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煮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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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鸣一听这声音,就绷紧了神经。
王才人是楚沉的生母,出身寒微,并不甚受宠,甚至连生下了楚沉也只是升到了才人之位,并没有抚养亲子的资格,楚沉一直是被挂在其他妃嫔名下,被无视着长大的。
在卫鹤鸣的记忆里,这位王才人,实在算不得头脑清醒。
比如现在。
“我见沉儿一直看着这孩子,想必是投了眼缘,沉儿这些年在宫中实在孤单,我想求陛下,将这孩子赐给沉儿做个伴吧。”
王才人这一番话说得所有人都大皱眉头,先不说楚沉早就不能算是她的儿子,这一番话又是隐射了宫中亏待了楚沉,又是把臣子的孩子当做了物件,竟是想赐就赐的了。
只不过敲打她是之后的事,现在没有谁会现场实施的。
皇帝收了笑,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唤来楚沉:“你怎么说?”
楚沉常年不曾在皇帝面前出头,动作还有些慌乱,行了个大礼,挂上和煦的笑:“儿臣前日出宫礼佛,不慎惊了马与下人走散,还是鹤鸣救了我。只是当日我门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是以方才才多看了几眼。”
皇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问:“你想要他做你伴读?”
楚沉道:“儿臣不敢自专。”意思便是想,但是面上不好直说。
皇帝这才转向卫鹤鸣,问:“他此话当真?”
卫鹤鸣心道,终于又兜回了这一点。
他缓缓拜下,神色恭谨地答道:“当日救下五皇子殿下时,鹤鸣曾说过,并无施恩图报之意,殿下不必介怀。鹤鸣学问不精,得中解元颇为侥幸,如今入国子监,只愿潜心致学,来日不至于满腹稻草,无以报国。”
皇帝对他的态度都要比对楚沉和蔼些,笑了笑问:“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做伴读了?”
卫鹤鸣叩首:“辜负殿下好意,我不愿意。”
这下连客套都没有了,每个字都说的明明白白,教人分辩不得。
大殿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楚沉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子,鲜少有人敢这样直接的拒绝他,一时间他的脸色也不甚好看。
皇帝却大笑起来:“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孩子,既然如此,你便在国子监好好进学,朕等着在殿试的时候再见你。”
卫鹤鸣再次叩首:“谢陛下。”
卫鹤鸣心道前世自己定然是脑子进水了,才非要去做楚沉的伴读,如今就光是今天皇帝夸他的这些话,也够他在宫外大部分地方都吃得开了。
卫鹤鸣一身轻松的出了大殿,也不觉得腹中饥饿了,等着后面的孩子面圣结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
领他们来的宦官再次带着他们往回走。
来时与去时的气氛还有些不同,孩子里明显有些兴奋有些低落,高兴的嘴角忍不住上翘,低落的便蔫头巴脑,活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卫鹤鸣心里不在意,便来去自如,走出了宫门,看见自家的车,什么都不想就要登车。
却听后面一声:“等等!”
卫鹤鸣停了动作,一转头,正对上楚沉那双复杂的眼。
他便坦然行了一礼:“见过五皇子殿下。”
楚沉抿了抿嘴唇,紧皱着眉头不知道是愤怒还是低落,呼吸有些重,胸膛明显有些起伏,想他一路都是跑过来的。
卫鹤鸣也不说话,只看着他的神色:他前世很少能看见楚沉这样的表情。
楚沉那副和煦爽朗的面具就像是刻在他的脸上,在登基之前,他从来都想尽一切办法去掩盖他的锋芒。
他遮掩,他就当做不知道。
而现在他不遮掩了,他却觉得没什么区别了。
还是年纪小啊,情绪流露得这样明显。
卫鹤鸣心里调侃着这个前世的老熟人。
楚沉却终于平复了气息,质问他:
“你为什么不肯做我的伴读?”
那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和不甘。
第十一章 高攀()
第十一章高攀
刚醒来的卫鹤鸣脸色苍白,发丝被汗水浸透粘在脸上,身子骨比先前又瘦了一圈,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神情,让他有种错觉,这个人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他的面前。
“你何时有的心疾?”他问。
“兴许就是这两年吧。”卫鹤鸣一点一点把手里的汤药喝完,平和的不像是个病人。“我曾听人说,双生子去其一,另一个也难以独活,恐怕这就是命数吧。”
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是笑着的。
可他就是感觉到了刻骨的苍凉。
“对了,殿下,劳驾替我去准备一架轮椅可好?”卫鹤鸣轻轻放下药碗。“我恐怕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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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肯做我的伴读?”
