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君养成计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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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时泱差他们起来说话。陆文远担心不已,终是开口问道:“臣观皇上白日卧床,是否是因为龙体欠安所致?”
朱时泱还道他怎么问得没头没脑,抬眼却见他一双杏目在自己身上暗暗打量,目光犹疑,遂也意识到自己现下的样子不太妥当,有些尴尬地将锦被往身上掩了掩,道:“朕没事,只是今日身上有些懒,在这儿晒晒太阳。”
堂下众人一听,这才暗中松了口气。陆文远却还不放心,趁着其他人与皇上闲话的当口请桂喜传来了太医。太医上前一搭龙脉,喜得连连叩头道:“皇上的脉相蓬勃沉稳,强健有力,说明龙体康健,必能福寿万年啊。”
朱时泱也高兴起来,转头对陆文远笑道:“朕就说陆卿这是多此一举,朕的身体好得很,哪有必要传太医来看。”
陆文远也笑道:“皇上龙体康健乃是为人臣子最大的心愿,如今既然皇上无恙,臣等就可放心说出今日前来的目的了。”
朱时泱听得一愣,随即警觉起来,只因今日内阁五人一齐前来觐见本是反常,方才他又留意到陆文远并没有携带奏章,显见此行并不是来送奏章的。朱时泱实在猜不出这些大臣意欲何为,连忙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第49章 逼宫()
五位阁臣闻言一起跪了下去,陆文远道:“臣等请皇上移驾御书房批阅奏章。”
朱时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榻上挪了挪身子,疑惑道:“去御书房做什么?朕平常不都是在这儿批的吗。”
陆文远道:“皇上,这里是寝宫,是供您休息、娱乐、就寝的场所,而批阅奏章事关国家社稷,非同儿戏,需得严正对待,不宜在此执行。臣等请皇上移驾御书房。”
朱时泱在榻上躺得正舒服,哪里肯听他的,当下将脖子一梗,狡辩道:“朕不去,看个奏章而已,在哪里不是一样,陆卿不要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了。你们今天要么乖乖把奏章送到这儿来给朕批,要么,朕干脆不批!”说着,“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众人。
陆文远不为所动地道:“皇上,宫中各处设置皆有其功用,比如御书房,就是用来给皇上看书学习,处理政事的地方;比如御花园,就是用来供皇上闲时散步消遣地方。不光是宫中,天下百司设置亦皆有其道理,卖鱼的不会去米店,买米的也不会去鱼行,若是能随意颠倒混淆,千古礼法岂不大乱?因此皇上也应尊重各处功用,在正确的地方做正确的事。”
朱时泱不耐烦听他说教,一挥手道:“不去不去,今日外头天寒地冻的,朕怕冷。”
陆文远心平气和地劝道:“皇上若怕冷,臣可着人准备手炉,保管不会冻着皇上。”
朱时泱有些不悦,皱眉疲赖道:“朕今日身体不适,不宜出行。”
陆文远道:“太医不是方才刚给皇上请过脉吗,皇上的脉相沉稳,龙体康健,怎么这一会儿工夫就不适了呢。”
朱时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方才陆文远执意叫来太医,不是担心自己龙体康不康健,而是料到自己会以此为借口耍赖。
朱时泱觉得自己受到了算计,心头火起,腾地一声挺起身子,在炕桌上拍了一下,道:“陆文远,你不要欺朕太甚!今日就算你说破了天,朕也绝不会跟你去的。”
说话间,眼睛扫到地下跪着的其他四人,更加生气道:“你们也是来给陆文远帮腔助威的?哼哼,朕的内阁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今天朕就坐在这里,看你们拿朕有什么办法!”说着,将两臂在胸前环抱了,冷冷逼视着堂下众人。
谁知陆文远却仰着头,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其他四人竟也纷纷抬起了头。朱时泱真是惊讶得嘴也合不拢了,只道这帮臣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凝睇天威。愣了一愣,方听陆文远沉声道:“那皇上今日是执意不肯移驾御书房了?”
朱时泱连忙作色怒道:“别说是今日,就是以后,朕也断断不会去的!”
陆文远抱拳道:“既是如此,皇上,臣等就得罪了!”说着,回头向身后四人一使眼色,厉声道:“还不伺候皇上更衣!”
朱时泱一惊非同小可,然而还没等做出反应,陆文远等人已纷纷从地下爬了起来,争着抢着涌到了榻边。
朱时泱吓得叫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想往榻里缩,却被五人齐心协力地扯住了手脚。陆文远的一张脸在眼前无限放大,一边把他往榻下拉,一边吩咐道:“严大人,沈大人,去请龙袍过来!傅大人,去端洗脸水!”
