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侠-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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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到了甜头后,段凌天日日都要出去溜达,寻找弟子过招。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痛快淋漓地练招之时,不远处总有一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
半个多月之后,陆长尊像平日般给段凌天报告完派中琐事,便顺口问起他找弟子练招之事。
“掌门,你是觉得他们招式还练得不够好,是吗?”陆长尊问。
“不,不,我一个人,这样,这样呆着挺无聊的,就找他们练练招!”段凌天实话实说。
“弟子们的武功肯定不如掌门你,这样的过招会有趣吗?”陆长尊又问。
“还好,我有时候也会反应不过来,也有输的时候。”段凌天老实说。
“呵呵!那恐怕是掌门有爱惜之心,生怕伤了门下弟子才手下留情的吧!”陆长尊以为他耍滑头,也似笑非笑地附和道。
“不是,不是,我是跟他们真的打,假的打就没意思了!”段凌天摇头说。
陆长尊看他表情,不似说谎,之前见他跟弟子过招时,也确是如此,一时不知再问什么,只得说:“掌门如此喜欢跟人切磋武功招式,实在是我南云派的福分。盛东极愿跟掌门学习两招,不知掌门是否有空赐教?”
“盛东?他可是第一代首座大弟子,我,我可能,可能赐教不了他!”段凌天一听见陆长尊又要请他去指点,想起上次的事,头都大了,慌不择言。
陆长尊哈哈一笑,“掌门可是太过谦了!通木道人都败在你手下了!本派中,你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我,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段凌天听他说到这份上,无言以对,无力地辩解道。
“这么说,掌门是真的不能指点盛东了?哎!好吧!那我只好这样转告他,不知道他听到了,心里会有多失落!”陆长尊遗憾地说。
“不,不,我们相互练练招可以,指点什么的,就,就不一定了!”段凌天知道要是再不答应,说不定就会把陆长尊给得罪了,忙答应下来。
“嗯,掌门果然深明大意!程盛东是先掌门之子,又是我派首尊大弟子,若能得掌门指点,提升武功,于我南云派自然大有裨益!”陆长尊拱手道。
“这个,这个也倒没有啦!”段凌天被他捧得很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陆长尊走了之后,段凌天才想起程盛东对自己一直没什么好感,怎么忽然就要自己指点功夫了。
何况那次他也亲眼见到自己未能敌过几个第五代弟子,他既是第一代首尊弟子,自己是否应付得了都不知,又怎么谈得上指点?
段凌天思来想去,心中只有一个解释:“难不成他跟我一样,天天做着首尊弟子,太过无聊了,才会来找我过招?”
想到此处,大有知己之感,“嗯,一定是的!说不定程盛东也已跟第一代所有弟子都练过了招,实在找不到人了,才想到要找我!”
这个念头顿时让段凌天轻松了许多,他也不管这种想法是否合理,反正说得过去就成。
次日,程盛东便遣弟子恭敬地邀请段凌天。
段凌天欣然前往,快走到程盛东所住那三间小木屋前时,见程盛东已敞开大门,在门旁恭候。
“你等急了吧!”段凌天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这么客气,心想他一个人肯定已在这屋中闷得发慌,才会专程候着自己到来。
程盛东微一点头,心中却不客气地想:“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就那么差劲,急着要你指点吗?”
将段凌天迎进门,程盛东把门轻轻合上,稍微寒暄了几句,说:“多谢掌门亲临指点我的武功!”
“客气!客气!我们相互切磋切磋,说不定还要你指点我呢!”段凌天说。
程盛东没想到他会这么谦虚,心想:“哼!这话说得还不错!”转念一想,却又觉不对,“哼!这小子别又在耍滑头!”
当下应承了一句,便问:“掌门是要跟我过招来指点,还是先看看我的招式再来指点!”
“我没见过你的武功,先看看吧!”段凌天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程盛东点头,从墙上拿下一把剑,立好起势,便要出招。
他本想演示第一代弟子的功夫“叱咤风云”,一抬头,撞到段凌天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往事如影,在脑海中飘过,好胜心忽起,“哼!我倒要使个最厉害的功夫,来指点指点你这小子!”
