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回雪-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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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风回雪/作者:林林川'
【文案】
爱,似流水,爱恨两难断绝;
情,似轻烟,情义终是渺灭。
冰清玉洁,哪堪世人谤蔑;
痴心无别,怎忍心冷似铁?
一个是青梅竹马,不离不弃,却难守三生之约;
一个是一见倾心,无怨无悔,只注定惊鸿一瞥!
噫!
平淡终老一生转成镜花水月;
惊世骇俗爱恋也惟余一片悲风回雪!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玉萦雪 ┃ 配角:南书陌,原拓飞 ┃ 其它:薛益,耿丽波,石木,南淑英,吕明珠……
第一卷 风乍起
第1章 一(1)
洛州。
薛家庄。
正月刚刚过去一半,街市繁华而人烟阜盛的洛州还处于欢庆新年的热闹之中;家世尊贵而独霸一方的薛家庄却处于悲风惨雾的笼罩之下。
不算凄清,因为薛家庄上各色人往来不绝;但也决不是热闹,凡是来到庄子上的人也不敢有热闹的心思。
来薛家庄的人最主要的是两类人,一类是朝廷中人,一类是江湖中人。
薛家庄的主子本是朝廷大将军三等侯之子薛庆,而薛庆自父亲退隐后,父子三代经营数年的薛家庄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在朝在野都很有影响。
可薛庆此时却静静地躺在作为一个人最后都要住进去的那个小小木头“房子”里,等着诸位亲友为他送行,永远的送他离开这个尘世。
他死于非命,并且是很不光彩地死于非命!
来往不绝的人都身穿素色衣衫,面容肃穆;薛家庄里上上下下的人等更是一身孝服,在庄门口迎送各色来上祭的宾客。
孝子薛益在父亲灵前哀痛不已,心中充满愤恨。
午后,宾客渐少,薛益回到一旁的侧厅里,那里都是些至亲好友。
众人自然都道“节哀”二字,安慰了薛益一番。
一时无话,丁质走到薛益面前,悄声道:“耿姑娘今儿又来了。”
薛益哀痛无神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要丁质替自己招呼侧厅里的宾客,自己到了后院。
内室里也是一片死寂,他母亲薛夫人呆呆地坐着,失神而茫然的双眼似乎并不只是死了丈夫那样简单。
她眼里没有泪。
薛益见了心酸,扭头看了在一旁解劝的耿丽波一眼。但见她也是一身素色衣衫,越发衬得眉目俏丽,端庄娴雅。
耿丽波对薛益看了一眼,眼里流露出安慰之意,这叫薛益感到一股暖意,于是道:“耿姑娘!多谢你……”
耿丽波早已站起身来,道:“薛公子客气了,公子节哀才好。”
薛益对母亲小声安慰了几句,随着母亲的目光看了看窗外。
天空晴朗,没有什么风,后窗外那棵老梅枯枝上却是灿灿红光,薛家庄一片银装素裹,它却犹如一滴一滴的鲜血在夺目地绽放。
薛益咬牙,握紧了双拳。
耿丽波回头看了薛夫人一眼,走至薛益面前,轻轻地一探他的手,低低道:“公子不必焦心,令尊之事,朝里和江湖上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薛益心内感激,缓缓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只见丁质快步跑过来,急急道:“薛兄,天南庄的南潜友、南潜肃大侠夫妇和南书陌少侠等人进庄了!”
薛益一听,心头一喜,赶紧对耿丽波点点头,想到南潜肃的夫人谢女侠也来了,忙和母亲一起,急急出去迎接天南庄人。
耿丽波也赶紧去搀扶着哀痛欲绝的薛夫人,跟着一起到了前厅。
面对父亲生前江湖至交好友南潜肃大侠,薛益更是哀痛不已;南潜肃自然竭力安慰,又道:“唉!我们来得迟了,不知情形到底如何?”
“二位世伯、南世兄!想必你们一路上也该听说了,父亲惨遭歹人杀害事小,更可恶的是他们竟……竟对父亲如此污蔑……”薛益银牙几乎咬碎,痛恨那些尚不知姓名的仇人!
“是!我们一路上听了一些无稽之谈,可是,却还是觉得事有蹊跷。令尊大人是我们至交好友,一向以温柔敦厚的声名享誉江湖,从不曾得罪过谁,怎么会有人这样大胆,敢于杀害,还敢如此污蔑?”
“小侄要是知道是谁,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薛益怒极。
“薛公子,现在正是要及早查清事情原委,为令尊大人报仇,还令尊清白!”南潜友也愤怒地道,“不知朝廷的人查得如何?”
