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蒲苇如丝-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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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好好的一个清白姑娘去了青楼卖身、又给半百之人做妾,如何能是高兴的。”陈润虽然素来敬重如姒,此刻也忍不住回口。
“陈润,你当我和采菀是拿着天上掉下来的钱一直在享福是不是?我告诉你,若是我们跟这位丽娘易地而处,就算是给人家为奴为婢,洗衣扫地累死冻死,也不会倚门卖笑的!”如姒怒道,“什么样的好姑娘会没钱了就卖身?天底下多少谋生的法子不能用,非得去做皮肉生意?说到底还是不想吃苦罢了!”
陈润一震,虽然还有几分不服,但到底口气没有之前硬了,且看着身怀六甲的如姒这样动气,心里也有点担心。
当然其他人更担心,连在外头伺候的嬷嬷都想过来劝,陈濯早已上前扶住她:“如姒,别激动,你先坐下,你的身子要紧。”同时也望向陈润,“小润,你先出去。”
采菀则是红了眼眶:“姑娘,您别动气,别动气,您的身子,您肚子里的小少爷要紧。我没什么,这婚事不行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嫁他不可。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啊。”说到最后,再忍不住,便哭了出来。
如姒一通发作,自己倒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只是见陈濯和采菀这样紧张,便顺着他们的意思坐下,又冷冷地望向陈润:“你们的事情,是我多口了。这事情里头一定还有别的内情,现在大家都冷静冷静,你先回店里吧。”
第117章 一一七()
这样大的冲突发生,谁也没有想到,其严重性竟然比发现了丽娘比春姨娘那一瞬间的冲击还大。很自然的,原本定于十天之后、陈润与采菀的婚礼决定暂时推迟。
陈润对此也没说什么,他的感受实在很复杂。虽然如姒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但他还是无法完全接受,是因为自己没有尽力帮助,就让丽娘“堕落”了的这个结果。
采菀的情绪比陈润更严重,原先陈润与丽娘有些来往却没让她知道,她就已经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等到丽娘失踪之后胡二娘去衙门备案,那天每句话几乎都刺在心上,虽然如姒提了一句说胡二娘可能是故意的,不论是因为之前几乎是强行带走陈润的旧怨还是胡二娘确实受了别人的指使,但采菀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到了这次,看着陈润这样的反应,采菀是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陈润喜欢丽娘更多些?
冷静了一些的如姒有一点后悔,却也不算太严重,安慰了几句采菀,就还是继续跟夏音品蓝品红等人继续商量追查的事情,陈濯就有些不满了:“其实陈润与采菀的事情,你实在操心的太多了,他们到底成与不成,都是他们的事情。前两天你要是不当场那样发作,也许他们之间关系还没那么僵。但更要紧的是你的身体,如今你肚子越来越大,怎么就不知道保养休息呢?”
如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都休息了多少日子了,这事情又不用我东奔西跑,不查清楚了我心里不消停。真的需要问什么查什么,自然是她们出去,再不然还有陈大捕头你啊,我怎么会累着呢是不是?”
陈濯登时无言以对,采菀是与如姒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之前怎么同生共死他大概也知道些,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说让如姒完全丢开手不管不问的确是不太可能。
不过如姒自己信心满满的追查却也没有什么结果,胡二娘跟石仲琅有没有来往,根本就无从确认。毕竟是开店铺的人,偶尔来个小厮粗布或者给下人的成衣都是寻常事情,左邻右舍的也没人注意。
至于丽娘的动机,就更是天知地知。谁知道春姨娘原本是不是就有这么个身世?又或者当时她接近陈润的时候也真的动过心?反正秦月楼那边只能确定丽娘是自卖自身,说是孤苦无依,而且也不想长期接客,只希望有个宽厚人家赎身就走。越确认就越让人觉得,似乎丽娘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到了这一步。
