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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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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负剑两把的年轻人重重点头,看不清脸上神情。

    此时的老人已经有些精神不济了,半合着眼皮勉力支撑,声音微弱道:“再有就是一些私事了,你师母这人,从小就是一身大小姐脾气,向来不讨人喜欢,就算是老了,也没好上多少,事事以自己为主,不懂得体桖旁人,你以后难免要多忍耐些。如果有朝一日,你能走到一个为师都要仰望的高度,恰巧她又惹下了什么麻烦,你就看在为师的面子上,帮衬一把,让她晚景好过一些”

    “北游,为师把剑宗和家事都交给你,那么你注定不能逍遥自在了,而且以后的路会很难走,希望你不会怪为师。”

    当老人被徐北游握在掌心的手掌无力垂落时,徐北游泣不成声。

    七十年前,第一次握剑,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学会了剑十三,开始在宗门里崭露头角,欣然自喜。

    碧游岛上,御剑飞剑用的娴熟无比。落霞岛上,一袭白衣的她,回眸一笑,最是刻骨铭心。

    六十年前,草原上风沙呼啸。齐聚于碧落湖畔的宗门俊杰中,也有一个手持玄冥的年轻公子。运剑闲庭,独步横行,罕有能敌。就连那道门首徒秋叶,也败在了他和师妹的双剑合璧之下,负伤而逃。

    大雪山上,他差点杀了一个叫萧煜的年轻人,师妹也差点杀了一个叫林银屏的草原女子。

    剑十九一出,谁堪敌手?

    一年之后,战火燃遍草原,奉师命抗衡道门。可没想到无力回天。无论是卷土重来的秋叶,还是大难不死的萧煜,自己都已然不是对手。

    一步错,步步错,一场逐鹿天下刚刚拉开帷幕,就已经黯然退场。

    手中虽有三尺青锋,胸中却高筑块垒,一腔积郁无处宣泄,万幸的是身旁还有那一袭白衣。

    现如今,草原上风吹草低现牛羊,原来已经是天下太平。

    从草原,西北,中原,江南,谁还记得那个剑宗?

    无数次的梦回故国,无数次夜半惊坐。

    这么久了,可是懂得什么该放下?又该把什么拿起来?

    自己酿一壶蛇胆酒,自斟自饮,向徒弟讲述自己的经历。讲述当年的旧人故事,讲述当年的恩怨情仇,讲述过往这些年的见闻。直到一壶酒饮尽,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将那些曾经的辉煌和辛酸尽数埋在心底。

    趁着酒兴,对徒弟说一些当不得真的酒话:“师父当年也曾经青衫风流仗剑行。”

    有人把他视作心腹大患,有人把他看成是一代奇人,有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也有人已把他当成难辨真假的故事传说。八十年的风风雨雨,却让他能完全不在意地付之一笑。

    有人说天下如棋,也有人说人生如戏。

    戏台高搭,每一个人都是台上伶人。

    他在这戏台上,曾经站在中央,也曾去过角落,有过风光得意,也有过狼狈不堪。

    人生荒诞孤僻,天道艰涩堂皇,说到底就是演一幕荒诞不经的戏,做一回举世无敌的剑仙,斩断掌教真人的宝塔,挑落皇帝陛下的帝冠。大笑一声:“琴瑟琵琶八大王,魑魅魍魉四小鬼,单剑独战,合手即拿。”

    身背剑匣万里行,此生无愧心安宁。

    天地之间,一抹流华散去。

第一百零三章 公孙仲谋且走好() 
东湖别院,女子仍是站在湖边,低头望着脚边的起伏湖水,眼神晦涩不明。

    她的腰间悬着一块手掌大小的圆形玉璧。

    世间修士远行或是闭关之前,多会以本命精血炼制命灯,生死相连,若是人死,则命灯灭,将命灯置于宗门之内,可让同门亲朋知晓自己境况。剑宗已经覆灭,公孙仲谋夫妇两人自然没有地方放置命灯,所以夫妻两人在多年之前各自炼制了一块性命交关的玉璧,互相交换携带。

    一声轻微的响声,玉璧上出现了一条清晰裂痕。

    张雪瑶循声望去,怔怔无言,眼睁睁地看着玉璧裂成两半,掉落在自己的脚下,脸色苍白。

    “死了?”过了许久,张雪瑶似是不敢置信地轻声自语道:“公孙仲谋,你就这么走了?”