他手腕一转,便即出招,使的便是段凌天曾经在这小屋外偷看到的招式。
段凌天有些意外,“他怎么使了这套功夫?那次我来看时,他还有好几个处都没学会,怎么这么快就会使了?师父那次还说,照他那练法,再练两三年都不一定能成!”
这套功夫当时只被段凌天偷看到一些。
但他回去说给师父之后,师父便将这全套功夫都传给了他,因此他对这套功夫甚是了解。
程盛东存心要在段凌天面前显摆自己的武功,将一把长剑挥得飞舞来去,内力直透剑身,发出呲呲声响。
段凌天见程盛东身周剑光霍霍,眉头微皱,心想:“不对,不对,他这一招使得太快了!这是一虚招,本应使得让人琢磨不定,好分散对手的注意力,然后迅捷无比地递出一个实招!”
程盛东见段凌天眉头微皱,以为他怯了,心中一喜,乐滋滋地想:“见识了吧!臭小子!”越发催动内力,更猛烈地将招式使出。
他生怕段凌天不能真切地体会到自己内力有多强,有意无意地轻移脚步,让剑风擦着段凌天的身体而过。
程盛东加强了内力至九成后,见段凌天的脸色渐渐凝重,眉头也越皱越深,心头更是高兴:“你小子可终于知道怕了!哼!还在这里硬挺!我倒看你什么时候向我低头!”
第216章 碾压()
以前程盛东跟第一代弟子过招时,内力使到七八成,那些人便抵挡不住了。
有时他剑招递得近了,他们的衣衫都会被他的剑风所刺破。
由于他剑上劲力太强,有些内力太弱的弟子连眼睛都被逼得睁不开。
因此,程盛东满以为几招就能将段凌天逼得睁不开眼。
哪知十招过后,他仍旧如之前一般,行若无事,只是目光随着他长剑来去移动。
“哼!小子想跟我比比是吧!”程盛东一咬牙,用尽十成内力,将招式使出。
旁边的桌椅都被他的剑风震得微微摇晃。
“他使得这么猛烈,是要干什么?这套剑法招式精妙,但需与内力相互配合,分寸,力度把握得丝毫不差,才能将招式的精义淋漓尽致地运使出来。
像他这般猛刺狠打,重在内力,忽略招式的拿捏和运用,早已背离这套招式的精髓!”
程盛东使了十几招,仍不见他有动静,心里暗暗着急,“死小子!还要硬撑着是吗?”
他知道如此全力地出招,只能威武一时,撑不了多久。
二十几招过去了,他额头渐渐渗出汗水,手臂也有酸麻之感,正焦躁间,瞥见段凌天微微摇头,心里一喜,“你这小子终于撑不住了吧!”
程盛东连忙加快剑势,要迫得他开口叫停。
没想到段凌天是先动手,而非先开口。他手臂一抬,透过剑网的缝隙,迅捷地伸指点向程盛东的肘弯。
程盛东正拼尽全力,兴高采烈地使剑,目光未曾离开过段凌天的脸,只盼他嘴巴一动,说出那句向自己求饶的话来,哪能料到他却忽地伸指一点。
段凌天手臂刚抬,程盛东已觉肘弯处被点中。
他正疾舞而出,这一指点来却将他的劲力,悄无声息地逼回,握剑的手臂瞬间一麻,便软软垂下,动弹不了了。
程盛东惊诧异常,直接呆住,完全忘记了生气愤怒。
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少年功夫竟然这么强,一指就能将自己的攻势轻描淡写地化去,而且还是以如此平和之势,这需得有多高深的武功才能做到?
若刚才向程盛东出指的是一个内力相同或稍高出他的人。
长剑疾舞的程盛东被这股相当的力道一冲,双方势必感受到内力的冲荡,同时受伤。
能这样止住自己攻势的,除了他的父亲,他想不出这南云派中还能有谁!
一念及次,他不禁感到一阵凉意,茫然地退后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段凌天。
段凌天见他目瞪口呆的模样,以为自己出手太重,忙问:“你怎么了?是,是我伤到你了吗?”
程盛东苦笑一下,摇摇头,心想:“我宁愿被你伤到,那至少证明你的内力也高不出我多少!”
“你还好吧!”段凌天见他摇头不语,又问。
“我好?还好吧!”程盛东心灰意冷地说。
段凌天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好再问。
程盛东也皱眉出神,不再说话。
房中立时安静下来,段凌天很是尴尬,不知他怎么忽然这样,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程盛东思潮起伏,一侧头瞥见段凌天正站在自己面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才回过神来,身子一挺,问:“你刚为什么点我一指?”
