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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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笑?为何要哭?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但笑能让旁人高兴,哭能让旁人同情。你不笑,她如何知道你喜欢她?你不哭?她如何知道你想念她?
那时,他走到圣莲面前,向她跪拜,圣莲冷冰冰的看着他,恰如沉折冷冰冰的应对她。她是沉折此生唯一的女人,也是主宰沉折生死的女皇,但沉折并不想念她的身子,也不惧她的权威。若非女儿在宫中,沉折会想方设法,远远避开她。
沉折道:“微臣即将远行,特来向圣上道别。”
圣莲女皇叹了口气,道:“将军,此去遥远,大漠险恶,还请小心。”
沉折站起身,但仍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问道:“可否让我见一见琼儿。”
圣莲女皇点一点头,道:“你随我来吧。”
沉折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只需一句话,宫中侍女就会将琼儿带到圣莲面前,为何要她亲自前往?莫非琼儿生病了么?
若真是那样,沉折想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但或许也不用,宫中有的是御医,有的是灵丹妙药,南边战况紧急,沉折不能耽搁。
他们越走越深,越走越低,越走越暗,沉折皱眉问道:“琼儿为何在此?”
圣莲的身子微微颤抖,她拉住沉折手掌,沉折觉得她掌心都是冷汗。
他大声道:“莲儿,告诉我!”
听到“莲儿”二字,圣莲突然扑入他怀抱,泪水簌簌流下。沉折愕然相望,这比他还隐忍,比他还坚强的女人,为何会如此悲伤?
沉折的心沉甸甸的,他的脚沉甸甸的,他几乎被黑暗压垮,他觉得呼吸都令人疲累。他追问道:“告诉我!告诉我!”
圣莲道:“琼儿。。。。琼儿她死了。”
沉折怒道:“骗人!你。。。你为何骗我?”她准是受够了沉折的冷淡,受够了他的无情,故意编造谎话来,让沉折惊慌失措,让沉折关切分心。
圣莲女皇走开一步,脸上犹有泪痕,却不再柔弱,冷冷说道:“今天你这般对我说话,我不怪你,但若有下次,不管我如何爱你,都要重重惩戒。”
沉折不在乎,他只想知道真相。
圣莲推开一扇房门,沉折在鬼火般的灯光下见到了琼儿的尸体。
沉折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就像他少年时面对行海之死那样,他发狂般的握住琼儿的手,想要唤起冥火来,将她救醒,将她唤起。但他已太久不用冥火,心乱迷茫,无法激发这功夫。
圣莲说她是生怪病死的,那病全无征兆,几天之内就要了她的命。
沉折知道她在说谎,她宫中的宝物不计其数,她的功力冠绝当世,若她当真关心琼儿,她怎会这么快死去?
沉折无法查明真相,无人知道实情,那些琼儿身边的侍女都被圣莲按上罪名杀了。她说她们照顾不周,累死公主,但真相如何?真相到底如何?
罪大恶极之人并非圣莲,而是沉折,他几乎没在琼儿身边待上几天,他从未对她笑过。
既然不曾笑,此刻哭又有何用?她的鬼魂会知道沉折为她哭泣么?即使她真有鬼魂,也只会凝视沉折,暗暗奇怪:“这个人是谁?看着有点眼熟。”是啊,沉折是个混账父亲,几乎没陪过琼儿多久。
。。。。。
听说行海也在找缘会。那个女孩儿是随他们从西海逃离的少女,对行海而言,她犹如女儿一样。是巧合吗?还是冥火暗中作祟?沉折嘴上不说,但他和行海是最好的朋友,是冥火相连的兄弟与亲人,或许他们注定要经受相同的厄运,相似的打击。
