆开了架势。
哦?这架势就是来真的了。
飞尘醒了醒鼻子,一副老子不带怕的样子,老练的往蝶熙侧边的柱子跳去,脚下借力,下一刻已经抬脚来到蝶熙的面前。
蝶熙不怯,伸手轻松挡下他的攻击,挥动的匕首已经攻向了飞尘的胸口。
飞尘见势,另一脚灵巧的借力在蝶熙的身上,反身空翻,稳稳的落在一侧的桩子上,“主子的反应相较之前可是快了不少。”
“以为我会谢过你的夸奖?”蝶熙说的狂悖,可脸上却全是欣喜。脑中已没有了杂念,如同曾经的那般,身处战场,勿需多想。
见着她手里的匕首重新正握着向自己的面门攻来,飞尘浅浅笑过,在蝶熙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脚下踏燕一般轻巧的再次闪身错过。
蝶熙讶然,身子一下冲的太过,直直的向前冲去,整个人俯冲着往下掉去。
输了?这就输了?开什么玩笑!
抬手将匕首一下插进木桩,蝶熙憋着劲用力翻身,想要接着这股力量重新上去。可身形还未定住,一双孔武有力的脚力已经蹬踏在了她的胸口。
蝶熙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睛,只觉得腰间传来一阵砸到木柄的痛楚,下一刻,整个人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飞尘稳稳的下来地上,伸出手来想要拉她起来,“主子还差的太远了。”
痛。整个人被背后席卷而来的剧痛缱绻着,火辣辣的疼痛烧过全身。
可就算是疼也就算了,就这么输的干脆,一定回还都没有的彻底,让人丢脸急了。
蝶熙闷哼一声自己撑起身子来,像是和自己赌气一般不做声的离了开去。
飞尘无所谓的收回了孤立的手,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深霭。
回去坐在窗下。心情也慢慢的恢复。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的厉害。这会子已经不是单单因为输了一场比试了,更是输了风度。
说别人的时候言辞凿凿,可到了自己什么。却是这个样子。
蝶熙用力的摇了摇脑袋,有些烦躁的拿手指插在头发里乱糟糟的倒弄了几下,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重新打开了空的笔记。
这些天自己还是努力的。所以进展的不错,因为不自信了自己。所以没敢把过目之后的笔记给烧了,可好在是记下了。
抬手取来眼前的杯子,嘴唇刚碰着杯沿,蝶熙的手里猛的一颤。连着水杯中的白水也翻滚起了涟漪,溅出了些许。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蝶熙不自知,知道身上有了些湿意才一下回过神来。手中的白水已经少了一半,而身前的衣衫却湿透了半边。
师父……又吓着自己了。
她不做声的撕去那一页纸。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好似长久以来发生的事情,那些破碎的铁环被一下焊在了一起。不再支离破碎,而每一步原来都是被设计好的。
心脏还在猛的快跳不止,看着被燃起的纸张,心中怅然。
这一天过的很慢,小若随着车进了京,一下讷讷的笑了出来。驾车的小夫不解,跟着她一起傻傻的咧着嘴,“姑娘是碰着什么好事情了?”
这车是在村里找了人租的,两人说是熟,也不过是见了面打了招呼的程度。
小若今天心情好,掩着嘴难得的和他多说上几句,“难得来趟京师,难能不高兴了?”
其实也不全是来了京师,主要的,还是是主子要自己来了京师。
是要替主子采办东西呢,这就是主子全权的信任了自己。
小若想着,又嗤嗤的笑出了声。
“姑娘没进过京吗?”小夫觉得好笑。村里头去年就来过一批官人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了下文,原以为到了手的赏钱是没了,谁能料今年才过了年节,就有人大把大把的送了年钱来了。
钱可是个好东西,给了钱的自然就是祖宗了,可不得好好的供养着嘛。
小夫的笑意更深,看着憨样也暖了周身。
只是来的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官家小姐,只是那位小姐不爱见人,每天都是趁着大家春耕出门了之后,才偶尔走上一走,大多说话都是一个人在自己的院子里。
可再怎么不爱露面的,也是官家的小姐,还是大官家的小姐。
自己的娘亲说了,看她那张瓷然然的洁净小脸,定是京中落了魄的达官贵人之后。只是前些日子忽然出现的猎猎守卫又打破了大家的观念,哪有落魄的人会受到了这等待遇。
小若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却也碍于如今的身份尴尬不便多说,嘻嘻一笑,冲他指道:“你个小厮怎么像是个长舌妇惯会乱打听的,看我回去不拔了你的舌头。”
“哦哟,我的姑奶奶。”小夫也油头了起来,嬉笑声响亮了许多,“瞧瞧我这张拙嘴,惹的姑奶奶不开心了。”
两人皆是哈哈的乐开了花,小若心情大好,指着一条小巷子对他说道:“从这儿穿过去,再过了桥就能到店铺了。”
“姑奶奶。”小夫拉慢了些车子,转头看向小若指着的这条路去,“这可是一条……暗巷啊。”
暗巷,就是花/柳街,是那些女人驻扎的地方。
