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生香-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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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里。他翻了翻白眼,赶紧猛灌了几口茶水,这才顺了下去。
秦珂凑上来拍他:“这才是喝大碗茶的样子嘛。”
苏五憋出了眼泪:“这茶,分明就是解渴嘛!”
秦珂一张嘴巴:“噢,说对了哦。就是解渴才来的嘛。”说着她指了指身后那些匠人:“这里来的,都是普通百姓。若想知道坊间的事情,必然要多到这种地方坐坐。”
苏五愣道:“醉风楼里坐着不好吗?又暖和又馨香,还有美人来养眼睛。”
秦珂瞪他,想来这厮最先和她学会的屁嗑就是“养眼”。
“那里听来的是高端信息,而这里得到的却是小道消息。”秦珂挤眉弄眼了一番。
苏五这才明白,于是苦笑道:“你都从这里得了什么宝贝,说来听听。”
秦珂一歪嘴巴:“城北的乱葬岗已经成为老百姓最碍眼的地方,这件事,我便是从这里知道的。”
苏五暗地里惊了一惊:“原来如此。”
“可大多数人没钱装殓他们,因九年前,有些家里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秦珂叹口气。
苏五点点头:“装殓入土,却也不能挑着来的。”
“是啊,于是好多家直到现在还在为此事发愁。想来那仍在乱葬岗的,不是极贫的,就是没后代的。”
苏五扭头看了看那些个男人,此时他们正热络的讨论迁都的事情。言辞虽然粗俗,却大有些盼望之势。
“其实,柳原贫富差距之大,是你难以想象的。”秦珂叹口气:“茶人普遍过的还富裕,可普通百姓就没那么幸运了。”
苏五忽然间发现,秦珂并不像表面那么市侩,她只是看起来很爱财罢了。他撑了下巴,默默打量着秦珂。
两人正说着,便见外间进来一人,冷眼瞧过去,一身碧绿。活像一颗移动的大柳树。
“黄花!”秦珂跳起来。嘿嘿,下周一监考,可能要在晚上更文,请大家多多包涵。表弃文哦~~马屁精葛平
那人搓着手,手指头通红。待看出是秦珂后,顿时露出个笑脸:“是你!柳原秦珂!”
秦珂拉起苏五:“这是我朋友,通州的黄花。”
苏五刚要打招呼,却生生咽了回去,黄花是什么?难不成这男人姓黄,单名一个花字?
黄花走上来作揖:“在下通州葛平。”
苏五连忙也作揖:“柳原苏清缶。”
黄花闻言仿佛一愣,上下打量着苏五,片刻后眸中放光:“这位可是柳原茶头,苏文康之子?”
苏五愣了愣,心想,自己排行老五,平日里也不随父亲奔波,外地人鲜少知道他。想到这里,禁不住笑了笑:“葛公子竟然知道在下?”
黄花顿时挨着苏五坐下,一副十分膜拜的样子:“在柳原讨生计,怎可不识得四大家族。况且,苏五公子相貌英俊,身手非凡,这早就传遍了街头巷尾,直听的我这个外来小子如雷贯耳啊!”
秦珂只觉得肉紧,心想,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实在是高。几句话竟说的苏五露出了笑脸。
苏五这人,秦珂最清楚不过。任是遇见陌生人,便要先装模做样一番,他装的时间越长,便是越不喜欢对方。可若是越早笑嘻嘻,便是向那人缴械投降了。
黄花十分会拉关系,巴巴的跑出去买了一包蜜饯,这才点头哈腰的又坐了回来。
秦珂见他二人聊的甚欢,便插嘴道:“这黄花可不简单,他是个书商,活字印刷哦!”
苏五愣了愣,随即转向坐在一旁满脸堆笑的黄花:“这活字印刷我早年听说过。貌似通州的又一新发明。”
黄花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在下便是贩卖活字书的,想靠此在柳原讨生活。”
苏五想了想:“是桩好生意。”
黄花笑道:“在下联系了些书商,却屡被放鸽子,实在一言难尽。”
苏五点头:“这也是正常,万事开头难,更何况,书商手底下都有画工字工,若是你这书流行起来,只怕便要有一大批人没饭吃了。”
秦珂叹口气:“读书便是这样,一旦考不上功名,便一无是处,沦落成了画工之类,竟是朝不保夕。”
正说着,忽然见外面进来几个人,风尘仆仆。店家上了热茶,刚转身便被喝的精光,一连上了三大碗,这才算解了渴。
只听一人道:“如今柳原城中大兴土木,我听说是要同咱们连在一处了。”
又有人笑道:“起先咱还是穷乡僻壤,现在竟一下子飞上枝头。陛下若是真来的,可有的忙了。”
另一个不屑一顾:“你又不是天子跟前的人,怕是轮不到你来忙活。”
说着,几人相视一笑。
“我听说,凌舞来了。”
秦珂耳朵一竖,只听那几人将声音压得极低,却因着实离的太近,到底还是被秦珂听到。
“好像是来为陛下的宫殿选址!”
