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风回雪-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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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萦雪正定下心来，觉得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原先在天南庄，南书陌也常会在她房外守候着她，但毕竟是决不会打扰她休息的。她有时也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有时却也从来没感觉到。不过，她自然是很少出去见他的，除非他主动进屋子。想着可能是陌哥哥担心白天的事，所以竟来这里看一看吧，也就放下心来。
向窗外看了一眼，却见一个人影一晃，心里倒觉得疑惑，却又忍不住想去见见陌哥哥，告诉他自己没事也好。于是披衣跳下床，轻轻打开窗，探头一看。
昏暗的夜色下，一条人影竟往南淑英的房间方向飞身而去。她感到有点不对头，忙跳出窗外，赶着追了出去。
那人影却随即上了院墙，她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跃出，却并不见那人影了。本想回房，却又觉得一点睡意也没有，还不如在后院里转转，反正这客院里都是有武功之人，那人既然出去了，也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她江湖经历自是极少，为人又极天真，想着师父师娘陌哥哥都在此地，怎么可能会出现什么危险呢？也就并不在意地转到院子北边那碧莲池边的，那里有她喜（炫书…提供下载）欢的几根常青藤纠结盘绕，十分隐秘，茂密的藤下恰好有两个石凳。她自从到了这里，是经常在晚间回房前和南书陌在那里坐着谈天的。
先前那黑影见玉萦雪竟到碧莲池边，在藤下石凳坐下，不由失笑。这丫头倒真的是糊涂人胆大，竟敢在深夜出门到这里一个人独坐，难道是与人有约？只是……
他本想过去吓唬她一下的，却转头看到西院墙上竟也一条人影，一晃就下去了。看那意思，却也似乎冲着这后院女眷住处而来！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选择这一天夜晚跑这里来聚会？他浓眉微微一挑，略略一想，随即再次上了后院高墙，看那第三个黑影却是一个健壮男子身形，到处小心地寻了一遭。
那人转了一圈，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他正要出手，却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连忙止住。略略想了一下，竟悄身转到刚才击倒的那女子身影处，轻轻一抓那女子腰带，将她带到玉萦雪房内，放她在床上躺下，这才转身又悄无声息地隐身在几棵渐渐开始浓密的梧桐树边，带着些恶作剧的心态看着那黑影的动静。
那黑影似乎终于确定地站在玉萦雪的房前，悄悄走到窗边，轻轻将窗纸捻破一个小洞，竟对着那小洞外里面吹起一根细管子来。
站在树下的那人影缓缓地摇摇头，似乎对此人这样低级下流的手段颇不以为然。看那人等了一会儿，就进屋子，随后就带了那并不是玉萦雪的女子离开，更是觉得有趣，不禁得意地咧嘴笑了一下。
等到他再回碧莲池边，却见玉萦雪已经起身，迎向一个人影，轻声叫道：“师娘！”
“是雪儿？半夜三更怎么出来了？”谢妙法脸上略略带些责备之意。
“师娘，我睡不着……”玉萦雪忙小心地道。
“睡不着也不该随便出来，刚才听到动静，我还以为来了贼了呢！今晚书陌出去打探北卉教的消息去了，你小心点才是！”
玉萦雪微微愣住，那她刚才看到的黑影不是陌哥哥了？那……“陌哥哥怎么没告诉我，他出去了？”
