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蒲苇如丝-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池氏的心理活动能变成弹幕滚动出来,陈濯身后的属下们一定会给她点赞:夫人,你又真相了。
同时也要再加上几个蜡烛:
玉面阎罗这个外号,你怎么知道的!
你敢欺负那个绿裙子的姑娘?呵呵,呵呵。
总之,一阵子鸡飞狗跳的大乱之后,濮家宅子看上去宽阔了许多。
陈濯带走了濮家大半的仆从,又搬了四箱账本。
如妍如姝经过连番风波,这次终于不哭不闹了,两个小姑娘只是拉着母亲的衣裳发抖。
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有针毡裹全身的池氏,居然真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如姒不由摇摇头,何苦呢?
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知道厉害了?
装x一时爽,团购火葬场哦亲!
第38章 风水轮流转()
当天晚上,当濮雒从翰林院回到家里时,池氏便如同见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哭哭啼啼,战战兢兢,哆哆嗦嗦,拉着濮雒的衣袖aabb了半天,池氏才终于在痛哭之中换气的间隙注意到自家大才子老爷脸色也灰败难看的跟死人一样。
濮雒一直听着,没发脾气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等池氏住了口,便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将我那新得的琴卖了罢,还有那砚台,那古画,都卖了罢。想想法子赶紧凑一凑,将嫁妆还了如姒。”
池氏费力地睁大了已经哭肿的眼睛:“老爷?”
濮雒却将自己的官帽一扔,便歪在榻上,不想多说了。
今日本是他所属的翰林院典籍司每月一回的议事日子,典籍司中所有的编修主簿、翰林学士都要聚在一处,由新上任的左院判明青竹问一问近来修订典籍、编纂书卷的进程,再叮嘱几句,道一声辛苦,这个清水衙门的议事便算了结。
他原本出门时还想着,今日若是议事结束的早,便约几个同僚出去喝喝花酒,吟诗作对一番。
谁知众人刚刚齐聚,两箱子卷宗便被丢到濮雒跟前。
明青竹一改往日的温雅谦和,年轻而文秀的脸上满是如同御前奏对一般的刚正峻直:“濮大人,您从天祈四年开始,所编修的文书里就一直错漏频频。身为先帝朝的二甲传胪,好歹也是十年寒窗过的,才学应当还是有些底子的吧?错漏到这个地步,是全不用心的缘故吗!还是觉得翰林院的差事不要紧,圣贤之道传世的书卷不要紧!”
被刚刚二十岁出头的新上司当着小半个翰林院,整个典籍司的上下同僚好一顿斥骂,濮雒的老脸紫涨之余甚至觉得都阵阵眩晕起来。
而明青竹拂袖而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便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醒了濮雒:“濮大人,君子修书济世之前,先得修身齐家。内帷不修,私德有亏之人,不配论圣贤之道,更不配立足于仕林之中。濮大人,你好自为之。”
这时濮雒才忽然想起来,这位新科探花郎明青竹是晋国公次孙,也就是敬毅将军明重山的堂侄,那,那不就是燕萧妻子明绿樱的堂兄么!
随后整日濮雒在翰林苑里又是没脸见人,又是心中乱跳,总觉得家里只怕也出了事情。一路回家只是便催促轿夫赶紧赶紧,待得进了府门见到少了这许多人,心便凉透了。
再见到池氏这番形容,濮雒也不意外了。
如何搭上燕家的青云路,他当年与燕微还在夫妻新婚的时候也没摸出门路来。但得罪了燕家人到底是个什么代价,濮雒是终于明白了。
一家之主的这句话成了压倒池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只是此时因着邱妈妈等人全被带走,池氏就算想赶紧将燕微的嫁妆整理出来,人手也是不足。
濮雒无法,只得亲自封了礼,悄悄往京兆衙门里递了帖子。
谁知连礼带信都没能送进去,不论是京兆尹的府邸,还是衙门的门房,一听是濮家人便立刻拉了脸公事公办,拿着清正廉洁、正大光明的套话推搪。
这时池氏也反应过来,又叫家人去燕家送礼。
燕家倒是让濮家人进了门,然而到了三房院子门口却又被婉拒了。出来一个跟朝露形容仿佛的锦衣丫鬟,笑眯眯文绉绉说了一番话。太具体的字句,双莺也学不出来,但最后一句,“解铃还须系铃人”,倒是听懂了。
这句话再传回来,濮雒跟池氏不由面面相觑。
燕家的意思,是要他们跟如姒低头?
按着礼法,除非如姒是嫁进皇家去,否则便是做到了一品诰命夫人,在濮雒和池氏跟前,也是一辈子都得规规矩矩跪着回话的身份。濮雒和池氏身为父母,永远也没有低声下气的道理。
然而此时邱妈妈等人已经被带去了京兆衙门,虽然借口是追查桓宁伯府丢失的东西,但公堂之上,三木之下,审出什么来,谁能知道?