“家祖虽在朝中为官多年,但家父并不任职,只是领着世袭的虚衔;小侄以为这可能是江湖恩怨,与朝廷无关,所以洛州刺史耿大人虽下令查探,但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南书陌看了一拳将桌角裂碎的愤怒的薛益一眼,开口道:“薛公子,请恕在下冒昧,不知令尊大人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薛益忙转头看他,知道南书陌近来在江湖上名声之响,已胜于其父伯、祖当年,自是十分佩服,于是道:“父亲的伤口……”想想还是难过,不禁滴下泪来,道,“小侄在至交面前也顾不得羞耻,就请两位南大侠和南少侠看看父亲的尸身。”
说着,领着南家四人到后面灵前,揭开棺木。
薛夫人摇摇欲坠,面色惨白;谢妙法忙帮着耿丽波微微扶着薛夫人,感觉还是不宜让她再去见到丈夫的悲惨状况,就低声劝她不必前去,自己也就没跟着去。
薛庆入殓已有两日,天南庄与这里是一南一北,毕竟有千里之遥,何况前去报讯的人一来一往,所以来得晚了点。
薛益将父亲的衣袖往上捋了捋,道:“身上的伤口和手臂上都一样,似乎是故意戳烂了的……没找到真正致命的伤口……”
南书陌在父亲和伯父身后,看了看,薛庆皮开肉绽,那伤口似乎是剪刀之类胡乱戳刺导致,伤口深深浅浅,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什么门派甚至是没有任何会武功的迹象;再细细看他脸色,鼻翼两侧的皮肤里却是微微现出淡绿之色。南书陌微微一惊,沉思了一下,道:“这似乎是北卉教下的毒手。”
南潜友和南潜肃正在猜疑这样的乱七八糟、故意掩饰真正伤口的手法,那剪刀样的伤口自然也容易看出,只是江湖上谁用那样的小剪刀作武器呢?这时听南书陌这样说,不由也都吃了一惊,道:“北卉教?你怎么知道?”
南书陌指着薛庆的鼻翼两侧,道:“这里现出一些淡绿之色,北卉教善用毒,而且多是毒草炼制,毒性极强而不易被人察觉——江湖上一般用毒之人还不可能有这样的手法。”
薛益愣愣地看着南书陌,道:“世兄你确定吗?我们薛家庄和北卉教从未有过过节,家父又怎么会……”
南潜友暴躁地道:“魔教灭绝人性,他要杀人,难道还真的要与他有过节才杀的吗?”
薛益又惊又气,北卉教是江湖上最神秘而又最臭名昭著的一个魔教,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已有上百年,一般江湖人士闻之色变!只是正派人士虽多次征讨,却总是不得其法。近年来北卉魔教似乎歇停了一些,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恶,可这次父亲的死怎么就和他们相关了呢?
“如果真的是他们,我看他们是借此故意挑衅江湖正道人士,并不是针对你父亲个人!”南潜肃恨声道。
南潜友附和道:“二弟说得没错!他们一定是这个目的。这么多年他们没了动静,这次要在江湖上惹事,自然要选择一个名望地位都很高的人来陷害,这样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薛益皱眉看看在一旁不说话的南书陌,他倒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南书陌回视了一下薛益的目光,道:“下毒的手法的确像北卉教,只是行事风格不太像。”
薛益忙道:“世兄的意思是……?”
南书陌道:“令尊所中的毒很像是北卉教的萋萋芳,只是不知道你们在发现令尊时,身边是否有一株绿色宽叶小草?”
薛益摇头道:“没有。我们得到父亲被害的消息,只看到父亲的尸首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并没有见过什么绿色小草。”
南书陌道:“不知令尊是否在庄里被害?是否能去看一眼呢?”
薛益道:“世兄,家父不是在庄里,而是在城北的一个小巷的院落里被发现的。我……我带你们去?”
薛益想了想,将庄上之事托给叔父薛和,和好友丁质领着南氏一家前往城北小巷里察看。
薛夫人忽然道:“我也要去看看。”
耿丽波看了看南书陌和薛益一眼,再看看谢夫人,低声道:“伯母还是不要去了吧?”
“不,我要去看一眼。”薛夫人嘶哑着声音道。
谢妙法忙道:“既然要去,我陪着你就是。”
耿丽波忙也跟着扶住薛夫人,薛夫人微微推开她们,自己上了马车;耿丽波让谢妙法先上车,自己才跟着上车。薛益等人则骑马,一行人向城北奔驰而去。
第2章 一(2)
马车内,谢妙法见薛夫人瞪着一双奇异亮光的双眼,心内颇为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想到一路上偶尔听到的流言,难道薛夫人竟当真了不成?可是,想要安慰,却又觉得无从安慰。
“南夫人!”耿丽波客气地道,“您是第一次来洛州吗?”