楚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失控的前来质问。
事实上,从第一眼看见那个骑在马上目光复杂的少年,他就总觉得,这个人是应该同自己有很深的羁绊的。
他应该成为自己的伴读。
他应该对自己好。
他应该跟他有更多的交集才对。
不知为什么,这些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甚至令他深信不疑。可结果是,这个人就那样果断的在所有人面前说:“我不愿意。”
他想,大概是他难得想亲近一个人,对一个人好,却被不识好歹地断人拒绝。
莫名的难过和怒气涌上了他的头脑,让他就这样一路跑着追了过来,质问眼前的这个人。
可这人却只对他笑笑:“因为不喜欢。”
“你怎么会不喜欢?”
卫鹤鸣神色很无辜地解释:“我喜欢国子监,喜欢跟同学呆在一起。我跟殿下并不熟,也不喜欢在呆宫里,为什么要做伴读呢?”
是了……他跟他并不熟……
楚沉想着。
“可我想同你亲近,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你救过我的命,我会待你很好的。”楚沉急忙说,神色却渐渐有些失落:“我……从来没像这样想跟一个人要好过。”
卫鹤鸣的笑一点点蔓延开,却一丝都未沉淀到眼底。
这个人,哪怕重来一次,这个人说话还是这样的动听,神色还是这样的诚恳。
哪怕他年龄这样小。
“殿下,在下并无结交之意,还请回吧。”
楚沉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卫鹤鸣摇了摇头,转身想要上车,却听见身后楚沉忽然冷声质问:“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五皇子,以为我不受重视,所以连你也要轻视我,疏远我?”
“在下绝无此意。”卫鹤鸣有些好笑,自己前世从不曾在意过,今生也不会在意。
楚沉看不到卫鹤鸣的表情,脸色却越来越沉:“说白了,你也是这等名利世俗之徒,枉我怀着一腔好意来同你结交,现在看来,却是我高攀了。”
哪里哪里,明明在下才是高攀不起那个。
卫鹤鸣没说出口。
“你等着……卫鹤鸣,迟早我会让你后悔的!”
楚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这句话,卫鹤鸣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这人已经没影了。
后悔?不用迟早,他早就已经悔过了,悔青了肠子,悔瞎了眼睛。
卫鹤鸣从地上捡起一块明显是内造纹案的玉佩来,摇了摇头,看来今天这宫是出不去了,他实在不想跟楚沉又再多交集,还是早还早了事的好。
于是卫鹤鸣只好循着方才楚沉离开的方向找去。
奈何皇宫实在太大,卫鹤鸣还是靠着前世出入宫闱数次的记忆才避免了兜圈子,半晌绕到了一处花园,看到楚沉的身影,刚想上前,却又发现了另一个。
楚凤歌。
他跟楚沉在一起做什么?卫鹤鸣停了脚步,躲在了假山后面。
楚沉心情差得很,便没有心思去伪装那一副面孔,对着楚凤歌的神色暴躁的很:“你让开,我没空同你闲扯。”
楚凤歌站在原地,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刚巧,我也没空。”
楚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自己腹部猛地受了一拳,剧烈的疼痛使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了地上。
下一刻,一只锦靴踏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碾压着,锦靴的主人双眼冰冷,眉目间却坦然的很,唇畔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也没空同你闲扯,我是来收债的。”
说着,这一脚便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你……什么意思。”楚沉不得不把身体蜷缩起来;双眼恨恨地瞪着他。
“意思就是,你离卫鹤鸣远点。”楚凤歌冷笑着蹲下身,一手捏着楚沉的膝关节缓缓施力,痛的楚沉嘶声大喊,连面容都扭曲了几分。
楚凤歌这才缓缓收手:“否则,我先废了你的腿,再废了你的眼睛,之后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楚沉冷汗涔涔,连视线都痛的有些模糊了:“凭什么?”
