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帝国与文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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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
自百家争鸣彻底没落,独尊儒家以来已是近两千年的漫长时光了。
虽说中间战乱之时,儒家也是风雨飘摇。
但只要统治者需要继续统治这个国家,就一定需要这些儒生。
除了少数靠刀子宗族统治的朝廷外,儒生的地位向来是很高的。许多朝代对读书人的优厚甚至是寻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至如今来说,明朝的读书人虽然因为元蒙时期的断代而导致整体品行大降,远不如宋唐。
但毕竟近三百年来,这读书人才能做官的规矩还是不曾变过。
ri积月累之下,这天下读书人自然多了一份威严。
在加上这个时代也毕竟只有少数人能读书,这有知识,做派与寻常人完全不同的读书人自然在百姓面前有了一份神秘和威严。
黄端这样心狠手辣的细作虽然并不似寻常百姓那般尊重书生,但下意识的还是将其高看一眼这是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
第110章:刘秀才、痞子黄、朱胖子()
读书人身披青衣,内着雪白内衫,手里捧着书看的有滋有味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名抠脚大汉。
以黄端的眼力,刚一打眼便知道这厮是个不安分的主——灰sè对襟短褂、身体斜靠在炕头的砖墙上,背后垫着一件脏兮兮的棉袄。
一脸的横肉和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麻子坑,双眼狭长而呈三角形,别提有多么猥琐了!
这人还剃着个锅盖西瓜头,上面留的老长,自眉下开始却是剃了个青瓢!看上去怎么看怎么土气,怎么看怎么轻浮。
配上他那分开看就难看,合起来更是不堪入目的长相这人怎么看都招人烦!
再加上那身四处乱shè的青皮无赖的气息黄端一瞬间便能断定这个难看的汉子是个痞气十足的无赖!
黄端并不怕这种人。
以前执行任务时没少和这种人打交道,甚至还亲手杀过两个知道太多的青皮。但黄端同样明白这种人十分难缠属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sè,成不了大事,但要坏了你的事却是极简单不过了!
心里暗自打定注意不去主动招惹此人之后,黄端便没有去在意对方有些挑衅意味的眼神而是继续观察屋内的最后一人来。
最后一人是个胖子。
黄端感觉有些意外。
他很清楚在这年头想吃的如此肥胖,至少也得是个地主之家,还不能是小地主要么便是官家子弟,要么变得是商贾豪绅否则想要吃成这般体型还是真有些难度。
当然,黄端并不会知道,在几个世纪以后,胖子便会成为丰富的“资源”,不说十人九胖,至少也是满街遍地,肥胖反而成了社会问题
而如果这种论调在这个时代出现那么定然会被人当做疯子!
放下自己那不算大的行李,黄端开始和几人套起近乎来。
其实关于这一点,无论是一名细作还是一个出门在外的普通人都必须掌握与人交流和融入其中的技能。
否则一换环境便是寸步难行。
并非是虚伪,而是真实需要的能力。
黄端很好的伪装了自己,将自己之前便安排设计好的身份——1名颠沛流离的货郎扮演的惟妙惟肖。
很快,他也知道了这三位室友的大致情况。
坐在炕上念书,颇有风姿的那个读书人姓刘,却不甚正统的叫人称呼其字,而是默认了其他两人调侃式的称呼——“秀才”。
刘秀才话最少,但从短短的交流中黄端注意到他往往喜欢在关键的地方拆台讽刺,言语中很是有一些自傲。
胖子姓朱——当今皇上的本家。
当然了,这朱胖子家里最高的官员便是他爹——1位农桑司里的七品官。
差一点便够得上县令,但有时候一步之差,千里之遥。
和能一地之长的县尊相比起来,呆在州府当中供职,每年在耕秋收时便要在全府之中上下忙活的小官还是差了不止一等。
说起来也是个费力不讨好,了无多少晋身机会的位子。
所以这朱胖子虽然比寻常乡绅地主之家是强了不少,但总的来说,也并非高不可攀,只能说家境殷实,有些人脉权势。
最差的是那个**,竟然与黄端同姓,也姓黄自小便是父母双亡,一个nǎinǎi拉扯到六七岁便也走了。
