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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茶色生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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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叫什么呀?”秦珂板着脸问道。

  男孩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竟哈哈笑了起来:“小子?痴三儿,你还真真是开天辟地了……”

  秦珂撇撇嘴:“你也姓苏吧?叫什么?苏青鱼?苏青菜?苏青瓜?”秦珂本是百无聊赖,如今碰上个小孩子本像戏弄一下,没想到站在一旁的鸣泉脸色越来越难看。

  “啊,多萌的小正太啊,我只是和他闹着玩。”说着,秦珂把手搭在那男孩的肩上。

  鸣泉无可奈何的摇着头,随即俯身担起水瓮朝山下走去。秦珂见他不理自己连忙拔腿追上。鸣泉生气,走的越发快急,水溅出来喷了她一脸。

  苏清缶站在原地,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他身上,他忽然间打了一个寒颤。痴三儿变了,她不但不傻,反而还敢嘲弄自己。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刚开始有些生气,可后来就变的好玩了。痴三也不臭,她的脸蛋又细又白,手臂软软的。当她把臂膀架在他的肩膀上时,他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快意。“原来痴三儿比我高啊!”他摸了摸脑门,竟莫名其妙的吐出这么句话来。

  “我叫苏清缶!”他冲着消失在山道上的女孩喊道。隔了许久,林间传来一声回音:“哦了!”

  苏清否傻兮兮的笑了:“‘哦了’是什么意思?”痴三儿真是古灵精怪。他把指头塞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口哨,他要把痴三儿的事告诉他所有的伴学。柳原村就要变的有趣了!

  大草白

  秦珂连跑带颠的跟住鸣泉,叽哩哇啦的讲着话。可鸣泉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回到寺里时,瓮里的水剩的已经不多了。师兄们说他偷懒,可秦珂知道他这是在躲着她。鸣泉也不解释,放下扁担就回禅房去了。秦珂在寺里溜溜达达直到傍晚,枯禅寺并不大,僧人也不多,一律着白色僧袍,连老住持也不例外。可见其质朴。

  夜里,她听见抚琴声,推开窗子,琴声便伴着星光落满心头。“好琴!”秦珂点着头。禅房外竹影交错,盛夏的夜里蝈蝈叫声尤美。秦珂想起管平湖曾将蝈蝈声喻琴音,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念头至此,竟起身去寻那蝈蝈。果然在禅房外的砖缝里找到一只大草白,欣喜之下却发觉没有笼子来装,禁不住急的抓耳挠腮。索性蹑手蹑脚的朝鸣泉的禅房摸去。

  月光舒朗,秦珂很快就来到窗外,屋内仍有灯火摇曳,却不知他是不是一个人住,想了想,便学起了猫叫。谁知一个小和尚推门出来,手里竟提着一根扫把。幸而秦珂身形娇小窝在树影里并没被发觉。那小和尚怏怏的观望了一会,嘟囔道:“怎么不见了!”

  “什么东西不见了?”一个清澈的声音跟了出来。是鸣泉!秦珂抿住嘴巴。

  “是野猫!”小和尚说,我刚刚听见猫叫了。

  鸣泉笑了笑:“也可能是百姓家的猫溜进寺里来,不要乱打。”

  小和尚点点头,放下扫把回屋去了。鸣泉则对着月光漠然而立。秦珂见机会来了,连忙冲他又叫了两声。鸣泉扭身来看,终于发现藏在树影里的秦珂,他愣了半晌,这才恍然大悟。一把拉过她朝外走。

  “看看,我抓了只蝈蝈,是最好的大草白,管平湖最喜欢这个了,管平湖,知道吗?古琴大家!”秦珂兴奋的说。

  鸣泉皱着眉头:“夜闯僧人居所,痴三儿,你……”他指着秦珂的鼻尖,比划了半天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懂规矩,轻浮。对吗?”秦珂的兴致被鸣泉坏去一半,垂着小手立在一旁。

