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蒲苇如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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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是用来卷料子的中轴。
朝露和采菀看了看那布料,都是不解,便又翻过来调过去的仔细看。
如姒顺手将那中轴纸筒拾起来,却觉得沉了些,忙叫采菀拿剪子将那纸筒小心剪开,里头果然有玄机——仍旧没有只言片语,而是一支雕纹精细,样式古朴的老铜簪子。那簪子不长,末端颇有些尖锐。
如姒拿在手里看了两次,心中忽然一闪,难道是——陈濯?
第35章 池氏再反扑()
如姒将包着料子的油纸拿过来又仔细看了两次,上头的字号印章是距离百福巷不远的一家店铺,吉祥布庄。
这应该就是陈润如今做学徒的店吧?
至于那簪子,如姒摸了摸那有些尖锐坚硬的簪头,他是想送给自己防身的么?
“姑娘,您脸又红了,要不要再敷一敷?”采菀见如姒拿着那簪子出神,上前劝道。
如姒是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倒不是被打的地方疼。闻言抿嘴笑了笑,将那写着店铺名字的油纸递给采菀:“这料子不错,你改天去再买几块料子来。”
采菀顺手接了过来,听如姒话音里似乎带着几分活泼的揶揄笑意,不由又仔细看了两回那店铺的名字,心中猛然一跳:“姑娘,这是?”
朝露见她主仆是私密话要说,便向如姒轻轻一福:“表姑娘先歇着,奴婢去给伯府传个消息。”
如姒点点头:“麻烦朝露姐姐了。”
日前燕萧亲自出面放下了那么重的话,如今濮雒的言行反应,摆明就是不理会燕萧,拿外家不当事儿。
从礼法上濮雒的确有这个权力,但是礼法的本质目的是教化万民,要下位者恭敬顺从,但也要上位者端正德行。
所谓父慈子孝,先是父慈,才有子孝。
如今既然濮雒这个上梁不正,那就别怪如姒这个下梁放火反攻。
听媳妇儿挑唆了几句,就想打伯府的脸抖抖威风?
连朝露的目光都能翻译成那句最经典的万能回复:呵呵。
朝露出去时还体贴地带上了门,然而采菀沉默了片刻竟红了眼:“姑娘,我不想去。”
“为什么?”如姒诧异道,“你不想见见陈润?”
采菀摇摇头,手里那张油纸已经捏得皱成一团:“我不知道。姑娘,我心里乱的很。”
这就是近乡情怯么?还是前世的阴影太重?
如姒握住采菀的手:“采菀,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了。你心里不是一直想着陈润么?先看看他如今的情形也是好的呀。”
采菀咬了咬下唇,并没有说话。
自从穿越以来相处了这些时日,如姒对采菀的个性和心境也算了解的比较深了。从本质上来说,采菀对人生还是带着许多的无力和恐惧的。三生流转之间,她在苦痛和绝望里磋磨了几十年,那么深的阴影,哪里就能在一个月之内彻底改变?
更何况,现在如姒在濮家也不能算是困局全解。
说到底,濮雒和池氏还拿着最要紧的一张王牌没有打出来,那就是如姒的婚事。
就算是燕微的嫁妆全数归还了如姒,婚嫁之事到底是父母做主。如果濮雒和池氏强行将如姒许配给一个表面光鲜,内里污浊的人家,例如石家,燕府实在没有插手的理由,甚至也没有过问的动机。
在这一点上,大家算是心照不宣。
如姒自然也清楚的很,但是此时此刻,手里那枚铜簪子,却让她更加斗志满满:“你不想去也没事,不着急,咱们来日方长。朝露传了消息出去,想来很快伯府就会有动作,家里的事情先理一理,再说其他。”
想到了伯府,采菀的心又定了些,点了点头:“好的。姑娘,那这料子我先收起来。”
“这料子啊,”如姒抿嘴一笑,“给我做条裙子吧,下次出门的时候穿。”
官家小姐穿这样的松江棉布?
采菀有些意外,不过她素来听话,便应声去了。
抱着料子出门没几步,迎面便遇到了双蝉。
“采菀啊,给你道喜。”双蝉皮笑肉不笑,眼光里满是嘲讽,“听说你过几日便要出去嫁人了,姐妹一场,过来给你添个妆。”
“嫁人?”这一句无疑便如晴天霹雳一般,采菀身子都微微晃了晃。先前她拼死去找了燕苧为如姒求救的时候,是听见有消息说太太池氏要发落了她,将她许给舅舅家那个吃喝嫖赌的无赖子侄。但后来大姑娘病好之后发生了连番变故,那件事情渐渐也没了消息,采菀也就渐渐放了心。
然而双蝉的话里,竟是这事情被定下来了?
