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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那年那蝉那把剑-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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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无论生死战必胜() 
大江之所以被称为天险,便是因为其江面广阔,大军很难在极短时间内迅速通过,而在过江的过程中又很难有还手之力,容易被守在另一岸的敌军半渡而击,进退不得,首尾难顾,故而成为庇护广阔江南的天险。

    其实因地而异,并非是江河之地如此,如今这条连接了湖州和蜀州两地的辰酉谷,也可以称为半渡而击之地。

    在辰酉谷的另一侧,一名年轻将领勒马而停,在他身后的三千轻骑也随之停下脚步,其动作起伏如出一辙,让人不得不感慨这支骑军的精锐战力。

    在上官郯从辰酉谷的另一侧眺望时,他也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辰酉谷出口,在他身后的三千精锐之师,从将领到底层兵士,人人都是风尘仆仆,人和坐下马匹都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之态,不过好在这次是一人双骑,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中,从南中赶到此地。

    这次奔袭辰酉谷,是坐镇蜀州的蓝玉亲自定下的方略,至于为何如此,就不得不提到前不久的朝廷改制。在如今的境地之下,各地的三司衙门已经近乎瘫痪,镇守各地的五大禁军除了西北左军之外,随着战局变化也再难维持完整建制,除了已经被彻底打残的江南后军,还有南疆前军的驰援江南,天子中军一分为二。如此一来,便容易形成指挥不明、令出多门的情形,为应对如此境况,就在前不久,朝廷已经正式颁下诏令,效仿当年太祖皇帝的旧制,重新设立三大行营,虽说江陵已经沦落他手,剑阁和陕中也不再是当年的必争之地,但仍是启用江陵行营、剑阁行营、陕州行营等当年旧称,行营设立掌印官一职,总揽一地军政大权。

    掌印官虽无品级,也无官衔,但以手中握有的实权来说,已是远远超出了五大左都督,三司衙门更是远不能与其相提并论,几乎与一地藩王无异,为避免战后形成藩镇割据之格局,三大掌印官的人选必须是慎之又慎。

    经过萧知南与内阁、六部九卿、大都督府合议,这次三位掌印官的人选分别是江陵行营掌印官魏无忌、剑阁行营掌印官蓝玉,以及陕中行营掌印官张无病。说来也巧,上次设立三大行营,还是十年逐鹿的时候,当时的三大掌印官分别是江陵行营掌印官蓝玉、剑阁行营掌印官林寒,以及陕中行营掌印官萧瑾,如今物是人非,当年的三大掌印官除了蓝玉之外,其他两人已是走到大齐的对立面上,而这次重新设立行营的根本缘由,也正是因为这两位曾经的行营掌印官。

    因为三大行营之故,已经致仕的蓝玉在名义上又有了节制蜀州境内所有大军之权,此次蓝玉在军令中措辞极为严厉,严令他在此地阻截意图入蜀的上官郯大军,配合江陵行营的另外一支骑军,务必将上官郯大军悉数歼灭于此。

    这让他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的确是重了几分,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平心而论,他不是什么好人,自小便是乖戾性子,所以才会被家中长辈丢进边军,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南疆等地厮混,从最小的校尉一直做到如今领兵三千人的统领,死在他手中的南疆蛮族,足足有四百二十一人,有普通的南疆蛮族士兵,也不乏巫教修士之流。

    在南疆那边,他可谓是凶名卓著。

    从军以来,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开战,打仗,然后杀人。

    这次蓝玉会对他委以重任,也是看中了他这股狠劲。

    能被三朝老臣、先帝帝师、开国功臣第一人的蓝老相爷青眼,就算是他闵淳,也倍感荣幸,平心而论,若论带兵打仗的本事,除了已经身故的大都督魏禁,他便是最佩服这位蓝老相爷。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蓝老相爷失望才是。

    闵淳下意识地伸手握住腰间的佩刀,在他离京之前,徐仪和魏元仪这两个好友来为他送行,魏元仪将这把大都督生前的佩刀送给了他,希望他能建功立业,也希望他能带着这把佩刀安然返回帝都。

    这把刀,算不得什么神兵利器,只是陪在大都督身边多年,是个“老物件”。

    想到那个亦师亦长的老人。

    闵淳笑了笑。

    既然他老人家的东西,他就更不敢辱没了老人家的威名。

    当然,还有元仪那个丫头。

    魏元仪是魏禁的孙女,闵淳是闵行的孙子,徐仪是徐林的重孙。

    当年魏禁跟随叔父魏迟来到中都,魏迟是徐林的幕僚,闵行是徐林的属下,魏、徐、闵三家,从那代人算起,便是世交,到了他们这代人,三人更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闵淳好武,去了南疆,徐仪好文,留在了帝都。既然她喜欢徐仪,那他也没有眼红的道理,无非是默默祝福这对发小就是了。