邱妈妈等人一旦吐口说是受了池氏的指使而侵吞燕微的嫁妆,濮雒的颜面和名声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一纸休书便能轻易撇的清楚。但到了那个地步,燕微的嫁妆不可能不被追索。莫说桓宁伯府如今风光得意,就算是中人之家的姑奶奶嫁妆事情在公堂被抖落成这样,除非娘家人真是死的一个不剩,否则都没有不追回这笔嫁妆的道理。
届时濮雒能剩下的大概也就只有破破烂烂的名声和面子了,池氏的休弃将势在必行,如妍如姝前途未卜,而濮家所谓的家底,只怕十之七八都要折成银子送到如姒手里。
如果池氏受不了这个羞辱一死了之,或是濮家宗族耆老出面叫她“被病故”,那濮雒就算是实打实的家破人亡了。
现在这个生死关口能不能过得去,就决定于在京兆衙门的公堂。
而能不能将邱妈妈等人带回来甚至销案的一线希望,则在如姒的手中。
终于明白了个中利害种种,如姒就被再次请进濮雒书房。眼前所见,和上回简直是截然相反的情形。濮雒和池氏皆是一脸委顿,好像同时老了十岁。
时间就是银子,这句话虽然还没被哪个穿越男女引用出来传唱现世,但道理还是古今如一的。
再尴尬再为难,池氏也没拖延太久就单刀直入地开了口:“大姑娘,先前种种,皆是我的不是。如今家里这个样子实在不像,大姑娘能不能跟伯府二爷说说,撤了状子?”
如姒脸上的红肿是消了,但坐在这个上回挨了耳光的椅子上,心里的情绪还是不停的上涌。闻言便抬眼去望池氏,又看了看濮雒,似笑非笑地不说话。
这样的平静,比其他的反应更叫濮雒和池氏难受。
若是如姒闹起来或者拿腔作势,虽然也够喝一壶的,但好歹算是预料之内,濮雒和池氏也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样的平静神色,到底要如何应对才能达到目的?
濮雒和池氏对望了一眼,池氏显然反应更快,面上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赔笑:“大姑娘,听双蝉说你不喜欢采菀那婚事,那罢了就是。到底采菀也是你贴心的丫头,婚事还是你做主的好。那个,先前送过去的箱笼可都整理好了?要不要再单给你加一间库房?姐姐的嫁妆又整理出了好些,正预备给姑娘送过去呢。”
如姒心里冷笑,面上还是八风不动,连鄙夷或是得意的神色也没露出一丝,只是平平静静地“嗯”了一声,便低头喝了一口茶。
濮雒心里越发焦躁:“如姒!”
如姒慢慢抬头,带了点无辜的探究眼光看了一眼濮雒,连话都懒得说,用符号表示就是:?
濮雒心里没底,声音又软下来:“那个,咳咳,你母亲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如姒重又垂目啜了一口茶,这个慢条斯理简直是要把人活活气死!
濮雒和池氏心里简直是各装了二十五只耗子一样百爪挠心,但如今的形势之下哪里还能再催逼如姒,只能强忍着等如姒反应。
又过了几息,如姒终于将茶碗放下,濮雒和池氏已经快迫切成了星星眼。
“太太的诚意,就只有这些?”如姒好整以暇地抚了抚自己的指甲,新染的这个凤仙花颜色真好看,跟那条松江布绿裙子配的很啊。
“大姑娘!”
“噗通!”池氏这条旺仔软糖一样的好汉果然能屈能伸!当即双膝落地一跪,声泪俱下:“大姑娘,您再怎么恨我,都是我的不是。但求您看在老爷面上,看在妍儿姝儿你亲妹妹的份上,真的不能毁了咱们这个家啊!”
“夫人!”濮雒大惊起身去扶池氏,“你先起来!”扯了两下池氏没能扶起来,转头见如姒仍然是一脸无动于衷,瞬间不由心火上冲,却不敢跟如姒发怒,强忍道:“如姒,你,你如何能叫你母亲这样?她到底是你母亲——”
“老爷还有旁的话么?”如姒的冷静便如一张未命题的作文卷,将濮雒和池氏都难得死死的。
哪怕如同燕萧先前那样,虽然是打脸,好歹也是提出了要求。如果能满足对方的要求就能谈条件,若是实在满足不了那也死了心转去想对策。怎样都好过现在这样悬着心!
“你想怎么样?”身为如姒的亲爹,濮雒终究还是比池氏有底气的多。
如姒望向濮雒,还是不紧不慢:“这话老爷问我,叫我迷惑的很。其实是我该问老爷,老爷想怎么样。”
没错,就是故意说的这么啰嗦!
