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御大荒-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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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大战之中，当时的妖族数部联手，从地上地下两面一起发动了对桑城的攻击。地上一路攻势凶猛，而地下一路更是直接攻破了地下之城，其中，桑城内外交困，一时陷入城毁人亡的危险境地。
集中里面解决危机，当时的无极剑宗直接将地下的力量全部抽离，集中在了地面的桑城之中，而将原本用以危急之时躲避的地下城舍弃，彻底封印了起来，不让攻入地下城的妖族冲出来。
如此桑场最终打退了妖族在地面之上的进攻，算是渡过一劫，只是地下之城却是被妖族所占据。
眼见如此，无极剑宗干脆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起了反击，从地上截断了攻入地下城中那些妖族的退路，彻底的将他们困在了地下城内。
此后人族和妖族的大战依旧不朽，无极剑宗对被困在地下城中的那一部妖族既没有去全力清剿，却也没有彻底遗忘，却是另辟蹊径的将那些在大战内外违反禁令、本该处死的修士，当做死士，全都投入了这地下城里，算是发挥他们最后的作用。
此后也不知道有多少遭受惩罚的修士被送这地下城，甚至直到妖族被彻底的击败，大战消弭后，数百年里无极剑宗甚至周边国度势力，仍是将触犯禁令、本该处死的修士往这地下城送，前前后后，足足送了有近千年的时间。
这些被送入地下城的罪人们，大多都是死在了和妖族的争斗之中，但却也有一部分人最终活了下来。
攻入地下城里那曾经极其强大的妖部，在断绝外援，又被这些罪人们反复的攻击，最终也是被极大的削弱。若不是后来无极剑宗等彻底中断了往地下城输送罪人的做法，那一部妖族说不定便是被彻底的剿灭了。
而无极剑宗停止输送罪人之后，地下城里的人族得不到补充，力量越来越小，最终和妖族的争斗便也渐渐停了下来。这时候，妖族已经是十分虚弱了，但活下来的人族不剩多少，二者之间勉强维持了一个平衡，便就这么相处了下来。
按理来说，外间的大战结束，无极剑宗应该是能够腾出力量来彻底消灭这一部妖族了，毕竟这些妖族虽然是深处地下，并没有直接的威胁，但毕竟也是个隐患。
但无极剑宗最终却并没有这么去做，而是将这一部实力虽然被眼中削弱，但仍旧不小的地下妖族，当做了无极剑宗的磨刀之石，每年都派出年轻的弟子前来历练成长。
这地下之城，实际上早就是成无极剑宗的一片试炼之地了，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至于剩余那些活下来的有罪修士，无极剑宗倒也没有忘记他们，也并未忘记他们的承诺，不论是仍旧活着的人，还是曾经那些罪人在这千年里留下的子孙后代，想要出去的话，都能够得到一个很好的安置。
说起来无极剑宗的做法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绝大多数人也是在那时候选择了离去，但最后竟然还真有一小部分人选择了留下，选择了留在这地下生活。
而这些留下的人，自然就是如今这罪族的先祖们了，罪族也最终由此形成，并在这地下城丽生息繁衍下来。
按照余梦寒的说法，当初她的先祖们之所以不愿意离去，而是留了下来，是因为他们已经适应了这地下城的坏境和生活，不愿意再重新回到那纷争的地面。而且这地下城已经成了他们的家园，自然不愿意轻易舍弃。
端木少艾对这答案倒是连连点头，就如同她之前面对七七回答时一样，很不正经。
只是，这理由在叶景看来，却是显然有些勉强，甚至很值得怀疑。
在这地下城里，虽然是与世隔绝，但却不是宁静无争。
残余的妖部虽然实力被极大的削弱，每年又被无极剑宗当做磨刀石一般的打压，无法壮大起来，但实力也仍旧不可小觑，若是放到外间，等闲的势力也为必能比得上。
这也正常，毕竟若是太过弱小了，也无法担当起磨刀石的重任不是。
而罪族和妖族之间大战虽然已经停止了，但是纷争却是从来不成中断，且不说人、妖两族的对立，就是那上千年厮杀下来的仇恨，也基本上没有化解的可能。
罪族当年便无法消灭妖族，后来又走了大部分人，力量更是被极大的削弱，又哪里还是妖族的对手？
