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寨惊魂-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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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起,眼睛却不敢往里面看,脚下也迈不开步子。
兰嫂刚走进去,一股冷风就扑面而来。她惊秫了一下,用电筒照了照躺在地上的一百多具遗体。这些人都是她非常熟悉的面孔啊。她真希望他们都能活过来“哪个在这里哭呀?有人还活着吗?”她这样连问了几声,但只有冷风习习,夜**。她望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一百多具遗体,茫然而又痛心地在那里肃立许久,才挨个地把那些遗体的头布揭开,用手电筒照了照每个人的脸。
那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她哽咽着呼唤他们的名字。心里希望他们能活过来。但她看见的却都是一个个扭曲的,张牙咧嘴的死鬼。她揭开了崔nǎi**上的白布单,就一下子跪在自己公婆的面前。崔nǎinǎi那张脸仍然是那样温和慈祥,兰嫂想着连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到的老崔,那泪水就禁不住流了出来。“你们娘儿两个,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丢下我们母女三人,这往后的ri子可怎么过啊!”她哽咽着说。
她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崔nǎi**上的清布帕子,又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她那有些凌乱的头发。“婆婆。你和你儿子老崔,一路结伴着,走好啊!”她痛哭流涕的说。
兰嫂真想伏在崔nǎinǎi身上痛哭一次,但她明白自己肩上的重任。她给崔nǎinǎi盖上白布单,目光移向旁边的一具遗体,发现那遗体上的布单有人动过,就用手电筒照了照那张脸,才认出是陈大叔。突然。那个女人的哭声又在她身后响起,而且好像就在布帘子外面。她心里猛地一震,一下站起来就跑过去。“是哪个呀?”她跑到布帘子边上问。
一阵yin冷的风,把那凄厉的哭声带向了黑暗的山林里去了。兰嫂急忙从布帘子下面钻过去,用手电筒照看着四周。黑黢黢的山林里,传来一阵像鬼叫似的声音,还有一阵阵奔跑的脚步声。“你到底是哪个,快出来吧!”兰嫂又喊。她也不敢去追,怕遇上野兽,这大山里是有野兽经常出没的。马文兵听见兰嫂的喊声,就带着玲玲和小李,沿着布帘子走了过来。“邱书记。你看见人了吗?”他问。兰嫂惊栗地说“没有。但肯定是人不是鬼。”她说完,悄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也许是山下哪个人在哭,把声音传过来的,这山谷里会有回音。”马文兵说。兰嫂也觉得他的分析有些道理。“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她说。但她心里仍然相信,这奇怪的哭声一定是个活着的女人。她要先回到寨子去,把这件事搞清楚。
他们离开了那个yin森恐怖的地方,走下了山坡。马文兵对玲玲说“玲玲。你去休息吧。”玲玲还想跟他去,兰嫂也说“妹子。你累了这么久,得好生休息一下。我也要去照顾孩子了。”玲玲才跟着兰嫂往寨子下面走了。马文兵和小李就继续去搜寻遇难的人。
临时搭起的避雨棚子里,挤满了十几个女人和小孩。徐素贞抱着那个婴儿,躺在地板上已经睡了。东东还在火把的光焰下做作业。兰嫂进去看见了,就很激动。她觉得自己对不住儿子,这一天多来她连东东的手都没有摸过一下啊!
“去睡吧。”她把东东的头捂在怀里说。玲玲呆怔地立在棚子门口,她看见里面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兰嫂就去把几个小娃娃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来“妹子。到这里来将就躺一下吧。”她悄声说。
玲玲轻脚轻手地走过去,兰嫂把儿子东东抱在怀里,三个人勉强能斜靠着躺下。姜玲刚刚闭上眼睛,突然,那个女人的哭声又从山坡上面传来。兰嫂一下就皱起了眉头,玲玲心里也打了个冷战“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呀?”她悄声问兰嫂。东东也回头盯着母亲问道:“妈。是哪个阿姨啊?她哭得好伤心呀!”