谢妙法拉了她的手，道：“他还不是担心你，也怕你担心！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院子里，谢妙法扫视了这院内的几间房间，再定定地看了这时候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的南淑英的房间一眼。
玉萦雪也顺着她的视线看看姐姐的房间，小声问：“师娘，刚才你也听到动静？”
“不是你出来的动静吗？……要不就是你二师兄。你师父也出去了，这里自然是你二师兄照顾……”谢妙法微微有些蹙眉，她刚才一出门，就看到一条黑影在南淑英房前四周转了一圈的，随后就又离开。想着自然是那负担起师父和大师兄不在的时候应该照顾天南庄的二徒弟杜直了，他年纪其实比南书陌还要大两岁，入门却是要晚两年，为人也极其稳重，也颇有南潜肃之风，只是……
玉萦雪听了，自然也就放了心，向谢妙法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间里安睡。
第二天一早，去向师娘请安后，吃早餐时，却并不见南书陌。听二师兄带来大师兄的消息说是继续去查探北卉教的事了，因为又听说了一起类似于薛庆之死的事，那人虽不严格算是江湖人，但却也是大富之家，死状也极其惨烈，而且似乎也是有中毒之迹象！虽说南书陌本不必管这样的事，但因为和薛庆之死有那么一点关联，自然不肯放过任何线索了！不过，杜直却也告诉玉萦雪，南书陌半夜也还是回来了一趟的。
玉萦雪听了杜直的暗示，自然脸红，但也更是放下心来，陌哥哥怎么可能撇下自己不管呢？纵然他再忙，也还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只是，他到处奔波，真的很累的。而自己呢，似乎无所事事，除了和姐姐、耿姑娘她们谈天说话，却什么也帮不了他，还要他操心照顾！
第27章 六（3）
一弯昏黄的残月在大朵大朵的灰色云层里穿行，云层与云层之间因此而乍明乍暗。
耿府东跨院内，十几间华贵的房间也渐渐熄了灯火，只余正中一间房内还有着昏黄的烛火在摇曳。房间十分宽敞，陈设华贵，桌上架上摆满了金玉古玩，壁上悬着字画，床上被褥精美。
鄂王欧阳通斜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心里烦闷，一脚蹬开在他身边服侍的晓月，道：“你们两个退下去！”
晓月向另一旁正忙着收拾的晓莺看了一眼，两人赶紧退出门外。
欧阳通皱眉坐起，阴沉着脸，半天也不言语。
丘康坦然地看着欧阳通，欧阳通回视了他半天，终于放松了脸上的表情，道：“丘康，那你看，你还有什么法儿？这半年没见，她竟是越来越美貌了！现在还算是年纪幼小，要是再长大一些，那可还会变成怎样的绝世姿容！本王……本王也实在是熬不住了！”
丘康微微摇头，劝慰道：“王爷！你不见她也罢了，却又偏偏要住到这里来，何苦……日日受苦呢！”
“哼，话是这么说！自从见了她，实在叫人难以割舍，那样的绝世美貌，”欧阳通皱起眉头，像想起什么似的，道，“恐怕只有原先本王那个皇舅母能与她一比高下了！”
丘康转了转眼珠，目光中露出一些狡黠之意，道：“王爷想必是曾见过云氏皇后了？”
“本王倒真想见一见呢，可惜皇舅父一直将她深藏在宫里，不让人见到！那时本王还小……自然也一直没有机会……”欧阳通很遗憾地道。
“那您怎么知道云氏皇后美貌呢？”
“她生前，皇舅父那么宠爱她，谁不知道？她薨逝这么多年，皇舅父还是至今不忘！而太子表弟也是那么俊秀英气，她怎么可能不美貌？这还用亲眼看才知道的吗？”欧阳通想想也觉得神往得很。
“可惜啊，一个男子遇到这样的绝世美女，并不一定都是好事，而很可能是他一生最大的劫难！”丘康老气横秋地道，“王爷，你也该看到皇上几乎憔悴痛苦了一辈子……”
“那不过是皇舅母去世得早罢了！生老病死，又有什么办法！能拥有绝世美女，哪怕只是一时得偿所愿，此生也已足矣！哪里就是什么劫难了！”欧阳通颇不以为然。
“王爷现在也这样苦恼，难道不是……”
“本王自然苦恼，只是她……”
