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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放浪形骸歌-第3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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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同行,回到避暑山庄,讲述颠倒山之秘,众人啧啧称奇,棉漫更是欢呼雀跃,道:“妙极!咱们迷雾师原来留有这等好去处!”于是,众人纷纷忙碌起来,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白雪儿朝形骸看去,瞧他似无意公布两人恋情。她不免紧张:“本姑娘成了师娘,霸占了师父,奇货可居,岂能不向旁人宣示主权?就是野狗也撒尿占地呢!行海他秘而不宣,就怕其他的师妹对他动手动脚,望眼欲穿。”

    虽然她与形骸同练梦魇玄功,但形骸功力深湛,能消去梦魇玄功的种种不便,与白雪儿颇为不同,旁人并不怕他,若稍有闪失,可别又多出个小妾来争宠。

    她假装回屋收拾器物,对这镜子左照右照,傻傻叹气。孟建丽等少女果然留上了神,连声问道:“师姐,叹什么气?”

    白雪儿俏脸泛红,犹豫再三,道:“你们不许再叫我师姐,叫我师娘!”

    众人大惊,如何能忍住不问?白雪儿于是添油加醋,说了他们两人夜闯洞窟,被一海洛华酒香所迷,心乱之下,两人已结为夫妇之事。众少女惊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有人骂道:“这臭师父,竟然趁着酒醉,强占师姐?”

    白雪儿忙道:“不许胡说,我是心甘情愿的。不,是咱俩情投意合,马到成功。”

    此言传开,引起轩然大波。到了午后,形骸命众人集合,预备出发,见到白雪儿笑吟吟地搂住他肩膀,微觉局促,又见旁人望向自己,目光尽皆古怪。

    形骸一凛,只听白雪儿耳语道:“我都说了。老公,咱们不必再瞒着他们。”

    形骸先是吃惊,但旋即不以为意:“此事原也不必遮掩,咱们并未做错什么。”神色镇定如常,握着白雪儿小手,道:“诸位,正如雪儿所说,她已是我夫人,咱们这就上路。”

    白雪儿原担心自己这先斩后奏之计惹形骸发脾气,不料他全无怨言,甚是洒脱,心中不免庆幸:“这下我可名正言顺,当上正房夫人啦!他就算要娶小妾,也得由我过问,不过本正房可严厉的很!哼哼,挑剔的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有些僵硬。马炽烈却大笑着鼓掌,说道:“这是喜事一件,你们这些娃娃怎地脸跟死了爹一般?还不快些叫好?”众门人对这位救命恩人甚是感激,见他赞成此事,于是齐声说道:“恭喜掌门师父,掌门师娘。”

    白雪儿平素在众弟子间人缘极佳,而形骸又倍受尊重,但龙国礼法自来不许师徒成亲,部分门人得知此事,难免心中嘀咕,暗怀不满。好在门中大半都是离落国人,对此节看得极淡,迷雾师见两人年纪相近,情投意合,自也不愿因为此事而得罪形骸,哪敢指责半句?

    等到傍晚时分,闯过大雨,来到颠倒山内,众人见到这等人间仙境,皆惊喜至极,将形骸与白雪儿的婚事抛在脑后,再无半点不满。

    形骸等众人安定下来,从弟子中选出十人,成为青虹派的堂主,分管衣食住行、习武读书、防备律法之事,又制定法规、流程,规定如何解决争端,何时能够外出,若返回后又该如何通知山内开门。

    这岛上土地肥沃,可以种植,加上野兽众多,可以狩猎。而且并无冬夏,唯有春秋,故而四季温差不大,凉爽宜人,确实有如天堂一般。

    形骸想起阎安的教训,说道:“在颠倒山里,生活安逸,容易懈怠,而在颠倒山外,世道将渐渐变乱,不出三年,妖魔将大摇大摆的行走在世上,更多青阳教信徒将滋生蔓延。咱们青虹派虽然隐居在此,但绝不能忘却救世之心,疏于磨炼之道!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青涩腼腆的少年,而是能够自主独立的男子女子。我虽是你们师父,可你们更可以将我当做平辈,最多算是长辈,今后咱们前程如何,须得大伙儿每个人都努力不懈!”

    众弟子经历过惨痛前事,回想起来,纵然害怕,但更是大受激励,齐声答道:“是,师父,我等受教了!”

