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侠-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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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凌天恭敬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想，自明日起，我可有得苦头吃了！
段凌天从未学过武功，便不了解这兽皮上的文字是武林中人求之不得的至宝，他乃是因为一个巧合，而捡了天大的便宜。
换作有些人，为了学得这兽皮上的功夫，甘愿被打得半死。
次日老头一醒，便催着段凌天起来练习功夫。
段凌天刚刚醒转，才揉着惺忪的睡眼，脑后就挨了一掌，老头的声音随即响起：“叫你起就起！磨磨蹭蹭地干什么！”
这一掌将段凌天的睡意打去了大半，心道：“师父这一掌打得不怎么痛，看来自己成了他的弟子，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段凌天其实不知此时的老头失了大半内力，已无法像往日那般出掌带风，一掌就能打得他生疼。
待段凌天坐好，老头便开始教段凌天第一套功夫，名为“寒水七决”。
老头神色与往日大不相同，面相庄严地端坐在石床上，自有一股威仪！
他看着段凌天，郑重言道：“这是我教你的第一套功夫。修习之前，你须得行敬师礼，现在照我说的来做！”
见老头不苟言笑的样子，段凌天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点头道“是！”
“先向我磕上三个头！”老头说。
段凌天依言向他磕了三个响头。
“很好！”老头满意地说，“现在跟着我念：师父有恩授于弟子，弟子誓尊师命，不敢违抗！”
“师父有恩授于弟子，弟子誓尊师命，不敢违抗！”段凌天跟着说道。
老头点点头，温言问道：“以后每日学功夫，都当先行此敬师礼，明白？”
“知道了！”段凌天应着，松了口气：“不就是磕磕头，说几句话吗？这个倒也简单！”
接下来，老人便将这“寒水七决”的口诀，一字一句说给段凌天听，再让他逐一背诵下来。
之后，老头便从第一决开始，教段凌天掌法。
这套功夫是先练掌法，再练腿法，最后掌法腿法得以齐练无碍，可算功成。
“寒水七决”一共有七个招式，每个招式里又含有七个变化。
老头先将第一招演示给段凌天看。
只见他将左掌斜斜向右推出。
“推出之时，默运真气，凝于膻中穴，”老头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向段凌天解释，“接着伸出右掌，从左手肘下穿过，运气凝力于指，屈双指叩向对方腰间京门穴的位置。”
老头演示完，便让段凌天依势练了一遍。
段凌天慢慢练着还行，可老头一让他加快动作，他便会慌乱出错，不是忘了屈指，便是忘了出掌。
刚开始出错时，老头还有耐心。
可段凌天接连错了几次之后，老头耐心耗尽，急得大声斥骂：“废物！这点东西都学不会！后面的你还怎么学！”
可是老头越骂，段凌天出错越多。
看着老头疾言厉色的样子，段凌天又不敢说不学，只得一言不发，硬着头皮学下去。
老头见自己骂了半天，段凌天都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地练习。
看着他将自己所教招数一遍遍练得越发不成样子，气得不行，伸出手来，“啪啪”连打了段凌天两巴掌。
挨了老头两掌，段凌天更是心慌意乱，错招百出。
老头看着他那副呆样就生气，多看一眼都嫌烦，只得先去洞外遛了一圈，待气渐消了，才回洞来。
他回洞之时，见段凌天依然不成章法地在练习，心中一动，“这小子苯是笨了点，人还算勤奋。”
他哪能想到，段凌天是听到他回转的脚步声才装模作样地练起来。
段凌天对拳脚功夫本就不感兴趣，要是没老头在旁监查，他哪能这么自觉。
这一回，段凌天再出错，老头也有点麻木了，不像刚才那样气急败坏，反而平静了很多，只时不时地骂上几句。
段凌天练得满头大汗，也不知练了多少遍，老头都已不愿朝他看上一眼了。
他却忽然兴奋地叫道：“好啦，好啦！我会啦！师父，我打给你看！”
可段凌天一转过头去，却发现老头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以为老头睡着了，不敢再发声惊醒他，只默默地又将那招式练上了几遍，确认无误，才放下心来。
正当段凌天垂下手来时，老头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么久才练好这点招式，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段凌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师父，我知道，我笨得紧，笨得紧！”