兰嫂正在想着心事,“别说话。快睡吧。”她悄声说。她把寨子里活下来的每个人都在脑子里一一的过了一遍,都没有想出是哪个女人,会这么深更半夜的,跑到山林子上面去哭自己死去的亲人。但这哭声又是怎么回事呀?
棚子上响起了吧嗒吧嗒的声音,是下雨了。兰嫂想起来去寨子上面查看,但她浑身像瘫软了一样,根本动弹不了。东东已经睡着了,还不住地呼唤着他的那些遇难同学的名字。玲玲把身子紧紧地靠着她,一只手还压在她的胸脯上。
她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虽然她已经很累很累了,但她脑子里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那些遇难亲人和同胞们的身影和笑容。还有那个一直在风雨中哭泣的女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难道人世间真的有鬼魂吗?兰嫂就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突然。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子里“难道会是她?”兰嫂想着,就一下坐了起来,摸到手电筒就轻轻地走出棚子。雨落得很大,雨点扑打在她的身上和脸上,有些冰凉。那个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响亮,好像就在她背后的山坡上。她就用手电筒往山坡上照看了一遍,但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已经没有了睡意,就打着电筒,在那些帐篷周围查看了一遍,有些帐篷漏水了,她就轻轻地把遮雨的塑料布重新拉起来盖好。等到每个帐篷都检查完后,她才放心,但她身上的衣服却已经湿透了。那女人凄凉的哭声还在黑暗中传来,“不行!不管她是人是鬼,我都要去弄清楚。”她心里想,就冒着淅淅沥沥的风雨,又朝那个哭声传来的山坡上走去。
第四十九章 解开神秘的哭声()
邱凤兰又走回那个停尸场,那凄凉的哭声却又消失了。她沿着布帘子又查看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人影,就满怀悲痛和迷惑地在那里站了一阵,才又失望地往回走。她刚刚离开,那哭声却又在后面传来,她急忙又返回停尸场,那哭声又霎时消失了。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像和她捉迷藏似的,把她折磨了大半夜,她实在支撑不住了,才又回到帐篷里躺下。兰嫂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见棚子外面有些光亮,就悄悄起身走了出去。一片废墟的老寨子,还隐藏在朦胧的晨曦中,天空露出了一缕ru白的光,天快亮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觉得脑子里格外轻松,就趁着朦胧的亮光,往下面的中寨子走去。
兰嫂抬起头,望了一眼山坡上那个弥漫着晨雾的停尸场。那个折腾了大家一夜的哭声,还时不时地从那里传来。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在那里哭了一夜的人。她现在就要到下面的寨子去证实,到底这个人是不是她心中猜测的那个女人。
她走得很快,寨子口那个倒塌了一半的碉楼,凄惨地出现在她的眼里。她抬眼凝望了一下碉楼,却看见一个人影坐在碉楼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会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呢?她想。
兰嫂走近了才看清,是老俞叔。他的手里还捏着那只羌笛,晨曦的微光把他的脸变得有些灰暗,他好像在那里已经坐了很久。“俞叔。”兰嫂招呼了一声,脚步放慢了一点。她不想耽搁时间。
“昨晚。有人在上面哭。”老俞头声音低沉的说。兰嫂就停下来看着他问“你晓得是哪个吗?”隔了一阵,老俞头才喃喃地说“是冤魂。那些不想离开亲人的冤魂啊!”兰嫂听了有些失望,但她心里却又感伤起来。“俞叔,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呀!”
老俞头又不吭声了。兰嫂刚要走,他又说“前面那片山岗子地,风水不错,能够埋几百人。”兰嫂听了很感动。原来他是去那片山岗子上看墓地去了。她转过身走到老俞头面前,握着他那只干瘦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你!俞叔。我们就按你的意见,把我们的亲人,都安埋在那里吧!”