    形骸又想道:“当年,我海法神道教设下考验,令每一位弟子皆刻骨铭心,永世难忘,最终各个儿都能成才,我当效仿圣贤举动。这些活下来的弟子虽有不少只是凡人,但凡人也未必会沦于平庸。”

    他心怀这设想,遂花了月余,借助此地灵气,施展道法,立下善、勇、忍、断四大试炼,唯有通过这试炼者才能真正独当一面,可以外出云游天下,收徒娶妻,带回山中,毕竟门中男多女少,若要繁衍下去,久而久之,必成隐患。

    待得立下门规后,他又将自己一生武学精简浓缩,融汇为一,写成一部“青虹心经”,传授给白雪儿、张轻羽、郝铁律、伍白首、孟建丽、棉漫等十大弟子,命他们勤修苦炼,真正成为门中支柱。

    利歌得了形骸书信,得知他们前往一隐秘山谷隐居,因他们是不告而别,又并未邀他前往,利歌起初有些不快,不过他国中事务繁忙,大事临近,委实无法过多保护形骸等人,他们主动离去,对利歌实则颇为有利,至少省去了替他们保密遮掩的功夫。

五十四 战争与和平() 
时如飞驷,眨眼已至这一年天结时候。

    离落国各处喜气洋洋、庆典繁多,庆贺这一年来的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也歌颂“英雄王”利歌的英明神武,高瞻远瞩。

    傍晚,利歌穿戴整齐,收摄心神,又深深呼吸一口气,心想:“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今天是天结的头一天,利歌从白天的灯会回来,晚上却有更重大的事——他将还回树海国的人质,双方订下商贸契约。

    两国数百年来的死仇,虽未必会就此化解,但对利歌而言,却是最坚实的一步。本来家国之间的协定随时可能变作一纸空文,可只要利歌在位一天,便绝不会违背,任何胆敢破坏之人,利歌定斩不饶,而树海国也素来以信义闻名,无虞他们背弃此约。

    这多月来,利歌并未再见到形骸他们,偶尔会收到书信,陈述对利歌感激之情,致歉之意,利歌仍隐隐感到心凉——他好心在青虹派最艰苦时收留了他们,他们却对利歌全无信任,连去了何处都语焉不详。他们怕利歌泄露他们的行踪么?

    还是怕利歌将来容不下他们?

    利歌摇了摇头,喝了口茶,不愿再多想下去,转而思考那些好消息。

    这段日子里,他也并未再见到李耳。国师说到做到,果然隐居深藏,不再现身。利歌对外推说李耳身子不适,告老还乡,原先忠于李耳之人质疑利歌谋害,图谋煽动叛乱,被利歌镇压下去。

    与此同时,龙火国不断派来密探,找寻李耳下落,有不少都是武功高强的刺客。利歌替李耳将一众密探打发,他并不期望李耳对自己如何感激,但至少李耳会明白利歌并无意害他。

    国内唯一能与利歌抗衡的势力也消失了,离落国真正成为了他的天下。

    对于离落国百姓而言,利歌不仅仅是国主,而是值得信奉的主神。他的功绩与传奇远远超过了前代几乎所有祖先,唯有开国的那位女英雄能与他比肩。金眼神并不计较,反而劝他的信徒也遵奉利歌,甚至推举利歌在他之上。也是如今万仙势大,这位地庭的大神不敢太过张扬。

    自从利歌杀了利烟之后,利修衣大为收敛,改观良多,她似乎想保护自己的女儿,因此对拜桃琴、宝鹿示好,请求谅解。利歌的两位夫人心软,也劝利歌善待利修衣母女,利歌念及往昔母子情深,答应下来。

    两人之间仍有隔阂,但就像离落国与树海国的关系一样,一切正在改善。

    利歌将茶一饮而尽,道:“大哥!”

    陵明度走入屋内,道:“陛下,要出发了么?”

    利歌问道:“我夫人在我娘那儿?”

    陵明度点头道:“那儿有天结宴会,你若不放心,我派人去接她们回来。”

    利歌道:“不必了,我娘没这个胆子,也没理由这么做。”

    两人来到屋外,十八个金枪勇士跟在后头,带着树海国的人质。众人上了马,疾驰出宫,皆威风凛凛,披风如同羽翼一般飞扬,如大旗般招展。这十八人皆是龙火功高手,由陵明度亲手训练,既是顶尖的刺客,又是可靠的铁卫。

    明月照亮路途,染白了河流,为漆黑的树林披上了雪一般的轻纱。一行人往东骑行,快的如一阵狂风。

    路上顺风顺水,一口气跑了两百里,到了两国交界处,前方有一座木屋,陵明度挥手命众人停下,施展轻功,前去查探。利歌也静下心来,侧耳倾听,确定并无埋伏。

    不久,陵明度返回,道:“树海国的已然到了,他们遵守约定,并未多带一人。”

    他们之所以深夜前来,是因为树海国的习俗,他们崇拜豹女神,重大的国事,往往在夜间实施。利歌也听说过此节,并无疑虑,更何况这地方是利歌选定的,己方只有利歌与陵明度事先知道。

    他们走入木屋,宽敞的厅堂内,树海国人起身行礼,道:“英雄王。”

    利歌也还以礼仪,道:“相国切莫如此称呼,寡人愧不敢当。”此人叫行子桓,是树海国议会的大长老,官职为“相国”,算是树海国的首脑人物。

    他打了个手势,将树海国的人质交还过去,行子桓见这几个孩子完好无损,身康体健,喜道:“国主真乃天下信人!”