“王爷，您是皇族贵胄，行事自然要讲究体统，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胡来！她是有未婚夫的女子，未婚夫又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天南庄又是……可也不是好对付的呢！”
“这个，本王难道不知道？”欧阳通很是烦闷地道，“我才不管她未婚夫如何的厉害！只要她愿意，管他作甚！”
“王爷这话也说的是！只是，她要同意做王妃，恐怕还得过未婚夫那一关吧？天南庄在江湖上闻名遐迩，近来更是以鼎盛之势享誉江湖，而且他们家也处于中原武林正道人士的领袖地位，教养竟比一般朝廷大家闺秀还要严格！王爷也该看到他们家的大小姐可是守寡至今，连颜色衣服都不肯穿呢！怎么会允许自家的儿媳别嫁他人？除非这个未来的儿媳本身有什么不检点之处，还有可能会被主动解除婚约！”
欧阳通眯眼，深感烦恼，怎么才能让她成为自由身，然后向她求婚，两人婚姻得谐？
丘康微微一笑，道：“王爷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更不要想她做什么王妃，只怕公主知道也不会答应的，而且……”
“而且什么？”
“要是皇上知道王爷竟有夺人妻子之事，只怕会毫不犹豫地削夺公主好不容易为您争得的王位和……”
“哼！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反对，只要能得到她，王位又算什么！”
丘康眼里射出一丝阴鸷的光芒，随即掩饰，道：“王爷，您可不能这样想，一个女人，纵然是绝世佳人又怎么可以和王位相提并论？有时候，如果你没有地位，别说是绝世佳人，就是一般女子，你也会得不到的！如果你有很高的位置，还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欧阳通略略惊疑地看了丘康一眼，并不理论这些，心思却还是放在那不能得到的人儿身上。
丘康见王爷对自己的劝慰心不在焉，也不再多言，只是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阴冷的笑容。凑近欧阳通，对他低语几句，慢慢退出内室。
欧阳通立即坐起，想了想，随即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很快睡熟。
夜色早已黑透，天上那轮残月早已消失不见，乌云虽不更浓，却已布满整个天空，微微向东艰难地移动自己庞大的身躯。
天刚微微亮，大荷花巷子自已开始有了动静。
南淑英推开窗子，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只怕是天色不好，自己晚了，忙忙梳洗，到母亲屋内问安。
谢妙法正对镜掠了掠已梳得很服贴的发髻，看南淑英进来，只是表示知道了，回答她的问安，再不多话了。
“娘！我……”
谢妙法看了她一眼，道：“你回自己屋子里去吧！”
“娘！”南淑英有些泄气，娘对自己怎么还是这么冷淡呢？“娘，我想过两天就回去……”
“回顾家？也好，离洛州也并不远……”谢妙法似乎心不在焉地道。
即使不太远，做母亲的看到守寡的女儿回那已经没有公婆和丈夫的婆家，难道应该是这个态度吗？母亲从来不对人如此，为什么偏偏对自己这样冷淡甚至到无情的地步呢？南淑英心痛得厉害，眼泪几乎要涌出。一般的母亲应该苦留这样境况的女儿在娘家陪着安慰解释才是，怎么可能是这样？
谢妙法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喃喃地道：“雪儿这会儿怎么还没来呢？”她平时可决不会比南淑英晚的。
她又问起雪儿！她未来的儿媳！这么关心她，而这么忽视自己！就因为自己是女儿吗？南淑英一滴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但她还是极力忍住，忙笑着道：“今天天气不好，书陌又不在家，她可能……”