可以说,这**黄就是靠吃百家饭,靠自己活下来的。
自小野惯了,也见惯了人情冷暖。
所以,这**很有一股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这种意思,不是寻常贪生怕死的小青皮无赖所能比的。
对于这种人,身负任务的黄端自然不愿意招惹。
“我们都排好位子了,你最后来,就睡炕尾吧!柜子里有免费的被褥,自己拿了以后明天别忘了找块布做个名字,以后就是你的了。”秀才放下书给黄端介绍到。
黄端打开柜子,果然看到这粗糙的木头柜子里摆放着三套被褥,心中不由也有些新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还是头回见到对难民这般细致周到的。要是换了其他地方,别说还分这免费的房子被褥就是不拿刀子赶你走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黄端不由有些好奇:“这村子里是谁管事啊?这么多年,头回见到对难民这般好的!”。
听了他的话,刘秀才笑了笑,说道:“是啊!虽然和圣人说的‘大同世界’还有些差距但也不亚于古时候的明君大善了!”。
**黄白了白眼珠:“秀才你这么说可是犯禁啊!不想要脑袋了?!”。
其实不必他这么说,黄端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如今他虽然本身便是白莲教的一员,但他同样明白国法森严若是在山外面,跟人说一个小部落村子是“明君”这一句话便是杀头的罪过!最轻也要扒层皮才能混过。
他怎么也没想过这斯斯文文的刘秀才竟然如此乱说。
刚想着,这边刘秀才一把从柜子里抱出自己的被褥,一边慢悠悠的铺着一边不屑的说道:“我说了怎么着?咱们都让这狗屁世道逼到这里来了!说说还不行了?!这大明昏暗朽烂!反到是这小小山间村庄却有勃勃生机!实话实说还不成?”。
闻言,**黄跳下炕头,一边将自己的被褥向炕头上丢,一边笑道:“嘿嘿,我是不知道什么国家大事!反正混了这么些年,也看出来这朝廷的世道烂透了!哪里有这样的好地方?官不贪、民不刁!老老实实就能吃饱穿暖,晚上还能睡免费的屋子热炕头的地方?”。
黄端冷眼旁观,却是从这二人的对话和如今自己实实在在的处境中品味出许多信息。
打真心话来说,这小村子还真给了他不少震撼!
开始,这震撼还只是来源于坚固的烽火墩和那些训练的军队。而如今,这震撼更多的却是来源于这麻雀虽小,但内部却温暖舒适的免费房屋和细致分配到的棉被。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势力?此间头领又是如何想的?竟然做出这种种异乎寻常的布置?——深深的疑问开始在黄端心头盘亘不去
第111章:魏忠贤,阴谋,信路()
。 天启三年初
皇后怀上龙胎脉象被太医确诊,这个消息本就算不上什么绝密,很快便随着太医宫女散播开来不消三天,整个běi jing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对于这个消息,百姓只是当个热闹喜庆之事,顶多有些老秀才赋闲在家的官员叹上几声天子有后,国家之大幸一类的言语而对于那些正在朝堂当中,特别是身居高位的人来说这却是一个重要的政治信号hxe
以皇家的财力物力,在诸多医术高深的太医经验丰富的宫女护妇的照料下胎儿流产的可能xing十分之小
如无意外,这个胎儿在几年之后很可能便是当今圣上的长子,按照自古相传长子继位的规矩,理应坐那东宫太子之尊位
私下里做个大不敬的考虑就算是当今圣上驾崩,这个孩子则会更早的成为未来的皇帝
能在官场中步步攀登进入京畿朝堂当中的人哪里有几个是愚笨之人?
这从龙之功有多大,是所有人都知晓的
于是,消息一经传出,自然有无数官员锦上添花,向皇后一脉示好
当然了,因为大明朝一直以来为了防止外戚干政,便执行的是天子娶亲选妃从小户人家中择取的传统
所以,皇后这一脉到也没有以往许多朝代中外戚势力滔天,甚至一手遮天把控朝政的情况
所谓示好,也不过是送上厚礼,态度更加谦和,或者递上隐晦的表示结盟的话语罢了其实也没有太多实质上的动作
至少,大部分人是如此
清晨,京师,崇文门内不起眼的一条胡同内
一名年逾五旬的老妇人在两名青衣小厮的带领下迅速而轻巧的穿过胡同,直接蹬上了胡同口的一辆破旧马车
时间尚早,城门尚未开启,这一处的行人更是稀疏,因此几乎无人看到此幕
而即便是有人看到了这一幕
那这个目击者也很难会细心的注意到这两个穿着普通青衣小褂的小厮脚下蹬着的却是顶好的官靴!