至于在石家内部的大厅,仙草和灵芝还算给力。因为石老太太的卧病,石贲将军和素三娘子已经在计划回京的行程。虽然以石贲将军被皇帝重用的程度,就算是石老太太当真过世也应该会下旨夺情、免去三年孝期,但如今老太太还在,重病不起,石贲将军想要些假期回来先探望母亲,朝廷也不会不许。
有这么个引子在,如姒就大大方方地打发了品红带着两个小丫头过去,名义上说是给三太太回来做预备。石家虽然没分家,但各房的少爷都这么大了纷纷成家,关起门来过日子的时候真是谁也不管谁。虽然执掌中馈的是大夫人,但石大夫人这个软包脾气人人都知道,往往说话真管用的还得是老太太。
但老太太如今自己卧病,连最要紧的财产分配之类的事情都说不清楚,身边的人也都在各自给自己谋算出路,谁会在意三房有几个丫鬟提前过来给三太太预备房子什么的。
反正三老爷有钱的很,三太太又不招老太太待见,长房二房也不用担心老太太的嫁妆和私房能被分走多少。
如此一来,如姒的八卦小分队进展就顺利的很。反正蒲苇记生意很好,陈濯自己早年的积蓄也不少,如姒索性就大手笔给了品红一大包散碎银子和红封当做公关费用。
很快过了小半个月,春姨娘那边进展不大,因为正是刚刚入门的这段时间,石大老爷在兴头上几乎是夜夜笙歌,也不管他自己的老娘还中风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而石仲琅与池翠柳也是新婚燕尔,虽然算不上多么甜蜜恩爱,到底是年纪相仿,相貌相配的少年夫妻,还是有些恩情在。所以八卦小分队在长房那边虽然也认识了不少人,却没捞着什么实际上能让如姒眼前一亮的消息。
不过二房就不一样了,如姝跟翠柳的婚期就差个十天,原先的表姐妹,翻身变成了隔房的妯娌。按道理来说,她二人的关系应该很亲近才对,毕竟是年轻姑娘出阁,嫁进一个陌生的大家族里,往往都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那么这样亲近的妯娌就更应该多走动多来往,然而品红等人打听回来的消息却并不是这样。
池翠柳和濮如姝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言难尽。
据说刚开始的头几天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个不错的时间非常非常的短,因为翠柳三朝回门的时候看见了被如蝉抓伤了脸的池朱圭,兄妹二人几乎是相对大哭。
池朱圭如今的身体基本上是好了,也继续找了个书院读书,说是还想着将来下场再考试,还是有前程的。然而这个前程的说法,可能也就只有他父母和嫡出的妹妹翠柳相信。
别说现在正经改名叫濮如蝉的双蝉不信,连偶尔会回娘家转一圈的霜娥都不信。总之如蝉这样嫁进来,自然是被婆婆耿氏百般嫌弃。然而如蝉却是有气性的,砸锅摔碗地对着吵。池家总共也没多少仆婢下人,耿氏也不能真叫人把儿媳妇捆起来打,更何况就算闹到那个地步,如蝉也敢跳着脚大骂。只要威胁说出去喊自己守活寡,池朱圭就没脸做人了。
论起光脚不怕穿鞋的,耿氏还真拼不过如蝉。池氏虽然给如蝉的陪嫁不算太多,拢拢算算也有个一千五六。跟官家女比实在不多,但是对于被发嫁的丫鬟来讲那是超级无敌豪华包。如蝉说白了最大的底气就是过不下去可以和离,带着嫁妆自己再去找个貌端体健门当户对的改嫁,而池朱圭到时候再想找更合适的可就未必容易了。
为了这件事,耿氏已经好几回气的砸锅摔碗,甚至喘气都不痛快了。池翠柳的道德标准虽然不高,但对父母兄长的感情还是有的,看见母亲耿氏和兄长池朱圭日子过的这么糟心,并不会想起自己哥哥是不是有强。暴未遂,母亲是不是趁火打劫等等,只单纯地觉得是池氏以及濮家对不起自己家,那么最近的迁怒对象当然就是如姝。
如姝对池家人也没什么好感,当初她险些被许配给几乎不举的池朱圭,后来谋算陆懋又被池霜娥截胡,那个时候的如姝其实简直恨不得将池家人都一举弄死。但因为陆懋的事情,爱子如命的耿氏居然看不上她了,倒叫她松了一口大气。
至于池翠柳对她态度怎么样,如姝倒是不在乎。反正她原本也看不起石家长房,就石仲琅那个德行,在她看来还不如池朱圭呢。丧德败行到那个地步,还是个风流种子,有两个钱又如何?经过京兆衙门那一场大板子,腰身什么的还不见得能比得过池朱圭呢。
但是如姝所嫁的少年进士,看着虽然俊秀斯文,上进有为,却也不是那么十全十美的。
就连仙草和灵芝这样的小丫头稍微留意了几天,也听说了四少爷石仁琅与四少奶奶的关系太客气了。据说就连新婚之时,石仁琅也只不过在如姝的房里停留了三日。三朝回门的礼节完了,石仁琅就又回到了书房,只说公务繁忙,而自己身为刑部的新人,不足之处还有很多,需得多加学习才好。
夫婿这样上进,如姝只能送汤送饭送衣裳,连着送了一个来月,石仁琅其实还是没什么反应,倒是石二太太似乎有些感动了,发话叫石仁琅也别光顾着读书。
然而还没等到花好月重圆,石老太太就病倒了。
石仁琅立刻有了充足理由,如今长房堂兄混不吝,三房阖家不在京,自己身为饱读诗书的二房长孙,有责任在祖母窗前尽孝。石仲琅终身不能入仕,孝道名声什么的其实没那么重要,但是石仁琅是要走仕途的,如果此时在祖母病重的时候却贪图与妻子的房中之欢,那与禽兽何异?
