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煮鹤-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偏偏当今的皇帝却将他给扣下了,理由是他年幼失怙,不宜前往封地,硬是让他在京里做他的文瑞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怕当今圣上并不是想要好好照顾这忠烈之后,却是对这文瑞王的称谓和封地,起了些想法。
真要说起来,这种做法未免失之厚道,也少了些皇家的气派——只是这话心里知道可以,嘴上还得说着这是圣上的一片慈心罢了。
卫鹤鸣想起此节,更觉得自己的旧友童年艰难,若是什么时候能帮一把,不妨就帮一把,就连看着楚凤歌的眼神,都柔软了几分。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再洒一把同情泪,就听见小巷里响起了“咕噜噜——”的声音,让原本相谈甚欢的两个人都顿了顿。
卫鹤鸣无语仰望苍天。
楚凤歌勾起唇角:“我正想尝尝灯会小吃,解元郎可愿同往?”
卫鹤鸣只觉哭笑不得,想前世他与楚凤歌相交时虽形容落魄,却也都是行止自若的,如今同年幼的楚凤歌相遇,却在一天之内把老脸都丢了个痛快。
罢了,既然已经没了面子,那便更不能亏待肚子了。
卫鹤鸣一脸坦荡地点了点头。
灯会向来不止是花灯灯谜,因着人多热闹,各行各业前来的也就更多。
卫鹤鸣前世也是有些世家子弟习气的,精舍美婢鲜衣骏马无一不好,年年来去灯会数次,灯会上的美食也有所研究,一开始还是客随主便跟着楚凤歌走,后来便是他带着楚凤歌去四处寻觅美食,楚凤歌倒只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会移动的荷包——只负责付账。
最后卫鹤鸣带着楚凤歌七拐八拐,在灯会极冷清的一角找到了一个元宵摊。
楚凤歌颇为无奈:“你怎会知道这么多家摊子的?”连位置都记得分毫不差。
卫鹤鸣挑眉笑道:“要么怎么叫神童呢,这家可是我压箱底的一家了,若不是你,我可不会带人来的。”
不过这话倒提醒他了,他在楚凤歌面前似乎是过于放松了,最好还是别露出太多前世经历的痕迹来。
毕竟重生这等事,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些。
这元宵摊的摊主是个老伯,似乎平日里另有生计,只有每年的元宵灯会才会出摊,生意也颇为冷清,只是他家元宵的味道却是极好的,纵观卫鹤鸣前世的三十五年,竟没吃过比这家更好吃的元宵。
“老伯,两碗芝麻的。”卫鹤鸣喊了一声,才笑道。“我按着自己的口味叫了,你可有什么偏好么?”
八成是没有的,上一世他俩的口味就极是相似。
果然,楚凤歌摇了摇头:“我不挑食。”
没过一会,老伯端着两碗汤圆上来,卫鹤鸣忙塞了一个进嘴里,烫得话都说不清楚:“热家的元宵……嘶……都是现哈的,你吹吹再吃。”
楚凤歌笑意满盈。
卫鹤鸣倒不甚在意了,丢一两面子二两面子都是一样的,吃饱了才是真的。
楚凤歌待凉了一些,才下嘴咬了一口,微烫的芝麻香甜适宜,元宵皮也薄糯的刚刚好,温热的口感让人只想一口吞下。
卫鹤鸣看他眼角流过的一丝惊艳,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不错吧?”
楚凤歌点了点头:“确实,不愧是你的压箱底了。”
卫鹤鸣心说,当初我在你府里呆了那些年,最想念的就是这些小吃了,有一年上元节实在呆不住,还曾悄悄乔装出来寻过——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两人都是长身体的时候,纵是肚子里已经有了不少小吃,也囫囵地吞下了两碗元宵,才满意地瘫在椅子上,只感觉浑身上下都冒着暖气。
卫鹤鸣看了看月亮的位置,叹道:“我是时候回去了。”
“现在就走?”楚凤歌想也是吃饱了,眉梢眼角带了几分放松的倦意,唇角带着平和的弧度。
“再不回去,我只怕家父发现了会打断我的腿。”卫鹤鸣笑着解释,看着楚凤歌,脑里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想摸出自己的玉佩来,却又想起因为出门换了衣裳压根就没带。
再环顾左右,只看见了那从花灯摊子上打灯谜得来的硕大花灯,便一把塞进了楚凤歌的怀里,笑道:“这个送你,我们……迟早会再见。”
楚凤歌神色却多了几分认真,声音淡淡:“多谢,我收下了。”
卫鹤鸣看他捧着那大花灯就觉得冒傻气,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就此别过。”
“再会。”
卫鹤鸣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灯会的繁华里。
楚凤歌一个人伫立在原地,脸上的认真和放松都一点点如潮水般退却,凤眸微眯,目光也变得幽沉,只有唇角一点一点地勾起,变成了一个莫测的微笑。
捉到你了。
部曲从暗处悄悄上前,垂首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花灯:“我替殿下拿吧。”
楚凤歌淡声道:“不必。”
部曲没有多话,立时行礼欲退,却被楚凤歌叫住:“替我去订做一块玉佩。”
“是,……殿下想雕什么图案?”