  鸣泉叹了口气,可月光下的秦珂,一张明丽的小脸上挂着委屈,眼神也不似白日里那么凶狠,到让鸣泉想起她被雷劈之前的傻样子,心里竟有些难受。

  “好了。”他摆了摆手。“这么晚了,就为这个来找我?”他垂首看了看秦珂手里的蝈蝈。

  秦珂连忙点头:“笼子,编个笼子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编笼子?”鸣泉问。

  “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古代人都会搞编织,连刘备那个笨蛋都会编草鞋,你是和尚,自然应该会编笼子。”

  鸣泉不知道她这都是些什么逻辑,听也听不懂。“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夺去它的自由已是罪过,可一定要照顾好它的性命。”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秦珂往外走。

  “去哪?”

  “你房前不是就有毛竹吗?”鸣泉小声说道。

  二人像两只夜行的小兽,穿过一道道禅房,来到那排疏朗的毛竹前。琴声仍旧飘荡在耳畔。秦珂陶醉的抬眼望去:“是谁在抚琴?真好。”

  “当然是住持大师。”鸣泉有些得意。

  “破球还真有些能耐。”秦珂点点头。“只是,这大草白怎么不叫呢?”她低头去逗弄手里的蝈蝈,那家伙却在装死。鸣泉被她的举动逗笑了,撇撇嘴道:“定是你的手太热,让它惊慌失措。”

  “哦?还有这么个说法吗?”秦珂忽然拉住他的手:“你的手凉,帮我拿着,我去折竹枝。”

  鸣泉顿时一惊。没错,他是握过痴三儿的手,但那是在她“死”了以后,他觉得躺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躯壳,她的灵魂早去了另一个地方。他只是想给这个可怜的女孩一点慰寄,毕竟,她生前曾经把一束野花塞进他的怀里。那时候起,他就觉得她是可爱的,也是可怜的。可今天怎么不一样了,当复生后的痴三儿再次握住他的手时,他的心竟然碰碰乱跳。他干咳了一声,秦珂却已经冲上去折了一把细毛竹了。

  “这些够吗?”她嬉皮笑脸的看着他。

  “哦,嗯。”鸣泉赶紧将大草白塞给秦珂,像是怕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手去。

  秦珂兴奋的看着他,她以前从没看过人编竹子,也从没对这些东西产生过兴趣,她其实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除了相看现成的古物,她不太愿意去动手制作什么。直到眼见着毛竹在鸣泉灵巧的指头间脱胎换骨,变成一只飘着竹香的小竹篓时,她才惊叹的承认,自己是个毫无特长的人。

  “鸣泉,我真羡慕你。你能做的事情这么多,而我,我能做什么呢?”秦珂望着手里的竹篓叹了口气。

  鸣泉俯身去看她,她油亮的小脑门简直能照出月亮的影子了。“我只会诵经念佛,其实我也什么都不会。”

  “可是你会做这个呀!”秦珂将竹篓摇了摇。“而我就不行。”

  “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鸣泉有些不忍心。

  秦珂眸子一亮。“卖这个能赚钱吗?”

  鸣泉顿时抓了抓脑皮:“这个……”

  “有了!我有办法了!”秦珂在鸣泉的鼻子鼻子底下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响声让鸣泉顿时一愣。

  “这个是怎么做到的?”他盯着秦珂尖细的指头。

  “哈哈,你教我编竹篓,我教你打响指。好买卖!”说着,秦珂笑起来。

  “还有,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知道牡丹花的颜色?”鸣泉也是一根筋,自从秦珂一语中的后,他就百思不解。谁知秦珂竟把小手一挥:“那不行,牡丹花的颜色是终极必杀,你得用更昂贵的东西交换。”

  “终极必杀?”鸣泉吐着每个字,莫名其妙的说道。

  “对。”秦珂笑嘻嘻的把大草白塞进竹篓里:“这下凉快啦,快点叫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本公主的小萌宠!”