    张雪瑶蹲下身,双手微微颤抖着捡起碎裂成两半的玉璧,咬了咬纤薄嘴唇,嗓音凄然道:“你不是叫仲谋吗,你都谋到哪里去了?谋来谋去,就是把自己给谋到死地绝境里去了?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从来都不肯听我的话,剑宗再重,能重过自己的性命吗?”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只是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而已。

    女子手中的两截玉璧缓缓变为粉末,随风而逝。

    “雪瑶。”

    张雪瑶正怔然望着手中粉末,耳畔忽然听闻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猛然抬头,看到那人后,瞬间泪流满面。

    有俊雅公子,笑脸温柔。

    两人曾一起拜师学艺,曾一起行走天下,曾一起患难,曾一起重建剑气凌空堂,也曾在这儿结为夫妻,相濡以沫。

    张雪瑶痴痴望着眼前男子,轻声道:“公孙仲谋。”

    男子的身影逐渐飘摇不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散在风中,他缓缓飘荡过来,伸出已经变得虚幻通透的右手,似乎想要轻抚下妻子的脸颊。

    张雪瑶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仰起脸,闭上眼睛,笑容恬静。

    男子的手终于“抚摸”在了女子的脸上,轻声道:“我走了。”

    然后身体逐渐模糊不清,化作流华散去。

    张雪瑶睁开眼睛,不知是哭还是笑,双手敛袖弯腰,一如当年新婚之夜时的夫妻对拜,柔声道:“夫君,走好。”

    公孙仲谋死了,没有尸骨,连同那道刺入他胸口的镇魔锥一起化作了点点流华,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留给徐北游一把诛仙、一把玄冥、一个剑匣,以及三方印玺。

    其中一方印章是尘叶的信物,另外两方则分别是剑宗宗主的印玺和公孙仲谋的私章。

    徐北游收敛了师父的遗物,全部装在剑匣中,又将剑匣背到了自己的身上。正如公孙仲谋临死前说的那般,这个剑匣以后就要换成他来背了。

    背起一个剑匣很容易,可是背起一个剑宗,很难。

    在刚才公孙仲谋交代后事遗言的过程中,慕容玄阴一直都是远远地站着,一言不发,静静地目送老友离去。

    直到徐北游将剑匣背到了身后,慕容玄阴这才走到徐北游的身旁,缓缓开口道:“秋叶杀意已决,甚至不惜自损福德也要用镇魔锥钉杀公孙仲谋,那么便是无可奈何之事,神仙难救。”

    徐北游转过身来,低声道:“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慕容前辈出手相救。”

    慕容玄阴摆了摆手“于我而言,公孙仲谋不能死,倒不是情分深厚与否,只是利害使然,如今他既已故去,我也只能早作打算。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能再送你最后一程,你可是要去江都见张雪瑶?”

    徐北游思量了一会儿,摇头道:“我想先回西北见一个人。”

    慕容玄阴也不问徐北游想去见谁,只是一甩大袖,说了个好字。

    下一刻,一道紫色长虹裹挟着徐北游冲天而起。

    西凉州,千佛洞。

    小和尚仰头看着正站在高大佛像肩膀上的师父,高声问道:“师父,你站那么高做什么?”

    站在佛像肩膀上的中年僧人平静回答道:“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小和尚又问:“看得远有什么用?”

    “看得远才能走得远。”

    “师父你要走了?”

    “嗯。”

    “去哪儿啊?”

    “去西河原。”

    “去西河原做什么?”

    “见一个人。”

    “谁?”

    “韩瑄韩文壁。”

    “师父,这分明是两个人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兄弟吗?”

    “”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他们到底是不是兄弟啊?”

    “这是一个人,他姓韩,名瑄,字文壁。”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师父,前几天来的那个人,他为什么叫你病虎,你不是龙王吗?”

    “病虎是我以前在朝中为官时的绰号,乃是先帝钦赐,你说的那个人也有一个这样的绰号,叫做人猫,不过现在已经没多少人敢这么叫他了。”

    “师父,朝廷里是不是有很多人像你们一样有绰号啊。”

    “当年有不少吧,现在恐怕没多少了,除了我们两个,就还剩下鬼猴和御鹰。”

    “师父你是不是见了那个韩瑄之后,就不要做龙王,而是要去做病虎了?”

    中年僧人沉默许久,摸了摸头顶上已经有些日子未剃的青黑发茬,缓缓道:“也许吧。”

    叶府今日来了个不速之客。

    即是不速之客,那么多为恶客,而且叶家这样的高阀世家,想要登门拜访,不说要提前几日准备,那也要递交一张名帖才行,偏偏眼前之人不但没有名帖,反而还扛了一根青竹钓竿,张口就要见叶家大老爷。

    叶家门房也算是有涵养了,还是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大老爷?那是一般人能见的?任凭你是三公九卿,还是高门世阀,哪怕是天家贵胄,都一样没戏,平心而论,就是老太君和老爷也未必能见到!

