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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重生之吾皇在下-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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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禾死的那一刻,他宁愿把时间拉回原点,他不要爱人生孩子,他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一个人走了,遗留下另一个人在人世间,这样的滋味说起来又有几个人可以真的感同身受!

    “顾轻郎,你莫要轻狂,倘若上天他日让你也面临这样的情况,我就等着看你心胸宽敞,原谅你的儿子,送走你的爱人!”这样的话,已经说的有些颠颠倒倒大为不敬了。

    “你——”顾轻郎被顾允伦的话说的心中大怒,听在耳边,却只觉得心中一阵凄苦,同时伴随而来的却是一阵阵的不安,他爹刚刚说的那样恶毒的话,他只要很轻易的,就把自己和萧崇带入了进去。

    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因为他们的孩子,萧崇死了,不在人世,只留下他一个人守在后宫里,独留于人世,那么他真的能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很好很好的疼爱着自己的这个孩子,完全无所隔阂的对他好一丝怨恨也没有吗?

    萧崇会死?死,就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再挽留回这个人,无论有怎样的权势和地位容华都无法再让这个人回到自己身边见到他吧……

    顾轻郎心脏猛地一缩,他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这个假设。转过身体,他恼怒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你凭什么迁怒我,是你自己没有责任胡乱找借口,洛禾的死,我并没有控制权!”

    “你没有资格叫洛禾的名字!你没有控制权又能怎样样,事实就是事实!”顾允伦再度怒吼:“每当你怨恨我为何对你不善时,你就要自己先想一想,你要如何把我的洛禾还给我!”

    顾轻郎再度一怔,隐藏在暗夜中的拳头都在瑟瑟发抖了。“你的生命里难道就只能有洛禾?”

    洛禾洛禾洛禾,他都已经开始在怨恨他这个只听其名不见其身的生母了!

    顾允伦冷冷一笑,看起来神情猛然恢复了正常,可是眼底那股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又让四周的气息都沾染上了寒意:“等你自己理会到了,再来问我这句话。”

    这个世上,有人重情,有人重利,有人看得开,有人看不开,他在乎的就是已经离开的那个人而已。他要他还来,还不来,他就要千方百计的寻找和他相似的人,将他们宠着,一辈子的当做那个人宠着,这是他欠他的,欠他所约定好的白头偕老。

    “容华还有什么好吩咐的,一并吩咐了吧,臣就在这里听着,还要杖杀谁,臣全都听命。”已经放弃了躺在地上渐渐冰凉的少年,顾允伦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可是又好像没有恢复。嘴一张,他说着极度讽刺人的话。

    顾轻郎心里的怒火一阵强过一阵,望一眼大厅里忽明忽暗的灯光,他冷着笑脸,手指着自己的父亲凶狠的说:“顾允伦,你说我怎样也是你顾府的儿子,那么我就告诉你,你莫要逼急了我,倘若有一日,我要让你众叛亲离,到时候你失去的,可就不止一个洛禾!”

    既然他这个爹已经不把他当儿子说话了,他又何必再对他虚虚假假的装儿子?

    “夫人和善郎和郎,你愿意对他们好就对他们好点,你如果不愿意,自然有人会对他们好,我只看今后,如果你还是这样薄情寡义,我等着看你老死孤寡的一天!而且你怨我,我倒想问你一句,倘若我那个早死的娘突然重生了,看到对我这个样子的你,他还会接受你吗!”

    顾轻郎冷冷的狂笑着,他算看出来了,他这个爹,够狠,够冷,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呢,他不把他当儿子,他也没见得多么把他当爹。果然什么都是别人家的好啊,爹也是这样。

    程裴如的爹,儿子进宫不过半年,他就每个月飞十几封信到宫里殷切关怀。凌亦晨的爹,看到儿子成了后妃,寄语过来只要他平安快乐,不需要他为家族争一分一毫,就是同样和他是庶出的季致远的爹,虽然平时没怎么疼爱这个庶子,可是一分开后,家里人也开始各种想念!

    偏偏只有他,小时候不疼,长大了不爱,进宫了就当他是死了一样,唯一会顾虑他的地方就是怕他在宫里出事的时候,拖累了家族。他真的应该好好的感谢他那个娘,用他的命,换来了他这样的生活。

    心早就绝望过,所以也不再抱着什么希望了,带着几个宫人一起离开顾府的时候,顾轻郎发誓,他是真的再也不想踏进这个家半步了,除了韩氏和两个弟弟,他找不到对自己家族半点留恋的地方。

