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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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擦干了朱定北的头发,宁衡便接过了他手上的活自力更生地擦自己的头发:“长生你起来走动一下,不要干站着。”
朱定北早就被照顾成习惯了,但此时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点别扭来,摸了摸鼻子,听话的没有反驳他。说是走动,这处暗室狭窄,容得一人通过的宽度,还有一丈远的长度,没有施展的空间。宁衡听着他的脚步声,穿在脚上的那双鞋子并不合脚,走动见间便有拖沓之声,没什么出奇之处宁衡却听着欢喜,心中只觉安定。
他在朱定北看不见的地方探了探自己的脉象,便靠着的墙上继续摸索起来。
听见暗格被拉开的声音,朱定北走了回来,见宁衡从里头拿出一卷银针来,不由称奇。
宁衡:“这是我阿爷在世的时候才让人加进去的,他很喜欢医术,身边的护卫也深谙歧黄之术。”
见他抹黑往自己手臂上扎针,朱定北抿了抿嘴唇,不敢打扰他,等到宁衡收针的时候才出声:“阿衡,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
“……算了,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快天亮的时候我叫你。”
宁衡没逞强,抱紧他的腰靠在他肩头上闭目养神。宁衡的呼吸近在耳边,打在脖颈的气息让朱定北觉得有些痒,在今日之前他并不会因为这个不知道已经做过多少次的事情而生出别的想法,现在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跳隐隐加快。
两人相识七年,年少的时候亦有不少抵足而眠的时候,但这应该是第一次他明显感觉到宁衡对他依赖。
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崽子照顾得久了,他几乎就没有表现可靠的机会,此时虽然狼狈,但鲜少的被依靠的感觉让朱定北觉得开怀。
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
宁衡:“长生别怕,等明日天一亮,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他将朱定北的紧张误解为是因为现在他们的处境,后者也不解释,拍了拍他的脸说:“睡吧,我知道。”
等他要收手的时候,宁衡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上不让他放开,感觉到手心下又升高的体温,朱定北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将宁衡抱得更紧,另一只手贴在他背上为他擦出热量,宁衡轻笑起来,埋进他肩窝里蹭了蹭自己的额头。
朱定北:“……”
黑暗中,他不由自主地弯了弯眼睛。
昨夜为了照顾宁衡一夜未睡,神经紧绷了一天的朱定北闭目假寐。睁开眼时,眼中十分清醒,他将宁衡叫醒,试了试他的体温,庆幸没有像昨夜一样发热。
宁衡又给自己扎了几针,朱定北正凑在窥眼里看着,不知是不是对付不了那蟒蛇退了回来,此时船上有六十几名死士。
这下正好,让他们一锅端了。
宁衡找出解药,按下毒气开关。
第173章 出岛重聚()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南海。
搜救的水师在第一时间将浮木的消息告知朱家和宁家的搜救队,三方汇合,沿着海妖们发现浮木的方向而去。让他们惊喜的是往这个方向深入,在数处沙渚旁发现了浮木,上面所刻的日期也越来越近!这让他们重燃起信心,日以继夜地开战搜寻。沿途有鸟不断南迁,三方商议过后便决定暂时跟着海鸟所飞的方向去搜寻——他们祈祷着,这些海鸟某一处落脚处就是朱定北和宁衡栖身之所。
贾家铭:“长生和阿衡被奸细所伤,也许这海上也有这些人在找他们,我们必须尽快,要在他们之前找到。”
秦奚和楼家兄弟、董明和等人皆满脸凝重地赞同,再想到此时朱家的处境,他们更是忧心忡忡。
在朱定北和宁衡消失了一个月仍然没有消息后,已经从海外返回到洛京的楼家兄弟大受惊吓,兄弟俩与早有打算到南海找人的秦奚贾家铭一拍即合,便匆忙来到这里。这些日子经历的一次次失望,甚至到后来再不敢期待的痛苦,是他们一生难忘的记忆。而现在他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心情却一点都不轻松。
腊月二十四日,晴空万里,海天同色。
瞭望处的水师精兵意外地在千里眼中看到一艘宁家的楼船,几人闻讯上到观望台,但不等他们细看,不远处的宁家搜救的船上竟挂起了示警的旗帜!见那挂着宁家图腾的船还在靠近,宁家搜救船干脆打了空炮警告对方停船,如若不然,下一炮就将是实实在在的轰击。
那艘船果然停住,几人只见船上的宁家图腾旗帜被拉下,不多时便挂起了一抹白,迎风之中,三方搜救队在千里眼看清那抹白是一件白色里衣,上面写着一个字:朱。
竟是!
所有人都欣喜若狂,但也有人强忍着狂喜理智道:“会不会是陷阱?”
贾家铭喜极而泣:“就是长生,那是长生的字,我不会认错的,就是长生,他们在那艘船上!”
