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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重生名门毒女-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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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萧泓的眼眸在周曼云的讲述中渐渐地冷了下来。

    “然后等我找到法子,一定会帮你把那蛊拔干净的。”,曼云细声答着,头垂得更低了。

    萧泓突然伸出手,猛地一下扳起了周曼云的小脸,冷声问道:“周曼云!你从前那种我只要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要我的说法,还坚持吗?”

    “坚持!”,周曼云仰脸含泪,盯着男人愤恼的双眸倔强应道:“你若有别的女人,我自然是不会再与你纠结!但周曼云说话算话,必是会帮你把蛊解干净的。”

第186章 愿为质() 
萧泓身上的未知蛊并没解去反而更增了新痛的事实,并没有瞒着他的大哥萧泽,也瞒不住。

    因为就在当晚的戌时中,第一次蛊毒相克就大约照着曼云预计的时间疯狂袭来。

    笑独眠本属寒性,笑人独眠,迫人放纵着去寻欢寻暖,否则由肢体末梢起的寒冷会一点点顺着指尖爬上全身,冰凉彻骨。而此前萧泓所中蛊却是燥性淫蛊,两下交锋的痛苦,非常人能受。

    从前配毒之时,曼云有自试过笑独眠,虽只一刻但印象颇深,暗带悸意。

    所以,当曼云一看见萧泓闭紧双眼冷汗如雨地倒在床上,心中的悔意就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反过来,却是一直忍痛的萧泓咬牙切齿地再次强调了他不需要她。

    不需要!不需要周曼云也不需要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从醒来互相揭了实话后,被伤了个透心凉的少年坚定要维护自己的尊严。

    曼云默默地在床边陪坐着。

    只有萧泽面带狞色在房里踱着步子走来走去,眼睛余光一扫到弟弟紧捏着周曼云的手,就更气得无可复加。

    再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用处。眼下的情形看着是萧泓想要捏碎了曼云的骨头让她感同身受,但实际上不过是自己纯良的小弟被眼前恶毒的女人拿捏得死死的,就是中了蛊一样。

    突然想到这层,萧泽噌地一下站到了周曼云的身前,厉声相问道:“周曼云!你且实话实说,萧泽现在这样是因为两毒相克,还是你给他下了蛊。南召的‘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周曼云轻声在嘴里复了一句,摇了摇头。

    作为南召五大情蛊之首,同生共死在陈朝境内也已是广为人知。相互定情的男女,女子会给男人种下子蛊,不论他走到天涯海角都只能忠于她一人的爱情,相思刻骨。会在**动时痛不欲生。但若是为了解痛而与别的女人交合,背叛的男人就会长痛化了短痛,干脆利落地死去。

    只是男人死去时,那个身带着蛊母的女人也同样会在天涯的另一头同时断了生息。

    抓着曼云的大手紧了紧,虽然身体痛疼但意识清醒的萧泓想到了自己曾对曼云提出过让她种蛊的请求,侧头将冷汗淋漓的额头贴上了曼云的手背,望向曼云的眼带着痛楚,道:“若是同生共死,倒就好了!”

    他倒是想跟她纠缠一世,同生共死。可是她却更狠。

    “不是的。”,曼云另只手掏了帕子为萧泓拭了拭汗。对他也对萧泽解释道:“我不会用那种蛊。”

    “因为周曼云惜命!不管有没有男人都会好好活着,她才不会陪着我一起死!”,从喉咙里嘶哑地扯出一句怨言,萧泓反倒觉得身体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萧泽愤怒地瞪圆了双眼,瞪着眼前如同泥塑样默认着的周曼云,更瞪着嘴里恨意满满但依旧如藤缠树一样借着骂话又重枕到曼云膝上的弟弟。

    “无可救药!”。萧世子愤然地扭身,甩帘而出。

    他下定了决心,就算萧泓再痛再疼,他们兄弟也不在清远再呆下去了。走,立时就走!待到了北边,自去找了齐神医,由他帮着把萧泓身上的蛊毒解了,再找女人,找乖巧的贤淑的。伺候着小六。天下间会用药的又不是周曼云一个,而能做了萧家媳的也不只她一个!

