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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生九亿劫-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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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便问道:“茶盅,这么举着,不累?”他的话语柔软温存,丝毫没有刚才在书房的冷心冷情。

    “无事。茶冷了。再不复当初。”刘洢璕嘴角抽出一抹冷笑。她心里嘲讽着自己,原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与他寒暄,可真真到了面前,瞧着他一如往复的温柔脸面,她真的几近崩溃,差点就将一切和盘托出。她真想,真想告诉他,什么秦丞相,她认都不认识!什么探子,什么埋伏,什么别人派来的,都不是她!她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孤孤单单的人,被一个爱她的人,从几十年前的昱暻国皇宫送去了他的小别院。

    穿越时空,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灵魂,在昱暻国皇宫过了一年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后,又穿越到三十年之后的大禹国,与他相遇。

    楚曜!要不要我告诉你,是你的爷爷,导致我昱暻国国破?

    楚曜!要不要我告诉你,是你们这些姓楚的,害得我没了和和美美的家!

    楚曜!要不要我告诉你,因着你楚家皇室,我父皇至今生死未卜,虚名能不能救得他亦是未知?

    楚曜!要不要我告诉你,若非相识,也许我真的一刀捅了你,刺穿你的心肺,聊解我失国失家失去至亲之痛?

    刘洢璕心里翻江倒海,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茶盅仍然被她紧紧攥在手里,里面的茶水都泼洒了出来。

    “你怎么了?璕儿!”楚曜飞奔过来搂着她,眼里满是难以伪装的关心。

    “无事。我想睡会。你自己用膳好么?让我睡会。让我一个人睡会。”刘洢璕有些语无伦次,无力推开他,又想推开他,但又怕他发现异常。

    “好。我扶你。是身子不适吗?”楚曜温柔揽着她,俊美的脸庞微微皱眉,松竹的清香扑在她面上,令她的心更加疼痛了。

    她想了一会,想出一个好说辞,“我葵水将至,腹部有些疼痛,无事的。休息会便好了。”说罢牵扯起面部肌肉冲他微微一笑。

    楚曜皱起的眉毛也松了开来,表情一副你个小傻瓜不早说的样子。

    “原来如此!也许我该帮帮你,让你一大段时日不必受葵水的困扰。”他呵呵笑着说道。

    边说边将她抱上榻。

    她听了他的话,并不言语。他以为她害羞了,便不甚在意。替她取脱了鞋,掖好被子,放下帐幔,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刘洢璕待得他出了门,翻身而起。运功感知了一会,见他的确离开,去了前院的大堂,而且自己的屋子周边也没有监视的人,便放下心来。

    她一心只想离开,这一瞬,她根本没有办法分辨,楚曜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若是真心,即使他的爷爷做了那些事,那也不是他的错,她愿意与他携手,愿意继续爱她。可是,若是他是假意,一切只是为了将她这个未知的威胁掌控在自己手中,她便心灰意冷,绝计不会继续留在他身边。就算拜了堂又如何?就算失了身又如何?二十一世纪来的人还在乎这些?

    可究竟如何分辨?她在心里想着,谁能赐予智慧,去分辨它呢?谁能为她点拨,让她扫去心中的迷障呢?

    她想来想去,决定还是先离开,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清楚,不能再这么依着自己的性子。

    刘洢璕确定附近无人后,飞速从床板下掏出明黄卷轴,开始读漂浮的内容,她如果不学会这个,怎么逃?或者叫虚名来接她?可是他没留给她联系方式啊?

    唉!她叹了口气,求人不如求己。如今之计,唯有自己发奋练习。她必须给自己挣得一些时日来想清楚这些事情,她和楚曜的一切,节奏都太快了

    有了内修的法门,她练起来很快。她甚至怀疑父皇是不是在她体内植入了什么东西,不然她怎么能变得这么聪明,过目不忘暂且不提,所有的施术法门她只看一遍就能领悟。所以说**************,她终于在愚蠢的自我身上,找到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可取之处。

    之后的几天,她都以来葵水腹痛为由,拒绝与楚曜见面。但楚曜日日都端着盘子为她送膳食。

    楚曜想破头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和明渠在书房说的话被她悉数听去。他总是疑惑不解,她为何突然冷却了下来。归结到最后,也只能究其原因为葵水已至,心情不佳。

