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偃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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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昶深吸口气，竟有这样的人存在，他脱口而出：“是谁？”
“你确定你真想知道？”离霄正色问。
钱昶坚定点头：“你刚才不是安慰我，让我不要惧怕所面对的困境吗？我不会再惧怕，我一定要让周衍最终清楚真相。”
“好，那我就告诉你，谋划者是正道三尊主之一的鬼谷昧离。”
！！！钱昶再次大惊。
一直静听的钱成更是难以置信，竟然是这人？此人是钱家的大恩人，钱家之仇是得他的襄助才解开才得报的：“你……你可不能诬陷好人。”
离霄闻言，苦笑一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钱昶立刻想起离霄方才之言：
——我若是报出他的名讳，很有可能连你都会放弃此刻的立场，立刻怀疑我之前所说的一起都是假的。
确实如此！他钱家因其之前的大恩是不会相信离霄的。钱昶下意识双拳紧握，极力辨别着离霄和鬼谷昧离之间的真假，然而几番之下，他痛苦的发现，他找不到相信离霄的理由。
钱成甚至已在一旁摇头，后悔自己怎么会浪费时间相信离霄。
“大哥，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辩明我师父所言的真假，只是这个办法相当危险。”沈初忽然出声。
“什么办法？”钱昶忙问。
“此战的结果不如预期，青州平衡并未建立，鬼谷昧离绝不会甘心，他一定会扶植蓬莱仙宗剩余势力重新崛起，进而实现预谋之中的平衡。建立平衡之后，鬼谷昧离会暗中清除钱家，理由有三，一是因为我，我曾以钱家幼子的身份拜入蓬莱仙宗，二是因为周衍，鬼谷昧离肯定知道你对周衍的影响，他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告诉周衍真相，三是钱家知道的秘密太多。大哥如果不相信师父之言，可以不离开青州，静观事态是否如我所说般变化，只是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钱家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的。再退一步说，大哥若深信鬼谷昧离，钱家有难之时可以向其求救看看，看他是以理为据帮助钱家洗脱嫌疑，还是以和魔尊勾结拒绝襄助。”
沈初此话字字句句点到要害，不仅是钱昶，就连钱成都感觉到了不妙，如果鬼谷昧离不是谋划者，那一切都是安宁的，但一旦是，钱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深渊。
用是与不是这么简单的念头来决定一个家族的命运是草率的，也是赌不起的。
钱成意识到，必须有两手准备：“昶儿，你带上你母亲和众位姨娘速度离开青州，渡海而去，寻一处安全之所，为父留在青州。”
“不！”钱昶当即反对，“父亲身系我钱氏一族的兴衰，怎可留下，还是我……”
“傻孩子，父亲老了，钱氏一族的兴衰已系在你的身上了，到了安全之所务必生根发芽，开枝散叶，重新壮大钱氏一族。”
“父亲，我……”钱昶想推却，但此情此景之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爱人和家族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再无两全的可能。
“我的儿啊，你的心思为父多少知道些，可那条路太难，为父舍不得你去走，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吧，你的人生还长，还有太多的美好事物没有经历过，不要固守一棵树。”钱成劝道。
“父亲……”钱昶泣不成声，一日之间他不仅失去了至爱，还将失去至亲。
“傻孩子，别哭！留下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为父自有口舌，自会争辩，不会让世人轻易将勾结魔尊这顶帽子扣到钱家头上。就算往最坏处想，真如钱淼所言那般，那不还有钱淼和萧师傅在吗？以他们的能耐暗中助为父离开青州又有何难？”钱成说着，抬头看了眼沈初，“淼儿，你说是不是？”
沈初意外钱成到了此刻依旧称呼其为钱淼，他不是很明白钱成的真实想法，但为了让钱昶离去，他还是点头保证：“大哥，你放心，父亲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看，淼儿都保证了。”钱成露出了一丝笑容。
