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第2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齐朝廷讲究大小相制之道,以内阁次辅来制衡首辅,以右都督制衡左都督,以侍郎制衡尚书,地方上以按察使司制衡布政使司,以各地都指挥使司制衡各大禁军,一大一小,以小制大。
当然,司礼监也不例外,同样以首席秉笔太监来制衡掌印太监,首席秉笔太监虽然没有足以与内阁分庭抗礼的批红之权,却有提督暗卫府之权,只是因为当今司礼监掌印张百岁太过被皇帝陛下倚重信任,而首席秉笔张保又是张百岁的义子干儿,所以才显得首席秉笔远不如内阁次辅那般煊赫,不过等到下任司礼监掌印上位之后,恐怕就是另外光景了。
如今的首席秉笔是张保,能将宫中贡品占为己有,其权势可见一斑。
以徐北游如今的身份而言,距离这位首席秉笔太监还差了许多,只不过有韩瑄的面子在,又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张保还是肯帮徐北游这个忙的。
听到暗卫府三个字,冯朗没敢继续深问下去,生怕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d)'唯一cb正版,&k其、他6{都}是盗版{
徐北游倒是没什么顾忌,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司礼监素有提督暗卫府之职责,应该对此事有档案记载,所以我才请张保去‘查一查’,张保之所以没有立刻给出答复,想来还是要看上头的意思。”
冯朗被震撼得不轻,首席秉笔太监的上头,那不就只有两个人了吗,一个掌印太监,再有一个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无论是哪位,都是当今天下间了不得的大人物,对于他冯朗而言,更是可望不可即的天上人物。
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竟能距离这些大人物如此之近。
带着微微寒意的清晨,一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子走进了皇城。
负责防卫皇城的虎营甲士对于此人大摇大摆走入皇城未作过多阻拦,甚至领头的统领还很熟络地对这名男子行了一礼,男子笑着应了一声后,进承天门,一路脚步不停,径直往内廷而去。
当今皇帝萧玄只有一后二妃,所以内廷并无太多严苛规矩,若是亲近之人,即便是男子也可直接入内。
这个进入内廷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萧玄的嫡长子,齐王萧白,而他要见的人则是自己的母亲徐皇后。
来到飞霜殿前,经过通禀之后,萧白进到殿内,在这儿见到了刚刚用过早膳的徐皇后,看着气色不错的母亲,萧白心绪有些复杂,对于他而言,世上最重要的女子有二,一个是生身之母,一个是同胞之妹,如今母亲与妹妹不和,倒是让他有些头疼。
他作为儿子,不能对母亲指责什么,作为兄长,又不忍过于苛责妹妹,在他看来,此事还是应该由父皇处理最为妥当,只是父皇却是选择袖手旁观,让他不由生出些许不该有的怒气。
徐皇后却是没想那么多,都说孩子是当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萧白已经是而立之年,但在亲自抚育萧白长大的徐皇后看来,他永远都是个孩子。
她看着儿子愈发棱角分明的面庞,细细端详,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心疼道:“小半年没见你,虽说脸白了些,可人却瘦了,这次回来得多留些时日。”
萧白笑道:“母后看错了,不是瘦了,是结实了。”
徐皇后招招手,让萧白走近几步,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轻声道:“一转眼的功夫,你也在齐州待了小十年,一年只能回来几次,每次待不了几天就走,这次你父皇要正式册封你为皇储,母后想要去求一求你父皇,让他直接把你封为太子,日后就留在帝都。”
萧白半是玩笑道:“母后,事关太子大位,您可不能乱说话,容易犯忌讳。”
徐皇后垂下眼帘,轻声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只有你一个儿子,不封你还能封谁?”
萧白叹息道:“天家无亲,帝心难测。”
“这是什么话?”徐皇后闻言抬手作势要打,可抬起手又立刻放下了。一来是萧白皮糙肉厚,打在上面不痛不痒,二来也是舍不得打。这么多年以来,母子两人之间,别说打了,就连红脸说重话都未曾有过。
萧白拉过一个绣墩坐在徐皇后跟前,柔声道:“母娘,其实我知道,您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早年太后娘娘在世时,您这个做媳妇的,要处处小心,后来又出了徐家那档子事,舅舅一家也”
萧白顿了一下,眼角余光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轻声说道:“这些年来,您一个人支撑着徐家,这是情分,可多少也犯了父皇的忌讳,以至于父皇这么多年来半点实权也不肯给您,生怕养出第二个外戚,如今我长年不在京中,帮不上您什么,好在知南那丫头大了,您要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找她商量一下,就当是母女间说说话儿也好。”
徐皇后抿着嘴,摇头道:“没人欺负娘,也没人给娘气受。”
萧白认真道:“娘!”
