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民国-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目光逐渐被一幅油画所吸引，画中的天空是一片血色的红，花草是零散了的匆匆，只有那矮小的树桩格外扎眼，树上的年轮裸露在空气里，穿越了古今。
她看了看落款，写着一个清秀的“然”字。
“这是你画的？”她奇道。
他轻轻瞥了一眼，点了头。
她张了张嘴，准备再问，却听见楼上传来一阵急切匆忙的脚步声。
她怔怔地看着来人，那人的五官与慕止然有四分相似，只是年龄比他大了一些，直直朝他奔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慕止然淡淡一笑，眼光中有了几分温度。
那人又看见了他身边的苏幕遮，愣了愣，立马勾起兴奋的笑容，“早前慕先生来信，说是帮你选好了未婚妻，这位恐怕就是蓝小姐了吧？”
苏幕遮噗嗤一笑，也不回答，只是转眼瞧着慕止然，大有一副我要看看你怎么说的样子。
第七十八章 荣公馆（）
“这位是苏小姐。”他平淡地答道。
那人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向苏幕遮伸出了一只手，“苏小姐，你好，我叫西容。”
“你好。”她大大方方地接他的手来，笑靥如花。
“两位应该是刚从上海来，一路上也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我现在就吩咐厨子去做点吃的来。”
苏幕遮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只道了句，“那就麻烦先生了。”
“那，止然你先带苏小姐到园子里去，我一会儿过来。”
这江家府邸虽并不繁华，可却是别致的，尤其是后方的庭院。枝叶吐露芬芳，光线虽然黯淡，却给花增添了淡雅的韵脚，微风摩挲地面，如齐声了的歌唱，缠住她的目光。
她挑了一处坐下，他轻轻点燃了煤油灯，她看着未经修饰，已经掉了漆的朱色栏杆，突然觉得浮生了繁华。
“这里是……”
“我小时候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有一阵子而已。”慕止然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漠然与疏离的口气，竟似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
她轻轻蹙眉，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慕止然却自顾自地说道：“我记忆的大部分时光，都是母亲在世之时，与我一起在竹林之中，她会唱歌，也会拿一把小小的青扇，遮挡住满目的流光。”
她静静地看着前方，似乎透过这片迷蒙看见了另一幅景象。天公骤然变了脸色，下起了丝丝细雨，雨滴落在她长而纤密的羽睫，又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到锁骨里去。
他抬着头，看着飘飘荡荡的雨丝，落在她的肩，发，在空中旋转与飞舞出耀眼的姿态来。
“饭菜好了。”
西容命厨娘端上饭菜，又支起了一把巨大的伞，这才能听雨叙话，吃饭谈心。
几杯酒下肚，西容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止然你啊！也要经常回来看一看！本来听说你有了婚约，我是很高兴的，想着你哪天把未婚妻带回来，结果这么久还是没见着，不过也挺好。”西容又抿了一口酒，“见着了苏小姐，哈哈。”
他顿了顿，对苏幕遮道：“他这个人，一向内敛，把你带过来见我，就说明你对他很重要……”
“你喝醉了。”慕止然轻轻皱眉，将酒杯从他手心里抽离开来。
“我哪里醉了，要是额娘还活着，看到你现在这样，应该是很开心的。”西容喃喃了一声，便真的不胜酒力，倒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慕止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每次都这样。”他唤来几个小厮和丫头，让他们将西容抬回了房里去。
雨也越下越大，伞已经支撑不住雨滴的重量。
她吐了吐舌头，冲他使了个眼色，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她娇小的身影飞奔了出去，地面的积水被她的脚步溅起了一阵水花，他扬了扬唇角，追了上去。
她冲进凉亭，这才舒了口气。
他靠着掉了漆的朱红色栏杆，雨水滑过他笔挺的鼻梁，落在他的唇畔上。她不由笑了，声音若银铃般美好，他也随之转变了心情，淡淡扬了嘴角。
“这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去。”她抱怨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了吗？”
