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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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道:“圣上,这群英大会自古以来,一直公正光荣,圣上也一直教导咱们要不遗余力、尽显手段、彰本国勇士风采。小人纵然不成器,却始终以此为念,不敢或忘。。。”
圣莲女皇笑道:“原来你不是装傻,而是真傻。你以为这群英会一直是光明正大的?我想让谁胜就谁胜,我想让谁败就谁败。”
形骸气往上冲,心道:“这群英会看似高高在上,纯净无暇,想不到也竟如此肮脏腐败?”
圣莲女皇道:“你得知了实情,定然很失望了?是不是?你定然以为我是个徇私舞弊的卑鄙女人,对不对?”
形骸并非不知轻重的莽夫,此刻不敢强硬,忙道:“我万不敢。。。。万不敢这般想。”
圣莲女皇点了点头,道:“我又何尝不知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若要治国,靠的还是那些能干有德、心怀正气的朝官战将,只会溜须拍马、耍阴谋诡计之辈,我是万万信不过的。”
形骸听她说的好听,却不知她心里到底怎么想。
圣莲女皇道:“你若与沉折平手相斗,沉折可占七成赢面,但他这人常常出神入迷,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又将你视作生平唯一的朋友,我怕他一时心软,败给了你,那岂不令我失望?”
形骸想起与沉折间的义气,心头一热,道:“师兄绝不愿我让他!”
圣莲女皇道:“你与他倒算是个知己。你起来吧。”说罢将形骸扶起,形骸仍有些战战兢兢,忐忑不安。
圣莲女皇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的大腿,道:“就这一次,成么?算我求你了,好么?我爱你那位师兄,这几百年来,我觉得自个儿头一次如此喜欢一人,我。。。。。肚子里的孩儿就是他的,我盼着他一生长胜不败,成为我龙国的武神、剑圣,这样我心里也能安稳。你无需输的太难看,仅需在紧要关头稍露疲软,跌下台去,大家皆大欢喜。事成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补偿你们孟家。”
形骸心中交战,友情与亲情,正道与利益如两军交锋,激烈无比。他又想起了麒麟海,想起了费兰曲,想起了孟轻呓,想起了玫瑰。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德与意在现实面前何等脆弱。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岂能一步踏错?
但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我岂能因此而死?更害得轻呓伤心?
全力应战,缘会未必能脱困,故意输了,缘会反而能得救。
这其中哪有对错?唯有得失而已。
形骸身子发抖,却渐渐趋于平静,他说道:“微臣愿遵圣上旨意。”
圣莲女皇笑了起来,在他唇上一吻,道:“好孩子,若不是轻呓阻挠,我早就招你入宫,你也可与沉折相伴了。”
事已至此,形骸反而感到轻松,他轻笑一声,道:“微臣粗鄙,远不及师兄,岂敢弄脏宫廷玉毯?”
圣莲女皇朝他嫣然一笑,从正门走出,隐于暗处。形骸往床上一躺,似乎刚与强敌大战了一场,心力交瘁,躁动难安。他心想:“裴若师姐她们也受警告了么?不,她们决计胜不了沉折,圣上不会多此一举。”
他放松心情,不再紧张忧虑,一觉睡醒,精神充足,梳洗过后,走到长廊里,恰好碰上裴若,又见袁蕴也在。
他道:“师父,师姐。”
袁蕴点头道:“听说昨夜你与藏玫瑰出去了?你这胡闹小子,大敌当前,还与敌方的姑娘家独处,当心耗尽纯阳。”
形骸道:“师父,弟子清白,日月可鉴!你可用法术探我身躯,仍是童男之身!”
裴若扑哧一笑,袁蕴骂道:“放屁!我管你是不是童男!只要别耽误了比武就成!”
裴若问道:“那玫瑰找你去做什么了?你俩定然是花前月下,私定终生了,对不对?”