    就当门房想要把这个不速客拒之门外的时候,府里管家竟是急匆匆出来,大开中门迎接贵客。

    就在门房的目瞪口呆中,这人扛着竹竿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叶家中门。

    进了后府,一名青衣中年人负手而立,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来客放下肩上的鱼竿,拱手笑道:“有劳掌教真人相迎,萧某人惶恐。”

    换下了道袍,换上一身家居常服的秋叶淡笑道:“几十年没见,怀瑜仍旧是风采依旧。”

    姓萧,怀瑜。

    来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如今的魏国主人,萧瑾萧怀瑜。

    算算年纪,萧瑾如今也马上要古稀之年,不过现在看去也不过是四十许岁,当得起玉树临风四字,一身书卷儒雅气,再配上那个尊贵至极的显赫王爵,足以让无数女子心神摇曳。

    叶家后府有一方占地极大的湖泊,非是人工开凿,而是叶家建府时将其圈入府内,两人就坐在湖边垂钓。

    萧瑾甩钓钩入湖,笑容恬淡道:“恭喜掌教真人终于除去了几十年的顽疾。”

    秋叶面容平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怀瑜此言,言之尚早。”

    萧瑾望着湖面,“哦?怎讲?”

    秋叶手里捧着一根紫竹鱼竿,慢慢放线,道:“公孙仲谋死了不代表剑宗就亡了,如果说当年的青尘是道门内里的烂肉,那么剑宗便是外在的剑伤,外伤好治,就怕有人想趁此时机在这道伤口上再砍一刀,来一个伤上加伤。”

    兴许是这湖中鱼儿饥饿太久的缘故,几句话的功夫,萧瑾的钓竿已经开始不住颤动,他一边开始轻车熟路地溜鱼,一边轻声感慨说道:“我那个侄子,可是其志不小啊。”

    秋叶平淡道:“年轻人,又是起步堪比天高的年轻人,心大一点,不是怪事。”

    萧瑾猛地一拉手中钓竿,一尾鲜红鲤鱼随之跃出湖面。

    他将那条不断摇摆挣扎的红鲤从鱼钩上摘下,又是放入湖水中,笑道:“早觅为龙去,江湖莫漫游。须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

第一百零四章 人生不妨再少年() 
塞外戈壁荒漠,有人独行,年轻男子穿了一身白布麻衣,背后负着剑匣。

    陕州往西便是西河原,以青河为界,与草原遥遥对峙,大郑太祖皇帝曾在这儿设立西河州,大郑末年萧煜掌权后,整合诸州,将西河州并入陕州,不过老辈人还是习惯将这儿称作是西河州。

    萧煜从草原起家,成势却是在西北,西河原是整个西北的腹地,中都更是屹立于此。

    早些年萧煜还只是一路诸侯的时候,因为草原当时已经归顺的缘故,对中都的主要威胁并非是来自背后,而是屯兵于北地燕州一线的秦政,所以萧煜在西河原上大肆修筑堡寨,号称十里一寨,五里一堡,紧密罗列于各处关隘之间,共有三十六寨,以最大的丹霞寨为核心枢要,连接成片。

    秦政败亡之后,牧人起大军趁机攻陷陕中,长驱直入西河州,东北大军和西北大军在西河原上展开决战,决定胜败的也正是丹霞寨一战。

    只是如今天下太平,丹霞寨几经变迁后已经不见当年的战火狼烟,反倒成了西河原上颇为繁华的所在,虽说名义上还是寨,但与中原的寻常城池也相差无几了。不少不想在土里刨食又不愿离家太远的年轻人都会来这儿讨生活,当初的他也是其中一员。

    如今再次踏足这片生活了二十年之久的土地,虽然之前仅仅是离开了数月之久,但却是恍若隔世。

    外面的世界,飞仙高人,权贵王孙,就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醒后了无痕迹。

    可背后的剑匣却又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那绝不是一场梦。

    临近黄昏时,背剑匣的男子沐着暮色走近了丹霞寨,昏暗光线中依稀可见点点早早亮起的灯火,那是寨中勾栏所在。他缓缓而行,轻车熟路地走进丹霞寨的城门,看不出半点生疏,可他身上那份气度却又不像是这个小地方的人物。

