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物是人非-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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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要说些什么，桌子底下的腿却被婆娘掐了一下，话立马顿住。
曹铭装做没发觉，表情不变地又和他们寒暄两句才告辞。
丁香洗完手回来，发现曹铭不见了，问：“哥走了？没一起吃饭？”
丁香妈妈眼睛一撇女儿：“你这丫头心眼比木墩还实，一天天净胳膊肘往外拐。哥哥哥的，乱叫！什么哥？他算你哪门子哥？吃什么饭？人家自家没饭？”
丁香爸爸听不下去：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丁香也没少去人家吃饭，人家过来吃顿饭不过分……”
丁香妈妈还要分辨几句，抬眼却看见丁香口袋里塞得鼓鼓囔囔的，几张纸钞的边角还露在外面。
她眼疾手快，一下将东西从女儿口袋里扯出来。
拿到手里，发信竟是满满一袋的钱。
丁香妈妈眼睛一亮，不有好奇：“丫头，走狗运？捡到钱了？”
丁香爸爸也是一愣，不过表情很快严肃起来，声音呵斥：
“丁香，这年哪里来的？”
丁香妈妈这时候倒是护着女儿了：“你喊什么？别把女儿吓着！
丁香别怕，这钱妈给你存着，过年给你扯上一身新衣服。”
本以为丁香听到这话肯定乐滋滋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领情，一手把钱袋子抓回来，老鸡护犊子一样：
“这钱你不能动，这是曹哥哥今天辛苦赚的”
两个大人一愣。
“赚的？”
丁香父母明显不信，虽然这袋子里的钱面值都不大，但是加起来林林总总最起码有百来块钱，听女儿的意思，曹铭一上午就赚这么多？
现在这钱这么好赚？
丁香爸爸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女儿说谎了，很有可能和曹铭一起合着伙来骗家长。
他稳定了下情绪，循循善诱：
“丁香，跟爸爸说实话，不管这钱哪来的，你只要跟爸爸说实话，爸爸不怪你。”
丁香没好气：“行行行，偷来的行了吧。”
丁香爸爸当了真，啪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拍，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怎么说来着，这丫头就是被你惯的！反了天！
从哪偷的？今天看不不打死你这个死丫头！”
丁香妈妈也脸色变了，赶忙对女儿道：
“这话不能乱说，这钱到底怎么来的？”
丁香淡定地扒了口饭，哼声：“我说实话你们又不信，管我说什么了。”
丁香妈妈回过味了，小心确认：“这真是曹铭的？”
“是的呢！哎呀，信不信由你，下午我和曹哥哥还要去街上摆摊，你们自己去看。”
丁香懒得再说了。
“摆摊？摆什么摊？”
丁香爸爸松了口气，好奇心又上来了。
但是女儿似乎记着仇了，没搭理他，只是低头吃饭。
丁香妈妈看着这是事**不离十，悄悄拿过钱袋，从里面抽出几张五块。
“哎呀妈，你干嘛？你拿我哥的钱干嘛？”
“你不是跟妈妈说，今天上午你是不是和曹铭一块干活的？
既然你两一起，这钱也该有你一份，你这份妈先给你留着，他曹铭要是有意见他自己过来跟我说。”
丁香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一阵气闷，转头求助：“爸，你看～！”
丁香爸爸也觉得这样不妥，刚要主持一番公道，却被自家女人抢占先机：
“没你的事！但凡你要是有点出息，我至于连着点钱都惦记？
这家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个不要我操心？你要管，以后这些都归你管！”
这是男人的死穴，丁香爸爸一下气短，只得安抚女儿：“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丁香抓狂，把碗一推：“不吃了，饱了。”
说完抓着钱袋又跑出去了。
不过丁香妈妈这次却罕见地没留难女儿，反倒叮嘱：
“死丫头下午在和曹家小子干活的时候记得要自己那份钱，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要。”
丁香听到这话，捂着耳朵，头都没回。
088：捆绑销售（）
丁香到曹铭那的时候，他刚和爷爷坐下吃饭。
曹铭见丁香气鼓鼓的样子，赶忙让她坐下。
“又和你妈吵起来了？”
丁香点点头，口气不忿：
“他们老问我钱是哪里来的，烦！
