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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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九道:“哥哥不必让我,咱们凭真本事相斗,胜负皆不必挂怀。”
侯云罕笑道:“好妹妹,正该如此!”
烛九知道侯云罕不会先动手,手掌一扬,十道晶莹剔透的镜片打出,这正是侯亿耳的天镜神功。侯云罕双掌一分,面前多出一面镜子,那镜片飞入其中,就此不见。
烛九轻笑道:“你这天镜功可比我纯熟。”拔出拂尘,挥向兄长。侯云罕见她姿势美妙,来势迅速,不由赞叹,掌心抬高,宛如镜面,若烛九这一击打中手掌,犹如阳光照镜,内劲会反震回去。烛九立即变招,也以掌为镜,砰地一声,两人对了一掌,各自朝后飘开。
侯云罕心道:“妹妹功力不在我这哥哥之下,唉,惭愧惭愧。”从背后拿出铁伞,撑开之后,朝烛九一扔。烛九瞧出此招威力极大,斜着一躲。那铁伞绕了个圈,又转向了她。烛九舞动拂尘,将铁伞挡住,身子微微一晃,那伞又绕到别处,继续反复来袭。
烛九挡了十招,已然看出破绽,倏然倒退着朝侯云罕冲去。侯云罕袖袍如鞭子般抽出,正是孤鸿派的那招“六月飞雪”,但其中内劲远胜过纤云鹊。烛九拂尘中丝线升起,与袖袍一碰,发出铿锵之声,两人真气乱飞,在地板上留下道道深痕。
烛九双目发紫,拂尘指哪儿打哪儿,而侯云罕周身衣物漂浮,无一处不可作为兵刃。两人你来我往,行云流水,招式异常美观精妙。烛九拂尘如青云蔽日,侯云罕衣物似霜雾胧月,烛九身法潇洒,侯云罕翩然若舞,两人斗得紧密快捷,甚是惊险,哪怕招式再精巧,其中也蕴含屠狮毙虎的真气,然而每到紧要关头,两人又总能以优美炫目的招式化解。
众仙瞧得赏心悦目,连连点头,其中有自以为是者说道:“侯云罕名下无虚,一出手就是名门风范,那陵明度虽与他齐名,但招式杀气太重,不登大雅之堂。”旁人赞同几句,道:“而这位烛九公子身手也如此飘扬洒脱,真是难得。”
正说话时,侯云罕与烛九齐声呼喊,拂尘与袖袍缠在一块儿,两人各自发力,就此分开,侯云罕连退五步,烛九却纹丝不动。
侯云罕长叹一声,道:“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烛九眸含笑意,道:“哥哥是让我的么?”
侯云罕道:“我已全力以赴,不留丝毫余地,事已至此,岂能再度纠缠?”
烛九奔上几步,握了握侯云罕的手,神色感激,侯云罕欣然一笑,旋即跳出擂台。
观者见两人之间惺惺相惜之情,由衷赞美,爆发出响亮掌声,但也有心术不正者暗想:“莫非这两人都慕男风?侯云罕见到美男便手足发软,自甘堕落?好一个没羞的多情浪子。”
烛九近年来精研断翼鹤诀,武功远非昔日可比,与侯云罕相斗时其实也并未使出全力,但侯云罕确实无意与烛九争胜,省去她一番力气,令她好生感动。
她听白雪儿与形骸替她叫好,于是落在他们一边。形骸低声道:“贤妹,这断翼鹤诀终究诡异,你还是小心使用为好。”
烛九白他一眼,道:“不用你来管我。”
形骸愕然道:“贤妹何出此言?连我这安答都不认了?想当初你叫我安答,叫的可多亲热,连我都深感肉麻。”
烛九微觉羞涩,恼道:“你还记得那时对我说了什么绝情的话么?”
形骸笑道:“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不以成败论英雄。贤妹,你我做不成那个,总做得成这个,我请你喝酒算作赔罪如何?”