秦珂看看苏五,苏五看看黄花,黄花抓起一把兰花豆塞进嘴里。
“选址选到柳原乡了?”秦珂瞪大眼睛。
苏五皱起眉头:“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花一笑:“难道不好吗?”
秦珂脸色红亮:“当然好。”
苏五却沉默不语。
三人吃喝完毕,黄花拿出一把折扇,硬是要送给苏五。人家一番好意,苏五又不好退却,可此时身上又的确没有什么像样的物件,想了想去,只能摸出怀里那枚碧绿色的水纱帕子。
谁知,那黄花接过帕子顿时笑道:“苏五兄竟然将御赐之物赠予在下,在下受之有愧。”
苏五又与他寒暄一番,这才带着秦珂上马朝家去了。
秦珂坐在马上哼歌,却发觉背后的苏五一言不发。良久,苏五淡淡道:“这小子必不简单。”
秦珂愣住:“你说什么?”
苏五沉声道:“黄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否则怎会一眼便看出那水纱帕子是御赐的。”
秦珂想了想,点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是个活字书商,定然走过不少地方。看他对你拍的那些个马屁便知道,这小子是经过事的。”
“到不讨厌。”苏五歪嘴笑笑。
秦珂点头:“不过苍矢就不喜欢他。”
苏五一愣:“为什么?”
“因为他是的书大部分都是春宫嘛。”
苏五闻言僵住,良久,才龇牙咧嘴道:“你怎么不早说!”
秦珂一挑眉毛:“你都不让我看,我干嘛要告诉你!”
“你固然不能看,可是我可以呀!”苏五悲催的叹口气:“罢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秦珂懒得理她,可一想到这便家去了,顿时捶胸顿足。苏五见她状貌奇怪,便知道是因那李月儿的事情。
“她既然来了,你便只当多个劳力好了。”他安慰道。
秦珂却摆起一张扑克脸来:“说的容易。我这里还惴惴不安的担心一件事呢。”
苏五愣了愣,心中暗笑,这秦珂便是个心大的主儿,竟也还有能让她担心不安的事,说到这里,他倒有些好奇了。
“何事?说来听听,让我高兴一下。”
秦珂瞪他一眼,却没心情再玩闹:“十三年前柳原发生了什么?”
她问的含糊又突然,把苏五弄的一愣。他皱眉想了想,这才摇头道:“十三年前我还太小,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耍,柳原大事竟是一概不知的。”
秦珂撅嘴:“便是这么大了,又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你呀,一辈子就是个纨绔。”
苏五不屑一顾:“你那时候才两岁,还裹着尿布呢,你又比我知道的多?”
秦珂顿时憋了嘴巴,那时候她还在读大学吧,整日被那些个考古术语搞的糊里糊涂。
她沉吟片刻,又道:“想来是我问的不对劲。你再想想,周家那件大事,是不是发生在十三年前?”
苏五一愣:“周家大事?何事?”
秦珂简直要疯了,使劲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想来你就是一头猪。再问也是白搭。”
苏五不服气:“你有话不好好说,越问我越糊涂,你到底想说的是个什么,就不能直接了当问出来?”
秦珂皱起眉头,心想,这家伙不是真不知道,就是笨的可以。问了也白问,反倒徒增各自的烦恼。况且她要说的事可不是青天白日底下就能说出来的,须知隔墙有耳。
“这大白天的,让我怎么问!!!”秦珂气急败坏。
苏五一愣:“好哇,那选个月黑风高的晚间,你到我府上来,我好好给你讲讲……”
秦珂越说越气,苏五是越扯越远,渐渐不正经起来。二人一路揶揄便也不寂寞。不多时,便回到了娄家。
秦珂跳下马去,照例甩了苏五的手去。苏五扶额歪在马背上,良久俯下身来,咧嘴笑道:“我回去找个术士,且先看着哪天适合说事,然后便宝马香车的来接你。”
秦珂朝他吐了吐舌头:“月黑风高适合杀人,不适合说事。若是你实在想叨咕,便对着水仙说去。”说罢扭头便钻进门去。
苏五瞪起眼来:“分明是你要问我,怎么搞得我要唠叨了。”
秦珂回到家中,却坐立不安起来,这一路上白白说了个头,也不知是苏五稀里糊涂,还是这厮跟她打马虎眼,总之是什么有用的也没问出来。转头朝窗外看去,那李月儿竟裹着个毡子站在院子里望天,那模样甚有些莫测。秦珂来到窗边,隐了身形,只歪着脑袋,侧目望去。
无人时候,李月儿的眉目也没那么传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便就那么死死盯着天空。她脸色苍白,许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形神有些萎靡,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面。
许是她穿的臃肿,肚子也有些样子。可按月数看来,却也不该是这个样子。
秦珂一扭身走了出去:“月娘好精神,竟站在寒风里纳凉!”