他还听说缘会失踪后,行海变得和以往不同了,他凭着龙火贵族的身份杀人,留下残忍的名声。
世人以讹传讹,沉折知道行海,他不会滥杀无辜,被他杀的必是恶徒。
但他也知道失去最爱的亲人会彻底改变自身,让他变得疯狂,变得不计后果。
如果能见到行海,如果能与他谈谈。。。。
沉折于是又造了个女儿。
她是沙漠中因果镇上的一个女孩儿,约莫十四岁,被水行灵害死,尸体完整。沉折听说了这件事,将她的尸首盗了出来。按理而言,沉折需将不同的尸首拼凑,但他并未这么做,而是直接用冥火复苏了她。
她本该变作坏形尸,但她没有。她完美无缺,几乎和馥兰一样无可挑剔。在沉折眼中,她是个发青的水鬼,但障眼法生效后,她很美,美的令人嫉恨,令人痴狂,却又使得凡人暗中厌恶。
他将她带在身边,宣称她是自己的奴隶,他在军中有无上的威名,一贯正直无私,品德无瑕,此刻忽有嗜好,军中的士兵反倒替他欢喜。
但他们会说:这女孩儿很怪,总有那么点不对劲,似乎是蛊惑侯爷的妖精,或是克夫不祥的灾祸。
沉折很警惕,他不许任何人靠近她,也不许女孩儿接近任何人。他知道女孩儿会散发诅咒,但那诅咒与其余活尸不同,鼠虫鸟兽会聚集在她屋外,疯狂的繁衍,泛滥成灾。沉折买来防虫防鼠的药物,于是她房屋周围又堆满了小动物尸首。
沉折将自己所知的一切教给她,疯狂的钻研冥火,用冥火写信给行海,问他亡人蒙的冥火补遗录,收到回信后,废寝忘食的研习。女孩儿被人吸引,想变成人,沉折也想帮她,让她和自己一样,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儿。
但他偏偏又不能让她靠近凡人。
也许他是错的,谁也弄不明白活尸如何能变作人,谁也不知是否真能如此。沉折是活人,行海是活人,但他们是绝无仅有的例子。
沉折不该如此保护她么?也许他该放她离去,自己闯荡江湖,摸索自己的路子?但他不忍心她受半点伤害,哪怕一点点的挫折。
他怕自己稍有疏忽,她会和琼儿一般悄然死去。
他甚至不敢给她起名字,无名的人或许能躲过乾坤的惩罚,躲过上苍的诅咒。
虽然遭遇了挫折,他的功力越来越强,龙火远远超越了第七层,踏入第八层的门槛。他一人就能抵挡数万凡人,或是数百个龙火叛徒、神裔邪人也奈何不了他,南方的叛军强悍至极,沉折又常常分心,但他仍节节取胜,夺回了龙国南边第一大城思索堡,至此,他有了更多闲暇照顾女孩儿了。
城中有鸿钧逝水,他将女孩儿安置在里头,隔绝了冥火诅咒,那城堡极大极宽敞,女孩儿很高兴,她能微笑着跳舞,能够显露情绪,莫非是她即将灵魂飞升的征兆么?
他逐渐重视折戟沉沙剑诀,试图以此看破命运,但他的修为显然还不够,不然女孩儿不会偷偷溜走。
。。。。。。
女孩儿的冥火引沉折来到一座村庄,村庄的广场上围着所有的村民,他们将女孩儿绑在一根柱子上,下方堆着薪柴,女孩儿被打得很惨,双手双脚都已骨折。
村民们喝骂她,痛斥她,说她是妖女,令男人发狂,令女人嫉妒,说她带坏了小孩儿,让自己的女儿与男人发疯私奔,说她偷窃,说她纵火,说她挑拨离间,说她诱惑旁人,还说她吸人的血,吃人的肉。
可沉折没见到任何人受伤,盗火徒是不会吸血吃肉的。
女孩儿只是哭泣,万分害怕。
她学会了悲伤,学会了恐惧,这教训终生难忘,那她已不虚此行。
没有人能保持理智,没有人替她说话,没有人是无辜的,连小孩都是,他们都迫害了她,都想杀死她。
杀死我的女儿。
。。。。。。。
凌晨时,沉折抱着女孩儿返回思索堡,而那村庄已没了活人。
女孩儿问道:“沉折,为什么我要他们抱我亲我,他们都躲着我?”
沉折反问道:“所以你确实诱惑了他们?”
女孩儿奇道:“我要与人亲近,让旁人喜欢,这么做有错吗?”
沉折笑了起来,他回答:“人的一生,真正值得亲近的、喜欢的,两、三个已经足够了。”
女孩儿又道:“你笑啦,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能常常对我笑么?”
