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相府千金-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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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尘摇了摇头,还以为那个净琦是个不讲规矩的丫头,原来那句人外有人还是真的。却想着村口的货物,他立即收回了视线,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主子。”小若进到房间,蝶熙正在窗下小憩。跃动的烛光在她素净的脸上闪烁着霓虹的光,有些有些妖艳。
蝶熙听着声响,美目仍闭,却开口轻哼着,“回来了?”
“主子赎罪,奴婢怠慢了。”小若不管蝶熙是不是看着,仍是恭恭敬敬的施礼请罪。
蝶熙撑着脑袋的手动了动,整个人慢慢的坐直了起来,这才慢慢的睁开眼来,“你是用了心,才会去了这么久,我该夸你,又怎么会怪你。”
“可是……”小若心中暗喜,起身之后神色依旧恭敬如初,“奴婢耽搁了主子的晚膳。”
“说到晚膳。”蝶熙的眼中忽的明朗了些许,“你随我来。”
小若不解,却仍然“诶”了一声,乖乖的上前去扶着蝶熙起身来。
坐的久了,整个人有些发木,在地上呆了一会才缓过劲来。蝶熙就着这一脚一脚的麻木,笑盈盈的领着小若来到了小厨房里。
小若立即亮了灯,小厨房里慢慢明亮了起来,她立即看清了灶台上的一堆拉好的面来。
“主子……这是?”她不解的看向蝶熙。
这位主子可不是一个贤良的人儿,之前在王府里就有了这样的传言,说是王妃的手艺极差,和廖氏是天壤之别,她做的面,能整个一碗给插起来。
说来……这一趟在外头,主子要做的面也是够多的了,难道是为了偷自己的师?
“我下给你吃。”蝶熙是这么说着,手指却指着火,“你先点火烧水。”
小若的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意思?主子要给自己下面吃?还是……要自己来做了准备?
蝶熙莞尔,“面拉的还算顺手,可这火生的太费劲。”
所以自己才不要生。蝶熙没说后一句话,只是这么盈盈的看着小若。
小若讷讷的点了点头,好一瞬才回了神,又大声的称好,立即蹲下了身子去添了柴火生火,看着小小的火苗燃起,这才一边小心翼翼的引着火,一边对蝶熙说:“主子,今儿在京师里,奴婢碰着熟人了。”
“哦?”蝶熙已经坐在了一边,看着空的笔记有些心不在焉,“见着谁了?”
“主子不猜猜,您也认识的。”小若抽了空回身看了蝶熙一眼,却见得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去想,便继续说道:“是前几天村里见着的那个倪夫子。”
“哦?”蝶熙这一声认真了许多,视线也转向了小若,“你见着倪夫子了?”
他真的进了京,和师父笔记里说的一样,难道……
“是哪里见着的?”
见着主子来追问了自己,小若的底气更是足了许多,十分的愤愤然,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是在暗巷里。”
暗巷?蝶熙心中一惊,“具体些,有没有见着他从哪里出来的?”
“有啊,正巧碰着呢。”小若已经升起了火,站起身来让去蝶熙身侧,看着蝶熙的眼神中半分气恼又有半分不甘。
蝶熙看着她的样子,已然是猜到了。是那里,果然是那里。
她收起空的笔记,走去灶边不说话,只是看着里头的汤水,眼中肃然。
小若见着,那份不甘心更甚,蹬蹬蹬的碎步来到蝶熙身侧,侧着脑袋看向蝶熙,“主子您也很生气是不是?”
“不是。”蝶熙没有看向小若,只是盯着眼前的锅子。(。)
第一五六章 我要去见他()
“怎么就不呢。”他的手指向那堆布料,声音越发的森冷,“轻衣卫的飞鱼服向来都是内织染局监制,寻常织女极难仿制,更何况还是……您的手艺。”
蝶熙的笑意更深了许多,“不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吗?”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有时间,熬上些日子,总能做得到。
“胡闹!”飞尘低叱了一声,“这是要杀头的死罪。”
“我已经死了,难道还能再死第二次吗?”蝶熙的笑意里也多了一层鬼魅,“别忘了,白少熙早就死了。”
“谁人都知道您死了,可谁人都知道您还活着!”飞尘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带着这些布料离开,一边还带着几丝嘲讽的蔑笑道:“主子怕是还忘了一件事。”
“举步维艰吗?”蝶熙嘴角的笑意已经全然拢去,摇曳的烛光跃动着,平添了几分阴气,“你是想说,我被殿下困在了这里是吗?”