形骸道:“我与她吵了一架,她满怀怒气,今天比武,只怕来势汹汹。”
裴若半点不信,笑道:“赛马之道,以长击短。只要派师弟你上台对她,对她说几句好话,她有再大怒气,也会心花怒放,不再计较。”
形骸道:“吾辈行事,但求不违正道,问心无愧。。。。。”蓦然想起自己万不配再说出这话,脸皮一红,将大道理吞落腹中,又想:“大丈夫能屈能伸,古有胯下之辱,卧薪尝胆的典故,何必争一时意气?”
袁蕴道:“走吧,你下去饱餐一顿,咱们早些去擂台。”
形骸心想:“或许该故意吃坏肚子?不成,不成,那般白痴模样,师兄一眼就能看穿。”
来到厅堂,见美味佳肴摆了一桌,任君挑选,楼外聚集了不少百姓,唧唧喳喳,呼喊不绝,都想瞧瞧神道教四位少年高手,未来国之台柱。形骸不由暗暗自嘲:“我这台柱已然歪斜,撑不了台面,诸位这就散了吧。”
五十二 玫瑰绽放时()
众人出发,至天地山园林处,只听鼓声震响惊天,又见彩旗飘扬蔽日,比之先前两天更为隆重。龙国大内侍卫列队排齐,在外守备。阳光洒洒、万里无云,青山绿水,国士屹立,当真是龙马精神,威武英勇。
到了擂台之间,见文官穿了朝服,武将身着铠甲,样貌齐整,也衬出地位高低来。今日决胜,前几天朝政忙碌者也抽空赶至,非瞧上一瞧不可。
礼部尚书再度出场,“奉天承运、皇天眷顾”云云说了一通,再道:“今日群龙相斗,各显神威,实乃多年未有之盛况。臣不多言,唯有敬观而已,微臣斗胆,请圣上下旨开赛。”
圣莲女皇换了身衣衫,绣有五色神龙,头戴凤冠,乃是五龙朝凤之意。她道:“瞧着这八位少年英雄,朕心头好生欢喜,如今孰高孰低,还请手底下见真章吧。”于是万众欢呼,举手起立,人群宛如浪潮。
形骸暗叹:“外明内暗,表里不一。真章,真章,今日比武,是万不能见真章的。”
息世镜穿戴一新,陡然腾飞,跃上擂台。对面倩影走出,来到息世镜面前。众人呼喊道:“是玫瑰女侯!当真好漂亮,好威风。”息世镜见是藏玫瑰,心头一喜,心想:“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容易对付,先用天狗食月胜过这一场,再用我那杀手锏对付藏沉折。”见玫瑰朝他拱手行礼,容貌美不可言,忙还礼答道:“师妹,昨夜见面,你我立场不同,在下不可与你交谈,好生遗憾。”
玫瑰摇头道:“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息世镜被她一呛,一时难以回话,心下恼怒,定了定神,又道:“当年你来我神道教学艺,本有几分情分,如今又同我教为敌,在下为师门效力,不可手下留情,还请师妹见谅。”
玫瑰神色冷漠,目光威严,道:“本不必留情,哪有见谅之说?”
息世镜颜面上挂不住,道:“师妹,你先出手!”