他顿了顿，摇了头，“不住这里，还是住酒店。”
“为什么呢？我看你和西容先生的感情是不错的呀。”她好奇道。
“我是与他关系不错，但我与他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他的眉宇间一闪而过了愁绪，可她却瞬间捕捉进了眼里。
她默了默，道：“我瞧他与你长得相像，你们是有亲戚关系的吗？”
他淡淡一笑，雨水模糊了他眸中的神采，“他是我哥哥。”
“哥哥？”她不由一怔，脑海里闪过慕止峰曾经与她说过的话。她看着他，他面上依旧温润如往昔。
“雨停了。”他轻声道。她望了过去，刚才还凶猛的大雨瞬间便没了声音。
“回去吧。”他淡淡道。
酒店中流光华彩，锦绣华飞，她坐在房间的摇椅上，难得安静。煤油灯下是一盏清茶，茶香氤氲了时光，窗外不知谁在清唱一首点绛唇，云音绕梁般的强调在她耳畔跳动。
他不是她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但她却仍觉得两人距离并不遥远。
一夜平平淡淡过去，清晨静静悄悄来临。
她随意挽了头发，出了房门，餐厅里只有散落的几个人，她挑了一处坐下，看着远方。
头顶传来温和的声音，“早。”
她点了点头，他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眼神依旧清澈，昨晚的话题谁都没有再提及。
“用过早饭，我们就去荣公馆。”他低垂眼帘，看着菜单，轻声道。
她点了点头，眼角眉梢缭绕起一层俏丽来，“和我说说荣家的事情呗。”
他抬起眸来，想了想，道：“荣家现在掌事的人叫荣浩天，他的行事一向比较诡异和奇特，没有谁能猜个准出来，对于他，我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不过知道他对妻儿非常好，只有一个正夫人，没有娶姨太太。”
她点了点头，“那他有几个孩子？”
“他只有一个女儿，听坊间传闻他太太生了女儿之后就染了病，身体虚弱，所以他也再没有要过孩子。”
“哦。”她应了一声，“那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温柔的人，对吗？”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她双手合十，“看来我们的胜算几率会比较大喽？嘻嘻。”
他轻轻一笑，不再言语。
两人用过早餐后，便叫了一辆车，往荣公馆的方向去了。
日光渐浓，荣公馆似被阳光笼罩上了一层洋洋洒洒的金黄，高大而不知名的树木帮她遮住微小的热领，放眼望去，官邸内似有一汪湖水，波光粼粼，远处又有一座小山，隐隐现现。
看门人似乎早知道他们两个人要来一样，慌忙迎了他们进去，苏幕遮不解地蹙了蹙眉，转眼看慕止然，他却是一副早已了然的模样。
“先生小姐，我们老爷有事，现在不在，你们先在会客厅内等上一会儿，等老爷来了，我立马通知您二位。”
她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虽是白天，会客厅仍开了宫灯，让整个官邸显得金碧辉煌，正中央处放着人造喷泉，涌动着一股股的水流。另一处角落里是巨大的鱼缸，珊瑚海藻掩映出一片华丽的色彩，鱼儿们欢快地游荡。
她嘟了嘟嘴，道：“这荣公馆倒是花了不少功夫。”
“谢谢小姐的夸奖。”
她愣了愣，看向声音的源头。
楼梯上站着一个白衣长裙，青丝披散的女人，她面目白皙，身体柔弱，手扶楼梯，一脸病态，却也不掩饰她的美感。苏幕遮想了想，这女人应该就是荣浩天的夫人了吧。
她点了点头，“荣夫人。”
荣夫人怔了怔，随即一笑，“苏小姐好聪慧。”
她边说边下楼，旁边两个丫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她步履缓慢，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飘渺如仙。
慕止然也起了身，扬了唇角，“荣夫人，许久不见了。”
荣夫人那本是涣散了的瞳孔突然间有了神韵，指尖微微颤抖，苍白的唇轻轻抖动着，“你……你是小然？”
“对。”
“果真是你！”她一瞬间有了力气，抓住慕止然的胳膊，眼泪就簌簌地掉落了下来，“想想上次见你你才只有五岁，如今十几年过去，你都这么大了……”
他清淡一笑，看不出情绪，“是啊，荣夫人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荣夫人笑了笑，轻轻坐了下来，见苏幕遮还站在一旁，忙道：“苏小姐也赶紧坐下吧，别站着那里了，多累人。”
苏幕遮彻底糊涂了，怎么慕止然在这里还有这么多认识的人？
荣夫人显然没有看出她的不适，笑道：“对了，你们两个应该已经见过我女儿了吧？她可是一直给我唠叨你们两的好呢。”
苏幕遮蹙了蹙眉，接口道：“你女儿？我们没有见过啊。”
话音未落，便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谁说没见过，苏小姐，这才一天你就忘了我了？”
第七十九章 好运（）