这位目击者更不会“碰巧”是一位常年闯荡江湖,武艺高深之辈一眼便看出这两个青衣小厮看似干瘦的身上实际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那手上厚厚的刀茧也至少需要几年的苦练功夫才能形成
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被人发觉了,那来人也绝对不可能认出那位面目平平,cāo着南方口音的健壮妇人实际上是外地一位“按摩师”——特别是在这位按摩师本身就cāo持着帮人按摩打胎这种见不得光的业务时
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下去这位妇人将会在几个月后在皇后张嫣腰疼的情况下被那位东厂督公魏忠贤“体贴入微”的送去为皇后按摩,然后在那舒服的按摩当中用上自己家传的手法将皇后肚子里的胎儿悄然弄伤
随后,在等上一些时ri,不等临盆,这享受过按摩的女子便会提前早产,胎儿也会夭折
魏忠贤这一手玩的高超巧妙
堪称宫斗经典!
与这位曾经就是个地痞流氓的大太监相比,后世许多宫斗剧简直弱爆了!
而如果依旧依照正常的历史脉络来发展在未来的几年中,内有天启皇帝的ru母客氏掌控**多年,外有魏忠贤把持东厂锦衣卫,权倾朝野会逐渐害死天启皇帝后来的几个孩子
其实根据后世诸多历史大能分析,这魏忠贤也未必是要坐那皇帝的宝座而是纯粹为自己现有的权位而考虑
如果皇后张嫣或者其他贵妃生下孩子,那么母凭子贵,在**的地位怕是几年便要超过客氏
到那个时候没有了在天启皇帝面前说话最好用的客氏撑腰,他魏忠贤怕是在皇帝面前的地位顿时要大跌
而**那几个小娘皮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虽说都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不虞有外戚势力喧宾夺主的可能
但毕竟也是**之主,要是仗着诞下龙子龙女的宠幸与外面的朝臣串通攻讦一个不小心败亡身死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出于这种种考虑,魏忠贤自然不可能让这几个孩子活下来
按照他的想法,反正天启皇帝还年轻不过是个少年之人,还有大把的时间开枝散叶!
再等几年他地位更加稳固,将天下兵马彻底收入手中,朝堂当中也无人敢于与他对抗之时在让皇帝留下一鳞半爪也无不可
可惜
魏忠贤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的大能,更不是从后世而来的穿越众
他根本无从得知,这天启皇帝根本没有几年活头了!
死的时候也不过是天启七年,年仅岁罢了!
这些,魏忠贤无从得知
然而,却有人知道
在破旧马车吱呀吱呀的驶离这条小街之后,无人知道,在这条胡同斜对面的“王记早点”里忙碌的那位老板一边将竹子笼屉端上大锅,一边“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远去的马车
当晚,城门关闭之前,一封密信便借着一名相貌普通的菜贩子出了城
不多时,一匹快马便向着山东方向奔去
时局混乱,道路往往难行多事
趁着白莲教和明军在山东打的一片稀烂的功夫,平时蛰伏收敛起来的牛鬼蛇神全部开始出来活动!
他们不敢去打那些疯狂的白莲教徒或者明军的算盘,却将目标放在了许多平民百姓和普通旅人的身上
所幸,打通这条信路之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送信之人也只需要在自家熟悉的地界传递不到百里,便会有下一处的信使继续传递
在自家地界上,自然事端极少,很快这封信便被送达山东
最后一名信使择了一个大雪天将信送进了山里——也只有这样的天气下明军和白莲教都才会消停一些
“果然不出所料!”唐业将已经由张雷翻译过来的密语信丢到桌子上兴奋的说道
“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张雷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似乎是提问,又似乎在思考一般
坐在铜炉旁的张学宁用略带沙哑但很有成熟女xing味道的声音说道:“的确有些用处——至少验证了我们之前参照历史的一些推测看来你们所说的后世的那些网络大神还是有些本事的嘛!”