楼安宁抢过千里眼一看,顿时又哭又叫:“是长生!没有人能模仿长生的字,丑的这么有特点,肯定是长生!”
南海水师的战船扬起安全的旗帜,率先向那艘船靠拢。
终于!
重聚了!
他们,还活着!
没管嚎声震天的几个臭小子,朱定北上了战船的第一话便是:“快给爷找水来。”
众人:“……”
那艘船上饮用水和食物都被毒气污染,他们也不敢贸然食用,在海上漂泊的这两天能够捕鱼吃却没有淡水可喝。待两人狠狠地灌了水,楼安康几人也停下哭泣,董明和吩咐拔船返航。宁叔自恃武功强悍蜻蜓点水般在海上点了几步,飞上楼船,亲眼见到宁衡安然无恙,心上的这颗大石头才算落下,眼中也湿了一圈。
这一次可不是做戏,而是真正地九死一生啊。
朱定北解了渴,便忙问外面的情况,话音才落就见几人脸色骤变。
他眯了眯眼睛,忽然道:“钱悔,你说。”
钱悔怔了下,没有犹豫地将外面的情况告知朱定北。
五日前,朝廷收到鲜卑州牧及几名郡守联名呈送的八百里加急奏报,上诉一品兵马元帅朱振梁拥兵自重隐瞒军情。奏折上明言说匈奴兵掌握了大靖最新的军器,朱振梁非但不上报反而与匈奴假意对阵,滞留北境前线将鲜卑府几大郡县的求救急函置之不理,更不察匈奴兵已经越过北境防线,在这些郡县中大肆屠戮,连绵几个村庄无一人生还!
而朱家军二品大将朱泉,假借皇帝陛下旨意,在鲜卑驻军中大肆斩处异己,更调用幽州驻兵与鲜卑驻兵交战置镇压五姓鲜卑之祸于不顾。且有忠靖郡郡守亲笔公函上书,朱泉为陷害忠靖郡驻兵为祸乡里,率兵屠了一整个徙民村落。
鲜卑徙民在五姓鲜卑**的残害下,再遭受兵战殃及,百姓水深火热,纷纷往鲜卑府外逃窜,民不聊生。
奏折上桩桩件件首尾俱全,州牧郡守印信指印皆验明属实。
皇帝大怒,扣押镇北侯爷在宫中,派兵圈围镇北侯府,急令召一品兵马元帅朱振梁父子回京问审,二品将军朱泉押解入京并审。
又命州牧府兵圈鲜卑帅府,但府兵赶到之时,却发现里面人走楼空。
“长生!”
朱定北脸色难看到让宁衡心惊。
朱定北双目如刀,声音平直而森冷:“继续说。”
钱悔面露苦痛,几乎哽咽道:“元帅在回京路上遇刺,朱泉将军当场身亡,元帅身受重伤,你兄长征北将军掩护元帅逃走,亦受了重伤。”
“长生……”
朱定北不知自己眼中已滚下热泪,仍旧问道:“鲜卑战事如何?”
钱悔眉头紧拧,费解而怀疑:“鲜卑府驻军接手军防后,大退匈奴军,屡立战功。”
朱定北脸色丕变,血色一下子退了干净。他霍地站起来,张口几次没能说出话来,而后抖着嘴唇道:“阿衡……阿衡,立刻讯警凉州军,退兵乌孙!据守凉州!”
几人皆是一惊,完全不知他为何这样说,朱定北却来不及解释,厉声道:“快!”
宁衡示意宁叔,宁叔急声应是,复又施展轻功飞往宁家楼船。
朱定北狠狠闭了闭眼睛,指骨捏得咯咯作响,他几乎站不稳,扶着宁衡的手臂,继续道:“让三船靠拢,我们到宁家楼船上,明和师兄回航广州府,我们立刻回——”话未说完,却已经狼狈地咳了起来。他眼中极痛,一时之间如同置身当年的鲜卑府,也是这样的寒冬,飞雪掩埋了面目全非的他至亲至爱的尸骨,甚至他只能仓皇逃离,连替他们收尸都做不到。
恨意在他胸腔翻涌,喉口一阵腥甜,他几乎要忍不住疯狂地砍杀触手所及的一切,但脑子却无比地清醒。
他耳边已经听不到宁衡几人慌乱的呼喊声,血红的眼睛里杀气凝结成实物一般,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朱定北脑中急速飞转,踏上宁家的楼船,迎接上镇北侯府的府兵首领,朱震嘭地一声跪地,亦是口不能言。听闻朱定北要回洛京,府兵首领朱震哭道:“小侯爷您不能回去,走,属下护着您走得远远的!”