楚凤歌起身,轻轻抖落了宽袖上的灰尘,脸上还带着未尽的冷意:“凭你高攀不起他。”目光落在他的腿上,神色又变了变,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轻嘲:“我倒真想废了你这双腿。”
楚沉强撑着威胁他:“你敢!我就是再不受宠,也是皇五子,你敢这样对待我……”
楚凤歌面无表情:“你尽可以去说。”
说白了,在龙椅上那位还没找到真正合适的时机处置他之前,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动他的。既是为了他仁爱的名声,也是怕打草惊蛇。所以只要没人发现,他揍楚沉那就是白揍。
楚凤歌一身深色直裾丝毫不乱,步履轻松地离开了花园。
却在假山处停了下来。
卫鹤鸣正穿着一身浅色的衣裳,倚在假山旁,神色复杂地盯着他。
“你没出宫?”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又嘶哑。
卫鹤鸣把指尖勾着的玉佩抛给他:“他的玉佩落在我车前了,你拿去还给他吧。”
楚凤歌接过玉佩,却只是往花园中一抛,看得卫鹤鸣颇为无奈。
“那,我回去了。”卫鹤鸣说,转身就想走,却被楚凤歌强硬地攥住了手腕。
“等等!”楚凤歌的神色终于沉静下来,“我跟你一起走。”
卫鹤鸣心知他有话要说,只得笑笑应了下来。
回去的车上,两人一人坐一边,相对着沉默,楚凤歌只眯着眼睛看他,目光片刻都不曾离开。
卫鹤鸣只得先开口:“方才……”
楚凤歌竟然没等他把这句话说完,就把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双臂力气之大,让卫鹤鸣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勒断了。
卫鹤鸣想要推开他一点,可刚伸出手,就被他死死地摁住,还是一只手压制自己两只,卫鹤鸣深切地感受到了年龄小的不方便。
“你让我……”说完。
“卫鹤鸣,这是你欠我的。”
楚凤歌在他的耳畔喃喃,下一刻,这个人把他整个都摁在了车厢里。
卫鹤鸣皱着眉瞪他:“你发什么神经?”
楚凤歌的动作停住了。
卫鹤鸣挑眉:“我欠你的?我欠你什么?”这小子思想有问题啊,就算是上数到前世,他卫鹤鸣也没欠过他楚凤歌什么。
他觉得有必要重新评估一下这小子目前的性情。
楚凤歌忽然笑了,摸了摸他的脸,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说道:“你若是厌了我,便直说。”
才十岁,当真厌了他也是扳的过来的。
说不准,他还能把这个人彻底带歪了去。
卫鹤鸣叹气:“我说了拿你当朋友,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厌烦于你。”
楚凤歌的笑丝毫不变。
卫鹤鸣其实是真的不生气。
真要说起来,他不是不惊讶的,原本以为楚凤歌小时候心软可爱,忽然发现其实都是装出来的,他被这家伙十四岁时的演技给骗了,想想就觉得有些丢脸。
但是想想,又觉得其实也算合情合理,楚凤歌那从小生活的都是什么环境,真要算起来,比楚沉还要惨得多。
当然了,老楚家的人似乎就没几个好命的。
这种情况下,也难怪养出这样的孩子了。
卫鹤鸣心道,恐怕这小子是当自己正人君子,以为自己会因为他的行径而与他一刀两断。
不得不说,果然是年轻人想得多。
又不是没见过这家伙长大之后的模样,现在也不过是后来的翻版而已,卫鹤鸣这样一想,倒也不觉得自己被骗,难道还能跟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计较这些么?
再说了,他卫鹤鸣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识过,有善的就有恶的,没人说好人不能做坏事,也没人说坏人不能做好事,他从来只看事不看人,揍了一个他前世的大仇敌,他拍手叫好还来不及,怎么会跟他闹翻呢。
只不过……一时之间他还有些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被十几岁的旧友忽悠了的现实罢了。
楚凤歌盯着缓缓露出一个笑来:“你不知道你欠我什么?”
卫鹤鸣摇了摇头。
“早晚我会让你知道的。”
第十二章 挨揍()
第十二章冲突
“殿下还是别盯着我看了,”卫鹤鸣轻叹一声,放下手里的书卷。“在下只是不良于行,又不是瘫了傻了,殿下何至于用这等眼神来看我?”