    楚曜送来膳食,刘洢璕便将他赶了出去。并且言明不需要任何人服侍,夜间更是请夫君自卧,妾身不便侍奉。

    楚曜只得悻悻的一个人独守空闺。

    有一日夜里,秋风凛凛,细雨微飘,一抹朦胧的月挂在半空中。

    刘洢璕正运功打坐,意识感知看到了翠真从胥颉城赶过来了,正站在正门口和明渠叙话。她说她一接到信报就立即处理了胥颉城的事务,动身赶过来。谁知路上马车的轱辘坏了,她又只好骑马,可马没骑两天马又病了,站都站不起来。她又只好步行,幸亏路上遇到一个好人,将自己拉马车的马卖了一匹给她。于是她为了赶路,没日没夜的跑,这才赶到栖鹤岗,马也累死了。她后悔自己没能赶上主子娶洢璕姑娘,自己也没能帮上忙。

    明渠笑了笑,问她是否已经放下。

    她白了他一眼,说本来就没有的事,不存在什么放下。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大门。

    明渠回头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未动。

    刘洢璕的心神凛了一下,意识在微笑,明渠啊,你喜欢翠真就要大胆说出来嘛!梦里花落知多少,只是当时正年少,春风欲送情,无奈流水歇不停啊!

    另一头,楚曜在书房默神。新婚伊始,便一个人独守空房,只能对月自酌,可不是个好兆头啊!他望着已经换新的桌几,以及全都被藏起来的奏折,所有和一系列与皇宫有关的东西都被悉数收起,那天在此地和明渠的谈话也似从未发生。他顿觉无聊,便将明渠和那些暻卫们都叫过来,一一陪他练剑。

    一切动向皆被刘洢璕掌握着。她的意识,还看见翠真本想来找她,却被一个护卫拦着,告知她夫人不需任何人服侍。翠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夫人是谁,想了一会才明白,最终也悻悻的回了屋子。后又出门去了楚曜那里,和他谈了许久,谈话内容全都是胥颉城的事务。

    她对这些都没兴趣,感官探知只用来确定四周无人,好方便她练功。

    她现在可以一边打开感官探知,一边练习悬浮术,有时还直接在意识里练习悬浮。有一次,她在意识里,去了楚曜的书房,用了悬浮术将他的袍角掀起了两寸。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决绝而狠心,没有任何事能够阻挡她逃离这里。她只觉得十分憋闷,像是胸中有着一口郁闷的密实的泥巴堵塞着肺叶。她还记得在现代,普拉斯说过,女性的存在有时候要承受罂粟花般的地狱之火。她深深的觉得如今的自己就是被炙烤着。

    不过数日,她已经可以身体悬浮了。她一边继续练习,一边思索着计划以及出逃路线。她轻轻笑了笑,想来自己竟然出逃了第二回了。似乎只要跟楚曜沾上边的,就是让她一万次的想要逃离呢!

第十八章 伤心别离() 
这一日入夜,抬起头来便望见了月亮。天空是漆黑的,月是淡薄而寒冷的,天上的星星,像钻石在哭泣。栖鹤岗周边的樟树林在月光下沉睡,整个麒麟宫寂静得就像被遗忘的广寒宫。

    如果你离去了会变得很孤单;如果你离去了,可能会活得很艰难。可是你必须得离去,因为这一页根本翻不过去。被心爱的人怀疑和误解让你连解释的心都没了。

    刘洢璕正躺在榻上想事,楚曜端着晚膳行至刘洢璕的房里。

    他刚放下盘碟,准备去榻上抱她。忽听得明渠在门外“噗通”跪地的声音。

    “何事?”门未关,楚曜和榻上的刘洢璕都看清了他的动作。

    明渠跪着,低着头。

    “主子!翠真她,据报今日卯时下了岗,至今未归,亦未传任何信报回来。而一个兄弟说在岗下的溪水边看到石头上有一大滩黑血。属下不敢想,求主子派人出去找找。”

    明渠低着头,虽强力抑制自己外露的担忧情绪,想要镇定的将意思表达出来,可微微颤动的手指仍然出卖了他的心。

    刘洢璕瞧着他,心中悲从中来。

    看来爱情还是存在的!即使翠真从未向明渠表示过什么,可他却深深的沉醉于她的无意中,并且甘之如饴。如今她有了难,瞧他,竟有一种非她不可,若她不在,他也不独活的心意!

    刘洢璕在这一瞬间觉得世界停了,呼吸一声一声。若是她没了,楚曜会如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的意念压了下去。她不敢想,也不想去想,更不需要再想了。

    楚曜沉默听完,看了一眼刘洢璕,神色复杂。见她只是弱弱的看着明渠,并不理会自己的目光。

    他便放缓语气询问她,“我去去就来,你自己用膳可好?”