我爸还怀疑我们两！”
“得得得，这么点事看把你气的，我说什么大不了的呢？
他们不相信下午过去看一下不就行了？你白较什么真？来来，今天阿爷熬了鱼汤，算你走运，坐下来吃点。”
曹铭从厨子里又拿出一副碗筷。
丁香还是有点情绪：
“我才不让他们看呢，他们不信就不信，爱信不信！”
刚才曹铭跟爷爷讲到了卖对联的事，先前老人也是一肚子疑惑，现在竟丁香这么一搅和，曹铭爷爷还真不好再问下去，只好一个劲地给俩孩子劝菜，寻思着眼见为实，自己下午没事的时候去集市上看看。
吃完饭。
曹铭带着丁香重新回到原来的地儿，刚把工具红纸摆开，胡老板就递过来一张单子。
“这？”
曹铭不解。
“你走之后，有几个人过来要买春联，这不你人吗，我就寻思着让他们把选好的对子写下来，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他们补上。”
这就是**裸的示好了。
曹铭不是不知趣的人，真诚道谢，投李报桃，眼睛一转，提了个建议：
“胡老板，有个提议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看可不可行？”
胡振国看这小子并没有恃才傲物，姿态放得够低，心里受用，浑身舒泰。
“你说你说。”
“我是这么想的，有钱大家一起赚，有生意大家一起做不是？我们两联合起来搞个捆绑销售怎么样？”
“捆绑销售？嘛意思？”
“我举个例子，比如从我这买对子的人在你那买花生瓜子什么的话，你可以给个优惠，同样，有人在你那吃食，在我这买对联的问我也给点优惠，共享客源，交叉买卖。”
胡老板常年做小生意的，脑子自然灵光，初时还不怎么在意，可是越思量越觉得这事有搞头，而且自己这边的客也就那么点，合作的话，完全是要靠着曹铭的客带着自己，这要是定下一个不错的折扣点，那自己这边绝对是稳赚不赔。
胡振国脸上笑开了花，拿着板凳让曹铭坐下：
“你给我好好说道说道，具体咋搞？”
曹铭皱着眉头思索，像是自言自语：
“要是咱们相互返现的话，太琐碎，而且是不是记账也麻烦。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就来实物优惠，从你这买的东西满二十，在我这边送上一副对联，我这边买对联满二十，你们那边送半斤瓜子八两花生什么的。”
胡老板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小算盘很快打了个通透，脸上笑容不可抑制，爽快拍板：
“行，咱们就先这么搞着。
小老弟，知道你是照顾老哥，我也不说别的，以后家里要什么干货吃的都来我这，老哥都给你打对折。”
“好说好说，那行，就这么定了？”
“那当然，你这想法，没得说！”
曹铭把中午挤压下来的几副对联写上，同时让丁香把先前的那个介绍套餐的广告拿过来修改了一下，把接下来要搞的这个活动简明扼要地介绍了一下。
活动是个好活动，不过初期效果并不明显，因为大家很少有耐心把曹铭写的活动介绍看完，后来只得让丁香一个一个地在给人系扎对联的时候亲自介绍说明，这样才稍稍打开了点局面。
万事开头难，等有几批客人尝到甜头之后，这口口相传的营销效果立马显现出来。
不少人在这边买完对联都可以去边上的摊位上领半斤瓜子，那半斤瓜子是实打实的实惠，来往的都是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自然明白这点赠品能让自家孩子嚼吃好一阵子呢。
而胡老板不用曹铭提醒，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当然不会傻不愣登光把自己的瓜子往外送，自然抓住机会多推销些，更何况谁家过年，花生瓜子栗子什么的就备上半斤？再说了，在哪家买不是买？而且只要在这胡记干货买满二十，又可以回到曹铭摊位上再选一副对联。
买东西的人想，这一来回能占两次便宜，那哪还有去别的家买的道理？
就这样，曹铭和胡振国两人闷声发大财，互相帮着对方压榨顾客的消费潜力，一时间，这两摊位几乎要被围地水泄不通。
胡老板经过这么一搞，东西的销量蹭蹭上涨，就快要把小货车赏的压箱底的东西给搬上来了，抽了个空隙，特地给自家女人打了个电话其先把手里的活放放，赶紧去县城进点货。
曹铭的另一边，一个卖窗花福字等贴画的摊主切切实实感觉到了胡振国生意上的巨大变化，羡慕又眼红。
摊主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媳妇，可能刚做生意不久，脸皮还薄，扭捏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到曹铭这，拐着弯表达了希望加入他们一块优惠活动的意思。