而且，除了这妖族之外，因为上千年大战，人族妖族无数生命死在这里，本就积怨深厚，再加上又是深处地下，常年不见天日，阴气积累，以至于最后竟又是冒出了一个鬼族出来，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这说小不小、但真要说大，也大不到哪里地下城中，人、鬼、妖三族混杂，罪族所代表的人族实力实际上是最弱小的，在那妖族鬼族之间，须臾就有灭亡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是个理智的人，应该都会选择从这地下城出去吧，即便是想要与世隔绝，大可以另外选一个不这么危险的地方啊。
大荒之大，几近辽阔无边，虽然经过了人族数次大规模的开辟，但人烟罕至的地方也仍有不少，譬如之前一直没人发现的黑雾峡，不就是一例么？何必要冒着灭族的危险，窝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虽然叶景也相信，罪族能够在这地下生活将近万年，说明这地下必定是有能够维持他们的生存的环境，但这也不是罪族先祖当初决定留下来的理由啊。
……
第120章 纷争之源（）
叶景心中很是怀疑，这罪族背后，必定是藏着什么秘密。
只是，叶景于这地下城，于这罪族，终究只是一时之过客，故而心中虽然很是疑惑，但叶景倒也没有说出来，只是静静的一言不发。
倒是端木少艾，很有兴致，问完了罪族的历史之后，便是又打听起了罪族的生活坏境，以及那妖族鬼族的事情。
说的多了，余梦寒便也是放开了，对眼前这两个可疑的外来之人也是不再那么戒备，至少是对端木少艾，已经是渐渐活络起来。
“这里其实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至少，并不是简单的只有一座地下城而已。”面对着端木少艾的追问，余梦寒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又是引起了两人的兴趣。
“不是简单的只有一座地下城，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另一座不成？”端木少艾抓住了重点，满脸好奇的追问道。
叶景也是不由多注意了几分。
余梦寒有些迟疑，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将这地下城不算秘密的秘密给说出来，不由是望向那余山海。
余山海走在最前面，但距离走在后面的余梦寒也不过只有几步的距离，想来余梦寒也端木少艾的话自然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但余山海却是什么表态也没有，衣服完全不曾听见的样子。
当然这自然不会是真的没有听见或者没有注意，不过是不去理会罢了。
眼见如此，余梦寒对上端木少艾那好奇的目光，不由是轻轻的咬了下嘴唇，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开口回道，“这地下城再大又能大到哪去？鬼族且不论，我罪族族人算是少的，如今也有上千族人，至于那妖族，开智的、未开智的，化形的，未化形的，往少了说也有数万口，可你们一路走来，见到那么多了么？”
叶景和端木少艾都是一怔。
叶景对这个问题其实一直都有疑惑，只是依赖刚刚这地下城，仅仅凭借这一张地图无法对这地下城的大小形成直观的认识。
故而，虽然从七七哪里得知了这地下有人、鬼、妖三族，但一路上却并没有遇到多少，两人也是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三族或许都是窝在某个角落里，所以他们除了那找麻烦的妖心鬼煞以及白骨鬼将外，什么都遇不到。
但此刻听余梦寒这么一说，他们便觉得这确实很不合常理了。
不论是这里的人族、妖族还是鬼族，他们都已经在这地下城生存了有将近万年的时间，或许特殊时候可以在某个角落里窝上一时，但要生存繁衍，又岂能一直窝下去？
端木少艾当即便是惊奇的开口，“难道还真有另外的一座地下城啊？”
余梦寒摇头，“地下城只有这一座，不过不论是我罪族，还是那妖族、鬼族，生存的空间却不仅仅只有这些？”
“什么意思？”这却是叶景问题。
余梦寒瞪了叶景一眼，对于比自己还小，修为也明明比自己差了很多很多，但却是连着逃过了自己两箭的叶景，余梦寒心中显然还是有些介意，即便这人帮护了自己的妹妹，自己没有伤到他应该算是庆幸，但这一口还是有些难以下咽啊。
叶景莫名其妙的被瞪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