    “周曼云!我现在好恨你……恨死了……”,独留了两人的居室里,只断断续续地响着萧泓的咒骂声。

    “我知道!坚持到亥时,应该毒性就稳了。”,周曼云低头应着,纤细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梳过男人汗湿的头发。

    “毒发时,每日由戌到亥,最好身边还是有人守着才好。按着刚才你大哥的说法,大约后日就要渡江了。等到了北边,你自己小心些,还有痛得厉害就象这样骂出来也好,硬忍着反倒不好……”

    越来越狠的骂声,夹杂着女人的细语碎碎,一点点挨着难熬的漫漫长夜。

    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又或许,是因为还是没办法毫无顾及地将自己当作了爱情的祭品?一夜困惑的周曼云并不比萧泓好过,枕在她膝上的男人痛未眠,而她也同样一动不动地静坐着陪了一夜。

    待过了亥时时,日头慢慢地爬了起来。

    看着痛意稍减的萧泓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周曼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去处,才蹑手蹑脚地离了房间。

    挽发,换衣,重上妆。

    铅粉胭脂掩饰着倦容的小鱼姑娘,立在了景国公世子的身后。

    不管怎么说,玉华林还是郭家的地盘,就算占了巢穴扣了幼畜,也得防着老家伙突然亮了獠牙伤人。

    象周曼云这样的女人就根本不应该嫁人,象南召圣星殿里供奉的国师一样,给尊荣给财富,让她在旁相辅办事就好!萧泽不着痕迹地瞥了周曼云一眼,接着继续与郭威讨价还价。

    让中毒的郭景成跟到北边云州再回来的提议,郭威杠着不愿意接受,赌咒发誓就算萧家兄弟自行,他也会尽心尽力相帮,不会在背后捣鬼。

    但世上最不能相信誓言的,就是政客。

    萧泽含笑听着,也同样地以了父祖之名立誓保了郭景成的周全。他自是不会对付个只爱画春/宫的才子,至于萧泓也会看着不会让脏了手污了名。只是拿来起誓的是萧家祖先,还未嫁进萧家也或许再无可能嫁进的周氏女要找麻烦也不干他们兄弟的事。

    “要不下官先让犬子送世子归云州,六公子身有小恙就不妨在清远再多盘桓几日?”,郭威忠厚的面孔憨笑着,尽显诚恳。

    “郭大人有所不知,家父在诸子之中最疼的就是六弟,连我这个嫡长都得靠边的!”,萧泽夸张地露了一脸苦笑,摇头道:“若是不能带他回去。爹爹会拿了鞭子抽人的。”

    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硬是在人前摆出了稚子才有的胆怯架式,以小卖小。

    曼云的头轻轻地低了下,有些困,也有些想干脆地扬声自荐留在郭府为质。反正只要萧家兄弟渡过江,她自有法子离了清远。只是她现在被萧泽往脑袋上扣了个婢女的身份,想留下来,份量不够。

    “郭大人,济民兄!思远此次游历江南还未尽兴,倒是想在清远多呆些日子,不知可否方便?”

    突然地一句插话,让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两日被卷入纷乱却一直半句话未曾多言的贺鸣身上。

    路州贺家嫡孙,贺家一向与萧家交好,而萧泽也正是被贺鸣这位少年好友引进了郭府的。作为萧郭两家矛盾发生时一路旁观的中人,说来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萧家不管是为人还是为名,都会依约放回个完好无缺的郭景成,而郭家只要不想同时开罪萧贺两家,就也得把贺鸣奉为上宾。