急死这两个王八蛋!
池氏愿意跪着哭就跪着哭啊,有本事一脖子吊死啊!
回魂重生+穿越以来一个多月,看上去大姑娘如姒借力打力占了些上风,其实也不过是叫池氏母女等人少做些混账事、吐出一些昧心钱罢了。池氏何曾真正伤筋动骨地吃了亏?濮雒又何曾做过一件有人性有品德的事情来?
前世的如姒,可是实实在在的死了两回!
第一世的如姒嫁给石仲朗那个衣冠禽兽之后,也曾经回娘家哭过,求过,长跪过,然而除了风凉话和翻白眼,她得着了什么?
第二世没有伯府的添妆,燕微的嫁妆又被瓜分殆尽,如姒寒寒酸酸地嫁给石仁琅。当被那个斯文败类休弃之后,池氏又插戴着燕微嫁妆里的珠翠满头跟如姒说什么?
“大姑奶奶,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说你,做女人到你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够瞧的。姑爷先前对你这样好都拢不住男人的心,啧啧,真是跟你娘一样没用到家了。眼下有两条明路,你自己选,一个是到琼州去,我有个远房亲戚想寻个识字的掌家姨娘,虽说年纪大了些,却应当是个疼人的。再不然,石家二爷提了一句,反正现在石家也分家了,他如今生意做的大,手头宽裕。姝儿嫁给他这些年也没得个儿子,抬你过去做个通房,帮衬帮衬你妹妹可好?”
当时池氏笑得满面春风,头上的金钗闪闪,指甲上蔻色彤彤。那一幅又艳丽又丑恶的画面,让懦弱而绝望的如姒,到死都记得。
此刻濮雒只觉噎的张口结舌:“你,你——”退了一步,险些踩到池氏的手,赶忙又将池氏扶起来。
池氏呜咽道:“大姑娘,您也是姓濮的,如何就能看着濮家叫官差们这样上门抓人,这一旦传出去,老爷的名声哪怕你不在乎,难道您自己的名声就不怕给带累了么?”
如姒唇角一挑:“太太,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兴致跟我架桥拨火呢?那太太先琢磨着,我不着急。”言罢转身就要走。
“大姑娘!”好言相求既然没用,池氏又急又躁便喝了出来。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中气之足,吓得原本扶她的濮雒都是肩头一震。
池氏也顾不得自己在濮雒心目中的形象了,一大步上前:“大姑娘是执意要逼死我么!”
如姒冷笑一声:“我若说是,太太就要跟我同归于尽是不是?只可惜,我身后赤条条的一无牵挂,同归于尽?我不怕!只要你敢越雷池一步,我保证你百年之后,如妍如姝也不得善终!”
第39章 三十九()
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
池氏终于彻底委顿在地,眼前发黑,膝弯发软:“大姑娘,你到底要如何?”
如姒上下打量了池氏两眼,又看了看濮雒,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太太不用成日明着暗着说我不在乎老爷名声,不在乎濮家门楣。谁立身不正,谁就活该天打雷劈。到底是谁败坏濮家的书香清名,太太好好想想。”抬眼看了看濮雒,“现下的情形,我并不敢保证什么,但请伯府的人过来说情还是可以的。看老爷哪一日休沐,就三头对面,一起说个清楚吧。”
“休沐?我明日便告假,赶紧,”濮雒也再提不起气势来。眼前的少女明眸如星,秀丽脸庞跟当年的燕微很有七八分相似,然而那又自信又镇定的神采飞扬,却如燕萱那样的将门虎女一样,让他看着竟有几分畏惧,口气就更和软了:“赶紧将人放回来罢,这样乱着,实在实在不像样。”
如姒笑笑便转身去了:“那就明日罢,或许伯府的人过来说清楚,这事情便能罢了。”
八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十分清爽,而濮家宅子里的气氛,却是东边日出西边雨,有人欢喜有人愁。
濮雒原本就因着明青竹的当众斥责而有心称病告假几天,因而当伯府那边叫再等一日,倒也并没耽搁什么。
池氏虽然心火已经顶到嗓子眼,却也撑着不敢病倒。听如姒的话音是要请伯府的人过来商量,若是她倒下而由着濮雒去谈,谁知道事情又会走到什么局面。
如姒当然是悠闲得很,跟濮雒池氏斗智斗勇到了这个时候,算是离大功告成只差一步。
时近晌午,仲秋阳光也是不那么灼热,燕家的人终于上门了。
再度出乎众人预料,此番登门的,除了燕三夫人蔺澄月,竟然还有燕家三爷,燕衡!