烛九眉头一扬,斥道:“什么乱七八糟、这个那个的!少给我胡言乱语!我才不喝你的酒呢!”
白雪儿道:“烛九哥哥,恭喜你得胜,咱们决胜时再见。”
烛九朝白雪儿一笑,心里一阵轻松,暗想:“雪儿妹妹武功有所长进,但焉能与我进展相比?看来我定能夺魁了。”
忽听擂台之上,那财宝童子道:“大哥哥,我让你打我十拳如何?”原来那最后一场已然开战。
烛九想起这两人的胜者将与自己对决,于是凝神观战。不料那杨明柳摇头道:“不打,不如你来打我?”
白雪儿低声道:“此人那缩头乌龟功令敌人无法生出伤他的念头,却决不能主动攻击,否则立时被破。”
烛九“啊”地一声,道:“这功夫好生卑鄙!”
形骸一眼便瞧出门道来,笑曰:“倒也不难破解,咱们的无心金猴拳恰好是此招的克星。”
白雪儿奇道:“你是说,只要心中一片空白,便不受这人迷惑了?”
形骸道:“金猴拳是专为克制世间迷心咒语而创,若对上此人,他这招全不管用。”
台上那财宝童子并不知情,但他脾气倔强,反复催道:“来嘛,就打十招,我站着不动,任你痛揍,不然我一拳便将你打下去,那可多没意思?”
杨明柳战战兢兢,哪敢动手?嚷道:“不敢,不敢,我为人与世无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财宝童子噘嘴顿足,道:“不成!我与人比武,从来没有不让人十招的,这是我的规矩,死也不能破了!”
两人皆让,又皆不肯让,于是僵持不下。看台上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无不气闷无聊,喊道:“要么动手,要么滚下台去!这般龟缩不出,成何体统?”
杨明柳脸皮极厚,不为所动。财宝童子被人一骂,却好生气恼,喝道:“谁龟缩不出了?”一脚踩在擂台上,轰隆一声,擂台破开一洞。烛九心中一凛:“此人轻轻一踩,就有如斯神威,力气实在太大!”
监管仙官见两人这般浪费时间,不知要拖到何时,灵机一动,说道:“仙童,我瞧你绝无法伤这小子一根汗毛,不信你试试?”
财宝童子被他一激,登时上当,道:“试试又有何妨?杨哥哥,你这人太不干脆,我不让你啦!”取下手环脚环,扔向杨明柳。杨明柳紧闭双眼,宛如鸵鸟避祸,但那四环从他身边飞过,环绕一圈,又回到财宝童子手上。
财宝童子惊讶万分,道:“怪了!”连抛数次,纵然这圆环乃是一件神器,却半点碰不到杨明柳身上。
这财宝童子脾气极为执拗,见状岂能甘心,于是打起精神,连扔了一百来回,却无一命中,财宝童子咬牙切齿,瞧模样绝不肯放弃,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众仙看的直打呵欠,更有人骂道:“若这般拖下去,不如猜拳定胜负得了!”“姓杨的小子,你妹子被这财宝童子睡了!你还不与他拼命?”“杨明柳,你若再不动手,你们帝江派的名声可就臭名远扬,你师父瞧见你,非将你逐出师门不可!”
然而杨明柳神色自得,只对众人嘲笑辱骂充耳不闻。
四十九 浪荡公子拳()
监管仙官咳嗽一声,急思对策,忽然计上心头,大声对身边侍者说道:“我看这财宝童子着实莽撞,决计想不到胡乱出拳,误伤敌人的妙计。”
那侍者附和道:“大人言之有理。”
白雪儿皱眉想道:“他这不是偏袒帮衬这财宝童子么?嗯,不过出言指点,倒也并不违规。”
财宝童子登时喊道:“谁莽撞了?这主意容易得很,我早就想到了!”稍稍思索,将手中圆环朝任意方向投掷,圆环上附有巧妙力道,歪歪斜斜地乱飞一通,连财宝童子自己都不知此物将去向何方,又将从何处返回。每当那圆环回到他身边,他随手一拨,那圆环便再度出发。
圆环越转越快,越转越密,有几回直朝杨明柳脑袋飞去,杨明柳惊呼一声,俯身躲避,但这圆环飞速极快,实非他目力所及,顷刻间,只听砰地巨响,杨明柳被圆环击中,他头破血流,重重摔倒。
群雄见状震惊,纷纷问道:“这小子不会被砸死了么?”