沉折收敛笑容,道:“人的一生,真正因喜悦欢笑,两、三次已然足够。”js3v3
三十一 老来爱美女()
寂静之中,只见烟尘起伏,碎石密布,拜风豹转醒,见自己躺在乱石堆中,一旁有一座大佛,摔得只剩半边身子。此佛为风龙佛,脸上隐隐有责备之色。
佛像周围,另有不少尸首,皆是死去多时的和尚。拜风豹瞧众僧衣衫,知是泉龙寺的僧人,被那齐宫所杀,这数月来一直在佛殿之中。
拜风豹动了动身子,一阵剧痛,断了肋骨,但他所练心想事成功夫令他坚毅刚强,耐性过人,一咬牙,一使劲,喀嚓一声,断骨已然接上。
他痛的眼睛一黑,扶着佛像,又想道:“圣上呢?圣上人在何处?我需去找圣上,她神功卓绝,必然无碍,但哪怕有个万一,我也决不能任她孤立无援。”想象自己搀扶圣莲的景象,不禁痴痴傻笑。
他手指微觉异样,翻手一瞧,摸上了金粉,这风龙佛是铁铸贴金,倒也不足为奇,但刚刚他在风佛像上摸到了刻字,留神去瞧,却一个字都未瞧见。
拜风豹大觉古怪,又摸了半天,忽然间想起侯亿耳所传的一门“照妖天镜”功夫,于是变出一面镜子,对着金佛,看镜中字样,果然字体浮现,写道:
“泉龙寺恶僧杀吾信徒,手段残忍,此仇不报,何以称神?故吾杀尽仇敌于此,以恶僧性命为祭,强我心体,复我神通。
然则气数使然,凡间奸恶之徒、妖魔同党,竟围困此地,吾陷于庙中,脱困非易,虽可冒险遁走,但如此只怕错失宿命中人。
吾不得拖延久远,故留书于此,盼宿命中人读此刻字,习吾神功,想起往事,自行与吾汇合,前往阎安城,阻止灾祸蔓延。”
拜风豹又惊又喜,一时忘怀,暗忖:“那齐宫留下神功给宿命中人?这功夫既然被我找到,莫非宿命中人就是我?那他为何带走那陈若水丫头?”再看那刻字并非龙国字体,形态甚是工整,不知为何,拜风豹竟能看懂。
刻字又云:“人心魂体魄,皆有康健病老,医者熟知医道,可以此为武,伤人于谈笑之间。然则医人之术,浅显微缈,焉能医治龙脉,医治天下?吾齐宫乃南方医神,既医人,亦医神,更医脉,进而医天下。凡间医术,与吾相比,如溪流比海、蚍蜉当象,不值一哂矣。”
拜风豹想道:“齐宫自称南方医神,他并非什么邪神么?他的意思是:这世道如人体一样,也有脉络,若能操纵脉络,可令脉象或病或康,引发莫大神威?是了!圣上说他那击毁此山的招式叫‘断脉神功’,虽然有出其不意之嫌,可声势何等可怖?”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道:“哥哥!”
拜风豹吓了一跳,回头见到是烛九,放心下来,笑道:“小弟,你也没事么?”
烛九道:“是,哥哥,你瞧见安答了么?”
拜风豹面露不满,道:“什么安答?咱们俩才是家人,那孟行海不过是外人而已。”
烛九苦笑一声,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拜风豹心想:“遇上这等奇功,本该独占才是,但他可是我兄弟,岂能不照顾照顾?”他除了痴迷圣莲女皇,敌视一切竞争对手外,对家人倒是孝悌双全,于是笑道:“这佛上有一门功夫,我正在瞧呢。”
烛九奇道:“让我也看看。”
拜风豹让开半步,让烛九看那镜子,说道:“你若看不懂,我可教你。”
烛九道:“奇怪,这字我从未见过,为何认得?”
拜风豹愕然道:“是啊,我也是如此。”
两人心头不解,但并不深思,只往下看去,字云:“治病救人,亦可以病害人,此功需从人体着手,再扩大心境,囊括乾坤。第一层功夫,名曰:真气热毒功,令敌染病,虚弱无力,真气耗尽。。。。。”
此功一层往往分为二用,一用强身健体,一用以病迎敌,两人边看边记,只觉大受启发,拓宽眼界,想起以往搬运体内真气的种种陋习,实则满是粗糙瑕疵,长年累月的积蓄隐患,不免后怕。
两人记性相近,悟心类似,拜风豹功力更深,烛九双目奇特,故而学的一般快。看到第四层铁气护体掌时,字迹由此断绝。
烛九、拜风豹大感惋惜,拜风豹道:“该死,该死,这佛摔得七零八落,这该如何找起?”
烛九也茫然若失,但闭目冥想片刻,道:“哥哥,贪多嚼不烂,我连爹爹所传的功夫都未学全,能练得此功的四层篇章,已经算甚是走运了。”
拜风豹斥道:“你怎能知难而退?咱们爹爹就是因此而抱憾终身、往往半途而废。”想方设法,翻找石块,却一无所获,怏怏不乐。
烛九见他忙碌,也四下找形骸,找到一半,心生感应,道:“哥哥,我知道那齐宫往哪儿跑了!”
拜风豹喜道:“真的?”
烛九道:“你运这断脉神功的第三层‘百病缠身诀’!”
拜风豹依言施为,陡生顿悟,只觉那齐宫隐隐在数百里外休息,他笑道:“妙啊!那齐宫本是想让宿命中人找他,不料却暴露了自身形迹。”
烛九点头道:“他是不料哥哥你竟发现了这佛像的奥秘。”
拜风豹道:“咱们这就找去。。。。”话音刚落,眼见一人,心神大乱,立刻跪倒在地,喊道:“圣上!”