双蝉又上前半步,将一块粗粝的劣质红布向采菀手里一塞:“对呀,听说是个姓李的,在石家二爷手底下管事,虽然风流了些,手头却大方的很。采菀你好福气啊,或许将来还能接着伺候你们家姑娘呢。”
姓李?石家二爷?
那不就是石仲朗身边的小厮李涯?!
一时间也顾不上池氏是如何勾连上石家人的,采菀对石仲朗的滔天愤恨涌上心头,几乎瞬间便红了眼,向着双蝉狠狠瞪过去:“呸!这福气你自己留着吧,有那功夫说三道四,回去照照镜子算算自己的前程,你将来还指不定嫁给什么吃喝嫖赌的王八蛋呢!”将那破红布朝双蝉脚底下一扔,转身就走。
“采菀你!”双蝉仗着是池氏陪房邱妈妈的侄女,在濮家的丫鬟当中素来算是头一号的人物,其他的正房大丫鬟双莺双蝶都也让着她两分。过去如姒多年懦弱,双蝉便连空有嫡长名分的大姑娘也看不上,更何况采菀一个没有根基的二等丫鬟。虽说此行到月露居是奉了太太的命令过来敲打大姑娘,也被叮嘱了不要起冲突拌嘴,然而叫采菀这样啐到脸上,双蝉如何忍的下去?
“你给我站住!采菀!”双蝉见采菀走的甚快,也顾不得那方向是朝着如姒的正房里头去,便直接追了过去。
如姒这边已经听见了外头的喧哗,便起身过来亲自开门,迎面便见双蝉已经追上了采菀,伸手便要拉她。
“双蝉!”
如姒一声呵斥,双蝉和采菀都本能一震,同时停了步子。
“干什么?”如姒从房里出来,直接走到双蝉面前,“谁许你来我院子里撒泼?”
大姑娘今非昔比,双蝉倒也不是全无忌惮,压了压情绪,便挤出些笑容:“大姑娘这话说的可是冤枉人,奴婢明明是过来给采菀道喜的。太太给采菀定了好亲事呢!”
第36章 谁都有把柄()
“是么?”如姒全无什么意外神色,只勾唇一笑,“太太果然好决断,什么好亲事,说来听听叫我也同喜同乐一下。”
双蝉虽然对如姒这样的淡漠神情有些畏惧,但想着太太的吩咐,却还是心里得意:“太太说采菀伺候大姑娘很有功劳,必须得挑个好亲事。刚好石家太太那边有个得力的小李管事,一表人才,家底丰厚,跟采菀的舅舅也是认识的,便将这好亲事给采菀定下来了。”
“小李管事?可是那位跟着石家二爷办事的年轻人,住在城西的那一位?”如姒面上愈发镇定,说话也慢条斯理,将心里一切飞快的思索考虑全然掩住。
“可不就是么。”双蝉见如姒全无什么惊讶或动气,心里既是奇怪,又是不甘,便转向明显情绪要更外露更愤怒的采菀,“这样好的亲事,奴婢便过来给采菀贺喜来着,采菀却不领情的很呀。”
“是么,贺喜啊,贺礼呢?”如姒已经迅速想了几个方案,却也不必跟双蝉说什么,只顺着话头接上,仍是带了那一点冷静和嘲讽的笑意望着双蝉。
“啊,贺礼,”双蝉微微尴尬了一下,“那个,叫采菀扔地上了。”
如姒嗤笑道:“双蝉,你是等着我亲自过去拾起来么?”
双蝉无法,只得折身回去将那红布又捡起来。
如姒在这片刻之间向采菀飞快耳语了两句,待得双蝉重新过来,采菀便已换了脸色,向着双蝉微微一笑:“双蝉姐姐说我不领情,我却不敢认。姐姐每月拿着八百钱的月钱,便只拿这样的破布来给我贺喜,也太小气了些。”
“就是,”如姒上下打量了双蝉一番,接口道,“既然太太给采菀定了这样好的亲事,双蝉你少说也拔根簪子或脱只镯子,才算过来贺喜的。不然哪里像是诚心诚意过来贺喜,倒像是过来看笑话的。”
双蝉心说,姑奶奶就是来看笑话的!
然而面对如今的大姑娘,她还真不敢这样当面说了。
池家表姑娘叫抽掉了耳坠子,自家二姑娘叫捏肿了手腕子,虽然并不全是如姒动的手,但双蝉也没真把自己当个姑娘看。倘若她敢说出口,想来如姒的巴掌也不会吝啬。
料到这一点,大概是双蝉一辈子里最聪明的一回了。
双蝉强笑了笑:“大姑娘这说哪里话,奴婢,奴婢当然是来道贺的。”心里飞快算了算,还是头上那支银钗便宜些,伸手刚要去拔,如姒便向采菀使了个眼色。
采菀立刻会意:“多谢双蝉姐姐!”说着上前一步,将双蝉左鬓边那支桃花金钗拔下来,“那我也祝姐姐有个一样好的亲事!”
