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行-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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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涵越看越有趣,几乎将自己最初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喂喂喂,不是吧,师父当年这么也是这么一副萝莉样子?我还以为她修炼了什么术法逆转了青春呢,没想到不是逆转,是固化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要啊……”
突然,她目光瞥见一处,神色不由僵硬了一下。
“咦?这个是……”
她眉头微皱,又吹了吹照片上些微的灰尘,把眼睛往近凑了凑,仔细端详了起来。
“六师叔?不对,六师叔应该是这个,那还有谁……没道理啊,不应该……”墨涵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清楚。
她放下照片,玉指在照片上点了点,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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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大学,艮字部丙午间。
黎白风忍受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将仍旧沉睡着的张旻允学姐放在了卧室的床上,再盖上被子,旋即揉着紧巴巴的眉心走了出来。
第一眼瞥见乱糟糟的客厅,刚揉开的眉心又紧了起来。
头疼啊。
他走到柜前,拉开抽屉,发觉木牌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又被化作一阵烟飘出来的白骨指责灯光太亮扰人清梦,只得一脸无奈的把抽屉又合了回去。
头疼啊。
黎白风扶好沙发,一头栽了上去。
不管怎么说,事情终归是告一段落了吧?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闲事少管,低调做人,想必就可以清闲一段时间了。
“我还真不信了,在家躺着还能有麻烦自己找上门来不成?”抱着这样的想法,他逐渐陷入了香甜的沉睡。
第二百八十二章 终于新的一卷了这回不用两个字的章节名了我说到做到()
“十年后。”
黎白风回想起那个仿佛一切落幕,又仿佛刚刚开始的夜晚,似乎就在昨天。
躺在床上的张旻允学姐还没等他从屋子里出去便悠悠转醒,待看清自己所处的陌生房间与眼前那个长着死鱼眼一看就不像好人的陌生男子之后,她双手死死的攥着被子护在胸前,两眼一闭,发出了穿金裂石般的长啸——或者说尖叫。
“那一夜风中弥漫着风信子的花香,依稀还有她温柔的低语,于耳边呢喃。”
当时的黎白风同学是慌张的。毕竟这种疑似事后的场面在他浅短的人生阅历中并不能找出先例,理所当然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应对方法,只是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边摆着手,一边安抚劝慰起了对方。
——在某种程度上他有必要感谢一下那个自称“苏妲己”的女,雌性生物。若没有她布下的结界遮掩,只怕还不等他将惊慌失措的张学姐安抚下来,就会被那些听到尖叫声而飞速赶来的安保人员制服,然后扭送至当地公安机关接受法律的惩处。
不知是看他确实诚恳,还是一番表现着实怂的不像犯罪分子,张旻允学姐终于是冷静了下来,但是仍旧死死的攥着被子,一脸戒备的蜷成一团,活像一只受到惊吓后缩进自己窝里不动弹的兔子。
然后,她开口就是一声“壮士”。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
“我说你能不能把电视小点声,没看我这正回忆着呢吗?”黎白风一拍沙发扶手,对着倚坐在另一边的无颅白骨怒斥道。
白骨扭了扭颈骨,似是“斜睨”了他一眼,发出一声不置可否的轻哼声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调低了音量。
黎白风余怒未消的瞥了一眼电视,里面上演着一部俗套至极的电视剧,正好演到了十年前发生误会的男主女主如今重逢的老套戏码。
“这种无聊的东西真亏你能看的津津有味。”
“看无聊的电视剧总好过坐在那里傻不拉几的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白骨针锋相对的嘲讽道。
“住口。”黎白风一声怒斥,脸上写满了“我懒得和你较劲”。
说起来,刚才回忆到哪来着。
对了,那个不明所以的张旻允学姐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壮士,要多少赎金好说,请千万不要伤害我。”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黎白风又花费了一定程度上的时间与相当程度上的努力,这才让该学姐明白自己并非她一口咬定的绑票劫匪。
而在这番斗智斗勇的交锋中,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况,那就这位一根筋到了呆萌程度的学姐对她自己的认知尚且停留在一个较早的阶段上——初入高中正享受着忙碌充实的校园生活的青春少女的阶段。
