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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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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地仙十二楼之下的修士,则是空有地仙之名,却难免要沦为权贵的门下走狗,谈不上逍遥二字。

    孔逸箫跻身地仙十二楼之上,气机大盛,浑身流淌肉眼可见的玄黑气息,手中长刀不断有血光闪过,尤其是一双眼眸,漆黑无比,与玄教的秘法瞑瞳倒是有几分相似。

    他随手一刀横扫而出,看似轻描淡写,但刀身上笼罩的气机瞬间延伸至二十余丈,其势似要开山断河。

    徐北游收回八剑,在自己身前结成剑阵挡下这一刀,而他自己却是向后暴退十余丈,双脚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约寸许的长长划痕。

    孔逸箫身形向前奔行如雷,竟是比徐北游身形倒退的速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五指成钩,朝徐北游当头抓下。

    徐北游抬手并为剑指,点在孔逸箫的掌心上。

    两人猛然静止,然后一触即分。

    徐北游落地之后,脚下一点,再度向上掠起,试图冲向已经开始斩杀虎营亲卫的孟东翡。

    孔逸箫冷笑一声,又是一刀斩下。

    天空中蓦然出现一道凌厉锋芒,不但将漫天风雪斩开,似乎还要将整个天幕一分为二。

    锋芒直斩徐北游。

    徐北游以剑七御剑,身形倏忽而动,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刀,不过他的去势也难以避免地有了片刻凝滞,被孔逸箫抓住机会,五指张开,轻轻一拂,硬生生定住身形。

    孔逸箫大喝道:“给我回来!”

    徐北游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重新回到原地。

    徐北游几乎要勃然大怒,一字一句道:“孔逸箫,你当真求死不成?若是你也想步骆难行的后尘,我便成全你!”

    孔逸箫报以冷笑,“你若能杀得孔某人,尽管来杀便是!”

    徐北游强压下怒气,再次抬手作提剑状。

    八剑如青丝千千结,结成一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将孔逸箫笼罩其中。

    孔逸箫丝毫不为所动,一边用手中长刀抵挡剑阵,一边说道:“现在杀不杀你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将大齐朝廷的太子、皇后、公主除去,我们便算是大功告成,不过你若是愿意后退一步,我可以做主放过萧知南。”

    徐北游面无表情,没有答话,视线越过孔逸箫,望向殿门方向。

    现在他确实没有把握胜过孔逸箫,最起码在短时间内不行,若是让孟东翡杀入殿中,就算勉强胜了孔逸箫,那也是万事成空。

    不过这不意味着徐北游已经陷入绝境,他除了面前的八剑,还有一剑藏于剑匣之中。

    徐北游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请剑。”

    在徐北游请剑二字出口后,立在殿门前的剑匣中鸣声大作,颤动不止。

    徐北游伸出一手向前抹去。

    剑匣轰然大开。

    剑鸣之声似是龙吟凤鸣,清越无双。

    紧接着,一道紫青色长虹直冲九霄,仿佛接天连地。

    道祖传道于三位大道君,同时分别传承三宝,太清大道君得都天印,执掌道门权柄;玉清大道君得玲珑塔,负有卫道职责;上清大道君得诛仙,主掌攻伐杀戮之事。

    诛仙,顾名思义,本就是屠戮仙人之无双利器,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它也的确是屠戮地仙染血无数。

    随着诛仙出匣,除了磅礴剑气,还有就是近乎实质的杀伐剑意,千百年来,有不计其数的地仙修士死于此剑之下,他们的怨念汇聚如海,仍是压不住此剑的滔天杀伐之意,这股杀意正而不邪,主杀却不嗜杀滥杀,在其面前,哪怕是地仙境界修士,也要不寒而栗。