钱昶知道他不能再违背父亲的意思了，只好忍痛答应，叮嘱沈初：“小弟，替我好生照顾父亲，还有……无论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在我的心中你永远只是我的弟弟，钱家的宗堂里永远为你留着位置。”
沈初愣了，宗堂留位意味着他真正入了钱氏族谱，真正有了亲人，钱氏为何要给予他如此盛情？
钱成和钱昶没有解释，离霄及时出声打断了对话，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偃甲盒，这是用来藏书的一种特殊偃甲：“这盒中藏书是我毕生绝学，今日赠与你，你可传于你的后人，以壮大钱氏。”
大能级偃师的绝学不会轻易传人，离霄这份礼十分贵重，钱昶没有接。
离霄故意开玩笑：“怎么？害怕里头有魔尊技法？”
“怎……么会？”钱昶自然知道离霄绝不会赠与如此危险的技法。
“那还不收下？”离霄笑说。
钱昶只好收下，钱成适时说：“好了，速度去准备吧，越早走越好。”
“是……父亲。”
钱成目送钱昶憔悴的背影离开视线：“知道老夫为什么依旧愿意称呼你为‘淼儿’吗？唉……如果老夫的幼子还活着的话，他也就你这般大。钱家的惨剧是在鬼谷昧离的帮助下解开的，无论他是有意，还是真心，老夫都感激他。所以你们的话，老夫不可能如昶儿那样完全相信。你懂吗？”
“我懂，我理解你做出的任何决定。”沈初回答。
钱成一笑：“你？”
“父亲。”沈初唤。
“好……”钱成笑着离开了宗堂。
一天后，钱昶带着钱家登船离开了青州，沈初和离霄去了码头送行，望着浩荡的船队逐渐消失，沈初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亲人生离的悲哀，离霄及时安慰：“好徒儿别伤心，还有为师呢。”
沈初并未立刻回答，只默默转身离去，离霄赶紧追赶，一路好言好语哄着，刚拐到一处无人处，沈初忽然出手招出禁锢偃甲制住离霄。
离霄奇怪，并未立刻挣脱：“徒儿这是要做什么？”
“逼供！”沈初回答得直白，“徒儿还有很多问题不解想问师父，思及师父肯定不会说实话，所以出此下策。”
“呃……”离霄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好徒儿，有话好好说。”
“可以答应你这个请求，我们去坊室好好谈。”
“……”喂！！！去坊室还叫好好谈？
第80章 ｜｜｜家｜发｜表（）
“怎么？不想谈？”沈初抱臂，“这个要求我也可以答应，不过后果……就得师父你自己承担了。”
“别别别！”离霄听出了沈初的言下之意，可以不坦白，沈初也可以不追问，权当回报多年的教导之恩，但报完之后就再无交集了。坦白是小事，丢了徒儿是大事，离霄瞬间做出决定，“谈！为师一定谈！”
“很好。”沈初收起禁锢偃甲，“师父在青州一定有隐秘的坊室吧，我们去那谈。”
“为什么一定要去坊室？”离霄一脸不乐意。
“日常维护。”沈初说得理所当然，任何机械都不可以忽略日常维护这个看似微小却极其重要的环节。
“……”离霄欲哭无泪，他、不、要！
“好了，别别扭了，”沈初拍拍离霄的臂膀，以首席机甲师的精准眼光判断，“离魅是大能级偃师，与他激烈对战之后的你怎么可能没有损伤呢？必须仔细检查，以防留下隐患。”
“好吧、、、”
离霄选择的隐秘坊室竟是蓬莱仙宗的秘库，十分胆大又十分精妙，仙宗区域正是最混乱之时，谁也不会料到沈初和离霄会重返此处，而离霄上回在秘库得到案卷的同时，还得到了一卷秘库的设计图，设计者为秘库设计了佯装自毁的系统，离霄启动了系统，仙宗其他人就再无可能进入了。
秘库内藏有一个高级坊室，室外设置有精密的障眼法，饶是离魅都没有发现，离霄也是通过设计图指引才发现的。
刚进入坊室，沈初的眼睛就直了，各种高级设备齐全，坊室动力，诸如风箱之类都由特殊的偃甲生成，十分新奇。
离霄靠在工作台边默默看着目不转睛的沈初，思考他到底还需不需要乖乖躺到上去。
思考尚未有结果，沈初已经给出了结果，眼神发光，食指大动，指着工作台：“快，躺上去……”
离霄顿时有一种待宰羔羊的错觉，本座拒绝！
“哎呀，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沈初见离霄不动，直接动手拉。
气势如虹的魔尊大大立刻乖乖就范，完全忘记了之前和沈初的谈话内容是坦白真相顺便维修偃甲。于是乎一趟上台就悲剧了，沈初三下五除二就把胸腔给打开了，一面低头用心检查，一面拷问：“徒儿听完师父昨天的解释，还有几个问题不解：第一、当初你为什么让我以单土灵根的资质拜入蓬莱仙宗？仙宗的五行单灵弟子正好缺单土灵根，以你之前对我爱护有加的态度来说，你应该不会让我以单土灵根的资质示人。然而你却这么做了，这是为何？
