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民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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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们有你们要做的事情,我不为难你们。可是我家幕儿和莱归自小一起长大,她现在来了,就是想要见莱归一面,你们说,让不让我们几个进去见!”她杏眼圆睁,双手抱肘。
一个警员为难道:“四夫人,这……这实在是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我看你们就是分明不想让我们进去。”舟姨娘不改脸色,丹唇愈发殷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那几个警员实在不想与她纠缠,扬了手,“进去可以,但只能苏三小姐一个人进去。”
“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也挂念莱归,可不得进去瞧瞧,你们有没有给他用私刑,逼他招供之类的。”舟姨娘慢慢靠近那警员,身上浓烈的花香缓缓溢出,飘散于空气。她唇角的笑容若有似无,那双狭长的凤眼透着勾人的神韵。
那警员哪里敢正眼去瞧她,慌忙调转开眸子,闭了眼睛,“四夫人多虑了,我们哪里敢用私刑对苏少爷,哥几个连手铐都没敢给苏少爷上呢。罢了,小赵,你领他们几个进去吧。”
“是。”小赵点了头,便来领人。
舟姨娘的余光落在苏幕遮身上,苏幕遮冲她慧黠一笑,使了个眼色。她又瞧了瞧苏幕遮身边的阿楷,心中便已经了然了。
看守房透着一股阴暗潮湿的霉味,好在苏莱归身份特殊,警署还特别给了他一间房子。
他俯首瞧着阴冷的地面,大门被缓缓敞开,微露的景色光芒镀上了他英俊的侧颜,他抬起正脸,深敛了平日里的煞气与冷意。
“哥!”苏幕遮慌忙上前,一把便抱住了苏莱归,眼神若有似无地瞧着身后跟来的警员小赵。
她咬了咬唇,见那警员还在盯着,便直直搂住苏莱归的脖子,踮起脚尖,两人的距离只差了几厘米。
苏莱归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唇齿之间流溢出的淡淡花香在他鼻息之间萦绕,他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肢,冷色的眸子慢慢被一股灼热的情感所包围。
“喂,你看什么看!” 舟姨娘迅速挡住小赵的眼睛,“没见到两个人在亲热么,你跟我过来!”
小赵心里也觉得不好意思,这苏莱归名义上是苏幕遮的哥哥,可实际与苏幕遮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两人举止如此亲密,他在旁边看着也着实尴尬,便跟着舟姨娘到了旁边去。
瞧着那小赵走远,她不由松了口气,旋即离开苏莱归旁边,苏莱归还未反应过来,她便叫来阿楷,让两人互换衣物。
苏莱归瞧着她娇小的倩影,心头蓦然滑过一阵暖意。
待两人换好,她才转过头来,将那顶鸭舌帽扣在苏莱归的头上,滢亮的目光望向阿楷,“最近委屈你了,等爸爸一回来,我就叫他来救你,你放心好了。”
“三小姐你不用挂念我,赶紧带少爷出去吧!” 阿楷并无一丝怨怼,苏莱归微凉的目光缓缓滑过阿楷的面庞,顿了顿,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赵见她出来,缓缓地舒了口气,领了他们出去。
“这位兄弟,你从一进警署就把帽子压那么低,怎么,怕人看见啊?”小赵的问话让所有人都心下一惊。
苏幕遮瞧了他的神情,迅速明白他只是在没话找话说,并没有真的发现什么。
舟姨娘似无意般地挡住了他的视线,双眸顾盼,唇角飞扬,“对了,赵警官,听说您要高升了。”
“哦?这事情瞒得这么紧,四夫人您都知道啊!”
“当然了,这是喜事,自然传得远嘛,另外我还要恭喜赵警官娶了个如花似玉,貌美如仙的夫人呢!”舟姨娘的绢帕擒在手里,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脂粉气味。
小赵得意地笑了笑,将其他的探究抛之脑后,谈笑间,便已到了门口。
苏幕遮与苏莱归迅速上了车,小赵本能地要往车中瞥上一眼,却又被舟姨娘巧妙地遮挡了过去。她唇角含笑,丹唇轻启,“我家莱归没吃过苦,往后还要多靠赵警员照拂呢。”
“四夫人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没人敢亏待苏少爷的。”
“那就好。”舟姨娘的羽睫缓缓颤着,那满溢光彩的眸子令他移不开视线,她掩唇巧笑,绢帕斜飞,缓缓上了车去,那双凤眼轻轻眨动,黑色林肯扬尘而去,他却仍沉溺在她的风采中,呆滞地瞧着她的幻影。
第三十九章 表白()
晚风透过如纱的窗帘,卷起一层淡淡的香气。窗外树叶随风簌簌,似是叹息,又似是呜咽,她的青丝被风缱绻,目光却落在怒不可遏的父亲身上。
“老爷,您切莫因此伤身。”舟姨娘在旁边劝着,而苏南城似乎不理会她的话语,那眸中的怒火直直蔓延到了苏莱归的身上。
苏莱归垂着眼睑,遮掩住满目的凉薄与冰冷。
“你竟敢瞒着我朝北方运送药物!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不仅代表你自己,也代表了我和我们苏家!”他抄起桌边的花瓶,直直就朝苏莱归的脸上砸去。
苏莱归不动身影,抬起眸来,双眸中的凌厉呼之欲出,那花瓶砸到他的头顶,应声碎裂,他的俊颜瞬间淌出一抹鲜艳的红,衬得那双眼睛愈发黑亮。
“哥!”苏幕遮惊呼一声,慌忙去查看他的情况。
苏南城眯缝了眼睛,冷冷地扬起嘴角,“你怎么不躲?”
