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煮鹤-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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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鸣从未听说过草原上竟还有劫匪,倒是在岭北同北胡的交界处常有马贼出没。
黄掌柜道:“你不知道,这些胡人内里也并非是铁板一块,部落之间的地盘争来争去,谁都觉着自己的牛羊不够多,便有了这样的匪徒劫掠为生,与那群马贼相比也不遑多让。”
又说:“小的行走草原这些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伙人。”
卫鹤鸣苦笑:“这都叫我给撞上了,还真是好运气。”
黄掌柜摇了摇头:“也未必是巧合,这苏和前去觐见,本就带了不少的牛羊粮食,对方只怕就是冲着这些来的。”
说话的功夫,那伙劫匪已经近前来,个个身量高大,马匹膘壮,身上的披挂倒比苏和身旁的卫兵还要好上一些。
前头苏和皱着眉低喝了几句胡语,似乎是在交涉。
而那群劫匪彼此对视了一眼,却不管不顾地冲将上来,有胡人上去阻拦,却被仰面劈倒,滚落下马背,连前额都被劈碎了,鲜血汩汩的淌了出来,染红了干枯的草叶。
黄掌柜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对身边的麻脸汉子吩咐:“让弟兄们警醒着些,自保为上,让那些胡人自己对付去。”
那麻脸汉子也肃了脸,提缰退后了半步。
卫鹤鸣用余光瞥了一眼缀在队伍后头的楚凤歌,也纵马向后奔驰而去。
楚凤歌一脸的了然和轻佻:“怎么肯回来了?”
卫鹤鸣不答,只眼神凝重地瞧着前头胡人的厮杀。
他倒是有些清楚为什么前世这群胡骑战斗力强横了,他们本就是草原上的狼,马上的厮杀对他们来说同吃饭喝水一般娴熟。
那楚凤歌还在他耳畔撩拨:“你该知道,你放不下我的。”
“闭嘴罢。”卫鹤鸣抽出腰间的佩剑,横在了楚凤歌面前,目光渐渐冷凝。“这群可不是普通的畜生。”
草原上的枯黄染上了一块又一块的血色,不断有胡人从马上跌落下去,鲜血喷溅这茫茫的草原之上,苏和勇猛,此番外出却没有带上多少人,再加上对方个个奋不顾死,竟渐渐有了颓败之相。
那苏和手上的胡刀沾满了赤红的血液,远远看着,跟那红色的皮肤仿佛一体。他怒吼一声,冲进了人群,横劈出一刀,竟将人拦腰砍断。
趁着众人震惊之时,苏和给了手下一个眼神,遥遥地看着队伍末尾的那群汉人,对他们的隔岸观火极是不满。
苏和手下的胡人会意,不经意给匪徒敞开了一个缺口,便有人冲了进去,同黄掌柜等人战作了一团。
卫鹤鸣眸色渐冷,还不等有所行动,楚凤歌已然抽出佩刀,微微驱马向前半步,有意无意地挡在了卫鹤鸣的身前。
“小心。”卫鹤鸣看着敌方面目狰狞的冲到面前,只来得及低声提醒,便见楚凤歌已然变了神色,杀气腾腾地冲进了人群。
杀戮,杀戮,杀戮。
卫鹤鸣终于亲眼瞧见了传闻中杀神的模样。
不是战神,而是杀神。
楚凤歌的每一寸肌肉,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昭示着他在杀戮,而非战斗。
并且……沉迷其中。
他的衣衫溅上了鲜血,瞳孔里也倒影着刺眼的红色,每一次挥刀都精准的收割着性命,没有丝毫迟疑的动作让人忍不住为之战栗。
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却令人感觉,他在杀戮的时候并不感到痛苦,反而似乎存在着……愉悦。
有那样一瞬间,卫鹤鸣几乎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陌生感。
胡刀划破了空气,带着风声碾压到他的眼前,卫鹤鸣收回了关注,抬剑架住了这一刀。
还未来得及反击,眼前的人表情瞬间扭曲,从头颅开始鲜血迸射,溅在他的脸上还带着余温。
偷袭的胡人从马背跌落,楚凤歌正在注视着他——用那双赤红而空洞的双眸。
“殿……”
卫鹤鸣的喉咙有些干涩。
楚凤歌却缓缓勾起了一个笑。
明明双眼没有任何焦距,他却在微笑着。
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抹去卫鹤鸣被溅上的鲜血,却因为手上的血液,抹出一大片的红色。
“殿下……”卫鹤鸣低低呼喊了一声。
楚凤歌却已然调转了马头,重新投身到疯狂的杀戮中去。
第八十五章 胡王()
第八十五章胡王
“首领说,文瑞王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勇士。”黄掌柜强忍着不适翻译苏和的话。“他很期待将文瑞王殿下引荐给北胡王的时刻。”
