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蝉那把剑-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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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北游也学他压低了声音,“内子。”
小和尚一愣,“啥是内子?”
徐北游哭笑不得,“就是老婆的意思。”
当年大楚驸马都尉王晋卿曾有过一句诗,“老婆心急凭相劝”,由此“老婆”二字变得天下皆知,代指结发之妻。
小和尚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顿时懂了。
然后他把声音压得更低,“当初跟在你身边的知云呢?怎么换人啦?”
虽然小和尚已经和萧知南拉开一段距离,又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萧知南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地仙十二楼大修士,这番言语必然已经被听在了耳朵里。
只是萧知南何等心思缜密,又怎么会在人前让丈夫尴尬,只是装作没听见一般,负手望着远处的雪景。
徐北游轻轻咳了一声,道:“知云师妹拜了道门的掌教真人为师,与我已不是一路之人。”
“掌教大真人!”张木暮被吓了一跳,声音也不自觉高了几分,“那可真是极好的前程,知云还是有福气的。”
这下萧知南已经不能再装什么也听见的样子,转过头来,先是剐了徐北游一眼,这才道:“这位小师傅,我夫妻二人此番前来拜见方丈大师,还要劳烦小师傅通传一二。”
小和尚这才想起自己的本来职责,赶忙向萧知南告罪一声,然后往身后的方丈室行去。
不多时,张木暮去而复返,对着两人合十行礼道:“方丈请二位施主入内一叙。”
夫妻二人在小和尚带领下,来到方丈室的门前,只是一扇普通石门,远不能与大雄宝殿那两扇高大数十丈的门扉相比,小和尚没有入内,只是请两位贵客进入其中。
进得方丈室中,果然是名副其实,只有方丈大小,其中密不透风,唯有三面石壁和入口处的石门,面南背北的位置上摆放着一个蒲团,上面盘坐着一名看似年轻实则已经是杖朝之年的僧人,其周围摆放着许多蜡烛,将此地照得通明透彻,在其身前还有两个蒲团,应该是留给来客之用了。
秋月见到两人,伸出手掌作请,“长公主殿下,徐宗主,请坐。”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分而落座。
虽说自从椅子由西域传至中原之后,“胡坐”已经逐渐取代“正坐”,但此时夫妻二人为表庄重,还是未曾盘坐,而是依循古礼,以正坐之姿态,跪坐于蒲团上。
秋月先向两人合十行礼,道:“这次徐宗主和长公主殿下亲赴盂兰盆节法会,秋月谢过。”
萧知南腰背挺直,双手置于膝上,缓缓开口道:“外子先前请了佛门的龙王去帝都做客,本宫也当向方丈大师表示歉意。”
第四百三十九章 和尚说大小佛法()
秋月笑了笑,“此事是佛门不对在先,原本老衲只是想让龙王将秦施主请到佛门来,以礼相待,以此为契机,使徐宗主赶赴佛门一行,只是没想到弄巧成拙,不过好在徐宗主终究还是来了佛门。”
徐北游闻言后顿时恍然,难怪当初他去见龙王时,龙王竟是如此干脆地建议他来参加盂兰盆节法会,没想到这本就是佛门的用意所在。
秋月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老衲年轻时,曾因为某事前往帝都,又因为此事与同样赶赴而来的秋叶道兄产生冲突,如今的老衲不是秋叶道兄的对手,那时候的老衲同样不是秋叶道兄的对手,于是老衲便以一朵宝色花为代价,请动当时同样身在帝都的秦施主,与老衲联手共抗秋叶道兄。”
萧知南道:“是瞑瞳之事吧,当年皇祖父曾留下过只言片语。”
秋月笑着点头道:“是了,当年之事说到底就是河蚌相争,渔翁得利,萧皇帝便是那位得利的渔翁,我们佛门和道门争了半天,最后却是空手而回。”
萧知南微微一笑,“方丈大师此言差矣,佛门是空手而归不假,可道门却并非如此,秋叶正是因为此事与皇祖结下了善缘,这才有了后来的联手之事。”
秋月手指作拈花状,微笑道:“长公主殿下所言极是,正所谓一步慢则步步慢,在那场十年逐鹿中,我佛门便是这般输给了道门。”
当年一场波及到整个天下的十年逐鹿,其中多少权谋较量,多少明争暗斗,当然不会是秋月这般一句话就能概括过去,只是此时秋月如此说,萧知南自然不会反驳,只是点头称是。
秋月继续言道:“老衲今日请两位过来,既是说佛法,也不是说佛法。”
徐北游问道:“大师此言何解?”