在她的记忆里,暑假的时候她回了一趟青鸾门,下山的时候走着走着吹过一阵阴凉的山风,吹得她站立不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黎白风根据她的说法略一推算,再加上徐农那里的信息,自然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五年前,苏妲己出于某种原因,密谋杀死崇祟。为了达成这一目标,她趁着崇祟未婚妻张旻允登山的机会,附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收服徐农,将这根致命的钉子埋进崇祟身边,接着一直以张旻允的身份布局到了现在,直至崇祟身死,自己干扰了她的挪移阵法,苏妲己这才不得不放弃这具身体,神魂出逃。
事情的全貌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这样了,待他将这一切解释给对方听的时候,张旻允自然是不肯相信,直到她看到镜子中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之后,这才痛哭失声,又吵又闹的接受了现实——或者说不得不接受现实。
这种事情黎白风表示可以理解,毕竟一觉醒来之后自己平白没了五年青春,又不知道别人用自己的身体都做了些什么,大好时光一点记忆都没有,换位思考一下也是有点崩溃。
不过也不完全都是坏事,虽然有些对不起死者,但是崇祟这么一死,这段估计是政治联姻的婚姻自然也不用继续了,这不就能去寻找自己想要的幸福了么。
然而当他拿这一点安慰对方的时候,换来的则是更伤心的痛哭,捎带着看他的眼神也多了点戒备与鄙夷。
原来崇祟此子虽然对外人血腥暴戾了一点,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尤其是这个未婚妻——按大商法制,哪怕是商王也只能娶一个妻子,夫妻之间的权利是对等的。所以崇祟一直以来对张旻允不能说体贴入微,也是温柔以待了,故而两人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感情也不算太差。
而如今黎白风拿这个来安慰人家,自然是火上浇油,再加上字里行间的什么“可以寻找新的幸福”,简直就像是在暗示“小娘子何必伤心,如今你家官人已死,不如就从了我吧”,岂能不让人戒备鄙夷?
想平白缘由的黎白风自然心中叫屈,但又一想这位学姐心理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又是遭逢大变,最主要是出于雄性本能想要展示一些无足轻重的风度与体贴,这才不知第几次的再度好言劝慰了一番。
好不容易止住了张学姐的哀泣,黎白风决定去厨房倒两杯水来,然而一推门,猛然发现客厅里不知何时多了三个人——自家师父玉钟子、校长殷辛、还有崇侯虎那个老东西。
黎白风这么一愣,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这边,三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等阶压制差点没让他的心脏停上那么两到三拍。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挡住身后那不是很好解释的“现场”——凌乱的床铺,隔音的结界,前襟裂开且衣衫不整且满面泪痕的学姐。然而他想多了,在场的是何等人物,到底发生了什么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神识,当下也没有理会,只是直接进入了正题。
第二百八十三章 青椒永远也不会问()
“黎白风是吧?来,过来。”殷辛向着一时楞在原地的黎白风招了招手,温声叫道。相比于前几次淡漠威严的口吻,这一次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亲切,也不知是因何而来。
玉钟子站在另一边,斜侧着身子,平日里古井不波的神色也露出了些许笑意――而站在他对面的崇侯虎,表情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一个“复杂”来形容了,诸如“羞恼”、“怨怒”、“憋屈”等等神色杂糅在一起,总的来讲很难看。
当时黎白风视线从三人这边大致一转,心中就有了计较。估计是殷辛从黄飞虎那里得知了此案的真相,这才带着崇侯虎与自家师父过来完成当初的约定。
“对了。”
想到这,黎白风忽然一拍脑袋。当时自己还在腹诽到底是黄飞虎消息传的慢,还是殷辛不急着过来,怎么尘埃落定了才姗姗来迟。要是多少早来一会儿,任凭那苏妲己通天本事也休想逃跑。现在想来,只怕殷辛是故意将其放走,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咦?这样说的话莫非殷辛早就来了?一直默默的看着我和那苏妲己虚与委蛇?”
黎白风一想到昨晚和那女人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被人听去了,尤其还可能――不,应该说极大概率被师父听在了耳中,他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样一想的话,昨晚殷辛之所以言语间亲近了很多,莫非是因为包含着“这就是青春啊”这样意味深长的感慨?而师父的脸上之所以隐约有着笑意,是因为“没发现这孩子还有这一面,真是长大了。”――这样?