老头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便道“知道就好！现在我再教你第二个变招！”
段凌天吐了吐舌头，“又要学啊！”
老头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这么笨，还不知道勤学苦练！”
段凌天吓得不敢吭声，老头没好气地说：“像你这样，恐怕没日没夜地练，都赶不上别人！”
段凌天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心想：“这里就我们师徒两人，我又不用跟别人比，也用不着没日没夜地练啊！”
老人训斥完段凌天，就自顾自地展开了第二个变招。
段凌天忙凝神观看，用心记忆，想要尽快将这招学会，生怕又惹老头生气。
可是事与愿违，段凌天依旧毛手毛脚，总是出错。
老头这次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连连叹气。
段凌天只好勉强安慰他道：“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招练好的！”
“恐怕你还没把这寒水七决练完，我就已经死了！”老头沮丧地说。
段凌天心头一震，“难怪师父让我不停地练功，原来是他时日无多了！”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招式的练习，口中说道：“师父，我一定快快将这些招式练成，让你看到！”
“哼！多让我看几眼，就是少让我活命！等不及你练完，气也把我气死了！”老头气呼呼地抱怨。
第100章 另辟蹊径（）
段凌天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呆了一呆，见老头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得又加紧练了起来。
这第二个变招，他不知练了多久，直练到满头大汗，中间有个过渡招式却都一直练不好。
段凌天想了想，还是战战兢兢地走到了老头面前，小声说道：“师父，我……我……还有个招式……不是很懂……能……能……再教教我吗？”
他说完就紧张地注视着老头。
老头听了他的话，嘴角一撇，眼睛仍然闭着，不搭理他。
段凌天正想开口再问，却见老头左手一挥，“啪”的一声，又挨了他一巴掌。
老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才道：“这回看仔细了！”
他将那招式又慢慢演试了一遍给段凌天看。
老头演示完之后，看也不看段凌天，又闭上眼睛，靠着床休息。
段凌天生怕忘记那招式，也忙闭上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才又走到一边去练习。
他练了约莫两三个时辰，才将这个变招练熟。
被师父打击过的他这次没有之前学会一招半式时的兴奋心情了，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声，“师父，我练好了！”
老头眼睛也不睁开，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隔了一会儿才问：“你真的练熟了？”
见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样子，段凌天心头也有些气闷，不服气地道：“是啊！”
“好！”老头说着睁开眼睛，向段凌天一挥手，示意他走过去。
段凌天刚走到他身前，老头便伸出手来，一眨眼间，已屈指点向段凌天肋下的穴道。
老头一触到段凌天的身体便即手指，抬头反问：“你这算什么练好了？”
段凌天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老头是在试探自己功夫。
老头快似闪电般的出指收指让段凌天惊叹不已。
跟他这一招比起来，段凌天不再敢说，自己已经练熟招式了。
“你真的练好了？”见段凌天垂头不答，老头又问。
“我再去练过！”段凌天有些惭愧，眼神都不敢看向老头，刚说完话便即转身。
“不必了！你今天练得累了！休息一下吧！”老头淡淡地说。
“哦！”段凌天轻轻地应了一声，慢慢走开。
如果换作之前，老头要是允他不练功了，段凌天肯定开心得不行。
可这回段凌天却因老头有些看不起他而不甘心。
他心想自己虽然练得慢些，但总有练成的时候，总不至于有老头想的那么差劲吧！