苏幕遮转头看去，弦薇已换上了一件金紫色旗袍，杏目圆睁，沉沦了阳光。
她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慕止然笃定荣浩天会帮忙，又为什么告诉她，他们的运气很好。
“你好，我叫荣弦薇。”她笑了笑，俏丽贴耳的短发恰到好处地凸显了她的脸型，看起来如灵动的仙子。
苏幕遮点了点头，握住她递过来的那只手，“我叫苏幕遮。”
荣夫人在旁抿嘴轻笑，道：“你们在路上应该已经见过了吧，我听弦薇讲了关于你们的事情，谢谢你们帮了她，快，请坐吧。”
苏幕遮疑惑地坐了下来，余光瞥见慕止然依旧不改面上的云淡风轻，整个人看起来晏然自若。
她转了转眼珠，好奇道：“冒昧问一下，为什么荣小姐你会出现在火车上，而且又被人追杀？”
荣弦薇怔了怔，旋即一笑，“我哪里有被‘追杀’这么严重嘛！”
荣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口道：“也不怕苏小姐笑话，我家这弦薇实在是任性惯了，才养了这么一副脾性出来。她前阵子和她父亲吵了架，一怒之下两人打了个赌。”
“哦？”苏幕遮来了兴趣，凝神听着。
荣夫人继续道：“弦薇扬言要离家出走，我丈夫就说肯定能把她给找到了。这不，她气得就和他父亲打赌，要是我丈夫真能找到她，就算我丈夫赢，要是找不到她，就算她赢。”
“哼，我本来只是随便玩玩，哪里想到爸爸这么当真。”荣弦薇嘟了嘟嘴，道，“还动用他的人脉去抓我，幸好你们帮了我，不然我就输了。”
苏幕遮无语地接受了她的道谢，本以为这后面会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搞了半天也只是个任性大小姐离家出走的故事。她的胳膊轻轻撞了慕止然，慕止然低眸瞧她，她轻声道：“这个荣小姐比我可任性多了。”
慕止然扬了扬唇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小然，苏小姐你们放心，弦薇把你们的来意都说给我听了，我会好好劝我的丈夫，让他帮助你们的。”荣夫人一下说了那么多话，气息倒是有些跟不上了，荣弦薇赶忙接口道：“你们放心吧，我爸爸最听的就是妈妈的话，他一定会帮你们的。”
荣夫人苍白的面上滑过了一丝红晕，可又很快被掩埋了过去，荣弦薇担忧地看着她，道：“妈，你还是回屋子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由我来陪着就好了。”
荣夫人坚持摇了摇头，道：“我……不回去，好不容易见了小然，小然你长得和你额娘可真是像呢。”
“荣夫人，请您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慕止然轻声道，“叙话何时都可以，不在于这一时半刻。”
荣夫人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这才吩咐丫头搀扶着她上了楼梯去。
“荣夫人身体这么弱，可有找什么中医看看？”苏幕遮问道。
荣弦薇摇了摇头，声音沉默了下去，“妈妈这是心病，不是药能医得好的。”
苏幕遮蹙了蹙眉头，慕止然刚才还说荣夫人是因为生孩子而伤了身体之本，而荣弦薇却又说母亲身体不好是因为心病。
她摇了摇头，越想越乱，倒不如不去想，还是吃吃喝喝比较痛快。
座钟一下下地摇摆，时间轻轻地徘徊，激烈或静默地前进，从来不曾倒退。慕止然抿了一口茶水，微风吹落花瓣，落在微开的窗棂上，如童年的记忆，落在了一旁，不被拾起就会轻易忘记。
三个人聊了一阵子，也就没了话，荣弦薇提议下棋，自然就由慕止然应战。
苏幕遮在旁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思想渐渐出了神，环游到了云端。久而久之，她便有了困意，侧头靠在沙发椅背上，轻轻地睡了过去。
荣弦薇款款落子，轻轻一笑，“苏小姐好像睡着了。”
慕止然轻应了一声，落子时刻意减轻了音量，生怕打扰了她的休息。
“啧啧，真是体贴。”荣弦薇摇了摇头，笑道。
慕止然淡淡扬了唇角，也不再说些什么，荣弦薇又看了苏幕遮一眼，确认她真的睡了过去，便直直地看着慕止然，偏了偏头，狡黠一笑，“表哥，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他皱了皱眉，目光似有若无地飘过苏幕遮的睡颜。
荣弦薇贼兮兮地笑着，“我看你对苏小姐这么好，还以为你早就把身世告诉她了呢，原来你没有说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调转回了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棋盘上的战况。
荣弦薇饶有趣味地“哦”了两声，又暧昧地笑道：“那蓝小姐呢？慕老头不是帮你们两个订了婚约吗，你打算把蓝小姐怎么办呢？”
“这似乎和你没有关系。”慕止然的语气虽然平平淡淡，但她确实是听出了一丝怒意。
她不由笑了笑，耸耸肩，“我是不想管，可是我仔细想想，你有个蓝小姐，心里喜欢的是苏小姐，但我妈妈可是铁了心想让我嫁给你的呢。”