“雕凤。”
第五章 求学()
第五章就学
楚凤歌盯着手中的玉佩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连上面的雕的鹤都快看活了去。
面前的门客依旧滔滔不绝地分析着朝堂上君臣离心的局势:“今上多疑,朝廷无不人人自危,不过守着面子上的君臣罢了,若是王爷此时……”
“那鹤相呢?”他忽然问。
那门客一愣,沉默片刻才道:“我曾听闻,鹤相与今上相识于微时……鹤相,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只是卫家的满门抄斩,不但是给了士林一个交代,也给后人留了个血一样的例子,这朝廷上再不会有鹤相那般的人了。
龙椅上坐的那位,早就是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了。
至情至性?
楚凤歌目光渐渐深沉:这般的深情厚谊,他却也想要的很。
+++++++++++++++++++前世·今生++++++++++++++++++
卫鹤鸣在元宵过了一个月之后,彻底没了偷懒的理由。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点皮肉伤却硬是躺了近四个月,气得卫尚书挽着袖子硬是把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塞进了先生的课堂上。
自此卫鹤鸣就没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
交换身份的事情,只有卫尚书和姐弟俩知道,先生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不甚用功却有些聪明劲儿的学生上,如今又多了一个九岁解元的名头,顿时惊为天人,誓要教出一个震古烁今的大学者来。
卫鹤鸣觉得,先生这个目标放在阿鱼身上说不定还更有可能实现些,至于他——早在前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震古烁今的冤死鬼了。
先生的美好愿望,再加上卫尚书一心要让他没时间胡闹,是以卫鹤鸣刚恢复学业,就险些被堆积成山的功课给活埋了。几日下来竟成了个闺阁中的大小姐,双脚出不去书房的门。
鱼渊很是笑话了他两次,却也知道他功课繁重,时不时会替他做上一些,可也是救得一时就不得一世,这些功课终是把卫鹤鸣给逼急了。
傍黄昏时,鱼渊给他来送些点心,进门只见他把纸笔胡乱扔了一地,斜身躺在榻上,抱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披散着头发睡得香甜。
夕阳透过窗纱给他身上度了层金色的薄膜,清逸的眉眼也显得越发柔和精致起来。
鱼渊忍不住想笑,却还是把纸笔给收拾好了,又等了一会,觉得他大概睡饱了,才板着脸上前轻轻推他:“阿鹤,醒醒。”
“阿鱼,”卫鹤鸣本睡得迷迷糊糊,见是她来,直接笑着伸手:“可是给我送点心的?”
卫鱼渊板着脸:“你就知道点心,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么?”
卫鹤鸣涎着脸自己去找,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问她:“阿鱼,你说我去国子监如何?”
鱼渊尚且没反应过来,再听他一解释才明白过来。卫鹤鸣这是想了个一劳永逸地法子,去了国子监,卫尚书和先生都管不着他,国子监里的学正可不会这般特殊“关照”于他。
也亏他想得出来。
卫鹤鸣颇有兴致,把怀里抱着的书指给她看:“你瞧,我找到了先例,前朝也有十岁入学的,我如今进学,也不算破例。”
鱼渊叹:“你才九岁。”
卫鹤鸣笑:“今年十岁,刚刚好。”
国子监算是本朝官员子弟一大进身之所了,有规定“六百石俸秩以上官员,皆可遣子受业”,只是现今入学子弟最小的也是十二岁,大都还是十四五岁入学,在国子监八年后肄业。
前世卫鹤鸣十一岁便入了宫做了伴读,晋身之路与常人不同,自然也没有进过国子监,如今想起来了,倒觉得是个好去处。
今生他是万万不想再去做那劳什子伴读的,国子监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鱼渊想了想,倒也觉得此计可行,又问:“那你打算何时去同父亲说明?”