说着,他颇为胆怯的看了一眼楚凤歌,竟有些怀疑这个杀红眼似的人究竟能否听得懂他的话。
楚凤歌却仿佛并没有受到一身血污的影响,只点了点头:“那就多谢首领了。”
众人在苏和的大笑声中继续前行,双方都折了不少人手,连黄掌柜都受了些擦伤,商队众人更是为牺牲的弟兄红了眼,遍地都是尸首与残肢,被掩盖在齐膝深的枯草中,风一吹,整片草原便如波浪般起起伏伏,再也瞧不见杀戮的影子。
没人知道,苏和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朗声而笑。
直到北胡王的部落所在,众人都未能从死亡的阴霾中脱离出来。
在得到胡王传诏的那一刻,苏和还拍着卫鹤鸣的肩高声说笑:“来日你们灭了那景朝皇帝老儿,可别忘了我苏和。”
卫鹤鸣谦和地点了点头,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木然地跟随前来传诏的使者,走进了北胡王的大帐。
在景朝,关于北胡王的可怕传说多不胜数,有人说他面目丑陋,有人说他天生残暴,甚至有
传闻他以人心肝入酒佐餐,活生生将一个人传成了青面獠牙的厉鬼。
卫鹤鸣并不相信这些谣传,可自从他知晓宋漪是北胡王的亲子,他对这位前世今生都未曾谋面的北胡王便充满了好奇。
“你便是苏和要引荐给我的人?”出乎意料,胡王的声音字正腔圆,却是标准的汉话。
卫鹤鸣微微抬起了头,与端坐在兽皮王座上的人四目相对。
神似。
胡王的外貌与宋漪只有三分相像:在胡人之中不甚高大的身高,微圆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少了戾气,高鼻深目厚唇,皮肤被太阳晒成了棕褐色,在火光的映衬下反射着金属似的光泽,乱蓬蓬的棕色长发像大多数胡人一样编了成了发辫,身上胡服松松垮垮的穿着,比之旁人要华贵不少,看起来不像是传闻中年近不惑的北胡王,倒像是一个英俊的北胡贵族青年。
跟宋漪一样,外表看起来年少一些。
卫鹤鸣脑海中闪过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念头,却在电光火石间消散了干净,行了一个属于景朝的大礼:“卫鹤鸣见过王上。”
胡王打量了他半晌,眉头皱了起来:“你是景朝人?”
卫鹤鸣点了点头:“是。”
胡王瞧了瞧他,又瞧了瞧楚凤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景朝人都这样好看?”
卫鹤鸣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反应慢了半拍:”王上谬赞。”
胡王拳掌相击:“没错了,还都一样的害羞。”
卫鹤鸣半口口水呛在嗓子里,怎么也没想到害羞这个词汇用在自己的身上,一抬头却捕捉到了胡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思念:仿佛是从自己身上,瞧见了什么人。
胡王仿佛瞧的够了,才重新慢悠悠开口:“苏和说你们要同我做一笔生意,还说我听了定会高兴,可有此事?”
口气虽然不甚威严,可似乎也不甚有兴趣。
“事实上,在下欺瞒了苏和首领。”卫鹤鸣轻声说。“我将说的话,王上听了,未必会高兴。”
胡王挑高了眉:“说来听听。”
卫鹤鸣吸了一口气:“我来是想通知王上,如今宋漪危在旦夕,还请王上救宋漪一命。”
他没怎么干过说客的活计,但想想那些古往今来的说客,仿佛套路也都差不多,进门先喊:“大王危矣!”将人给唬住了,那些王公贵族们才肯听他将话说完,否则万一听到一半时惹了谁的恼,直接将人给哄将出去,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只不过他似乎说对了话。
胡王脸色一肃,挥了挥手,令帐里众多侍从退下,只余一两个人在里头。
“你仔细说,宋漪如何了?”
卫鹤鸣神色不改,只简略叙述:“前阵子京师圣上遇刺,牵连着查出了宋家与北胡的瓜葛,若是按景朝律例,只怕宋漪也要被连坐诛杀。”
胡王不耐的一挥手:“这些我都知晓。”
意料之中,当初案发之时,这消息便由楚凤歌遣人传到了北胡,也算是做了个不大不小的人情。
“在下提议,以宋漪为质,与北胡和谈。”卫鹤鸣声调平平。
胡王的眸色渐冷:“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躬身复行一礼:“景朝使节卫鹤鸣,见过王上。”
帐中只剩下了火焰哔剥的声音。
胡王眉目间再没了先前的倦怠,整个人都带着一股野兽般的锐意,仿佛下一刻就会伸出利爪割断他的喉咙:“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卫鹤鸣低低笑了:“原本进来时是怕的。”
“如今呢?”