老俞头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说什么却不能说出口。兰嫂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安慰他说“我们只有用简单的仪式,来送亲人们上路了。”她说完,就转身走了“仪式方面。俞叔你去安排吧!”老俞头盯着她那走得匆匆忙忙的背影,又吹起了他的笛子。
兰嫂听着那忧伤的笛声,心里的泪水又波涛般的翻滚起来。她极力忍住快要流出的泪水,走进了诊所那个避雨蓬,刘玉娇正在给每个伤员擦洗伤口,兰嫂知道她又是一个通宵没有睡觉。那双清丽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阿珍呢?”兰嫂悄声问。她怕惊醒那些熟睡的伤员。
刘玉娇不知道兰嫂为什么找阿珍,就说“她刚刚去睡,我劝她好久她才去睡了。让她多睡一阵吧!”阿珍一直留在诊所里帮她做事。兰嫂听了转身就走,刘玉娇追出来问“看你这么急匆匆的,是不是出了啥事呀?”
兰嫂犹豫了一下说“我来找陈大嫂。你看见她了吗?”刘玉娇一听就急了“哎呀!我把她给忘了。昨天就没有看见她了呀!”兰嫂听了更急“我去那些棚子里找找看。”刘玉娇说“别去了。我刚刚在每个棚子检查过,不会有人。”
刘玉娇是去看看那些住在避雨蓬里的老人和孩子,有没有人得了病。兰嫂知道她很辛苦,一个人要做那么多的事情。“糟糕。出事了!”兰嫂转身就要往回走。阿珍突然跑了出来“兰姨。我阿妈在那里?”
兰嫂上去拉着阿珍就走“快跟我回寨子去。”
“你跟月娥妹子说,我很快就转来喂她娃娃的nǎi。”兰嫂头也不回的跟刘玉娇说。
阿珍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却有着成熟少女那淡淡的红润,那高高隆起的胸脯和匀称迷人的身姿,透露着美貌女孩的魅力。“姨。我阿妈怎么啦?”她焦急的问兰嫂。“姨也拿不准。去看看就明白了”兰嫂说。她扭头看着阿珍,见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心里又想起了寨子里那四朵金花,那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四个美貌姑娘。
“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是多久没有见到你阿妈的?”兰嫂问。阿珍想了想说“昨晚吃过饭就没有见过她了。我忙着做事情,就没去管他。”兰嫂听了,心里肯定那个在停尸场哭了一夜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陈大嫂。
天sè明亮了一些,被地震撕裂得破碎的山谷呈现在人们眼里。群山的峰峦上出现了一片血红的朝霞,那血sè的光芒把白龙河两边山林染成了秋天的景sè。兰嫂看见这片血红的景sè,心里就想起那些遇难者身上流出的血。
两个女人又走回老寨子那个碉楼前了,老俞头还坐在那块石头上面吹着笛子。兰嫂不想去打扰他,就静静的听着他的笛声走过去了。到了那个停尸场外面,兰嫂才拿出绣花帕子蒙在脸上。阿珍也拿出口罩戴着,兰嫂先揭开布帘子看了看里面,见没有陈大嫂的人影,就沿着布围子查看了一遍,也不见她的身影。
兰嫂心里迟凝了一下,突然想起那片树林,就拉着阿珍跑进林子里。果然就在一棵树下发现了陈大嫂。她斜靠在那棵树干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是昏迷过去了。她的双手紧紧地捏着一条男人的青布帕子。兰嫂认出那是阿珍她爸头上的帕子。
阿珍一下扑过去哭泣起来。兰嫂急忙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都还正常“陈嫂。你醒醒阿!”
陈大嫂睁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了看身边的兰嫂和阿珍。她突然一把抱住兰嫂嚎哭起来“你这个莫良心的为啥才回来呀?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女不管了啊!”
