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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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掌再次合十,身后背光大盛,如阳光普照大地,无所不容,无所不覆。
佛光普照之下,速度快到肉眼难见的徐北游不得不慢了下来,重新显出身形。
傅中天用出丈六金身之后,就再也没有移动分毫,不移不动,一举一动都慢到了极致。徐北游摆脱囚牢之后,就再也没有停下分毫,身形如电,一举一动都快到了极致。
一静一动,以快打慢。
傅中天想要让徐北游静下来,两人从正面分出胜负。
徐北游则是想要让傅中天动起来,不再保持不动如山的姿态。
傅中天再度伸出手掌朝徐北游当头覆下,故技重施。
徐北游一闪而逝。
下一刻,徐北游已然来到傅中天的面前三丈处,手中诛仙的剑尖上,有一道漆黑裂痕浮现,周围边缘有雷霆游走,裂痕之中混沌一片。
剑二十四,破碎虚空一剑。
傅中天的神色表情骤然凝重,双手结不动明王印,整个人与脚下大地连为一体,如同一尊大佛立于天地之间。
徐北游一剑点在傅中天的眉心上,仿佛整座天地都为之一滞。
傅中天低头望向徐北游。
徐北游神情古井无波,同样平静抬头与傅中天对视。
片刻之后,傅中天缓缓闭上眼睛,身周不断有气机四溢而出。
徐北游向后飘然而退。
在傅中天的眉心处,出现了一点深不见底的小洞,然后以小洞为中心,不断有裂痕向四周蔓延开来,很快整个金身上下都布满了细细密密如蛛网的裂纹。
傅中天原本紧密合十结成不动明王印的双手已然露出一丝缝隙。
“破。”
徐北游轻轻说出一个字。
片刻安静之后,便是一连串碎裂声音响起,不绝于耳。
只见傅中天的丈六金身,从上往下开始不断碎裂,然后化作点点金色之砂随风而散。
第二百零八章 挑落摄政之冠冕()
魏无忌很早就到了承天门,不过他却并未出手,而是冷眼旁观。
其实道理很简单,一手持佛一手持道的傅中天手段尽出都打不过,再加上他一个魏无忌也是白搭,与其上去自取其辱,倒不如静观其变。
傅中天的金身破碎之后,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
重重落地后的傅中天脸色苍白,没有低头观察自己的伤势,仍旧死死盯住那名年轻剑仙,有几分恼羞成怒道:“射死他!”
话音落下,城头上的弩机机簧之声不绝于耳,各种弩箭如同瓢泼大雨一般泼洒下去。
与此同时,承天门中传来轰鸣马蹄之声,一队人马俱是披甲的重骑兵正沿着洁白御道轰然撞来。
先是箭雨,后是铁骑。
这已经是天策府虎营最后的家底。
徐北游无动于衷,身周三丈之内有剑气纵横。
所有弩箭,无论大小,无论先后,皆是近不得徐北游身周三尺,在三丈到三尺的距离之内,被数不清的剑气绞杀殆尽。
紧接着他又是伸手一抹,在重骑兵即将冲出城门孔洞的时候,以传国玺的玄黄之气在承天门的城门洞前构筑了一面金黄色的“墙壁”,冲在最前面的重骑轰然撞在上面当场死绝,后面的重骑勒马不及,一股脑地“堆积”在城门洞中,死伤无数,尸体几乎堵塞了整个城门洞。
藏在重骑中的十余名高手虽然有所察觉,在最后关头纷纷弃马,各自向那面玄黄气墙全力出手,但无一例外,都不能撼动玄黄色气墙分毫,反倒是他们自己被其上的反震之力震飞出去,撞在后面疾驰而来的重骑身上,生死不知。
如果是个一穷二白的地仙十七楼修士,面对如此阵仗可能还要手忙脚乱,甚至陷入险境,可惜徐北游与这四个字完全不沾边,如今的他一手有攻伐第一的仙剑诛仙,另一手有大齐的镇国之宝传国玺,不但不穷,甚至可以与执掌玲珑塔和都天印的道门掌教秋叶相媲美。
不过趁此时机,傅中天一退再退,已经化作长虹退入宫城之中。
徐北游看了城头上的魏无忌一眼,却没有对他出手,而是紧随着傅中天一掠而去。
原本飘荡在后海上的画舫已经靠岸,不断有消息传来,让登岸的萧隶脸色越来越凝重。
既是昆山长老也是燕王府幕僚清客的张竹来到萧隶的身后,脸色微白,声音轻颤,“殿下,傅大人败了。”
萧隶的脸色阴晴不定。
张竹犹豫了下,轻声道:“殿下,事到如今,也该想想身后之路了,正所谓进退二字,有进当有退,万万没有只进无退的道理,那是棋盘上的小卒子才会做的事情。”
萧隶喃喃道:“退?能退到哪里去?”
