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煮鹤-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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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魏瑜好像并没有他之前看着的那么不顺眼了,再想想自己的态度,忍不住就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的?我觉得先生都没有你记得多。”
魏瑜将桌案上的书一一收起,道:“以前我出不了家门,又没有事情做,只能在书房里头看书了。”
萧栩一愣:“一直都出不了门?那不是要闷死?”
魏瑜道:“是很闷,家弟有时候会跟我聊聊外头的事情,也还算有趣。”
“那你爹可真狠是不是你体弱,所以才不让你出门的?”萧栩自己瞎猜。“我有个堂兄弟跟你一样,生下来跟病猫似的,见不得风——”
魏瑜也没有再多解释,只由得他在一旁叽叽喳喳地说。
“诶,说起来,你还有兄弟呢?”不知什么时候,萧栩的话头又转了回来。
“有的,”说起自己的兄弟,魏瑜连眼神都柔软了许多。“我们长得很像,小时候不懂事,我们两个经常互换身份去玩,连父亲都会被我们骗过去。”
萧栩想不到这么古板的人也有这样有趣的往事,忍不住有些好奇。
魏瑜笑着说:“他跟你有些相像的,我跟他一起念书的时候,总是喊着要做个游侠,仗剑江湖。”
萧栩扬了扬下巴:“那他可跟我不一样,我以后要做个大将军,镇守一方安宁,打得那北胡人不敢靠近一步。”
魏瑜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你一定可以的。”
萧栩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他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来,魏瑜的神情却那样认真,好像他真的做得到一样。
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萧小将军罢了。
但是魏瑜这个人是个极好的人。
他那本来没装多少东西的脑子里,忽然意识到有一个词,异常的适合这个人。
君子。
他原本是个只知道英雄豪杰的人,只觉得男儿应当如刀如剑,绽露锋芒,一往无前。可如今他却觉得魏瑜就好似一块圆润的玉,一方古朴的砚,是与他截然不同的模样,却是一个真正的端方君子。
以后或许他可以多去找他聊聊。
萧栩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他乐意同那魏瑜交往,便当真日日跟他同进同出,魏瑜看书,他也跟着看书,魏瑜做文章,他就在一边学着,魏瑜鞍前马后地请教傅先生,他竟也跟着听着。
连带着先生都怀疑他转了性了,竟这样的乖巧。
没想到没过几日,他的狐朋狗友们就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刚一到学堂,就被他们拉到了角落里,贼兮兮地跟他说:“别说兄弟们不仗义,放倒那姓魏的可废了哥几个老大的劲儿了,现在人就在柴房呢,英雄救美还是霸王硬上弓,就看你了。”
萧栩气得一人一拳,全都给打成了乌眼青。
他那几个兄弟捂着眼圈十分委屈:“你这是干什么?哥几个可都是为了你。”
萧栩气得又给了他一脚:“为了我?我让你绑得人?”
“你不是天天惦记那小子,惦记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嘛,这几日又凑到人跟前去——”
“我那是”萧栩想说是知己之情,却又觉得这词太过肉麻,只怕这群人要笑他的。最后重重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们几个说不明白!”
萧栩匆匆赶到柴房,就见魏瑜被人捆得跟粽子似的,一脸懵懂,好像刚醒来一样。
“这是——”魏瑜左右看看,颇有些不解。
萧栩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去,将他的绳子解开,低声道:“抱歉,此事并非我的意思,是那帮混球以为”他话头停了下来,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朋友以为自己有了龙阳之癖,才将他绑来这里。
魏瑜揉着自己的后脑勺,露出一个不甚雅观的笑来:“我知道。”
“我猜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你不会作出这样的事来。”
魏瑜笑了笑。
萧栩沉默了许久:“你不嫌我之前对你百般为难吗?”
魏瑜摇了摇头。
萧栩道:“我也不像你一样有才学,先生恨透我的顽劣了。”
魏瑜笑了起来:“这世间哪有交朋友还要看文章诗词的道理?”
萧栩奇道:“那要看什么?”
魏瑜说:“看心,小将军虽然跳脱,却胸怀大志,也肯虚心接纳旁人的意见,心并不坏,甚至可以说是有几分英雄气概。”
萧栩忽得一愣,此前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多谢。”
“但是我还是感觉抱歉,此事我不应该只怪他们的,是我一开始就心胸狭窄,他们才会这样对你。”
“你今后若有什么差遣,我绝不推辞。”
魏瑜眨了眨眼,笑道:“朋友之间,还用说这个嘛?”