    回到宫里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借酒浇愁的意思,而且,他迫切的想要见到萧崇。

    他那个爹胡乱说的那个假设,虽然只是假设,可是也真真切切的吓到他了。每当顾轻郎心里觉得委屈绝望的时候,他想见到的人,也只有萧崇而已。

    而顾轻郎没有想到,当他见到萧崇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先一步的借酒消愁了。

    “皇上,你喝醉!”大步走到养心殿的暖阁桌边,顾轻郎黑眸一敛,一把挡住还在双眼迷离的胡乱往自己的嘴里灌酒的年长男人。“怎么了?皇上。”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第五十一章 :() 
冒着夜色返回皇宫的时候,顾轻郎也没多想时间还早不早,遣散了身边的小太监们就一个人往养心殿去了,他想要看看萧崇,他想跟他说说话。

    他那样的爹,那样的家族,恐怕这一辈子是指望不上了,亏他还想能撑起一个强硬的后台,将来不为自己,也要为萧崇护一把,但是现在看来,这终究只能是他的幻想。

    来到养心殿的时候,顾轻郎很轻易的就进去了,现在他在后宫的盛况,早已经能够自由的去请见萧崇,御前的公公嬷嬷们见了他,不亚于见到姽婳夫人和齐沫容等的客气。

    可是内殿的暖阁里,萧崇却一个人坐在御桌后,埋头胡乱的喝着闷酒。

    “皇上!”顾轻郎从没有见到这样的萧崇过,这个男人比他年长,虽然他的性格内敛羞涩,但是在他面前他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几时见他这样疯狂的往自己嘴里灌酒?

    今夜是八月中秋,普天团圆之际,宫里的宫宴早就散了,嫔妃们估计早就盼着能在这晚被萧崇翻牌子,哪知他谁也没翻,却一个人闷在内殿里,御桌凌乱,双眼迷离。

    顾轻郎或许已经知道了,萧崇为何这样情绪异常,应该又是福王萧傲进宫来闹了什么。

    “皇上,别喝了,你已经喝了太多太多,这两壶酒都是你喝的吗?醉了可怎么好呢?”

    顾轻郎看着已经神智不太清醒的年长男人,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心疼,手一伸,挡住了他几乎发泄倾倒的酒壶。

    “你大胆!把酒、把酒给我——”突然找不到酒了,男人一愣,居然眯着醉眼闹腾起来。

    顾轻郎轻轻的握住他伸过来抢夺的手,微微一个用力就将他的手攥在桌上,强硬而又不弄伤他的按着。“我不给,你再喝就要伤身了。告诉我,怎么了?”

    这一晚的顾轻郎,从自己家里回来,经历了冰冷到可笑的绝望,看到萧崇这个样子的时候,他反而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和温暖,嘴角抿起,说出的话就像是在轻柔的哄着谁似的。

    他不愿意看到萧崇这样伤神的模样,他是皇帝啊,他应该是凌傲天下,高高在上的。

    萧崇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好像又没有醉了。

    “顾轻郎,是你吗?是你坐在这里?”身子一弯,他斜倒在摆着酒菜的御桌上,挑着一双妩媚的狐眼便望着身旁的少年,愣一愣的,好想在寻找着一个可以慰藉和倾诉的地方。

    顾轻郎的心一抽,低下头去就吻了吻男人的脸颊:“是我,是我,我在这里。”

    “是你啊……”萧崇没有生气,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他只是怔怔的望着顾轻郎,好像整个人都被压力给掏空了。

    “是我。”让顾轻郎觉得心疼,于是他的吻不曾停止,从额头、脸颊、鼻子,一直细细柔柔的描绘着,嘴里说着安抚他的话。

    这一刻,顾轻郎好想叫一句萧崇的名字。

    “萧……”

    “你今晚回家去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嗯?跟家人在一起,不是应该恋恋不舍吗?”唤他的名字刚刚念出口,萧崇却吃力的抬起手,抚摸着他英气年轻的脸庞。

    顾轻郎一愣,暗自打量萧崇是否是真的醉了。“家里没有什么好不舍的,我只舍不得你。”

    现在这话说的,实在是大实话,莫名其妙的大实话。

    “是吗?你这孩子。”萧崇听了顾轻郎的话,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没有斥责他没大没小,反而性感漂亮的薄唇一弯,唇瓣里吐出一些似笑非笑的声音。“有家里人,你应该舍不得他们才对。”

    顾轻郎猛地盯着萧崇迷蒙魅惑的脸庞,舔了舔嘴唇,摇摇头:“家里人没什么好舍不得的。”

    那样的家庭,那样的父亲,如果他还舍不得的话,岂不是太过作践自己了。

    萧崇没有再说话,只是把手依旧伸了出来:“把酒还给朕。”

    “我不给。”顾轻郎嘴角一扬,有些坏坏的否决他。“皇上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皇上应该不会忘记吧,我有一项特殊之处,那就是我听过的话,第二天一早就会全忘了。”

    今晚的萧崇温柔好说话到令人心折的地步,但是越是这样,顾轻郎就会越觉得他让人心疼。他开始还不知道在朝政上,他面临的是个什么局面,但是自从福王萧傲回京之后,他大概知道了。