走到石洞的一边，段凌天又默默练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坐下休息。
段凌天一觉醒来，见老头也没有催促他练功的意思，只好走到他身边，问道：“师父，今日我们不练功了吗？”
“不练了，像你这样练法，我不累死都要气死！”老头说。
段凌天听了他这话，很是不服气，他略一思索，诚挚地说：“师父，我会加倍努力练习的，请相信我！”
老头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毫不动容地摇摇头，说道：“今日不必练了！”
站老头面前的段凌天听到这话，心中比被他打，被他骂，还难过。
段凌天心头一酸，连忙背转过身去，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了。
这一日，老头果然没有让他再练功夫，只是一个人默默对着石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段凌天也不好受，只要老头不理他，便有一种自己很无用的挫败感。
两天过去了，两人在这石洞中没说过一句话。
段凌天本以为老头对他失望至极，再也不会搭理他了。
可后一日清晨，老头像换了个人似的，居然主动叫醒他，兴奋地催促道：“快起来练功，快起来练功！”
段凌天有些诧异，“师父，你不怪我了吗？”
老头神秘地一笑，说：“嘿嘿！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这次老头不再像之前那样，比划招式让段凌天跟着学了。
老头眼中放光，迫不及待地对他说：“等一下我要封住你几处穴道，你要调息运气，沿着我指的穴道，调运真气，将这些穴道冲开！刚开始你应该只能一个个依次冲开！若你能练到一下将所有穴道冲开，就算练熟了。”
“好，师父，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段凌天爽快地答应道，他不想被老头看不起，一心想争口气。
此刻的他，无论老头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同意。
“好！你坐端正，我们马上开始了！”老头说完，待段凌天坐好，就在他身上连拍了几下，封住他几处穴道。
“好！等一下你的内力要经过这几处，汇集到这一处，然后再一举冲破此处穴道！”老头那根树枝在段凌天身上连点。
段凌天闭上眼睛，暗运真气。
可几处穴道被封住之后，真气运转起来就没那么顺畅了。
他试着积聚了好几次真气，都没冲破第一个被封住的穴道。
看他眉头紧皱，一副吃力行功的模样，老头微觉不耐，便说“你慢慢来吧！没那么快！我先出去走走！”
他自那天看见段凌天练功那副迟钝的样子，便大感失望，刚开始的美好期待一下化为泡影。
老头自小在习武方面就很有天资，深受他师父喜爱，因此他无法忍受段凌天的迟钝。
接下来两日，他无心再教段凌天，但也不愿就这样将自己的真气荒废，只得再想其他办法。
这两日中，他发现段凌天仿佛很期待练功一般，会时不时地往他这边偷望一眼。
本已绝望的老头发现这点之后，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起码段凌天还是有心于此的，只是悟性不高。
就是这一丝希望，支撑着老头在这两日间苦思其他方法。
根据他对段凌天的观察，发现段凌天记住了口诀，就忘记招式。
招式对了，调息运气又跟不上上了。
思来想去，他干脆决定将心法和招式分开教！
自古以来，习武之人都是招式和心法一起学，但老头看情形，感觉段凌天若是像这个样子学下去，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这“寒水七决”了！
第101章 功力初成（）
并且老头发现，不能以对自己的要求来对段凌天，而且越责备他，他心中越急，出错也就越多。
但每当看到段凌天练功时的笨拙样子，老头又忍不住会骂他，于是干脆离开石洞，让段凌天在石洞中慢慢琢磨。
段凌天试了二十几次，才将第一个被封住的穴道冲破。
他深吸了一口气，经过这二十几次的聚气，对运气之法已经有些感觉了。
如今，他心念刚起，真气也会随之浮动，虽还做不到控制自如，但总比之前有心无力好很多。
过了不久，他又冲破了第二个被封住的穴道。
老头一共封住了他身上八处大穴，段凌天用了将近三个多时辰才将这八个大穴一一冲破。
“师父，师父，我可以啦！可以啦！”段凌天跑到洞口，朝外喊道。
过了一会儿，老头一跃一跃地蹦了回来，说：“什么时候，你能一次就将这些穴道全部冲开，才算刚刚练熟！”
老头边说，边在段凌天身上连拍，将他身上那八处大穴重新封住，便又转身离开。
段凌天只得重新运气，聚气冲破穴道。
他如此反复四五回，才勉强能够一次将这些穴道全部冲开。