“不怕了。”
卫鹤鸣仿佛真的没有分毫惧怕,站在胡王面前侃侃而谈:“在下曾是宋漪昔年同窗,也是从宋漪口中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为留他一命,不得不出此下策。”
复又苦笑:“此事只得与王上私下相商,在下实在废了不少力气。”
楚凤歌与胡王的交情是秘密来往,这条路子走不通。而若是在北胡外大张旗鼓地向胡王递书,你的儿子在我们手中,那便根本就不是和谈了。
更何况,宋漪身为一个被遗落在景朝的北胡王子,卫鹤鸣极其质疑他的身份。
究竟是真正的王子,还是私生子。
再加上北胡的和谈书本就是子虚乌有,林林总总,也让他不得不以身涉险。
胡王冷笑一声:“条件呢?”
卫鹤鸣低声说:“和谈。”
“不可能。”胡王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这点卫鹤鸣也早有心理准备,若是真有和谈的心思,宋漪之事便是最好的契机。
可北胡提都不曾提过。
“王上何必如此果断,和谈对北胡的好处要大得多。”卫鹤鸣试探性地看着胡王的眼睛。
胡王脸上仍带着冷笑,却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在下曾听闻,初秋牧草结籽,是放牧最好的时节,可这一路行来,草木齐腰,连人尸都可掩埋,丝毫没有牛羊的迹象,甚至有胡人为匪,连王上的贡品都敢于劫掠。在下斗胆猜测,是否北胡多年内战,牲畜锐减,粮储不丰?”
胡王神色一凝,他本以为卫鹤鸣会从宋漪入手,再不济也是从权谋入手说服,却不想他竟谈起了北胡民生。
更有趣的是,他竟说对了。
“如今深秋已是如此,只怕入了冬形势更难,到时王上少不得还要清点勇士,劫掠边境一带。”卫鹤鸣话说的直白,甚至没给胡王留面子。“战时必有男丁死伤,待来年开春,部落少了男丁,只怕更难以为继。对于如今的北胡而言,只怕以战养战,并非正道。”
“若是讲和,王上大可趁此机会要求贸易贴补,相信也可以缓北胡一时之急,待到来日水丰草足,元气渐渐恢复,只怕北胡也无需劫掠为生了。”
胡王听着,神色竟渐渐没有了先前的冷意,陷入了沉思之中:“两地血海深仇,说之易,行之难。”
卫鹤鸣摇了摇头:“景朝太平久矣,与北胡的血海深仇早已隔了辈,反而是惧怕多些。至于北胡来犯,只怕也不是为了甚血仇,只是为了食粮罢了。”
只是若当真打了起来,三年五年下来,就真铸成了化不开的仇了。
胡王失笑:“你倒是敢说实话。”
卫鹤鸣道:“既然要谈,那便无须避忌。想来王上也清楚,行军打仗拼的是士气,是勇猛,也是人数多寡。景朝如今人丁远多于北胡,那些达官显贵并不在意将士身殒——可北胡这边的勇士,哪怕是牺牲一个,胡王难道不心疼么?”
胡王盯着他:“就算你说的对,也该知道,如今我刚坐上这个位置,部落之间也并不全都服气,即使我同意,只怕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卫鹤鸣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在下的任务只是说服王上,至于其余首领……想来王上能打败众多北胡勇士,成为真正的王者,也不需要在下再行班门弄斧了。”
胡王愕然:“你倒是推的干净,难不成不想回去复命了?”
卫鹤鸣反问:“那王上可还想同宋漪相见?”
胡王的脸色复又沉了下来:“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能令你们的皇帝留宋漪一命?”
卫鹤鸣低声道:“在下来时圣上已经答应,待我回朝后再行发落。”
胡王沉默了下来,半晌才吩咐道:“你且出去吧,我再想想。”
卫鹤鸣躬身告退。
走到半路,胡王忽得问了一句:“即然景朝达官显贵皆不在意将士生死,又何必巴巴的遣你来和谈?”