玫瑰点一点头,登时长剑出鞘,一剑斩向息世镜左腿,息世镜见她一剑如此快法,吓得不轻,急使气舞掌护体,挡下一招,随即全身红光如血,真气升空,使出天狗食月,朝玫瑰刺出剑招,玫瑰经历过战场厮杀,武功胆气皆远胜常人,使天兵派剑法的一招“神龙摆尾”,非但破解敌袭,立刻又反攻过去,息世镜连出重剑,丝毫不让。
玫瑰所用剑法灵动轻巧,快捷无伦,而剑招又甚是狠辣,几乎毫无花巧。与她相比,息世镜借天狗之威,力气更大,出手更狠,往往一剑出手,剑风殃及十丈。可纵然他长击远打,力大势沉,玫瑰却凭借动作精准,剑招简练,全无惧色,更不吃亏。单以剑法而论,神道教自然远不及天兵派,两人拆了二十余招,息世镜已手足无措,功夫越来越无章法。
裴若低声道:“这师妹剑法怎地如此高超?”她以往并非未曾与天兵派切磋过,但玫瑰身手显然远在她那些旧识之上。
息世镜自忖这天狗食月的道法擅长肉搏拼斗,整个神道教弟子中唯有孟沮稍胜自己,本打算十招内拾掇下玫瑰,不料却反过来被她所制。他惊怒交加,仗着自己真气强横,护体更胜甲胄,孤注一掷,全力朝玫瑰劈出一剑。玫瑰一抬手,横剑格挡此招,砰地一声,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劲力散向周围,擂台破开丈许裂纹。两人皆纹丝不动。
孟沮、裴若皆大惊失色:“息世镜全力一剑被这姑娘拦下来了?她臂力内劲也这般惊人。”
息世镜暗叫“不妙!事到如今,唯有使出我所藏之道,立时胜她!”长剑在地上一划一挑,激起飞沙,挡住玫瑰,他人趁势跳开,取出道符,念咒焚烧。
玫瑰本就在等他烧符时刻,微一冷笑,陡然加速,剑上真气凝聚,宛如龙形,刺透息世镜身上红光,将道符斩破,息世镜惊惧不已:“完了!这招使不出来!”霎时方寸大乱。玫瑰足尖闪着绿气,再使一招“花苍木青”,踢在息世镜脑门,息世镜一头摔出擂台,晕晕乎乎,再难以起身。
正因玫瑰曾在海法神道教游学将近一年,对道术士的符华法了如指掌,心知道法越强,施展越久,道术士迎敌之际,往往先召元灵妖魔缠敌,再从容施法制敌。可这息世镜自恃天狗食月厉害,一贯仗此获胜,从未在半途施展更强更猛的道法,若他一上来用元灵抵挡,再使绝学,尚有取胜之机,但想要在近身搏杀中途使出,正犯了法家的大忌,登时被玫瑰捉住破绽,一击取胜。
玫瑰站定,向息世镜再一拱手,等待下一强敌。形骸心想:“若圣上真要沉折师兄夺魁,玫瑰她万不该连胜到底。”朝圣莲女皇一瞧,果然见她愁眉不展。
息世镜被人抬回,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孟沮道:“这姑娘应当消耗不轻,待我上去胜她!”
裴若急道:“师兄,千万不可蛮干!”
孟沮迎向玫瑰,说道:“师妹,我接你天兵派手段!”他见了息世镜落败场景,知道须得早出全力,遂立即运功,使出苍天无眼来。
玫瑰微微一笑,朝他喊道:“缩头乌龟!”
形骸与裴若心头一震,同时想道:“糟了!师兄最听不得这话!”当年孟沮在小蟠桃会上听见乌龟二字,立刻暴怒失控,险些酿成大祸。待事态平息,拜紫玄宣称众弟子再不可说出这“乌龟”“王八”之类的言辞。那时玫瑰也在场,她为人精明,将此事牢记在心,遇上孟沮,立刻以此对付。
孟沮果然中招,怒道:“你说什么?”
玫瑰又道:“缩头乌龟,缩头乌龟,息世镜抢了你心上人,还骂你缩头乌龟!”
孟沮变作无眼妖后本就理智薄弱,受她相激,怒不可遏,真正似瞎了眼一般盲目直冲,玫瑰哈哈一笑,绕着擂台边上跑。孟沮身法迅速,眨眼间已赶上玫瑰,玫瑰回身一剑,孟沮暴怒之下,力气更远在息世镜之上,一挥手,玫瑰长剑飞了出去,孟沮再一扑,张嘴咬向玫瑰脑袋。
裴若喊道:“师兄小心脚下!”但为时已晚,玫瑰左掌中伸出许多藤条,将孟沮双足缠住,孟沮身子失衡,扑通一声,摔在台下,竟就这样输了。
玫瑰向孟沮鞠了一躬,道:“师兄,抱歉,力不能敌,唯有智取,得罪莫怪。”
孟沮大吵大嚷,仍想闹腾,袁蕴长叹一声,扔出捆妖绳,再将他制住,孟沮复原后懊恼不已,垂头丧气,但倒也心服。
裴若见己方两位先锋勇将相继落马,心知敌人棘手,无需藏沉折出阵,己方只怕也难以获胜。依照次序,该她出场,遂迈步走出。形骸劝道:“师姐,由我来吧。”
裴若摇头道:“事到临头,岂容退缩?我裴若岂是怕输的?”遂走入场中,向玫瑰拱手。台上看客看见是她,皆喝彩道:“是及时雨裴若女侠!她与玫瑰侯齐名,这真是一场龙争虎斗!”