秋月微笑道:“剑宗与道门同是出自道祖,那么徐宗主也应当知晓,道门中有五派之分,分别为积善、占验、经典、丹鼎、符篆,其中丹鼎和符篆两派虽然势大,但却是居于五派末尾,积善派虽然人丁单薄,但都是不世出的杰出人物,向来都是居于五派之首,历代道门掌教真人,无一不是出自此派,徐宗主可知其中缘由?”
徐北游摇头不知。
秋月道:“盖因积善之道,是为兼顾天下的大道,而丹鼎和符篆之道,不过是精修自身的小道,两者孰高孰低,自是分明。”
徐北游问道:“敢问方丈大师,大道和小道又有何区别?”
秋月虽然是佛门中人,但佛门与道门相交多年,互相之间知之甚深,此时说起道门秘辛也是如数家珍,“道门有五仙之说,徐宗主可是知晓?”
徐北游道:“这是自然,当年先师曾经教导于我,鬼仙境界仅仅是修持之人,人仙也不过是修真之士,只有地仙境界才算真正迈入了一个仙字的门槛,地仙十八楼便如登天阶梯,登顶之后便是走完了长生之路,不过却没走完登天之途,想要登天,还要再依次攀升完九重天,方能见得九天之上的无边玄妙,成就不死不灭不衰不朽手掌造化之功的无上天仙。所谓太上道祖,所谓无量光寿佛祖,所谓域外天魔,皆是如此。”
徐北游微微一顿,“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修道一途就像跟老天爷做买卖,鬼仙只是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人仙不过有个固定摊位的小贩,地仙才算有了家正经店面,店面大小因修为高低而异,不过这三者说到底都要看天道脸色行事,只有成为神仙境界,如同一方富商,才勉强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至于天仙境界,那已经是富可敌国的巨贾,留下的道统和徒子徒孙便如麾下连南通北的马队船队,即便是家中闭门坐,也有万金滚滚来,几乎可与天道平起平坐。”
秋月抚掌道:“公孙宗主可谓是一语中的,天仙与神仙的根本之别,在于一个道统之功,纵观天仙者,无一不是一方教主。这便是积善派与丹鼎派的区别,丹鼎派精研再深,不过是一个神仙境界的道果,可积善派却能直指天仙,乃是天仙大道。”
徐北游再问道:“不知这与方丈大师要说的佛法有何干系?”
秋月缓缓道:“道门有道祖传道,佛门亦有佛祖传法,道门有五派之分,有大小之分,我佛门之佛法亦有大乘与小乘之别,所谓小乘佛法,又称阿罗汉法,因小乘佛法只能自度,而不能度人,故名‘小’,又因小乘之‘极果’未到‘究竟,亦名‘小’,换而言之,小乘佛法只可成就罗汉果位。而大乘佛法却是不然,大乘佛法讲究普渡众生,运载无量众生到达菩提涅槃之彼岸,故名‘大’,若有人能见道而净心,则可发大菩提心,立下宏大誓愿,要救渡众生脱离苦海,便能成就菩萨果位,宏愿越大,则神通越大,若再能将立下的宏大誓愿完成,便可成就佛陀果位,丝毫不逊于道门的天仙境界。”
萧知南承袭萧氏女子礼佛的传统,自幼研习佛经,对此并不陌生,开口道:“观自在菩萨是七佛之师,只因宏大誓愿未成,故而迟迟不曾成佛,若论神通,丝毫不逊于寻常佛陀。地藏王菩萨许下宏大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故而也未能成佛,此二位菩萨,不是佛陀果位胜似佛陀果位。”
秋月点头赞同道:“长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萧知南又道:“方丈大师贵为佛门佛头,乃是与道门道首秋叶不相上下的人物,想来研习的是大乘佛法了。”
秋月双手合十,赞道:“长公主殿下慧根慧眼,乃是有大智慧之人,若是入得佛门修行,有望证得菩萨果。”
萧知南下意识地看了身旁的徐北游一眼,笑着摇头道:“知南身在万丈红尘之中,挣脱不得,怕是要辜负大师的美意了。”
秋月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出世入世,家门空门,不过一念之间,无甚区别。长公主殿下若是心中有佛,便是身在帝都城的未央宫中,也可成就菩萨果,正如徐宗主秉持利器,屠戮无数,可心中有道,也未尝不能证得神仙道。”
萧知南微微一怔,再度望向徐北游。
只见徐北游无喜无悲,沉声道:“大师好境界,怕是距离所谓地仙十八楼之上的境界,已然不远矣。”
第四百四十章 杀一独夫救千万()
方丈室内陷入到一片静默之中,过了许久,秋月这才缓缓开口道:“一线之隔。”
徐北游好奇问道:“既然只有一线之隔,那么方丈大师为何迟迟不曾踏出这一步。”
秋月微微眯起俊秀的眼眸,似乎陷入沉思,沉默很长时间后轻声说道:“生死之间是一线之隔,阴阳之间是一线之隔,善恶之间是一线之隔,对错之间还是一线之隔,甚至于天地之间,其实也是一线之隔,而这一线,便是人间。”
徐北游微微一怔,缓缓说道:“天,何其之高。地,何其之厚。人间,又是何其广阔,这样的一线,似乎也太大了些。”
秋月轻声叹息道:“徐宗主说的是,老衲如今就滞留于人间之中,这一线,说大极大,说小极小,却是让老衲进也不能,退也不能,进退维谷。不瞒徐宗主,老衲早在十年前便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十年以前是如此,可十年以后仍是如此,就如后建的那位完颜国主,天纵之资,谪仙之材,比起老衲更早走到这一步,可他想要跨过这一线的时候,却是被玄阴所误,以至于拖延到今日,幸而有徐宗主横空出世,才看到一线转机,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老衲才迟迟不曾迈出这一步。”
徐北游问道:“若论资质根骨,秋叶与完颜北月应该只在伯仲之间,可为何秋叶能踏足十八楼之上?”