    他进了一家客栈,独占一桌,将剑匣放置在自己对面,然后要了一碗酒和一碗水。

    年轻人先端起酒碗,将碗中之酒倾倒在剑匣面前,然后才端起水碗一饮而尽。

    从他进门起,客栈掌柜的就觉得这年轻人有些眼熟,不过又有些不敢相认,毕竟自己记忆中的年轻人只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土包子,可眼前这人无论气度还是举止,都不像是个小地方能出来的人物,反倒是更像从中原那边过来的士子。

    年轻人端着水碗,望着剑匣,怔然出神。

    不管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也好,还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也罢,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向往外面世界的井底之蛙,一路走来,见识了堪比天高的风景,心态上已是大不相同。

    徐北游没有与掌柜的叙旧的兴致,只是在这儿略作停留,又重新起身,穿过丹霞寨,从寨子的另一个大门离去。

    他要去小方寨。

    待他来到小方寨时,已经是漆黑深夜,整个寨子只有一家还亮着灯火。

    徐北游背着剑匣来到那家门前,推门而入,正在看书的老人放下手中书卷,抬起头,目光先是在徐北游的身上略作停顿,然后落在他背后的剑匣上,轻声问道:“公孙仲谋,他”

    徐北游点了点头,低声道:“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老人幽幽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满头银发的老人那张刻板脸庞微微牵动,轻声道:“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北游稍稍犹豫,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

    老人坐在躺椅上,轻轻摇晃,眯起眼睛,道:“尘叶出手不算稀奇,能惹出六十年不下山的秋叶却是天大的稀奇事,由此可见如今的形势很是微妙,即使是天下第一人的道门掌教也不能稳坐昆仑,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公孙仲谋应该是打算倒向朝廷,这才惹来了道门的彻底撕破脸皮。”

    老人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北游,那些修行界的争斗你也见识了,就算公孙仲谋这样的逍遥地仙,一个不慎也要陨落其中,你是怎么打算的?”

    徐北游坐在老人身前的一张小板凳上,这是他小时候就坐过的地方,双手放在膝盖上,缓缓闭上双眼,轻声道:“一饭尚铭恩,况曾教诲提携,只少血缘二字,千金难报德,即论人情物理,也当泣血三年。先生,我想给师父报仇,最不济也要完成师父没能完成的遗愿,光复剑宗。”

    老人点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你若想要报仇,却是难如登天,先不说秋叶是道门掌教,握有偌大一个道门,就算是神仙降世也未必能把他如何,只说秋叶如今的修为,即便是用出镇魔锥折损了自身福德,那最多也不过二十年就能飞升,到那时,你又找谁去报仇?”

    徐北游睁开双眼,平静道:“事在人为,大不了天上再战。”

    韩瑄没有说话,曾经官至次辅的他自然比徐北游更了解这个世界,更了解这位掌教真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报仇?

    杀掉一位道门掌教?

    这不比推翻大齐朝廷容易多少。

    不过年轻人敢想敢做是好事,韩瑄也不愿太过打击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他不是个喜欢侃侃而谈的老人,更不喜欢讲什么大道理,最起码没喝酒的时候不是,所以让他说一通圣人义理那是不可能的,反倒是这些年来居住于乡野之间,颇有许多别样感悟。

    韩瑄缓缓道:“北游,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没有教导过你什么,反而是把你交到公孙仲谋的手中吗?”

    徐北游摇了摇头,虚心受教。

    韩瑄轻轻拍打着扶手,道:“我这些年之所以没有教过你什么,不是不想教,而是不敢教,生怕毁了你这块璞玉。因为我与你一样同样是出身寒门,有些东西在我身上已成定势,正如小家碧玉,纵然有几分姿色,终究是难免有股出在根上的小家子气,让我去教个世家子没问题,因为刚好互补,可让我再来教你,却是容易让你变成第二个韩瑄。所以我才会把你交给世家出身的公孙仲谋,这就好比是大家闺秀,即便姿色不足,却有天然的富贵气态和大家格局,让公孙仲谋帮你开拓格局眼界,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徐北游点了点头。

    韩瑄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我这辈子,几起几落,当过高谈阔论的所谓名士,也曾像现在这般一文不名,做过位极人臣的当朝一品,也曾沦落为阶下之囚,到头来一辈子什么也没留下,算是虚活八十余年。到了如今想明白一个道理,年轻的时候不要有顾虑,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到老了,也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你看公孙仲谋,他放不下剑宗,于是他就去光复剑宗,死得洒脱。再看我,龟缩在这个小寨子里苟且偷生,活得憋屈。这就是我说的那股小家子气了,因人而异,这一点你不要学我。”

    徐北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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