    萧傲原本就是正宫所出的嫡子,萧崇这皇位做的,一穷二白,当年就让好多朱氏家族的追随大臣们反对他名不正言不顺,理应让出太子之位给萧傲,否则随后朱太后不可能垂帘听政了那么久。

    但是按照萧崇个人来说,也算他是个格外的有能力的,太后霸朝,朱氏权臣夺政,他原来只是个失去生母没有半点家族后台的庶出皇子,居然靠着一个傀儡皇帝的身份,也让他挣扎到了今日。

    大盛的朝政如今已经渐渐的被萧崇掌控过来,朱太后的垂帘听政也早两年前由萧崇制止,可是朱家毕竟根据深厚,整个皇朝上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随着他们,更并说现在,他们还有一张最大的王牌——萧傲。

    萧傲背后有朱太后和朱国公等扶持着,隐隐约约又好像在拉拢大将军齐家,萧崇估计也是担忧着,倘若这两家真的联合起来,不管有没有萧傲,这对朝廷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萧崇背后如今可以依仗的,除了被他安置在西疆的凌逍,便是姽婳夫人的宰相沈家,凌逍倒不必说,但是谁知道沈宰相家又可不可以真的信任呢,到底说来他还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外戚。

    今晚的中秋宫宴,萧傲又与朱国公一起打起了封地的注意,如果不是萧崇之前说过一定要等太后病愈才能离京的话,还不知道他们要闹腾到什么地步,就是这样,也将他深深的惹烦了。

    萧崇恨极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身为一个皇帝,居然不能完全的掌控自己的国家随心所欲,拥有强悍外戚的不是他,居然是恨不得将他取而代之的皇弟!

    “朕听说,你这一阵子心情不太好?”朝中没有得力重臣,萧崇觉得深深的无奈,顾轻郎夺去了他的酒,他也不去恼,只是神智低迷的呢喃道:“你的心情为什么不好?”

    顾轻郎闻言一愣,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萧崇的肩上:“我们交换,好不好?皇上把不开心告诉我,我把不开心告诉皇上,我们交换,听了之后就一起忘掉,好不好?”

    想让他不要这样伤感,想要让他把心里的愤怒发泄出来,顾轻郎放低了嗓音,一边摩擦着萧崇的肩膀,一边诱哄一样的靠近他:“皇上是君,你先告诉我,你今晚为什么不开心?”

    醉了的人,就算是个皇帝,也是极好忽悠的。

    萧崇吃吃一笑,竟是充满了挑逗冷感的横眼反问:“你当真要听?”

    顾轻郎几时见对方这样毫不掩饰的媚态,喉咙上下一滚,身体就连忙凑了过去。“我要听。”

    萧崇或许从来都不曾跟人倾诉过什么,整个皇朝的人都在他的身份之下,他身上所有背负的重担,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但是今晚,顾轻郎在这里,他不愿意还看到他这样孤零伤感的。

    “皇上,我想知道你的故事,你告诉我好不好?”轻轻的张开一手,将男人趴在御桌上的身体拉了过去,就让他瘫靠在自己的怀中,低下头,温柔的吻着他的脸庞。“说啊。”

    “朕……”喝多了酒的萧崇,仿佛神经和抵抗力都脆弱了,知道身边的人是顾轻郎那个少年之后,他脆弱的地方变的更加敏感。少年的怀抱太过温暖,少年的声音太过蛊惑,让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眼睛慢慢的眯了起来。“朕说就是了……”

    ——

    “皇上刚刚说,你的这个弟弟……”细细听萧崇将自己的故事一点一点的说出来,当听到某一处时,顾轻郎搂着他的腰,忍不住打断发问。“可是朝中人所说的早夭的皇二子?”

    “是啊,是早夭的皇二子。”萧崇已经很是疲惫了,身体忍不住的往顾轻郎的身上靠去,但是因为身边觉得孤单艰苦,却还在跟顾轻郎怀念着自己已逝的亲人。“皇弟是跟朕的母妃一起离开的,母妃过世了半个月的样子,他就得重病夭折了,那时候,我才十几岁。”

    “那皇上的母妃,听闻是先皇当年盛宠过的宠妃,为何在健年之时就……”若是平时的顾轻郎,他肯定不会直接问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萧崇已经半醉半醒,他问出来了。

    萧崇摇摇头,仿佛自嘲一样的说:“什么宠妃,如果母妃当年真的是父皇的宠妃,那为何父皇最后二话不说就将他冤死冷宫?宠妃,呵,别逗了。”

    “冤、冤死?”顾轻郎闻言大吃一惊,整个大盛朝的正史野史里,提到萧崇的生母都知道他是先皇的男妃,封号惠妃,盛宠六宫了好多年,虽然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而英年早逝,但是谁都没有提过他是被冤死的啊。

    萧崇像是染上了愤怒,抬眼直逼着顾轻郎:“你也觉得朕有这样的母妃,所以应该觉得羞耻吗?你也觉得朕的母妃只是小官小户的公子,所以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不该是朕吗?”