李月儿闻言收了目光,一双眼又变成人前那般娇媚柔软的样子:“小姑可真是个人物,大冷天的,竟跟了个男人跑出去这么久,也不怕风寒。”
秦珂笑了笑:“我便是这么长大的,月娘别见怪才好。”说着扭脸瞥了眼李月儿:“人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呢,月娘说是不是?”
李月儿眸子里掠过一丝看不透的神色,随即笑了笑:“正是。不过有些时候,人还是别太聪明。知道的太多,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秦珂皱了皱眉头:“月娘身子骨柔弱,我明日去寺里求个符来,保你们母子平安如何?”
李月儿笑道:“那我可要谢谢小姑了。”
两人站在那里,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看起来颇闲的闲话,却都是针尖对麦芒的对白。秦珂扭身回到屋里,转念一想,明日还真要去一趟枯禅寺。
这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周子充便派人来送贺礼了。秦珂接了,见是一把银锁和一对银镯。
这东西她不能留着,必要交到李月儿手上去才好。于是捧了东西朝北屋走。
进门来,便见娄大歪在榻上,一脸惬意的啃着个苹果。见是秦珂连忙一骨碌爬起来。
秦珂撩了撩眼皮:“你那新欢呢?”
娄大怏怏的:“她婶子今日早上起来腰疼,差了个邻居家的小孩子来找她。”
秦珂一撇嘴道:“昨天才嫁来,今日便归宁,哥哥你可真疼她啊!”
娄大知道秦珂话里有话,顿时憋了嘴巴。
秦珂将手里的东西往他面前一放:“这是周家送来的贺礼,你替她收着吧。”今早九点才爬起来,各位久等了。泡面,然后传文。我的快乐时光谢谢你们陪我度过。
那份深情
娄大笑眯眯接过来,也不知道道谢,只粗手粗叫的拿起来细细的看。秦珂不爱看他那猥琐样子,转身往外走,却在门口处撞见了行色匆匆的李月儿。
“月娘回来的到早。”她冷眼道。
李月儿愣了愣,随即脸上一绚:“小姑这么早就来北屋,可是怕公婆去寺里,没人照顾我吗?”
她这一说,秦珂才知道,原来娄母是避出去了,想来这娄大昨晚定然是住在这里的。
“快来看看,周家长公子送来的贺礼!”娄大咧着嘴巴喊道。
李月儿眉心跳了跳,急忙走了过去。垂眸一看,脸上竟隐隐现出喜色。片刻后,扭头来看秦珂:“周家公子怎会知道我肚子里有孩子?”
秦珂仰着脸庞:“自然是我说的。如今家里没银子,我本想替你打些首饰,却实在捉襟见肘,于是想到这个法子。就不知道月娘满不满意。”秦珂这话说的,若是旁人,怕一定不待见。可那李月儿却眸中透光,轻声道:“替我谢谢周公子吧。”转念一想,又道:“待我绣些帕子,还烦劳小姑带到周家。想当初在邱家,我绣的帕子老爷太太们都喜欢呢。”
秦珂撇撇嘴:“这个就不必了,周家自有绣女,你有着身子,就别劳动了。”说罢,扭身朝外走去。心想,这李月儿表现着实奇怪,难不成那孩子是周子充的?可转念又一想,怎么可能,周公子何等人物,怎会看上她。
那李月儿竟然追上来一把拉住她:“小姑定然知道周公子喜欢什么,不妨告诉我,我也好亲自谢谢他。”
见她这么说,秦珂越发觉得有问题。
“据我所知,周公子最喜欢金子。你可有吗?”
