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奇缘之泪雨红颜劫-第20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就算除去洛清雪,可还有林雨涵、兰啸瑞
对这些人,他怎么下得去手?
杨霜子讥诮道:“你不是很在意清雪吗,你不是为了她连杀妹之仇都可以不报吗。不过,我实在有些怀疑,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你自己多一些?你不是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她吗,现在你又要如何保护,现在她要杀你,那你是不是要乖乖受死?当然了,你也可以想办法救她,只是我却实在想不出,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哈哈”。
洛清雪初时出手还比较缓慢,甚至动作也比较僵硬,但随着琴音的节奏愈来愈快,她出手的速度也愈来愈快,招式也愈来愈毒辣。
杨晓风只得一退再退,怎奈他刚刚已经受创,功力大减,而且洛清雪的动作也越来越灵活,以至于有好几次,她的剑都已经快刺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堪堪躲开。
虽然并未被洛清雪伤到,可是这样躲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现在该怎么办?
“阿雪”,杨晓风只能不停的大声呼唤,希望能够将洛清雪唤醒,然而她却毫无反应。
他每呼唤一声,洛清雪便攻出一招,甚至于到后来,她出手的节奏竟然跟他呼唤自己的节奏达成了一致性。
她根本就是随着杨晓风的呼唤在出手。
他的呼唤,换来的只是洛清雪更狂暴的攻击。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攻击的对象,可是她自己的丈夫啊!
“阿雪,妳不认识我了吗”?
杨晓风已有些绝望。
这琴声到底有一种怎样的魔力,竟然片刻间便让一个人连自己最亲的男人都完全忘记了?
洛清雪感觉自己此时就似身处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她又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往地狱里下坠。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阵虚无缥缈的琴声,而且那里似乎还有光。
她努力向那里奔跑,或许那里便是出口吧。可是在她面前却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阻拦她。
她看不清那是谁,但她知道,那是阻挡住自己前路的魔鬼,于是,她不顾一切的向那个魔鬼攻击,竭尽全力拼命攻击。
她害怕极了,要不是有琴声指引,她可能已迷失方向。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将面前阻挡她的这个黑影打倒。
杨晓风躲避之际,忽然记起了什么,凌空一个侧翻已到了柳如烟眼前。
洛清雪的剑也如影随形刺了过来。
柳如烟内心焦急如火,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手阻挡洛清雪的攻势,忽见杨晓风纵身向自己这边跃来,顿时准备拔剑,却听杨晓风大叫道:“柳姑娘,快把那管箫给我”。
“箫”?
柳如烟呆了一下,顿时明了杨晓风的用意,几乎想都未想便从怀里将之前杨晓风还给她的那管玉箫摸出来抵给了他,狂喜道:“箫在这里,公子接着”。
杨晓风快速接过柳如烟手中的玉箫,同时转身飞速后退,就在洛清雪的剑尖已刺到他胸口不足三寸之距的时候,箫声已响了起来。
洛清雪的攻势顿时一缓,手中的剑与脚步同时停了下来。
悠扬的箫声就像是一股清泉,就那般突兀地浇在了她心头。
渐渐的,周围的景物再次明朗起来,眼前的黑影也再次清晰无比。
她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杨晓风。
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洛清雪只觉得好累,仿佛身体已经完全脱力。
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了下去,而她的人也缓缓倒下,好在柳如烟及时扶住了她。
“杨夫人,妳妳没事吧”,柳如烟总算松了一口气。
洛清雪缓缓摇了摇头,看向杨晓风,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怎么啦”?
杨晓风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一口气后淡笑道:“阿雪,没事了”。
“大哥,这怎么回事啊”?
兰啸瑞等人当然也全都醒转了过来,先是看了看手中的剑,随即尽皆看向杨晓风,目光中充满了疑问。
也难怪他们会生疑,他们是什么时候再次拿起剑的?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杨晓风大笑着上前在兰啸瑞肩头重重的拍了两下,随即转身,缓缓走到杨霜子面前站定,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后,冷冷道:“你不是说被你这琴声控制了心智的人就像是被生生夺去了魂魄一般,会沦为行尸走肉永远都不会再有醒转的可能吗。不过,现在看来,你的这所谓的移魂大法似乎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顿了顿,他才又接着道:“你现在还有什么招”?