采菀这个动作实在出其不意,双蝉全没料到,一怔之间便叫采菀得了手:“你钗子还我!”
采菀经过这些日子的风波起伏,虽说并不能全然勇敢乐观起来,到底之前的畏惧心思已经去了很多,对着池氏尚且能有问有答地还嘴,双蝉就更不足惧。捏着那钗子冷笑了一声:“唷,双蝉姐姐刚才不是还说给我贺大喜么?往日里克扣我们月露居的东西月钱的时候倒不手软,如今一根簪子就能红了眼?双蝉姐姐,攒那么多钱干什么呀?是不是贴补给什么人呀?小心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采菀,你胡说什么!”若说前头口舌争锋、甚至被拿了金簪子,双蝉还都能稍微忍一忍,听见最后一句话,双蝉的脸色立时大变,既是又羞又气,也有两分惊疑不定。
这就是重生女已知往事的便宜了。双蝉的两辈子其实都是前头风光,后头苦逼,典型的不作死就不会死。或许是在濮家宅门里做丫鬟当中的翘楚习惯了,双蝉比双莺等人的心气也高,并不想踏踏实实嫁个管事的或是小生意人。
但是濮家人口少,濮雒那边有池氏把持着,小少爷一个四岁一个八岁,实在是又太小。既然濮家门内没有什么青云梯,双蝉的这个上进心就在外头寻出路了。
前两世如姒出阁的年龄都是十六岁,采菀自然是陪嫁而去。那个时候双蝉也十七八岁,没嫁倒也不显眼。然而一拖二拖,将邱妈妈给挑的人全都推了之后,双蝉竟然是在二十岁上才嫁给了一个爱吃酒的屠户。
后来众人才知道,原来双蝉早在十四岁上便在外头识得了一个穷书生,那书生说自己有才有学问,哄着双蝉拿钱贴补他,信誓旦旦地说待高中状元就来娶双蝉。那些年双蝉不肯嫁旁人,还将自己的体己私房都给了那书生。
然而到最后才发现,那书生不过是个长了一张斯文面皮的无赖,家里不只有娘子,有儿女,居然还有小妾,不过是拿着双蝉做个倒贴钱的风流由头罢了。
算起来如今双蝉应当是刚与那人勾搭上没多久,也正是将那人那事捂得密不透风的头两年。
如姒与采菀闲时说起此事,虽然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却也多少有些同为女子遇人不淑的戚戚焉。
若是双蝉不来招惹,如姒和采菀倒也无意去主动说些什么,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采菀自然是不吝叫破了:“是不是胡说,双蝉姐姐自己心里清楚。天底下的事情,就没有能捂一辈子不见光的!”
“好了。”如姒上前一步,半挡住采菀,向着双蝉淡淡道,“贺礼也送了,道喜的心意采菀也听见了,若没旁的事情就赶紧回去吧。甭多想,你的事情是你自己的,我们才不管呢。”
双蝉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于一跺脚跑走了。
气走了双蝉,采菀这才露出了惊慌之意:“姑娘,双蝉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如姒也不由皱起眉头:“双蝉虽然平常嚣张了点,到底还是听太太的话做事的人。这话应当不是空穴来风,但你别着急,先听了伯府那边的回信。萧二爷可不是那种能叫人把他的话不当话的人。再者,便是伯府靠不上,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的婚事叫太太拿捏住。”想起原主的往事,不由冷笑了一声,“李涯,石仲朗,我原本还没想着这样早便要对付他们。既然现在便蛇鼠一窝的勾结上,那也不必客气了。”
第37章 实力再碾压()
随后几天,濮家陷入了另外一种新的奇异平静。
濮雒向着如姒的那一番说辞算是不了了之。如姒当然没有给伯府写什么放弃嫁妆的信,也没有送走朝露。对此濮雒并没有再急着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多少是因为忌惮如姒那一句釜底抽薪的警告。
而池氏听见双蝉的回报十分模糊,心中也有些拿不准如姒对于采菀婚事的态度。加上如姒提到了什么状告池朱圭的状子,这种鱼死网破的决心和狠烈也让她多了两分忌惮。
多种因素综合之下,濮雒和池氏就选择了再观望几日。
毕竟伯府既然留下朝露给如姒,应该是要有所回应的。对此,濮家上下人人心里都知道,也都各为其主地预备着。
然而,当燕家真的再度出手之时,萧二爷的简单粗暴,又完全超出了池氏等人的想象。
朝露将消息传回伯府之后三天,有人登上了濮家门。
不是银鞭镇八方的燕萱,不是楚楚芙蓉面的明绿樱,更不是池氏做了最充足心理准备、以为会面对的燕三夫人蔺澄月。
“濮太太好。这是我们京兆衙门的公文,请您交人。”
年轻捕头仍旧一身的海青公服,颀长挺拔的身躯,英俊夺人的面容,看的如姒居然心里跳了跳。
而池氏狂跳不止的则是太阳穴:“这,这,这位公爷,劳烦您再说一次?要拿谁?”