曹铭觉得以自己和丁香两人的人力，应付现如今这些客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他不是慈善家，感觉没必要见谁都帮忙，准备开口拒绝。
“我就说你们家曹娃子肯定出息，丁香跟他一块耍我就没担心过！”
耳熟的声音传来，曹铭感觉自己的肩膀被重重一拍。
曹铭一转头，看见丁香爸爸一脸自豪地站在自己身后，边上还有爷爷。
“阿爷，三叔，你们来了。”
胡老板眼观六路，听到曹铭这么称呼，客人也不招揽了，热情地把自己的小凳子让出来给老人递过去。”
爷爷连忙示意不用：
“我就是没事过来逛逛，你们该忙就忙，不用管我。”
胡老板满脸笑容，表情夸张：
“老人家，你这孙子了不得啊，学问顶呱呱，脑子更是不一般。”
说着用粗黑的手掌冲曹铭比了个大拇指。
曹铭受不了这么粗俗直白的马屁，笑着把老胡推回去，正要在和爷爷闲扯两句，原先那个少妇摊主自己竟然凑过来。
她一脸笑容，却略过曹铭，对曹铭的爷爷招呼：“曹……老表叔？！”
曹爷爷一愣，看了半天，终于响起来，立马把曹铭拉过来：“小铭，这是你姑妈家大表姐，快叫。”
曹铭满脸黑线，得，这还是亲戚，看来这忙不帮也得帮了。
心里无语归无语，面上还是无比乖巧地喊了声表姐。
这个少妇表姐笑道：“这么多年没见，这小铭都认不得了，也不敢认了，想我还没过门时候，我还给他把过尿呢。”
曹铭面色一囧，逃也似的跑回去写对联了。
爷爷和丁香爸爸看了几圈，虽然心底还有些疑惑，但是终归放下心，也觉得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相约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临走的时候，老人特地把曹铭叫到表姐那，语重心长地让表姐帮衬着点曹铭。
看着曹铭一脸郁闷的样子，表姐掩嘴失笑：
“表叔，你这就说错了，要帮衬也是小铭帮衬我，恐怕我这一天的毛利都赶不上小铭一个小时的……”
089：偶遇（）
时间一晃而过。
傍晚，爷爷和丁香爸爸过来搭了一阵子手。
收工的时候，两个成年人看到今天营收钱袋，只见一大堆零钞散乱无序地聚在一块，数量似乎很超乎他们两人的想象，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像是上天特意给这两位只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赚血汗钱的老实人开了个大胆玩笑。
两人一再向丁香和曹铭确认，直到丁香被问得两眼上翻，才不得不接受这两个小家伙鼓捣的东西竟然比他们平时累死累活做工的两倍之多的现实。
卖春联的的活动在曹铭所在的镇子上持续了两天，赚的盆满钵满不敢说，但是收入绝对能让大概知道内情的几个人直咂舌。
第三天的时候，销量开始下降，曹铭对此早有预料，也就没守着这半死不活的疲软市场，准备转战他地。
其实曹铭心里也明白，他自己的字未必写得有多好，但是贵在自己的春联卖得有噱头：
全手工书写不说，还能结合具体情况现场创作。
更关键的是曹铭的年龄放在那，不过十多岁的小毛头！
在这个缺少谈资和新奇的年代，这无疑是众多在平凡生活中无味很久的人们所乐于啧啧称奇的，就这一点，无形中也为曹铭拉来了不好捧场顾客。
曹铭觉得没必要拖泥带水，和表姐、胡老板打完招呼后，决定转场周边城镇，趁着年关，再接再励，捞上一笔。
胡老板在听到曹铭的提议之后，本来神情跃跃欲试，但是表姐先声夺人，明确表示要和曹铭一起转场，这样一来，胡老板倒是不好再言声，和曹铭客气几句也就没了下文。
曹铭心里通透，却也没再说什么，心境的改变越来越让他喜欢顺其自然这几个字，再说了，对于胡老板，他现在算是仁至义尽。
今天是转场的第一天，曹铭带着丁香早早就来到了这个青伊湖的小镇子。
摆摊子，上家伙，开笔磨墨，架势张开。
表姐经过这几天的磨合，对曹铭也不客气，几乎是忘了“见外”两字是怎么写的，把他这个小表弟看得比亲弟还亲，手插着腰在边上王婆卖瓜，恨不得把曹铭早上没来得及梳洗的鸡窝头也提出来夹叙夹议煽情一番。
到新地方，第一炮得打响，曹铭顶着了压力，开笔的时候选了几幅自己平时觉得拿得出手的熟悉字幅镇场，结体构架也都有点火候，算是对得起这表姐的浮夸表扬了。
其实曹铭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生意有独特的卖点，没必要过多担心，在第一个吃螃蟹的小男孩嚷着要父母买下可以包含自己名字春联之后，客户量自然而然地入闸泄水，一拥而上……
中午。
由于是离家比较远，三人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在街上凑合着买点吃的得了。正商量着，表姐夫来了，过来送爱心午餐。
可能是没想到还有曹铭这一出，这表姐夫的午餐数量显然不够，坐在那也不好意思招呼，满脸尴尬地对着曹铭讪笑。
