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煮鹤-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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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若不是前世楚沉的背叛,只怕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楚凤歌这个人。
他是心怀天下的鹤相,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反王。
他曾那样欣悦于在这壳子里的是前世的先生,可如今他又无比憎愤于这壳子里仍旧是前世的那个人,让他连扭转的机会都没有半分。
更何况,他对他抱着那样见不得光的心思。
楚凤歌眼中的光芒一寸一寸消逝,终于化作了齑粉,只剩下了无尽的沉寂。
不如剥离身为鹤相的那个卫鹤鸣,只做他一个人的先生。
脔宠两个字,连跟卫鹤鸣搭上边都会让人觉得折辱,可却让他感到兴奋。
没错,折了他的翅,锁在笼子里,亵玩也好,玷污也罢,只要他的身上只有他的痕迹,只要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
体内某个被阴翳笼罩着的角落,渐渐崩坏驳落,露出那些曾经被千百次压抑着的渴望来。
楚凤歌注视着卫鹤鸣那双清可见底的眼瞳,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疯狂的念头。
卫鹤鸣却微微撇过头去,低声说:“我不曾对男人有过非分之想。”
他知道。
“我只把殿下当作挚友看待。”
他也知道。
“若是”卫鹤鸣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伸出手去攥着他的衣襟,将他拉近了,咬牙道:“若是王爷属意在下,那只怕要等得久些了。”
楚凤歌定定地注视着他,眼中的阴霾一瞬间凝固。
这话说出口,卫鹤鸣便仿佛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如释重负。
“你不去了?”楚凤歌指的是治水。
卫鹤鸣微微笑道:“我何时能拒绝殿下了?”
自他这一世转世,他仿佛就中了楚凤歌的邪。
只有这个人,他动不得,训不得,伤不得,连拒绝都拒绝不了。
前世今生,他也只对这个人怀着这样复杂的情绪,这样怪异的牵绊,可却逃不掉,避不开。
面对楚凤歌,他总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仿佛是一个赌徒站在赌桌前,哪怕自己下一刻就会输的倾家荡产,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押上自己的全部家当。
卫鹤鸣拢了拢散乱的衣衫,眉眼间带着无奈和苦笑:“殿下当真不是算计在下么?明知道我见不得殿下这样子”
见不他这样颓然,见不得他这样失控。
自己什么时候竟管得这样宽了。
“若我说是呢?”楚凤歌眼中的阴霾一点点散去。
卫鹤鸣轻哼一声:“那在下也只好认命了。”
“情之所至。”楚凤歌露出一个笑来,“并非算计。”
卫鹤鸣烧红了一侧的耳朵。
楚凤歌还不忘加把火:“我属意于你,自然等得。”
卫鹤鸣却皱了眉,低声说:“我的意思并非要殿下如何表示,殿下如今也到了年纪,圣上不会为殿下考虑婚事,王妃又卧病在床,王爷如若有意,还是早做打算”
楚凤歌却断然道:“我并没有成亲的意思。”
卫鹤鸣一顿,他虽不好男风,却知晓景朝有不少好男风的先例,大多是互结兄弟,各有妻妾,相互扶持或取乐都有。
楚凤歌的意思却是
楚凤歌挑了挑眉补充:“除非你肯做瑞文王妃。”
卫鹤鸣的两只耳朵便都烧红了,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出了文瑞王府。
楚凤歌重新恢复了先时的模样,眼中闪烁着隐约的笑意。
他自然不介意政治联姻,或是娶个女人回来做摆设——可若是这样做了,只怕他也拦不住卫鹤鸣娶妻生子。
而卫鹤鸣那样的人,一旦有了妻子,但凡是为了责任,他的人生里也会再无自己半分立锥之地。
卑鄙也好,自私也罢,他早就知道自己脑子里装满了无耻阴暗的想法,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一一实施。
只要能得到这个人。
只要能让这个人属于他。
他不惜一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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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卫家,卫鹤鸣的耳根仍是隐隐发烫的,对着案几前的纸张几次抬笔,却又什么都没写出来,最终连砚台里的墨都干了,那热度才隐隐褪了去。
傍晚时卫鹤鸣按例去同继母柳氏请安,柳氏仍同平日一般不远不近,却提起了他的婚事来。
卫鹤鸣这才惊觉,并非只楚凤歌一人到了婚娶的年纪,他也是时候考虑未来的妻子了。
柳氏素来同他不亲近,却也没什么过节,是真心实意地替他寻了几家闺秀,皆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并道:“我是小门户出身的,并没有太多见识,这些都是我去问过你父亲的,他说好,我才拿来给你瞧瞧。此事早做打算,总是好的。”
卫鹤鸣心知柳氏所言不虚,前世他的婚事提的晚些,也就因为种种原因搁浅了去,甚至一直到自己下狱,也没娶一个正经妻子回来。
他强打着精神听柳氏介绍,眼前却闪过了楚凤歌那双沉淀着悲伤的眼来。
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难道自己真魔怔了不成?
