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门毒女-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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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会怎么说?坐在床上的曼云支长了耳朵,没听到一星半点,眸光不由暗沉了下来。
她轻轻地抚上了胸口,对着潜藏的银子在心底轻语:“中了香零之毒无法治愈,才能做实了她的错。让阿爷把她关上一辈子才好!银子,你知道吗?我觉得就这样罚她,也是太便宜她了……”
一滴泪挂了曼云的眼角。她悲声地道:“前世里,师父也给我看过诊,说我不能生育是因体内数毒并存,其中就有香零。银子!前世,她应当就给我下过一次药了。我没办法,没办法原谅她……就算我此生决意不婚不嫁。不要子女,那也得是我自己选,没有人可以这样随意剥夺我与生俱来的权力,对不对?”
小脑袋埋在了被子里一会儿,曼云擦干了泪,板直身子靠在床头,倔强地将嘴抿着了一条直线。
僵靠在床头的小小身影跃入进门的杜氏眼里,她不禁心中大恸,跑上前紧紧抱住了女儿。
“云姐儿,不怕……不怕!你师父跟娘讲了,这毒没什么要紧的,我们慢慢调理着,等你长大就能好了……”
师父终究还是帮着说谎了。曼云愧疚地伸出手臂回抱住娘亲,小脸在杜氏的身上爱娇地蹭了蹭,双眼一片清明。
世人娶妻除了门当户对身份背景,再次注重的不就是个生养的肚皮。前世嫁入高家半年不曾开怀,高维就纳妾薛素纨,姓薛的依仗的除了她嚷嚷的真爱,还有就是肚子里的那块肉。而事到临头,周家除了二伯娘没人愿为自己出头,想来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周曼云有所缺陷。
曾在高家听到的那些阴阳怪气的闲话,也算是找着了出处。那这辈子就干脆地自暴其短于人前好了,省得闹心。
掐算了下高家即将回到江南的时间,曼云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一场夜宴最终的结果,是第二天溪南小周府周显夫人病情加重的消息,散到霍城周家的各个族房。
周夫人所住的修裕堂关上了门,她身边体己的婆子丫鬟将一起陪着她。因为有高氏放了明霞家去的前车之鉴,所以就算是跟着周夫人一起被软禁的世仆家人也心中有数,一个个噤若寒蝉,也只期盼着快快地过个一年半载,事情淡了,再去谋个出路。
周显将祖宅里要自住的院子,依着半山别院旧居的名,仍题了“耕心堂”三个大字。
还未挂上新匾的院子,已在正厅聚了一堂的子孙,周显端坐在椅上,神情凝重地看着众人。在他手边的桌上摆着几个用锦布盖着的托盘,有几个遮得严实,不知是何物。唯一亮在众人眼前的紫檀描金匣子,是昨晚从周夫人房里搜出来的,里面塞着十来种各式药品。
长子周松夫妻和他们的两个嫡子周恪和周惕,都在周显的面前跪着。方才,他们刚自请上山为周太夫人守坟。
单看着那个小匣子,他们就不敢再为周夫人求情。
曼云中毒的事实确凿,除了徐讷,周家也请了别的大夫,都道是看不出将来会如何。若按着眼下的情形计,周夫人确确是害了亲孙女的终生。
世家大族,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昨天周夫人不但对曼云下了毒,还形似癫狂似的将自个儿的所思所为抖了底儿掉,若是传扬出去,不说别的,有这么个祖母在,周家的女儿今后就无人再敢娶,当然还有谢家的女孩家会更不堪些。周谢今后再亲上加亲联姻的事,也断断不会复现。
为后世子孙计,有些决定还是当断则断。
周显的目光一暗,沉声道:“成栋。你上山为祖母守坟是理所应当。若不是当日你我父子齐困狱中,太夫人根本就不会在接到消息后自绝汤药。我为人子,不孝。你为人孙,亦不孝。”
“谢氏就不用跟着成栋到山上了,让他在山里静心多读些书多想明白些道理。您婆婆既病着,你就留在她身边伺候汤药好了。恪儿十三,惕儿十岁。都是大孩子了,就都放在耕心堂,我自带着。”
周显放在桌上的手颤抖了下,还是掀开了一个托盘上盖着的锦盖。他略过一个打结的布包,抄起了盘底的几张纸张,示意着周恪上来一一念着。
只听着长子的诵读声响了一会儿。谢氏就狠狠地在地上磕起了响头,啜泣应道:“父亲!不用再念了,媳妇擅卖京中产业。并将公中部分珍藏送上京,是实情。但那时媳妇也是想着到京中请托着关系……”
“周四平向你回报说是礼单上的东西尽已送到京中。那你可知,除了送进谢府的银票与房地契外,其他的早在路上就遇匪尽失了。而且,他抵京时。我已在了回乡的返程路上,成栋虽在狱中但也无忧。送进谢府的财物,你说又有何用?”