庄士敦摸索着将身前长桌上的茶杯端了起来,啜饮一口热茶后说道:“开始真没想到就算是没有了村子提供的粮食的支持,王宝自己仍然在这半年里将店铺一路开到了京城可惜,这情报网还是小了!以至于除非是这种我们提前有所猜测,并且仔细寻找的情报否则几乎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第112章:老头——合约就是用来撕毁的()
。 “任何信息都是有用的”一个苍老而冰冷的声音从角落里响起这时众人才注意到已经在捕快房里坐了一天,不过只是静静的阅读一些书籍的老头
“说说看”唐业笑道
在场的所有人中,张雷和庄士敦是jing察,而且内心都有相当程度的正义感,与老头这样的杀人狂魔宗师一般的人物自然谈不拢sg
天心张学宁,这二人虽然是前后脚生活在清末——民初——民末——共和的时代,有些共同语言,也见过那残酷的战争,但两人文化水平并不算jing深,年龄又较轻,自然与老头也没多少话说
和老头同为西方人的泰森希腊小光头两人文化水平又较低,加上年纪问题,自然与老头这样的高智商没有太多共同语言
所以,老头平时与众人的交流其实并不多,也没有朋友
在整个召唤人物的群体中算的上是一个特立独行,没有群体的人物就算偶尔和希腊小光头或者蒙一交流也不过是为了研究探讨一下希腊语和蒙古人的一些战法细节,根本算不上多熟悉
可以说,因为老头特殊的“职业”,再加上那份普通人难以理解的高智商绝对是一个游离在群体之外的特殊人物
但关系归关系,众人对老头的能力还是相当认可的
见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老头缓缓合上了手中的线装书,唐业瞄了一眼发现是一本他根本没听说过的明朝杂记
老头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虽然懂了中文也明白了几乎所有基础的词语成语乃至历史的来历但其实我对中国还是有相当的不了解所以也就长话短说”
“在我看来,虽然王宝在京城的势力不过是几家小铺子,十几个探子但实际上,如果运用得当也未尝不是一步好棋!”
“好棋?怎么说?”唐业有了兴趣
老头微微一笑,将桌上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一处,指着茶杯说道:“我们现在就像是这茶杯,这桌子是山东!桌子上的茶壶是明军另外一堆茶杯是白莲教我们的势力根基最弱!白莲教在山东的人数最多,但整体的根基却比不上这拥有这一整个屋子的大明”
“我们被困山中,难以发展,无论是白莲教还是明军都可能对我们发起攻击!所以,我们很难发展想要破局就必须打破这种被困在山东,甚至是这片荒山里的困局!”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我以前所属的队伍也是靠着不断的战略转进,不断的移动突破才能在敌人的围剿下生存下来!并且逐渐壮大,最终反攻的!”张学宁笑着说道
老头点了点头:“对,就是要转进!但是我们如今的情况显然无法做到整体迁徙这山东的地理位置,除非我们拥有几艘未来的万吨级客轮,否则根本不可能换一个地方重新发展”
“所以,谋求战略局面上的变化和转机就尤为重要了”
“我们如今能联合的势力现在也只有白莲教或者明廷其中,看似白莲教作为一个新兴势力,必然会尽量增加合作者但实际上,白莲教对山东极为看中,如果不是整个大局已经濒临败亡,是不可能跟我们这样的小势力合作的”
“而明军,看似在我被召唤之前我们就与明军大战过一次,并且基业被毁但实际上,其实作为一个统治了这个国家三百年,谋求稳定的庞大帝国来说这个问题并非无法谈拢”
“怎么谈?难道要像宋朝的水泊梁山一样招安后被拉去打方腊?最后两败俱伤之后被朝廷来个狡兔死走狗烹?!”庄士敦立刻出言反对到
老头摆了摆手
“中国有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与水泊梁山的情况不可同ri而语水泊梁山开始便是竖起了反旗,朝廷自打一开始便疑虑重重!加上大宋朝廷本身富足,而且外部没有太紧迫的强敌的关系,所以也并不仰仗他们在用梁山打过方腊,两败俱伤之后自然会除掉他们”
“而如今的大明的情况比宋代则是远远不足——zhèng fu**不堪,卫所军备荒废,除关宁和少数地方战兵外全国武备经济一片糜烂!朝廷所想要行动最佳途径的京军又是其中最为腐朽的部队,外部又有女真蒙古虎视眈眈,自然不敢轻易的卸磨杀驴”
“另外嘿嘿难道我们真的会像那些水泊梁山之人一样去傻傻的和方腊拼杀,消耗实力么?”老头yin冷的笑道
闻言,众人顿觉眼前一亮
唐业说道:“你是说虚以委蛇?”
“不是什么虚伪和欺骗要知道,合约本来就是要被用来撕毁的”老头笑道
众人顿时在心中狂呼:太无耻了!这种歪理竟然说的脸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