楚凤歌只能勉强笑了笑:“我曾听闻,鹤相精于骑射,于快马之上犹可五箭连珠,只是可惜看不到了。”
卫鹤鸣笑笑:“莫说上马,在下恐怕这辈子都出不去瑞文王府的大门了,能走或不能,又有什么分别?”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没有半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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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砚台倾倒,卫鹤鸣习惯性地用书一挡,却溅了半本书的墨点,一抬头却只见那经过的人低低嘟囔了一句像是抱歉之类的话,飞快地离开了。
卫鹤鸣挑了挑眉,感受了一下周围若有若无的窥测视线,笑容有些莫测:“无碍。”
早就连影子都没了。
身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小声扯了扯他袖子,提醒他:“你的书……”
卫鹤鸣将书摊在一边晾晒,只可惜了上面斑斑墨迹是去不掉了:“无碍。”
少年提醒道:“不是,你……快叫下人再送一本来罢,下午是穆先生来讲经,他素来不喜人不规矩,你书这样……”
卫鹤鸣指了指窗外的日头:“现在送也来不及了吧?”
少年这才噤了声。
半晌,少年又拿手肘捅了捅他:“那个……你……”
“嗯?”
“……”少年看着他的脸,犹豫了片刻,还是闭了嘴:“没什么。”
从宫中选伴读回来不久,他在国子监过得便不甚顺遂,时不时会遇上些倒霉事,一个不注意东西也经常遗失。
卫鹤鸣左右环视了一眼自己身周的同学,大约都是要比自己大上三四岁的,甚至有那么一两个俨然已经加冠,显然是没有必要恃强凌弱去获得成就感的。
那答案可能就只有一个了。
他得罪人了。
待到晌午,一群学生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用午食,卫鹤鸣坐在原地。
自从上次他看到了楚凤歌折腾楚沉的一幕,这家伙好像就不甚避忌他了,经常明目张胆的消失去“处理事情”。
想也知道,八成不是什么好事,恶霸和枭雄一般都是从小养成的。
卫鹤鸣平时喜欢时不时吃些点心,就没有用午食的习惯,跟寻常人家一样一日两餐,自己坐着也有些无趣,正想出去走走,却见坐在他旁边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食盒凑过来:“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卫鹤鸣?”
卫鹤鸣笑着答:“如果没有同名之人,那就是我没错了。”
少年又问:“那你当真是九岁中的解元?”
卫鹤鸣点了点头。
少年目露钦佩之色,似乎隐约察觉到什么,又很快低下了头,假装吃东西,嘴里却道:“你……小心些吧,你得罪人了。”
卫鹤鸣低声问:“谁?”
“卢家的。”
少年说完这话,飞快地就抱着食盒离开了,卫鹤鸣却有些疑惑,要知道,他替楚凤歌出头收拾了卫家那两人,是近三个月之前的事情,怎么会现在才准备报复他。
只不过都是孩子的小打小闹,卫鹤鸣也不甚放在心上,兀自下了学,抱着书往自家马车上去。
半晌没感觉马车行动,他探头去问:“怎么了?”
车夫皱着眉道:“好像是车轮卡住了,一时半会怕是动不了。”
础润跳下马车,也去看了看车轮的情形:“少爷,要不我去寻个车夫来,你等等?还是找谁家公子的马车搭上一程?”
卫鹤鸣见周围没有熟人,再去寻马车还不知要多久,便干脆跳下了马车:“罢了,今日便走回去吧。”
左右天色还早,走上几步也算不得什么。
卫鹤鸣便带着础润步行回家,心情颇好,路上还去逛了逛文房四宝,给鱼渊买了新书,顺带提了两包点心回去。
卫鹤鸣却渐渐觉得不大对劲,只问身边的础润:“你看见后面穿短褐的那三个没有。”
础润想转头去看,却被卫鹤鸣低声喝止:“别回头。”
础润一脸茫然:“怎么了少爷?”
“他们跟了咱们一路了,巧也没有这样巧的,咱们那条街上都是大户人家,看他们的样子,既不像出身显赫的,也不像是谁家的仆役,怎么会跟咱们顺路?”
础润点了点头:“也是。”
卫鹤鸣面色沉了下来:“咱们是被盯梢了。”
础润立刻一脸紧张:“那怎么办?”
卫鹤鸣忍不住敲了他头一下,感情自己这小厮就是个捧哏的,除了附和两声方便他继续说话,几乎没有任何用处。
“还能怎么办,这段路也太僻静,想躲都没地躲。等一会到了路口,我说跑你就跑,他们是冲我来的,你赶紧回家搬救兵,指不准还能给我留条全尸下来。”
础润慎重地应了声是。
卫鹤鸣继续慢悠悠的步子,到了路口,把手里东西一扔,低喝了一声:“跑!”立马撒腿就跑。
说实话,哪怕只有十岁,他骑术也是相当了得的,但跑步就未必了得了。
主要是骑马的速度取决于马的四条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