烛九如坠深渊,浑身冰冷,也不由自主的跪下,微微抬头,只见圣莲女皇站在近处,她看着两人,眼神中似有赞许之意。
圣莲女皇道:“你二人知道那齐宫的下落?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两人齐声道:“是,圣上!”同时指向某处。
圣莲女皇微微一笑,抛给拜风豹一块令牌,道:“那齐宫功夫虽强,却也不过与侯亿耳在伯仲之间,那断脉神功是他布置多天,扰乱泉龙寺这鸿钧逝水,方能办到。你带着这令牌,顺路前往宝霞派、峨雄派,青剑派,要他们掌门人听从你的号令,随你一起去追那齐宫,务必将他捉拿起来,找到断翼鹤诀,交还给我。”
拜风豹心想:“若能与圣上同行,便是神仙般的日子。”心中温暖火热,大着胆子问道:“圣上若能同来,此行必一帆风顺,微臣愿舍命保护圣上。”烛九吓了一跳,埋头不言。
圣莲表情冷了下来,道:“那魁京是冲着我来的,我若到场,他必会阻挠,就你二人去,我会另派帮手援助。”
拜风豹心中一凛,磕头道:“是,圣上,微臣遵命。”
圣莲道:“这就走吧,若途中遇上孟行海,莫要争执,他也是我委派的。”说罢身如彩燕,振翼入空远去。
两人站起身,烛九兀自战战兢兢,拜风豹皱眉道:“烛九,你何必怕成这幅模样?圣上如此和蔼可亲,见你这般,岂不伤心?”
烛九忍不住喊道:“你懂什么,她。。。。她。。。。”想起她当年对自己的折磨,仍旧不寒而栗,犹感阵痛。
拜风豹告诫道:“不错,圣上威严深重,但只要咱们站在她这一边,大可高枕无忧,你该感到幸运、高兴才是。”
烛九赌气不理,咬牙就往前走。拜风豹哼了一声,摆出兄长的架子,想要管教,但毫无用处,他心底稍稍来气,但有要务在身,遂快步追上烛九。
。。。。。。。
白雪儿一睁眼,发觉身在形骸怀里,形骸身在一云孔雀上,风绕身,迎轻云,向前行进。她肌肤微疼,一看留有伤痕,不禁惊呼一声。
形骸道:“都是轻伤,不碍事。”
白雪儿心道:“就怕留下疤来,便做不得绝世美女、无瑕玉人了。”蓦然想起陈若水来,道:“姐姐!姐姐被那齐宫捉走啦!”
形骸道:“我正在找她。”
白雪儿急道:“姐姐她花容月貌,而那齐宫又是个老色鬼。。。。”
形骸道:“你怎知他是老色鬼?”
白雪儿道:“老色鬼,老色鬼,凡是老的,必是色鬼,这人还不够老么?”形骸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白雪儿又道:“你这鸟儿为何飞的这般慢?”
形骸叹道:“一来我真气不足,需得调养,二来我只知那两人大致方向,正在找寻线索。”
白雪儿颤声道:“可别耽搁了,让姐姐被这老色鬼糟蹋。。。”
形骸一皱眉,道:“那齐宫并非寻常元灵,而是邪神,多半瞧不上凡间女子。”
白雪儿道:“他先前对姐姐挤眉弄眼,嘿嘿淫笑,说:‘我终于等到你了。’怎地还瞧不上姐姐?咱们女孩儿家,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这清白之躯,那是比性命还要大,还要可贵的事物,可不能任由那老色鬼强占。。。。”
形骸打断她道:“你说什么?”
白雪儿答道:“我说黄花闺女的处子之身。。。”
形骸神色不快,道:“别说这些不雅无关之事,那齐宫说一直在等若水姑娘?”
白雪儿俏脸一红,心道:“处子之躯,价值连城,什么叫不雅无关?”仍答道:“是啊。”
形骸喃喃道:“他之所以留在泉龙寺中不走,并非是因为被强敌围困,而是在等人?”
白雪儿道:“是啊,这老色鬼不安好心!”
形骸道:“此人一身武功,不在熔岩老道与侯亿耳之下,乃是一代宗师,绝非贪图美色之辈。那一手断脉神功更是非凡,你不可再叫他老色鬼。”
白雪儿啐道:“你怎地帮老色鬼说话?莫非你也是色鬼?是了,你们男人。。。”
形骸道:“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可妄语,口吐凶言,迟早应验,他本来并非色鬼,被你这么一说,渐渐就会变成那样的人了。”
白雪儿吓得魂不附体,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js3v3
三十二 佳人可无敌()
飞了小半时辰,形骸呼吸急促,心知伤势加上消耗,难以为继,须得进食修养,否则纵然追上,也徒劳无益。
恰好下方出现房屋楼宇,甚是齐整密集,到了一处市镇。形骸暗忖:“下去吃些东西,也可打听消息。”于是命云孔雀降落在郊外。
白雪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忧心忡忡,仍道:“侯爷,咱们得快些,别耽误了救人。”
形骸道:“急也没用,那齐宫带着若水,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