谢妙法道:“耿小姐客气了,我并非第一次来这里。”
耿丽波道:“丽波久仰天南庄南大侠夫妇的风采,只是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南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谢妙法看这位洛州刺史大人的千金小姐,虽然说话行事看起来极为大方得体,只是说的话却还是叫人觉得过于僵硬,想来官家的大家闺秀就该如此吧。
“耿小姐真是太客气了。薛夫人,你怎么样?”谢妙法忙看向薛夫人。
薛夫人的身子越来越颤抖,双手也抖个不停,胸口也起伏不定;谢妙法忙在她背后输些真气,要她镇定。
耿丽波充满敬意地看着谢妙法,也帮着轻轻安抚着薛夫人。
薛夫人握紧双拳,按住胸口,闭了眼,镇定下来,艰难开口道:“多谢南夫人,让你见笑了。”
“薛夫人,你要节哀,不用在意那些小人言论。”
“是呀,伯母!薛伯父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不必想那么多……”
薛夫人刚刚平静的面容又不免充满愤恨之色,随即又掩饰了过去,微微拉了拉嘴角,道:“我知道……”
前面的几匹马停了下来,谢妙法和耿丽波将薛夫人扶下马车,眼前一个精致的小院。
薛夫人的双眼又奇异地亮了起来,薛益看了看母亲,再看看母亲身边的耿丽波一眼,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耿丽波的目光却落在薛益身后,没有回应薛益感激的目光。
薛益命人打开院门,让南氏兄弟先进了院子,才和南书陌随即也跟着进去,而薛夫人在谢妙法和耿丽波的陪同下,刚跨进院门,竟一动不动地呆住,眼泪更是像断线的珠子般落下。
谢妙法忙稳稳扶住,看向院子,几树怒放的红梅在夕阳的斜照下更放射出灿烂夺目的光彩。树下是精致的青玉桌椅,显得古朴而又富贵气。
薛夫人定定地一动不动,谢妙法微不可及地摇摇头,这样看来,那些流言也不一定就是什么中伤之词了,难怪薛夫人是这样的反应!
薛益却根本没有回头看母亲,只是领着南家父子三人到内室去,那里是他父亲被害的现场。
耿丽波不由自主地松了手,薛夫人快步奔进内室,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跟不上她的步伐;而谢妙法却快步上前,急急跟在她身后。
内室不大,但很是精致,紫色罗帐,雅致的梳妆台,古朴凝重的深红衣柜,收拾得干净而整齐,没有外面桌翻凳倒的混乱场面。
罗帐随风轻轻飘舞着,将内室衬得更是宁静而凄凉起来。
南书陌和伯父、父亲正低头察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而薛益在小声地解说着什么。
薛夫人默默走到内室后窗,脸色煞白,推窗的声音惊动了她的儿子。
薛益有点不满母亲的突然推窗的声音,可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随即就掉回头继续和南书陌他们查找父亲被害的线索。
耿丽波也没有去看薛夫人,也觉得她此番举动很不符合此时此情,只是跟随着薛益的目光,和他们站在一起。
谢妙法知道儿、夫在此,自己对寻找什么线索是出不了什么力的,就走到薛夫人身边去安慰。
薛夫人呆呆地望着窗外,一动也不动;谢妙法摇摇头,也看向窗外,又是一株怒放的红梅,看来这里的主人是十分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红梅的了。
薛夫人猛然转身,奔到床前,一掀罗帐,飞快地翻开靠墙的枕头。
众人都不禁停下自己的动作,呆呆地看着薛夫人,不知她意欲何为。
薛夫人伸手一把抓住枕下的一个什么物件,她的速度很快,以致除了薛益,略略看出是一枝红玉雕成的梅花外,其他人都没看清。
薛夫人握住那枝玉梅,紧紧握住,定定出神,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笑声极为恐怖而凄凉。
薛益忙惊叫一声:“娘!”
谢妙法早已上前扶住,极力解劝;耿丽波不知如何是好,定定望着薛夫人。
薛夫人凄楚地笑了几声,用力推开谢妙法,飞奔出了内室。
谢妙法等人忙追了出去,却见薛夫人疯狂地继续飞奔出了院子,拉过一匹马,飞身上马,发狠地打马而去。
薛益急急跟着也翻身上马,去追母亲。
其他人面面相觑,难道传言竟是真的?
丁质问南书陌道:“南少侠,不知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南书陌道:“这间内室被人(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过了,外面的却又像是薛侯爷中毒之后翻滚所致,想来薛侯爷还是在这间内室受害。不过,却没有发现什么萋萋芳,也就不能完全肯定是不是北卉教所为。”
“中的毒是北卉教的,难道还有人栽赃不成?”