徐皇后板起脸,道:“娘没事,真的。只要你好好的,娘就心满意足了,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能再说了。”
萧白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第四十三章 生死富贵皆有命()
天阴沉沉的,呼啸的朔风中夹杂着雪粒。
帝都城内一栋二层酒楼中温暖如春,客座满堂。
首发1
此楼名作流泉楼,是外城中一等一的酒楼,也是传承数百年的老字号。
在一处二楼靠窗的位置上有两人对坐,其中一人已是须发皆白的老人,望向窗外的细雪,另外一人则是个年纪相差不多的道人,正在闭目养神。
此时一楼的大堂中有一说书人,一人一桌一椅一醒木,将帝王将相编成故事,娓娓道来。
这时候说的正是大楚朝大将军李孝成死守大江的故事,说到了李孝成一拳将后建大将完颜光生生打死,引来酒楼内食客的一片叫好之声。
楼上观雪老人放下窗帘,收回视线,对正在闭目养神的同伴说道:“这东都城,我有些年头没来了,与几十年前相比,倒是没什么太大变化,这雪还是这般绵软,其实关内的雪都是一样,比起塞外的雪温柔太多。塞外的雪是会死人的,而这关内的雪,却可以做士子们的景色。当然也不是绝对,毕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道人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开口道:“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怎么还学会伤花悲月了?”
先前开口之人平静道:“只是感叹世事无常,以前我就不信命,总觉得自己有一天能叫日月换新天,不过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还是逃不出一个命字,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这个尊贵姓氏,而是一个平民家里出来的孩子,如今会是一个什么光景。”
道人被这话勾起一点兴趣,睁开双眼,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位做了许多年孤家寡人的老人,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平心交谈的对象,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感慨道:“如果我只是出身平头百姓家中,没有家世可以依托,就绝不会有我的今天,说不定就是个游手好闲之人,到老来老无所依,孤苦伶仃,哪怕是一个稍次一些的小家族,也顶多是个纨绔子弟的命,成不了气候。”
道人若有所思。
老人长叹一声道:“若真是那样,我这会儿可就不能在这里与你吃酒了,而是窝在某个宅子里,要么半死不活地躺着,要么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路都难,即便再幸运些,身子骨还算硬朗,能够一树梨花压海棠,那也至多不过是个富家翁的命数而已。这就是命,有人生下来便能坐拥天下,有人挣扎了一辈子,还是上不了台面。天底下最大的不公,莫过如此,所以这天底下才会有那么多的人不服命,才会有人喊出了那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道人玩味道:“那你信命还是不信命?”
老人淡淡道:“命是什么?上古先贤说得很明白,命字,人一叩,你信了,服了,叩首了,这便是认命了。至于我,以前是不认命的,现在同样不认。”
道人哈哈一笑。
此时楼下的说书老人说完大楚李孝成,开始说本朝之事。
先是说先帝爷孤身远赴草原,然后说那草原大战,说那徐林出兵,说那水淹大军,最后说到了先帝与道门掌教并行入中都。
老人端着手中酒碗,面无表情地听说书人娓娓道来,久久未动。
一直到一直到说书人说完,老者才将手中黄酒一口饮尽,望着窗外的阴霾,轻叹道:“萧煜。”
韩府。
两位年岁相差仿佛的老人坐在堂前,望着堂外的飘洒细雪,慢饮热茶。
其中坐在客位上的老人身着黑色鹤氅,略带乌色的白发被一支玉簪束起,脸色沉凝,让一旁侍立的丫鬟有些头皮发麻,须知此老正是能让小儿止啼的端木睿晟,堂堂暗卫府的主官,权柄阴沉,朝野皆惧。
至于另外一位老人,却也绝非寻常人等,甚至比端木睿晟还要高出一筹,韩府的主人,当朝次辅韩瑄,如果不是有此老重新出山,那么如今的庙堂还是蓝相爷的一言之堂。
韩瑄呷了一口热茶,然后将茶杯放到一旁,轻声问道:“端木,咱们俩上次坐在一起喝茶是什么时候来着?”