第二、离魅在青州布局一事，你真的事前全然没有察觉？不要回答是，我可不信，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可以从这一州的神兽是否已被离魅获取这类线索来推断离魅的行踪，而你对离魅相当熟悉，你不可能全然不知。
第三、你叫离霄，他叫离魅，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我之前没有问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你的*，讲不讲是你的自由，而我现阶段最重要的任务是学好偃术，我也没有必要掺和你们的恩怨。但现在不同，以第一个问题推算，你与离魅间的恩怨已经牵涉到了我，我不能再不闻不问了，不然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沈初的三个问题直戳要害，挑出了离霄之前讲述中的最大漏洞，离霄不由先赞许：“不愧是为师看中的徒儿，越来越有能耐了。”
“不要夸奖，专心回答。”沈初不接受离霄的糖衣炮弹。
离霄忍不住抗议：“为师都任你宰割了，怎么会不回答？”
沈初抬头笑而不语。
离霄小幅度的左右环顾，又抛出个题外话：“好徒儿，你既然想到了这些，为什么不直接怀疑为师，而向为师求证呢？”
“我确实想过直接怀疑，但大哥的事让我有所触动，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沈初回答。
“不怕为师的解释是骗你的？”离霄又问。
“你会吗？”沈初直视离霄，眼神里带着试探的意思。
离霄坦然回视，眼中笑意甚浓，对他来说沈初的问题虽然犀利，但完全可以坦然回答，他没必要欺骗。
沈初瞬间从离霄眼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想果然没有错看，然后撤开视线，调侃：“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开拆了哈。”
离霄赶紧求饶：“这就说，哈！你的三个问题为师可以一并回答。离魅是为师的师弟，有一年洞庭水祸，我师父，也就是你师尊下山之时顺便带上来的，那时他也就五六岁，和我刚遇见你时差不多，小豆丁一个。”
“嗯？”沈初挑眉，他可不想跟离魅比。
离霄赶紧接着说：“和你不同的是，你比他精怪多了，小大人似的，他呀完全是个怯生生的孩子，到了你师尊那看到了那些偃甲怕得一点都不敢动，小脸蛋刷白刷白的，我花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哄好。结果你师尊一看乐了，立刻当了甩手掌柜，把离魅丢给我管。那段日子啊真叫苦啊，离魅这家伙看着乖乖巧巧的，其实什么话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还只喜欢认自己的理。不像你小时候那么让人省心，什么道理都说得通，看事处事遵循常理又超脱常理。”
“行了，不用给我脸上贴金，说正事。”沈初打断。
“这不是正在说嘛。”离霄卖笑，沈初举起工具，离霄立刻继续说，“离魅个性本来就不太好沟通，再加上我是第一次带小孩，没有任何经验，完全是摸索着进行的，又觉得如我师尊一般放养我不太好，选择了溺爱，结果就出事了。
那年离魅十六岁，已是椽望初级的偃师，是世人眼中冉冉升起前途无限的新星，而我呢意外发现了迅速拆卸偃甲的方法，也就是后来的魔尊技法。正逢你师尊出关，我就把这个方法告诉了他，你师尊也是五灵皆主的灵根，一下就弄明白了原理，一眼就看出这技法虽然精妙，但不容易被世人接受，甚至会引发反感。由于这个技法只能五灵皆主灵根者使用，即便交出原理也无法平息世人的想法。因而你师尊主动承担了危险，若是有朝一日此技法不幸被人发现，就告诉世人是他创造的。
我严格遵循了你师尊的教诲，从未向外人展示过这个技法，但对离魅却没有保留。谁知一向好强的他也想学，可这技法会惹出无穷是非，他当时又那么年轻，我当然不会交给他。结果离魅因此误会了我，不仅就此对我心生嫌隙，还在一年后椽望中级考核中认识了一群心怀不轨之人。
我当时心好，替他担心，逮着机会就劝，结果离魅非但没有相信，还愈加和他们亲近。没过多久就出事了，我火急火燎赶过去救，迫不得已用了那技法，结果被那些人惦记上了，各种怂恿离魅来学，我当然不肯。这一下就出大事了，那群人里有一个极其善于谋划之人，长得道貌盎然，又很受人尊敬，他一面假意宽慰离魅，潜移默化离魅本身幼稚的行事作风，一面暗中布局，不仅企图夺取我的那个技法，也想对你师尊下手，获取本门的精髓。