此时距段凌天醒来，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时辰了。
他一早醒来就开始练这运使内力的心法，未进半口食物，此时已经有些饿了。
“师父，我练得差不多了！”段凌天又在洞口喊道。
老头这次却没有回来再封住段凌天的穴道，而是在另一头喊道：“下来吧！”
段凌天循声找去，原来老头正坐花田前的地上生活烤鱼。
鼻中闻着那烤鱼香味，段凌天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师父，你在烤鱼？”段凌天咽了咽口水问道。
“香吧？”老头问。
段凌天点点头。
老头瞟了他一眼，“想吃吗？”段凌天又点点头。
“好！你先去河边砍两根细竹过来！”老头说。
段凌天应了一声，不敢多问，便转去河边砍竹子去了。
不一会儿，段凌天就拿回两根手臂长短的细竹竿过来。
老头将烤好的两条鱼，插在那两根细竹竿上，对段凌天说：“你往后走五步！”
段凌天依言后退五步站定。
老头拿着两个细竹竿，“现在你用我教你的第一招里面的第一个变式来夺这鱼。记住，你左手使的是虚招，你手掌要触到右边竹竿上这条鱼，但却不能将鱼打落，若是打落，吃不成鱼了。
右手变掌为屈指乃是实招，要将左边竹竿上的鱼一击击落才算有效，若是未将鱼打落，这鱼你也吃不到，明白了吗？”
段凌天此时方知道老头的用意，他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已很是饥饿，为了填饱肚子，只得点头答应了他。
他先将第一个变式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然后试着演练了几次，觉得有些把握，才说：“师父，我出招了！”
老头点点头，“目光注视这两条鱼，心中想着招式！”
段凌天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便即出手。
可他这一次出手，左手既没触到右竹竿上的鱼，右指也没将左竹竿上的鱼打落！
段凌天紧张地抬头，只见老头嘴唇一动，说了两个字“再来！”
接下来几次，段凌天都没成功，老头也没有发火，但每次都会指出他的失误，“慢了！”
“左手力度大了！”
“右指方位不对！”
到第七次时，段凌天居然做到了！
“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段凌天不及去抓鱼吃，开心地跳了起来。
老头把左竹竿上插着的鱼，伸到段凌天面前，不耐烦地道：“快吃吧！”
段凌天看老头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也没有丝毫责备之色，心中暗喜，接过鱼来，由衷地说了声“谢谢师父！”
老头见自己想出的这一方法终于有效，心里更是欢喜。
接下来几天，他都用这种法子让段凌天练习。
刚开始段凌天每天只能练熟一个变招，随着功夫越学越多，经验也越来越丰富。
到后来，他一天竟能练成两个，老头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段凌天差不多将“寒水七决”全部学完时，老头仍旧嫌他出招不够快，便用扔果子，扔石头，扔烤鱼的方法来训练他。
老头将这些东西从上扔下时，段凌天需按照他的要求，在这些东西落下之时，一次击中目标，才算过关。
段凌天已记不清自己练过多少次第一招的变式了，当他能够右手屈指击碎左边掉下来的果子，左手同时擦过右边掉下来的果子，利落地完成招式时，终于有勇气昂起头来望着老头，得意地叫了声：“师父！”
老头只是一撇嘴，淡淡地道：“比我当年可差得远了！”
“师父！”段凌天跺了跺脚，懊恼地抱着双臂道。
老头口上虽没夸奖段凌天，心中却稍感欣慰，自己苦思出来的办法，总算是有用了。
若是这些办法还派不上用场，那自己这一生的辛苦，努力，盼望以及所受的屈辱便都得不到补偿，这般窝囊地做人也就没什么滋味了。
见到段凌天练功有所进步，老头日日精神高涨，但同时对段凌天的要求也更加严格。
段凌天之前受了老头的刺激，不想再被他看不起，也暗自咬牙坚持练功。
日子一天天很快过去，天气渐渐转凉，到凉意加深时，段凌天已将“寒水七决”练得差不多了。
可老头还不满意，说段凌天只是练会了“寒水七决”中最粗浅的功夫，还说他练功时在运用真气的方面，离收发自如的境界还差得很远。
段凌天好不容易学会了这套招式，以为老头是在故意激他，对他的话自有些不以为然。
老头看在眼里也不辩驳，只是将段凌天带到树林中，停在一棵树前，伸手向前一指说：“你用第一式击这两片树叶，但这两片树叶不能有丝毫损伤！左边那片树叶后面的那根树枝却需被击断，你能做到吗？”
听着老头略带挑衅的口吻，段凌天不服地气重重点头道“我可以！”
“好！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