    利歌道:“贵国信任寡人,将他们托付于我,寡人岂敢有丝毫怠慢?”

    行子桓拍了拍手,树海国有人走来,双手捧着一翡翠长弓,他道:“国主恩义过人,我等无以为报,这长弓是我命绝世巧匠打造,叫做贯日,素闻国主武勇超凡,还请收下。”

    利歌笑道:“如此多谢了。”亲手接过,试了试弓弦,当真轻盈顺手,触感绝妙。

    他又命人取出一纸合约,放在桌上。这其中的条目是双方商议过多次的,彼此皆已认同,此次碰面不过是走个过场,经历双方仪式。今后若任意一方率先反悔,则是失信于天下,受尽天下人非难。

    行子桓与利歌先后取来国印,在纸上按下,两人相视大笑,心中皆大石落地。

    行子桓道:“国主,但愿你我两国从此和睦,再无争端。”

    利歌道:“远亲不如近邻,你我面临北方那阴影境地,深受其害,本就该亲如兄弟,共同抗击才是。”

    两国皆曾是蛮族,与他国建交时,那友邦使臣必须接受此国的仪式。利歌身后,一金枪勇士捧出一大盆酒,这酒是金眼神酿造,先苦后甜,饮下者能受金眼神祝福。

    行子桓笑道:“鄙人酒量不行,但今天是舍命陪国主了!”咕嘟咕嘟,两三口喝得干净。离落国众人见状,齐声喝彩起来。

    树海国一方则拿出一酒杯,酒杯中满是新鲜血液。这是豹女神的规矩,国内最受尊敬的猎手,须得亲手猎杀一头豹女神的猎豹,喝下它的鲜血,从此将受豹女神青睐。

    利歌早听说有此一节,但真正见到这杯血时,心中不禁一震,体内似乎有一只尖牙鬼蠢蠢欲动,兴奋莫名。他并非嫌这鲜血恶心,而是感到自己被它深深吸引,勾起了心中的渴望,因此惶恐不安。

    行子桓叹道:“国主,这血并非豹血,而是我国中一位贵族纯洁少女手腕的血,这象征着我们的友谊,也洗去了对您的仇恨。”

    利歌心想:“是了,我曾闯入树海国杀人,他们仍记得此事。”

    他们怎能忘了?那确实是我犯下的罪。

    利歌口干舌燥,喉咙发颤,将那杯酒拿了过来,一口喝的干净。树海国众人见他如此果决,不愧英雄之名,也全数鼓掌叫好。

    这鲜血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又如此混杂?利歌隐约觉得杯中的血并非来自一人,行子桓在说谎么?

    突然间,屋外脚步声大作,又霎时停下。双方勇士同时拔出兵刃,双目满是猜忌之意。

    行子桓怒道:“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背信弃义?”

    利歌瞧出他并非作伪,他摇头道:“不是我的人!”

    陵明度一马当先,走出屋子,一道剑气开路,将敌人射来的弩箭全数挡开。

    利歌紧随其后,看清来者皆是离落国人,穿着离落国甲胄,总共约有五百人左右。他们是如何欺近的?以利歌的耳音,陵明度的警觉,竟然未能及早查知?

    他目光转动,在来人中见到一人,不禁惊怒交加,冷冷说道:“国师为何如此?”

    伏兵中,只见李耳坐在马上,身穿华服,头戴宝冠,带着残忍无情的笑容,他道:“为什么?我要杀了你小子,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敌人人数众多,但利歌并不害怕,他与陵明度联手,加上双方随行的高手,突围并不困难。

    他道:“你用失心风语,掩盖了他们的声息。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李耳道:“利歌,你自诩算无遗策,深谋远虑,但如何能算得出我李耳在想些什么?”

    利歌叹道:“我确实不知你到底怎么想的。莫说你未必杀得了我,就算你若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一不在,离落国将会怎样,你难道不明白么?一旦离落国混乱,圣莲女皇就会趁虚而入,你又如何能活命?”

    李耳笑道:“是啊,我若取了你的小命,非但离落国所有人都恨不得将我宰来吃了,龙国的刺客更将前仆后继而来,树海国之人也非杀我而后快。我李耳四面楚歌,朝不保夕,亡命之日,近在眼前。”

    利歌瞪着他,缓缓说道:“原来你都清楚。”

    李耳蓦然大叫道:“但我仍要杀你!”