    徐北游伸出右手,紫青色长虹如瀑布般从九天之上垂落,一时间漫天大雪尽皆破碎,化为虚无。

    徐北游没有真的握住诛仙,只是右手虚握,然后做了一个前斩的动作。

    这一剑不属于剑三十六中的任何一式,就是平平常常的前斩而已。

    可孔逸箫却是脸色大变,顾不得阻挡徐北游,整个人瞬间消失无踪。

    徐北游脸色苍白,能放不能收,只能将这一剑狠狠斩在脚下的广场上。

    砰一声巨响,轰然地动。

    巨大的气机向着四周层层扩散,就像湖面上荡漾起一层层涟漪,继而如同大风吹过,飞沙走石,无数树木尽皆折腰俯首。

    紫青二色流华开始游散于天地之间。

    殿前的整座广场瞬间破碎不堪,中间更是被撕裂出一道丈余宽、三百丈长的巨大沟壑。

第八十六章 母女终还是母女() 
未央宫中的气氛愈发冷漠尴尬。

    母女两人离得远远的,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互相赌气不说话。

    其实也不能算是赌气,在过去的许多年中,母女两人一直很少说话,见面互相沉默已是常态,如果说个没完,那才是反常,所以当下两人只能说是恢复到常态而已。

    萧知南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抬头望着头顶上的雕梁,呵出一口白色雾气。

    母亲的冷漠,她从小到大感受了太多,她本以为自己成亲之后,离开了那个家,母亲的态度就会转变一些,却不曾想愈发冷漠疏离。

    女子出嫁,便是泼出去的水,成了别人家的人。

    萧知南知道母亲是解不开那个心结,也没人能帮她解开。林银屏和徐琰就像两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在她的心头上,让她终是不得心安。

    徐皇后因为穿着凤袍的缘故,没有披大氅,在冷冰冰的大殿中站久了,开始微微发抖。

    萧知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母后,这儿冷,要不去后殿吧?”

    脸色微微发白的徐皇后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萧知南叹气道:“母后,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儿,多思无益。”

    徐皇后沉默许久,缓缓道:“我自小爹娘早逝,除了爷爷之外,就只有这一个兄长,我现在还记得成亲那天,是个大雪天气,是他骑着马把我送到那座东宫门外,后来我听人说他就站在门口目送着我进去,一直站成了个雪人,你出嫁的时候,是萧白送你,若是有朝一日,你的婆婆也对萧白做了什么,你能咽下这口气吗?”

    萧知南默然无言。

    置身事外易心静,身处其中难安然。

    徐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心情后,轻声道:“知南,这些年是娘对不起你。”

    萧知南沉默着摇了摇头。

    就在徐北游请剑之时,孟东翡已经穿过虎营甲士的阵列,进入到小未央宫中。

    哪怕外头已经是风起云涌,孟东翡仍旧是走得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好似一位贵妇人在自家闲庭信步。

    她在殿内两人的不远处立定,问道:“两位就是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

    徐皇后和萧知南自然也看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萧知南正要上前,却被徐皇后伸手拉住,她向前一步,挡在萧知南的身前,平静问道:“你是何人?”

    萧知南望着自己母亲的背影,有惊愕,也有些不知所措。

    孟东翡轻笑道:“妾身姓孟,名东翡,大郑遗民,算是苟活在大齐天下的一条惶惶丧家之犬,与你们萧氏有些仇怨,另外,妾身的那位夫君也不太喜欢你们,出嫁从夫,所以这次妾身是来送你们上路的。”

    徐皇后脸色微沉,却不见太多慌张。

    孟东翡回头看了眼门外,笑道:“看来皇帝陛下不太关心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死活,只是留了三百护卫,已经被妾身悉数杀死,恐怕救不得驾。也是呢,向来都是女子贱如草,女儿已经出嫁,那就是别人家的人,死了就死了吧,至于妻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升官发财死老婆,人生第一等美事,看来皇帝陛下是打算换一个新皇后了。”

    徐皇后紧紧捏住袖口,脸上却是不显。

    孟东翡把徐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若是皇后娘娘想等自己儿子和女婿前来救驾,恐怕也要白等一场了,他们两人自身尚且难保,更救不了你们两个。”

    徐皇后不置可否。

    孟东翡柔柔道:“本来妾身不应与你们说这么多话,只是想到要亲自手刃一位皇后娘娘,难免心情激动,就忍不住要多说上几句,现在话说完了,不知皇后娘娘是否还有遗言?”

    徐皇后脸色略显苍白,轻轻说道:“能不能放过知南?你应该是当娘的人了,也体谅下我这个做娘的。而且你也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知南她已经嫁人,不算萧家的人。”

    孟东翡笑而不语。

    萧知南挣脱开母亲的手掌,与她并肩而立,平静道:“母后,我是萧家的女儿,没有偷生苟活的道理。”

    徐皇后猛地转头望着她,厉声道:“你嫁人了,是徐家的人,不是萧家人的,这里没你的事!”