“这”,杨霜子难以置信的看着洛清雪,再到兰啸瑞,阴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视了一周,最后终于移到了杨晓风手中的箫上,死死的盯了一阵后,又移到了杨晓风脸上,不住的摇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最后的这几个字,他几乎是完全吼出来的。
杨晓风淡淡道:“你可能想不到,天音门经历剧变后,李曼云心灰意冷,于是遣散了剩下的门人,只带着幼子李恕远避江湖,在一处幽谷中隐居了起来。李恕长大后,在幽谷中创立了一家门派——无尘谷。无尘谷与世无争,一直过着清平安稳的日子,但赵玉锋和他所创出的这套移魂大法一直是李家父子的心病,试想,如果这套功法以后被心术不正的人得到,定会又在江湖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那要怎样消除这个祸患呢,鉴于此,为了防止这套邪功以后荼毒、危害武林,李恕穷尽毕生心血创出了一套功法——清心灵决。是一首洞箫之曲,以我手中的这管玉箫奏出,以箫声为引,使那些被移魂大法的琴声控制了心智,沦为杀人工具、行尸走肉的人灵台再次复归清明,进而完全转醒”。
柳如烟笑着插话道:“你现在明白了吧,为什么他们这些人明明已经被你的琴声扰乱了神识,成了你的傀儡,但突然间却又完全恢复了神识?因为这首清心灵决就是专门克制你这移魂大法的”。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天意()
杨霜子豁然起身,怒吼道:“这清心灵决既然是李曼云的儿子李恕所创,那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还有她”。
他指了指柳如烟,喝问道:“她又是什么人”?
柳如烟抢着道:“我叫柳如烟,是无尘谷的弟子,也就是李恕的曾徒孙。七十多年前,祖师李恕的小儿子也就是我太师叔李少华离开了无尘谷,于是将这管萧和清心灵决也一道带出了无尘谷。太师叔走后一直没有再回来,祖师和太师父思念他,便派人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但直到他们父子临死也没能和太师叔得以团聚。太师父临死前,命我师父继续打探太师叔的消息,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仍是一无所获”。
“后来,这件事自然而然便落到了我头上,那次在去缥缈峰为端木敬贺寿之际,我偶然发现杨公子手上的玉箫正是当年太师叔带走的那管箫,我惊喜之余特意去找杨公子询问他得到这管萧的来历,看是不是和太师叔有关,不过杨公子说这管萧是他偶然间在和他师父隐居之地的一处山洞中得到的,我不由感觉有些失望,不料杨公子在听说了我的来意后竟毫不犹豫地将这管萧还给了我”。
“就这样,我带着这管箫回了无尘谷。师父听说这件事后当即便命我再次来找杨公子问清他得到这管萧的详细情形,看能不能得到关于太师叔的一些线索。不料,我赶到清水山庄的时候,却听说杨公子他从后山的山崖上摔下去了。为了有关太师叔唯一的这点线索不至于断绝,我沿着清水山庄后山山崖下的那条河一路往下游找寻”。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我在距清水山庄下游百多十里外的一处镇甸里听到了关于杨公子的消息,几个渔民说他被灵海村的一家渔民所救。我当即便赶去了灵海村,谁料我到灵海村的时候,全村的人竟已全都被你派去杀杨公子的杀手和盘踞在当地乱石山上的土匪所杀,而杨公子自己也已经只身去了乱石山为村里惨死的人报仇去了”。
“我只得和村里幸免于难的一伙渔人赶紧又去了乱石山。我们赶到乱石山的时候,杨公子已经剿杀了所有土匪和你手下的杀手,但他自己也已是身受重伤。在他奄奄一息之际,我将他带回了无尘谷,也就是在无尘谷的这段时间,他养好了伤,同时也知道了这管萧,以及天音门、无尘谷等这些事前前后后所有的前因后果,当然也知道了赵玉锋和他所创出的这套邪功移魂大法”。
理了理思绪,柳如烟接着道:“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师父恳求杨公子带着我到他和他师父隐居的那处幽谷中去看看,看他得到这管萧的那处山洞是不是就是太师叔生前居住的地方,或者籍此四处找一找有关太师叔的线索”。
“不过,我们尚未出发,便听说落雪谷与江湖上各大门派尽皆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杀手的袭击。杨公子当时直接急坏了,他担心家里也出了事,于是我们只得连夜动身赶回了清水山庄。谁料我们到的时候清水山庄早已人去楼空。我们四处查探了一番,断定杨夫人是自己走的,再结合落雪谷遭袭的消息,她一定是回娘家了。于是我们又连夜赶到落雪谷来了,嗯,事情就是这样”。
一连说了这么多,柳如烟实在是感觉口都有些干了,咳嗽了一声,道:“现在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一脸茫然,不过却都张口结舌地看着柳如烟,有人点头,更多的却只是摇头。