卫鹤鸣苦笑一声:“可也总有人在意的,谁在意担忧多些,谁便活该得辛苦的多些罢。”
第八十六章 挑衅()
第八十六章挑衅
卫鹤鸣刚回自己的帐子门口,便见那苏和怒气冲冲地掀了帘子进来,一张赤红的脸被怒火烧的青紫,胡语接连不断地从他嘴里冒出来,声音大到半个部落都听得到,拳头捏的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会砸在卫鹤鸣的脸上。
黄掌柜正巧路过,吓得脸都白了:“少、少爷,他说你欺骗于他……还说……”显然后面那一骨碌冒出来的胡语并不是什么好话,连黄掌柜都不敢复述。
卫鹤鸣轻哼一声,脸上再也不复当初的谦和,脸上挂着的轻笑颇带几分冷意,倒真的有了贵族少爷的任性和傲气:“随他怎么说便是了,左右少爷我听不懂。”
黄掌柜一愣:“您这是……”
即然已经将人得罪了,苏和着等人便断然不会大度的原谅他。更何况,卫鹤鸣打一开始就厌憎着苏和,他虽能为公事忍耐,却并不打算一直压着自己的性子逢场作戏。
那苏和虽听不懂汉话,可见卫鹤鸣这般作态,更是怒上心头,拳头直接挥向了他的头颅。
黄掌柜惊慌地退后一步,生怕瞧见卫鹤鸣脑袋开花的样子。
却不想这一拳在半空中被人截下。
楚凤歌一身漆黑的衣裳松松垮垮披着,头发和颈项还不断向下滚落着水珠,如墨描绘的精致眉眼透着腾腾杀气。
他攥着那苏和的拳头缓缓用力,直到那人粗大的骨节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面容也变得扭曲,这才松了手。
“这”
黄掌柜瞧着苏和剧痛的模样。
楚凤歌眼里却仿佛带了刀子:“让他滚。”
黄掌柜慌慌张张地请苏和离开,本以为苏和定会暴怒,却不想他竟恨恨地瞧了二人许久,咬着牙离开了。
卫鹤鸣皱着眉埋怨:“不是让你洗澡?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连地上的毡子都湿了。”
楚凤歌也不在意,勾着他的颈子将他拉扯进了胡帐中,似乎说着要共浴云云。
黄掌柜站在帐子外头又凌乱了一回,只是对卫鹤鸣当初言辞的真假略略知道了些。
现在的年轻人,当真是不得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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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鸣在胡人的部落里呆了足有五天,沾染了一身的羊膻味,也不知道楚凤歌哪里来的兴致镇日扯着他耳鬓厮磨。
这些天里最心焦的不是他,反倒是那位胡王,连夜接连召见了各部落的首领密探,按黄掌柜这些日子四处打探的结果,仿佛胡人里也开始风传要与景朝和谈的消息。
第六日,卫鹤鸣从一个胡人少女那得了一盘子点心,瞧着跟酥糖有些像,却带着乳酪似的奶香味儿,令人食指大动。
还没来得及下肚,就连点心带盘被楚凤歌整个儿给扔了出去,理由是那少女居心不良,来送点心时一直暗送秋波。
卫鹤鸣差点憋笑憋破了肚皮,没告诉楚凤歌,其实人家姑娘的点心是送给他文瑞王的,那眉眼也是往帐子里窥伺,想瞧瞧他这位英武好看的心上人,而非自己这个文弱书生的。
只是可惜了那盘点心,这些天日日送来都是肉食,如今他瞧见肉都腻的慌。
缺什么来什么,正在卫鹤鸣惋惜吃食的时候,胡王那头送来了消息,请他与楚凤歌参与晚上的宴席,卫鹤鸣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终于不用再与肉食为伍,第二想法才是和谈与否,只怕胡王那头已经有了结论。
卫鹤鸣还有心思同楚凤歌说笑:“原先我看书上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先生说是高官厚禄者目光短浅,如今看来,说不准说的是我这等人,被肉撑昏了头,什么谋划都给抛诸脑后了罢?”
结果等到了宴席上,那头一众胡人首领还在就议和之事争执不下,连胡王的神色都多了几分不耐。
黄掌柜虽善胡语,奈何此间人多口杂,只断断续续地传达:“他们似乎是在说,景朝人都是羸弱不堪的羊羔,只要北胡发兵,攻占京师也指日可待,狼根本就没有必要同羊议和。”
卫鹤鸣听着便锁起了眉,瞧这争执的激烈程度,北胡中这等狂妄之辈并不在少数。
正说话间,北胡女奴端上来了木质托盘,里面仍旧是焦香四溢的烤肉。卫鹤鸣便忍不住哭丧了脸抱怨:“我还是小觑了这些北胡汉子,竟当真顿顿食肉,难怪他们个个都人高马大的。”
楚凤歌忍不住挑了挑唇角,用筷子将肉一块块分开,再挟进他的盘子里,神态动作都极其暧昧,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侧目。
此番宴席来者俱是北胡部落的首领,瞧见楚凤歌的动作,神色之中多有怪异轻蔑,想来是将楚凤歌当做了卫鹤鸣蓄养的男宠之流了。
卫鹤鸣目光凉了凉,想要阻止楚凤歌的动作,却被楚凤歌不动声色按住了手。
那头已经有首领叽里咕噜地吐出一长串胡语,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黄掌柜硬着头皮道:“那位首领说……说……景朝的大人都龌龊,最喜欢玩弄些软骨头的羊羔。”
连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