财宝童子跳上前,见杨明柳伏地不动,自也担心:“我这方寸圆环可轻可重,刚刚那一下好似千斤的石头砸落,他这下只怕咽气啦,那我岂不是输了?”
突然间,杨明柳身上绿叶飞扬,光芒冲天而去,他一个倒翻,再度站起。财宝童子笑道:“好,没死就好,咱们再来打过”
话音犹存,杨明柳手如龙爪,骤然探出,抓在财宝童子胸口,财宝童子娇喊一声,身子酥麻,红着脸退开,道:“你这招怎地这般下流?”众仙也皆又好气又好笑,问道:“杨小子,你这是什么路数?”
白雪儿奇道:“莫非这财宝童子是个姑娘?那那她怎地剃个光头,也不打扮?”
形骸道:“他是神器变化为人,魂魄蒙昧,听说并无男女之分。”
白雪儿面泛红晕,道:“那那他是不是没有没有那东西?”
形骸轻声笑道:“我又没瞧过,这可答不上来,不过听说他无法生儿育女。”
杨明柳双目闪着绿光,闪身至财宝童子身后,龙爪手抓他臀部,再度命中,财宝童子大汗淋漓,又羞又怕,忙不迭逃开,但杨明柳身形如风,很快追了上来,双手抓住财宝童子双腿内侧,财宝童子尖声低哼,神色羞喜交加,忙挡住杨明柳双手,但似乎娇弱无力,杨明柳双手一抬,再度抓住财宝童子胸脯,用力一捏。财宝童子发出娇喘,竭力一推,随后远远逃开,他颤声道:“你这是这是什么鬼招式?”
杨明柳不答,登时追赶而至,财宝童子大惊失色,拔腿就跑。两人一前一后,在场上绕圈,身法都迅速异常。
白雪儿也瞧得心驰神摇,义愤填膺,道:“财宝童子刀枪不入,动作又快,为何躲不开这无耻功夫?”
形骸想了想,道:“啊!这是合欢药引功!想不到帝江派竟真有这邪门武学。”
白雪儿道:“什么合欢药引功?”
形骸叹道:“不便说,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女孩儿家,还是莫要招惹为妙。”
他只听说帝江派的三五老仙有一位师弟,叫做六九老怪。这六九老怪修为极高,天资卓绝,但却不务正业,整日价沉迷酒色,作风糜烂,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纵然他为人糟糕,却竟然因此而创出一门惊世骇俗的武功,便是这“合欢药引功”了。
据传,修炼此功者需尝遍天下各式各样的迷药、欢药、蒙汗药、酒,直至众毒在体内融合为一。照理而言,这些毒素皆是蚀骨之物,令人意志消沉软弱,但用心法融在一起之后,却能激发出极大的潜能。与敌人交手之时,使出擒拿手段,通常对准敌人的下三路,可谓不堪入目,无耻至极,但出招却快到极点,哪怕横练之躯也难以招架,击中后又令敌人浑身酸软,欲羞欲死,仿佛一下子酒色过度,再生不出抗拒的念头来。
形骸见这杨明柳老老实实,乖觉有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如何会学会这臭名昭著的武功?