“只要父亲能消气,我不在意受皮肉之伤。“他仰起俊颜,一抹冷然呼之欲出。
苏南城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探究目光,唇角的笑容愈发深不可测,“很好,但愿你是出自真心的。幕儿,你带他去包扎一下。”
她慌忙拉起苏莱归的手,那股馥郁的香气从她的掌心传递到他的心头。
只要与她在一起,他便觉得心下安静得厉害,仿佛周遭万物都没了声音,只剩下她的巧笑嫣然,连连笑语。
两人回了房间,苏莱归的贴身丫头夕蔚慌忙去拿药箱,苏幕遮瞧着他额上破了的口子,心中刺痛得厉害。
他淡去了眸中的冰冷,轻声安慰她,“你放心,我没事。”
她摇了摇头,眼角突然酸涩,模糊了视线。朦胧中看到他那张俊颜近在咫尺,如夜般漆黑冰凉的眼睛散发着疼惜的痕迹,额前的发丝不羁地随风飘扬。那股浓烈的男子气息向她袭来,稍不留神,她便落入了那微凉的怀抱中去。
隐约间,听到夕蔚轻轻叩上门的声音。
她恍恍惚惚地抬了眸,他的指尖由于长年拿枪而结了一层淡淡的茧,轻轻摩挲过她娇嫩的容颜。
她眯了眯眼,脑海中却滑过另一个人的模样。那个人的眼眸静如秋水,暗泛幽光。声音若一泓清泉,笑容如一缕清风。
她慌忙低头,抽离了苏莱归的怀抱。
苏莱归瞧着她慌乱的样子,勾了嘴角,眼光缓缓移动到那医药箱上,“不替我包扎一下吗?”
她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找碘酒和棉布。苏莱归又笑了笑,炙热的呼吸蔓延到她的耳后。她蓦然一惊,再次跳脱了他的怀抱。
他好笑地瞧着她,自己动手打开了药箱,熟练地包扎起来。她则在旁边呆呆地瞧着他,紊乱了呼吸的节奏。
“等你给我包扎,我的血说不定早就流干了。”他唇角的笑容愈发明显,抬眸便直直瞧着她。她努了努嘴,只觉得两人之间的什么东西在悄悄地改变着,让她极度地不适应。
她站起身来,收回滢亮的目光,道:“我去看看爸爸,还要让他去救阿楷呢!”
她快步地拉开房门,苏莱归并未出生阻止她,可她却感到背后那道灼热的光线停驻在她的身上,不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她缓步下了楼梯,瞧见父亲正与舟姨娘在耳语这什么,他面上的暴躁已经褪去,唇角添了一丝笑纹。
她窒了窒,眼底盈动,轻轻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苏南城的余光瞧见了她,便直起身子,言语间透着大家长似的严厉,“幕儿,你今天做这样的荒唐事情,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要不是有你舟姨娘从旁帮衬,你早就被识破了!”
“是。”她抿了抿唇,“谢谢姨娘。”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要我说啊,还是我该谢谢幕儿才对。” 舟姨娘从苏南城身边离开,坐到苏幕遮身边,轻揽住她的肩膀,笑道,“我在那里和警员们吵了半天,跟个泼妇似的。幕儿这一来,不仅把莱归救出来,把我也连带着捞出来了,我可不得好好感谢她。”
苏幕遮盈盈一笑,也不接话了。
舟姨娘见状,便又扬起了笑容,“对了,老爷可曾记得跟在莱归身边的那个马仔,名叫阿楷的?”
“阿楷?”苏南城皱了皱眉,努力回忆了一阵,便道,“我记得,是有这么个人,就是他替了莱归蹲看守所吗?”