那画卷书册都是托冰人寻来的,上面写的都是各家闺秀,虽不甚详实,却也算个参考了,这京中不少士人的婚嫁都是靠着这些薄册。
画卷上的闺秀个个眉目如画,光看也知道是些不错的姑娘。
可已经不是毛头小子的卫鹤鸣却提不起兴趣来。
“你若看中了哪个,我找人安排,让你远远的瞧上一眼也是可以的,”说到这柳氏竟也开了个玩笑。“终归卫探花如今在京城里的名声响得很。”
卫鹤鸣知道自己哪怕应酬一下也好,至少不辜负了继母这一番用心。
可同意相看的话到嘴边,却偏偏说不出口。
柳氏也是年少时过来的,见他如此,便收了冰人送来的书册画卷,低声问:“你可是心里有人了?”
卫鹤鸣一怔。
柳氏以为自己说中了,便劝道:“此事终归还是看你的意思,若是你当真看上了那家姑娘,就是家世差些也使得,你只管说便是,我也好有个成算。”
卫鹤鸣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着推拒:“并非如此,我只是还不想成家。”
柳氏皱了眉:“这算什么理由?”
卫鹤鸣顿了顿,胡乱搪塞:“我如今还早得很,还是等过两年,阿姐游学回来再说吧!哪有长姊未婚,先轮到弟弟的道理。”
这时候他倒是心甘情愿地喊着鱼渊长姊了。
柳氏还欲再劝,卫鹤鸣却逃命一样地逃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婚事()
第五十二章婚事
到了适婚年龄的不仅是楚凤歌,国子监的同窗,同年的进士,甚至卫鹤鸣的堂兄弟,过了春闱,便都将议亲一事提上了日程。
卫鹤鸣入学时年少,如今也还逃得掉,只是贺岚便逃不得了,他是一早便有了娃娃亲的,只等他春闱结束便成亲。如今贺岚中了状元入了翰林,正是成亲的好时候,贺家便操持起这门婚事来。
成亲当日,卫鹤鸣因着年少,平日里又同贺岚走的近,还做了一回“御”跟着贺岚迎了一回亲。
贺岚此次迎亲带着的少年都是国子监出来的世家子弟,大多年少风流,加上贺岚本身也仪表不凡,街边围观的百姓无不啧啧赞叹。
只马上的贺岚仍是那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凭谁也难在他的脸上寻出半分喜色来。
宋漪还笑他:“新婚当天还这样德行,别进了洞房倒头就睡,那才是闹了大笑话。”
宴席上贺岚按惯例被轮番敬酒,他倒也来者不拒,卫鹤鸣心道你平时也没这样心实,便悄悄凑了过去,将他壶里的酒换成了白水,这才安心坐到宴席一角,同楚凤歌闲聊。
“往日里不见他这样好说话,来者不拒。”卫鹤鸣笑着说,“若不是我将酒换成了水,他今日怕是要横着进新房才是。”
楚凤歌却趁他不备,拈了他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把玩:“婚事不合心意,自然横着进房更好。”
卫鹤鸣问:“怎么会?难不成这婚事他自己没点头么?”
楚凤歌漫不经心道:“自小定下的婚事,他想不点头也得点头,更何况女家败落,此时退婚岂不是令人不齿?”
说着又凑到他耳边调笑:“若我的新房里不是你,只怕也是这般样子。”
卫鹤鸣坐得更直了些,只脸颊微红:“你哪里知道这些来的?”
楚凤歌低低笑道:“我自有我的渠道。”
卫鹤鸣却盯着他的侧颜恍惚了片刻。
此番楚凤歌确然是有变化的,与其说是他本人的变化,不如说是周遭态度的改变。曾经这样的宴席虽然有楚凤歌的一席之地,可却极少有人会同他搭话,而如今楚凤歌单单是坐在这里,便有不少人前来问候。
若不是楚凤歌的气势迫人,只怕还会有前来敬酒客套的。
北胡一行,非但楚凤歌长大了,连带着他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在不是当初那个不被人放在眼中的小王爷了。
他记得宋漪先前还对他咂舌惊叹:“你究竟是怎么同那煞神谈笑风生的,我单是看着就不想往前凑。”
他笑着反问:“怎么上了一次战场回来就变成了煞神,你先前在叙州不也勇猛的很”
宋漪正色:“不一样的,他”忽的顿了顿,叹口气道:“罢了,终归你也不上战场,又有什么分别?”