这样说下来实在顺理成章,相对于抱孙子,石二太太当然更重视石仁琅的仕途,于是阖家上下都知道,四少爷除了新婚三日之外,就没再进过丝少奶奶的房。
“可是,那石仁琅为什么要娶如姝呢?”如姒虽然听这些八卦也算津津有味,好奇之心也油然而生。
第118章 一一八()
若说石仁琅不喜欢如姝,如姒并不意外。 哦亲最早的时候,如姝假借自己的名义跟石仁琅通信,让他有了误解甚至情感,后来事情又不成。从如姝的角度或许可以说什么一见倾心云云,对石仁琅而言其实是一个很大的羞辱。先是被如姝玩弄于股掌之上,后来又有向如姒提亲被拒绝等等。
以石二太太对石仁琅的疼爱和依赖,尤其是石仁琅如今又是两榜进士,若石仁琅不想娶如姝,这件婚事怎么也不会成的。
只是如姒没想到的是,这事情竟然简单的很,品红已经带回了答案:“这个事情,其实也有些流言。据说二太太原本是没看上濮家三姑娘的,但是但是”品红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八卦之神取胜,压低了些声音道,“但是听说石家四少爷之前为了秋闱很是花了些苦功,书房里就一直是小厮伺候着。后来后来就听说晚上也是小厮伺候的”
“啥?”如姒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因为石仁琅开始养娈童,所以石二太太才急着让他娶亲,才娶了如姝?”
品红身为桓宁伯府出来的丫鬟,豪门八卦听的多了,其实公卿子弟,尤其是富贵闲散的宗室子弟,在书房里养两个清秀的娈童确实不太少见,但因此而匆匆娶妻或者以致夫妻不和的倒是不多。
想到这里,品红也是真心实意地叹了一句:“夫人,这样的事情奴婢也没听说过。不过这也只是流言罢了,毕竟还有人在说,石老太太如今倒下其实也算不得太突然,可能年前身体就不好。若真是一个急病没了,那石家四少爷就得守孝,婚事至少往后推个两三年,而且到时候石家一旦分家,情况就又不同了。”
如姒点点头:“这个说法还是靠谱点,石仁琅如今进了刑部,实在不是个太热的衙门口。他又不是什么破案高手,做些文书主簿的事情,哪辈子才能熬出头。一旦石家分家,他这个‘一品将军侄子’的光环就会大打折扣,到时候再跟濮家这样的家族结亲,就是他高攀了。想来这次会娶如姝,也是因为陆家和柳家没机会了吧。”
品红撇撇嘴:“若是按着这样说,那石家娶三姑奶奶,就是冲喜了。”
“管他们怎么想。”双莺和采菀送了点心进来给如姒,“夫人现在安胎最要紧。再两三个月,咱们小少爷小小姐就出来了。”
采菀并没说话,前后不过半个月,清秀的脸庞就已经明显地瘦了一圈,神情也是平静之中带着落寞。
双莺和品红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跟采菀多说什么。其实不止是她们,包括如姒在内,人人都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宽慰采菀。
丽娘的事情带给采菀与陈润婚事的影响真的是非常微妙。若说陈润大错特错,实在谈不上。丽娘虽然之前与他没有见过面,但的确知道他族叔并家乡里许多大小事情。那么陈润照应一下实在是人之常情。
到后来丽娘有了些心思,也不是陈润去挑动的。他平日行事为人,大家也都知道。但丽娘这样秀丽婀娜的少女主动有了倾慕之意,若说陈润心里没有一丝隐约的高兴或者沾沾自喜,连陈濯都未必相信。
总之丽娘的出现绝对给陈润与采菀之间带来了裂痕与嫌隙,而丽娘到春姨娘的这个转身,更是带出了后面的争执与猜忌。
所以到这个时候婚事说是暂时推迟,然而退婚也几乎就在退与不退之间了。半个月来陈润和采菀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冷不热,陈润后来有为了那日发脾气而向采菀道歉,可是二人之间的裂痕与猜忌还在,面上虽然平平静静地说不生气了,但也没有欢欢喜喜或者甜甜蜜蜜的心情了。
婚期目前是说要直接推迟到如姒生产之后,但众人都觉得说不定什么时候采菀和陈润可能就会提出解除婚约。
但要说旁人相劝,却很有些不知从何开口。