余梦寒沉默了片刻，终究倒也没有忘了叶景帮了七七的，轻叹一口气便要开口，不想轻皱着眉头的端木少艾却是抢先开口了，“难道，这地下城丽，另有可以供你们生存的小世界？”
“小世界？”
叶景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甚至一直不曾理会他们的余山海也回头看了端木少艾一眼。
小世界叶景自然是知道的，大荒经中便有介绍。
这大荒世界，乃是一片大世界，既然是被叫做大世界，相应的自然也就有小世界。
小世界是依附于大荒世界存在，但却又相对独立隔绝的空间，叶景当初曾经进去过的帝俊的神府空间，其实便算是一个差不多死去的小世界了。
只是那神府空间还差了一点，并未自成体系，故而在帝俊陨落在会后，便也逐渐走向了荒废和死亡。
而真正的小世界，却是可以独立且将近永恒存在下去的，最大的例子便是天界了，看似凌驾于九天之上，实际上也是依附于大世界而存在的小世界，只是这小世界，除了小一点，其他各方面都是要比大荒世界强。
只是，依附就是依附，大荒世界主要的天道规则，小世界里同样需要遵守。而大荒世界若是毁灭，小世界也同样灾劫难逃。
传说中，不仅是有天界，另外还有冥界、妖界等等，甚至轩辕、神农、帝御、华胥等这些大族也都有自己独立的小世界。
难不成就在这地下城里，也有会有一个小世界？那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吧
叶景震惊的望向余梦寒，余梦寒愣了愣，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这里若是在真有一方小世界，又哪里还能轮到我们呢？”
叶景一想，也是。
那些真正的小世界，无一不是被那些大族大势力所掌控，这里若真有一方小世界，即便是无极剑宗都未必能够吃得下，就更别说此间的罪族了。
端木少艾想了想，也是想到这问题，不由点了点头，却是终于说出了一个靠谱的答案，“小世界确实没可能啊，难道是一些小空间？”
余梦寒深深的看了端木少艾一眼。
这些事情，低阶的修士其实远远都是无法触及到的，叶景是因为有大荒经的存在这才了解的多一些，但端木少艾却看似了解的比他还要多，还要清楚，显然是有着极深的背景。
余梦寒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但最终是点头，“端木姑娘见识确实不凡，没错，在这地下城里，确实还另有空间，甚至还有不少小空间。”
小空间，不是小世界，这确实是容易让人接受一点，不过仍旧是让叶景有些惊奇。
神府世界其实便是一个小空间。说它是小空间，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有多小，只是因为其还达不到小世界的程度，缺失而不完整，无法独立的存在。
但这样的小空间却也是极其难得了，可听余梦寒的口吻，这地下城里不仅有，竟然还不止一个？
叶景惊奇着，而那余梦寒却是已经解释了起来，“这地下城在修建之前，这地下本来就有一个小型的空间世界，只是后来在大战之中，被人族和妖族的大能给打破了。不过原本的空间虽然被打破，却又生出了无数小的空间、小的裂缝，当初上宗选择修建地下之城，便也有利用这些破碎空间的想法。”
空间都被打破，那当初出手的两族大能，该是怎样的强大？
叶景心神激荡，但端木少艾却是神色如常，仍旧是听着那余梦寒的解说。
余梦寒不由又看了她一眼，却是接着说道，“这些破碎的空间，绝大多数自然都是无法生存的，但也有极少数的例外。我罪族便是占据了一个可以勉强生存的，妖族手中却有四个，鬼族那边，至少也是有一个的。”
被困在这地下城的妖部竟然一族便占据了四个破碎的小空间，果然实力还是不容小觑，叶景心中想着。
“其实，若要生存，守着那破碎的小空间，虽然条件苦了些，却也能生存，三族倒也没有必要争来争去。只是，在城中央，却是一个有原本空间的空间之源，乃是支撑这地下城里破碎空间的本源，无论是我罪族，还是妖族或鬼族，显然都不可能看着那空间之源落入对方的手中，这才是地下城里这近万年纷争不断的源头了。”
空间之源，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模样。叶景心中想着，却是早就无语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端木少艾一语切中了要点，“那空间之源现在呢，难不成就在那里谁也没有掌控？”