好一阵后,大家这才反应了过来。
“啊”,忽听一声惊呼,却是兰啸瑞。大家一时被他吓了一跳,全都向他看来。
兰啸瑞定了定神,犹自不住摇头,喃喃自语道:“匪夷所思实在是匪夷所思啊”。
谢俊四处看了看,接话道:“这这也太离奇了吧”。
林雨涵似乎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错愕道:“怎么这么巧合啊,感觉像是在听戏一样”。
唐云飞笑着道:“这本就是一场精彩的大戏好不好”。
洛清羽和谢山两个人也彼此对望一眼,不过却没有说话。
众人大都听得是云里雾里的,唯独就只有李木清一脸淡然,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便在此时,忽听杨霜子暴喝道:“既然这管萧和这清心灵决都是李少华在七十多年前带出无尘谷的,怎么偏偏就出现在你和李木清隐居的那处幽谷里,而且还恰恰就这么巧,刚好就被你得到了”?
“是啊,大哥”,兰啸瑞困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众人也全都向杨晓风投来疑问的眼神。
洛清雪也皱眉道:“风,这”?
也难怪大家疑惑,这的确是个天大的疑问。
杨晓风淡笑一声,和柳如烟对望一眼,随即二人同时向李木清看来。
众人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向李木清。
洛清雪忍不住询问道:“怎么,莫非这和三叔有关”?
“不错”,李木清点了点头,施施然一笑,道:“大家没觉得我也姓李吗”?
众人愈发不解。
洛清雪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姓李怎么啦”?
李木清先是淡笑着扫视众人一周,随即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踏前一步,盯着杨霜子,淡淡道:“我姓李,因为我就是李少华的儿子”。
“什么”,柳如烟惊呼道:“前辈真的是我太师叔的儿子”?
“正是。我就是你们无尘谷找了这么多年的故人之子”,李木清的眼中忽然涌出了几许淡淡的感伤,沉默片刻道:“也就是那个为了和心爱的女子长相厮守,竟狠心抛下父兄,追着师妹而去,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以至于让你们祖孙四代整整找寻了七十年之久的李少华的后人啊”。
“唉”,柳如烟苦笑着叹息了一声。
洛清雪悄悄向杨晓风使了个眼色,嘴唇微微动了动,无声问道:“三叔所说的什么追着师妹离去,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杨晓风也无声回道:“以后再说”。
“哦”,洛清雪只得悄悄点了点头。
渐渐的,众人一时间竟全都沉默了下来。
似乎大家都已经忘了,此刻他们还身处危机之中。
直到好一阵后,李木清才再次将目光移到了杨霜子身上,淡淡道:“二哥,为了你邪恶的野心,为了满足你对权势的私欲,你可谓是机关算尽,可惜呀,你独独只少算了一样东西”。
“哦”,杨霜子沉声道:“什么东西”。
“天意”。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最终的结局()
李木清正义凛然,大声道:“你一生都活在各种各样的算计之中,你甚至连人性中的爱与恨都算计了进去,可你唯独少算了天意。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害死了多少无辜,甚至竟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儿,像此等毫无人性的做法,着实是令人发指,真可以说得上连畜生都不如,亏你还枉为人。如此逆天而行,怎会不遭天谴。人有千算,天有一算,人又怎能胜天,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所以,你的失败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失败哈哈失败”,杨霜子冷笑道:“失败这个词还从来没有在我的身上出现过”。
“是吗”,李木清也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武功实在高的恐怖,可此时你早已被风儿重伤。而你这所谓控制人心智的移魂大法这会儿也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我实在想不出,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自己的失败”?
兰啸瑞嘲讽道:“前辈现在何必还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不过只是垂死挣扎而已,呸”。
“哦,你说我是垂死挣扎”?