  鸣泉闻言连忙捂住秦珂的嘴巴:“此话怎可乱讲!痴三儿就是痴三儿,怎可自称公主!”

  秦珂自知失言,连忙摆着手:“知道了知道了,日后我只在你面前这么说,别人不会知道!除非你说出去!”说着,他指住鸣泉眯起眼睛,一副会狠命报复的样子。鸣泉只能愣愣的点头。

  金屋藏娇

  第二天一早,秦珂就生龙活虎的提着大草白出门了。她大摇大摆的走上了柳原村的街道,人们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他们做梦也想不到痴三儿一夜之间变成了目光晶亮,干净利落的俏丽女孩。而柳原村整洁的街巷也让秦珂惊叹,这可不是普通的小乡村,那排布整齐的青砖路面上刻着复杂的花纹,宽敞的路边房屋整洁明亮,建筑酷似汉代风格。家家门前有一段敞开的回廊,鞋便脱放在廊下,道路两边的排水沟也十分干净。”好一个富庶的村庄!”秦珂点头称赞。

  没走多远便见几个少年迎面走来,几人皆穿着粗布衣衫,见到秦珂嬉皮笑脸,一个从怀里掏出块烧饼:“给,想吃的话叫声好哥哥~~”

  秦珂斜睨着他,另一个走上来道:“呦,痴三儿学会瞪人了啊!有意思!”

  秦珂正想挥拳去打他,凭她那不入流的空手道对付这几个小子应该还过得去。可刚举起手来,却被自己的拳头吓到。好瘦小哦!

  “你们几个,快让开!”

  众人转过身去,见是一行骄子,最前面是几个骑马的男子,后面一行三顶轿子,皆垂着水红色的纱帐。那几个小子见了连忙转身立在一旁。秦珂眨着眼,却不知道躲。轿旁跟着两名丫头,见她还站在路中央,连忙走上来喊道:“周家路过,请小妹妹让行。”

  秦珂愣了愣,这两名丫头身穿水绿的锦缎,面目白皙亲切,说话也十分有礼,想来主人必定也不会太坏。想到这里她点点头,侧身站到一旁。谁知一行人陆续走过,却只有一个少年公子勒马站住,歪着脑袋看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秦珂笑笑,心想,生意来了:“这叫‘黄金屋’。”说着她朝少年公子勾了勾手指头。那少年似乎被这个动作弄的有些懵,眨眨眼竟让马走了过来。秦珂没骑过马,何况那少年骑马姿势颇有些威猛的架势,马匹也十分高大。秦珂壮着胆子凑上去,学着鸣泉说话的样子:“公子可听过古琴?”

  少年点头:“这是自然。”

  “‘黄金屋’里住着一只叫阿娇的蝈蝈,叫起来十分像古琴,你要不要听听?”

  少年闻言一愣:“还有此事?”随即翻身下马,垂首望过来。一股清雅的香气立时钻进秦珂的鼻子。好香,是什么味道呢?像是陈皮和花椒。她想了想,是沉香!看来此人一定有钱。嘻嘻,那就别怪我喽!

  蝈蝈叫起来,秦珂的大草白可是货真价实的,这种货色在民国时候交易,够一个五口之家小半年的花销。著名的古琴大师管平湖就时常将它揣在怀里,那可是极风雅的事情。只是,秦珂不确定在这个被篡改了的时空,人们对蝈蝈是否也一样喜欢。不过,看破囚弹琴的架势,对古琴的热爱似乎与她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没什么两样。

  少年公子起先还是皱着眉头,随着蝈蝈奇异的叫声,他竟有些神往。“好啊!果然酷似琴声!”