朱时泱吓得三魂离了六魄,此时才挣着手脚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哀嚎:“陆文远,你想干什么?”。
陆文远根本不理他,和赵咏宁两人一边一个制住他的手脚。严庸和沈纶恭敬地拿来了龙袍,低头道了一声:“皇上,得罪了。”便将龙袍往朱时泱身上套去。傅潜也很快端来了洗脸水,撸起袖子浸拧毛巾,亲自服侍朱时泱洗脸。
朱时泱眼见得一方毛巾越贴越近,巾上还呼呼冒着热气,吓得越发惨叫起来,但很快就被捂进了毛巾里,只发出模糊的呜呜声。桂喜在殿外听得皇上惨叫,急急忙忙跑进来探看,一看之下自己也惨叫起来,却是毫无办法。原来五位大人把皇上围得水泄不通,桂喜怎么也挤不进去,只急得围着众人转圈,徒劳地喊道:“各位大人,万万使不得呀。”
不一会儿,朱时泱便被众人收拾妥当,拖着往殿外走去。傅潜和赵咏宁年富力强,一边一个抱住皇上的胳膊暗中使劲,严庸和沈纶在后面殿后,陆文远则在前头引路,一行人“簇拥”着皇上取道御书房。
朱时泱力气再大也无法以一敌五,被一路连拖带拽,累得气喘吁吁,见桂喜一直帮不上什么忙,便扭头目视了身后的严庸怒道:“严庸你这个老混蛋,年纪一大把了还跟着他们胡闹,你忘记先皇对你的嘱托了吗?”
严庸一边使劲一边道:“臣就是没有忘记先皇的嘱托,才出此下策的!”
朱时泱气得要命,又转过头来对傅潜吼道:“傅潜,朕还以为你一向老成持重,是可堪大任之才,看来朕是看错你了!”傅潜不敢抬头,手下却是毫不松懈,一个劲儿地拉着皇帝往前走。
一行人乱糟糟地行至内宫门口,正好碰到朱时济领了几个手下过来,原是来找朱时泱下棋的。朱时泱以为遇到了救星,连忙大呼道:“贤弟救朕!”
朱时济初见此景也吓了一跳,但听陆文远道明了原委,又见朱时泱虽然一脸不情愿,但其实并未真正动怒,便也笑了,朝着朱时泱远去的方向拱了拱手道:“皇兄就放心去吧,臣弟自会摆好棋局,等待皇兄回来的。”
朱时泱回答给他一连串的惨叫。
御书房里早已布置妥当,待阅的奏章已经整齐地摆放在御案上,为了防止皇帝分心,四周不必要的装饰摆设也已被暂时收了起来,除了笔墨纸砚,绝不多留一物。
朱时泱此时却已没有了力气,一进门就瘫坐在御案后气喘吁吁。陆文远让其他四人先避到外殿去,自己心平气和地挪过桌上墨砚,为皇上研起御批专用的朱墨来。
朱时泱喘了一时,力气稍稍恢复,便又生起气来,广袖一拂,将桌上的奏章全扫到了地下,瞪着陆文远怒道:“陆文远,你知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是冲撞圣驾,是逼宫!朕大可把你们全砍了!”
第50章 密谋()
陆文远放下手中笔砚,来到堂中跪下道:“臣听皇上这么说,就知道皇上不会加罪于臣等……”
话没说完,就被朱时泱打断,怒道:“你怎么知道朕不会怪罪你们,擅自揣测圣意,朕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陆文远仍是从容跪着,却叹了口气道:“皇上若想砍了臣,自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但至少容臣把话说完。”
顿了顿,见皇上好歹是在气呼呼地听着,便接下去道:“臣昨日在宫中有幸看到皇上御批奏章的情景,皇上一会儿吃东西,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却又与康平王叙话骑马去了,显见那后宫事端千头万绪,不是个能让人专注凝神的地方。而批阅奏章却尤其需要平心静气,只因奏章中涉及之事全都关乎国家大政,是容不得一丝懈怠马虎的,就拿前些日子大同知府求请工部派人增援防汛工事一事来说,皇上只因为骑马晚批了一会儿,就导致工事未能及时完工,沿河堤岸被冲垮了一处,万千百姓因此受苦。”
朱时泱怒道:“陆文远你真是大言不惭,缘何把错都赖到朕的头上来?你别以为朕不知道,朝中言官最近正大弹你们内阁办事不利。”
陆文远道:“臣等或许办事不利,但皇上就是毫无差错的吗?若是真论起错来,那宁夏知府吕肆明也大可清算在内,他为何终冬一季毫无动作,偏要等到春汛在即才想起抢修工事……”
朱时泱冷笑一声打断他道:“朕算听出来了,你这是受不得言官的许多指责,跑到朕这儿倒委屈来了!你若真有本事,自己写弹章跟那班言官辩去,少来这儿找朕的不痛快,朕懒得听!”