卫鹤鸣笑道:“且容我在家温一阵子书,否则万一不中,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鱼渊安慰道:“你虽然学问不精,却断不至此。”
卫鹤鸣忍不住轻笑,能被自家姐姐批“学问不精”指导经史,怕他也是古往今来罕见的例子了。
鱼渊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下来,整整齐齐地码在他的案前,又想起了什么:“你若是懒得听父亲唠叨,去找家书院也使得,我曾听闻不少大儒在城外开了书院,虽于晋身无益,讲学风气却要比国子监更好些。”
卫鹤鸣摇了摇头,笑道:“我若是去城外读书,岂不是一年都见不到阿鱼你几面了?”
鱼渊用书敲他的头:“你懂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
又沉默了片刻:“只可惜……否则我也想外出求学的。”
卫鹤鸣不说话了。
他心里知道卫鱼渊的才华丝毫不下男儿,兼有治学向学之心,可这世道……却不可能让她去做她喜欢的那些事。
哪怕现在礼教大防并不似旧时严谨,可在女子治学上,还是一个难以突破的关卡。
卫鱼渊却只是顺口一说,复对他笑着说:“我把几本你能用到的书给找出来了,你有空先看看,虽未必有用,当个消遣也是好的。”
卫鹤鸣一看那桌上的书名,尽是些出了名枯燥深奥的书卷,也亏得她能说出“消遣”二字来,果真是天生的书呆子。
自这日起,卫鹤鸣便当真有了些寒窗苦读的架势,连一日三餐全靠础润和鱼渊送进书房。
这些书本学问说难也不算难,他前世也是考了个探花回来过的,只是那已经是前世十几岁的事儿了,后来做了官,很多学问上的理论便再没有看过,也算是荒废了一大半。
他本人所学颇杂,有些经史子集,有些山川地理,算术也算是精通,最终还是政治事务方向上擅长些。
这一点卫鹤鸣是佩服鱼渊的,至少那些涉及玄学乃至形而上学的典籍他是很难看进去的。
但是对于考试,他倒还是有些信心的,左右是个入学考试,考来考去也脱不了那几本书,再加上鱼渊给他挑的几本,他心里倒也有了几分底气。
是以等他把这些书全过了一遍,便去寻了卫尚书,把他的成算一说,卫尚书看了他一眼:“你可想好了?”
卫鹤鸣点了点头:“想好了。”
卫尚书此时倒也不再把他当孩子看,神色间多了几分郑重,道:“原本这事不该现在同你说,只是如今你有了去求学的心思……宫中除了太子,其余几位皇子都差不多到了选伴读的年纪了,我听闻选伴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卫鹤鸣听着没吭声。
卫尚书沉吟片刻,继续道:“你想清楚了,这伴读做或不做我都不会阻你,只是若是你想去选那伴读,八成是能中的,只是便没必要此时去考国子监了。我知晓你和阿鱼都生来早慧,只是你年纪尚小,风头太盛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卫鹤鸣听到这里,才觉感慨。
前世他与父亲关系并不甚好,也不曾有过这样一番对话,如今听闻这句话,竟莫名有些心酸。
“儿子想好了……并不打算去做伴读。”卫鹤鸣低声道。“卫家向来以清流自居,何必去淌伴读这趟浑水。”
卫尚书听了这话,露出一个笑来:“那我便择日送你去国子监——只一点,若是考不中,那便别回来见我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卫鹤鸣点头应是,恍然竟发现,父亲笑起来的模样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走出房门前卫鹤鸣顿了顿脚:“爹”
“嗯?”
“你……保重身体。”卫鹤鸣转过头来一脸嬉笑。“我听闻气大伤身,爹你还是多注意保养吧。”
“混小子!你老子好得很!”一本书册随着卫鹤鸣的离开迅速飞了出来。卫尚书心道刚觉得自己这儿子长大了些,一转头又变回了那副欠揍的模样来,夫人呐,你倒是睁眼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他都快上天了!
离开了父亲的书房,卫鹤鸣的笑却渐渐沉了下去。
伴读,伴读……
若是没有成为伴读,恐怕也没有他前世的惨烈了。
十一岁到二十七岁,足足十六年的光阴,他和那人成了生死至交。
那人说,我不想这般低声下气地活着了,我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
那人说,鹤鸣,这世上再没有人会像你这样对我好了。
那人说,鹤鸣,我想要那个位置,你会帮我吧?