端木睿晟没有计较韩瑄对自己的称呼,笑道:“文壁,这可难不住我,我记得很清楚,是太平十九年腊月二十三,也是一个晚来天欲雪的惨淡光景。”
韩瑄深深看了眼这个曾经也算是“同道中人”的端木睿晟,微微一笑道:“那可真是有些年头了,屈指算来,二十三年有余,着实不短。”
端木睿晟轻叹一声,“那时候徐琰还在世,我们三人围炉赏雪饮酒,通宵达旦,至今回想起来,也是一桩莫大乐事。”
“徐琰。”韩瑄笑了一声,意味难明道:“他可是陛下钦定的蓝相接班人,无奈没这个福分,不过知天命的年纪就离开人世,算是一桩憾事。”
端木睿晟轻轻转动手中茶杯,脸上丝毫不显半分痕迹,同样点头感慨道:“的确是可惜了。”
因为公主下嫁之事,端木家和韩家已经是站到了对立面上,就差撕破最后的脸皮,后来又闹出秋台之事,说是互相视为仇寇也不算错,端木睿晟之所以放下脸面来到韩瑄的府上,还是因为他与徐北游的约定,由徐北游出手为端木玉拔除体内的诛仙剑气,而他则将吴乐之双手奉上。
此时的堂前的院子中还放置着一尊铁笼,没有半点遮掩,任由飘洒雪花落在上面,铁笼中有一人手脚被铁链束缚,蓬头乱发,雪花粘在上头,更显狼狈不堪。
此人正是早先跟随张召奴南下江都的吴乐之,今沦落为阶下之囚,再无当日指点江山时的意气风发。
韩瑄瞥了眼笼内的吴乐之,问道:“这就是张召奴的智囊?”
端木睿晟轻淡道:“此人名叫吴乐之,原本在江南郁郁不得志,兴许是南橘北枳的缘故,后来随张召奴去了江北,一飞冲天,帮张召奴在江北兴风作浪出了不少力气,若非有张召奴庇护,这等人论罪死上十次都绰绰有余。”
韩瑄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大约半个时辰后,风雪骤急,冯朗快步走来,在韩瑄耳边轻声耳语一句。
韩瑄点点头,望向端木睿晟道:“南归那边好了,咱们过去吧。”
当两名老人来到一处密室时,屋内还弥漫着浓郁到几乎化不开的血腥之气。
端木玉躺在床上,已经沉沉睡去。
徐北游双手满是鲜血,伸入铜盆中缓缓洗净。
端木睿晟轻轻皱了下眉头,韩瑄倒是神态自若。
徐北游洗净双手之后,看了眼盆中的血水,轻声说道:“端木公子体内的诛仙剑气已经被我悉数拔除收回,只是伤了元气,再将养些日子就好了。”
第四十四章 世事如棋局局新()
帝都,辽王牧棠之落脚行在。
牧棠之被门外一阵细碎脚步声惊醒,紧接着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牧棠之从床榻上坐起,双眼有些发红,略显烦躁道:“进来。”
房外轻轻叩门之人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是一个姿容上佳的女子,说道:“殿下,有客到访,奴婢不敢自作主张,所以不得不打扰殿下的休息。”
牧棠之早年修炼时曾经出过岔子,内有隐疾,每日必寝,偏偏睡眠极浅,稍有风吹草动就要惊醒,而且起床气极大,哪怕在他踏足地仙境界之后,仍是如此,故而在这位辽王殿下入睡时,百丈内无人,等闲事情不敢搅扰。
过了好一会儿,牧棠之才将自己的恼火情绪压下去,冷冷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女子轻声回答道:“正在堂前。”
牧棠之嗯了一声,吩咐道:“请她稍等片刻,本王随后就来。”
女子轻轻应了一声,徐徐退下。
又有一名俏丽丫鬟轻轻走进屋内,开始服侍自家王爷更衣。
不多时后,一袭华美锦衣的牧棠之施施然来到正堂前。
此时的正堂中坐着一位身姿婀娜的美丽女子,内着白衣,外披黑纱,相貌脱俗,让人望而便生出几分心动之意。
牧棠之跨过门槛后,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玉观音,你不在江都替慕容玄阴坐镇,跑到帝都来做什么?”
玉观音起身朝牧棠之行了一礼,轻声道:“见过辽王殿下。”
牧棠之笑着向下一压手,示意她请坐,然后自己随手拉过一把椅子,与女子相对而坐。
玉观音轻声道:“我奉教主之令来见王爷。”
牧棠之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玉观音接着说道:“教主让我请问殿下,当初的谋划,殿下可还曾记得?”