朱时泱这话说得颇为严厉,尾音冷冽,在略嫌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他本以为陆文远很快就会顶撞回来,谁知过了半晌却还没听到他的声音。
朱时泱心中有些疑惑,无奈自己此刻正背对着陆文远负手而立,看不见身后状况,想回过头去却又抹不开面子,只好继续撑着不动。又过了半晌,朱时泱心中越发惊疑不定,几乎已经忍不住要回头去看了,却听陆文远的声音终于在此时响起,音色无比清冷,一字字道:“臣在皇上心里,就如此不堪吗?”
这话真像一记重锤,砸在朱时泱心上。朱时泱回过头去,就见陆文远垂着眼帘跪在自己身后,面上很凝了几分凄戚之色,眉头微锁,极尽哀惋之意。
朱时泱从未见过他这副表情,心中竟不觉咯噔了一声,就见陆文远终于缓缓抬起头来,苦笑道:“臣方才说众人皆有错,并不是为了替自己申辩,而是想说朝中事务繁复万端,不是谁凭一己之力就能完成的,需得君与臣,中央与地方,各部与各司相互配合才行。臣请皇上来此御批,就是希望皇上能专心于政事。只有皇上勤政,朝中百官才能接受感召,各进其能,朝廷上下才能相互协作,增进效率,天下社稷才能因此而繁荣兴盛。”
说着,缓缓俯身,将散落满地的奏章一一捡拾起来,码放在御案上:“请皇上看奏章吧,臣先行告退。”
朱时泱目送着他出去,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若说不愤恨也是假的,堂堂一代君王被内阁大臣挟持,这终大明一朝也是从未有过的,但他却更为担心陆文远,只因观他方才情景,竟似是被自己伤了心。
朱时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皇帝天下独尊,按说伤了谁的心也都是那人自己活该,可他就偏偏不愿伤了陆文远。朱时泱在原地呆立半晌,心中无比愧疚,偷偷掀开棉帘一看,内阁五人俱都候在殿外,不肯远离。
朱时泱回头看了看御案上奏章,终是长叹一声,放下手中棉帘,走到桌后坐下,抬笔郑重批阅起来。
这日的奏章并不多,朱时泱敛心凝神,没到一个时辰就批完了,跟内阁五人打过招呼,便自回内宫去。陆文远事后并未再多话,听得皇上批完了奏章,也只是敛眉低首叩谢圣恩,看不出许多情绪来。朱时泱心中没底,回宫的路上一直在忐忑思量,与朱时济下起棋来,也是心不在焉,连连悔棋。
朱时济被他弄得有些无奈,只好又拿起一颗刚放下的棋子苦笑道:“皇兄这是怎么了,生着大气去了御书房,回来反倒发起愁来了?”
朱时泱连连叹气,也不答话,只因自己原是害怕伤了陆文远的心,却如何告诉朱时济知道,只怕丢了天子脸面。抬手又拨开朱时济的几步棋子,将自己的黑子重新摆了,方道:“朕是愁这班逆臣目无君长,将来更不知要怎么折腾朕呢。”
朱时济笑道:“皇兄原来是担心这个。不过臣倒觉得,皇兄的这班大臣可爱得很,为了让皇兄勤政什么招数都使上了,真是要笑死臣。”说着,又凑近了朱时泱道:“皇兄自己其实也没真生气吧,臣看皇兄倒真有些乐在其中呢。”
朱时泱登时虎了一张脸道:“谁说的?朕都快被他们气死了,只懒得和他们一般计较罢了。”说罢,阴沉了脸低头去研究棋盘。
朱时济才不管许多,自认堪破天机,一脸得意地越发得瑟起来。朱时泱懒得和他计较,又凝神拈棋下了几步,却突然心头一动,抬头问道:“康平王最近可有时间?”
朱时济托着下巴一撇嘴道:“皇兄还不知道,臣弟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朱时泱道:“如此甚好,那朕就交代于你一个任务,你务必快快完成,不得有负于朕。”
朱时济一脸感兴趣地凑过来道:“什么任务?”