回去,只是送命。
他不能让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朱定北再回到那虎狼之地,他的命是朱家最后的希望啊。
朱定北将自己挺直了腰背,凝声道:“起来,不战而退,不配做朱家人。”
朱震浑身一震,以头抢地,高喝道:“属下誓死追随,与朱家共存亡!”
宁衡急切地在他胸口上按压几处大穴,生怕他缓不过这口气来。朱定北拉开他的手,说:“我没事。”是他太大意了,怎会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什么天时地利,这些人出其不意才真正给了朱家和大靖致命一击。
宁衡带他进到内舱,秦奚几人脚步匆忙地跟上,被宁衡一个眼神拦在了屋外。四个少年捏紧了拳头,他们想说但凡有他们可以帮忙的他们一定做到,但他们发现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们的家族在一次变故前都显得那般无力,秦家和楼家第一时间就为朱家陈情,但是皇帝根本不予理会,甚至勒令秦大统领休沐,言语中满含警告。那些求情的朝臣们,没有一个人能够动摇皇帝冷厉的心志。
朱定北喝了一杯水压下情绪,宁衡已经出声询问鲜卑凉州宁州洛京这四方的情况。
宁家的暗卫悄无声息地现身,将各方情况一一说明。
“鲜卑公函的真伪暗卫已经核实,据鲜卑府的回信,朱泉将军接到陛下旨意之后确实在军中斩了数名奸滑之辈。但信中所写朱泉将军屠村一事,事前毫无风声,事后那处村落也被大火烧毁,除了一名逃出的徙民之外,再无其他可取的证据,此事仍在调查。朱帅曾派人请奏回洛京,商议军器泄密一事,但斥候未出鲜卑府已被身着五姓鲜卑族服的人击杀,消息被人刻意阻拦未能传出鲜卑,就连属下安排在鲜卑的暗桩也未提前得到消息。”
“鲜卑府几个郡县被匈奴屠戮之事属实,这些人有极大的可能是匈奴与五姓鲜卑族勾结而成,早前便埋伏鲜卑府内。而事发之后,舆论便一边倒,矛头直指朱帅。”
鲜卑府正如外界所知,朱泉被擒之后朱家军军权交由州牧高飞扬代管掌管,遣调而来的幽州驻兵被撤回,原本劣迹斑斑无能乱法的驻兵却一夜之间颠覆,几场大战下逼退了匈奴兵。
“暗卫已查,是匈奴主动退兵。鲜卑和凉州已连日大雪,行军寸步难行,因此鲜卑并无再战。鲜卑府中疑似有匈奴奸细潜入朱家军和鲜卑驻军中,朱元帅重伤之后,朱家军曾与驻军发生多次冲突,但却被高飞扬一力压下没有外传。但朱家军情绪不稳,如今亦群龙无首,若是驻军再来挑衅,恐怕一场血战难免。”
暗卫首领的声音毫无起伏,他接着道:“鲜卑帅府中的朱家人暗卫已加紧探查,虽行踪未定,但却查到,在州牧府兵赶往帅府之前,帅府中曾受敌袭,那些人身穿五姓鲜卑的服饰但行事看来应该是匈奴兵。府内虽被抢砸,但未见血迹,应是帅府提前得到消息撤离了。”
朱定北听到这里,眼中的戾气才褪去一点。
宁家楼船全速前行,在海中划过一道白浪迅速在南海水师战船前消失,水师精兵为之震惊,他们战船的速度竟比不上宁家一艘商船的速度!
董明和眉眼阴沉,黄煜抓紧他的手,两人对视间都看出彼此神情中的凝重。钱悔恨不能跟随朱定北左右,但他知道,他不能,他只能听着、看着,却无能为力,更不能暴露朱家留下的这条退路,辜负朱定北的苦心。
飞速行进的楼船中,宁家暗卫将四方处境娓娓道来。
第174章 外忧内患()
第一百七十四章
贞元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九日,朱家的罪证一经呈送入京,朝野为之震动。
镇北侯爷应召入宫,却一去不返,他看过奏折之后,直言大骂:“狗屁不通!”皇帝却不听他辩解,直接让御林军将他扣在皇宫之中,又让禁军重兵包围镇北侯府一应人口不得出入,违令者斩。在宫门外守候的管家朱三察觉有异,与三名府兵隐蔽行踪,竟等到皇帝宣召朱振梁父子及兄弟朱九回京的消息。
他与三名府兵即刻出京,日夜兼程就想赶在旨意下达鲜卑之前通知几人,却没料到的皇帝明理派旨,暗中密信鲜卑州牧接掌朱家军军权押解朱振梁几人回京。
他们与朱振梁等人相会之时,朱振梁几人正陷入苦战,刺杀的死士一波接连一波,朱泉为保朱振梁性命丧身在死士的剧毒暗器之下。朱三以及三名府兵的加入也没能挽救死局,只是徒添性命,在他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又有一路人快马冲入重围,让重伤的朱振梁、朱征北以及管家朱三、副将朱凡等人抢回一条性命。
却是朱定北养在长宁山庄的残兵!
