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煮鹤-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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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前世已经读过几次了。
卫鹤鸣便在这书肆里四处翻找。
偶闻那几个书生正聊着新学一事,一个道:“我听闻今年新学要试招一批学生,不知有多少人前去。”
旁边的一个便道:“只怕无人应和,那新学出来的不是为官,是为吏,一旦做了吏,想再为官便难了。”
众书生纷纷赞同。
却听一白衣少年在旁接道:“你们不做,自有些平民百姓去做,别看是小吏,派往各地去也自有用处的。”
书生大摇其头:“地方官员自会招些小吏,古往今来从不见谁在区区小吏上如此费心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一来二去,白衣少年竟和这群书生争执起来了,卫鹤鸣在那厢听得有趣,便转过了书架想瞧瞧热闹。
却不想那白衣少年一见他便大喜:“魏瑜,你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辩不过他们这些人,你同他们说!”
卫鹤鸣一怔,他确信自己没见过这白衣少年,却听他唤自己“魏瑜”,脑海里忽得闪过了什么。
那少年还在唤他:“魏瑜,你愣着做什么,前些日子不是还同我说新学的事么?”
卫鹤鸣露出一个笑来,上前去对那众书生略一拱手:“诸位客愿听我一言?”
那些书生见他身着官袍,虽品级不高,却仪表堂堂,倒也先生了几分耐心:“这位大人请说。”
卫鹤鸣缓缓道:“诸位家中都是家有薄产,又寒窗十年满腹经纶,自然想着做官。可百姓却至多能吃饱穿暖,想识字都困难,若是新学进修数年,便能得以为吏,岂不是好事?新学一路,本就不是为诸位准备的。”
书生面面相觑,开头的那位皱眉道:“即是如此,可我朝历来由地方官员选吏,新学一路只方便了那些百姓,又于国家何益?”
卫鹤鸣神色不变,赞许地看了那书生一眼:“这位兄台对吏治倒是知之甚详。”
那书生不知怎的,竟有些心生喜悦:“过奖。”
“兄台说的不错,只是却不知,官员募吏,可有什么落实的标准?”卫鹤鸣一问,那些书生便面面相觑,他却四平八稳道。“上官募吏,全看自己喜恶,更是无人审核,做胥吏的不通书数,做求盗捕快的不通律法、拿不起刀,更有甚者品行恶劣、鱼肉百姓,数不胜数。百官乃天子耳目,胥吏却是官员的左膀右臂,若连手脚都不好,还谈何父母官?”
卫鹤鸣一口气说了许多,见这些书生竟都沉默下来了,心知他们都听懂了:“你们瞧不起胥吏,却不知他们才是于百姓最近的人,这天下少不得与他们共治,有了新学,才能保证他们至少都是合格的人。”
这下连白衣少年都有些惊讶了,看了他半晌。
那书生一拱手:“阁下才智,实在令某羞愧。”
卫鹤鸣摆了摆手:“不过是一家之言,姑妄听之,姑妄听之罢。”
那书生还欲再说,却听那白衣少年对着门口一声惊呼:“魏瑜!”
卫鹤鸣抬眸望向门外,那正有个青衣少年,神貌与他如出一辙,只比他多出几分沉静古朴,见了他便微微露出一个笑来。
卫鱼渊。
终于再次看见了这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卫鹤鸣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白衣少年盯着二人目瞪口呆:“你你”
卫鱼渊率先一步踏进来,对着卫鹤鸣笑容满面:“阿弟,你竟也在这里。”
冲卫鹤鸣挤了挤眼。
卫鹤鸣还是第一次瞧见鱼渊这样跳脱的模样,咳了一声,拱手道:“兄长。”
白衣少年这才如梦初醒:“我说你怎么出去买些糕点,回来竟换了身官袍,还长高了些,这竟是你的弟弟。”
卫鹤鸣颇为好笑地一拱手:“是,在下魏赫。”他记得阿鱼那假名是两个字的。
卫鱼渊装模作样地对他道:“这位是我交游在外遇上的好友,姓萧,名栩。”
卫鹤鸣一怔:萧栩?
竟是这个人。
第六十五章 价值()
第六十五章价值
卫鹤鸣打量着眼前的人,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精致的直袖白衣,眉目朗朗,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跳脱。
这人就是萧栩?和他并称南卫北萧,跟阿鱼定了亲却连面都没见到就一命呜呼的萧栩?