萧栩一脸正色:“朋友归朋友,我对不起你也是真的。”
魏瑜想了想:“那我或许还真有一事希望你能相助。”
他将治水一事同他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关于治水一事,我实在见识尚浅,倒是傅先生,在山川地理方面十分精通,我一介书生,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门路,只是希望能做些好事,若是给你添麻烦了,也只当我没提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栩打断了:“你既当我是朋友,便无需说这些有的没的。”
魏瑜道:“既是如此,你门路广,若是有法子,不妨替我想想。”
萧栩点了点头,却又慎重地瞧了魏瑜一眼:“我第一次有你这样的朋友。”
魏瑜笑了:“我也是头一回有你这样的朋友。”
她没有说,这也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113 第一百一十一章 傻气()
114 第一百一十二章 偷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偷情
王府的人都瞧得出来,这几日明先生心情很好。
许是因为明先生的兄弟来看望他了,又或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岭北太平了不少,明先生脸上的笑明显多了,待人接物也明显热络许多。
而与之相对的,却是王爷的那张黑脸,仿佛如乌云笼罩,久久不散。
听说这些日子,镇北军都让王爷给操练得痛不欲生。
还听说这些日子,谢东年一干门客各个都吃了王爷的挂落。
要知道,府里的门客几乎全都是由明先生来管着的,只要不闹出大事,王爷是向来不会过问的。
卫鹤鸣也知道这回事,他非但知道,还清楚楚凤歌黑脸的原因——因为他要求殿下这些日子与他保持距离。
毕竟他还并不打算把自己跟楚凤歌之间的关系告诉阿鱼。
他死心塌地的跟着楚凤歌,已经将家里人气了个人仰马翻,若是再告诉他们自己与楚凤歌之间不仅是君臣之谊,只怕父亲要亲自提着家法过来的。
于是这些天,楚凤歌就只能看着卫鹤鸣换上那一张正直谨慎臣子的面孔,离他三尺开外就规规矩矩地行礼。
他能看见他微微垂落脸颊的发丝,能看到他白皙的脖颈,能看到他半路在衣襟口、若隐若现的锁骨,却连个袖角都碰不到。
现在卫鹤鸣在他眼里,就像是就像是水晶罩子里的点心,浑身上下淋满了诱人的蜜糖,却也隔着厚厚的罩子,眼睁睁瞧着——早就开过荤的楚凤歌哪能忍得住这个?
卫鹤鸣是不会想到,他家殿下已经饿得眼睛都绿了的。
他白日里带着阿鱼瞧了岭北的几处名胜古迹,到了傍晚,将阿鱼送回去,还约好了明早一早去吃城东的酸角糕。
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就被按在门板上了。
紧接着迎来的就是熟悉的吻。
楚凤歌狂躁地像是一匹饿红了眼的狼,好像要连他的舌头也咬下来、吞下肚子。
卫鹤鸣所有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从腰肢到指尖都酸软无力,如果不是还揪着楚凤歌的衣裳,只怕身子早就顺着门板瘫软下去了。
“殿下,殿下!”楚凤歌放开他的功夫,卫鹤鸣连忙喘着粗气推开他。“你不是去军营了?”
“不去。”楚凤歌的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手指还在跟他的腰带较劲。
卫鹤鸣更着急了:“不行!殿下不能在我房里呆久了。”
阿鱼还在府上,要是让她听见了风声,又要来跟他说道君臣距离的问题了。
阿鱼一问两问的,总要露馅,卫鹤鸣可没有信心能第二次搪塞自己的阿姐。
“没人知道,”楚凤歌恨恨地咬住他的耳垂,用牙齿厮磨。“我悄悄来的。”
卫鹤鸣愣了神,却迎来了楚凤歌愈发激烈的进攻:“明先生,文瑞王已经去军营了。”
“至于我”他在他的耳畔恶意低语。“是你养在房里偷|情的野男人。”
卫鹤鸣的血气上涌,耳根红的要滴出血来了。他也不是对楚凤歌一点欲|望都没有的,只是还在垂死挣扎:“我明早要去跟阿鱼买酸角糕。”
“就一会儿。”楚凤歌低低地说。“不会耽误你休息的。”
这次卫鹤鸣默许了楚凤歌的动作,由着炽热的空气和麝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只是后来卫鹤鸣觉得,自己大概是精虫上脑了。
自己也是男人,怎么会相信楚凤歌“就一会儿”的话呢?
