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成凰-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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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静观其变的慕落柔转了转眼珠,附和竹根的话,问道:“这个提议不错,妹妹一定会替姐姐打点好一切,不知姐姐意下如何?”说完眼睛发亮地看向慕心雅。
慕心雅依然处在怔愣之中,半天没有反应,乐菱和墨兰对她的表现全都又惊又怕,焦急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墨兰一直在她耳边低喊,却没得到半点回应,心中暗道不妙。让她没想到的是,很快竹根的铃铛声又响起来了!
“钩—铃—铃—铃……”
“请命皇上,移驾相府,此计甚妙。”铃铛声中,夹杂着竹根不耐的声音。
不可思议地,慕心雅竟真的张开嘴,脸上的表情木讷如旧,只有嘴唇一张一合,缓慢地低声地说道:
“请命皇上……移驾相府……此计甚妙……”
她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竹根的话。
“娘娘!”
墨兰慌忙捂住嘴,才没让这声惊呼叫出来。心中乱作一团,娘娘一定是被控制了,这铃铛绝对有古怪!
这该如何是好?
慕落柔唇际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赞许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竹根。啧啧,想不到这厮竟有如此神通广大的能力,微微欠了欠身,她欢快地道:“既然如此,妹妹这就回去打点,丞相府恭迎姐姐大驾,妹妹先行告退。”
“我们走,现在就回相府打点去!”
经过竹根身边时,满脸得意的慕落柔停顿片刻,伸出胳膊杵了杵他。竹根嘿嘿笑了下,立刻跟在她身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门口。
“娘娘,娘娘你快醒醒!”
他们二人一走,墨兰马上绕到慕心雅面前,弯下腰焦急地摇起她的肩膀,试图唤醒她。
第七章 联手决裂()
乐菱见她摇了半天也没用,焦急之中,索性一咬牙一狠心,伸手狠狠掐了把慕心雅胳膊上的肉。
“小姐!你快醒醒,大夫人和二小姐他们想害你啊!”
她这一手用了差不多有十成力,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原本木然的人皱了一下眉头,胳膊猛地往回缩了一下。
两人登时大喜,乐菱见有了成效,伸手又是使劲上一把。这回,慕心雅不仅眉头皱得更深了,过了好久之后,连迷茫的眼神都带上几分清醒。
意识一点点地回笼。
失心过后,头,是一阵阵的剧痛。
“娘娘,你醒过来了吗?”
“乐菱,墨兰……”
慕心雅怔愣地望着面前喜不自禁的两人,抬起一只手,扶住胀痛的前额,“发生什么事了?”
墨兰脸色一变,乐菱则湿了眼眶,泛起泪光道:“娘娘,你知道刚才有多吓人吗?那个竹根拿出一个铃铛一直摇一直摇,然后娘娘整个人就变了,竹根说什么娘娘就跟着做什么……”
听着乐菱后怕的哭声,慕心雅脸上的迷茫一扫而空,渐渐记起之前的事情,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也就是说,她又被竹根控制了?
为什么要加个“又”字,因为她还清楚地记着,之前已经有过两次!
一次是市集上竹根插她刀的时候,还有一次,是竹叶青在烟溪岭的茅草屋里。
“可恶!”
她用力一甩手,将手上端着的茶杯砸向地面,瞬间摔成一地的碎片。
慕落柔,竹根,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墨兰和乐菱吓了一跳,没有料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
“娘娘莫要心急,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想好对策,丞相府万万去不得啊。”墨兰连忙上前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劝道,希望她平息下怒气。
“嗯!丞相府就是狼窝虎穴,二小姐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想加害小姐!只要娘娘赖账不去,不承认答应过二小姐,不就不用去了?”
乐菱负气地道,她说的话话糙理不糙,墨兰也附和地点头,觉得她此话有理。
今日之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只要到时娘娘抵死不认,说不定还可以倒打慕落柔一耙……
“这是第三次了。”
半晌,却只听慕心雅幽幽地道。
“什么?”墨兰和乐菱不解。
“这是我第三次被他们控制。”慕心雅闭上沉重的眼皮,呵呵冷笑了一声,“赖账不去?他今日能像这般控制我,你们觉得他们以后就不会这么做了吗?”