看着蝶熙伸着手指比划了一圈周围,飞尘不由的沉着脸闷哼了一声。
她知道,别说要去轻衣卫,要去京师,就连这个小小的李家村,她都出不去。倒不是要真的困住了她人,只是这周围布防的眼线一定会立即拦下了她去,这般自寻烦恼的事情她又何必去做。
“不过,你会带我出去。”蝶熙说着,走去飞尘的身边,小手压在了布料上,盯着飞尘的眼色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我?”飞尘咧着嘴角作势想笑,“您开什么玩笑?”
“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做完了这些,还有些事情要做。”蝶熙用力的扯出布料,重新坐去桌边,开始穿针引线。
飞尘一把压下了蝶熙的手,却觉得越矩,又立即拿了开去,“您说清楚,我为什么会带你出去?”
“为什么?”蝶熙有些疑惑的看向飞尘,“你中了毒,难道不该进京就医吗?”
中毒?飞尘睁大了眼睛看向蝶熙,中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毒!怎么可能中了毒!
“是那天的比试!”飞尘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蝶熙,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一定不管不顾的先剐了她千百遍。
“嗯。”蝶熙却不以为意,重新穿着针不去看他,“你中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出了事,这里的人不都得倒霉了。”
明里就飞尘一个护卫,飞尘中了毒了,那不就是说这些暗里安插着的眼线们都懈怠了吗?说的轻了一顿责罚,说的重了说不定就是要了命了。
飞尘当然知道,自己是凤修筠的探子,做了这么久,这会是怎么样的责难他又岂会猜不到。
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
飞尘闷哼一声,“我倒是情愿死了,然后说是吃了您做的吃食给毒死的。”
“我现在的手艺可是很好的呢。”蝶熙笑了笑,不去看他了。
飞尘古怪的看着蝶熙,这是什么话,她那差手艺可是人尽皆知的,还能一下子就突飞猛进了不成。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飞尘生着闷气,想走,又有些尴尬的堵着气。蝶熙全然不顾他,比着自己之前早就绘好的花样,已经开始在布上绘图了。
诡异的安静却没有持续了多久,过了须臾,门口就响起了几声敲门声,蝶熙应了声,小若立即抬脚走了进来。(。)
第一五七章 陪你看月亮()
气氛古怪,就连小若都看出来了,屋里两位都是大人,自己一个小丫鬟被这股气势压迫的唯唯又诺诺,“主子……”
“那碗面可还好吃?”蝶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笑容可掬的看着小若,可这笑落在飞尘眼里却多是挑衅。
小若惶惶,立即点着头回答:“好吃好吃。”
“嗯。”蝶熙冲着飞尘扬了扬下巴,转向小若又问道:“传过话了?”
小若稍稍点了点头,又立即低了下来。
飞尘见状,闷哼了一声,甩着手离了开去。蝶熙冲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抬了抬眉,这才将东西收拾了下,对小若招呼道:“走吧。”
小若说好,立即上来替蝶熙系上斗篷,这才去掌了灯,在前头引路。
“那小厮可有说什么?”蝶熙拢着斗篷,说话的语气中轻快了许多。
“没有的,没有的,连声说好呢。”小若不知屋里发生了什么,却知道一定是飞尘大人和主子不愉快了,这会子连回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蝶熙心里盘忖着,也不去理会了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只是这么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往小夫的方向走去。
驾车的小夫穿的单薄,初春的夜里还有些微凉,他只得不停的跺着脚来取着暖,见着远处渐行渐近的灯光,他顿住了身形,往那个方向赶了两步却又立即停住了脚。
小若跑来和自己说,自己的主子想见见他,却又不想在他的家里,这不,漆漆黑的晚上。他就一个人在这小土丘上等着。可算是等来的人,却怎么见着这身量好似在哪儿见过。
小若指着那个隐约可见的人影,对蝶熙轻声说道:“主子,那个人就是了。”
“嗯,你就在这儿等着吧。”蝶熙环视了下四周,很想夸上这个小丫头几句。这地方的确是好,想要偷听也是难的。
见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朝自己走来。小夫又小赶着走去她面前先有模有样的要施礼。只是身子还没弯下,就被蝶熙给抬了起来。
“不需要这么客气,我也不过是来问你些事情。”
这有钱人家的女子连声音也是好听极了。小夫的耳朵一红。连声说是。却是她的兜帽压的极低,又是天黑,瞧不清她的相貌。
“姑娘想要问些什么?”小夫直起了身子,本能的眯着眼去打量着蝶熙。却是越看越觉得奇怪。
眼熟,非常的眼熟。好像就是不久之前见过的模样。
“今天你随我的婢女进了京,听说出了些小岔子。”
小夫心里一惊,要不是那位官人已经付清了车钱,真还以为她是来讨价还价不想给钱的。
“是……是想要抄近了路。结果在暗巷里姐姐给见着熟人了。”
蝶熙点了点头,“见着的那个人是从那间店里出来的?”