“正是,老爷不想想什么办法,好把他救出来。”
苏南城冷哼一声,“你们两个是多此一举,弄了这么一出,不还是落了个人在里面,我终归还是要去救!”
“这不一样的。”本是在旁边听着的苏幕遮出言反抗,“万一那些警员对哥哥用什么私刑怎么办?而且哥哥从来没有去过环境那么差的地方,他在那里待着身体会受不了的,还有啊,他……”
“幕儿,你不觉得你对他的关心有点太多了吗?!” 苏南城呵斥道,“他并不是你的亲哥哥,我将他带回来之前,他住的地方比看守所的环境还要差很多!”
她怔了怔,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是呵,她与他并不是真的兄妹。
“我现在要出去办事,你回房休息吧!”
她看着父亲远走的身影,愣了愣。
用了晚饭,她便躲回了自己的房间去。桌上的花瓶里养着一束百合,淡淡的香气存于鼻息,她暗自坐着,窗棂微开,幽香暗送,头顶是皎洁的月光,重叠在屋内的光彩中,映衬得她双目滢亮,唇角嫣红。
“小姐,你在想什么,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少爷回来了,你应该开心啊,还是你在担心阿楷?” 静岚从未见过苏幕遮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担心,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幕遮扬起头,面色微变,喃喃道:“我和哥哥并不是有血缘的兄妹……”
“小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她心底里清楚她与苏莱归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只是由于从小认定,便把他当成了亲哥哥。她以为他也一直是这样对她的,可父亲的那番话彻底点醒了她,她与他的过往在脑海中一一掠过。
他看她时独有的温柔,对她每件事情用心的倾听,以及对她无微不至的保护。一切,似乎变得很复杂。她所期盼的简单,在顷刻间变了滋味。
“静岚,我突然觉得哥哥对我好像不只是有兄妹之情……”
“我的小姐,你怎么才看出来啊!” 静岚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她笑了笑,道,“少爷喜欢小姐你,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的,只有小姐一个人傻乎乎的,我之前不是也提过几次嘛,小姐你都不信的。”
她伸手摸了摸白皙的皮肤,只觉得脸烫得厉害,缓缓颤了羽睫,道:“所有人都看得出?”
“可不是嘛。少爷这么多年一直不近女色,跟其他女人连个话都不想说,唯独对小姐这么好,这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
“但是我听说他几天前还和章小姐吃了饭。”苏幕遮小声反驳道。
静岚倒是有几分哭笑不得,“那是少爷受了老爷的命令,和章家谈生意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恨自己太过迟钝,所有人都清楚,唯独她糊涂。静岚瞧她不说话了,便试探性地问道:“小姐,既然你知道了少爷对你的心思,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她咬了咬粉嫩的指尖,那抹淡粉与她甜橙色的唇相互掩映着。她从前一直把他当做兄长看待,如今知道了他对自己有意,她也没办法转变她的看法。
她点了点头,肯定道:“他是我的哥哥,我只会这样去看待他。”
静岚失望地瘪了瘪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兴奋起来,“那……慕六少爷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她愣了愣,侧颜隐没在了那皎洁的月光之中。
门外响起了一个轻柔好听的声音,柔柔问道:“小姐睡了吗,少爷请小姐到院中,说是有话要与小姐说。”
“是夕蔚姐姐。”静岚忙伸手去推苏幕遮,冲她眨了眨眼睛,“小姐你还不快去,要想搞清楚少爷的想法,当面去问不就好了。”
苏幕遮冲她做了个鬼脸,站了起来,静岚说得没错,她需要当面问清楚哥哥的意思,并且再告诉他,自己只把他当作兄长,希望他可以赶紧去寻找幸福,不要再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了。
屋外花瓣成雨,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桃花树下,飞扬的粉色花瓣从他的俊颜上掠过。他的唇角隐隐挂着一抹笑容,神采微冷却飞扬。
她向他走进,那如凝脂般的肤色与粲然的笑意拓印在他的瞳孔里,她的模样与他记忆中的时光层层重叠,他心下一戚,伸手将她揽住。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慌乱,他的笑意却愈发得明显,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冰凉的声音中夹了一丝炙热,“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的瞳孔蓦然一紧,褪尽了繁华的星空下,花落满地,零散如尘。