    萧知南正要说话,孟东翡已是笑着开口道:“好一个母女情深,皇后娘娘,妾身可以答应你,不动公主殿下分毫,毕竟将来也都是一家人。”

    徐皇后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坦然赴死。

    孟东翡眯起眼,缓缓抬起手掌。

    这一刻,萧知南心生无穷绝望,却又倍感无力。

    殿外轰然震动,甚至整个大殿也摇晃不休。

    孟东翡回头望了眼殿外,喃喃自语道:“既然徐北游已经动用诛仙,那么孔逸箫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此地不宜久留,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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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徐皇后的胸口上骤然爆开一朵绚烂的血色花朵,血点溅射在胸前、地面、墙壁、龙椅风座,以及萧知南的脸上,猩红刺目。

    她的脸色迅速苍白,整个人向后倒去。

    萧知南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自己母亲,低头望去,满眼血色。

    孟东翡的身形一闪而逝,紧接着徐北游携带八剑飞身入殿,刚好看到这一幕。

    不管怎么说,徐皇后都是他的岳母,他顾不得孟东翡,立刻飘然上前,伸手按住徐皇后的心脉,开始缓缓注入气机。

    可惜的徐北游的气机是偏于杀伐的剑气,于救人一途并无太大裨益,徐皇后的生机还是难以遏制地飞快消逝。

    很快萧白也随之入殿,他双眼通红地来到徐皇后身侧,他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玉瓶,从中倒出一枚金色丹药给徐皇后喂下。

    徐皇后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一层淡淡金光,只是这层金光飘摇不定,如冬夜寒风中的蜡烛,随时都会熄灭。

    生死一线。

    萧知南眼泪婆娑地看向丈夫和兄长,颤声问道:“母后她”

    萧白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徐北游仍是按着徐皇后的心脉,脸色凝重,缓缓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萧知南捂住嘴,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再有片刻之后,笼罩徐皇后面庞上的金光开始消散。

    她的面容迅速黯淡下去,不过眼皮微微颤动,似要醒来。

    徐北游见状长长叹息一声,不再按住心脉,缓缓起身往殿外走去,将此地留给他们一家三人。

    徐皇后毕竟没有修为在身,不但受不得太重的伤势,也受不得太重的药力。

    孟东翡震断了徐皇后的心脉,这颗道门金丹终究是没能挽救徐皇后的性命。

    药石回天乏力,这是回光返照了。

第八十七章 数珠断雪如缟素() 
徐北游扶着剑匣守在大殿门口,背对殿内。

    殿内,萧知南跪坐在地,满面泪痕,徐皇后依靠在她的身上,萧白单膝跪地,将破阵子插入身旁地面,死死攥起拳头,双眼通红。

    徐皇后缓缓睁开眼睛,似乎知道自己的境况,苦笑一声,开始交代后事,“太白,娘这次怕是挺不过去了,好在你已经封了太子,娘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只是你要记住,既然坐上了太子这个位置,就要明白自己的位置,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说起军国大事,娘比不了太后娘娘,娘只知道一个道理,你父皇不是无情之人,你只要安分守己,这个大齐天下早晚都是你的。”

    “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当年我嫁给你父皇的时候,太后娘娘说我命薄福浅,当不起一国之母的位置,我当时不信,先帝也不信,执意让你父皇娶了我,结果,不信命的先帝已经去了,现在我也要去了,竟是让太后娘娘一语言中。”

    “只是娘还有些不甘心,没能等到儿孙满堂的那一天,以后的一切,我都看不到了啊。”

    虽然徐皇后的语速不快,但却出奇的流畅。

    萧白握拳挡住嘴唇,眼泪无声流下。

    徐皇后望向自己的女儿,破天荒地柔声道:“我是你娘,你是我女儿,这些年来,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对,因为当年旧事,太过冷落你,希望你不要记恨为娘。”

    萧知南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哽咽声音,只是拼命摇头。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母女,骨子里的血脉相连抹除不掉,当感受到怀中母亲最后的生机正在渐渐消失时,萧知南还是感受到一股由衷的悲戚之意。

    徐皇后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知南,娘是个小心眼的女子,也是个懦弱的女子,承平元年那场庙堂剧变之后,不敢去记恨太后娘娘,只敢对你使脸色,现在娘就要去了,也没什么怕不怕的,娘小心了一辈子,也憋屈了一辈子,所以知南你不要学我,要学太后娘娘,女儿当自强。”

    “太白,跟你父皇说一声,娘先走一步,以后你要照顾好你妹妹,别让她受委屈。”

    “若是这次能够平安度过劫难,以后你们兄妹两个多进宫看看你们的父皇,毕竟他也快是花甲年纪的人了,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他更是孤家寡人中的孤家寡人,我走之后,咱们这个家就只剩下他和你们兄妹二人,太白,你是长子,也是独子,要扛起这个担子。”

    萧白重重点头,嗓音嘶哑道:“儿子记下了。”