曹铭当然没有揪人小辫子的心思，连说正准备下馆子呢，这表姐恐怕没发和自己一块吃顿大餐了。
表姐倒是狠，一点也不给自家男人的面儿，直言不会办事，一段数落下去，说得男人满脸通红，倒是让曹铭于心不忍。
跟表姐夫一块来的还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畏畏缩缩地躲在爸爸身后，可能是表姐在家里积威深重，小姑娘有心要维护一点爸爸，却每每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叫表叔！”
曹铭听到这个称呼，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心里五味杂陈，先前好不容易把糖糖的“叔叔”称掰成了听着有点正常的哥哥，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叫自己的表叔的。
拜托，自己也就是个初中还么毕业的小屁孩好不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哎。
曹铭期期艾艾地答应了一声，转头可能觉得自己态度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小亲戚有点欠缺，招呼丁香邀请小表侄女一块吃点去。
男人倒是还有点不放心，但是这个家显然是表姐当的，单手一挥：“丫头，去吧，一家子人，莫见外。”
曹铭嘿嘿直点头。
下完馆子回到摊位，发现那个老实巴交的表姐夫已经走了，寒暄一阵，重新开业。
“曹铭？”
快到三四点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边上想起，带点不确定也带点期待。
曹铭抬头。
“沈仪？
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八中赫赫有名的女学霸，上次和曹铭一起参加过颁奖仪式之后便关系还不错。
沈仪饶有兴趣地围着曹铭的摊位左看右看，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没理会这个校友的一连串问题，不答反问：
“都是你写的？”
曹铭笑：“不像？”
沈仪看完字又绕着把曹铭看了个遍，仿佛第一次遇到曹铭，不过她一扫初次在公交车上的小窘迫，现在的眼神带着令人心动的璀璨光芒，像是深夜里的篝火，被主人带入荒无人烟的山洞中，不为别的，只想一探前方难以猜测的风景。
丁香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及到了她内心的警戒线，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见她自己的曹铭哥哥聊得融洽，忍不住插嘴：
“这不废话吗？就我们两人，不是曹哥哥写得难道是我写的？我哥写了好多比这还，少见多怪！”
沈仪当然闻出了这莫名的火药味，理智地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曹铭无语，这才几天，丁香就被表姐言传身教地荼毒成这样了，自卖自夸的本事简直是一日千里。咳嗽一声，转移话题：
“沈仪，你还没回答我话呢，你怎么在这？”
一向文静温雅的沈仪此刻表情却有点狡黠，抿嘴一笑：“我家就在这，我还不能再这出现了？”
“你家？”
“喏，就是那。”
曹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见一家街口处的门面房，上面印着小天鹅字样，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做着蛋糕生意的铺面。
“去我家玩会？请你吃糕点。”
曹铭听出来这话是客气话，也没打蛇随棍上，她现在的年纪，远没到可以独立邀请朋友回家玩的程度，见招拆招道：“现在我可没时间去玩，忙着呢。你这糕点先欠着，我迟早去吃回来。”
话没说完，一个小孩跑了过来，看见曹铭和对沈仪有说有笑，道：“姐，他是谁啊？”
沈仪刚要介绍，没想到这小屁孩又自顾自抢话：“算了，说了我也不认识，咱们回去吧，不然姑父待会又要训话了。”
沈仪听到这个，神色也是一变，跟曹铭点点头算是道了别，被小男孩拉着往回走了。
距离大年三十仅剩一天的时候，被丁香妈妈笑称是已经掉在钱眼里的曹铭终于收手，并且第一时间和丁香分了账，三七分。
这就是一向喜欢占一分一毫便宜的丁香妈妈也无话可说。接着又花了半天时间，在街上挥霍了好几百大元，这时候的人民币远没有后来通货膨胀而贬值地那么厉害，用三胖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