陈濯冷静淡漠之中带了几分客气:“濮太太,在下是奉京兆衙门的手令,追查桓宁伯府物品失窃之事。按着我们如今的线索,贵府的家人是有在当铺抵押典当和转卖有燕家表记的贵重器皿。按着桓宁伯府的说法,府上是书香门第,道德典范,定然不会有继室夫人盗窃、偷卖、侵吞原配嫁妆之事。既然如此,想来我们所查到的贵府家人所卖之物,便极有可能是伯府所遗失的那些。还请您将这张单子上的人交给我们带回衙门查问。”
池氏立刻便慌了神,前头无论跟燕家如何打嘴仗撕扯,她内心都深深地觉得对方是外人,手伸不进濮家门。了不起传出去些难听的闲话而已,燕家人还能真的进来翻库房?
然而现在京兆衙门鲜红的打印就盖在文书上,捕头捕快们的腰刀铁尺也是冷森森叫人害怕,池氏头一次觉得天真的是要塌了。
到底燕微的嫁妆还剩多少在手里,又有多少给卖了,她实在是太清楚了!
而京兆衙门这张要提审的名单竟然写了两页纸!
几乎是将濮家上下除了厨子马夫,各房留一个丫鬟之外的所有人都要带走。邱妈妈双蝉什么的陪房心腹更不用说了,唯一丝毫不受影响的就是月露居。
虽然月露居总共也没几个人,但但洒扫婆子也要带走是什么情况?这分明就是要过来抄家底啊!
而真的到了公堂上,过去那些事情,邱妈妈能不说么?
这时候池氏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叫实力碾压,虽然这只能算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开始。
装昏?装病?撒泼?大哭?
所有池氏曾经横扫后宅三亲六故的招式没一个能用上的,她不用问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折腾都是拦不住衙门要带人走的。
可是,然后呢?
一旦邱妈妈双蝉等人吐了口,说出了她是如何掏空了燕微的嫁妆,到时候身败名裂是一定的!只怕濮雒分分钟就会休妻撇清,来证明他是个有品有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清白才子。
真到了那个地步,如妍如姝的将来会怎么样?
池氏一时急的发昏,刚好见到如姒笑吟吟地在旁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悠闲样子。
这一瞬间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池氏竟只剩了一个念头——我若活不下去,咱们就同归于尽!
转身就是一巴掌甩下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这一下来的太快,如姒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啪!”
“哎呦!”
这一声清脆的,如姒看着就疼。
是的,疼的是池氏。
因为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瞬间,曾经与燕萱一同夹击活捉了燕荣的陈大警草,成功扮演了神兵天降的人民卫士,如姒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池氏便叫了一声疼,向后踉跄了两步。
差不多两秒之后,如姒才反应过来,刚才池氏是想给她一个耳光,然而陈濯闪身而上,伸手一拦。
不知道这个角度是陈濯故意的,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池氏那狠狠的一巴掌结结实实撞在了陈濯的肘尖上,瞬间整个手臂都麻了,掌心更是疼的冒出了泪花。
如姒忙望向陈濯:“陈捕头,你没事吧?”
陈濯咳嗽了一声,眼光在如姒那条绿裙子上打了个转:“没事。”
天知道他多努力才能没笑出来!
“咳咳,”又镇定了一瞬,陈濯转身望向池氏,“濮太太,您家里的内务,请回头再处理。眼下,衙门里等着要人。您若是再不交,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若说前头处于一种莫(nv)名(xu)的潜意识心理,陈濯还是客客气气地在跟池氏说官话,这一刻,京兆衙门里最年轻也是破案率最高的陈捕头,终于展露锋芒,毫不留情。
这样的杀气,跟燕萧拍碎桌子又不一样。
当时池氏虽然也害怕,却不觉得燕萧真会像桌子一样拍碎濮家人。
但是眼前这位玉面阎罗一样的陈捕头——这眼光分明就是要杀人啊!
如果池氏的心理活动能变成弹幕滚动出来,陈濯身后的属下们一定会给她点赞:夫人,你又真相了。
同时也要再加上几个蜡烛:
玉面阎罗这个外号,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