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行-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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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心法的最后一句。
“柔而中正,炼己待时,虚室生白,神明自来。”
黎白风双目一亮,心中对于心法的感悟登时又深了一层,如果说之前只是勉强将心法运行路线记下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有所理解了。
“虚室生白,神明自来。”
他反复咀嚼着最后一句,心中思绪万千,似有所悟。
就在黎白风回味着之前的体会,以为演法已经结束了的时候,面前的白衣人影却并未如意料之中散去,而是突然的站起了身来,手中掐了一个印诀,摆出了持剑之势。
“嗯?什么情况?难道心法后面还有?不应该啊,都‘神明自来’了,应当是最后一句了吧?”
他眉头一挑,面上露出些许讶色,静静的观望着接下来的变化。
乌黑色的气流再度在他的体内浮现而起,但却不是心法中的内容,看起来并非转化法力之法,而是御使法力之法。
虽然心中一时看不明白这变化,但黎白风还是飞快的记下了人影手中掐着的印诀与气流运行的路线。
课上听不懂没关系,记下笔记,下课再自己研究。
这是学习方法。
相比于之前的心法运转,这次的路线相对而言要简单不少,片刻的工夫便完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那柄莹白色的长剑上泛起水波的般的毫光,人影体内愈乌亮的黑色气流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沿着一道奇异的轨迹飞快的涌至了剑身之上。
旋即,人影引起长剑,向着前方轻描淡写的挥了出去。
下一刻,一道漆黑色的水浪毫无征兆的从虚空中汹涌而出!
水浪通体乌黑,势头极猛,席卷而上十丈有余,沁凉的水汽四溢,恍若实质。浪花拍打而起,溅出点点水滴,其中极为微小的一滴擦着黎白风的身侧飞过,“刺啦”一声将他的衣服划开了一道大口子,这水浪的威势,由此可见一斑。
尽管心知一切都是“意境”营造出来的,但这水浪的滔天声势还是让他心中不禁一凛。
而此时,他也清楚了白衣人影是在做什么。
之前演练的是修炼心法,这个过程叫演法,是传法的一种。而现在演练的则是术法,这个过程叫做授技。
授技,顾名思义,传授技艺。
技艺有很多种,比如说炼器之术,炼丹之术,布阵之术,傀儡之术……等等等,修士的技艺,往往都是术法。
而白衣人影要传授给他的,则是剑法。
有的武者会用剑,他们用的,叫剑术,也可以叫剑技,注重的是对剑器本身的使用与身体的协调配合,是一种技巧。
而修士用剑,则是剑法,捏的是剑诀,行的术法。剑器只是工具,真正的武器是对于“意”,乃至是“道”的理解,凭依的是体内流动着的法力。(。)
第二百四十三章 止水()
失语就是说不出话来。Δ
黎白风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衣人影缓缓的收剑而起,那轮皎洁的月却并未随之消失,依然高悬于其上空,散出点点晶莹的荧光,闪闪湮灭。
“嗡——”
人影双手持剑,剑尖向下点去,直至与他的脚底处于同一水平面时才停了下来,虚空中像是存在着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般,剑尖杵在空中,以其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透明的涟漪。
恍若一片平静的湖面,被剑尖揉皱了一湖的水。
一圈圈涟漪缓缓的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波澜触及很远,皎月悬于人影头顶,洒下点点晶莹的光点,映照出一方虚空,为涟漪染上了一层晶亮的银光。
涟漪扩散至黎白风身前,他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像是一座大山,不,像是一座海洋压在了身上,直教人有一种窒息之感。
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像是被人攫住了一般,被拖着沉甸甸的往下坠。
看起来只是水波班的浅浅涟漪,竟有着如此翻山覆海的强悍威势!
“呃——”
黎白风面色涨的通红,他双拳紧握,额头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浑身骨骼都出“咯吱”的酸响,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生生压成一摊肉泥。
“玩笑开大了啊,这样下去会死的吧?”
他运起全身的力,咬牙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心中叫苦不迭。虽然他只是精神进入这里而已,但是如果精神“死在”这里,那一个肉身还能算是“活着”吗?