冷冷的声音,叫其余二人顿时噎住。
说来也是,只要她还受制于人一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全都是枉然,只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竹根的一句话,便能让她乖乖就范。
“那该如何是好?”乐菱很是慌神,眼角的泪还没有干,“小姐要是一直被他们控制着,岂不一切都完了?”
没错,一切都会玩完。
金銮宫里的气氛因为这么一句话陷入低谷。
慕心雅的眸色逐渐加深,握成拳头的手慢慢收紧。
最终,她还是敌不过他们吗?
愤怒、不甘、怨恨,积聚在她的内心。当她快要流下绝望的眼泪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清清亮亮的光芒。
“心雅,若是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就一起回大漠好不好?”
“咳咳咳……心雅,我再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忘了那个人好吗……”
很久之前,在她第一次身中巫蛊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一个人,曾在她的床榻边浅吟低语,如斯深情。这些话没有被她记住,却被烙进了记忆的深处。
如今,它们竟在这个时候回响在她的脑海,拉回她的意志。
连带着独孤绝含着笑意的黑白分明的寒眸。
该死!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想起他!
慕心雅使劲甩了甩头,将脑袋里杂乱的东西一扫而空,包括之前绝望的心情,瞬间完全清醒过来。
她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绝望!
现在绝望,等同于找死!
她就是死,也要拉着那些人一起死!
熊熊的斗志重新燃起,思虑很久很久后,慕心雅猛地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不,最后是谁完了,还说不定呢!”
她亢奋的声音,引得墨兰乐菱齐刷刷地看向她,脸上重新燃起希望。
只听慕心雅有条不紊地分析道:“现在他们想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然而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要将我引向丞相府。这代表我之于他们,还有很大的用处,杀不得。亦或者,他们不敢杀。”
乐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墨兰则眼睛一亮,脱口道:“因为有独孤王在,所以他们不敢动娘娘是吗?”
慕心雅心里咯噔响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一拍。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太复杂,复杂到不到万不得已,她根本不愿去想起。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且不论这回,如若没有他在,没有他大漠独孤王的庇佑,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可是,想让她因此感谢他,她也做不到……
至于她说的前一个原因——她对他们还有很大的用处,则是因为方云廷。
竹根想借她之手杀了方云廷,除掉方家,为竹门报仇雪恨。这个居心,她早就了然于胸。
方云廷……现在她对他,又是什么感情?
不能再想下去,不然,她必会深陷其中,眼下根本容不得她去细想这些儿女情长。
慕心雅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将那两个人的名字强行从脑海中移出,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墨兰后,沉声说道:“不管是哪个原因,总之现在我性命无忧,这就足矣。”
因为她那一眼,墨兰自知说错了话,提到了不该提的人,噤声不语了。乐菱便接话问道,眼睛亮亮的,闪烁着期许的光芒,对她性命无忧松下一口气,“那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她有一种直觉,她们不会再任人宰割了,她相信现在的小姐!
接下来吗?
慕心雅眼神一凛,眸中划过一道寒光,一字一顿,说出的话直叫人胆寒:
“在对我动手之前,把他们赶尽杀绝。”
乐菱和墨兰皆是一呆,随后点点头,不置可否。
终于,要真正对慕家动手了吗?
接下来,等待她们的,将会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金銮殿外,骤然刮起一阵邪风,吹得未关上的纸窗呼呼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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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心雅的身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并没有性命之忧。”
“哼,她还真命大,一场大火都烧不死她。”
“娘娘当初不也没能杀掉她吗?”
“那是从前我小瞧了她,现在,她胆敢爬到了我头上,我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娘娘,赫连心雅的命,或许还得再留上一阵。”
“为何?!”
“原因竹根日后会一一向娘娘解释,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还不快说!”