秋月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秋叶道兄是道门的掌教真人,是天下道门之主,在他身后有道门的无量财力,还有历代道门先辈们遗留下的庞大气运庇佑。”
徐北游感慨道:“当年先师曾对我言道,修道一途,最是讲究财、侣、法、地、宝,其中以一个财字排在最前头,今日又听方丈大师所言,先师诚不欺我。”
秋月闻听此言,不由微微一笑,说道:“事已至此,老衲便与徐宗主说明白了,当年道门施行千年大计,以扶持萧齐立国为根本要义,当时促成此事的有关键三人,分别是道门上代掌教真人紫尘,上代主事峰主天尘,以及当时还是道门首徒的秋叶,如今紫尘和天尘俱已飞升,按照道理而言,秋叶也应飞升,故而有一份天大的功德护体,在这一点上,老衲却是不能与秋叶道兄相比。”
徐北游缓缓说道:“其实方丈大师也有自己的优势,那便是这些年来居于佛门清静地,不曾去俗世中沾染因果。反观秋叶,先是在碧游岛莲花峰上与先师一战,折损道行,继而是梅山明陵一战,与太祖皇帝隔空交手,再次被折损气运,最后是君岛一战,被太宗皇帝以武圣之姿重创体魄,若不是如方丈大师所言,他还有一份当年的扶龙开国功德,此时已然是飞升无望。”
秋月闻听此言,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微微蹙眉,却没有反驳什么。
徐北游轻轻说道:“徐某不才,若是有朝一日能与道门掌教真人交手,虽然不敢言胜,但却有把握让掌教真人付出许多代价,只是不知那时候的掌教真人,还能否飞升?方丈大师,以为如何?”
秋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双手合十,诵了一声“善哉”。
片刻的静默之后,萧知南把话题拉回正途,道:“先前方丈大师说佛法有大小之分,小乘佛法只是度化自己,只有大乘佛法才是普渡众生,不知大师口中的大乘佛法在于何处?”
秋月伸手一指夫妻二人,笑道:“正是在于贤伉俪二人手中。”
萧知南道:“佛有三宝,佛、法、僧,佛法不依外物,我夫妻二人手中,有金银,有权势,有生杀大权,有天下苍生,唯独没有方丈大师所说的佛法。”
秋月摇头道:“正如长公主殿下所言,佛法不依外物,不在经书,而在人心之间,只要佛法存,佛便存,佛存则僧存,长公主说手中握有天下苍生,这便是老衲所言的佛法。”
“苍生即是佛法。”萧知南笑了笑,“还请大师赐教。”
秋月不急不缓道:“今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战火绵延,是以百姓有倒悬之苦,苍生有涂炭之难。大乘佛法说一个度人,老衲以为度人不在嘴上,而应用在实处,有人说度人是将人送往西天极乐世界,老衲却以为此乃狂言妄语,当年的摩轮寺寺主,活佛转世数百年,九世修为加诸一身,尚且不能前往西天极乐世界,寻常凡人,既无功德在身,也无境界修为,又如何能去?故而度人应是在于人间俗世,百姓常有言道,救苦救难的佛祖菩萨,可谓是一语中的,所谓度人,正是在于‘救苦救难’四字,长公主殿下亦是学佛参佛之人,不知以为然否?”