“没脸回山了。”
黎白风用力的将双手覆在脸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
白骨听见这声响扭过了颈骨来,“斜睨”了他一眼,用一种轻蔑的口气嘲讽道:“用点力,没吃饭吗你?”
“用力,用力!”青椒从沙发的角落里探出头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帮腔道。
“你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黎白风扭过头,两眼一瞪,戟指怒斥道。见青椒“嗖”的一下缩了回去,这才转回头来,对着老神在在的白骨寒声说道:
“好哇,你今天真是胆气强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于我。你知不知道,惹怒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会是什么下场?”
说着,黎白风岔开右手手指,做剪刀状虚剪了几下。随着他的动作,一道双蛟盘结的淡金色剪刀虚影凭空浮现,恰好与他的手掌相互对应。
就在昨天,崇侯虎用一种多年老寒腿恰逢雷雨天的表情咬牙切齿的拿出了事前所赌的三株“碧落还魂草”与三十斤“白玉髓”,交于了玉钟子。当时,玉钟子大袖一挥,把那三棵看起来和芹菜似乎没什么分别的“碧落还魂草”收起,却留下了一鼎乳白色的果冻状物质。
接着,自己就被师父囫囵个丢进了那只青铜大鼎里,然后往鼎下丢了一朵淡青色的三昧真火,就这么咕嘟了半个小时。
现在回想起来那股湿漉漉滑腻腻的触感,黎白风还是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但是再一看丹田中悬浮着的那颗白、黄、黑三色的金丹,满腹怨言便顷刻间化为了乌有,并且萌发了再泡一次的冲动。
忍得一时苦,境界上层楼。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便宜的事吗?
“哟哟哟,金丹期修士,真是吓死我了。”白骨双臂环抱,做“瑟瑟发抖”状,听似颤声实为嘲讽的说道。
旋即,它坐起身来,把手中的遥控器“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哂道:“你说惹怒金丹修士是什么下场,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惹怒我的金丹期修士,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这番话声调虽不高,但却掷地有声――至少比摔遥控器那一声要响亮上几分。
青椒再度从沙发的角落游走而出,碧绿色的尾巴“啪啪啪”的抽打在桌腿上,以示掌声雷鸣。
“你回去!有你什么事!”黎白风扭过身,又是一声怒斥。
青椒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转而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动作飞快的游走到了白骨的脚边,往后一躲,整条蛟透露出一种“你奈我何”的气息。
“嘿!你这家伙!”黎白风一时气结。以他本意,带这条麻烦的水蛇回来是为了制衡那个整天闹个的每晚的骨头架子,然而从一开始事情就脱离了他的掌控,现在这一骨一蛟又依稀有了联盟的趋势。
――这是要做什么?推翻人类暴政,建立和谐平等丙午间的节奏吗?
旋即,黎白风用一种“世风日下蛇心不古”的语气质问道:“你昨天之前不还是怕它怕的要死吗?怎么现在关系突然这么好了?”
青椒从鼻腔中冲出一声冷哼,不屑的说道:“自然是因为我发现了相比于无情无义的人宠,只有白骨的朋友反而更加可靠。”
说罢,她将视线投向窗外,望着缓缓流动的白云,神色唏嘘的说道:“我永远都不会问,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走进宠物店。”
“你还好意思说!分明是你吃光了厨房所有的存货然后自己出去找东西吃,一路循着味道钻进了爬宠店吃光了里面的饲料!”黎白风登时怒发冲冠,从内心深处涌起一种“一把抓起这愚蠢的水蛇然后打上一个死结”的冲动。
“话说厨房那么多东西还有好几个暗格,你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它们吃个精光?还有,那家爬宠店离这里三十里地,你是怎么一路寻过去的?属狗吗你?要不是白骨在你身上留了个神识记号,谁能找得到你?只怕现在你已经被宠物店老板抓起来做成蛇羹了!”
“区区区一个人宠而已,你不要太嚣张了!”
“爬到宠物店吃爬宠粮,到底谁才是宠物?”
“住口!你这个无礼之徒!在你面前的可是一只强大的蛟!”