“小的刚才替她把脉时,发现赫连心雅,她已经……”
僻静的林径上,一红一黑前后两人的谈话声飘散在风里,细碎无痕。
慕心雅决定要去丞相府“养病。”
躲,是没有用的。
她必须去。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最多不过一死。
御书房里,元忻在听到她的请求后,不用想便知是不同意也不理解的,她立刻跪倒在地,他不答应她便长跪不起。
最终,元忻沉默地盯着她很久,知道已经改不了她的心意,叹了口气,改口应允,挥挥手便让她离去,眼底充满对她的失望。
慕心雅视若无睹,磕头谢恩后,在乐菱的搀扶下起了身,临走时,余光无意间瞥见此刻正刻意别过头不看她的元忻。
停留一瞬,慕心雅收回目光,快步走出御书房。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刚转过身,元忻阴沉的目光便移到她的背影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熟虑什么。
一出养心殿,慕心雅便开始考虑起接下来去相府需要做的准备,她二人还没来得及踏下台阶,只听一个清丽的嗓音遥遥传来。
“瑾妃请留步。”
青玉台阶下,方羽依美丽的身影正亭亭立着,雪白的颈项挺立成漂亮的弧度,水眸里带有一抹复杂的情绪。
慕心雅并没有依言止步,遥遥看了一眼她后,自顾自地迈下台阶,并不再望她一眼。
在经过方羽依身边时,方羽依伸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二话没说,直接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
“听闻你要去丞相府,你疯了吗?”
她的话里透露着丝丝紧张。
等到她说完后,慕心雅才缓缓抬起眼,定定地看着她美丽的脸,“我没疯。”
“慕落柔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她不会安什么好心要给你治病的。天底下名医无数,你何必非要去丞相府?”方羽依的话里是满满的不解,一改往日的沉静温婉,看来仍未发现她的异常。
方羽依,这是在关心她的安危吗?
然而她并不需要。
第八章 终于出宫()
慕心雅眸光闪了闪,嘲讽地失笑一声,一语双关地道:“至少在这次失火之前,我并不清楚她是什么人。”
方羽依愣了一下,手依然没从她胳膊上松开,不明所以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不知道的是,她与那人有七分相似的脸,正放大在慕心雅眼前,深深刺痛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甚至出现了幻觉——仿佛抓着她的这个人,正是那个身穿月白长衣邪魅无双的男子。
而不是,他的亲妹妹。
慕心雅的心口蔓延开深深的痛意。
坠崖之前,怡香阁那日,柳如熙对她说的话再次回响于耳畔。
方震业大将军眼高于天,万万看不上她这个卑贱的丞相庶女,方云廷接近她,从来只是为了利用她,利用她与独孤绝的关系,帮助元忻夺位。
所以,曾经的她不过是方家的一枚政治棋子。
慕心雅的思绪飘回到眼前,方羽依即使柳眉微蹙、也依旧美如天仙的容颜上。
现如今,方家最宝贵最高高在上的千金独女,仙女下凡般的方贵妃,却在养心殿门口像这样不顾仪态地拉着她的胳膊。
呵呵,她真要感谢赫连氏啊。
不然,她永远就只是个小小的庶女,永远会被那些人看低!
转念再一想,慕心雅讽刺地勾起唇角。真要说起来,能站在高贵不可及的方羽依旁边又算得了什么,她还曾和她亲爱的兄长私定终身了呢,差点就当上她的嫂嫂——
想到这,慕心雅心一沉,悔恨地咬住下唇。现在的她怎么还可以这样想?什么私定终身,难道她还在执迷不悟地相信方云廷是真的要娶她?
可笑!一切都是他在演戏罢了!
心越来越沉,恨意一下子堆积而来,慕心雅用力甩开方羽依的手,冷眼侧过身去。
方羽依显然没料到,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好在身边的婢女及时扶住了她。
“瑾妃,你这是做什么?为何你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睁大美丽的眼睛,惊讶于她的反常。
终于看出端倪了啊,方羽依,你的观察力未免太差。
慕心雅不屑地冷笑一声,“我不是变了一个人,而是之前你认识的那个赫连心雅,根本就不是我!”
方羽依先是疑惑地皱眉,不解她话中深意,思忖片刻,她的眉头慢慢松开,脸上浮现深深的不可思议,“你这话的意思是——”
“方羽依,回去帮我向你父亲和兄长问好,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去拜访他们二位。”
慕心雅弯了弯唇,似笑非笑地看着方羽依染上惊愕的双眸,退后两步,转身朝金銮宫的方向走去。
“娘娘!”