张竹沉声道:“可以退回燕州,这是咱们经营多年的地方,也可以退往江南,那里有魏王,或是干脆出关去东北,去牧王那边。”
萧隶低声自语道:“去寄人篱下吗?”
张竹急声道:“殿下,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寄人篱下以图东山再起总要好过高歌而死!人若是没了,那可就真是万事皆休了。”
萧林握紧拳头,在张召奴死后,他的身边再没有那种可以一锤定音的大高手,面对区区一个徐北游,竟是这般无力,竟是转眼之间便要大厦将倾,便要狂澜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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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长虹从他的头顶掠过,消失在远方天际。
片刻之后,一个冷清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燕王殿下。”
萧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僵住。
张竹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和后背上渗出冷汗。
当初那位徐公子初入帝都城时,他就已经不是对手,更何况如今已经是地仙十七楼境界,那就更是无从抵挡了。
想到这里,张竹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一步,力图使自己不要出现在那位年轻剑仙的视线中。
徐北游缓缓开口道:“徐某不过是离开了帝都半年,没想到这偌大一个帝都城天翻地覆,陛下死了,齐王也死了,倒是你这位燕王殿下大摇大摆地进了皇城,做了什么摄政王,是不是还要做大齐的第四位皇帝?”
萧隶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魏王已反,赵王已逝,太宗文皇帝与先帝驾崩之后,本王就是大齐朝廷的唯一萧姓亲王,就任摄政王有何不对?”
徐北游平静问道:“先帝是如何驾崩的?”
萧隶默然无言。
不是不能继续辩解,而是毫无意义。
这不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未央宫,就算他有昔年纵横春秋的苏张二人之口舌,又能如何?还能挡住徐北游一剑杀了他?
在庙堂上最大的道理,不是什么律法,而是成王败寇。所谓指鹿为马,便是如此。
徐北游缓缓说道:“平心而论,如果你能做一个中兴之主,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个皇帝让给你来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也姓萧,这天下还是萧氏的天下。”
萧隶没有说话,甚至表情都没有丁点变化,他在等“可是”二字。
张竹大气也不敢喘,眼观鼻鼻观心,只希望徐北游能忘了自己。
“可是。”果不其然,徐北游继续说道:“你与道门中人勾结,这便是天大的罪过。就算抛开我剑宗的立场,仅仅以大齐帝婿的身份来看待今日之事,道门要做什么?他们绝不是改朝换代那么简单,否则他们不用扶持萧瑾的同时又来扶植你,依我之见,道门恐怕是要再造春秋,要让这个天下变成一个四分五裂的天下。”
“如果是以前的徐北游,也许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天下兴亡,与我何干?可是这几年我走遍了大半个天下,见多了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愈发觉得太平二字,是何等之美,又是何等之重,所以我觉得比起英雄辈出的乱世,我更喜欢天下太平的盛世。”
“天下太平,这是陛下毕生追求的四个字,所以我一直很敬重陛下,为了这四个字,陛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人君,无愧于国,为无愧于天下,乃真丈夫也。何谓天下太平?只有大一统的天下方能太平,否则四方割据,那就只能是连年战乱不休,既有战乱,又何来太平?”