“我,我刚才见你招式使得不对,想让你停下,再告诉你!”段凌天见他脸有怒气,知道又得罪了他,忙解释。
“哼哼!告诉我不知道用口说,一定要动手?”程盛东不信,反问。
“你运力太猛,再多出两招,恐怕内息就要走岔道了!”段凌天解释。
程盛东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我们还练招吗?”段凌天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练招!”程盛东利落地回答,心想:“你点我一指又怎么样,难道我就怕了你了?”
“好!那你出招吧!这次我们只过招,不使内力!”段凌天说。
程盛东认为他小觑自己,正要抢白:“怎么就不使内力了?”
一想到他内力比自己强太多,如果要用内力,自己只有吃亏的份。
虽然他心里不服,但只得硬生生地把这句话咽回去。
他双臂向左右一摆,一招“推波助澜”使了出来。
段凌天见他使的是“不自量力功”,这套功夫他不知跟师父拆解练习过多少遍。
程盛东这招一出,段凌天想也不用想,便知怎么应付。
他身子一侧,飞足踢向左右,一招“踢不死你”使了出来,轻轻松松化解了程盛东的攻势。
他双足踢出的方位,力道十分巧妙,完全没有之前跟第五代弟子过招时的滞拙。
程盛东惊叹地“咦”了一声,被段凌天逼得只有撤招回护。
程盛东移身换位,使出一招更厉害的“一夫当关”!
他左足向前旋踢,攻向对方下盘。
右手向上猛抓,左掌自右横扫过去,将对方上身大穴尽数罩住。
段凌天则以一招“去你奶奶!”抵挡,身体向后一仰,反手在地上一撑,双足一前一后向程盛东拦腰踢去。
这样一来,程盛东双手的招式便无用武之地,腰间门户反而大开。
两人出招分外迅捷,程盛东此时变招已然不及。
他左足虽能踢中段凌天,但必然会被他前踢的一脚挡回,之后腰间便要中上他踢来的第二脚。
当此情形,只有向后避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程盛东两番出招,还未触及对方,便已被逼得退开。
这种情况实是少有,他心里难免有些不服气。
在退后三步之时,他心中已想好招式,刚一站定,便即出招,一心要攻段凌天个措手不及。
段凌天见他招式迅疾,丝毫不慌,想都未想,便惯性地使出一招“滚得远些”来应对。
两人才一对招,便听“啪”的一声响,段凌天左掌缘已斜切上程盛东的肩头。
程盛东不可思议地瞥了段凌天一眼,方才换招又上。
顷刻间,两人便已过了五招。
这中间程盛东不是挨打便是躲避。
这么大的挫败,对他这位首尊弟子而言,是从未有过的事。
段凌天正等着他攻出下一招,却见他面色沉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乎没有出招的意思。
他等了一等,才问:“我们还练招吗?”
程盛东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垂下头来,“不练了!没意思!”
“怎么没意思?我觉得挺好的!”段凌天问。
“哼!”程盛东冷笑一声,“你逼得我无法还招,你是挺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常被那些弟子攻得无处还手!多练一下就好些了!”段凌天听出他语气不善,便依着自己的经验劝道。
第217章 心不服()
程盛东一听,火气更大,上前一步问:“你意思是我还不如那些弟子么?”