谢妙法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走出房门，南淑英脸色更有些苍白，她说错了话吗？也许是不该说雪儿睡懒觉之类的话吧！忙也跟了出去，只见谢妙法走出去，站在院内，看着玉萦雪的屋子。
“淑英姐！”
南淑英忙看向院门，耿丽波匆匆奔进来，看到谢妙法，忙躬身向她行礼问好。
“怎么来这么早？”谢妙法点头回答她的问安，随口问道。
“我找淑英姐和雪儿出去玩，早点出发，能多玩会儿啊！”耿丽波似乎兴奋地满脸放光。
南淑英忙道：“丽波，我不去了，你和雪儿去吧！”
“怎么，姐姐你……？”
南淑英微微瞪了耿丽波一眼，自己尚在守寡，怎么可以随便出去游玩？何况，她还要……最主要的，这样疯疯傻傻的行径，娘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你去找雪儿吧，她可能还没起来呢！”忍不住偷偷溜了母亲一眼，看母亲对玉萦雪这时候都还没起来到底是什么态度，而且他们都这么大声说话，她居然还没任何动静。
谢妙法也觉得不对头，急忙走到玉萦雪房前，敲敲门，叫道：“雪儿！雪儿！”
耿丽波和南淑英也忙跟过去，耿丽波笑道：“雪儿还真很少这么晚还没起来的呢，昨晚做什么了呀？”
谢妙法皱眉，似乎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耿丽波这样玩笑轻佻的口气，南淑英自更忙对她使个眼色，也帮着母亲敲门。可玉萦雪房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谢妙法有些焦躁起来，忙使劲一推门，房门应声而开，三人走了进去。
房内一张大床，床幔低垂，似乎床上的人还根本没有醒来。
耿丽波忽然惊叫了一声，回转身。南淑英也大吃一惊！
玉萦雪的床榻前竟然有一双男子的靴子！
第28章 六（4）
谢妙法一瞥之下，更是大惊失色，只觉得眼前一黑！即使是书陌，也是太有违礼教，何况书陌昨晚根本不可能回家，而且更不可能到现在还不起来！是谁？！她冲过去猛地一掀床幔。
床上并躺着两个人，一个自然是玉萦雪，另一个竟真的是个男子，而且绝不是南书陌！
谢妙法又惊又气，几乎要昏厥，一把拽起那两个还紧紧拥在一起的男女。
耿丽波又惊叫一声：“是晓风公子！”刚叫出来就忙捂住嘴，满脸顿时通红！
南淑英却早已经惊的一动不能动了！玉萦雪竟做出这种事来，她母亲最宠爱的雪儿，她母亲未来的儿媳居然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谢妙法一掌狠狠地扇在玉萦雪脸上。玉萦雪吃痛，本能地捂脸，才艰难地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你！”谢妙法只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手脚冰凉！
“雪儿！你怎么……”南淑英更是气愤莫名，恨不能也帮母亲再扇她几个耳光呢！
玉萦雪惊异地看看师娘，“师娘……”
“你还有脸……！”谢妙法说不出话，一脚踹向晓风！晓风哼了一声，在地上滚了几滚，也终于醒了！
玉萦雪看晓风居然在她房里，而师娘又如此盛怒，顿时明白过来，面红耳赤，虽一时也莫名其妙会发生这样的事，却还是不得不忙道：“师娘，我不知……”
“你——”谢妙法平时一双慈祥而柔情的双眸燃烧着一团火，怒视着玉萦雪，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玉萦雪立即“扑通”跪倒在地，哭道：“师娘！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我决不会做对不起陌哥哥的事的！……他怎么来的，我真的不知……如果我真的……我又怎么会在这里……师娘！……”
谢妙法喘着粗气，渐渐冷静下来，凭着她对雪儿十几年的教养，她焉能不知雪儿的品性？自也觉得很是蹊跷！但不管怎么样，晓风都在她房内，即使她是无辜，但究竟是清白不再了！