  “这种蝈蝈叫大草白,十分珍贵,是我在小落英山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捉回来的,这就要到集上去卖呢。”

  “既是这样,多少银钱?”少年公子问道。

  秦珂忽然间发觉自己对这个时代的钱财没有任何概念,想了想,索性一摊手掌。

  少年点点头:“就给你五两银子。”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青竹的钱袋。

  秦珂得了钱,连忙塞进怀里。对面那几个小子见她与周家长孙谈了不亦乐乎,一个个惊的张大嘴巴。这哪里是痴呆三儿!她几时变的如此精明!那周家公子似乎并不认得痴三,转身上马,然后将蝈蝈笼系在马背上,扬尘而去。

  秦珂跑回寺里,刚好看见鸣泉担水回来,连忙将他拉到毛竹旁,笑嘻嘻的拿出五两银子:“怎样?”

  鸣泉惊的张大嘴巴:“这么多钱!哪来的!”

  秦珂笑嘻嘻的拿出一块银子扔给他:“这是你的。”

  鸣泉端详着银子,随即烫手一般的又赛回给秦珂:“不说明白,我不要。”

  “矮油,你还真是迂腐!”秦珂双手扶着腰,做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有个什么周公子,还蛮识货的哦,他买了阿娇,我就赚到了银钱。”

  “周公子?阿娇?”鸣泉努力'免费小说'整 理她的话:“可是周府家的长孙,周子充?那阿娇又是怎么回事?”

  秦珂歪着脑袋想了想:“哦,那人挺有钱的,熏的是极品的水沉。”

  鸣泉点点头:“那就对了,周家是咱们柳原仅次于苏家的大户了。不过,阿娇的事你要说明白。”

  秦珂一咧嘴巴:“阿娇就是大草白啊!笨蛋。你编的竹笼就是‘金屋’啊!”说着拍掌大笑起来。“这叫‘金屋藏娇’!”刚笑话完了鸣泉,秦珂自己便觉得不好意思了,他哪里知道金屋藏娇的事情,那已经是汉武帝的风流韵事了,如今连刘邦都被人灭了,哪里还有汉武帝的事儿!“算了,总之就是个悲伤的故事,不知道更好。”

  鸣泉不依不饶,非要让痴三给他讲这个故事,秦珂没有办法只能拉着他去后山采毛竹,捎带着看看还能不能捉到蝈蝈。经过这几日的相处,鸣泉也渐渐习惯了痴三儿的性情大变,虽然在他心里,痴三儿终究还是轻浮了些,但总有些奇怪的情愫萦绕在心头,让他对痴三儿无可奈何。

  “阿娇为什么被人藏在金屋子里面?”鸣泉手里抓着毛竹,嘴上却仍旧念念不忘。

  秦珂站在溪水旁,嘴上叼着一朵泽兰花,咕噜咕噜的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皇帝,他八九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子叫阿娇……”

  “八九岁?”鸣泉惊道。他终日呆在寺里,哪里晓得人世间的情事。

  “讨厌!你还要不要听啊!”秦珂一脸不满,索性将泽兰花一口吞进去。

  “哦,哦,你说……”鸣泉赶紧闭嘴。

  “于是,年幼的帝王向阿娇许诺,如果能娶到美丽的她,他愿意为她建一座黄金打造的屋子。”

  鸣泉抬起头,阳光透过树枝落在痴三儿细白的小脸上,细密柔软的绒毛在她的耳根和面颊上均匀的呼吸着。

  “后来,阿娇和帝王都长大了,他们喜结连理……”秦珂的目光落在溪水里:“可是没多久,帝王的宫殿里就出现了另一位美女,这位美女的出现终结了阿娇荣宠的一生,年纪轻轻的阿娇皇后被逐出了椒房殿,住进了长门宫。”

  鸣泉的眸子随之一沉:“不是君无戏言吗?”

  “是啊,阿娇也是这么问的。可是,帝王说,你不会生孩子,我不能再要你。就这样,阿娇的金屋人去楼空了。”

  鸣泉陷入沉默。良久:“后来呢?阿娇就这么走了吗?”