这个“一会儿”直接“一会儿”到了深夜,直到日上三竿,卫鹤鸣才在一片狼籍中清醒过来。
他感到自己的腰仿佛被折断重接了似的,一阵一阵的酸痛,大腿之间的肌肉也在一下一下的抽搐着,从锁骨往下密布着青青紫紫,昭示着昨晚的激烈荒唐。
昨天晚上的楚凤歌比平时还要兴奋,一来是憋的太久,二来“偷|情”这件事似乎极大的刺激了楚凤歌的神经。
他向来热衷于以各种与卫鹤鸣外在形象不符的方式进行欢|好,卫鹤鸣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在嗜好上的不同寻常了。
他不习惯的只是因为这种事情,误了跟自家阿姐的约定。
而那个保证不会耽误他事的人,还在床边睡的香甜。
卫鹤鸣气得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楚凤歌这才睁开了眼,手臂一撑门,轻快地跳上了床,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仿佛是打算再来一回合。
“殿下!”卫鹤鸣扶着自己的额头,想来是生气了。“你出去。”
楚凤歌的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还有功夫跟他开玩笑:“怎么?明先生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卫鹤鸣哪有功夫跟他拌嘴,一边扯衣服来穿,一边把人往外推:“殿下赶紧走,一会阿鱼来找我,就解释不清了。”
推到门口,忽得又反应过来:“不成,从这出去要让人看见的。”
楚凤歌见他着急了,便也不再逗他,只披了一件外袍,在窗口一撑,跳了出去:“偷情哪能走大门,都是要走窗的。”
说着,又揪着卫鹤鸣的衣襟,将他半个身子拉出窗外,落下一个缠绵的吻来。
“先生真甜。”他瞧着卫鹤鸣唇上的水光,目光逐渐变得深邃了。
“哐——”
卫鹤鸣连忙将窗子给落上,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他怕他又要让自家殿下给诱惑去胡闹了。
不得不说,阿鱼来的这段时间,不止在考验楚凤歌的忍耐力,同时也在考验着卫鹤鸣的定力。
这天卫鹤鸣实在有些难熬,好容易才将迟到这件事给遮掩过去了,又陪着阿鱼四处走动,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
而最让他糟心的事情,还是偷情这件事。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楚凤歌见缝插针、食髓知味,除了在房间里埋伏他,又发现了新的方式。
譬如将他召到书房里去商议机密。
说是机密,其实岭北早就被卫鹤鸣打理的服服帖帖,哪里还有什么大事,京城那边也还算是风平浪静,卫鹤鸣心中最大的机密,大概就是他跟楚凤歌这段秘密的关系。
可想而知,卫鹤鸣是衣冠楚楚去的。
手脚发软地回来的。
楚凤歌倒想留他在书房过夜,还腆着脸说是要秉烛夜谈,卫鹤鸣却是万万不肯答应的。
白日宣淫,对卫鹤鸣来说本就是一个不小的挑战,而最让人头疼的,却是还要面对阿鱼的疑惑。
“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阿鱼一边喝着百合山药粥,一边问。“若是你那里忙,便以公事为重,也不必顾及我。我又不是三四岁的孩子,哪还用你天天陪着。”
卫鹤鸣支支吾吾:“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殿下的一些私事罢了。”
“私事?”卫鱼渊听了这话,却动了动眉,忽得轻声说。“我倒想起一桩来。”
卫鹤鸣一愣:“什么?”
“按理说此事不该我提,”卫鱼渊轻声说,“只是我来时曾听闻,太王妃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京城的太王妃没有几个,但能让卫鱼渊在这时候提起的,就大约只有楚凤歌的母亲了。
卫鹤鸣忍不住拧起眉头来了。
楚凤歌的母亲,实在算不上称职。
老文瑞王在世的时候,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在京中早就是闺中少女向往的佳话了。
在老文瑞王去世之后,太王妃日日以泪洗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次要追随丈夫而去,又被人救了回来,从此便在京中沉寂了。
听闻她保留了老王爷在时的房间,日日生活在其中,甚至在最初的几年,曾命令王府上下不得改口,仍称她为王妃,按照平日里的购置老王爷的日常所需,连饭菜都要备齐原来的一份。
除此之外,她似乎对什么事都不甚关心了,连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只会搂着他缅怀哭泣。
对于楚凤歌在京中的境遇,卫鹤鸣不知道她清不清楚,只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位太王妃都从不曾过问过。
楚凤歌不愿意提她,偶尔聊天聊到过一次,曾无不讥讽地冷笑:“她的魂儿早在丈夫死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去了,如今留在王府里的不过是个壳子罢了。”
身为一个深情的女子,她做的已经足够,但身为一个母亲,卫鹤鸣对她的做法实在难以苟同。
卫鹤鸣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问:“这消息当真吗?”
卫鱼渊点了点头:“是萧栩同我说的,他母亲与太王妃是旧识,应当还是做得准的。”
又是萧栩。
卫鹤鸣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了片刻。
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这件事等我同殿下说罢。”
终究是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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