小若也不由的执起帕子掩了掩嘴。她再怎么样,也是睿王府里出来的丫头,不说是不是主子近前的人儿,就算是个普通的粗使丫头,那地位也比普通官宦人家里的大丫头要高上一截,何况是这些低贱的ji女呢。
可是……小若皱了皱眉头,握在手心里的纸又更紧了一些。
主子要的急,又要的散,说明这件事是很重要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可折在了自己手上。
“哪里这么多话,又不是让你停在了暗巷,走快些穿过去不就是了。”
听的出小若的语气有些不高兴,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子。小夫恹恹,重新甩着鞭子打了个花圈,架着马车朝着那条暗巷里疾步驶了进去。(。)
第一五四章 我看你是花/柳病()
小若遮掩下车盖来挡去视线,也挡去外头好奇的眼神,脸上还是一阵阵火辣辣的。
到底自己还是不方便的。
小夫的速度很快,驾车的技巧也是不错,一路过去颠簸的倒也不算厉害。小若这才稍稍放下了些身形,马车忽然猛的一颤,小若在车里也不由的“哎呀”了一声,整个人堪堪的撞在了车厢上。
回过神来的小若一边揉着自己,一边厉声的质问:“怎么了?怎么驾车的!”
小夫没有回她,反而更加粗声粗气的骂骂咧咧,“怎么走路的!白天就来寻开心,都被迷了心窍见不着路了是不是!”
小若不由的掀起车帘一觉想要向外张望去,说的是呢,这白天怎么就来逛窑/子了。
被这么指着鼻子骂的年轻人也不甘示弱,趾高气昂的指着小夫也拔高了几分声音,“说谁被迷了心窍了你,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怎么说话的?”小夫一下起了兴致,脸上涨的通红,厉声戾气的跳下马车挥着鞭子叫嚷着,“我好好的驾着车,你们干嘛要撞来我车上?啊!你倒是说说,是谁见不着路?”
“我们才退了出来你便一头撞过来,我们家老爷要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小夫看着那年轻人一脸的盛气,嗤嗤的耻笑了起来,“老爷,老不知羞的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还来逛窑/子,呸,不要脸。”
“诶,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那年轻人哪里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整个人都要跳了起来的模样。
“就这么说怎么了。看你穿的还人模人样的,怎么尽做些龌蹉事情呢。”小夫“哼”了声,这才想起了车上还有位姑奶奶呢,立即别过了头骂骂咧咧的要走。
哪有人在这种店门前撒了泼还能大摇大摆走了的事,店里的妈妈已经听着这里的声响往这里赶来,人还未到,尖利的声音已经先传了出来。“什么泼皮竟敢在这美锦院门口撒野。快来人给我打出去!”
小夫已经坐上了马车,扬着鞭子作势要走,一边还不忘回了她的话。“不用,我们自己走。”
一阵争执之中,小若始终都在车里偷偷的观瞧着,倒不是她怕事。一来自己一个黄花女子不便露面,二来也是主子吩咐了不要露了行踪。
要不是妈妈的声音太过刺耳。她也不会看去那美锦院的门口,更不会注意到还半隐在其中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夫子?是倪夫子!
小若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也扬声喊住了小夫的动作,“等等。先别走!”
“姑娘别怕,这里我来就行。”
“叫你停下。”小若急的整个人都探出了半截身子,“停下。停下!”
小夫不解,却也是立刻拉住了缰绳。马车又缓缓的停了下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聚了好一些,虽然还是白天,可这里毕竟是京师有名的烟/花巷子,里头从一等的清吟小班到末等的窑/子遍布。众人看着从车上急急下来的竟是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子时,立即起了一阵碎碎的闲语声。
“哪家的姑娘竟要来了这种地方。”
“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连未出阁的姑娘都敢来暗巷了。”
“怕是来找汉子的吧。”
“看那车夫土里土气的,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说不定……是来找活计的。”
说话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离谱,越发的不堪入耳起来。
小若却充耳不闻,身边还有妈妈尖利的嗓音,她却置若罔闻,直直的走去倪夫子的面前。今天他穿着宽袖锦袍,素色端庄。倒是身边那个年轻人一改之前的散漫做派,高高束起的发髻一下让人没认出了他去。
“倪夫子,您……您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呢。”
小若紧紧握着的手隐在袖中微微的发着颤,整个小脸被涨的通红。
妈妈听着这话一下就不乐意了,“这姑娘又是怎么说话的,这夫子怎么就不能来了这儿了?”