卫鹤鸣眼神颇为古怪。
他对这萧栩早就有所耳闻,前世在他官拜大理寺卿之前,一直是在被同眼前这人一同提起的,后来他做了大理寺卿,萧栩却成了有名的少年将军,便有好事者弄出了个“南卫北萧”的名头来。
哪怕今生他们两个也时常被拿来比较。
真要算起来,他们两个并没有相似之处,一文一武,一在北一在南,恐怕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两人都是年少成名,又都生了好相貌,便总被人摆在一起来说。
前世阿鱼定的第一门亲事就是眼前这个人,那时阿鱼因为种种拖延,已经过了适婚的年纪,这萧栩在外征战,也年纪渐长,卫家萧家也沾着些九曲十八弯的亲故,两厢一合计,便有长辈前来撮合。
他没见过,又想着这人是个武夫,自然不肯让阿鱼去嫁。
可阿鱼却应了:“我不嫁,你要后面的那些妹妹怎么嫁人?”
他皱眉道:“只是这人从未见过,如何嫁得?”
阿鱼笑道:“这京中诸般人等你倒是都见过,你倒是说个我嫁得的?”
他沉默了。
阿鱼过了年纪,这京中同她年岁相仿仍未娶妻的,实在不能令人放心,可年纪小些的,他又怕委屈了阿鱼。
在他心里,卫鱼渊那就是世上最好的,哪有配得上她的人?
阿鱼那时神色淡淡,丝毫没有对亲事的向往和喜悦,甚至还带着一丝无奈:“总要嫁的,嫁与谁又有什么分别?”
那时卫鹤鸣不懂,只是如今他却有些明白了。
卫鱼渊从来都志不在一宅一院之间,这世上无论她嫁了谁,都是伏身妥协,都是弃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些志向,成为一个理所应当的“妇人”。
她终究是输给了这个世道,嫁与谁又有什么区别?
那时楚沉登基不久,他一心担忧阿鱼是远嫁,嫁得又是萧栩这样的武夫,若是受了委屈欺负自己来不及回护,便去御前请圣旨赐婚。
那时楚沉颇有些意外:“莫非京中没了好儿郎不成,怎么要嫁到萧家去?”
卫鹤鸣踞坐而叹:“我也这样想的,只是这满京我竟挑不出一个配得上我阿姐的。那萧栩虽没见过,可名声还算好听,也应该算是个好儿郎,我阿姐嫁他,算他赚了。”
楚沉并不在意身上还穿着皇袍,毫无形象可言地跟他一同踞坐在地上:“光顾着你姐姐,你自己的亲事还没着落呢——我记得卫家这一辈可是单传。”
卫鹤鸣摆了摆手:“我现在哪有功夫娶妻,阿鱼是怕挡了后头姐妹不好嫁人,我可没有兄弟,怕什么?”
楚沉一脸诡秘:“若是你有意,我还有几个姐妹”
卫鹤鸣搡他一把,嬉笑道:“你当我不知道几位公主的底细呢?我可没那胆子。你只说,这婚你赐不赐?”
楚沉犹豫了片刻,终是一笑:“你都开口了,我还敢说不么?”
卫鹤鸣那时没有发现,如今想来,楚沉定然是不希望他同武将扯上关系的。
当然,这门婚事最终也没有成。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消息,萧栩在凯旋回京的路上发了急病,一命呜呼了。
卫鱼渊便说,二人既然已经有了婚约,她便为他守三年不嫁,也算全了这段缘分。
这才有了几年后楚凤歌想纳卫鱼渊为贵妃之事。
卫鹤鸣想到这些,再抬头看看这位前世险些成为他姐夫的萧栩,竟莫名多了一丝嫌弃:前世今生,这人怎么总缠着阿鱼不放?
卫鹤鸣目光便有些不善,清咳一声:“兄长几时回的京师,怎么都不回家来住?”
卫鱼渊见他没有拆台,便顺着答道:“昨日刚到的京城,还来不及回去安顿,便跟萧兄寻了间客栈住。”显然是没来得及跟卫鹤鸣商量,不好贸然男装回府。
卫鹤鸣道:“既是如此,那今日便跟我回家去吧,父亲前些日子还跟我提起了兄长。”
卫鱼渊想到卫尚书板着脸念叨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好,我也想父亲了。”
她尚且未来得及对萧栩说什么,便见卫鹤鸣笑容灿烂地对着萧栩道:“这位萧兄,按理说阁下既是兄长的朋友,应该请阁下来府中小住才是——只是我等家中尚有长姊女眷,实在不便请阁下入府,还请见谅。”
想住卫家?连门都没有,不,窗户都关上的。
萧栩看了卫鱼渊一眼,微微有些失落,继而眼睛一亮:“无妨,我自在客栈住着,若有事,只管来寻我。”
卫鱼渊含笑应了,又嘱托了两句,这才跟卫鹤鸣并肩离开了。
卫鹤鸣临走前,还没忘把那本已然看过的《雪剑霜刀》给买了回去,卫鱼渊见了,便微微一笑:“你竟还是喜欢看这些,果真没变。”
卫鹤鸣看了看手中的书,又瞧了瞧她:“阿鱼你也没变。”
卫鱼渊竟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虽仍是那淡然的模样,唇角却勾起了笑意,眼眸中的喜悦神彩亮如星辰。
卫鹤鸣忽得笑了:“我收回刚才的话,阿鱼你变了好多。”
卫鱼渊问:“那是变得好了,还是变得不好了?”