“自然是在上宗手里！”余梦寒回到，声音却是又有些清冷。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无极剑宗虽然是将这地下城当做了门中弟子的历练之地，但却也不可能就将这对整个地下城至关的空间之源交给妖族控制，这样至关的东西，自然是要鬼自己掌控才可以。
想到这里，叶景顿时心中恍然。
难怪，七七以及余梦寒虽然都口称无极剑宗为上宗，但对于无极剑宗的态度，却是远没有叶景在蚀水上遇到的老船夫那般恭敬。
若说敌意，罪族之人倒也似乎没有，不过显然是带着些许梳理。
叶景原本还以为这是因为他们祖上出身，毕竟他们的先祖大多都是被无极剑宗惩罚并投入这地下的罪人，对无极剑宗心怀怨念倒也正常。
只是如今看来，那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在那空间之源上。
无极剑宗力量超然，又掌控了空间之源，等于是捏住了这地下城人的生死命脉，但却并没有剿灭其中的妖族鬼族，而是将其当做了宗门的历练之地。
无极剑宗的门人弟子只是到了需要的时候，才会其中，以战斗来促进自身的成长，可罪族之人，却是要承受千万年的纷争乱斗。
如此想来，罪族对无极剑宗还只是怀着一丝怨念和疏离，而并没有彻底的恨上，说起来真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
第121章 罪族之寨（）
长街重重，如同网织。
叶景和端木少艾最初地下城的西城，还算是完整，并没有多大的破坏，但是越是接近罪族的寨子，叶景和端木少艾所见的情形，便是越是破败。
四处都是激烈战斗留下的痕迹，长街两侧的土墙被极大的摧毁，甚至不少街巷都被断壁残垣所堵塞。
叶景以及端木少艾两人，跟随着罪族一行走了许久，终于是来到了七七口中的寨子。
这地下城里所谓的寨子，不过是将一片房屋给整合在了一起。罪族在这里生活乐数千年的光阴，所构筑的寨子自然也并不简单。
只见寨子的最外围，是一圈厚重的石墙。可以看出这些石墙是按照原本长街两侧的土墙所改造的，只是原本的屋子自然都在已经被巨石多堵塞，成了一堵坚实的围墙。
当叶景和端木少艾随着罪族之人来到这寨子的时候，只见数百罪族的战士已经是严阵以待的守在寨子里面，数百火把齐齐点亮，将原本漆黑一片的地下世界，立时照耀的光明一片。
借着火光，叶景打量着眼前的这些罪族战士。
这些罪族的战士，修为深浅不一，但无一例外的都要比叶景高上许多，当然，他们的年纪也要比叶景和端木少艾大，基本上都是中年男子。
这很好理解，中年男人是寨子力量的中坚，而少年青年则是寨子的未来，在情况并不明晰的状态下，自然是要将寨子的未来保护好。
若是所料不错，此时罪族里面的老幼，应当都是被安置进了那所谓的破碎空间里面了吧。
叶景在心中想着，而那些留守在寨子里面的罪族战士在看到他们的族长余山海终于领着族人返回的时候，原本紧张戒备的状态这才是稍稍放松了一些。
于是叶景和端木少艾被迎进了罪族的寨子里面。
地下城格局的单调与枯燥，罪族寨子的围墙里面，就算是别有天地了。
穿过了几层厚重的围墙，只见这寨子里面却是早已经没有了外间的模样，原本横竖成形、错落有致的房屋，已经是按照不同的需要被彻底的打破。
族人们居住的房屋，战士们训练的场地，还有议事的场所，诸如此类，样样周全，可以说除了是狭窄闭塞了一些，比外界那些村镇或者小的城寨也不差什么，当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
叶景和端木少艾两人好奇的走进这城寨里面，四下打量着。
而那城寨中留守的罪族族人们，也是戒备之中带着好奇的盯着他和端木少艾两人。
对于这些罪族族人们打量的目光，叶景显然是有些不适应，但端木少艾却是毫意，仍在和那余梦寒说着话，是不是的也会和小姑娘七七搭上两句。
很快一行人便是深入到了寨子里面，叶景和端木少艾这才惊奇的发现，竟是有一条并不算窄的地下暗河，横穿了整个寨子。
这暗河却不寻常，水面上冒着四四白雾，竟是充满了灵气。叶景在刚刚走入这寨子的时候便觉得这里的灵气竟然是比外间还要充沛，心中还好奇的，不想源头却在这里。
守着这么一条灵气充沛，几乎可以算是灵河的地下水道，罪族之人不愿意离开这地下，倒也算是有一个理由了，若是能够好好利用起来，未必就比在外间生活的差。毕竟外间虽然可以避开纷争，但再想找一个这般的灵地就不容易了。
“阿二，你先招待着两位客人，小七，你跟我来！”
阿二自然是排行老二的余梦寒了，至于小七，当然只能是七七。
将叶景和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