李月儿顿时傻眼,愣在那里。
秦珂趁机钻出屋子。眉头却皱成了川字。说到底,还是要去枯禅寺问个清楚。她还记得,当年参加雅集,是鸣泉跟她讲起周家的事情。之后这件事便好像不存在一样,没有被任何人提起。时至今日,他既不认自己,怕就不肯对自己说真话。以他的性格似乎逼问也得不出什么结果来。
想到这个秦珂就头大,自己本是和他大吵了一架的,如今又巴巴的去找他,岂不让他越发瞧不起了。
她并不知道鸣泉离去的原由,便也一并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时至今日那种被抛弃感便更是与日俱增。渐渐的,竟从心底里升起一丝自卑来。这细小的自卑便只有当见到他时才会出现,日夜折磨着秦珂。
然而,她更没发现的是,深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竟还有狂热的思念。这几日虽表面上一如既往,可午夜梦回时,每每见到的,却都是当年那张掷果盈车的面孔。
好在娄家老两口如今在山上,多少也为秦珂找到了点借口。她一边想着,便准备了些吃食,心怀忐忑的上了山。
枯禅寺门前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几个小和尚正拿着铜钵朝山上走。秦珂跑上去问他们做什么,竟齐声回答,找干净的雪去。
秦珂越发坚信那癞头的嵬松便是鸣泉。于是脸面上便越发苍白了些。
进到寺里,她先去上了一炷香,再去瞧了瞧娄母,将吃食留下。便找了个由头,朝嵬松的禅房去了。
门外听去,里面静悄悄的。秦珂疑心没人,便伸手敲了敲房门。
不多时,里面传出个清越的声音:“那些雪便收进窖里,留待明年再用。你且给我拿些去年的来便好。”
秦珂沉了两口气,刚想进去,便见一个小和尚手里碰这个陶瓮,小心翼翼来到门前。
“给我吧。”秦珂朝他笑笑。
那小和尚虽是后来的,却也认识秦珂,见到是她,便点头笑笑。将手里的陶瓮交到她的手上,放心离去了。
秦珂定了定神,挑开帘子踱进去。只见嵬松正坐在茶案前鼓捣着什么。从背后望过去却看不见。
“把水放下,你且退出去吧。”嵬松又道。
秦珂轻手轻脚,又走了几步,却被那嵬松察觉。
他脊背一展,扭过头来。
秦珂顿时垂下头去,竟像犯了天大的错处。
“怎么是你?”嵬松愣了愣,然后起身来接她手里的水瓮。
秦珂本来还赌着气,见他走上来,便朝后退去:“你别过来。”
嵬松定住,脸色有些难看:“水瓮太沉。”他想了想,淡淡道。
秦珂瘪瘪嘴:“再沉我也能拿。不劳动你来帮我。”
嵬松只能叹口气,伸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垂了下去:“放在这里便好。”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木架子。
那架子放在茶案旁边,秦珂走过去,竟瞥见茶案上放着一枚普洱茶砖。于是心中一奇。
她这边走了神,手里便不稳,水瓮还没放好便要松手。嵬松本就一直盯着她看,这时候连忙跨步上来,一把扶住水瓮。
秦珂还没反应过来,便觉手背一热。嵬松的掌心牢牢扶住那欲倾的瓮身。她愣了愣,扭过头去,那好闻的艾草香便笼罩了她。一层一层,犹如潮汐如约而至。
她以为嵬松会一下子缩手回去,却万万没想到,他也没有动。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仿佛怕惊破梦境一般。秦珂就那样站在木架子跟前,寒冬的暖阳透过窗棂,柔软的铺展在她的眼前。她有些恍惚。那只手仿佛在轻轻的蠕动,她甚至感觉他握了握自己。是那种不易察觉的,让人心慌意乱的轻触。深情却自制,犹如沉寂了千年的梦,吟出一声轻寂的呓语。
嵬松收回手去,他的鼻尖就快碰到秦珂的头发了。她身上好闻的茶香透骨而来,有什么东西开始在他身体里乱窜。他缓缓抬起头来,阳光刺痛了他的眸,他只觉得眼眶潮湿,喉咙却紧的很。
秦珂没有回头,她感觉到身后的热。仿佛有东西被点燃了,就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
也许只是错觉,她闭上眼睛。不能转身,秦珂觉得只要她回过头去,一切便都破灭了。他会离去,头也不回……
嵬松的身子开始轻颤,像是体内被注入了海的潮汐。他不得不朝后退去,一步一步,越来越远……
直到把自己隐在房梁投射的阴影里,他才轻轻舒了口气。
秦珂转过身来,嵬松立在远处,雪白的僧袍像是一朵漂浮的云。她知道,他永远都是一片云,身在千里之外。
“对不起,差点弄洒了你的水。”秦珂的声音有些飘渺,像是蒙上了一层金属的质感,沉郁却有穿透力。
嵬松动了动嘴角:“不要紧。”
秦珂知道,或许以后的日子,她永远都要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一个问道者和一个顿悟之人。
“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