    君子温润如玉,看着倒真是谦和有礼的读书人。周曼云也忍不住细看了贺鸣几眼,前世里她俯跪过贺明岚,但真心对这位贺家长兄半点印象欠奉。

    贺鸣突然的自动请缨一下子让萧泽与郭威都找到了合作互谅的台阶。

    “思远!麻烦你了!”,与郭威敲定了明日过江的船期,萧泽一起身就给了少年好友一个结实的熊抱。

    “济民兄,何用与我客气!不过,我家两个妹子就得劳烦兄长帮忙送回路州了!”,贺鸣爽朗笑应,半点都没得被挤兑得不得不出头当人质的不快。

    “那是自然,你的妹子就是我萧泽的亲妹子!”,萧泽拍着胸脯打了保票。相比贺鸣留在清远的仗义,顺道往路州送两个姑娘简直就是小事一桩。

    自萧泓在玉华林出事后,贺鸣同郭景成一样,被牵累着与萧家兄弟住在了一院之内。贺家姐妹俩的居所,也只差人打了招呼,萧泽加调去了几个老成侍卫,现下又要将人家的兄长留在清远,自然也就对两个女孩心生愧意,更是指了贴身的心腹再去通传消息。

    通知贺家姐妹起行时间的侍卫一回来,汇报完毕,由衷地向萧泽称赞了处事有度的贺明岚。

    十六岁的贺明岚早已在兄长未归的当日,就一边安抚了妹妹,一边命下属收拾好了行装,枕戈待旦。而听到兄长留清远,姐妹俩要跟着萧家走,也未曾多问一句,眉目霁和,很是欢喜地安排贺家下人准备。

    一声闷叹绕在了萧泽的胸腔里。

    如果不是小弟萧泓一直写信拒着北边家里给他定亲,还总把周曼云赞上了天,萧泽原本就是想向父亲推了贺明岚作自家弟媳的。

    周曼云再次见到贺明岚,是在隔天清晨的清远渡口。

    杨柳岸,晓风清。

    闭闸锁江已久的清远渡缓缓地拉开了闸门,因为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的开江时间,早早就排好的船队依次地向着闸门方向行去。

    不同于就算万般不舍但还是只将儿子送上船就带着贺鸣回府的郭威,周曼云送人送到了船甲上。

    静静地立在萧泓的对面,即使心里不停有提示响着,这一别是真的要隔了经年或是永世不见,但周曼云的眼神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到了他身后的一扇半开窗格。

    窗畔正露着一个少女的半面侧颜,眉如远山,眼如水,明丽鲜活。

第187章 不死不休() 
阳光下,一切无法遁形。

    眼神儿飘忽的周曼云轻扯嘴角勉强一笑。

    就在萧泓身后数丈外隔窗透来的眸光,根本不带半点窥探的羞涩,坦荡荡地写着好奇。真正十六岁的贺明岚明媚娇艳,与她这种外嫩里焦的怪物截然不同。

    下巴猛地一疼,曼云恍然地仰头怔怔地盯着了正又掐上自己的萧泓。

    虽然疼痛煎熬了两三晚,但年轻男人还是有着极强的修复力。在春日融融之中,全然不见了漆黑长夜里汗流浃背紧锁牙关的颓唐,身姿挺拔得象正招展枝叶的新树,发如丝,肌如瓷,只一双眼还沉黑如夜,瞳仁之中只清晰地映着一人而已。

    来送行的周曼云一反往日的低调装束,身着衣裙碧如江天,妆容却浓,挑染着眼角眉梢,红唇如焰。被当了画纸的右颊之上,仍是朵盛放的黑色曼陀罗,顺颈而下缀着只展翼的银色蝴蝶。

    光移影动,黑蕊下的银蝶诡异地暗自变幻着七彩,将少女原本就艳丽的姿容衬得更妖媚。

    萧泓的手从小巧的下巴移开覆在蝶翅上,有些恼恨着曼云彩妆掩住了他曾噬咬过的痕迹,但更多的是从心底翻起的惧意。

    “周曼云!”,十指穿过少女如黑玉般的秀发,托起她的后脑,萧泓低下头抵住了曼云的额头,认真唤着她的名字。

    “老实在清远等着西岚江开禁,回到霍城也别再碰毒药,好吗?”,明知话出口只是白费劲,萧泓还是忍不住低声相劝。经夜残留的痛楚深烙身心,更让当初回到霍城在雁凌峰初吻曼云的印象更加深刻,那时的她应当是在相似的痛感中扑上了自己的唇。