卫鹤鸣忽然觉得心头充盈了许多:“阿鱼,你现在这样子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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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瑜,魏赫”那书生皱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这京中,那些姓魏的人家有这样的兄弟两个?”
一旁的同窗拍了拍她的肩:“想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书生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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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鱼渊换回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笑着对他道:“许久不曾穿这些,竟有些不习惯了。”又在自己的房间了转了一圈,见书架上的书册保存完好,颇为欣悦道:“我的书是你帮我晒的?”
卫鹤鸣笑道:“还有第二个记得这事的不成?”
同卫鱼渊一别三年,两人的相貌仍旧肖似,却有有些不同了。
卫鱼渊的眉眼要柔顺精致一些,身高比卫鹤鸣矮了半个头,身姿也更纤细,有趣的是,无论穿男装或是女装,都没什么违和感。
方才她穿一身青衣,便显得谦和端方,没有半点脂粉气,反而有些古朴的君子之风,任谁看了都只觉得她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哪里想得到她是个女儿身。
如今换了女装,却又颇有些肖似大家闺秀了。
卫鱼渊在镜前照了照,也觉得有趣,便问:“阿鹤,你如今穿上女装给我瞧瞧可好?是不是也像女子一般?”
卫鹤鸣立时便想起前些日子女装入宫那场乌龙来了,忍不住有些尴尬:“来日,来日有机会。”立时转移话题道:“阿鱼你这些日子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
卫鱼渊见他问,情绪便高涨了许多,将自己的行程一一讲解。
她孤身一人上路,不好太过扎眼,便只准备了几件男子的便服和钱银。女子向来讲究贞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外头狼虫虎豹遍地横行一般。
可待她出去了,才发觉仿佛并没有什么艰难,她带了充足的银两,一路走的是官道,外出求学也多去的是士子文人云集之地,几乎顺利的让她有些惊讶。
三年她都用着“魏瑜”的名字四处游学,走遍了景朝几所有名的书院,拜访了不下十数位当世大儒,结识了一众文人墨客。
这才见识到天地广阔。
“后来我见你书信上说治水一事,既你有事在身,我便代你去了。”卫鱼渊说。“那时我在白鹿洞书院,识得一名先生,精通山川地理,其治水之能远胜于我,我便厚着脸皮为他研了十数天的墨,终于让他指点了我一个月的治水之道。”
“后来到了冀州,我本想以文人身份接近当地官员,却无意中冀州书院的几位学子,萧栩是其中之一,我见他在当地颇有名望,便托他将治水的计划献给当地官员,却不想他一时兴起,说要我们几个自己来做——”卫鱼渊说到这里,已不知不觉露出笑来。“没想到,我们还真做成了。来时我们的堤坝刚刚建好,疏通和引流也已经动工,若是此事成了,冀州至少百年之内再无水患。”
此时的卫鱼渊异常的鲜活明亮,那张清秀的脸上每一寸都流动着柔和的光芒。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开心的阿鱼,同曾经那个包裹在绫罗绸缎中的卫鱼渊判若两人。
卫鹤鸣眼眶有些发酸。
只冲着阿鱼今天这样子,他重活一次便已经有了莫大的价值。
第六十六章 捕鹤()
第六十六章捕鹤
姐弟两人叙话了好一会,直到天色渐暗,卫鹤鸣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去王府瞧瞧,才道:“我早先跟文瑞王约好了去瞧瞧他,父亲也该落衙了,你且去见见父亲。”
鱼渊奇道:“怎么这样晚才去?”