“难道不是”?
“哼”,杨霜子冷哼一声,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之极的阴笑,淡淡道:“风儿,你能让他们摆脱我移魂大法的控制,那你自己呢?我很好奇,如果你自己被控制了心智,那又有谁能让你转醒”?
话音未落,琴音已起。
“风儿快退后”,李木清大惊,本欲上前拉开杨晓风,可是却早已经迟了。
琴声响起的时候,杨晓风的眼神已开始变得涣散,继而呆滞,到最后已完全空洞。
杨霜子朝洛清雪努了努嘴,大笑道:“风儿,去,将她杀了,将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杀了,哈哈”。
就像是在刻意应和他的话一样,杨晓风竟真的缓缓朝洛清雪走了过来。
李木清脸色瞬间凝重到了极点,他很清楚,以杨晓风的实力,若是出手攻击众人的话,有谁能够抵挡。当下,几乎是根本不加考虑,便直接挡在了洛清雪面前,命令道:“清雪,妳退后”。
“不,三叔,真正该退后的人是你”。
洛清雪缓缓摇了摇头,凄凉一笑道:“或许,这才是我和他最好的结局吧。记得十六岁那年,我们两个初次见面便各自认定了对方,可是这份感情实在太苦,也实在太累。十二年了,我们整整挣扎了十二年,可老天就是这么残酷,就是这么喜欢作弄与人,我们两个彼此相知,却注定只能是有缘无份”。
说着说着,她眼中已有泪花闪现。
另外几个女子也已悄悄转过头去,林雨涵已经在悄悄抹着眼角的泪痕,可是,旧的泪水才刚刚擦去,新的泪却早已流出。
泪水无尽,又如何能够擦得干。
就连几个男人也都渐渐红了眼眶。
为了不至于让眼泪流出来,他们只能仰头望天。
洛清雪挣开了柳如烟的搀扶,随即竟挣扎着缓缓走了过来,走过李木清身旁,向杨晓风走了过来。
李木清本想伸手去拉住她,可是伸出的手忽又无力地垂下。
是不是,他已经无力再拉住她,还是他根本就不能拉住她。
杨晓风也缓缓走了过来,朝洛清雪走了过来。
不过他早已看不清面前的人。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那一年的中秋之夜。
“哥,我们去看月亮吧”。
妹妹拉着她二哥跑出去了。
他自己也跟着出去。
屋外月光如雨。
可是他看见的却不是月光,而是刀光,血一般清冷的刀光。
他眼睁睁的看着娘亲被一把黑色的长剑穿心而过。
下一刻,面前的一切已完全被血光淹没。
渐渐的,似乎又到了他和阿雪拜堂成亲的那一天。
落雪谷的大堂上,红烛高照。
礼成之时,他恭敬地向岳父洛文斌敬茶。
而洛文斌脸上那一向温和慈祥的笑意忽然竟变得狰狞无比。
随即,他便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洛文斌手中的剑将妹妹晓溪穿心而过,而原本喜庆的红烛仿佛已在滴血。
渐渐的,场景又换到了那个小渔村里。
早上出去的时候还生机勃勃的一个村子,晚上回来时已完全死寂一片,全村的人竟已全部死绝。
早上出去时还好好的一家人,晚上回来时竟已全部惨死在山匪的屠刀下。
记得小晶,那个渔家小弟,不过才十四岁。
还有海刚那个渔家汉子,那个渔家大嫂,那个渔家老爷爷,那本是多么朴实的一家人啊。
为何他们要遭逢如此大难?
就此沉沦吧。
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
杀
还是杀
他只想将一切全都毁灭。
渐渐的,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似乎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不过,他还在走着,一个人孤独的走着,原来,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
那些一直所坚持着的,那些执着,就此放下吧。
周围忽然好像又下起了大雪。
他的血液仿佛已经快要被大雪完全凝固。
他的心已冷。
他心中的杀意也更甚。
可是,为什么还有不甘?
难道他还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放不下吗?
那又会是谁?
为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他竟然对她还是如此的不舍。
是不是,是已经完全融进了灵魂里的那一袭白衣?
这般的冷,仿佛就是她的温度。
这漫天雪白,便是她的颜色吧。
终于,他看清了,他看清了面前的人,他看清了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