    不愿与人分享的甘美,总难免要伴随着痛苦煎熬,不可避免。

    少女微闪了下浓密而又略有卷翘的眼睫毛,轻筛着少年复杂莫名的情绪。红艳的菱唇紧抿着。

    她做不到的事情。不会应。

    “终究还是只能信着你自己!”,猿臂展,死死地将曼云扣在胸前定着,萧泓的心中一片瑟凉。少女这样的倔强是对是错,他也说不清楚。她不肯轻付,在怨恨着她的无情之时,也更清醒地明白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她能全心全意相信的那个人。

    所以,连求个同生共死,她都不乐意。

    船员们呼喝相应着已做好了出发准备,提高了几倍的大嗓门显是在提示着船甲板上一对有碍世风的男女。

    萧泓的手臂松开。顺着曼云稍僵的肩膀而下,抓住了她的双手。

    “周曼云!自个儿顾好自个儿。我还需要你给我解蛊呢!”

    周曼云笑着点了点头,带着点虚。

    笑独眠的解药,她在昨晚就已配好,一模一样的两份交给眼前的男人和他家大哥收着了。人事已尽,她现在全将姻缘交了天定。

    这两日里,她与萧家长兄萧泽私下商谈得比与萧泓反倒更加深入,甚至连笑独眠的配药单子也抄了一份供作参考。

    不管如何。萧家都是前世乱局的最终得益人,周曼云不会因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周家拖了陪葬。她与萧泽讲得清楚,萧周联姻本就进行得隐秘,如果萧家反悔,只需一纸书,她自会将一切断得干净。 与萧泓之间,君若无情我便休,放开手,即成路人不会纠结。

    如不为敌。可作伙伴可为友。萧泽极是诚恳地表示了对曼云态度的欣赏,更是坦荡地评价了不懂委屈奉献的周曼云实在不堪为人妻,不但是萧泓,还包括了其他男人。在世上,不会有任何男人肯接受像她这样自私冷酷的妻子。

    百转的心思写在浓妆艳抹的脸上,是一片隐带着沧桑的云淡风轻。

    “巴不得我就此一去不返,是吧?”,左手用力地钳着曼云的双手,萧泓抬起右手重新抚上了她的脸颊,道:“周曼云!别想得美,你招惹了我,就由不得你倦了厌了……你不晓得,我现在有多恨你!恨不得饮血寝皮,敲骨噬髓,一口一口将你咬死!恨你入骨,不死不休……”

    低声咒骂的男人俯下头,侧唇贴了贴银色的蝶翼,紧接着直扑向火焰红唇,痛心深吻……

    萧泓的身后,闲看风景的舱窗砰地一下关上。

    背靠着窗,面红耳赤的贺明岚伸出手多此一举地捂住了妹妹明琦的眼睛,小姑娘在她温热的手掌下咯咯直笑,灿若春花。

    载着萧家兄弟北渡的贺家楼船稳稳当当地离了锁江的闸口,夹在船队之中渐远了帆影……

    独立在码头岸边的曼云,扶了扶戴在头顶的帷帽,果绝地转身,三下两下就隐进了江岸拥挤的人群中。

    “小娘皮果真不肯老老实实地回了玉华林!”,远远盯紧了碧色身影的两个汉子相视一望,丢开手中用来掩迹的家伙什儿,立即吊上。

    原本以为周曼云是会跟着萧家兄弟回云州的郭威,本没存了旁的想法。但就在咬牙送了儿子上船回玉华林的路上,他得到曼云并不会跟着北归的信息。

    独子郭景成身上的毒就是这个黥面雕青的南召乌蛮女下的。比之扣着贺鸣等着郭景成从北边放回来,能出手秘密地抓扣到下毒人更好。

    这一次萧家兄弟几乎跟过明路似的从清远离开,即便向上峰解释自家怜子的不易,但可想而之,并不能取信于人,反会被算了与景国公做了一路。只有拿了下毒的女子才多少能得些转机。