“不是,不是!练招本就是有输有赢,你,你不必太放在心上!”段凌天解释。
“说得好听!你输一下试试!”程盛东说。
“好啊!等一下你再出那招王八来也,我便出一招踹你龟儿,你就能踢中我肩头,将我打败了!”段凌天只盼劝解程盛东,忙脱口而出,将拆解方法说出。
话一出口,他发现程盛东脸色已难看之极,转念一想,便即明白暗呼一声糟糕。
他以前跟师父学此招式时,虽觉招式名不好听,但也未曾在意,反觉这名字简单易懂,便于记忆。
他跟你师父说得习惯了,此时便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你!你!什么王八来也去你龟儿!我呸!你就这么辱骂我归云派的归去来兮决么?”程盛东怒不可遏地指着段凌天。
“什么归去来兮决,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功夫?怎么就辱骂了?”段凌天奇道。
“好!好!你不认!那你刚才使的是什么招式?”程盛东气极,冷笑道。
见他一副冷笑质问的模样,段凌天略觉不爽,忙说:“是我师父教的……”他刚要说出招式名称,忽觉不对,便闭口不言。
“哼!说不出了吧!”程盛东说。
“好!是你让我说的!”段凌天略一沉吟,开口道。
“你说!”程盛东气呼呼地道。
“那是师父教我的送你上西天功!”段凌天说。
“胡说八道!”程盛东怒斥道。
“我没胡说!那你说这叫什么功?”段凌天反问。
这套功夫是段凌天师父自创的,应对“归去来兮决”的招式。
程盛东从没见过,竟然不知道叫什么,被段凌天问得一怔。
“你不知道,怎又说我胡说八道!”段凌天见他不答,补了一句。
“哼!我才不稀罕说!你可知我使得这套功夫叫什么?”程盛东转移话题。
“自然知道!不自量力功!”段凌天不知道不自量力的意思,觉得听起来文绉绉的,料想必然是一个好听的名字,因此毫不迟疑地大声说了出来。
“啪!”
他话音刚落,就听程盛东伸手在木桌上重重一拍,气愤地说:“你,你竟然将我派的归去来兮决叫做不自量力功,未免太自大了些!”
“不就是一个名字,怎么自大了?师父确实跟我说过这叫不自量力功,应该不会错。”段凌天回忆道。
程盛东听他一再贬低自己,再也忍耐不住,“你师父是个老滑头,便教出你这个小滑头来!你这么装,不累吗?一会儿连第五代弟子都打不过,一会儿又能连拆我十几招,哼哼,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第五代弟子的有些招式我不熟,自然有拆招不对的时候。
这功夫师父教过我,我自然知道怎么应付!我不是说过,拆招总会有输有赢,这又有什么奇怪!”段凌天不爽地解释,觉得程盛东也太过争强好胜。
“我这套功夫你也学过?”程盛东吃惊地问。
“学过!”段凌天见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很不服气:“就你能学,我不能学么?”
“全部都学过?”程盛东又问。
“是啊!又怎么了?”被他质问了半天,段凌天已有些没耐心了。
“没怎么,没怎么,”程盛东想了想,才问:“那你能练给我看看么?”语气忽然缓和。
听他这么一恳求,段凌天微觉得奇怪,“你不是会么?”
“我没见别人练过,想看看!”程盛东如实回答。
段凌天点头,一顿饭时分,将“不自量力功”全部使出来。
“这套功夫一共八十一招,你全使出来了,不错,不错!”程盛东喃喃自语,显得很兴奋,之前的狂躁之色已消去了一半,“只是有些招式怎么跟我的不一样?”
“我刚才正要跟你说,有些地方你使错了!”段凌天说。
“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教错我?”程盛东不信。
“真的!这道功夫,你越往后面学越觉得内息运转不畅,出招时有凝滞,往往不能随心而为,是么?”这话是他上次偷看程盛东练功之后,回去学给师父,从师父那里听来的。
“你,你怎么知道?”程盛东惊诧地望着他,“你见过我练功?”
段凌天心头一颤,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好在他反应够快,“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练功!只是以前听师父说起过,这套功夫只要练得不对,都会这样!”
程盛东沉吟半晌,方才说:“那你,那你把对的招式,再使一遍给我看,我才知道错在哪里!”
听了段凌天的话,他已不得不承认自己练错了。
父亲没有这“归去来兮决”的全套功法,也是边摸索边教,教错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父亲曾告诉过他,这是先祖所创的一套极为精妙的武功,若是全部练成,便能升至极境二重的功力,这对天境五重功力的他而言,自然是极大的提升。
只可惜父亲只揣摩出六十四招功夫,剩下的十七招还未想出,人已去了。
他见段凌天八十一招全部都会,欣喜之情已将对他的怒火全部压住。
他本想让段凌天教他练这“归去来兮决”,但他好胜心强,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只得让段凌天练给他看,心想:“我只要将这招式看熟了,记在心里,自己去练,总也练得成,未必就要你教!”
段凌天见信了自己的话,便使了几个招式出来。
程盛东用心记忆,却还是有几招没记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