萧知南点头道:“方丈大师的‘救苦救难’四字,可谓是道尽了天下苍生所愿,知南亦有解救天下苍生之念,希望能够救民于水火之中,解百姓于倒悬,无奈势单力薄,纵使有南归倾力相助,仍是希望渺茫,不能平息刀兵战火之乱,使得豺狼恶獠横行于世,甚是惭愧。”
秋月摆手道:“此事却是不能责怪长公主殿下,毕竟人力有时而穷,纵使是天上的神仙,也难以做到随心所欲。而且此事并非仓促之间就能做成,长公主殿下多做一分便有多一分的好处,亦是造福苍生。”
萧知南学着秋月的样子双手合十,“方丈大师过誉了,知南愧不敢当。”
秋月抚掌道:“长公主不必过谦,先前老衲说要将佛法落在实处,便是要落在长公主和徐宗主的手中,为的是平定天下之乱,使天下重归太平,如此一来,再无豺狼虎豹横行于世,百姓可安居乐业,功德无量。”
萧知南心中明了,知道秋月终于点了正题,不过还是明知故问道:“大师是要助我一臂之力?”
秋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救众生,却也须辟邪降魔。杀一独夫而救千人万人,正是大慈大悲的行径。老衲愿襄助长公主殿下,求得天下太平,佛法昌盛,佛运昌隆。”
萧知南心中知晓,所谓天下太平是假,佛法昌盛和佛运昌隆才是真,于是她故作犹豫迟疑,未曾直接开口回答。
这位权倾东北三州之地的佛门方丈也不着急,而是不急不缓地说道:“长公主,老衲可以向你许诺,以三月为期,山海城下必不见狼烟刀兵。”
第四百四十一章 东海之上起波澜()
东海之上,分明是青天白日,无风无雨,海面上却是大浪滔天。
虽说浩浩沧海,初见惊艳,久处乏味,喜怒无常如婴孩,犹甚盛夏之雨,但像今日这般情况,还是闻所未闻,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有神仙高人动用绝大神通造就了如此异象,所谓呼风唤雨也不过如此。
在如此境况之下,哪怕是号称无惧风雨的道门白龙大舟也不得不停船不行,因为在它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上,被人用剑生生划出一道两百余丈的深深沟壑,海水倒泄,仿若一道深不可见其底的万丈深渊。
当世之间能有这个境界修为的,不多,用剑的就更少了,不过两人而已,如今徐北游还在佛门祖庭做客,万不可能出现在此地,那么来人的身份便不言而喻,正是新任剑宗大长老冰尘。
同样是满头白发,所不同的是徐北游穿的是锦绣白袍,典型的俗家装扮,而冰尘却是穿了一件水合道袍,满头白丝挽成道髻,以一支木簪别住,是出家的打扮。
冰尘凌空而立,手中持剑,冷然道:“尘叶何在?”
声音不大,却声传千里之外。
而且随着冰尘的喝问,天生异象。
原本波涛汹涌的海浪竟是诡异地静止不动,保持着起起伏伏的各异之态,浮于海面上的白龙大舟也随之静止,不见先前的起伏之态。
船上之人自然听到了这番言语,尤其是这副奇异景象,使得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上官云走出船舱,强压住心头震撼,沉声问道:“来人果真是冰尘?”
跟随尘叶一道前来的青叶略一迟疑,点头道:“应该是冰尘师叔不假。”
上官云皱起眉头,略带迟疑道:“按情理而言,冰尘远在两襄之地,本不该出现在此地才是,难道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青叶缓缓摇头道:“她走的是剑修一脉,杀力极大,战力极高,唯独不精通术算一道,也算是有得也有失,想来是另有高人在幕后算计。”
上官云脸色阴沉,默默掐指盘算。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尘叶仍是未曾露面,冰尘见状也不废话,冷哼一声,身形化作长虹,直逼而下。
白龙大舟上众人的视线中,有一抹巨大流萤飞掠而至。
上官云和青叶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各出手段。
下一刻,冰尘直接一剑递出,剑身上光华流溢,剑气如同浩荡大江迅猛前行。
瞬间破去上官云的神通和青叶的符阵,就在此时,一直闭关不出的尘叶终于显化出身形,挥出大袖,将冰尘的剑气化为无形。
不过紧接着冰尘又是一剑掠至,由上而下,剑势磅礴浩大,虽然未曾触及白龙大舟分毫,但将浮在海面上的大舟往海水中压低尺余,极为骇人。
尘叶屈指一弹,刚好点在剑锋之上。
冰尘立于半空之上,纹丝不动,尘叶的的身形却是飘摇而退,重新落回到甲板上。
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虽然两人都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