“父亲!那些财物,媳妇会去信娘家,让我爹爹送还霍城……”,谢氏抽啜着,满脸通红。被当着众兄弟妯娌,特别是儿子的当面这样指责,她羞愧得几几欲死。
“还有文哥儿和华姐儿的死……罢了,死者已已,我不想再提了。”,周显摇了摇头,还是将周曼华的事忍了不说。没打开的布包里装着的所谓证据,看得他心寒。
用来揭穿长房面目的这堆证据是三房周松提供的。
年少时贤妻美妾的齐人之福,到老了,变成了一堆沉重的儿女债。
周显看了看肃立在一旁的三子周杨,苦涩地一笑,唤了长孙周恪,道:“恪儿,你再把当日偷偷跟阿爷讲过的话,在这儿再讲一遍。”
“阿爷!”,周恪白净的脸上立时带上了两团赫红,踟蹰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我跟阿爷讲了曾祖母的临终事。说我看到三叔捧了个红漆盒子从曾祖母房里出来,自回房去了,待三婶领着我们见曾祖母后,才回来的。”
“敬亭,这事你似乎从未跟为父提起过?”
三房的两夫妻,不约而同地齐齐跪在了周显面前。周杨还未开口辩解,林氏嚎啕大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爹爹 ,祖母当时是给了个盒子,里面是周家在南边全州的一些产业,靠海的地界并不值几个钱,她老人家只是心疼三爷幼年失母,又怕夫人会排挤三房,才交待我们,若是在霍城过不下就举家往全州去。”
周杨任着妻子答话,自己只砰砰磕着头,悄然落泪。
“长者赐,不敢辞。何况你们在霍城伺候祖母多年,她老人家偏疼你们些也是应该的。”,周显缓了口气,接着把另一个托盘打开,丢下了几张契约。
纸张径直飘在了周杨的面前,他慌忙接住。
“敬亭,你且说说,这些又是什么?”
“回父亲……”,周杨看清手上的白纸黑字,咬了咬牙,道:“这是前番为恺哥儿入谱事,变卖的家中产业。儿子为图利,特意与这些买家做了阴阳契。”
“你长年呆在霍城,人面熟悉,托人递信也很是便利。所以一头儿哄了哥哥们胆大妄为地去搅事,一头儿又在老父面前买了好……敬亭,你以为你占了地利。可你忘了,这是霍城,周家的霍城,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被族亲们了如指掌的霍城,他们容你如此做,也是看在太夫人面上,但只要为父去查,你想又会有几人替你隐着?”
周显苍凉一叹,接着道:“太夫人有安排,你也有心思,不妨就带着船队往南边,到全州去探探路。若是合适,在那里安家落户也好……”,不比白氏所出的四子周檀,黄氏活着的时候与谢氏心结即深,周显并不指望嫡长的两子在自己身后会诚心诚意地善待周杨这一房,真要分家分产,在活着的时候主持,会对几个儿子更好些。
“爹爹!”,周杨扑身上前,抱住了周显的脚,低泣道:“您让儿子去何处不打紧。还请您帮着先把齐哥儿找回来,我与林氏带上他就立即南下……”
“齐哥儿?”,周显悚然动容。待他回到霍城,听到的是三房嫡子齐哥儿是在太夫人去世前,因为疏于照顾,夭了。周家大出殡,齐哥儿的小棺排在最后一个。
“当日,祖母见父亲与长兄在狱,唯恐周家覆巢。让谷叔带着齐哥儿离了霍城……待爹爹您回了乡,我也暗地里四处寻了谷叔下落,但皆不得……”
原来,齐哥儿没死,是被族中一位远房的长辈周谷带离了霍城!那么,前世里三伯夫妻与大房撕破脸皮的大吵,是因为他们找到了齐哥儿,然后再顺水推舟地按着曾祖母的安排,去了全州?
一直在一旁静听着的曼云,对前世事更觉困惑难解。
但不论其他,祖父干脆地公开撕扯开各房矛盾也好。起码,从今后,年幼的弟弟能少受些亲长暗地的算计。
曼云偷眼儿打量了下周显更加苍老憔悴的面容,心中恻然。
前世的这会儿,阿爷已病魔缠身,镇日躺在床上不得动弹,有时请安会听见他发狂似的叫骂声,怨怼地喊着祖母的名字,一句句“谢琬你怎么不去死!”,听得人揪心揪肺。那时,长辈总是哄着说,是因为祖父病痛得太厉害了,才会坏了脾气。
但这一世,轮到了祖母被囚于一院,咒骂着丈夫。抛开对错不说,少年结发,到了白首,却如此,真是令人伤感。而象爹娘那样,很是难得,却天不假寿。
天下至亲至离是夫妻!