    刘洢璕撑着身子看似虚弱的坐起来,眉眼沉静,双目炯炯有神。她俯下身穿上绣鞋,又抬起头迎上楚曜问询的目光,“好!你快去吧!翠真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不依的!到时候,看我怎么罚你吧!”说罢嫣然一笑。

    楚曜被这一笑晃了晃神,又苦笑道:“你罚得我还不够么?”说罢又别过脸,定了定,才站起身出门。

    “走!我们去岗下看看!但要小心是诈,多带些人吧。”

    明渠忙不迭应诺,又起身跟随。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主子会为了他们的生死而疲于奔命,奔波劳碌。主子是皇上啊!他和翠真从小就被训练,明面上是陪伴皇上,实际上则是保护他,并且关键时刻是要以身救驾的!可是如今,他和翠真,竟要主子去搭救!真是不堪大用!

    可不管心中怎么责骂自己,责骂翠真,明渠也抵不过心里对翠真深深的担忧,他亦步亦趋的跟着楚曜,听得从他的命令,召集了一些暻卫和十八星煞的九人,便跟在楚曜身后,领着大队人马下岗去了。

    刘洢璕坐在榻上,放开感知,去探查翠真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的意识从身体探出头来,渐渐上浮,穿过前堂,越过大门,看见楚曜一行人,她越过他们头顶,远远的,就看见翠真晕倒在岗下树林里,她看起来没有生命危险,这下她放心了,见楚曜和明渠也正带着人四下搜寻,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她了,便抽回意识返回身体。

    她起身行至桌前,默默的吃了些。心里却想着这一系列的事。

    刚才楚曜那一眼,是什么意思。竟似乎是怀疑?他怀疑我吗?怀疑我害了翠真?说到底他还是觉得我是丞相派来的了?他那一眼的意思竟像是在说,刘洢璕你还不打算收手么,跟在我身边不好么,为何还要弄出这些事,为何是翠真?

    她默默吃了一口菜,热菜入口,心中却冰凉。她似乎失去了味觉,胡乱嚼了几下就吞了,她放下了竹箸,默默对自己说,该走了吧!悬浮术已经练得**不离十了。自己不是正等着一个契机吗?这回楚曜带走了不少人,还将十八星煞带走了一半。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说起要走,她忽然又有些留恋了。她默默环视了一圈。

    在这个房间,在这麒麟宫,在胥颉城的小院,她和楚曜之间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般飞速略过她的脑子。

    他坐在马上在胥颉城小院门口等她时,那晨曦中隐隐泛着日晖的银面具。

    他在出现匪徒时抱着她飞下白马时,风中翻飞的衣袂。

    长吉洞门前石碑处,他幽怨不解,含恨不舍的悠悠目光。

    麒麟宫她和虚名在一起时,他的醋意,他因她而不顾伤病连夜奔波,吐出的鲜血。

    虚名说要治一治他的王子病,最后把他治得躺在了床上。

    他以为她和虚名一起泡澡,巴巴的跑来送衣服。

    他向她吐露心意,明亮的眼睛,似秋水长河,一亿年流动不停歇。

    他许她洞房花烛,月圆人好,他让她成了楚刘氏,成了麒麟宫宫主夫人。他是她的第一次。

    可是,他终归还是怀疑了她。她也终归没法回到懵懂。

    她想着想着,忽然发觉有泪滑下,滴滴答答落入面前的饭碗里。她拿起竹箸,挑了一口混合了泪水的饭粒送入口中,“好甜啊!”她微微一笑,眼泪却止不住。

    她将这一切的苦痛都凝结成这一笑。一笑倾城。一笑,苦痛了整个人生。一笑,放弃了一些,得到了一些。自始至终,她都心怀感激,感激上天,给予她的一切,感谢上天,给予她痛苦,从此,她有了更宽阔的胸怀,去迎接幸福!

    时间不多,她亦不能继续在此处触景伤怀。她站起身走到屋子正中,运作功力,控制屋顶的瓦片,使它们轻轻漂浮开,挪出一个一人宽的小洞。随即她脚尖轻点,飘身浮起,渐渐上升,自挪开的瓦片的小洞中撕出自己的身子。她将呼吸融入万物,意识放开,看见留守的十八星煞中的九人分布在麒麟宫的空中各个角落,麒麟宫的弟子们也是占据了地面个个要道。但是她未用轻功,未用内力,那些武功好的人根本探查不到她。她渐渐升高,越升越高,直到到麒麟宫在她脚下成了一个小小的点,她才停住。

    高空的风,寒而凛冽。吹得她的脸有些疼。可她却杏眼睁睁,目光如炬。她摸了摸怀中的明黄卷轴,感觉自己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时刻。因着父皇的卷轴,她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她要自己去寻一处去处,独属于她的去处!

    她在高空,放眼望去。天地之大,哪里可去?