与朱三一样,他们在得到皇帝拿问朱家军的消息之后,也火速往鲜卑方向赶来。朱响从军时是斥候出身,他直觉其中肯定有诈,但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所以做了最坏的打算。
朱响已经做好为朱家反了皇帝的准备,因此,他清点了朱定北几年下来培养的两千名精兵,留了一半在洛京守护镇北侯府人丁,若是皇帝真的要杀,这些人便立刻带着朱家人逃命。剩下的一千精兵,他全部带去鲜卑,再不济也是前锋助力,为了朱家他们可以以命相搏。
正是他的视死如归,才因缘际会地在重重暗杀之中,保全朱家几人的性命!
朱振梁父子重伤的消息传开后,皇帝的暗卫都找不到他们的行踪。朱响带着精兵们将他们藏匿起来,严阵以待。
朱响一行人皇室和宁家未查出,此时刚刚与搜救人碰头的朱定北自己也不知道。
宁家的暗卫首领在说完鲜卑的情况之后,便将凉州、宁州和洛京的情况一一告知。
凉州此时并无异常,乌孙之战在风雪之中停战,匈奴羌族大靖据守一方,三方鼎力没有谁发难,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而宁州的战事依旧打得火热,地处西南的宁州因地势过高也时有冰雪,但晴天白日里的气温仍旧很高,因此战事断断续续。叶慎仁遇刺重伤后身体每况愈下,现已在返回洛京的途中。军机处的二品将军姚让接掌一品大公叶慎仁的军务,在宁州打了几场胜战,振奋士气,军心稳固。又有甄右相承受住宁州士族的压力,一力说服他们留守宁州与大军共进退,又整顿吏治安抚民心,因此宁州的局势自战后达到最好的状态。
洛京亦没有掀起大风浪,镇北侯府被围禁,镇北侯扣押宫中,群臣陈情,皇帝固执己见。
但万幸的是,皇帝没有在冲动之下要朱家人的性命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而此时,秦大统领被叱令在府反省,董相楼尚书当廷被皇帝训斥,明令再有为朱家军陈情之人,日后朱家军若定罪属实,求情者一并同罪。楼尚书自那日之后便告病在府,不过军器绝密泄漏,工部难辞其咎,司械司的主司以及掌握新弓图纸的相关人士都被解职拘留在各自府中接受刑部和大理寺的盘问。
宁衡看朱定北捏着拳头不言语,便问道:“现在禁军是谁统领?”
“禁军军印仍在秦大统领手中,陛下着禁军副统领武备、张非两人代行大统领之职。此二人都为天子门生,领二品将军衔,姻亲不显,并无派系。”
皇帝没有收回军印,说明他并没有动秦伍禁军统领位置的意思。而所谓天子门生,就是寒门子弟在武举中被皇帝赏识录用军中的人,而他们没有战过派系依然是纯正的亲皇党,不涉党争。
只要禁军不乱,京城就不会乱。
这多少让宁衡放心了些。
“长生?”
见朱定北陷入苦思,面色异常,宁衡怕他着相便唤他回神。
朱定北这才出声问道:“北境这场雪,下了几日了?”
暗卫首领看向宁衡,在他点头后,答道:“昨日传信回时,风雪仍未停,至今已有四日了。”
朱定北松开手掌,深深吸了一口气。前后不过五日,朱家便遭受如此大的变故,如果不是这场雪,在他阿爹遇刺当日匈奴和羌族早就挥军南下了。
“最早明晚,最迟三天,这场雪就会停,到时候匈奴和羌族就会出兵。”
他对北境的天气太了解了,那怕对于这一年鲜卑有过几场风雪已经记忆模糊,但北境的雪亦是断断续续,自他那场三年的雪灾之年后,便极少有连续超过八日的雪。
宁衡:“长生认为乌孙之战是假,他们假借这个机会结盟,共谋我大靖?”
“不错。”
朱定北扣紧右手拇指的指节,沉声道:“我们都中计了。”
“匈奴为何要选在这个时机攻占乌孙?他们动用那笔盗银又从何处买得粮食和牲畜?”朱定北眼中闪过冷意,“他们用北境互市之乱蒙蔽了我们的视线,真正供养他们的,是羌族。”
“但羌族人也同样遭遇灾年,他们如何保全了这么多牛羊,又哪里来的粮食?”
宁叔被朱定北引入思考,下意识问出自己的疑惑。
“呵,问得好。”
朱定北冷笑:“你们觉得,盘越掸国如何?”
盘越和掸国位于极难之地,喜热喜湿的谷物常年丰收,亦是这一次受灾影响最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