他却有所不知,大约十年之前,这杨明柳在帝江派后山采药时,无意间摔落山谷,受了重伤,被隐居的六九老怪所救。这六九老怪正好要找一位传人,而杨明柳为人忠厚,心澄灵明,正是最佳人选,于是他替杨明柳治伤之时,将诸般‘酒药';全送入杨明柳体内。
若杨明柳是个好色之徒,立时会被诸毒所迷,成为一具心神空白、难抑的空壳,但他生性纯洁乖巧,意志也颇坚定,竟忍耐过去,终于练成了这古往今来第一的不良功夫。事成之后,这杨明柳虽感激六九老怪救命之恩,却万万不敢动用此法,于是他苦思冥想,又创出那缩头乌龟功来,旨在约束自己,此生绝不犯人。只要他时时刻刻运用缩头乌龟功,这合欢药引功就万难生效,否则一旦失控,未免成了天下人人喊打的淫贼。
谁知到了这当口,缩头乌龟功被财宝童子所破,他封禁失效,身不由己,终于将这邪功施展的淋漓尽致。眼下,他身法之快,招式之凌厉,更在财宝童子之上。而财宝童子此生从未有过这般经历,一时间对杨明柳又怕又喜,欲拒还迎,生怕一时糊涂,做下丑事来,只能全速逃窜。
突然间,杨明柳朝前一扑,将财宝童子抓个正着,财宝童子惨呼道:“不要!不要!”双手乱挥,但杨明柳神智全无,只凭本能行事,手掌晃动,变幻无休,一会儿袭胸,一会儿抓胯,一会儿捏臀,一会儿又摸腿。财宝童子遮拦不住,叫声愈发惊恐,愈发欢畅,直听得在场年轻弟子面红耳赤,群雄笑骂不断。
财宝童子怒道:“我我从了你还不成么!”努力一翻身,将杨明柳压在身下,两人一齐滚下了场。群雄伸长脖子一瞧,惊见那财宝童子已脱掉了肚兜,与杨明柳抱在一块儿,两人动作越来越大,形骸笑骂道:“都给我住手!”闪身而至,出手将两人全数打晕,再将财宝童子拉走,用一块布遮住他身子。
监管仙官愣了半晌,才道:“这该该算谁输谁赢?”
杨明柳睁开眼来,此刻也已清醒,只觉一世英名付诸流水,泪如雨下,惨然道:“我举止不端,有何面目留存于天地之间?自然是我输了。”
财宝童子忽而也转醒,嚷道:“不,是我输了,我背部先落地的!”
形骸先前所见确实如此,点头道:“不错。”
杨明柳道:“纵然如此,但我这功夫我这功夫罪大恶极”
形骸道:“你身负此邪门武功,若要拈花惹草,享尽艳福,直如探囊取物一般。但你却甘愿做那缩头乌龟,严加约束,因而非但不是罪大恶极,反而是天下一等一的正人君子。况且你喝了那蟠桃酒后,没准能消去你体内毒素,由此解脱。”
杨明柳蓦然醒悟,心生希望,道:“多谢仙尊恩典。”又对财宝童子道:“小兄弟,当真抱歉,我实情非得已。”
财宝童子眸中情动,低头浅笑,道:“大哥哥,你再用那招打我,好么?”
杨明柳骇然道:“这如何使得?”
财宝童子道:“你刚刚打我,我舒服得紧,这辈子都没这般舒坦过,似乎我原先是个死人,刚刚才真正活转过来。来嘛,你打我嘛,你抓我这里那里,我我保证不还手。”
杨明柳羞愧无地,手在地上一撑,返身就往外跑。财宝童子喊道:“喂,大哥哥,你等等我!”提气追出。群仙见两人一塌糊涂,不知所云,又大声欢笑起来。
形骸抓起一瓶蟠桃酒,运梦魇玄功一送,到了杨明柳怀中,杨明柳百忙之中谢道:“多谢仙尊!”
形骸道:“你下一场还要对上烛九,还不快回来!”