她是把兰嫂当成了她的男人了,兰嫂这才明白陈大嫂是被极度的痛苦迷失了心智。她任由陈大嫂在自己怀里哭泣,也许这样会把她的心智哭醒过来。但陈大嫂马上就迷迷糊糊地又乱跳乱笑了,还一把推开她,转身就往围帘子里面跑。
兰嫂立即把她抱住,一边安慰她,一边把她背在背上“快!把你阿妈送到诊所去。”她对阿珍说。就背起那个折腾了她和大家一夜的疯迷女人,又往下面的寨子跑去。
第五十章 血色黄昏()
邱凤兰背着陈大嫂一阵疾跑,很快就又走拢诊所了。刘玉娇看见她背上的女人垂着两手,就紧张得脸sè都变白了。她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跛着身子走过来“快扶她到手术台上。”她战惊惊的说。
“她不要紧,只是脑子不清醒。”兰嫂说。她把陈大嫂放在一张木板床上,累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阿珍去帮着刘玉娇把她母亲的头扶起来,刘玉娇给她看了看说“我给她打一针,再服几片药,让她好好睡一觉。可能会恢复过来。”
兰嫂听了就松了口气说“我该去喂月娥那娃娃的nǎi了。珍珍你照看好你妈哈。”阿珍默默的点了点头。兰嫂就急匆匆地走进杜月娥那个棚子。里面只有杜月娥一人,她正在给娃娃换尿片。“赵强兄弟呢”兰嫂一屁股坐在那张木板床上“你这床太硬了,谨防以后身子疼。”
杜月娥看着兰嫂,脸上很是激动“这么早,你是跑下来的呀?”她看见兰嫂脸上淌着汗水,就递给她一条热毛巾。“陈大嫂病在上沟了,我把她背回来的,顺便来给娃娃喂nǎi。”兰嫂洗了一下脸说。
兰嫂已经解开了衣领上的扣子,把胸口露出来,用毛巾擦了擦nǎi嘴。又挤了点nǎi水在地上,才把婴儿抱来喂他。“这娃娃饿了一晚上了。”她看着娃娃那吸nǎi的馋像说。杜月娥挨着她坐下来,她把自己的衣襟也解开,露出两只洁白圆润的ru房。
“兰嫂你看看,我这个是不是产不了nǎi水了呀?”她用双手捏着自己的**说。兰嫂就伸手去捏了捏她的两个**,又摸了摸他那很有弹xing的ru房。她心里明白了,杜月娥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的nǎi已经不能有nǎi水了。但她没有说出来“等条件好些了,炖点补品吃,会有nǎi水的。”她安慰她说。
李茂财突然蹿进来,两个女人都吓了一跳。杜月娥急忙把身子转过去“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没看见人家在喂娃娃的nǎi呀!”她斥责李茂财。“哦。我啥都没有看见呀。我是来找赵强兄弟呢。”李茂财说。“他到老寨子救人去了。”杜月娥口气生硬地说。
他盯了一眼兰嫂那严肃的脸,才慢慢退出了门。“霉气。一大早就挨了骂。哎!倒还饱了一下眼福。”李茂财心里想着,就又走进了另一个棚子。里面只有阿珍和陈大嫂。是刘玉娇把她们安顿在这里的,她给陈大嫂打了针,又灌了她几片安眠药,陈大嫂才安静地睡了。
阿珍守在她的身边,脸上滚动着两行晶莹的泪水。李茂财就走过去挨着阿珍坐下,伸手抚摸着她的肩背,安慰她“你别伤心了。等我们出去了,叔在城里给你找个赚大钱的工作。把你母亲的病治好,然后再在城里租套房子住下。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啊!”