“道门为一家之长荣昌盛,行此大逆不道之事,顺天道而逆人道,必为世人所不容。”
萧隶双手握紧,身体微微颤抖,没有说话。
徐北游抬手朝萧隶一指,“你若想活。”
萧隶的头冠砰然破碎,原本被束好的长发披散下来。
他的脸色骤然苍白一片。
徐北游缓缓说道:“上朝,认罪,伏法。”
第二百零九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所以徐北游在离开此地时,很是干脆地一剑斩杀自以为逃过一劫而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张竹,张竹到死都还满脸诧异,然后他又在萧隶的体内种下一道诛仙剑气,然后就直往天机阁而去。
徐北游为何能够在皇城中来去自如?因为皇城大阵已经完全陷入停滞,所以徐北游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启皇城大阵,他之所以带着传国玺,除了稳固伤势的原因之外,更多还是因为这座几乎能与道门山门大阵相媲美的皇城大阵。
徐北游按照萧知南所授机宜,从天机阁一路往下,来到皇城大阵的核心处。
整个大阵一片晦暗,没有半分光泽,没有先前的玄奥灵动,唯有一片死气沉沉。
不过万幸,按照道门的意思,江北的大齐朝廷也要自成一家,帝都自然是重中之重,要继续妥善经营,帝都城的种种都被傅中天和萧隶视为自家之物,所以傅中天没有对这座大阵大肆毁坏,仍旧保存如初。
更让徐北游感到惊喜的是,在这里竟然还有一人,此人对他而言不亚于意外之喜。
萧氏的老祖宗,萧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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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还是背叛了剑宗且屠戮剑气凌空堂的剑宗长老,道门的剑峰峰主。
现在他也是背弃萧氏一族之人。
此时萧慎正盘坐于大阵中心应是放置传国玺的高台上,借助此地的绝佳地势汲取气运温养伤势,直到徐北游踏足此地,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北游后,萧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此地是整个皇城的最为隐秘之地,知之者寥寥无几,此时天机阁众人早已逃散一空,萧慎在被萧白重伤之后,便选择此地养伤。
此地与萧煜的明陵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不但可以更易于汲取气运,还能屏蔽他人感知,不过此地隔绝神念,旁人找不到萧慎所在,萧慎同样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哪怕徐北游与傅中天打得惊天动地,萧慎依旧是一无所觉,直到徐北游来到此地,他才有所察觉。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徐北游笑了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慎毕竟是活了两百多年的“老不死”之人,看遍世事,历经大起大落,很快便平静下来,脸上浮现一抹冷笑,反问道:“你是说老夫,还是老夫手中的青霜?”
徐北游的视线先在萧慎膝上的青霜略作停留,然后转到萧慎的脸上,直视这位不共戴天之人,语气不带感情说道:“两者都是。”
萧慎仍旧是盘膝而坐,微微抬起头,冷笑道:“那些外人不清楚你的玄机,难道老夫这个剑宗长老还不清楚?”
徐北游的境界。
如潮起潮落,周而复始。在城外万寿园一战时,徐北游是地仙十六楼的境界,周铜和陈陌灵的境界太低,根本分辨不出他的境界高低,而他之所以要急于入城,除了怕迟则生变的原因之外,同时也是因为他要赶在十七楼的“涨潮”时与傅中天一战。
在与傅中天一战之后,徐北游的境界就迎来了“退潮”,潮落之后,现在的他只有地仙十五楼境界而已。
这一点,可以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本就是剑宗出身的萧慎。
论起资历,萧慎更甚于公孙仲谋和张雪瑶夫妻二人,甚至他比上官仙尘入门更早,更不用说徐北游这个后进晚辈。
他知道,只要青霜还在自己的手中,徐北游的境界就不可能圆满,只要他迈不出最后一步,就远谈不上什么无敌剑仙。
他缓缓说道:“老夫这算不算守株待兔?”
徐北游默然不语。
萧慎冷笑道:“既然你自己上门送死,那老夫也就笑纳了。”
徐北游沉默片刻,语气冰冷没有丝毫起伏,“是否上门送死,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要么我死,要么你死。”
“很好。”萧慎直视着徐北游,猛然起身。
随着他的起身,一股浩大剑意也仿佛随之由坐而立。
在这个几乎有整个宫城之大的地下大殿之中,满是剑气。
剑气如半月,剑气如弦月,剑气如满月,剑气如河,剑气如雾,剑气如雨,剑气如风,剑气如龙。
剑气如湖水满溢。
剑气如大雨倾盆。
剑气如大江拍岸。
萧慎寒声道:“徐北游!”
滚滚剑气临身。
从头到尾,徐北游对此都无动于衷,任由萧慎的浩荡剑气临身,然后在距离他三尺距离的时候戛然止步,然后就是止步不前。
徐北游淡然道:“不愧是剑宗的老祖宗,哪怕是重伤之躯,仍旧有这般骇人的剑气。”
他特意咬重了“重伤”二字。
萧慎的脸色微变。
徐北游将诛仙立于身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道:“但是萧慎你别忘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初入地仙境界的徐北游,我徐北游是足以与你平起平坐之人,那些外人不清楚你的玄机,难道徐某这个剑宗中人还不清楚?”