如果不算上一次在摘星楼前被大匾拉入一片星空中的话,这次才是他第一次进入传承的“意境”之中,也是第一次通过这种方式接受传法,也不知道这种程度上的压迫是每一个传承都有的,还是许陌归单独为他设计的。
如果说是后者的话,那他可要重新看待这个深刻不测的男人了。除了长相帅气,风度翩翩,实力强悍之外,还要加上一条“喜欢开一些有生命危险的玩笑”才行。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心中的叫苦,也可能只是到达了下一个阶段,白衣人影突然动了。
他将手中的剑向上轻轻的提起了一毫。直上直下,没有丝毫的晃动,若不是黎白风目力群,只怕根本无法察觉到。
剑尖离开了那层水平面,波动的涟漪登时无以为继,逐渐的消失在了空中。
涟漪甫一消失,那如山岳如沧海的威势也随之消散无形,黎白风顿觉身上一阵轻松,简直像是要飘起来一样,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
旋即,白衣人影又是微微一动,将剑尖抵回了原来的位置。
然而这一次,却不再有涟漪泛出。
不光是涟漪,悬于其上的皎月也光芒一凝,不再有星星点点的荧光向外逸散而出,夜幕上的璀璨星河不再闪烁辉光,断崖上呼啸的风停了下来,幽深的群山之间不再有枝叶摇动,崖底深渊中也没了暗流涌动,水波汹涌之声。
白衣人影杵剑静立,周身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站的并非很笔直,不带丝毫锋锐傲然之气,但也绝非弯腰驼背,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话,那就是站的很稳。
平稳的像是静止了一般。
其身影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与星河、风、群山、深渊、月一道静止了在了这方空间之中,不,或者说,是那些事物与他一道静止在了空间之中。
像是平静的湖面。
像是一池止水。
“身临长渊,心如止水。”
此时的这片空间之中,只有黎白风一人没有被静止住,写在这本笔记第一页上的那句话再一次浮上他的脑海,使得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念出了声来。
原来,这就是“身临长渊,心如止水”。
这便是止水。
他神色震撼的看着静立于空中的那白茫茫的人影,仿佛看到了一座亘古而来便伫立在那里的一块石碑,像是蕴含着不曾被岁月所消磨的平静与不朽。
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陡然破裂了开来,又像是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悄然萌。
像是一只幼嫩的爪破开蛋壳,“喀拉拉”的将其撕裂,从中爬出一只还未睁眼的幼雏。
像是一株翠绿的嫩芽,“啪啦”一声破开泥土,缓慢而坚定的从地下探出了头。
一缕平静的气息从他的身上萌,很微弱,但却蕴含着一股惊涛骇浪的意味,一如白衣人影身上的气机。
平静渊深的池水,微波不泛,安忍深沉,气机内敛,表面上不露分毫,其中却蕴含着惊天动地的力量,时刻可以掀起汹涌的骇浪、卷起滔天的漩涡、涌出一轮皎洁的月。
这就是许陌归传给他的法。
“止水”的法。
也就是在这时,黎白风才真真正正的得了这法,虽然理解尚且粗浅,但是已经入了门,走在了这条道上。这条路还很远,还有更多的风景,那就需要他自己走下去了。
然而,白衣人影并未就此而至。
他的身形微微一动,之前仿佛凝固住的空间又“动”了起来。
头顶上的皎月骤然一亮,旋即整个的崩解了开来,化作片片晶莹的碎片,再碎为星星点点的光尘,闪闪湮灭于空中。
倒挂在夜幕上的星河也闪烁了起来,夜风呼啸而过,猎猎刮在耳边,幽寂的群山随之响起枝摇叶动的“沙沙”声响,万丈深渊之下,隐隐水声汹涌而起。
白衣人影擎起剑,手中掐起一个印诀,乌黑色的气流从他泛着白光的身躯中闪过,沿着与之前不甚相似的路线运行了起来。
“嗯?莫非还有?”