他说:“好。”
后来,他成了鹤相,那人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子。
天子说,满朝文武,朕却只敢信你一个。
天子说,有朕在,你只管放手去做。
天子说,鹤鸣,我需要一把肃清朝堂的刀,我不愿用你,可又不得不用你。
他说:“臣万死不辞。”
最后,他成了罪臣,那人依旧高坐明堂,俯视着他。
“卫鹤鸣,朕信你用你,却未料到你的心机如此之深。”
“什么变法以图万世基业?你不过是为了令朕众叛亲离,妄图取而代之!”
“你不死,何以平众怒?”
他只得长笑:“楚沉,我此生最大的罪过,便是认识了你。”
他从不知道,一个帝王的疑心可以可怕若斯。
他若真的结党营私,阴图帝位,又何至于落到那样一个绝境——
后来,他得到了他最后一份恩典。
他的家人不必下狱,他可以同卫家众人一同体面赴死。
替他赴死的是卫鱼渊,而世间,也再没了卫鹤鸣这个人。
只愿此生,山水不相逢。
第六章 楚沉()
第六章楚沉
卫鹤鸣一点点展开卷轴,白皙的手指落在浓墨留下的字迹上,竟有那么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楚凤歌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满是门客的感慨。
“这是当年变法仅剩的一项了吧?”
“这才几年呐,全都打回原形了,没了鹤相,龙椅上那位守不住啊……”
“……先生?”他试探着问。
“无事,在下……先行告退。”面具后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有步履的急促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楚凤歌看着那道废除昔日六法的圣旨,脑海中却只剩下了门客的一声嗟叹,和那人颤抖的指尖。
“鹤相的多年心血,只在这几年,就毁了个干净,可惜,可惜了啊……”
++++++++++++++++++前世·今生+++++++++++++++++++
卫鹤鸣前脚刚通过国子监的考试,后脚这事就快马加鞭地传过了大半个京城,成了老少爷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卫尚书口中说辞倒的确是谦虚,一口一个犬子,三句话不离侥幸,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嘴角翘的有多高。
把一众往来的亲眷好友看得直冒酸水,可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人生了个好儿子呢。
卫尚书一高兴,解了卫鹤鸣的禁令。卫夫人柳氏趁机提出想带着他姐弟二人上灵隐寺去拜佛烧香,顺道在卫鹤鸣去国子监前占上一卦前程,卫尚书也痛快应了。
卫鹤鸣从鱼渊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鱼渊以为他不愿意同柳氏亲近,便推了推他,道:“好歹也是我们的正经继母,到了哪里也都要叫她一声母亲的,她又不曾苛待于我们,你就是作个面上的恭敬来也好。”
卫鹤鸣神色却颇为古怪,似是有些犹疑:“她为何会提这样的主意出来?”
“多半是……”鱼渊在他面前倒不太拘谨于礼法,有什么便说什么。“她嫁进来也有一阵时日了,至今膝下无子,父亲不在意,可她还是想去求上一求的……我们随她去一次也好,否则面上也不好看。”
鱼渊以为卫鹤鸣是抵触继母柳氏,却不想他心里却装着另一件事。
前世他也是这一日前往的灵隐寺,只是当时他并不曾考中国子监,是祖母带他与几个兄弟前去祈求学业顺利阖家安泰的。
这一世没有祖母要求,他却还是踏上了前去灵隐寺的路上。
而他和楚沉,就是在这一日相遇的。
这是命么?
卫鹤鸣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又飞快地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已经提前与楚凤歌相遇,又考进了国子监,无论如何都不会走上从前的老路了。
但即将再一次看到楚沉,却让卫鹤鸣的心情不那么明朗了,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前往灵隐寺的山路上。
“阿鹤,阿鹤?”
摇晃的车厢里,鱼渊颇为担忧地看着他:“你不舒服么?”
“阿鱼,你有没有恨过谁?”鬼使神差的,他竟问出了这句话。
鱼渊摇了摇头:“恨?没有。”
他神色有些恍惚:“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知道一个人,他将来会伤害你,你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先把他抹杀掉?”
鱼渊看了他半晌,才道:“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又有些担忧:“阿鹤,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什么,忽然想到了。”
卫鹤鸣笑了笑,却不想把这些前尘过往拿出来同鱼渊分享,前世鱼渊已经为他劳心劳力够多了,难不成还要今生尚且年幼的阿鱼为他担心么?
“阿鱼,我想下去骑马。”
鱼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