那个时候我经验不足，你师尊又在闭关，对此情况辨别不清，他们用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骗取了我的信任，让我认为离魅已改邪归正。终于有一天，他们引开了我，突然对你师尊下手，师尊那时正潜心制造一具大能级偃甲，正处于关键时刻，他们的忽然下手重创了师尊。我拼死赶回，从他们手中抢回了尚存一息的师尊。我将你师尊安顿好之后，着手开始报仇。
离魅的手段你是见过了的，那人比离魅还要厉害，我的报复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使得离魅彻底与我决裂。我十分愤怒，在发现那人的天资并不好，偃术水平并不高之后，靠着技法，拼着一口气伏击了他。那次伏击十分成功，那人最终遗憾离世，而离魅就此疯狂，他想尽办法试图让那人复活。他不知道从哪里寻来方法，说是集合镇守各州的九头神兽，就能召唤出一种上古神器让人起死回生。他开始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神兽，毫无人性的强取豪夺。
我无法坐视他的疯狂行为，跟踪其行踪，不断出手解救那些无辜之人。离魅很快发现了我的存在，也很快做出了将所犯罪行推给我的决定。他利用我的心软，不断的制造事端诋毁我，我虽有所反抗，但效果甚忧，终于在十多年后，离魅联合了众多偃术宗门一起截杀我。结果世人皆知，他们不知的是我的魂魄藏于一具偃甲之中，在涂山内沉睡，直到你的忽然闯入唤醒了我。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离霄坦白说完后，看着沈初。
沈初早已在离霄说至一半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见离霄说完，忍不住疑惑：“为什么我能唤醒你？”
“很简单，因为你的灵根，只有五灵皆主的灵根才能开启我所设的秘境。”
“所以你一定要收我为徒的初衷是因为……”沈初没有来得及说完，离霄打断了他：“我的好徒儿，你的灵根确实是我收徒的原因，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们这一脉的偃术只适合五行皆主灵根之人研习，因此只要遇到这种灵根都会收其入门，我在和离魅争斗的这么多年中，也曾收过几个徒儿，然而他们最终都受离魅蛊惑，站到了他那一边。这其中有离魅的手段太高明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他们辩明不了一些事情，选择了相信离魅，而不是相信我。但……”离霄笑看沈初，“你截然不同！这是我经历了那么多失败之后依旧想收你为徒的原因，除却这点，再无其他原因。我十分珍惜你的存在，绝不会害你，你相信吗？”
离霄说完直视沈初，用从未有过的无比真诚的目光等待着沈初的回答。
沈初之前就对离霄这个人做个评判，而离霄讲述的过往也符合他的评判，只是……还有一件事不明前，他还不能得出结论。便问：“那单土灵根一事作何解释？”
“单土灵根一事是我的失误！”离霄一脸悔恨，“我与离魅周旋了这些年，他共计得到了三只神兽，我得到两只，余下四只分别是扬州的神兽青龙，青州的神兽翻羽，雍州的神兽麒麟，荆州的神兽朱雀。神兽青龙已被你得，神兽朱雀在你师尊手里，神兽麒麟被雍州严密保护，而神兽翻羽最为负责。离魅最早试图擒获的神兽便是翻羽，但当时突发异象，翻羽消失得无影无踪。事后离魅将青州翻了个遍也未寻到翻羽的任何踪迹，他只好暂时放弃。在后来逐渐接触到其他神兽之后，发现神兽会在各州间乱串，不一定会固守于自己的那州，离魅因此断定翻羽不在青州，我也因此断定离魅不会在青州找寻神兽。所以放心的让你以蓬莱仙宗最期望的单土灵根资质入了仙宗，虽说其他单灵远比单土安全，但是其他单灵没有单土来得吸引仙宗，若以其他单灵入仙宗，仙宗未必肯十分爽快的给你这年参与考核的名额，而再耽搁一年对我们来说是不安全的。这样的解释你接受吗？”
“挺牵强的。”沈初回答。
离霄咂咂嘴：“为师是如实说的，编不出更好听的理由了。”
“那行，我相信你。”
“真的？”离霄有些不太信。
“当然。”沈初一笑，“九只神兽，你有两只，我也有两只，你要是有朝一日被我发现骗我，我也有与你争斗的资本。”
“就不怕为师先下手为强，夺了你的神兽？”离霄假设。
“你确定就你这样做得到？”沈初指指开膛破肚中的离霄，“你的构造我已经搞懂，除非换回*，否则……”
“……”徒弟的学习能力太强真是一件糟心的事。
“我们接下去去哪？总不能继续待在青州吧？”沈初问。
离霄神秘一笑：“回娘家。”
“啊？”沈大首席一脸卧槽，娘家？谁的娘家？他的？未来世界？星际联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