“主子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治好了您,您竟在这种地方寻欢作乐!”太过分了,如果知道他是个花和尚,自己一定要拦着主子不要就这等人。
“姑娘是不是误会了?”倪夫子依旧半隐在门里不透半分,声音里也未有动怒,却好似有几分笑意,儒声儒气的,“老夫来这里寻人附庸风雅又什么有碍观瞻的吗?更何况这里可是美锦院。”
倪夫子把美锦院三个字说的很刻意,提醒着小若。
美锦院的姑娘不卖/身,因为美锦院是京师中响当当的一等清吟小班里头名的地方,这里的姑娘打个围的赏钱要比外头三四等里的ji女一年的都多。
可那又如何?
小若才不知道这风花雪月的规矩,只知道这美锦院看着在高档,也不过是个窑/子,主子辛辛苦苦治愈了他,竟是让他有了气力来逛窑/子了!
“什么附庸风雅,你要是真的附庸风雅何必来这里,来了这里还这么不知羞耻的大摇大摆出来,这就是有碍观瞻。枉费了主子好心救你,我看,你得的哪是什么虫害,明明就是花/柳病!”
这三个字一出,周围立即想起一阵嬉笑的嘘声。小姑娘还知道了这病,看样子是之前自己猜错了,这不是娘子寻夫,是娘子派了丫头来骂街了。
众人的眼神越发的灼灼,看好戏的心理一览无遗。
骂呀,闹啊,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美锦院的妈妈多大的风浪都是见过的,见着人群中还有好些对手班子里的人来挑戏,脸色越发的不好看。只是,这位倪夫子是自己那位蕙兰姑娘的座上宾,大客得罪不了,可这一个小丫头就由不得了。
小夫见着妈妈的脸色已经蓄起了浓浓的怒气,这怒气看的眼熟的很,就是自己做错了事自己娘亲对着自己的表情。
他立即出手拉了拉小若的袖子,低声的提醒道:“姑奶奶,别忘了来京师是为了什么?”
小若整个人微微一颤,是啊,自己怎么能这么招摇。
想到了就已经晚了,小若却依旧逞强的冷哼了一声,“看你峨冠博带的样子,明明就是个衣冠禽兽。”说罢,已经跳上了马车。
衣冠禽兽?
在场所有人都愣怔了一下,气氛一下到达了顶峰,好一个衣冠禽兽,骂遍了所有来寻乐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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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偷自己的师()
周围看好戏的眼神射在车上,虽是被车帘遮挡,小若脸上还是火烧一般的烫,就是坐在了车里也一阵阵的停不下来。
驾车的小夫还骂骂咧咧,小若也恼怒的啐了一口,真是倒霉。
也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两人过了街也算是忘了。
小若谨记着蝶熙的吩咐,断然不敢在一家店铺里买的多了,零零散散的在京师中四处奔波着,好在赶在城门下钥之前出了城。
小夫看向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长吁了口气去,“姑娘,今天这一趟跑的可真厉害。”
“怎么了,是嫌给的工钱不够吗?”小若是这么说着,可却没有半分认真的意思。小夫是个村里人,当然会更淳朴一些,哪里会这么斤斤计较了。
果然小夫闻言立即摇着手说不,“姑娘想哪儿去了,没有的事情,钱够,钱够。”
这一趟跑,赚着的钱可是他小半年的收成了,哪里还会多些闲言碎语的。只是方才那暗巷中的场景他却始终忘却不了,忘不了这个小丫头和那位老夫子之间的碎骂,当然,更忘不了楼上窗户里探出来的那张脸庞。
那张脸,怎么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好像十分熟悉,可却又一下子叫不出声来,真是奇怪。
小若掩嘴笑了笑,也不去搭理他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也不知道主子过的好不好,出门的急,也没给她预备下什么,这会子回去,不知道她会不会饿着。
两人各怀心思,气氛顿时冷淡下来。只有车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碾过的咋咋的声响,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小若他们才回到了李家村,从车上下来,小若一边急急的往屋里跑,一边还唤着让小夫莫要动了。
小夫“诶”了声,不动。当然不动。那位主子的小院有哪里是随便何人都能进去的。悠悠的哼着小曲,小夫倒也不急着,就在原地候着。
小若却赶的急。黑夜中只听得蹬蹬的脚步声,夜深人静的时候,传的也远。
到了自家院前,小若一边喊着飞尘。一边往屋里跑去。
飞尘见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小若呵了几口气,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对飞尘说道:“飞尘大人。村口的马车里有为主子采办的东西,麻烦您给搬来。”
“好。”飞尘说好,却没有动。她们采买些东西。怎么会劳动了他去做搬运工。
“挺沉的,劳烦大人走这一趟了。”小若冲他随意的福了福身子。便越过他进了房间。
飞尘摇了摇头,还以为那个净琦是个不讲规矩的丫头,原来那句人外有人还是真的。却想着村口的货物,他立即收回了视线,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主子。”小若进到房间,蝶熙正在窗下小憩。跃动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