卫鹤鸣心道他虽然不上战场,前世却见识过楚凤歌杀红眼的时刻。
那时的楚凤歌以一己之力令北胡不敢越界半分,确实是无愧杀神之名。
只是他没说出口的是,他宁可楚凤歌没有这杀神的名头,少背些人命,多几个人敢于去靠近他。
前世他最担心的,无外乎楚凤歌孤家寡人,若是连自己也去了,只怕遇事连个能劝说开解
他的人都没有,天长日久下来,别说家国天下,就是楚凤歌自己只怕也受不得这样的孤寂。
他曾希望楚凤歌娶妻生子,也并非是出于利益考虑,只是想着楚凤歌这样的心性,若是多几个亲近之人,总是好的。
楚凤歌生性多疑冷漠,前世今生只怕也只信过自己一个,或许有妻有子,有了羁绊,楚凤歌的心肠也能稍稍回暖些。
当然,这只能是他自己的考量,楚凤歌不愿,他也没理由强架着楚凤歌去娶一个女人回来,更何况他连自己跟楚凤歌的这些情分都理顺不清,又怎么敢再插手他的婚事?
卫鹤鸣的心里想着,却听楚凤歌先提起来:“宫里有消息,说上头有意为楚鸿聘王妃。”
卫鹤鸣点点头,看着贺岚那头被一众少年簇拥着说笑,满目尽是极喜庆的红色,道:“我听说过。”
楚凤歌却道:“你阿姐也在考虑范畴之内。”
卫鹤鸣一惊,转头看向楚凤歌:“你说的可是真的?他们怎么会瞄上阿鱼的?”
卫鱼渊不在京城外出游学的事情卫鹤鸣只说与了楚凤歌听,卫家上上下下都三缄其口,外围的仆役更是只知道自家小姐身体孱弱去了别庄养病罢了。
楚凤歌一手撑头:“有什么奇怪,他们只不过是看上卫大人和你罢了。”
卫家不算是家大业大,也没有什么党羽,相对来说要简单的许多,而先有卫父这个肱骨之臣,在后有卫鹤鸣这个名声鹊起的探花郎,未来储相,此时若是娶了卫鱼渊,那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卫家却没有半点想要跟皇家攀亲的打算。
卫鹤鸣当年是连让鱼渊做贵妃皇后都一万个不肯的,如今又怎么舍得让卫鱼渊去做楚鸿的王妃,让人在王府里糟蹋她那一身的风骨。
“痴心妄想,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点配得上阿鱼?”卫鹤鸣咬牙低咒,将堂堂皇子驳的一文不值。
楚凤歌微微攥紧了手中的发丝,口中却笑道:“你如此在意另一个人,我心里不舒坦的很。”
虽然神情依旧冷淡,可眉间眼底写的都是满满的“你来哄哄我”以及“说两句好听的”“我吃醋了”,让卫鹤鸣忍俊不禁。
卫鹤鸣便开玩笑:“殿下跟阿鱼一般重要,若是楚鸿今日想娶的是你,我可是要直接打上门去的!”
楚凤歌挑了挑眉,泰然自若:“既是卫大人这般舍不得我,不如便自己娶了我如何?”
卫鹤鸣调笑不成反被撩拨,深深挫败于自己的口才一遇到楚凤歌便都没了用武之地。
楚凤歌的目光却在卫鹤鸣的身上驻足,目光自他一身喜庆的赤色衣袍流转到他被红玉高束着的长发上。
他的每一寸眉眼似乎都带着火一样的赤忱与张扬,在这一身红衣的映托下,愈发显得耀眼,甚至比新郎官还要夺目几分。
楚凤歌微微垂首,在他的耳畔轻声说:“你穿红衣很好看,我很喜欢。”
卫鹤鸣并不是没被夸奖过长相,只是从楚凤歌嘴里说出来的,似乎又不太一样。
只不过楚凤歌的长相比他还要俊美上几分,否则卫鹤鸣前世也不会考虑让楚凤歌做他的姐夫。
那时候是楚凤歌这个文瑞王声名如日中天的时候,他并非贪图楚凤歌势力,而是因为楚凤歌家中并无妻室。
只是当他同楚沉提起此事时,楚沉神色却颇有些阴郁:“你不是不肯让你阿姐为贵妃?又怎么愿意让她去给楚凤歌做王妃?”