卫鹤鸣将白日里皇帝的话同她复述了一遍,笑道:“圣上这是让我远着些他呢,总不好刚出了宫门就去寻他,晚上避着人去瞧瞧才好。”
卫鱼渊眨了眨眼,笑道:“我记得走时你们两个就亲近,如今看来仿佛情谊更深厚了。”
卫鹤鸣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些窘迫:“大抵是我们两个投缘。”
卫鱼渊见他不欲多说,也不追问,只轻叹一声:“我去寻父亲——还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同父亲说,前些日子我从冀州回来的时候路过了青川老家,便回去瞧了一眼。祖母似乎身子不大好,大伯正在身边侍疾,怕分了父亲的心,这才没有给咱们信,还叮嘱我也不要说给父亲听。”
卫鹤鸣一怔,这一世改变了这样多,自己还暗地里特意遣人去对祖母多加关照,可这件事仍是如期而至。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前世便是因为祖母病重去世,他与父亲俱辞官守孝,父亲哀思过度,触发了早些年留下的旧疾,不久之后也随着祖母去了。
只是前世这事发生要比如今晚上许久,卫鹤鸣原本还心怀侥幸,以为今生与前世南辕北辙,此事未必发生。
“还是跟父亲提一句吧,”卫鹤鸣皱着眉头道。“也好让父亲想些主意。”前世父亲便是骤闻母亲去世,一时受了刺激才发病的,这一世提早些告知,也好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卫鱼渊点了点头。
卫鹤鸣心道今晚这趟文瑞王府还当真是不走不行了,毕竟有样东西是从楚凤歌手中来寻的。
只是这样东西,他却颇有些不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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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参?”楚凤歌半倚在榻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折射着冷清的光彩。“你要这东西?”
“是。”卫鹤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自己知道楚凤歌手中有一块灵参田,景朝灵参向来稀缺,连根须子都价逾千金,偶尔发现几颗成色好的那都是往宫里送的东西。
可就是这样珍贵的东西,对治疗心疾有奇效,而前世大夫为父亲诊病时说的便是,若用大量灵参续命,或许还有救。
那时的他压根就无能为力。
“大概要今年产量的一半左右。”卫鹤鸣低声说,避开了楚凤歌的脸。“或许也用不上,或许半数也不够……我来日定会还你。”
可岭北有一块灵参田,只在那块地上能批量的培植灵参,几乎可以说是千古未闻的事情。
哪怕培植成活的数目并不多,但只要能成熟,那便是一笔莫大的财富,说是在种金子也不为过。
这是文瑞王府的辛密,也是曾经楚凤歌早期的经济来源。
想想前世楚凤歌一穷二白,那点藩王俸禄刚刚够王府上下维生,手下那些门客不是擅长权谋就是擅长些诡计,再就是倒向他的那些拉帮结派的臣子,尽是些不通实务的主。
那时岭北贫瘠,官吏混乱,收入供给了军队和景朝的朝贡便捉襟见肘,几乎所有额外的经济来源,都来源那块灵参田。
后来卫鹤鸣进了府,岭北的经济才发展开,文瑞王府才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此后不久这块灵参田被门客倒戈透露了出去,到了楚沉的手里,对那时的文瑞王府来说倒也不算太大的损失。
可现在卫鹤鸣没法说明自己为什么会知道楚凤歌赖以生存的这份辛密,更是知道此刻将这些灵参要走一半,对无甚经济来源的王府是釜底抽薪。
更何况,听这些日子的消息,楚凤歌应当刚刚收服岭北军队,更是却钱银的时候才是。
楚凤歌想要这天下,可问题是上下打点,从军中到朝堂,哪一样都要钱,哪一处都缺钱,卫鹤鸣今日借走了,那楚凤歌的诸多计划便要耽搁下来了。
卫鹤鸣不想开口,可却又不得不开口。
却听楚凤歌一笑。
卫鹤鸣抬头,正对上楚凤歌幽深目光:“前些日子楚沉同我说,你肯跟我结交,不过是为了一样东西。”
卫鹤鸣心下一沉,楚沉竟已经同楚歌说过了,刚欲开口解释,却又觉得无法说明。
他确实需要这些灵参,可与楚凤歌结交,却并非因为这些死物。
那些前世今生的羁绊,又要怎么说明呢?他说了,楚凤歌又肯信么?
他尚未酝酿好言辞,便触及了楚凤歌那丝毫未变的神色。
“我还道是什么——”楚凤歌的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柔和,“不过是一块田罢了,送你又何妨?”
卫鹤鸣一滞,目光竟有些湿软了:“殿下……”
楚凤歌摇了摇头,平日里看起来阴郁的眉眼此刻竟显得有些放松:“我可是那般小气的人?快将你这样子收起来。”
与其说他不介意卫鹤鸣对他有所求,还不如说,他希望卫鹤鸣对他有所求才是。
只要他要,只要他有。
他永远不介意让卫鹤鸣欠他更多,也不介意将卫鹤鸣攥的更紧些。
卫鹤鸣看着楚凤歌那副冷淡却柔和的样子,这才缓缓将那些触动收回了心底,笑叹一声:“是我着相了,殿下可别将灵参都给了我,让王府揭不开锅了去。”
他说话间喉结微动,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