小夫不解,她不问那熟人是谁。却来问是从那家店里?
“小的不识字,只是听着周围的人说。是叫美锦院的窑/子。”说着,脸都有些红了。
蝶熙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除了那位夫子,你还见着了谁?”
“还有个年轻人,我们路过的时候,他刚好出来撞上了我们的车,这才停了下来的。”
“不是他。”蝶熙摇了摇头,“有没有见着什么姑娘?”
姑娘?小夫愣怔了一下,暗巷里能有什么姑娘啊。
转而心里一下吃紧,像,这个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就是……“有的有的,有一位姑娘一直在楼上看着呢。”
“知道她叫什么吗”蝶熙的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
小夫却连连摇着头,“不知道……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呢,怕是没人见着。”
蝶熙的身形动了动,声色依旧,“有很多人见着你们了?”
“是有不少……”小夫的声音轻了很多,多是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蝶熙冲他笑了笑,转身刚要离开,又停下了身形开口道:“你见着的那个美锦院是一等的清吟小班,可不是末等的窑/子,你见着的那位姑娘,一次打围的赏钱,可比你一年的收成都高。”
能在美锦院的楼上这么顾若无事的观瞧,怕是只有一人。蕙兰,京师中身价最高的红牌姑娘,几次擦身而过,忽然倒是对她起了些兴致,很想去认识认识了。
蝶熙嘴角的笑意更深,这次是真的转身走了。
小夫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一次打围的赏钱……自己还以为今天跑这一趟得的钱已经够多的了,原来……天外有天啊。
往回走了几步,便见着局促不安的小若,蝶熙取下了兜帽,露出素净的脸儿来,对着小若唤了声,“走吧。”
“主子!”小若像是憋了很久一般,涨红着小脸忽然停住了步子,“奴婢坏了主子的事,还请主子责罚。”
说着,小若作势就想跪拜下去。
蝶熙快一步的拦住了她,“做错了,再责罚也回不去了。你既然知了错,以后不再犯就行。”
“可是……”小若惊惶,话是这个理,可却总是不安心的。
“小若。”蝶熙也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看向天际,“你说,要是看不到了这个月亮,该有多难过啊。”
主子……怎么又岔开了话题。
小若不解,也抬起头看着那轮月亮,“主子想看,奴婢就每天陪着主子看。”
蝶熙却摇了摇头收回了视线,替自己带上兜帽,只留下清冷一抹,“该回去了。”
那一天之后,小若却更加不明白了,主子每天不是练功就是绣花,不同他们说话,也不再去指派了他们什么。
这也就罢了,飞尘大人也越发的冷漠,不管不顾的,而且……连出门也越发的少了。
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小若不解,终日愁思满面,熬过了初春,就快要入了夏。
换下了厚厚的衣衫,夏日的潮热将至,小院里越发的闷热起来。
看着手里总算做成的飞鱼服,蝶熙神色严肃,却不停的摇头叹气,果然是武将,做不了这么精细的活计。说是像,也仅仅是像,容不得细看,要是细心一点点,怕就是要出了大事。
却是这样,已经让自己耗尽了心血,原来这女子也是不易。(。)
第一五八章 准备()
蝶熙知道小丫头已经不解了很久,此刻却已经是留不得。现在的情景比起净琦那会儿更加的严峻,她深叹了口气,唤了小若一声。
小若踱着小碎步来到蝶熙近前,看着蝶熙的脸色,心里又沉下了几分,“主子。”
“小若。”蝶熙说不来安慰的话,看着她这副样子又是不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几天把这里收拾下。”
“主子!”小若绷紧的神经终于崩断,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您不要了奴婢是不是?您要卖了奴婢是不是?”