黎白风心中一喜,瞪大了双眼,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这一次,人影施展的剑诀与之前似是并非一路,应当是另一套剑法。
人影一引手中长剑,莹白的剑身上,乌黑的色泽一闪而过。旋即,其上方的空间缓缓波动了起来,一圈圈不大却密集的涟漪泛起,似是有一片细小的东西要从中钻出。
下一刻,一片乌黑的水滴密集的坠落。
是雨。(。)
第二百四十四章 潮生()
黑夜如幕,倒覆天穹。 灯火辉煌的城市街区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夜生活,有人纸醉金迷,有人辛苦劳作,有人安然入眠,有人肆意狂欢,在这盛夏的黑夜里,一切显得那样单纯而****。
在一栋高耸的大厦天台上,夜风猎猎呼啸,为闷热的城市带来阵阵凉意,空气中传来夏夜那特有的味道。一只漆黑的宽大车轮缓缓压上天台的边缘,一道骑着高大机车的身影从天台的夜幕中驶出,随着光暗的交替,身影显出了全貌: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形,以中间的铁拉链为界,左黑右白的紧身机车服显出了些许肌肉的匀称轮廓,既不消瘦,亦不粗壮,他戴着左白右黑的头盔,看不见面目,手套与靴子俱是左白右黑,坐在黑白相间的流线型高大车身上,本就匀称的身形显得愈挺拔。一人一车,昂然立于天地之间,高傲而优雅。
黑白色的骑手低头俯览高楼下的阴暗小巷,突然,他的头盔一顿,仿佛看到了什么,随即调整车头,同时微踩下刹车和加踏板,机车出低沉的“嗡嗡”之声,一蓬蓬弧形的黑色阴影和白色光华在机车周边空中不规律的交替闪现又隐没,骑手微俯下身,左脚松开刹车,黑白色的车身嗡动,后轮扬起一蓬灰尘,机车竟沿着笔直的高楼墙壁一冲而下!
在灯火稀疏的码头上,夜晚的海风带来阵阵咸腥的气息,倾斜的路灯明灭,十几只喜光的小虫围着灯打着转。
路灯下斜停着一台幽蓝色的轻型机车,机车狭长而纤细,却棱角分明,通体幽兰的车身印着白色的六菱雪花纹路,右车把上挂着一只白色的头盔。
车旁伫立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白男子,看起来不过弱冠之龄,白银瞳,容貌俊美,身着一件白色风衣,足蹬黑色长筒靴。此时他正眺望着辽远而黑暗的海面,突然,他扭头向身后辉煌的城市望去,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狭长的眼睛一眯,嘴角噙上了一丝戏谑的笑,似乎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翻身上车,右掌盖上车颈,只见幽蓝色的光芒从掌车相接处一丝丝绽放而出,车身“嗡嗡”地颤动起来,白男子大力踩下加踏板,瞬间,车身从极静转为极动,疾驰而去。明明是盛夏,车轮压过的地方却凭空结出了冰花,随着机车的飞驰,沿路留下了一条淡淡的冰霜之路,随即以肉眼可见的度湮灭在虚空中,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城市的一角,街灯都不屑于照亮的偏僻地方,稀疏的几家废弃厂房连成一片鸟不拉屎的区域,其中一个大门破烂,有灯光和说笑声透出的厂房前,停放着几架崭新的机车,其中有一架火红色的重型机车鹤立鸡群,与旁边的机车有着明显的不同,不但大了三圈有余,而且车身厚重坚硬,其上火焰的纹路更是为其添上了霸道的气息。
厂房内几个不良少年模样的年轻人正席地而坐,围成一圈有说有笑的打牌,后面是一堆高高摞起的粗大水泥管,最顶端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身穿红色唐装,戴着细框圆眼镜的男子,他留着红色的利落短,手中“啪嗒,啪嗒”地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火苗明灭,偶尔映出眼镜的白色反光和他柔和的面庞。
“咔哒”
突然,他的动作一顿,眼镜下本来乏味而无聊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正在打牌说笑的几个不良少年立刻噤若寒蝉,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其中一个不良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问道:
“老大,怎么了?”