牧棠之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子,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游走,眼神玩味,饶有兴致,答非所问道:“玉仙子花容月貌,真是让本王心动几分。”
女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骤然冷冽几分。
牧棠之丝毫不以为意,干脆光明正大地欣赏着她的身段,“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不肥不瘦,方是正好,慕容玄阴舍得送本王如此一桩大礼?”
听到牧棠之这等浮夸浪荡言语,玉观音的脸色微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恶神色,下意识地撇过头去。
牧棠之挥了挥手,旁边侍立的侍女们心领神会,赶忙退下去,不敢搅扰王爷的“好事”。
待到堂中只剩下两人后,牧棠之将双手置于膝上,淡笑道:“可心动归心动,本王还不会那般下作地乘人之危。”
玉观音脸色略微好转几分,沉默不语。
牧棠之继续说道:“本王是当朝唯一异姓王,不但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且还是世袭罔替,永镇辽东,你给本王一个理由,本王为什么要跟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起谋划所谓的大事?”
玉观音轻声道:“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如今尚且不显,可再过十几年,削藩必然是大势所趋,就算萧氏本姓藩王也难逃此劫,又何况殿下这位异姓王,恐怕是首当其冲,难逃祖宗基业化为飞灰的下场。”
牧棠之不置可否。
玉观音缓缓起身,“还请殿下给一个明确答复,好让在下交差。”
牧棠之伸手扯住玉观音的一截衣袖,轻轻一拉,这位地仙境界的大高手没做什么反抗,顺势坐在牧棠之的怀中,后者温香软玉在怀,脸色却仍旧是平静如常,一只手绕过玉观音雪白的脖颈,托起她的下巴,笑道:“这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玉观音似是认命一般,低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神情。
牧棠之抱着怀中美人,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上,同时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玉观音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低声道:“此事事关生死存亡,殿下将其系于一名女子身上,是否太过儿戏了?”
牧棠之淡笑道:“儿戏不儿戏,你说了不算。”
暗卫府白虎堂内。
傅中天两只仿佛玉石雕琢而成的手掌轻轻按在身前的檀木桌案上,沿着桌面上的纹路缓缓抚过,陈陌灵站在他的身后屏息敛声。
傅中天已经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多久没有出手过,这双白净如女子的手掌,多久没有沾染过血腥了。
这次他没能登上天机榜,并不是说他就要比赵青弱上多少,说到底赵青还是占据了年纪上的优势,若是赵青在他这个年纪,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傅中天被誉为暗卫府府主,专司修士之事,若是自身没点真本事,只凭暗卫府的名号是吓不住那些无法无天的修士的。
傅中天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站在他身后的陈陌灵恭敬回答道:“网已经撒下去了,只待鱼儿自己撞上来。”
傅中天收回手掌,笑了笑,“不可有半分轻忽大意,这次都是大江大河里出来的野鲤,凶性蛮横,一不小心就是鱼死网破,其他几个宗门有什么动向?”
陈陌灵道:“还在观望,兴许是打了浑水摸鱼的主意。”
傅中天只是点头。
陈陌灵欲言又止。
傅中天头也不回道:“问吧。”
陈陌灵将心中疑惑问出:“师父,真有人敢大逆行事?”
傅中天晒笑道:“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人不敢做的。”
皇城深处一座寸寸豪奢的阁楼中,香炉袅袅紫烟升腾,赵无极躺在软榻上,伸出手掌,看着烟雾绕掌而旋,轻吸一口龙诞香气,晶莹如玉的皮肤上竟是亮起淡淡光泽,看上去即神奇又诡异。
听到有人叩门,赵无极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屋内缭绕的紫烟上,淡淡道:“进来。”
一身便装的魏无忌走进阁楼,轻声道:“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赵无极从软榻上坐起身,笑容浅淡道:“有劳,此事赵某记在心中了。”
魏无忌沉声道:“都是为陛下效力,不必称劳。”
赵无极仍是笑意浅淡,缓缓说道:“此事之后,应该会空出许多位置,咱们这些老家伙多半要挪挪位置了,应该都是平调,掌军权的入朝为官,久在中枢的外放一任,你做到心中有数,也好早作打算。”
魏无忌道了一声谢,告辞离去。
只剩下一人之后,赵无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