周曼云暗自感叹了下,对着未来更觉迷惘。
就在这时,她听见阿爷冷冷地问向了二伯周柏,道:“周敬轩,你说说,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欺心之事?”
被点到名的周柏也立即跪在了地上,清晰而又沉痛地陈述着自己的罪状,文辞流利,但翻来覆去也不过是此前在泽亭就认过的挑拨兄弟,通风报信的小事。
前世二伯也如此,他才不会象大伯和三伯那样留了一堆把柄给人。
曼云低下头,轻轻地挪了脚尖。
突然,在周柏伏地请罪时一直死呆呆地站着的高氏,双膝一顿,磕在地上,清晰地道:“爹爹!儿媳高氏想与周敬轩析产别居!”
第事72章 周家事定()
… …
“高蕙,你休要在父亲面前胡闹!”,周柏直起身,极力保持着面容和音调的平静。
他本想再多喝几句,但却被周显冰冷严肃的目光制止了。周柏只得狠狠地瞪了高氏一眼,俯下头,再不敢作声。
昨日待周夫人被禁闭修裕堂已成定局后,周柏就细细想过,出身谢氏的母亲犯下大错,父亲周显是断然不会再将中馈再交给同样姓谢的长嫂兼表姐。而在深夜里造访浣香院的长兄周松,也已明确表示自己将上山为祖母守坟,很是语重心长地交待了他一番。
周家诸子除却周松,也就周柏即嫡且长,他自以为接过周家内外事已是板上钉钉,可万万没想到高氏会在此时会突如其来地整了这么一出。
周柏暗悔着,莫不是因为在昨晚兄长走后,他特意跑到高氏房中交待她要知机地把管家权拿到手里时,多讲了一句“若是忙不过来,让倩娘帮打理。”,才让高氏妒意上头,做出如此拆台的短视之举。只怪当时,他也只想着,高氏从没有过当家经验,而妾室孙倩在楚州处事还是较为周全的。
“老二媳妇,你可知我本有意将主持中馈之事交付与你?”,周显低声问着,沉痛但并不特别意外。
高氏与周柏的不睦,他早有知。只是他曾经希望这一对能糊涂着得过且过,等年纪大了勉强做个老来伴就好。可这个自己很是中意的媳妇,还是过于聪慧了些,可能早已猜到了些没法让她再忍下去的事实。
高氏泪流满面地伏下头,道:“儿媳愧谢父亲的厚爱了。蕙娘无德无能,不敢承此大任。但请父亲准了媳妇的别居之请。”
曼云心中暗叹口气,偷偷瞄了站在身边的堂哥周慎一眼。前世里的二伯娘带着自己,选择了避居庵堂。而这一世,有了周慎在,高氏显然勇敢了许多。侄女和亲儿,还是有着轻重之别,但这是人之常情,对二伯娘来说,也是好事。
“蕙娘,我且问你,你若与周敬轩析产另居离了周家,觉得家中事应当交付与谁?”。周显的问话,让在场明白“析产别居”之意的成人和几个大点的孩子都有些呆了。他们很明显地听出周显并不类其他的家翁,不是在劝和。而是在劝离。
高氏顿了一下,沉静地答道:“父亲决断,媳妇本不应轻易置喙。可按媳妇之想,三弟妹一直管着霍城祖宅事,为寻齐哥儿也一时不得南下。可让她继续理事,四弟妹也能协理着。长房恪儿也近成丁,待过个三四年,父亲为他聘了淑媛,由嫡长孙媳掌着家,各位叔母帮衬着也就是了。”
一室之内。周家的几个媳妇心中立时五味陈杂,特别是谢氏已抬起帕子掩着脸轻泣了起来。
刚才,周显将长房夫妻安排着分开。让谢氏专心伺候周夫人,又借着三房事暗训了周恪,谢氏已近乎地绝望以为长房将被周家所放弃。
却不想高氏一步退,也给长房退出了几分生机。
“蕙娘,那就按你的建议吧!”。周显倦倦地点点头,挥手示意让周恪给高氏磕了个头。沉声说道:“周恪,你年虽未及冠,但阿爷先给你定了字为‘子诚’,望你今后能谨记今日事。就算你二婶与二叔分开了,但仍是你的嫡亲长辈,慎哥儿也是你的手足兄弟,望你还能以诚待之。”
“子诚谨记祖父教诲!”,周恪立时换了祖父新赐的字自称,毕恭毕敬地向着高氏又伏首复行一礼。
“父亲!”,周柏终于忍不住地尖叫一声,道:“您的意思,是许了高氏与孩儿析产别居?”