从如姒的立场上,子不我思,其无他人。要是陈润真的有别的想法,这婚不结也罢。采菀容貌不错,如今手里也宽裕,什么样身家清白,人品厚道的年轻人不能找?陈润要是委委屈屈心里带着疙瘩,还是别勉强了。倘若真的分手了,采菀伤心一阵子是肯定的,可是天下哪有没伤过心的人。缓几个月,以后不跟陈润见面就好了。如今采菀才十八岁,很多高门大户的丫鬟都是二十岁才放出去成亲,就算不按现代人的想法这个年龄也不算太大。好亲事有的是,陈润不珍惜拉倒。
但陈濯的想法却相反,他觉得陈润与丽娘有同族之亲,也曾经施以援手,如今忽然发现丽娘沦落风尘,又去给石大老爷做妾,怎么会心里没有难受的感觉。采菀若是在此事上不能体谅,那也不是一个贤妻。
结果采菀和陈润没再吵架,如姒和陈濯却为了这件事争执了好几回,最后采菀不得不和陈润一起到如姒与陈濯面前,亲口保证两个人会好好的,只是先冷静冷静,等到如姒顺利生产完了就成亲。
只是这所谓的冷静其实跟冷战的区别真的不大,陈润和采菀如今就是客客气气,甚至还会彼此互相关顾一句起居饮食,但就是有什么感觉不太对。陈润每日里在蒲苇记都忙到深夜,而采菀虽然看似在专心照顾陪伴已经怀胎七个月的如姒,但还是日益消瘦,也没有多少精神。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个月,如姒一边开始在嬷嬷的指导下开始为生产做准备,一边在预备着素三娘子的回京。
石老太太的情况还是不好,虽然宫里一再派御医过来诊治,但还是没什么起色。石贲将军自己也知道将来可能会免了丁忧,就一直上本请求早些回京,最迟三月底也到了。按着郎中和嬷嬷的估算,如姒大概会在六月生产,四月天气渐热,也不宜太多走动,素三娘子便写信一再叮嘱,叫陈濯和如姒不必到石家那边暂住,只要在自己家里安心养胎就好。
只是石老太太病重,素三娘子就算再关心如姒的身体,也必须住在石家。不然这个石家儿媳的身份就更说不过去了。
而在这个期间,如妍终于带着池氏以正房太太的中馈权力与尊严向晁姨娘筹措到的八千两嫁妆被抬进了齐郡王府。过门的时候濮家并没有太大操办,虽然也四处披红挂彩,但正式嫁女的大红双喜却并不敢悬挂。
而如妍满身精致的吴绫蜀锦,合欢花与百福纹再金线银线地密密织就,那衣裳的底色到底也是一袭嫣然妃色,说白了就是粉,而且是偏浅的粉。据说是老齐王妃打发身边的女官专门过去濮家安排叮嘱的,齐郡王府给了四千两的聘礼,言明濮家只陪送四千即可。若是疼爱女儿,最多再加一倍。但是更多的话,就不免失了体统。如妍嫁进去,是小齐郡王的良侍,也就是王府里最低一等的妾室,最要紧的是安分守己,恭敬奉上,衣食住行,珠翠首饰,样样都有天家的规矩,府里的条例,并不许随意逾越。若是将来能为小齐郡王产育子嗣,可由良侍进为顺仪甚至侧妃,到时候王府自然也会将供奉加倍,如姒自然一无所缺。若是陪嫁太多,有什么逾制之处自然是触犯规矩,法理不容。而王府更不想看见侧妃侍妾们私相勾结、收买人心等事,所以请濮家不必大肆准备。
女官的一席话将池氏说的透心冰凉,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送如妍走下去。池氏甚至多少还有些庆幸王府里不许嫁妆太多,因为再多的话池氏也实在是拿不出来了。如今就只能拿着女官那句“若是产育子嗣,将来可再晋位封赏”的话安慰自己,也叮嘱如妍。
这样的过府之礼实在算不得光彩,跟当初霜娥被一顶小轿抬去陆家其实真的没什么区别。三亲六故都没有过去贺喜,甚至礼物添妆都送的很少。如姒是真觉得如妍前途未卜,但对池氏的一片慈母之心有些触动,就叫双莺送了几匹缎子过去应了个景。回头才听说给如妍添妆最多的竟然是池家人,但样样东西都是大红,如妍一见就红了眼,但是也没说什么,池氏却发疯一样地全砸了。说白了池家人就是要恶心池氏和如妍,但如妍大概是养精蓄锐,等着一入王府深似海的漫漫长路,情绪上倒还算平静,池氏却很难平静,据说最后还是如妍跪求了一场,才让池氏止住大哭。
如姒听着这些只是摇头,多少有些“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的感叹,但是也谈不上多么痛快淋漓。只是在家里想象一下那样凄凉而惨烈的场面,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