阿珍听了很感动,她真希望能有这样的美好前景,就默默地点了点头。李茂财就用另一只手去给她擦脸上的泪水,那目光却盯着阿珍那个丰满迷人的身子。他很想伸手去抚摸里面那两朵诱人的花蕾,但他极力克制住了自己饥渴的情绪。他咽了一口啐液,然后点燃一只香烟慢慢吸着。
兰嫂喂完了娃娃的nǎi,就又过来看看陈大嫂。李茂财看见她进来,就一声不吭地出去了。兰嫂也没有跟他打招呼,她觉得这个人变得有些yin阳怪气。她问了问阿珍,就放心地离开了那里。
她刚走上那条小公路,遇会计就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稀饭追了上来。“快趁热吃了吧!你都累了一晚上了呀!”俞会计激动地说。兰嫂愣了一下,就端起那碗稀饭,转身又走了“我边走边吃。”她说。但她没有吃,而是一路奔跑,来到寨子口那座碉楼前,把那碗稀饭放在老俞头面前的石头上。
“还热腾腾的,俞叔你快吃吧!”她说完就急匆匆地走进寨子里去了。老俞头一直在那里吹着羌笛,他看了一眼面前那碗稀饭,又盯着兰嫂那个像凤凰飞翔般的身影。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滚出两行激动的泪水。
邱凤兰刚刚走到那条通往山坡上的小路时,就看见马文兵和几个战士,抬着三具遇难者的遗体走过来。“这已经是第十三个了。”马文兵沉痛地说。兰嫂心里一阵难过,走上去揭开遗体头上的布单看了一眼,都是与她同生共死的乡亲啊!
“你们,也要休息一下,别把身体累坏了啊!”她强忍着泪水,对他们说。然后,她心情沉重地走到那片帐篷房子里,却听到人们正在议论昨晚听到的鬼哭声。邱凤兰极力把涌到心口的泪水吞进肚里,大声对那些议论的人们说“不是什么鬼哭。是陈大嫂,我刚刚把她送诊所里去了。”大家听了都很惊讶。议论声很快变成了同情和惋惜。兰嫂听见婴儿的哭声,就径直走进了棚子。
姜玲已经起来了,她正在和东东讲着课本上的作业。徐素贞在给婴儿擦洗身子,那娃娃的啼哭声像夜莺的嘀叫,听着让人心酸。兰嫂过去帮着把婴儿的衣服穿好“是饿了吧?”她说。徐素贞看了兰嫂一眼,见她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就关切地说“你别把大事小事都揽着自己去做呀!累坏了身子,我们这些人靠谁那?”
玲玲也说“你去山上也不叫着我,独自一个人跑上跑下的,看把你累的。”兰嫂明白她们这是关心自己,就没有埋怨“陈大嫂病了。我去找到她了,刚刚把她送到诊所。”
“原来。昨晚那个哭声就是她呀!”玲玲惊奇的说“害的大家一晚上都担惊受怕的啊!”徐素贞哀叹了一声“唉。可怜的陈嫂,平时就总是沉默寡言的,有事情就闷在心里。”棚子外面有人在喊吃早饭,是陈宏强的声音,但没有人往那里走。
“你们去吃点吧!”兰嫂对屋子里的人说。她把婴儿又背了起来“东东你也去吃点。”东东抬起头看着她“阿妈不吃我也不吃。”兰嫂摸了摸儿子的头说“妈不饿。你和阿姨们去吃点,好好温习功课。”徐素贞拉着兰嫂的手,硬把她拉到煮饭的大棚子里。
陈宏强就给兰嫂端了一碗稀饭和一些咸菜来,“没有搜集到多少米,荞面和麦面都给雨水淋湿了,根本不能吃。”他有些沮丧地说。兰嫂听了很吃惊,寨子里各家各户平时储备的粮食就不多,“能维持几天呢?”她问。
“我马上召集人到碉楼去搜寻一下。如果村里储备的粮食没有淋坏,也只能,够三百多人吃一星期。”陈宏强说。兰嫂看着那碗稀饭,却没有胃口吃。她把碗放在桌子上,对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