奴婢虽是人,却也是物,不喜欢了就变卖了也是常有的事。蝶熙抿了抿唇,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
“你起来,没人要卖了你。”
小若却摇着头,泪水夺眶而出,“奴婢会精进的,求主子开恩,求主子开恩!”
看着不停磕着头的蝶熙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头。如今的蝶熙手劲早就大过从前,一下按住,疼的小若不由“哎呦”的叫出了声,却也终于停下了磕头。
“起来。”蝶熙说是叫她起身,却是自己拎着她起来站定,“没人要卖了你,是我要走了。”
“走了?”小若还抽泣着,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可思议的看着蝶熙,“主子在说什么呀?什么走了?”
走不了的,出来的时候殿下就说了,要在李家村伺候主子很久,因为主子出不了李家村的。
看的出她的不解,蝶熙却不能说,只得隐晦的宽慰道:“小若,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做。”
“主子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去做些危险的事呢?”小若又是急切又是懊丧,压下去的泪水又开始泉涌而出,“就在这里,让奴婢伺候了您吧。”
蝶熙稍稍摇了摇头,“有些事明明很危险,却还是要做,这就是命。”
“可是……”
“没有可是的。”蝶熙的脸色肃穆了起来。转而看向了窗外的明月。“去把飞尘叫来。”
“飞尘大人……已经卧床了几日了。”小若面露急色。
飞尘病了,她也来请示过蝶熙,只是蝶熙却淡淡的“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她也想要去照顾了飞尘。却被他赶了出来,她也劝过,说主子是会治病的人,可飞尘却好似更加生气了一般。
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
蝶熙依旧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我知道。所以要你去找来了他。”
小若才想说他是卧床不起,可转而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了。可不是吗?主子要救下人,难道还要主子亲自过去不成。
见着小若终于愿意离开,蝶熙稍稍缓和了些神色。看着窗外的眼色逐渐变的迷茫了起来。去京师,去轻衣卫,去找曹督主。然后……真的就能找到了师父了吗?找到了师父之后呢?他又愿意和自己走吗?
空的笔记已经全部被烧了精光,他写的每一个字却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脑子里。每天辗转思量,却依旧觉得晦涩难解,自己终究离师父还是太远了。
师父,就像是那轮月亮,每天看着,却每天都不一样,越看越觉得陌生。
门没有敲响,而是被直接打了开来。进了屋的飞尘撑着墙,却逞能的一把将小若推出了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形销骨立,脸色苍白,气息奄奄。
飞尘脚底虚浮的挪到蝶熙面前,一下趴在桌上喘着微弱的气息,声音孱弱,“主子……终于想起属下来了。”
“一直惦记着,现在正是时候。”蝶熙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替他把了把脉。
那是毒,却也不是毒,说穿了不过是让人过度消耗罢了,真说能伤及了性命,倒也不是,想要救却也是极其的简单。
只不过……这毒看着凶猛,一下慌了神的也会像飞尘这般,一副以为自己即将命不久矣的样子。
飞尘哼笑一声,“不是惦记着属下,是惦记着您的女红吧。”飞尘吃力的抬了抬手指,落在桌上的包裹上,“这么些日子,亏的您还真的做出来了。”
“我说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蝶熙收回了手,目光也落在那个粗布裹着的包上,“去吩咐了,就我们两进京,驾车的让那么小夫就行。”
“属下也说过,宁死也不会从了您。”飞尘的眼眸中起了一层雾霭,却丝毫没有挡住他眼神中的犀利。
蝶熙的手指慢慢的拍着那个包裹,笑意里带了几分讥讽,“是吗?你觉得,你有的选?”
飞尘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瞪着蝶熙。
没得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是任她随意的宰割,只是再怎么宰割,却不是自愿的。
“飞尘,回了睿王府,替小若说两句好话。”蝶熙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看向飞尘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她没有错,你也没有错,没人需要为我再付任何代价。”
飞尘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觉得头上一阵轻微的刺痛,心中还来不及呼一声不好,整个人就像失了神一般,目光呆滞。
看着这样木讷的飞尘,蝶熙脸上有些戚戚然,才站起身来走去他的身边,在他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幻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