  “阿娇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她重金雇佣当时最优秀的文人,写了一篇凄美的《长门赋》,诉说她住在长门的凄苦和想念夫君的情谊。”

  “帝王回心转意了?”鸣泉的眼睛比溪水还要清透。

  “不。帝王说,我要立新人为后,你,就安安静静的住在长门吧,不要让我烦心。”秦珂说罢,叹了口气。

  鸣泉默默的听着,这时,一片云刚好遮住了太阳,四周忽的暗淡下来。

  “我不懂爱情,可我觉得他们都很可怜。阿娇,帝王,和他的新宠。”鸣泉猛然间说道。然后复又垂下头去编他的竹笼,这次他把竹笼变成了一座古朴的殿宇,有飞斜而出的檐角,有一扇能够开合的宫门。

  秦珂走过去:“鸣泉,你也说个故事吧。”

  鸣泉笑了笑:“我读的都是佛经,哪里有故事可说。”

  秦珂想了想:“随便说,见闻也好啊!”

  鸣泉歪头看了看秦珂,见她少有的正色,索性点点头:“那好,我就只有一个故事,说完了,日后便不要纠缠我了。”

  “好,好啊!”秦珂笑着说。

  听小和尚讲故事

  “有这么一家,主人很有钱,许是太有钱了,便有恃无恐起来,娶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填房。后来,经人算命,说他身边有刑克之人,若不将此人送往别处,只怕会克死宅主。于是,这男人便痛下决心,让上下几百口去批八字,于是府里惶惶不安……”

  “后来呢?”

  “后来,那刑克之人被找到了,是他最疼爱的儿子。”鸣泉的眸子闪了闪。

  “那怎么办?连儿子都不要了?”

  “那人十分为难,但为了自身安危,他决定将儿子送走,一生不再相认。”

  “封建迷信害死人!”秦珂一歪嘴巴。“一个是为了孩子不要老婆,一个是为了自己不要孩子。”

  鸣泉摇了摇头:“都是托词,不过都是托词。”

  秦珂点头:“自私自利的托词。”

  鸣泉忽然间觉得讶异,痴三儿那么小,哪来这么多感慨和道理。想到这里,禁不住问道:“这几日来,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秦珂摇头:“没有啊。”

  鸣泉扒开她的头发,那伤口已经痊愈,只是不生头发了,幸好她头发浓厚,基本不影响美观。“真的好了!”

  “别想赶我走啊,我可不回那两个人身边去。”秦珂嘟着嘴巴。

  “怎么能这样,那是你父母,生养你的人,而这里是寺庙,主持师傅要是知道你已经好了,也会让你早点家去的。我们这里都是和尚,哪有长久留你的道理。再说,能承欢父母膝下,也是人生第一乐事了。”他说着,似乎若有所思。

  秦珂不愿意跟他纠缠下去,连忙说道:“我可告诉你,如果你要是告诉住持,就永远别想知道牡丹花的事了。”

  二人忙活了一整天,一只蝈蝈也没逮着,蝈蝈笼子到是编了十来个。鸣泉几乎是手把手的教,秦珂到底是已经有二十四岁思维和智商的成年人,学的极快。两人还研究着在传统式样上进行翻新。既然找不到蝈蝈,就单独卖笼子,反正总不能闲着。傍晚归来时,秦珂走路都快睡着了。鸣泉一面数落她没用,一面在背后推她,不然还真担心她会躺在路边睡过去。

  “没办法,小帅哥,都是这个身子太不经事……小……小……年纪……精力……不济……”秦珂简直是胡言乱语了,听的鸣泉稀里糊涂。可是,每当痴三儿这么说话的时候,他的心都莫名其妙的乱跳,耳根也热的发烫。

  就在这时,有人在后面喊他,他连忙回过头去,见是苏清缶。连忙推开痴三儿,那丫头站不稳,猛的朝后倒去,到是苏清缶步伐快,上前一步接住了她。:“痴三儿又在干嘛!有什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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