“在下只是说根据这里现场不能确定是北卉教,但薛侯爷所中的毒的确是萋萋芳。”
“难道薛侯爷真的和北卉教的某一个教众有……?”丁质为难地说不下去了。
“也有可能。”南书陌淡淡地道,“不过,也有可能这是个圈套……”虽然想到薛夫人的反应那样强烈,应该另有别情吧。
“薛侯爷一向家世清白,伉俪情深,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一定是北卉教的圈套!”丁质看着耿丽波道。
“但北卉教现在怎么会忽然不愿意明白现身,连用过的萋萋芳都不肯留下,这又似乎不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南书陌皱眉。
“南少侠,你有点迂腐了。北卉教近来少有踪迹,说不定力量渐弱,改变一下行事风格也没什么,难道他必定跟以前一样不成?”
“北卉教虽是魔教,滥杀无辜,但一向是以真小人的面目出现在江湖,应该不愿意或者说不屑于用这样的阴谋来为害薛侯爷!”
“听说他们教内近年来经历了一场变故,力量有所削弱,自然有可能采用阴谋手段,何况他们本来就是以下毒这样阴毒的手段闻名于世的。”
南书陌皱眉道:“他们下毒大多是针对他们生平最痛恨的人,他们会在一旁看着受害人被折磨至死,以引起他们的快意!尤其是以萋萋芳来下毒,更是如此。”
“真是残忍!”耿丽波捂着胸口,插了一句。
丁质看着内室里继续在风中微微飞扬的纱帐,缓缓道:“难道薛侯爷真的和北卉教有所牵扯,竟至于此?看薛夫人的态度,似乎……”摇摇头,不愿再说下去。
“依我看,薛侯爷身上的伤口,一半是杀他的人所为,一半却是他自己……”南书陌道。
“什么?”丁质和其他四人都很惊异。
“如果真的是中了萋萋芳,那么薛侯爷临死前必是生不如死,所以他抓了剪刀,自刺身体以减轻体内毒性所带来的痛苦。可是,也许加害于他的人也跟着这样残忍地对待他,一直到他死去!”南书陌声音虽是镇定,却也还是有着难以察觉的痛恨之情。
丁质道:“薛侯爷如果能抓到剪刀,怎么不一下子自己了断……?”
“这样说来,倒还真的是北卉教的风格了!”南书陌深深吸了口气,道,“他们是宁愿看人一直中毒受折磨,痛苦至死,而绝不会让他们一下子了结生命的!”
耿丽波涨红了脸,满脸愤恨,道:“北卉魔教竟如此阴毒!南少侠,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丁质看了看正细细搜索内室的南书陌,见他似乎并没有听到耿丽波的话,不由又为耿丽波感到有点尴尬。
却听南书陌道:“丁兄,你刚才说发现薛侯爷时,这里空无一人,可能仅仅是这里的主人借刀杀人。如果那样,薛公子自会报仇雪恨;但如果真的是北卉教合谋杀害薛侯爷,并加诬陷的话,我武林正道人士自然不会袖手!”
丁质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他心里明白,这位江湖出了名的少侠此言一出,自是承诺!倘若是薛侯爷的私仇,南书陌自然不便插手,也不会插手;但倘若是和北卉教有关,即使只是私仇,北卉教如此挑衅,他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了。
第3章 一(3)
北风依旧凛冽,刺骨的寒冷一连好几天地侵袭洛州,天气越发阴暗,铅色的乌云布满天空。
薛益心情更为沉重,虽然父亲已经安葬了,可是母亲的失踪更叫他头痛!更为头痛的是他实在难以相信一生清白的父亲竟遭受这样的侮辱——被害身亡,死后还受如此折辱!可洛州,也许不仅仅是在洛州,父亲一向高洁的名声受到了最严重的挑战!
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真的很需要别人的安慰和支持。可是,形势却并不朝着他希望的情形发展,虽然父亲的被杀还是扑朔迷离,但母亲的态度以及周围人的态度,都叫他觉得感到深深的痛苦——没有人支持他,即使丁质怎么安慰,他也觉不出安慰和支持来。
薛益一身孝服,站在后院父母卧室的窗前,看着那在寒风中越发精神的红梅,想到那次在城北巷子里小院子母亲的反应。虽然他是能理解的,可是,难道就不能排除父亲是受人诬陷的吗?只是,母亲临走前拿走的那枝红色玉梅——那不也可能是贼人偷了去安插在那里的吗?可是,母亲为什么就那么伤心而离家呢?是不能面对丈夫身死而背叛的现实——她真的这样相信别人的话,而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吗?还是因为父亲之死而崩溃得承受不住世人的言论?
可是,他薛益却是必须坚强面对的,还必须要为父亲报仇雪恨,最重要的自然是还父亲清白,还他们薛家庄清白之声名的!
他回到前面侧厅,丁质看他脸色不好,也只有跟着唉声叹气,道:“三弟,想开点吧!别总想着这件事,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现在也查探不出,又何必为它伤脑筋?等再过些时日,叔父大人五七之后,我们一起全力追查就是!”
薛益仍旧皱眉,丁质摇摇头,继续道:“你放心,我听说婶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