    声音很轻,生怕稍微大一点就会吓到眼前的女子。

    徐皇后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是保持了一位皇后娘娘该有的仪态。

    她好似极为疲惫,再也没说什么,缓缓闭上眼睛,再无声息。

    萧知南双手捂住脸庞,终于哭出声来。

    萧白俊美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狰狞之色,死死握着破阵子的剑柄,指甲刺入皮肉,一字一句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站在殿门口的徐北游仰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大雪满地,好似缟素。

    不管六大地仙交手如何惊天动地,始终没有波及到圜丘坛,这座三层高坛仍旧屹立不倒。

    圜丘坛上,蓝玉和魏禁两位老臣,一文一武分立左右。

    站在最中间的皇帝陛下正轻轻拨动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他不信佛,甚至也不信道,之所以会戴了一串佛珠,是因为在他登上圜丘坛之前,皇后将自己手腕上戴了多年的数珠褪下,硬给他戴在手腕上,说是可以护佑平安。

    他拗不过妻子,只能戴上。

    这是一串菩提子数珠,因为常年把持携带,已经泛出乳白之色。

    佛家言,以铁为数珠,诵掐一遍得福德五倍,以赤铜为数珠者,掐诵一遍得福德十倍,以珍珠珊瑚等为数珠者,掐诵一遍得福德百倍,以为木槵子为数珠者,掐诵一遍得福德千倍,以莲子为数珠得福万倍,以陀罗法叉为数珠得功德百万倍,以开乌卢拖罗怯叉为数珠得功德千万倍,以水晶为数珠得福万万倍,若以菩提子为数珠者,或用掐念,或但手持,数诵一遍,其福无量。

    7b首发

    在萧玄看来,此乃一派胡言。

    对于寻常百姓而言,气运、福德、功德似乎是虚无缥缈之物,可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而言,却是可以实实在在看到、感触到、甚至握在手中的东西。

    所谓福德,乃是上天所降,若是持菩提子诵经便可得殊无量之福德,那岂不是人人都有福德在身,尘世间又哪来这么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之事。

    佛家这种大肆许诺与朝廷滥发官位一样,人人都有官皮在身,官也就不值钱了,若是持菩提子诵咒便可得殊无量的功德,那还要什么行善之举,道门的积善派还做什么济道之事。

    此举已然近乎邪道魔道。

    所以萧玄从来都不相信佛家那一套。

    只不过毕竟是妻子的一片心意,他也不好拒绝。

    忽然之间,一道紫青二色的长虹直冲天际,继而轰然地动。

    皇帝陛下手腕上的数珠骤然绷断,所有菩提子数珠散落一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常伴于身之物,往往可与主人心意相通,此时数珠洒落一地,乃是不祥之兆。

    萧玄缓缓低头望去,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神色,嘴唇微微颤抖,不知所言。

    就在刚才,他们两人之间那根相连了数十年的心弦,也如这满地数珠一般,断了。

    萧玄抬头朝小未央宫方向望去,眼前骤然掠过许多当年之事。

    少年时新婚大喜,掀起盖头的那一刹那,烛光映照女子的羞赧容颜,怦然心动。

    青年时父亲早丧,夫妻二人相互扶持,相濡以沫。

    中年时意气风发,下意识地忽略了她,夫妻之间,除了一对子女,很少再有话说,她满腹委屈却从不表露于外,每次见她,都是一张温婉笑脸,没有半句怨言。

    再到后来,子女双双成人,夫妻之间彻底平淡如水,不起半分波澜。

    在登上圜丘坛祭天之前,两人共乘皇帝銮驾而来,临下车时,她特意将这串数珠从手腕上褪下,然后戴到他的手腕上,当时他在心底还略有不耐,只是不忍拂了她的一番好意,哪成想这竟然是最后诀别。

    萧玄再度低头看向滚落满地的数珠,抬手止住魏禁和蓝玉的想要出口的话语,俯下身去,亲自将这些数珠一颗一颗捡起。

第八十八章 大军动道门现身() 
驿路上,黑压压的步卒朝着圜丘坛方向继续推移,如大浪席卷。

    之所以没有大队骑兵,是因为在密密麻麻的军阵中,不但有专门对付修士的雷霆弩车,甚至还有神威大将军炮,只要到达预定位置,由天机营督导,这些弩车和火炮便会落地生根,列成战阵,到时候箭炮齐发,顷刻间便是一片无边炼狱。

    尤其是神威大将军炮,以火雷子为弹丸,轰出之后,威力更甚于单纯引爆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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