第四十章 合作愉快()
粉色的绸缎灯洒下一连串的光圈来,她躺在那绵软的床榻上,枕着香枕,闲散的目光掠向空处,缓缓闭上了滢亮的眸子。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我只把你当作兄长。
但她却不记得他那漆黑眸子黯淡下了光,不记得他微微颤抖的薄唇,不记得那剑眉下的悲伤。
这一觉,她睡得很不踏实,转身的那一刻,似乎将两人的关系判了死刑。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娇小的身影,她却没有回眸,没有给他期待的微笑。
辗转反侧,迷迷糊糊间,便已天明了。
记忆中许久没有这样早得醒来,她起身梳妆打扮,难得下了楼,与苏家众人共用早餐。
雪白的桌布却无法掩饰住内心的多彩,每个人心怀不一样的想法,并不说话,只顾低头用餐。她悄悄打量了苏莱归,他吃得极慢,眼光也不往她身上瞧,比往日又深沉了几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莱归。”她听见父亲唤他的声音。
他放下刀叉,瞬间抬了眸。
“警署以为你还被关在里面,这几天就先不要出门了。”苏南城说完这句话,眼神若有似无地掠过了苏幕遮,飘向了一旁的苏挽蕴,“挽蕴,你用完餐与莱归一起,帮助舟姨娘打点一下家里的事情,你也算长大了,这些东西是要学的。”
苏挽蕴心头一喜,慌忙答应下来,得意地瞧了苏幕遮一眼。
苏南城冲舟姨娘使了个眼色,舟姨娘了然地点点头,那殷红的指尖透着一抹艳色。
舟姨娘心里清楚,苏南城是一直打算让苏挽蕴嫁给苏莱归的,但他往常也没注意去培养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直到昨日意识到了苏幕遮与苏莱归的关系太近,这才出了招。
毕竟苏莱归今后要继承苏家,总是要娶苏家的一个女儿,他又一心想让自己最宠爱的苏幕遮嫁得更好,所以必须要培养起苏挽蕴与苏莱归的关系。
舟姨娘抿了唇,想到若是自己能生个儿子,一切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她轻抿着咖啡,另一只手不自觉地覆在了肚子上。
苏幕遮起了身,直说自己饱了。刚刚上楼准备回房,却见苏挽蕴背倚在墙面上,犀利又得意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心里烦躁得很,没有心情搭理苏挽蕴,可苏挽蕴依旧不依不挠,拦住她的去路,便道:“怎么了,苏三小姐看起来很不高兴啊。”
她撇了撇嘴角,仍旧不理会苏挽蕴。
苏挽蕴见她仍不说话,又道:“爸爸让我协助姨娘掌管家务,就说明今后是要正式将苏家的东西交给我管的。虽然爸爸宠爱你,但是关键时刻能用得上的还是我,而不是你这扶不上墙的烂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撞,摩擦出一片炙热的怒火。
苏幕遮本就对什么掌家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苏挽蕴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让她极度不爽,不禁出言讽刺,道:“是啊,姐姐你的妈妈本来是正房夫人,理应掌家,你也理应在她身边好好学着,过几年好接管她的工作。可是如今掌家之人却是舟姨娘,本该早早就交到你手中的东西,如今只能得个和哥哥一起学习的份,真不知道你在得意些什么。”
她话音刚落,便进了房门,任凭那怒火攻心的苏挽蕴在门口大骂。
“小姐,门口有人叩门,我去瞧瞧。”
“不用,肯定是苏挽蕴那个疯婆娘,理她做什么,我要睡一会儿!”她直直就栽倒在那张床榻上。
门口却传来一声柔媚的声音,“幕儿,是我,还不开门。”
“是舟姨娘。” 静岚慌忙去拉开了门,不好意思地赔笑,“舟姨娘真是对不住了,快请坐。”
苏幕遮直起身子,对上舟姨娘那潋滟的眸光,只觉得舟姨娘这几年眉眼间愈发妩媚与精致,别有一番风情。
“你这小丫头,怎么把我在外面关了这么久。”她不满地嗔道,苏幕遮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她扬了扬手中的绢帕,静岚为她奉上了一杯茶来,她轻呷一口,这才又道:“其实这次来是要和你讲一些事情,关于莱归的。”
苏幕遮手捧着金瓷杯,小手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瞧着舟姨娘那双美目流转,道:“莱归向北方私运药材,这件事情连老爷都不知道。昨日被警署抓捕,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走漏的风声?”
她咬了咬唇,摇了头。
舟姨娘只笑了笑,又道:“莱归做事谨慎,这次私运药材连他身边信任的马仔们都一概不知。照我看来,定是有人在暗中监视他已久,根据他平日的行为以及见了哪些人,判断出来了他私运药材的事情。”
“姨娘的意思是,我们家里有内鬼?”
舟姨娘点了头,观摩了她的脸色,“莱归为什么要私运药物这件事暂且搁置一边,我与老爷都相信他不会背叛苏家。可是这泄露消息的人是谁,谁在暗中监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