    郭威当机立断,派人先蹑踪盯着滞在船上未走的曼云,而其后更是调集着更得力的人手。

    周曼云的行迹并不复杂,只沿着江岸而行,让跟踪的郭家侍卫心中暗自窃喜。

    从船闸口沿江而南,船只渐少也渐小。南北交通的清远实行船禁,有权有钱的船队过渡无碍,一些心思灵动的小船主自会备了财物求了有通行令的大船帮忙让搭个伙儿,但如送出财物会让得利几近于无的船只要不掉头回南,要不就是沿江自找地泊着,想凭着运气试着能不能正能趁上开禁。

    一座临江酒楼高挑幌,大堂满座。不到饭点。没人用着吃食。不过都是些等碰运气又不得的行船人正聚着大发牢骚。

    怨气重,愤言声声高,但还是在一抹碧裙进得店堂时,瞬间一静。

    虽然女子的面貌隐在帽下,但高挑曼妙的身姿还是引得群已离乡日久的男人齐咽了下口水。

    女人随手就扔出银锭让伙计引领着上了临江看景的三楼雅间,莲足拾阶,步步踏得稳当,自把堂上隐隐扯着母猪赛貂蝉的闲话丢到了脚后跟。

    曼云只点了壶清茶,却给了小二足以抵上半年工钱的打赏。

    在伙计恭敬带上门的连声谢中,她缓缓地摘下了帷帽放在一边。托起香腮,呆望着楼下正停泊着的几艘船只。

    人世间的纷争无处不在。何况在大多数人眼里,无论什么只要有人一起抢最后由自己抢到手就是最好的。

    居高临下望着,江楼下泊着的几只船在争闹,以一挑三的船横劲儿十足。船头稳站着个大脚婆娘,扯嗓子嚷着自家新船要晾漆,硬要让先来后到的船都滚远些。

    隐约听着些的周曼云拧紧了双眉,靠窗现的黑花银翅更显诡魅。

    一只旧船在老实东主的退让下。解缆放舟。

    新船里钻出个半截铁塔样的汉子抱着根腕粗的熟铁棍,环视了下四周,还特意看了看江边酒楼,仰脖一笑。接着不由分说地砸棍入江,嘴里粗俗野蛮的骂声比起婆娘更恶毒无礼。

    一个正跟大脚婆娘争理的瘦商人,绸裳突然被溅了身水,怒眼方瞪就又收了。他对比了下自家身量,再看看正冲他点头的棒子,连叹几声晦气。抹了把面上水星,喝着伙计掉头。

    有了再一再二,自然也就有了再三。

    看着江侧抢位的闹剧散场,周曼云莞尔一笑,低头嘬了口清茶,准备起身。

    茶香犹在唇,雅间的门啪地一下被推开了,光天化日之下,一队蒙面裹头的兵丁怪异地堵在了门口,手中尽持弓箭长矛。

    曼云眼中微露愕然。追捕的人来得过快了些,超出她的预计的正常情态。

    果然,还是不能把自己的安危轻易地交到了别人的手上。想到被出卖的几种可能,曼云挑眉一笑,索性大方站起,背靠江窗,对着门口的兵丁展颜一笑。

    半面仙,半面魔。被陈朝才子戏称为“修罗妆”的南召半面妆,只一眼就让领队的将官握紧了腰间刀柄。

    “小鱼姑娘?!”,忍着惧意,努力站直身的中年男人颤声相邀,“卑职奉郭大人令,特来请了姑娘回玉华林。”

    “大人客气了!”,情知人家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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