再看看他们俩的衣衫，玉萦雪虽是穿着睡觉时的内衫，但那晓风却是外袍俱在，一身衣衫倒也整齐。这晓风对玉萦雪素有爱慕之心，众人自然也都能看出来，只是他怎么竟敢如此大胆跑到这里来？他平日里也是极其敬重玉萦雪的，怎么会突然如此？而且看他这样子，又似乎只是想到这里抱着玉萦雪一回，而并非……只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在毁掉玉萦雪的名节的啊！真是荒唐！
晓风终于从发懵中清醒过来，他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候看到众人的目光如箭般射向自己，忽然开口道：“南夫人，晓莺真对不起，跟你们开了个玩笑……”
众人一听，都不由愣住，是晓莺？声音也的确是女子声音，决不是那虽长得一样，说话却大不一样的她们的兄弟晓风！
玉萦雪也吃惊地挂着满脸泪水扭头看着她。
晓莺捂着自己被谢妙法踢伤的部位，爬起来道：“南夫人，你听我说！玉姑娘，昨晚我到你房里来找你说话，你忘了吗？怎么会真当我是晓风呢？”
玉萦雪怔怔地好像还是不明白似的。
晓莺继续笑道：“昨儿来晚了些，我想穿着女儿装不方便……”她顿了一下，她可也是很美貌的一个女孩儿，夜里出门的确不太方便的，“就换了男装，想不到现在竟造成这样的误会！南夫人，昨晚和玉姑娘说话晚了点，就在玉姑娘房里睡了，也起晚了……”
谢妙法皱眉，昨晚没怎么听到雪儿房里有说话声呐！不过，如果是晓风，也不可能偷偷进这全是女眷的后院来，而她也绝不可能没有察觉的，那么应该还就是这个晓莺了？
玉萦雪听晓莺如此说，更为诧异地盯着她看，似乎还是一点儿也不记得昨晚的事似的。
晓莺却笑着对谢妙法道：“怎么？南夫人，你不相信我是晓莺吗？你可以自己看嘛！”
她那声音娇柔，这时候站起身将外袍一脱，体态婀娜，当然决不可能是男子了！
“你怎么会……”谢妙法还是觉得很疑惑。南淑英看看屋内的几个人，也一时觉得真是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之极，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耿丽波舔了舔嘴唇，上去拍拍晓莺道：“原来是你呀，可真把我们吓坏了！你怎么做这样糊涂荒唐的事？要不是我们看到，别人只看一眼，如不加追究，那岂不是毁了雪儿姑娘的名节吗？”
晓莺笑了笑，看看玉萦雪，转而对谢妙法道：“南夫人，我一时也没想到，真对不起！”
谢妙法看玉萦雪倒似乎一直是呆痴的样子，好像整个事情还没反应过来似的，想到自己刚才的粗暴态度，大约她是第一次遭到自己这样的对待，被打懵了，糊涂了吧！不由道：“雪儿！你这孩子……你自己明白的，刚才干吗那样！是喝醉了酒，糊涂了？”
玉萦雪倒真是满脸糊涂样，看着晓莺，晓莺笑着对她眨眨眼。
耿丽波笑道：“雪儿是不是也顽皮起来了，和晓莺一起跟南夫人开个玩笑？”
谢妙法冷冷地道：“开什么玩笑，也不能开这个玩笑！”率先往房门口走去，回头又道，“怎么还起这么晚，真的是……喝醉了酒吗！还不快梳洗！”
谢妙法刚走出房门，见几个仆妇和众弟子都在院门内外探头探脑，不由怒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杜直忙躬身问道：“师娘，小师妹她出什么事了？”
“她能有什么事？要你们罗嗦！一个个跑来……”
谢妙法回到自己房内，还是觉得奇（炫书…提供下载…87book）怪！那晓莺昨晚星夜来和玉萦雪谈天，谈晚了不回去也是可能，但自己怎会不知呢？虽然自己住处和玉萦雪房间隔得是远了些，但府内这么多人，似乎都不知道晓莺的到来呀！只是，怎么这么凑巧，她穿什么男装，如果真的被人当作晓风，可不就是毁了雪儿的清白了吗！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只姑且认可晓莺的说法了，反正是女孩子在一起聊天，自己年轻时也有过，究竟无碍！也就不再多想了。
晓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