    除了刀,再有就是他身后的三千精锐,都是从南疆那边调过来的精锐之师,因为南疆多山林的缘故,骑兵难以发挥,所以骑兵数量很少,仅有这三千骑,且都是清一色的轻骑,不过都是曾经上马杀人的老兵,就像一把刀,磨刃开锋只是第一步,杀人饮血之后才算是一把真正的刀。

    这次他把三千骑一股脑地带出来,又带了大都督的佩刀,“双刀”在手,万没有不杀人的道理。

    闵淳缓缓抬起一只手臂,开始传达军令。

    原本正在休息的骑兵默默地换乘体力更好的备用战马,开始结阵。

    闵淳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那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谷地。

    虽然在他身后的是一支轻骑军,难以发挥出重骑军那般所向无敌的威势,但如果不出他的意料之外,上官郯大军的前锋也必然是一支轻骑军才对,辰酉谷长达百里,只要不让上官郯大军出谷,那便是一场无法避让的纯粹骑兵交锋。

    这让闵淳想起四个字。

    狭路相逢。

    闵淳修长的五指慢慢合拢,握住刀柄,然后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刀。

    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

    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相信他手中的刀,也相信他身下的战马,更相信背后的袍泽。

    此战,无论生死,必胜!

    

第五百零七章 此一战必不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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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情形下,身为剑阁行营掌印官而总掌蜀州和南疆大权的蓝玉,自然不会待在剑阁,也不会是锦城,而是来到距离战场最近的白帝城。

    时至今日,韩瑄已是垂垂老矣,天年将尽,最近几年更是逐渐显现出油尽灯枯之态,可蓝玉却仍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无论精力还是身体,都看不出半点苍老之态。

    他来到白帝城之后,首先见了坐镇此地的孙少堂,然后在孙少堂的陪同之下,两人来到一座由道观临时开辟出的大殿中,在这儿刚刚由随军的天机阁匠造亲自完成了一座沙盘,其中有山川河流、城池村镇,栩栩如生,使得辰酉谷的地势一览无余。

    蓝玉之所以能为五十年的首辅,靠的不仅仅是开国第一功臣的功劳和帝师的情分,在他背后的天机阁也是功不可没,天机阁除了精通机关、兵器之外,还精于城池建造和制造各种行军之物,沙盘自是也不在话下,如今这座由天机阁匠造亲自筑造的沙盘上,精细准确到近乎完美的地步,将整条辰酉谷分为十二段,每段十里,以旗帜分别标注,一目了然。

    风尘仆仆来到此地的蓝玉连热茶也不曾喝上一口,直接让孙少堂讲述了整个局势发展,然后望着辰酉谷,默然良久。

    与此同时,距离白帝城千里之外的君岛万石园中,一身黑色蟒衣的萧瑾同样也望着地图上的辰酉谷一线,自言自语说道:“入蜀之路有六,辰酉谷便是其中之一,历朝历代,不乏有人想要从此地谋划入蜀事宜,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时至今日,竟是还未有一人能够成功。”

    蓝玉上身微微前倾,凝视着沙盘上栩栩如生的辰酉谷,缓缓开口道:“此战发起以前,对于将萧瑾的魏国大军悉数留下,我尚不敢做这种预计把握。对于魏国大军的去向,也一直是压在我心头上的一块巨石。现在看来,正是萧瑾的破釜沉舟,妄图从辰酉谷一线入蜀,然后由蜀州与西北的林寒大军会师,辰酉谷的一战才显得如此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萧瑾一抖两只宽大绣龙袍袖,脸色阴沉道:“当年萧煜亲领大军,南征蜀州,由蜀入湖,致使陕州兵力空虚,被牧人起和查莽趁虚而入,使得西北基业险些葬送。可到头来,也正是因为这次行险一搏,才得以重创牧人起的东北大军,真正奠定了日后的王业之基。”

    蓝玉缓缓直起身来,环顾四周,沉声道:“当年我曾对太祖皇帝说过,南征蜀州慢不得,兵贵神速,我又曾对摄政长公主说过,这次的三藩战事快不得,步步为营。现在看来,此言无错。萧瑾想要速战速决,我们偏要与其背道而驰,将其拖入到比拼家底的泥潭境地之中,我大齐坐拥天下,魏国地狭民贫,如何能比?”

    萧瑾忍不住扪心自问:“前人其事不成,难道我就不能为之?仿佛这道辰酉谷,对于我来说就注定了凶多吉少,甲子之前,正是我前往江南,说服陆谦退兵,才得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这才有了大齐日后的万里江山,这才有了我日后的封王魏国。甲子之后,这里竟至于一变而为我的葬身之地了吗?!”