那时他却是真心实意地解释:“你知道如今我们家中只我和阿鱼两个,她的婚事也只得我替她多上几份心,寻常的男人我怕委屈了阿鱼,可如今朝堂上稍有些能力的,都颇为风流,难对发妻一心一意。只楚凤歌,既有些本事,家中又没有女眷,我曾去查过,他并非有什么特殊原有,只不过是年少时错过了婚嫁,又无人替他考虑”
“够了!”楚沉低喝,打断了他的话。
卫鹤鸣抬眸,一脸疑惑地盯着他。
“你既是这样想的,那便这样办吧。”楚沉神色回复平日的样子。
卫鹤鸣沉默半晌:“抱歉,我可能有欠考虑了,我只是来同你商议此事容我再想想吧。”
“不必,”楚沉脸上带着笑,目光却愈发的冷凝,“我只不过想起了其他事,你既有此打算,我又怎么能不支持你呢?”
卫鹤鸣盯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却只觉得陌生极了:“阿沉”
楚沉脸上仍旧是那样和煦的笑:“怎么了?”
卫鹤鸣微微摇了摇头:“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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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鸣搁下手中的笔,吹干纸张上的墨迹,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没有将他同楚凤歌的事情写在纸上。
治水一事是他早先同卫鱼渊商议过的,卫鱼渊也很赞同他的想法,如今半途而废,总是要跟鱼渊说上一声的,此事也有个人替他记得,终归离水患还有数年,待京师风波平息再去不迟。
卫鱼渊如今女扮男装游走于各处求学,连卫鹤鸣要联系她都要几经周转。卫鱼渊每到一处都要先写信联系卫鹤鸣,并告知卫鹤鸣下次寄信的地点,这才没有断了通讯,也让卫尚书同卫鹤鸣都少担心了几分。
只是这样一来,想要迅速联系到卫鱼渊,也是极困难的事情了。
卫鹤鸣只想着先将这一次楚鸿王妃的事给搪塞过去,至于卫鱼渊的婚事,他倒不像前世那样介意了。
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卫鱼渊之志本就不在那一墙一院之中,毕生的梦想也绝不是找一个优秀的男人相伴一生,那还不如将此事交给卫鱼渊自己来决定,哪怕她就是一辈子不嫁,做个老姑娘,他卫鹤鸣也供得起这位菩萨。
此时卫鹤鸣还不知道,卫尚书那头已经为阿鱼愁白了好几根头发。
第五十三章 冒名()
卫鹤鸣跟卫尚书坐在书房里,相对着愁眉不展互相埋怨。
卫尚书怒骂:“若不是你小子撺掇阿鱼出去游学,如今阿鱼还好好呆在家里!”
卫鹤鸣反驳:“此事父亲也是知道的,只让我一个人背锅,可算不上是君子所为。”
卫尚书吹胡子瞪眼:“怎么?老子还说不得你了?”
卫鹤鸣嬉皮笑脸:“说得,说得,如何说不得?”
卫尚书更气:“夫人秉性温和,怎么生了你们两个催债鬼下来!”
卫鹤鸣低低嘟囔了一声:“到底是像了谁还不一定了。”
卫尚书大怒:“你说什么?”
卫鹤鸣干咳了两声,不肯应声,说实话他一直觉得他跟阿鱼两个,估计阿鱼回更肖似母亲一些,而他虽不愿意承认,也知道恐怕自己是随了炮仗一样性子的父亲。
其实父子两个纠结许久的事情正是源自于楚鸿生母,如今的贵妃娘娘。
这位贵妃容颜出众,知书达理,又出身清贵,自入宫以来常年盛宠不衰,这几年来楚鸿得了皇帝的喜欢,这位便越发的如日中天,隐隐有取中宫而代之的迹象。
卫家虽不跟这位贵妃打交道,却也是不愿得罪这样位娘娘的。
前些日子这位贵妃送了口信来,说是想见见卫家小姐卫鱼渊,语气措辞的委婉,任谁都挑不出半个字来——也任谁都没法拒绝。
可这时候,上哪去将卫鱼渊给寻回来呢。
父子两个相对着都傻了眼。
卫鹤鸣沉默半晌,撇了撇嘴:“他们不会当真瞧上阿鱼了吧?我可不肯将阿姐嫁到他们那里去。”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你什么事?”卫尚书瞪他一眼,却又道。“我们家虽不算是什么名门,却也绝不需要用女儿来同皇家攀亲。”
卫鹤鸣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半晌又斜睨卫尚书:“若是圣上亲口下的旨呢?现在圣上对那位”
卫尚书摸了摸胡须,板着脸道:“咱们家阿鱼向来体弱多病,实在无法为皇家延嗣,就算是圣上也决然不会同意一个羸弱女子做了正妃的——难不成他们还能逼臣女做妾不成?”
卫鹤鸣眼睛一亮,心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问题还是出在了找不回阿鱼上,卫鱼渊出京游学的事只有他们知道,如今就算说出来只怕也没人相信,只会当他们是有意搪塞。
卫鹤鸣半晌才小声试探:“不然,我替阿鱼去吧。”
卫尚书踹他一脚:“胡说八道,还当你们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