    她想起早先翠真似乎和她说起说饶鱼山南麓有一处悬崖,称凤兰崖,那样陡峭的崖壁,想来崖底应是无人的。倒是自己,凭着这漂浮术,应该可以轻松飘身下崖。不如先到那里去看一看,如果可以作为一个好的去处,便住将下来,等候虚名,毕竟虚名的长吉洞有玄黄死镇,她还不想去送死。如果凤兰崖欠佳,便稍作停驻,再做打算也好。

    空中的寒风吹得她的衣袂翻飞,头顶上的月,明亮而寒冽。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辨明方向后,便朝凤兰崖飞去。

    ——

    “翠真!”明渠大吼一声,他老远就看见了倒在栖鹤岗岗下树林里一片空地处的翠绿衣裙的女子。

    他施展轻功,飞身扑过去。

    “别碰!离她远些!”楚曜一声震喝,止住了正欲倾身抱起翠真的明渠。

    “主子”明渠迟疑了一会,疑惑的回头。

    “她眉目间有些黑紫之气,许是中毒。”楚曜踱步而至,眼睛紧盯着躺在地上已无知觉的翠真。

    翠真胸口微微有些呼吸,面目已经有些发青,嘴唇乌紫,眉目间更是有一团黑紫之气萦绕着。她头发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的衣裙也有着斑斑血迹,看起来很是不好了。

    明渠心中焦急又难过。他不敢置信的慢慢弯下腰靠近探查,那最后的一份希望也破灭了。

    “的确。的确是中毒之相。属下刚才失查了。”明渠直起身子,低下了头。

    “你也只有碰到她的事才失查。放在以前,也许朕会罚你,但如今,朕不怪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楚曜微微叹口气。

    “那主子!您看翠真可还有救?”明渠看着楚曜,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楚曜绷紧了一张俊脸,走近躺在地上的翠真,怀中掏出厚厚的一块白布捂住她的手腕,才开始给她把脉。

    明渠紧盯着楚曜,却清楚的看见他的面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黑。

    明渠还来不及发问,楚曜便迅速撤下了诊脉的手。

    “是死人骨!快!赶紧把与翠真接触过的人都分开关起来!”楚曜紧皱着眉头,抿着嘴唇,如临大敌。

    “是!”明渠一听是死人骨,心里已经没了魂。只知道机械般的赶忙去办,脚下都起了飞。

    楚曜用内力抵开翠真的嘴,向翠真口中弹入一枚血红的丹丸。

    “你自己要挺过去啊!翠真!我还准备大办你和明渠的婚事的呢!”楚曜低着头轻声说,神情悲哀。

    他沉默了一阵,又默默的转头,吩咐身后的众人将她全身裹紧后再带回麒麟宫。又令十八星煞的九人查探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也便不在话下。

第十九章 凤兰崖() 
谁能真正清楚明白自己的能力?自己到底哪里强哪里弱,哪一块是自己的短板,哪一处是自己最擅长的,哪一步自己走得最稳健?自己身上最珍贵的是什么,最缺乏的又是什么?

    甚至。怎么做是对,怎么做又是错?难道真的是成人的世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尊重自己的心是对?那么自私又该当何解?一心为他人是伟大?那为何人们又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别人,帮助别人也要在自己有能力的前提之下?

    认识你自己!

    这是个亘古难题。

    到底符合这个宇宙生存法则的道是如何?也难以想个明白!

    难怪说一切皆空,因果不空!

    刘洢璕在空中飘过,一心想着这些从前她总认为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但她的心里现在非常清楚的一点就是:比起辜负与错过,她更应该学会理智与努力。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自己幸福,才不辜负父皇将她送到此处时空,才不辜负她活了两世的灵魂,才不辜负虚名的惴惴教诲才不辜负那些真正爱自己的人。

    她在黑暗的高空独自一人顶着凛冽寒风御风飞行,心里秉持着坚定的信念。她既不相信渐行渐远,也不相信遥遥无期。不论是通往地狱,还是黎明前的黑暗,她都只是坚持走下去。

    凤兰崖并不十分远,就在饶鱼山北麓与胥劼城交界的地方。她在空中飞速飘了将近一个时辰就看见了那处光秃秃的断崖。她心里对自己才刚刚学成的漂浮术很是得意,脑子里还在戏谑着好在自己穿的是墨色的衣裙,否则一个人影在空中飘荡,吓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吧!

    断崖在空中看去,特别明显。断崖上一株草木都无,光秃秃的一片花岗岩被覆盖了浅浅的黄土。夜色中,崖上山石斑斑驳驳的凹陷和凸起,被冷月映照出一个个圆滚滚的影子。周围的树木黑压压的,包裹着这块光秃秃的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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