    蓝玉沉声道:“眼前这一战,简单言之,就是萧瑾在赌。这个赌字不好听,可又找不出一个更恰切的字来代替它,就是这么一回事,啪的一声,将全部身家都押上去,正是因为如此,这一战必不能败。胜了,萧瑾则成困兽犹斗,可一旦败了,蜀州、西北,乃至于整个天下的形势便又要变得复杂了。”

    萧瑾自嘲一笑,然后眼神坚毅,沉声道:“无论怎么讲,这盘棋的先手在我。”

    蓝玉伸手在沙盘上的辰酉谷位置重重敲击数次,一字一句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可我们这次就是要后发制人,让萧瑾在此折戟沉沙。”

    在上官郯的大军进入辰酉谷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又有一支骑军来到辰酉谷的入口处。

    这便是剑阁行营和江陵行营的最终决定,由闽淳率军由蜀州一端进入辰酉谷中,阻住上官郯大军的脚步,然后再由江陵行营这边的人马,长途奔袭,最终赶在上官郯击溃闽淳所部之前,在上官郯大军的尾部狠狠插上一刀,使其首尾不能兼顾,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这次江陵行营的掌印官人选之所以选定了魏无忌而不是禹匡,除了禹匡的战败之罪,还有就是魏无忌除了领兵打仗之外,还曾辗转于六部之中,乃是像蓝玉那般出将入相的人物,考虑到江南那边是钱粮重地,必然不能让纯粹的武夫将领去处置,所在萧知南在几经斟酌之后,还是决定任命魏无忌为江陵行营掌印官。

    这次魏无忌派出的领兵人选,乃是出自江南后军之人,与闽淳不同,此人不仅不是出身名门,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女子姓白名玉,擅用弓弩。

    此时白玉骑在一匹“胭脂”马上,身上仍是披着那身紫色棉甲,满头白发被束成一个高高马尾。

    她望着辰酉谷的谷口,先将那张名为阴阳破势的黑白大弓负于身后,然后将一张青面獠牙的夜叉面具覆在自己的脸上,最后又将马尾解开,白发披散垂落。

    此时那名英姿飒爽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披头散发的夜叉将。

    此战,并非想象中那般容易。

    在仓促之间,两大行营也不能在萧瑾的眼皮子底下抽调出太多的兵力,一前一后共是六千骑,已是所有能够投入战场的兵力。

    而她所率领的三千骑,面对的正是负责殿后的辎重营,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车营。

    此战极难,就像一锅夹生饭,可夹生就夹生,也要把它吃下去!

    白玉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刀,以两指在刀身上轻轻一抹,刀身清亮如水,映出一副青面獠牙的骇人面容。

    女子藏在面具下的面容上扬起一个浅淡笑意,然后猛地举刀前指。

    白玉几乎与山谷另一端的闵淳同时下令,且如出一辙。

    冲锋!

    骑兵踩踏大地,如山崩,如地动。

    此战,无论生死,必不能败!

    

第五百零八章 骑兵如潮相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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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酉谷并非是笔直一线,中间略微稍许弯曲弧度,弧度不大,可经过百余里的延伸之后,这个弧度便有些大了,使得进出两个谷口遥遥不得相望,即便是行进在谷中,也难以一眼望到头去。

    所以当闵淳的三千骑冲入辰酉谷时,行进在谷中的上官郯先锋骑军只闻马蹄之声,却未见骑军身影。不过很快,最前方的先锋前军仅用眼力就可以看到来势汹汹闵淳骑军。

    几乎就在同时,闵淳三千骑的弓弩箭雨,上官郯骑军的三眼铳,一齐发射,箭矢弹丸如雨,双方顿时就有几十骑被射中落马,但双方骑军总体上仍是势头不减。

    大地在马蹄锤击下震颤不止,烟尘升腾四起。

    两线潮头向前以迅雷之势推进,然后如潮汛时的磅礴潮水一般轰然撞击在一起,仿佛是大潮拍岸,席卷起千层白浪。

    双方初次接触,便都是入骨三分。

    一名蜀军骑兵和一名魏国骑兵几乎同时将长矛刺透了对方胸甲,战马继续前冲,长矛穿心而过,两人分别将对方捅了个对穿。

    有两名骑兵擦身而过,双方各自劈出一刀,蜀军骑兵一刀砍去那魏国的骑兵的脑袋,不过其小腹处也被对手拼死砍了一刀,血流不止,甚至肠子都要随之流淌出来,只是他浑不在意,一手捂住小腹,双腿一夹马腹,继续策马沉默前冲。