刚没走出几步,身后就响起方羽依身边婢女的惊呼声。慕心雅脚步一滞,却并没有转过身,只有旁边的乐菱稍稍别过头去看。
只见方羽依脸色苍白,柳眉紧蹙,额上渗出点点细汗。若不是有婢女扶着,恐怕早已倒在地上。
没错,自从安冷蝶死后,方羽依就大病一场,身子一直不太好。
“小姐……”
乐菱欲言又止地把目光转向慕心雅,却见她脸色漠然,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慕心雅脊背僵直了片刻,长长吸一口气,闭了闭水眸,依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眼下再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她已与她撕破脸皮,向将军府宣战了。
“走吧,乐菱。”
低低吐出这句话,慕心雅先一步迈出脚步。
方羽依,你我无仇无怨,怪只怪你的父亲和你亲爱的兄长。
是他们对不起我在先。
等解决完慕落柔,下一个,就轮到你方家了。
墨兰已在金銮宫收拾好行囊等她们回来,她们此行要带的也没有太多东西,不过是些衣服首饰,还有最重要的——银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到了宫外,要用银子的地儿多了去了。
慕心雅一进殿,乐菱便顺手关紧了门,她则一路走进内殿的屏风后,拿起墨兰替她准备的衣物换起来。
又是一袭月华裙。
换好后,慕心雅在原地缓缓转了个圈,裙尾飞扬,月华流色美丽得如同明月清晖,皎皎圣洁。
好美。
慕心雅的眼神终于稍有几分颜色,走到菱花镜前坐下,打开妆奁盒和抽屉,低头翻找起来。
“娘娘在找什么?”
墨兰见她焦急地翻找,走上前去询问。
“找到了。”
听见她舒畅地松了口气,墨兰定眼一瞧,只见她手里正拿着一个簪子和一方玉佩——二者,全都是长公主的遗物。
“这些是长公主的……”墨兰低声呢喃,有一瞬间的失神。
慕心雅瞥她一眼,点点头,攥紧手中的蝴蝶簪和玉佩。
这是娘留给她的东西,她还没能见到娘最后一面,大夫人和竹根就害死了她。
慕心雅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不知不觉中,眼中闪现泪光,一滴眼泪顺着眼角默默滑落,“娘……”
这还是墨兰第一次见她为长公主伤心落泪,心中不知作何滋味。也许,这样的公主才是有血有肉的吧。从前的公主,忘记一切,太过冷情,不然也不会始终对慕家不为所动。
但是如今,则完全相反。
慕心雅刚开始只是伤心,随后便被仇恨填满了胸腔。
赵玉陵,竹根,慕落柔,是你们杀了我娘!
还有慕承天!
她红透了眼睛,透过菱花镜,甚至可以瞧得见自己颤抖的睫毛。
“公主——”
墨兰以为她只是伤心难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公主若仔细收着这些东西,长公主也会欣慰的吧。”
不曾想,她刚说完,慕心雅猛地抬起头,咬牙冷冷吐出一个字,“不。”
墨兰一惊,眉头将要皱起,“为何?”
“我为何要把它藏在盒子里,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我要光明正大的、好好收着它。”
一字字说罢,她抬手,照着菱花镜,将簪子插进发髻间。美丽的蝴蝶簪静静地盘在乌黑亮丽的发间,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不同于那些华而不实的朱钗,与她这一身仙气十足的月华裙相得益彰。
见状,墨兰长长松了口气,转眼再看向她时,一时竟以为眼前坐着的人,仿佛是当年的长公主——赫连梦云。
但很快,墨兰又摇了摇头。
像,却又不像。
论起美丽的容颜有七分相似,只是当年的长公主长年深居谷里,不谙世事,气质眼神都多了十分澄澈美好。而现在的慕心雅,冰冷仇恨的眼神与长公主完全陌生。
透过镜子,慕心雅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对她心中所想已猜到一二,嘲讽地掀了掀唇。
怎么能一样呢?
娘出生即是赫连长公主,自幼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万般不知愁滋味。而她呢,她一出生便在相府,活得还不如府里的一个丫鬟。只怕娘也正是受不了那样艰苦的生活,如她般娇俏的花,最后终究还是败落了。
攥了攥手里冰清彻骨的玉佩,慕心雅缓缓站起身,眼眸忽明忽暗。
“墨兰,我们走!”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