杨明柳嚷道:“我万万不敢!就此认输!”声音已在远处,但众人仍听得明白。烛九本在担心该如何对付他那诡异卓绝的合欢功,生怕出丑露乖,此刻这人自愿投降,令她如释重负,大喜过望。
监管仙官道:“本来四强战与决胜都定在明日,如今四强战不用比了,明日午后,还请烛九与陈白雪出场,争夺魁首之名,封神之剑!两位,还请取这蟠桃酒喝下。”群雄喊声雷动,吵闹喧天,却又不禁嘀咕:“这两人都是不战而胜,当真侥幸,未必有真有过人之能。”
白雪儿与烛九对视一眼,白雪儿心情激动,倍感自豪,朝烛九微笑,心想:“我和烛九姐姐好好打一场,这叫以武会友,胜败倒无所谓。”而烛九也朝白雪儿报以笑容,心中却道:“不知白雪儿功夫究竟如何,但我明日非胜不可。”
两人并肩上台,取下蟠桃酒,一口喝下,刹那间,只觉这酒甘甜可口,妙不可言,而体内真气加速流转,每转一圈皆愈发有力,这感觉仿佛做美梦一般,却又不知何时会醒来。
监管仙官又道:“决胜之前,今夜在岛上西边的九天仙园中,举办宴席,邀请诸位少年剑仙齐聚一堂,赏月喝酒,共享这仙境美景,佳肴仙酿。”
白雪儿喜道:“怎地还有这等好事?”
监管仙官笑道:“这是盟主吩咐的,犒劳诸位辛苦。若姑娘要备战明日,可以不必出席。”
白雪儿急道:“要去,要去,比武输了不打紧,可这宴席却非去不可!”
五十 走亲又访友()
当夜,众少侠聚在九天仙园之中,此地景致优美,仙气纯厚,星闪月明,花草如海,占地虽不大,但容纳这两千余人绰绰有余。
此宴专为一众少年所设,与年长的仙人格格不入,本意也是让盟中的少年人放松放松,免去长辈管辖。但形骸厚着脸皮,藏身于此,只为混几瓶酒喝。他故意遮住脸面,取了酒,找一僻静之处,一口一口喝着,颇不知滋味儿。
喝完了酒,他无所事事,便在树上躺着。树下有一人走过,形骸认出是那陵明度。
此人心狠手辣,不像是喜爱宴席之辈,来到这里,又是为何?
形骸施展梦魇玄功,跟随在后,陵明度游走于人群之外,双目似在找人。终于,他加快脚步,走到一安静阴暗的树下。那树荫中有人问道:“是谁?”
那是利歌的声音,此人是来找利歌麻烦的?
陵明度道:“国主。”
利歌声音紧张,道:“陵明度?是你?真想不到在此遇上你。”
陵明度道:“我专为找你而来。”
形骸见利歌与桃琴儿走到亮处,两人眼眶湿润,刚刚哭过一场。形骸推测利歌告知桃琴儿自己身上症状,夫妻间推心置腹,情绪有些失控。
尖牙病确实可怖,但利歌却还有救,而且并不嗜饮血肉。形骸不明其中道理,只盼利歌能永远维持下去。
利歌说道:“你还不放过咱们?”
陵明度说道:“我败在你手上,即使喝了蟠桃酒,仍非你敌手,在下甘拜下风,但有几句话却非问你不可。”
利歌点头道:“你问吧。”
陵明度迟疑片刻,道:“你中我一剑后,就学会了我那剜心剑法,也明白了我我的过去?”
利歌叹道:“我不愿瞒你,我知道你身世凄苦,即使如此,若你仍想伤我亲人,我也非杀你不可。”
陵明度道:“不知为何,我刺你一剑时,仿佛一下子解脱了,就好像勒紧在脖子上的绳索被人松开,你非但学会了我的剑,更分担了我的仇恨,消减了我的罪孽,是不是这样?”
利歌有些困惑,道:“是么?我倒不知这剑法有如此效用。”
形骸知道这并非平剑之效,莫非是尖牙病带来的好处?
陵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