萧慎重重冷哼一声。
一瞬间,数不清的剑气大浪滔天,悉数朝着徐北游席卷而去,徐北游如大浪大潮中的一叶扁舟,打了个旋儿便被彻底吞没。
尘埃落定之后,重新显现出徐北游的身形,他站在诛仙之后,毫发无损。
在他身边还萦绕着许多残留剑气,各有各的意味,有剑气如慷慨文士,有剑气如决死武人,有剑气如婉约女子,有剑气如迟暮老人,有剑气如怀春豆蔻,有剑气如活泼垂髫。
不过唯有徐北游身周的诛仙剑气鹤立鸡群,唯我独尊如剑中帝王,又好似天上仙人俯瞰天下万丈红尘,超然绝世。
徐北游冷笑道:“这些剑气看着气势磅礴,不过都是花架子,拿来吓唬旁人还成,吓唬我却还差了些。”
萧慎脸色凝重,缓缓拔出腰间青霜,青霜嗡嗡颤鸣。
两人都不在巅峰状态,徐北游从地仙十七楼的境界跌落至地仙十五楼境界,先后与冰尘、傅中天等人大战,伤势远未痊愈。萧慎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被萧白一击重伤,若不是老天帮忙,他就要死在萧白的手中。
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两人谁也不愿意退。
徐北游只要斩杀了萧慎,不但可以告慰剑宗列位祖师的在天之灵,还可得到剑宗十二剑中的最后一剑青霜,迈出最后一步,成就师父当年所言的无敌地仙境界。
萧慎若能斩杀徐北游,那么诛仙和传国玺便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有了传国玺,便有了帝都城的皇城大阵,不但帝都城内大势可定,就连他本人也将凭借诛仙一举跻身仅次于秋叶的天下第二人。
萧慎的眼神中透出炙热。
不过他没有急于出手。
徐北游同样如此。
第二百一十章 剑气纵横间而言()
有句话叫做“金风未动蝉先觉”,原意是指秋风还未来到,蝉却早已察觉。后来又被引申为修士的玄妙境界,敌人杀心初动,未形诸于外,却已经心有感应。在这偌大宫城中,那些宦官就是蝉,而司礼监秉笔孙知鸿无疑是众多秋蝉中的佼佼者。
在傅中天掌握帝都局势的第一时间,他便“投诚”,在傅中天狼狈逃出帝都的第一时间,他又是第一个“弃暗投明”之人。
灯火阑珊的暗卫诏狱中,孙知鸿亲自打开牢门,带着几分谄媚道:“韩相爷。”
正在闭目静坐的韩瑄抬了抬眼皮,问道:“孙公公,这是何意?”
孙知鸿弯腰去搀扶韩瑄,“自然是请您老出去啊。”
老人摆了摆手,没有让孙知鸿搀扶,直言问道:“外头形势有变?还是说老夫的大限到了?”
“老相爷长命百岁,还得再活个九十九,什么大限不大限的。”孙知鸿笑道:“是小阁老入京,拨乱反正,傅氏逆贼已经逃出帝都了。”
韩瑄面上波澜不惊,只是沉沉哦了一声。
孙知鸿再次弯腰搀扶韩瑄,脸上的笑意更甚,“老相爷神机妙算,知道傅氏逆贼长不了,难怪能稳坐钓鱼台,奴婢佩服。”
这一次,韩瑄没有拒绝,在孙知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起身。
孙知鸿轻声道:“韩相爷,燕王殿下”
他猛地住嘴,然后伸手在自己脸上重重地扇了个耳光,又啐了一口,这才说道:“萧隶他已经说话,要在明日举行大朝会,他要在朝会上认罪伏法。”
韩瑄重重咳嗽了一声,艰难问道:“南归他人呢?”
孙知鸿摇头道:“小阁老没说要去什么地方,萧隶也不知道。”
韩瑄点了点头,又是重重咳嗽。
孙知鸿满脸担忧,看不出半分虚假,比之孝子还要情真意切道:“老相爷还要保重身体才是,咱们大齐的担子还都压在您老的肩上呢。”
“不妨事。”韩瑄摇了摇头,“就算我撑不过这个冬天,南归他们能支撑起大局,这就已经足够了。”
万寿宫,灯火煌煌。
宫外是万余倒戈的天策府甲士。
宫内则是萧知南一人独坐,在她面前桌上有一壶酒,两只酒杯。
她是大齐的公主,是天家萧氏的最后一人,可按照道理而言,自萧白死后,天家就已经绝后了,需要从其他萧氏族人中寻找一位藩王继承帝位。
不过此举牵扯之大,足以动摇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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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大郑武宗皇帝无子,大郑世宗皇帝以藩王身份继承皇帝位,引起大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