“年轻真好啊。”白骨翘着二郎腿,从容的旁观着一人一蛟的争吵,如是感慨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 赵朔想不明白()
赵朔此时很犹豫。
昨晚的事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他先是出于关心去探望黎白风,却意外撞见了此子与已故崇祟的未婚妻“打情骂俏”的场面,虽然心中对于这种事情十分不齿,但却也没什么立场指责些什么,故而选择了失望的离开。
但是走了还没多远,赵朔便觉得有些蹊跷,按说自己交友甚广,不说阅人无数,也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论到看人,还是颇准的。这黎白风虽是长了一双没什么精神的死鱼眼,但确实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来,说不定是自己误会了,那张旻允只是来调查未婚夫的死因的呢?
这样想着,他便原路走了回去,然而当他再度站在窗前,却赫然瞥见了两人“亲昵”的搂在了一起,那场景要多暧昧就有多糟糕。见了这一幕,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再如何“调查”也不至调查到这个份上,看来两人确有“奸情”,显然是无可辩驳了。
赵朔再度失望的离开,走着走着,本来坚定的内心渐渐的又涌上了疑问,他也实在不是谦虚,他这双眼睛看人还没错过,虽说与那黎白风相识不久,但却莫名的有一种默契,颇为合得来,无论如何也不想因为误会而失去这样一个朋友——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误会。
说不定是那张旻允说着说着,想起无辜横死的未婚夫,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失声,然后哭的精疲力竭,站立不稳,一个恍惚即将摔倒在地,然后被黎白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自己也下意识的勾上了对方的脖子——影视作品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吗?莫名奇妙亲上去的也有的是,更何况区区一个搂抱呢?
赵朔如此说服了自己,打原路又走了回去,然而如上次一般,这次窗内的景象也没有让他失望。只见某黎姓男子背对着自己,怀中横抱一具娇躯,脚下则是几片破碎的布料——再加上怀中那女子裸露出的洁白肩头,完全不难推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并即将发生什么。
那一刻,赵朔觉得自己尽力了,此情此景,真的已经没有误会可言了,若不是之前看两人勾勾搭搭,你情我愿的样子,光是这一幕已经可以报警了好吗?
于是,他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乙未间。
艮字部的建筑沿青湖分布,错落有致,采光均衡。从乙未间的窗户可以望见丙午间的前侧,又是无意间的一瞥,再度颠覆了赵朔的认知。
那扇被自己一脚踹坏至今仍未修好的门扇被缓缓的推开,三人鱼贯而出。
为首者赫然是校长殷辛,面容威严,走的不疾不徐。此人在赵朔幼小的心灵中烙印很深,自然一眼认出。随后是一个不认识的老道,穿一身绘着山川日月的道袍,白黄相间,气定神闲的走在后面。
最后一位是个中年汉子,脸色颇为难看。他披一件白袍,上绣一血色虎首,血口大张,獠牙狰狞。一看这件衣服,赵朔登时就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北伯侯崇侯虎!
那一刻,赵朔不由得心中一惊,为黎白风担忧了起来。为何此人会从丙午间出来?莫非尾随而来,捉奸在床?
正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道纤挑瘦弱的人影突然从崇侯虎宽阔的背影中挪了出来,赫然是那张旻允,此女身披一件貌似属于黎某的黑色卫衣,双手紧紧的攥在衣襟上,委委屈屈的跟在后面,脸上犹挂着几道泪痕。
此女的出现自然坚定了赵朔的猜想,他不由得一声轻叹,颇为惋惜。尽管不齿与黎白风的这种做法,但是见这种丑事败露,赵朔还是很替他难过。
随后,一点也不难过的某黎姓男子进入了他的视线。
该男子满面喜色,向着几人挥手作别,神情之喜悦仿佛他乡故知、金榜题名,动作之欢快又如久旱甘露、洞房花烛。看这架势,只差放上两挂爆竹,再敲锣打鼓恭送几人了。丝毫被“捉奸”的迹象都没有。
于是赵朔彻底懵了。
整整一夜他都没有睡好。一闭眼,那不可思议的种种就在他的眼前闪现,逼得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今天,赵朔伫立在窗前,顶着两个黑眼圈,默默的望着窗外的丙午间,他很想去问问黎白风,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因为昨天自己那副态度,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就这样陷入了犹豫。
犹豫了许久,他的神色渐渐坚定了起来,一咬牙,一跺脚,做出了决定。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去,白骨,开个门去。”黎白风斜倚在沙发扶手上,腿往靠垫上一搭,整个人占据了大半张沙发。听得敲门声,也不抬头,依然盯着电视中播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