朱时泱招手道:“你再凑近些儿。”
朱时济连忙照做,两个人头碰着头,手挨着手,低声细语地密谋起来。
第51章 理想()
朱时泱猜得没错,他的苦日子还远远没有到头,内阁五人不但每日催着他前去御书房批阅奏章,还在每月一次的朝政议事上提出要他每隔三天上朝听政一次。在这件事上全体言官与内阁意见一致,一帮人在大殿上你唱我和,据理力争,朱时泱最终寡不敌众,只得勉强答应,不过由三天一次,改为每逢初一、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执行。
皇帝登基八年来首次问政,朝中上下一片欢呼沸腾。
这一日又逢十五,朱时泱下朝回来,热茶还没喝上几口,就听桂喜报说内阁五位大学士已在殿外候着了,恭请皇上去御书房批阅奏章。
朱时泱气不打一处来,只道内阁这五人最近是越发猖狂了,屡屡逼宫强迫自己批奏章也就罢了,更可气的是每逢上朝之日,一班贼臣逆子就会在陆文远的带领下早早进宫,在自己的寝殿前跪作一排,若是桂喜报说皇上还未醒,便纷纷扯开嗓子大喊“请皇上速速更衣临朝”,当真是比钟鼓楼上的鸣钟还烦人。
朱时泱越想越气,气哼哼地将手中茶杯一放,转身出去就要抬脚踹人。严庸不幸跪得离皇上最近,吓得连忙缩肩低头就要承受。沈纶已经君前失仪,失声叫了出来。
朱时泱好歹念及严庸年迈,最后时刻生生收住了脚势,想了想,却又不甘心,转而踹向了一旁的赵咏宁。赵咏宁没有防备,登时被踹了个四脚朝天,仰在地下挣扎。其他四人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朱时泱心中暗爽,这才抬手唤过桂喜,自向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里的陈设依旧从简,除了必须的笔墨纸砚,其他装饰摆设都尽数撤去了。朱时泱干巴巴地在殿中磨蹭了半晌,内阁众人也都陆续到了。朱时泱注意到今日的奏章似乎比往日多了许多,便手指了御案不悦道:“陆文远,你近日呈给朕的奏疏怎么越来越多了,朕总是看不完。”
陆文远垂首道:“皇上,往日里臣呈给皇上的,是必须经皇上御笔亲批的,但最近臣在其中加了一些虽不需皇上亲自审批,却事关重要的奏章,因此多了。”
朱时泱不悦道:“不需朕亲自批还呈给朕干什么,平白耽误朕的工夫。朕要你们内阁是做什么的?”
陆文远从容奏道:“皇上,内阁的职责一向只是辅政,绝不能完全替代皇上,况且有些政事事关重大,皇上不可不知,多看奏章有利于提高皇上的执政能力。”
朱时泱无话可说,只闷闷道:“总之你怎么说都是有理的。”
陆文远抱拳道:“臣不敢。若皇上无其他事,臣就去外头候着了。请皇上专心批阅奏章吧。”说着,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朱时泱对着他背影闷哼一声,只好坐到御案后看奏章。然而他今日上朝起得早,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困,便伏在桌上瞌睡起来。又过了半晌,钟鼓楼上的钟声响了,已是辰时时分。朱时泱被吵醒,清醒了一下,觉得时候还早,便站起身来在殿内四处踱步,舒活舒活筋骨。
御书房里的书籍卷册都是分格盛放的,整齐有致。书的内容虽然大多涉及政治礼法,历史军事,但总比义正词严,动辄长篇大论的奏章有趣些。朱时泱聊胜于无,一个格子挨着一个格子地察看,看到《四书章句集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格子的角落里隐着个东西。
朱时泱一时好奇,伸手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以前自己曾随手把玩过的一个的玉玲珑。朱时泱这才想起,自己前些天嫌看奏章太过枯燥,曾偷偷在《四书章句集注》下面藏了一本柳永的《乐章集》,以便无聊时翻阅。大约那时候顺手把玉玲珑也给落下了。
玉玲珑在书格中藏的位置靠后,恰好被书脊挡住,因此陆文远收拾书房内陈设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朱时泱大喜,连忙把玉玲珑和柳永词一并端了出来,放在御案上一边把玩一边细阅,再没心思看什么奏章了。
陆文远五人却是一直在殿外等到午时也没见着皇上出来。严庸疑惑道:“是不是此番给皇上送去的奏章太多,皇上一时吃不消,所以至今未曾批完?”
陆文远也心有疑虑,沉吟道:“不会吧,我明明是循序渐进的,每日只比前一日多递五六本。皇上昨日还巳时不到就看完了,今日怎么就拖到现在?”
桂喜却急得连连跺脚,在一旁着急道:“大人们可让皇上歇歇吧,皇上今日不到四更就起了,又是上朝又是批奏章,到现下也该用午膳了。大人们好歹也得让皇上填饱肚子啊!”
陆文远遂也有些担心起来,只怕皇上累坏了自己,急急掀开棉帘进去探看。谁知朱时泱一见他进来,竟一脸惊慌,手忙脚乱地往袖子里塞着什么东西。面前的奏章堆上则摊了一本书,已然看了一多半,如此兴趣,显然不是与政事有关。
陆文远顿时面色不善,上前拿起书看了一眼,是一本柳永词。陆文远并不反感柳永,但为了使皇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沉了脸闷声道:“皇上不看奏章,看这些淫词艳曲作甚。”
朱时泱神思未定,自知理亏,便避重就轻地辩道:“谁说柳永的词是淫词艳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