    此人脸上表情顷刻间变得无比狰狞,可怖得宛如魔鬼,行子桓不禁骇然惊呼,躲到随行武士身后。

    利歌与陵明度互望一眼,不禁心寒:“此人疯了么?”

    李耳仰天笑道:“我便是瞧你不顺眼,便是非要杀你!我非但要杀你,还要杀尽你的老婆,孩子,属下,朋友!”

    利歌“啊”地一声,拔出火杖金枪,指着李耳,厉声喝道:“你你胆敢伤她们一根汗毛”

    李耳连连拍手,笑得前仰后合,他道:“何止伤了一根汗毛?你刚刚喝下去的血,正是我从她们尸身上挤出来的,你难道没品尝出来?”

五十五 腥风血雨中() 
利歌脑袋“嗡”地一声,登时一片空白,渐渐的,空白处有了思绪,他的知觉返了回来,只感到手足麻木,心头有一团火在烧。

    陵明度大声道:“陛下,不可相信这老贼!”

    行子桓也忙道:“是啊!咱们这金杯与血瓶一路完好,里头绝无异样!怎能”

    李耳笑道:“鄙人若要掉包,你手下这些区区货色,如何能察觉得到?”

    陵明度森然道:“陛下放心!即使他当真捉住了王妃,却绝不敢伤她们性命,不然他自己也休想活命!他定然将她们擒拿后作为人质了!”

    利歌心想:“不错!照理而言,李耳只能如此。”

    李耳道:“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利歌小子,发疯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我此生已别无心愿,只想看着这世界满是战火,这丛林绚烂燃烧!来吧,来吧,你当遂我心愿!”

    他声音中充满着骇人的疯狂,似乎正竭力劝诱着心智健全的人走向失常,走向深渊,走向噩梦里头。

    利歌朝李耳冲去,陵明度急道:“陛下,不可冲动!他在挑衅你!”

    李耳仍在冷笑,双目闪着寒光,那是疯狂的、艰险的寒光,似要撕裂一个人的脑子,令他在寒意中丧失理智。

    利歌惨声喊道:“你休想骗我!你让她们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做国主了,我把一切拱手相让,你让她们出来见我!”

    他不信,他不信他的妻子孩儿会这样轻易死去,但他却又清晰地想起了那杯血水,那依稀正是宝鹿、桃琴儿流血的味道,利歌曾亲眼目睹她们受伤,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那气味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准确。

    李耳开口说话,语气缓慢而优雅,但利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听漏了一个字,这疯子说道:“我是在利修衣的宴席上擒住她们的,这两个小丫头功夫不错,人也漂亮,花了我好大的功夫,才将两人活捉。我已有好几百年不碰女人,但想起自己寿命不长,临死之前,岂不该好好享受一番?

    所以,我先上了那个拜桃琴,啧啧,你这老婆保养得不错,皮肤很嫩,脸蛋也美,她一边哭,一边骂,一边说要杀我,却又忍不住为我倾倒,为我尖叫,为我颤抖,为我哭泣。我要亲她嘴唇,她还想咬我,于是乎,我只能更卖力地干她,让她哭叫着求饶。我真是宝刀未老,功力犹存。

    至于那个混沌鹿,唉,她脑筋不好,她受了致命伤,仍要扑过来救你这大老婆,我只能一刀杀了她,免得她坏了我的好事,可惜,可惜,这元灵的骨皮肉定然更美,身材可比你大老婆好得多了”

    利歌双目充血,喉咙中传出濒死野兽的嚎叫,他化作一条血线,扑向李耳。李耳摇摇头,翻身下马,转眼间隐于所有士兵之中。利歌竭力聆听他血液的声音,但却找不到这疯子。

    他自己也成了疯子,长剑劈砍,面前的士兵血肉模糊,死的极惨。利歌大叫:“李耳!李耳!你出来!我将你碎尸万段!”李耳却不现身,众士兵冲向利歌,利歌的长剑宛如饿兽的利齿,将敌人撕成碎片。

    李耳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你那女儿和儿子,我也一并杀了,这并非我心狠,而是我心软。他们的娘亲就这么死了,他们的爹爹却是个怪物,我不忍心啊,不忍心见到他们被自己的父亲活生生的吃了,所以我结束了他们的痛苦,让他们去阴间与母亲团聚!可怜,可怜,小小的娃儿,却被自己的父亲喝干了血。”

    利歌喉咙发烫,胃里血液翻滚,他想要呕吐,但什么都呕不出来。他闷头奔跑几步,剑光闪烁,士兵人头落地,血液飞洒,将他染成了血人。他知道自己确实喝了亲人的血,因此李耳所说的全是真的。他不再心存侥幸,他现在只想复仇。

    利歌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何痛恨利歌到这样的地步?哪怕最残忍的畜生,又如何会用孩子的血肉去骗父亲吃下?他到底图什么?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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