他怔了怔，抬了眸，目光添了几分凉意，“你不要乱说，姨母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
荣弦薇撇了撇嘴角，“好吧，确实是我瞎编的，好没意思。不过我确实是喜欢你的，你重情重义，又温和有礼，对待陌生人都那么好，更别说是对待自己家里的人了，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我？”
慕止然轻轻落子，淡淡一笑，眉目轻挑，“不可能。”
屋外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阳光和月色即将交织，就像是记忆与现实要不断地磨合。门口出现了不大不小的声响，他缓缓闭了眸子，心口轻轻收缩，又轻轻膨胀。
“爸爸你回来了！”荣弦薇迎了上去，在旁边昏昏大睡的苏幕遮也被她这一声给闹得瞬间清醒。
荣浩天还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见到女儿，面上本是一喜，又想到女儿的胡闹，不禁板了脸，“你跑出家那么久，干脆不要回来了！”
说是这么说，他却仍无法掩盖住对女儿的思念，“还敢跑到上海去，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怎么连头发都剪了？”
荣弦薇挽住他的胳膊，撒娇似的贴在他的肩头，“好啦，爸爸你就不要再念叨我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爸爸你说话不算数，还找了人去抓我！”
“我那哪是抓你！我分明就是想要赶紧找到你！”荣浩天哭笑不得，“算了，你现在都已经回来了，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荣弦薇用力地点了点头，笑道：“我在上海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们两个人帮了我。”
“哦？”荣浩天这才微微移动目光，看向慕止然与苏幕遮。
慕止然起了身来，面色温润，声音平淡，悠然道：“荣先生，你好。”
“你好。”荣浩天眯了眯眼睛，只觉得他长得和谁出其得相似，荣弦薇瞧着父亲努力思考的样子，不由一笑，附在荣浩天耳边，轻声道：“他是慕止然。”
荣浩天怔了怔，霎时间反应了过来，不由喜上眉梢，“原来是小然，上次见你还是十几年前了，怎么来了也不说上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
“荣先生客气了。”他轻轻一笑，荣浩天又看向了他身旁站着的苏幕遮，不由道：“这位小姐是？”
“爸爸，她叫苏幕遮。”
荣浩天皱了皱眉，点了点头，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苏小姐，请问令尊是否是苏南城？”
她点了点头，却不想荣浩天脸色一变，道：“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如果是想让我帮忙铲除华帮，那我是做不到的。”
苏幕遮愣了愣，这荣浩天拒绝得也太快了些，她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慕止然扬了扬唇角，微润的眼光投向苏幕遮，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方才道：“荣先生，为何决意如此坚决？”
“你是知道的，我和华帮旗鼓相当，他们虽然现在去上海了不少人，可我也有不少人去了别处，我与他手下人数差不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攻他。”荣浩天依旧皱着眉头，没有松口的迹象。
“爸爸你就帮帮他们吧，我当时要被坏人抓住，可是他们两个帮了我呢，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荣弦薇用力地晃着父亲的胳膊。
荣浩天无语道：“苏南城的势力哪有这么简单就被摧垮？事情没有发生到‘见死不救’这一步。”
“可是妈妈她已经答应帮他们了，妈妈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荣弦薇耍赖道。
荣浩天挠了挠头发，老脸闪过一丝淡淡的红，“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听过你妈妈的话，反正这次不管是谁来说，都没有用！”
慕止然笑容不减，晏然自若，轻声打断了这父女两人的谈话，“荣先生，其实我觉得你有必要答应这件事，家父曾经与苏南城联合，共同对付萧震林，可萧震林找了一个人，之后家父就让我立即中断与萧震林之间的争夺。”
荣浩天眉头又紧锁了几分，“那人是谁？”
慕止然扬了扬眉目，并不说话。可荣浩天却突然如电击了一般，毛孔骤然扩大，瞳孔紧缩，“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