玫瑰先望向裴若,又望向形骸,随后又面对裴若,道:“裴若师姐,久闻大名,我一直想见你一面。”
裴若笑道:“师妹,听说你与本门孟行海师弟曾有一段良缘,只可惜未能如愿,是也不是?”她想先说此言,扰乱敌人心神,以期玫瑰失误犯错,自己便有极大胜机。”
玫瑰微微一笑,拔剑出鞘,道:“师姐,请!”倏然剑生龙形,一道剑气快如离弦之箭,正是她胜过息世镜那一招。
裴若早有防备,闪身避开,召出一只云孔雀,那云孔雀白翼震荡,狂风大作,将玫瑰吹得连连后退。裴若跳上云孔雀后背,升上高空,躲到安全之处,预备符咒,随后一个玄铜地钟罩落下来。
玫瑰一躲,那大钟并未命中,但嗡嗡作响,玫瑰脑袋犯晕,脚下一个踉跄。裴若手一台一压,那大钟又压向玫瑰,玫瑰惊呼一声,朝后倒翻,钟声响亮,玫瑰身子摇晃,神色苦恼。这钟声若被凡人听见,会被震去三魂六魄,性命难保,但裴若此刻只针对玫瑰,旁人听了倒也无碍。
形骸心想:“如此师姐身在高空,几可立于不败之地!妙计,妙计!我道术士就该如此施展道法!”
裴若笑道:“姑娘,力不能及,就当智取,得罪莫怪!”说的正是玫瑰原话,说罢再催大钟追击。
玫瑰倏然微笑道:“不怪!”双掌一推,掌心飞出木条,好似蟒蛇般将那大钟缠住,大钟一时难动。玫瑰手掌对准裴若,潜运融融功,领悟天脉法则,突然喝道:“退散!”
只听云孔雀惊呼一声,身形粉碎,化作万千羽毛,裴若花容失色,心想:“这是。。。。这是买椟还珠的道法,专门用来驱散元灵,放逐妖魔!她如何。。。。如何会这高深法术?又为何全不用烧符?”惊骇之余,身不由己,从空中直落下去。
形骸急道:“师姐!”眼见她就要摔得头破血流,玫瑰打出一掌,将裴若坠势化作横飞,形骸忙将裴若抱紧,身子一震,退了一步。
观众见玫瑰孤身一人,连胜神道教三杰,将神道教逼入绝境,非但功力超凡,且聪明绝顶,无不佩服得无以复加,顷刻间疯狂拍手,大声鼓劲儿!再看神道教一方,仅剩下那独臂的孟行海一人,到了真刀真枪比拼的当口,再无人会怜悯于他,放他轻易过关。
裴若脸色惨白,心道:“若是咱们四杰被天兵派这小丫头一人击败,回去之后,定会受尽嘲笑,几年内被天兵派压得抬不起头来。师弟这一场无论如何也不能败了。”再看形骸,他却望着玫瑰,表情甚是镇定,不知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五十三 道法好奇妙()
台上观众中有好事者说道:“这两位姑娘也终于分了高下,听说藏玫瑰比裴若年纪还小,最终却成赢家。可见世间道法纵然千变万化、花里胡哨,终究远及不上这些战场上炼出来的龙火功夫。海法神道教虽不能说是浪得虚名,可却远不是山剑天兵派的对手。”
另一人笑道:“你这话可把轻呓公主也说进去了。”
那人自知失言,心生怯意,道:“公主殿下文武双全,自不能算作海法神道教的门人。”
又有一人乃是纯火寺信徒,哼了一声,道:“世间道术士皆鬼鬼祟祟、邪气森森,又是胆大妄为、阴险狡诈之辈,他们光明正大的胜不过咱们军中勇士,但论耍阴谋手段,却是防不胜防。”