执掌天子亲卫的羽林中郎将进得门来,濮雒和池氏只觉天都黑了。
倒退个十几年,也算少年成名的传胪濮雒也曾经意气风发,向着原本小小侍卫出身的燕衡叫过一声三舅兄。
然而时移世易,多年从龙伴驾,司卫禁宫,便是中书司马、左右相国,也要对燕衡客客气气称一句勇毅将军。
而在五品翰林编修位子上多年雷打不动的濮雒已经许久不曾面对面见过三品以上的大员,此时亲戚相见,竟有些腿软。
燕衡面容并不如跟随其后的长子来得俊秀,但端毅沉稳的大将风范却瞬间便将到底带了些少年骄矜的燕萧比了下去,与身旁庄静秀美的夫人蔺澄月十分相称。
如姒虽然也不过是一年见一次燕家人,但穿越女骨子里人人平等的观念毕竟根深蒂固,即便面对燕衡这样的威毅重臣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显得比濮雒这个朝廷命官镇定的多。
这场会面原本就让濮雒夫妇十分焦虑,如今加了燕衡的到场,气氛就更加凝重。
当然,这个凝重主要是对濮雒和池氏而言,如姒的心情还是很放松的。
宾主落座,也没什么可客套的,燕衡开口便让濮雒心里一沉:“濮大人,今日拜访府上,略有些唐突了。”
这个称呼,便是没什么亲戚情分了。
濮雒额上背上都冒了密密的汗:“咳咳,三三将军太客气了”
“前日犬子也曾拜访贵府,”燕衡续道,神色里没甚么笑意也没甚么变化,看着更叫人心惊,“但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做长辈的若不出面,便是失礼了。”
濮雒嗫嚅了片刻,挤出来的赔笑比哭还难看:“三将军,这个,这个”
见濮雒无能到这个地步,连如姒看着都觉得尴尬。
而肃容坐在下首的燕萧却在肚子里鄙夷自家老爹:切,什么长辈出面,勇毅将军大人除了公事之外哪里操心过别的?家里的事情都是他这个长子一肩扛下来的!濮雒这种级别的货色也劳动得了羽林中郎将?根本就是非要跟母亲同出同入罢了!
燕衡忽然看了一眼燕萧,燕萧心里吓了一激灵,父亲这是练了什么功夫,连腹诽也能听见了?
下一刻却又反应过来,燕萧轻咳了一声,接过话头:“濮大人,京兆衙门办事迅捷妥帖,有关府上家人疑似偷盗之事,已然问出了些端倪。供状倒是送到了我手里,濮大人可以放心,到底如姒是我们燕家的表姑娘,这事情断然不会满城风雨,叫府上门楣过不去。只是贵府家人协同对出来的单子和账本,就不知道如姒妹妹要怎生决断。”
言罢,自袖筒里拿出了两份清单,显然是一式两份的,一份给了濮雒,一份大大方方递给如姒。
濮雒和池氏忙一同展开那清单,原本便已渺茫至极的希望彻底破灭,池氏面如死灰,濮雒却还有些希望:“二公子既然说不会传扬出去,那,那下官便感激不尽了。”
燕萧点点头:“这也是如姒妹妹的意思。旁的事情,便是濮大人自己的家事决断,在下不会插手,今日家父家母过来,也不过是给如姒妹妹做个见证罢了。”
“见证?”濮雒与燕衡面对面坐着,这个压力之大实在是让他连喘气都不不轻松的很。无论燕衡说什么,他定然都是要一口应下来的。然而按着燕萧话里的意思,竟又回到如姒身上?
“老爷,明人不说暗话,衡舅父时间更是宝贵的紧,我便有话直说,”如姒微微一笑,向燕衡再度欠身,便转身直视濮雒,“这单子您看了,就知道先母嫁妆的事情上,太太到底做下了什么事情。但既然木已成舟,眼下便只谈解决之道。我有三个要求,老爷肯答应,这份供状便烟消云散,永远不见天光,全了老爷的翰林名声,也全了您跟太太的夫妻情分。”
“你尽管说。”此时此刻,还能听见保全池氏的一线希望,濮雒和池氏眼睛都亮起来。
“第一,先母的嫁妆,烦请老爷和太太补齐。寻不回来的器物,拿给了两位妹妹的首饰,都折成现银就行。若一时补不上,今日便烦老爷立下字据。我会委托外头的永安票号跟府里的管家定期收账,也免了跟老爷面对面谈钱的尴尬。”
如姒说完这一条,顿了顿,又道:“第二,我要月露居里所有人的全家身契,值多少银子,我给老爷现银,按着市价一分不少。”
“这个好说,这是自然。”濮雒和池氏忙连声答应,头一条退还嫁妆,既是决不可免,也是预料之内,第二条也不算意外,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