“许!为何不许?”,周显苍凉一笑,转向高氏道:“二媳妇,你夫妻缘薄,公爹也不强求,此时分了,也是好事。只是兹事体大,你父早逝,老夫还是要听你长兄的意见的。前番京中来信,言道长德已外放允州,离江南也近了,到时待他到任,我就去信问他。”
高氏默默一拜,不再言语。
“父亲,你如此处置不公!孩儿不同意析产别居,我要休妻,休了这个妒妇!她不就仗着周家现在落魄,她娘家哥哥却得重任,在这儿装样拿乔……”
“蕙娘,你不解释下为何要跟他别居?”,周显的手指冷冷地指向了周柏,问着高氏。
泪流满面的高氏摇了摇头,揽住了跑到她面前的儿子周慎,依旧是一言不发。
周显叹了口气,道:“家有贤妻,却不自珍!周敬轩,你媳妇是见慎哥儿年幼,不想伤着他。我只提一人,你自知便罢了。”
“明霞!”
被提及的亡人姓名让室内的气息一滞。
周柏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老父似乎洞明一切的深邃眼神,呆了一会儿,又突然地吼了起来。
“若因此事,父亲厌弃孩子根本毫无道理!是,占了明霞身子的人是我!但她本就是娘亲放在高氏身边的大丫鬟,为孩儿侍席暖床,天经地义!谁晓得她会自尽!主家享用过的女人,照旧嫁给那些贱民的一堆儿,怎么不都死去…………”
从周柏突然喝出声的那一刻起,高氏就紧紧地捂住了儿子的耳朵,不想让他听到一星半点。
当初,她放明霞归家,不为瞒着周家其他人,只为了瞒着周柏一个。夫妻虽然情薄,但周柏的劣性,她却相知甚深。周柏好女色,但更好是把胯下一根骚筋当成了笼络身边女人的惯用招式,总以为人成了他的,就会对他忠心不二。
当初为了拿捏新进门的高氏,周柏就不顾廉耻将高氏的陪嫁丫头接二连三地往床上拉。以至于,高氏根本不敢轻信轻用身边人,不是怕她们泄密,而是怕误了她们,伤了天和。直到周柏就任楚州,高氏才纾了口气,过了几年松泛日子。
所以听得清清白白离了周府回家的明霞是失贞后自缢而死的。高氏就直觉得与曾套过她话的周柏脱不了干系。
待等公爹周显悄悄找她问过周柏近期出外的记录,仔细琢磨对照了一下,她就更敢肯定。
不想周慎今后受父亲影响也成为那样的人,高氏才打算着与周柏析产别居,自带着儿子度日。可没想到周柏居然半点颜面不要地吼了出来。
周显喝令着其他几个儿子拦了周柏,堵了他嘴。可愤怒的周柏气力颇大,挣扎中的骂声依旧不断。
“父亲向来偏心!最小的周柘,您掏心掏肺的疼着,周松身为嫡长,更是什么都是好的。就夹在中间的儿子我里外不是人。做什么都横竖不对!周松娶了侯门嫡女,轮到我就得践行旧约,娶了你短命同年留下的孤女。高氏就是块无识无趣的死木头。守着这么个活死人,找几个女人松泛一下,居然也都成了我的罪过……”
杜氏跨步上前,一记手刀准准地劈在周柏的脖颈上。周柏的身子一软,倒在长兄周松的怀里。
“父亲!敬轩只是生性风流了些……”。周松讷讷地为周柏求情。就刚才听到的,他也只当明霞早就是周柏的屋里人。对于一出生就被一堆美貌丫鬟围着的富贵子弟来说,周柏也不过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把他送回浣香院吧!那里,他的女人也够多了,就让他关起门来在院里过,查一查还有没有旁的丫鬟被他坏了身子。愿留的。送去给他。不愿的,就把给了嫁妆银子,打发了……浣香院的孩子们都移出来……”
与送上山盼着多读书明明理的死脑筋长子不同。心思够活也够狠的次子周柏,周显已决定就关在眼前,当猪养着,种猪也好!
有些事,周显本来想撕扯得更明白些。但看着躲在娘亲怀里已哭成个小泪人似的周慎,他还是软下了心肠。周慎虽被高氏捂着耳并没听真。但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足够敏感的孩子知道父亲犯了大错,比之叔伯更大的错。
二伯坏得不仅是明霞的贞操,还有她的性命。在泽亭时,师父有给明霞尸检,而后阿爷也有带着玄霜等人,查过砒霜的来处,明霞生前的行踪……
曼云低头握住了堂哥周慎的小手,慢慢地将他攥紧的小指节,一点点往外抻开着。
这样也就罢了吧!如果周慎再长大些,从旁人那儿听到父亲的事情,让他知道周柏是因为好色误人被祖父厌弃,总比知道父亲曾主谋或参与杀人要好得多。
周显苦涩地摇了摇头,他做不到大公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