形骸耳听周围议论,却也无暇理会,飞身上场。袁蕴、裴若等知道他这一场决不能败,心下好生忧虑。
玫瑰见到形骸,心中却甚是平静,她不再想昨晚他那刻板严肃的话,也不再想两人间的往事。她觉得他们此时仅是对头门派之敌,一者为武人,一者为法士,她为山剑天兵派而战,形骸为海法神道教而战。
圣莲女皇叮嘱过要让沉折夺魁,玫瑰面对形骸,本该退让,可既然圣上此时并未阻止,她仍想试上一试。
她念着那些在战争中跟随自己作战而亡的战友,想起与他们说的玩笑话,再想起在神道教游学时那些道术士对天兵派的冷嘲热讽,心头泛着怒意,她心想:“我们兵家为国出生入死,马革裹尸,在生死关头领悟武艺,磨练功夫。道术士却享受太平,闲情逸致,钻研法学,不务正业,还妄自尊大的贬低我天兵派武学。我非替他们讨回公道不可。”
她或许仍对眼前之人怀有怨气,却将这怨气与门派之争混淆,于是私怨变成了公仇,她可以显得不那么自私,不那么小家子气。她曾经见识过形骸的手段,知道他远比裴若更难对付,但那时她眼光见识太浅,难以丈量其度。她唯有全力出手,迫形骸不遗余力,与他做个了断,彻底踏过这道坎。
她龙火功主五行之木,恢复远比其余四行更快,且身上仍有法宝,若真到了紧要关头,可以反败为胜。
。。。。。
形骸朝台上扫视一圈,掠过圣莲女皇与孟轻呓,掠过层层朝官大臣,看见许多幼小的宗族看客。如果形骸败了,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或许会说:“神道教不过如此,道术士名不副实,咱们将来若龙火功能够觉醒,宁愿去冲锋陷阵,投身寺庙,可万万不愿去那荒僻古怪的岛上。”
神道教的道术士为防备纯火寺严查,令门人发誓,绝不吐露本派秘密,故而岛上情形鲜为外人所知。在世人眼中,神道教乃是怪胎异类,神秘诡谲,与凡俗格格不入,即使时常需依赖道术士手段,难免对他们疏而远之,畏大于敬。
世人不该如此,道术士并非被诅咒的盗火徒。道法的奥妙囊括天地,包容万物,并非家国海陆所能容纳,甚至关乎这世上所有人的未来。
你们想不想见识见识?哪怕只是惊鸿一瞥?随后你们会对道法改观的。
他不再与玫瑰交谈,该说的昨晚已经说了,他最终会败给沉折,却不会败给玫瑰。他一扬手,面前白云漂浮,霎时召来一只云孔雀,这云孔雀外形与裴若那一只极为相似,却要大上数倍。
玫瑰立刻再使买椟还珠道法,试图驱逐此兽,但这云孔雀灵气深湛,法力不凡,玫瑰这买椟还珠造诣浅薄,击中云孔雀后,它只是鸣叫一声,稍受损伤,却未被放逐。玫瑰仅刚入门,不明其理,吃了一惊,心想:“竟有这等事?”
云孔雀一张翅膀,使出“风虎云龙”,刹那间擂台上狂风大作,旗杆纷纷折断,空中彩旗乱舞。玫瑰“啊”地一声,被吹得往外飞去,她立即拔剑在地上一刺,稳住身形,施展龙火炼体功,拿椿站住,再运木行真气,双足如老树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