红男子没有理会他,而是放声大笑道:“有趣,有趣”
旋即,他一跃而起,脚下绽放出红色的光,猛力蹬在水泥管上,在其上留下了蛛网般的裂纹,随着“轰隆”一声,如炮弹般射出门外,几个不良少年连忙追出门去,却只看见一个骑着霸道红色重机车的红色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沿途留下一条燃烧着火焰的道路,转瞬又湮灭在空中。
高楼下的一条小巷,狭窄逼仄,蓝色的大型垃圾桶表面被污渍染的斑驳,盖子早已不知何处去了,垃圾杂物散落一地,在这闷热的夏夜释放着混合型的恶臭,一只浑身污渍的肥胖花猫在垃圾堆中翻找着自己的夜宵。
然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它的工作,野猫“刺溜”一声窜上墙去,消失不见,而“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
“嗒”
骤然,脚步声一顿,现出了一个俏丽的身影,却是一个穿着白色半袖和浅蓝牛仔裤的花季少女,白皙的肌肤,纤细的腰肢,明目皓齿。齐耳短配上圆圆的脸,显得可爱而有活力,一对儿弯弯的小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碰到了什么麻烦。
少女一脸戒备的回过头,只见三个分别烫着橙黄,鹅黄,棕黄遮眉乱的男子分别拎着钢管,板砖和铁链缓缓逼近了她。
少女双手抱胸,一脸戒备的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拎着钢管的橙黄毛一抬左手,示意另外二黄停下,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说道:
“在下黄橙,这二位是我的兄弟黄峨和黄宗”另外二黄分别仰头示意。
黄橙一顿,接着说道:“正如您所见,我们兄弟要抢劫您,希望您配合一下,按面值大小有序交出身上所有的钱,不要做出多余的动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谢谢。”
少女眉毛一挑,大步后退,双手抱胸惊恐地尖叫道:“抢劫?!我身上没钱,求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我。”
尖叫声很大,但是在这偏僻阴暗的小巷,并不能引什么回应。
黄橙退后一步,皱眉道:“我们是只谋财不害命的正规强盗,既然你没钱,那就算了,打扰了。”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
少女一脸的诧异:“你们不劫色?”
黄橙回以一脸诧异,显然是被少女的言震惊了,他摇了摇头,道:“当然不。”
见此情况,少女脸上浮上一丝复杂的神色,其中似乎包含着对自己容貌的质疑,对正确世界观的探寻,猎物没中套的失望……
等等!失望?
黄橙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他脸色一变,惊叫道:“不好,是钓鱼执……”(。)
第二百四十五章 时代()
“潮生剑……巨浪吗?原来这剑法叫这个名字。”
黎白风喃喃的念了一遍这剑法的名字,霎时回想起了之前在“意境”中卷起的乌黑水浪,那威势滔天的气势依然历历在目,当下顿觉贴切。
转而,他又凝神向着这页的笔迹上盯去,以期能再度进入“意境”之中。
但是再次失败了。
直到他盯到眼睛泛酸,甚至书上的字都要不认得了的时候,周围的环境还是那个曜朝风格的熟悉客厅,没有丝毫变成夜空与深渊的趋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非要从第一页开始看起吗?”
他的心中大为疑惑,急促的翻到了第一页,“身临长渊,心如止水”一行字再度映入眼帘。依然是神识书写而成,依然是平平淡淡却暗藏韵味的字迹,但不一样的是,这次不管他怎么看,怎么读,四周的景色都不再褪去,身下的沙触感依旧柔软,没有变得坚硬起来。
“不是吧……”
黎白风眉头紧蹙,嘴巴微张,神色间颇有几分懊恼。他肩头一松,倚靠在沙的靠背上,抓着笔记的双手无力的向下垂去,打在腿上出了“啪”的一声响。
难道这个东西真的是一次性的不成?
一次性倒也算了,但是这还没说完就结束演的是哪出?最后那召唤出密集的漆黑色雨滴的剑法明显没有施展完啊?
“等等,没施展完?”
想到这,黎白风突然神色一动,猛地挺起腰坐直了起来,飞快的翻动起了手中的笔记。
第一页是那行字。
第二页是那段心法口诀。
第三页是剑法,「潮生剑…巨浪」,旁边配着法力运行图与相应的剑诀。
第四页也是剑法,名为「潮生剑…漩涡」。
第五页,「潮生剑…明月」。
黎白风眯着眼,神色闪动,“意境”中被白衣人影施展出的漆黑色水流漩涡与皎洁的月依次在脑海中闪现而过,与笔记上记载的内容一一对应而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
他喃喃自语着,将笔记轻轻的翻到了第六页。
第六页依然是剑法,格式与前一页一样,也是法力运行图与相应的剑诀,名为「止水剑…骤雨」,然而不同的是,这页的内容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大半部分都是一片空白。
不光如此,最后一行的笔迹也正在以一种微不可查的度逐渐的淡去,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确实是在消失没错。
“果然。”
黎白风轻叹一口气,心中了然。
原来许陌归在留下这些字迹的时候,不知做出了怎样的设计,让这些内容从后往前逐渐的消失,如果自己现的早,自然会看到更多,如果现的晚了……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想想自己之前还说过“书上的知识不会自己消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了脸。
虽然有点惋惜,但是不需要后悔,毕竟此次收获不可谓不大,不但得到了一门感觉上不比《玄山经》弱的心法,还学到了一套三式「潮生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