    顾轻郎一愣,眼底含上了疼惜:“皇上,你想到哪里去了。”

    萧崇他,原来和他一样啊,没有强硬的家族,没有双全的父母,甚至连一个强大的依靠都没有。

    顾轻郎紧紧的搂住了萧崇的身子,将下巴放在萧崇的肩膀处枕着,嘴角一弯,轻轻的说:“皇上是我朝的天子,皇上的母妃是先帝的惠妃,惠妃为正二品妃位,地位突出,我怎么会觉得皇上的身份羞耻呢,而且,皇上能不能登上皇位,靠的是自己,不是更比有贵戚的皇嗣更加尊荣吗。”

    “然而没有几个人是这样想的,顾轻郎,也就只有你会这样想。”萧崇自嘲的摇着头,神情竟然像是渐渐的失控了一样。“朕的母妃死的不光彩,朕的出身也不光彩,所有人都觉得朕是个捡了大便宜的人,所有人都觉得朕不应该成为皇帝,就连朕的皇弟,他也是这样觉得的!”

    顾轻郎低声劝道:“怎么可能呢?皇上走到今日,明明靠的就是自己。”

    萧崇的眼眸被血丝涨的通红:“但是你不知道,因为母妃,皇弟恨我,他甚至……他甚至……”

    “他甚至怎么了?”萧崇越是这样直白的说话,顾轻郎就知道,今晚的他情绪越是低沉到了极点,否则他不可能在他人面前卸下自己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

    亲昵的吻着萧崇温热的颈项,顾轻郎心疼他刚刚喝过酒的身子,却立刻又冷了下来。

    “他甚至恨不得朕跟母妃一起死去了!”萧崇哭笑自恨,嗓音已经沙哑到让人不忍听闻的地步。“他……他厌恶朕这个哥哥,因为朕没用,护不住自己的母妃,甚至也差点护不住属于我们的一切,所以他……他……呵呵……”

    “皇上!”顾轻郎的喉咙一紧,格外惊讶的盯着萧崇。“你在说什么,你、你醉了。”

    说实话,萧崇今晚断断续续跟他讲的话,顾轻郎并不见得能听懂多少,萧崇大致上就是说他的母妃原本只是个小官小户选入后宫的男妃,后来一步步成了先帝的宠妃,最后生下了萧崇,也曾风光无限,可是几年过后,他的生母失宠,萧崇的生活便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一个莫名其妙失了宠的后妃,还是一个曾经是宠妃的后妃,怎么还能安好的在冷宫里活下去呢,萧崇的母妃是怎么死的,萧崇再也不愿意多说,但是他已经断断续续的点出了母妃是冤死的真相,生母冤死之后,萧崇就带着自己的弟弟成了无母的半个孤儿。

    虽然最后,朱太后收养了萧崇,将他做为养子,萧崇的身份也一跃从庶子成为嫡长子,但是朱太后到底并不曾真心待他好,她只是想要一个皇嗣做为荣耀的延续而已,所以在萧傲出生之后,萧崇的生活更加的举步维艰,到最后,就连他的亲弟弟都仇视他。

    顾轻郎猛然想起,萧崇曾经对他说过,昔日他的皇弟对他不满,可是最后,这个皇弟却被他亲自处死在轿撵下,笑到最后的还是他这个无宠卑贱的庶子。

    “皇上,你醉了。”顾轻郎越发觉得为萧崇心痛,心想难道他当日说的皇弟,就是他刚刚提到的皇二子吗,怎么这个皇子不是如传闻说的暴毙而亡,而是被萧崇秘密处死的?

    顾轻郎不敢再多问下去,他也不想让萧崇胡乱思想下去,萧崇并不是冷血绝情的人,他可以感受的出来,对于自己早逝的母妃和不存在的皇弟,他现在提起来的语气有多么失落绝望,他内心深处对他们的思念和追忆就有多么深切。

    他们二人,原来都是这世上的孤儿,身份并不低下,但是却不尽如人意。

    “顾轻郎,你说,朕是不是真的应该退出皇位?也许萧傲血统纯正,他是正宫所出,他比朕要名正言顺对了,是不是?”这可真是醉的糊涂了,萧崇无力脆弱的仰起了颈项,一脸哀伤癫狂的俊脸上,居然问出了这样石破天惊的话。

    顾轻郎眼眸一暗,二话不说就掩住了萧崇的嘴:“皇上喝多了,这是说的什么话?昔日你在宫道上教导我的话,但是自己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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