    有两骑连人带马对撞在一起,两匹战马当场跪地栽倒,而它们背上的两名骑军也被掀飞出去,重重落地,一人当场身亡,另外一人还不曾爬起,便被随后而至的滚滚马蹄踩踏而死。

    有一名武力过人的蜀军战骑一矛刺落对手,然后弃矛拔刀,一刀削掉了另一名敌人的整只肩头,只是不等他继续出刀,有一骑魏国骑军呼啸而至,以手中已经发射过的三眼铳狠狠砸在他的头上,顿时脑浆迸裂。

    当冲锋渐渐陷入颓势之后,两军开始互为绞杀,闵淳一马当先,无人是他的一刀之敌,使得他如入无人之境,在魏国的骑军中不是没有专门对付修士将领的高手,此时便有十余名鬼王宫修士隐藏在军阵之中,个个都有鬼仙境界,领头之人更有人仙境界,精于刺杀之术,寻常人仙巅峰境界的高手也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只可惜遇上了已经踏足地仙境界的闵淳,只要敢对闵淳出手,便是被一刀斩落人头的下场,无一例外。

    不要觉得地仙修士是街边的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当今世上的地仙修士不过百人,哪怕是堂堂道门也不过才三十余人。纵观这几年,死在徐北游手中的地仙修士便有十余人之多,再加上那些避世之人,真正能出现在沙场上的地仙修士,可谓是少之又少,能出现在此地的,更是屈指可数。

    此时闵淳无视一名魏国骑军的长矛,一刀砍下一名魏国都尉的头颅,任由鲜血泼洒,长矛刺中闵淳心口,那名魏国骑军心中震骇,这名大齐将领分明只是批了一身寻常甲胄,可不论他如何用力,手中长矛都不得入肉分毫。

    闵淳一刀之后,不等这名甲士脱手弃矛,又是一刀横斩,直接将这名骑兵甲士从腰间一分为二,鲜血秽物洒落一地,下半身仍旧是端坐在马上,上本上却已经向后飘落,跌落在地,还未死绝,以双手向前爬行,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血迹。

    闵淳坐下的骏马长嘶一声,整个人立而起,两只前蹄狠狠踩落,将此人的双臂和头颅直接踩碎,死得不能再死。

    两军形成绞杀之势后,死人越来越多,双方尸体连同战马一并倒地,人与马的尸体重重叠加,鲜血流淌,使得原本就不甚平坦的谷内地面愈发难行,骑兵已是无法上马冲锋,此时不乏下马步战之人,对于握有火器之利的魏国大军,自然是占据优势,可也正是这些尸体堆积形成的天然屏障,严重拖延了魏国大军的前行脚步,让魏国大军的前行愈发艰难。

    因为山谷狭长的缘故,前锋已经开战时,位居中军位置的上官郯还只走到辰酉谷的一半位置,不过很快就有一骑疾驰而来,翻身滚落下马,单膝跪地,禀报道:“前方二十里处,有骑军杀入谷中,已与我军先锋展开交战。”

    终于来了!

    上官郯的眼神中浮现出阴霾,长呼出一口气,握拳抬起一臂,沉声道:“除辎重营殿后之外,其余各部放弃一切辎重,全力向前,务必冲出辰酉谷。”

    放弃辎重,意味着他们即便冲出了辰酉谷,也失去了攻打白帝城的资本,可如果不放弃辎重,那他们很可能就被人家生生堵死在辰酉谷中。

    上官郯领兵多年,乃是果决之人,在瞬间便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背水一战。至于身后的可能来敌,上官郯也已经考虑到了,不过他并不过于担心,这支魏国精锐,真正的核心战力不在于先头的数千先锋骑兵,而在于最后的辎重营,辎重营名为辎重,其实是掩人耳目之词,其中并无粮草,唯有整支大军的半数火器,结成车阵之后,辅以火炮和鸟铳,只要不是人马披甲的重骑兵,都可一战。

    当年萧煜听从萧瑾的建议,建立火器营,以应对江南各州的红巾军残部,当时红巾军只剩下最精锐的马队,经过近十年的转战厮杀之后,战力丝毫不弱于当时的西北铁骑,虽然只有八千余人,却曾正面突破萧煜收拢的陆谦残部三万余人,其战力可见一斑。

    黄龙二年,火器营组建完成,由萧瑾心腹石勒率领,进入湘州平乱。遭遇红巾军伏击之后,石勒结成车阵,固守待援,以不过三千余兵力,面对八千精锐骑军,以车阵为掩护,以火铳三叠阵还击,坚守三天三夜,自身不过损伤一千余人,却杀敌近四千余人,成功坚守至援军赶到,成功一举歼灭红巾军,扫平江南境内持续了近十年之久的红巾之乱。

    此时的魏国大军中的辎重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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